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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那份担忧那份宠溺全数显现在他身上。我轻声说道:“十三,我们出城好不好……”声音被掩埋在急速风声中。
“嘶……”随着马儿一声长鸣,颠簸瞬息停止,十三攥紧缰绳,倾身靠近我问道:“菱儿,你才说了什么?”
我微微调转呼吸频率,须臾,我道:“我不想回宫,我们去城外好不好。”
不过半晌,十三说道:“好。”
我侧头看向十三,微微一笑。
紧接着十三调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紫禁城气氛沉闷令人难以忍受,此时我心思杂乱胸口发闷,此刻回宫定然不妥,与其默默忍受那份沉闷,还不如策马出城,大声嘶喊,以免将不好情绪感染到胤禛。
夜晚来临,京城城门早已关闭,守城门士兵见有人策马疾驰便满脸肃容拦截下来,靠近了见到骏马上的十三连忙换了副面孔,卑躬屈膝道:“王爷吉祥。”随即起身满脸讪笑又道,“王爷这么晚要出城门?”
十三淡淡“嗯”了一声,又沉声说道:“出去办些事,注意守卫,本王办完正事便会回城。”
那守卫恭敬行礼给我们让路,转头朝着城门处大声嚷着:“开城门。”
城门打开一瞬,发出了似沉闷许久的怪兽低吼的声音,瞬间贯彻耳畔,随即,十三扬起缰绳,一声高喝“驾”,马儿便又飞驰出城绝尘而去。
城外视野广阔,一望无际,骏马奔驰在官道上,月光下的京畿郊外泛起层层淡淡的光晕,疾风顿,暖意自下而上贯彻周身涌至心田,许是风吹拂面颊时间太久,双颊有些红晕热得发烫,瞥见不远处溪水波光粼粼,潋滟水光泛起希冀似透过空气传来一丝清凉润爽,我转眸看向十三,却见他满脸肃容眸光满载担忧,微愣过后待反应过来他担忧缘由,我猛地“咯咯”笑出来,十三反而眉宇间愈发凝重。
“十三,我有句话一直想要对你说。”
十三绷紧的手臂忽地松下来,他一个翻身跳下马,将我扶下马后便挑眉问道:“什么话?”
我忽地抬手搭在他肩膀上,郑重其事地拍了两下,敛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十三,我这辈子遇见你能同你成为知己,值了!”我抿嘴一笑,不顾他有些愣神,又拍了他肩膀一下,转身向泛着波光的溪水跑去。
将手浸入清凉的溪水中,捧了水洒在涨红的面颊上,清爽瞬时流走全身,我舒服的长叹一口气,坐在溪水旁抬眼望着墨色夜空。
“又在看星辰?”
十三略显沉稳的声音传来,我拍拍身旁草地示意他坐下。
半晌,我侧首看着十三,轻声道:“我是不是太小女人了?说句好听的是悲天悯人未雨绸缪,说句不好听的就叫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
十三深深凝视着我,须臾后,他好似同意般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我气急转过头去不去理他,却许久不见他多添话语改口,便又扭过头瞪着十三,十三只一句“你早已给自己定了罪名,我也只是赞同你的说法顺着你说而已。”他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抬起手拍拍我的头,似往昔一般。
感受着熟悉的动作,一股暖流涌至眼眶,我转过身去硬声道:“你不也是一样。”他又没有还口,沉寂又蔓延至此,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猛地站起身,朝着十三嚷道:“你不也是一样爱多管闲事!”好似隐忍多时的泪水溢出眼眶,不多时,我便好似变本加厉般嚎啕大哭,不顾形象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十三很是无奈的长叹一声,似有仰天长啸之势,叹息过后,他将我拉入怀里轻声说道:“哭出来会好些,哭吧,哭过之后,好好回去过日子。”
“那你也要好好过日子,管好你自己,不要多操心。”
“好。”
“遇到好玩的东西也要带给我,别把胖轩惯坏了。”
“好。”
“在没人的时候还像从前一样叫他四哥,他很孤独,他需要你这个弟弟而不是臣子。”
“好”
“不要再取妻妾了,皇城这几个阿哥里就你的老婆多。”
“……”
“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送你一个媳妇儿,你要认真考虑,她也跟了我很久,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
“还有,那个玉宁,不要对她太好,我不喜欢她。”
十三似忍无可忍般眉头紧蹙,抬手揉着头,很是无奈道:“菱儿……”
我抬起双手环抱着十三,感觉到他身体僵直,我停止呜咽絮叨,闷声道:“十三,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了。”
十三,下辈子,找一个你真心喜欢,她也真心恋着你的女子,天涯海角风花雪月去吧。
十三,下辈子,你要自私一些,再自私一些,就只为自己而活。
十三,下辈子,你这满眸愁绪不要再因我满载。
下辈子,离我远远的。
相遇不如陌路,相识不如擦肩。
十三,这辈子,我还不清,就让我替你找一个好女子,你一定要幸福。
至少,不要忧伤一辈子。
十三抬手拍拍我的头,像往昔一样揉揉我的发丝,嘴角微扬,一声似叹息的声音飘至耳畔。
他说:“傻丫头。”
夜色如墨,月光渐渐掩埋在乌云后,风乍起。
奔波马蹄声阵阵传入耳畔,转身望去,黑压压一队巡逻骑兵绝尘而来,飞扬尘土瞬时卷入墨色夜间。
我与十三相视皆显疑惑。
深夜出城来寻,紫禁城到底又出了何事?
江山梦,红颜泪香消玉殒
五月风拂面略显寒凉,夜幕间尘土飞扬竟也愈渐清晰。
骏马顿,嘶叫起。
为首侍卫翻身下马高声道:“王爷,属下奉命请您入宫。”
十三眉头深锁道:“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侍卫似迟疑数秒,终答道:“属下不知。”恭敬低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我轻轻扯了扯十三衣袖,十三转眸看我,眸中深思不言而喻,他转眸对侍卫说道:“深夜铁骑出城,扰了百姓休养,你们先行回去,日后也不必出兵若此。”
众侍卫皆高声应道:“喳。”尽数恭敬行礼而后一跃上马扬尘而去。
马蹄声愈渐淡去,我望着那消失在夜幕中一团黑影,轻声道:“宫里到底又出了何事?”
许是我嗓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十三轻轻拍拍我的肩,柔声道:“回宫去吧,四哥在等你。”
我嘴角微抿,慢慢点了头,由得十三将我扶上马。
一如往昔般沉寂,高深宫墙环绕着紫禁城,夜幕下,虽被笼罩在宫灯的光晕下,淡淡的散发着一种冷寒,那种似浅黄色朦胧了眼眸的宫灯,静静地挂着,微风浮动又浅浅晃动,斑驳的树影也跟着摇曳。
静中含动,摇晃着道尽了宫廷的悲戚。
紫禁城啊,这偌大的宫殿,寒冷亦或是燥热,千百种不愿,千百般抵触,我终将生活在此。
因为,这里有他。
紫禁之巅冷啊,至少有我在,或许可以温暖他的心。
养心殿外规规整整跪了一地人,而殿内漆黑沉寂,高无庸见我归来,疾步到我身旁,没等恭身行礼便被十三扯住手腕,道:“出了何事?”
高无庸抬眼之际,我明显见到他眼眶发红,他紧抿了嘴唇,而后道:“回王爷,皇上他如此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我转眸瞥向漆黑的养心殿,迟疑道:“他去见了太后娘娘?”
高无庸点头,一脸悲切道:“皇上晌午去了太后娘娘处,回来便如此待在养心殿内,晚膳也没用,待到掌灯之际,皇上突然大发雷霆将宫女雨蝶赶了出来,之后殿内便没了动静,一直黑着过了两个时辰,突然太后娘娘处的女官前来寻菱主子,小儿便来此找了老奴,老奴心想着皇上这儿不可打扰,便自作主张派人寻了王爷。”
胤禛将十四派至遵化守陵,太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母子之间的缝隙怕是越来越大了,或许,太后娘娘这道裂痕永远也难再愈合。
我转眸看向十三,道:“十三,今儿也累了一整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没事的。”
十三面色凝重地瞥了眼养心殿,目光又调转至我,看了我半晌,道:“你要果真如此去想才好,菱儿,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还是那句话,放宽心吧。”
我点头,目送十三转身离去。
我看向高无庸,轻声吩咐道:“叫他们别跪着了,还有,今日之事不要让他人知晓。”间隔了一会,我又道:“你辛苦了。”
高无庸抬眼看我又飞快的低垂着头,有些动容道:“老奴……不辛苦。”
我但笑不语,再抬眼望向养心殿,感觉出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眸微转,与雨蝶那若有所思的眸光接触,见她有些惶恐地低垂下头,我也收了目光,站在原地等待高无庸遣散了跪在养心殿前的一众奴仆。
沉寂洒满这被夜幕笼罩着的养心殿,漆黑静默,一丝响动也没有。视线所及,黑透了殿内每一个角落,许是从微弱灯光转向漆黑一片,有些不适应,我索性闭上双眸,伸出双手摸索着前行。
我有些恍惚,想到有一次与胖轩玩捉迷藏,也是像这样,视线所及漆黑一片,只是那时是被黑布遮着,而这一次却是自然形成。
眼前漆黑,耳畔无声,只余我略微紧张的呼吸声。
五月天,夜晚寒凉,养心殿内却萦绕着一丝丝暖意,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气息,想到他内心许是郁结与悲戚交加,我紧绷着的怒气有些松弛,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你知道吗?阿姐与鄂齐誓言一同去天山看雪莲盛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约定竟然要十年后才可以实现。”一日的劳累使我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摸索着寻找胤禛的位置,我顿下脚步,静静地坐在地上,慢慢轻语着,“十年之约,没有一丝情愫在,是万不可抵挡四周侵蚀意愿的怨气。他们彼此之间有情,互相牵绊着,最后也抵过病魔忘掉梦魇,终于可以相守相依去海角天涯了。”
我径自浅笑出来,又道:“胤禛,几十年了,你现在长大了,不是那个对着海棠哭泣的孩子了。”
室内寂静依旧,我环抱着膝盖将垂头闭眼,良久,我闷闷道:“我将胖轩送给十三,也不知道,日后他会不会恨我、埋怨我……”
须臾,寂静被打破,随着身后一股气流拂过,我猛地陷入一个怀抱,周身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我反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臂紧紧地箍着我,似要将我揉入骨髓,良久,他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说:“菱儿,我想你了。”
还记得腿残被掳,塞外终相见之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犹记得中箭昏迷,数月终苏醒那刻,他亦是对我说的这句话。
菱儿,我想你了。
思绪仿佛辗转变化,烦乱心绪也终究敌不过那一句,如此简洁的一句却恍然深入骨髓般凝重,相顾不得一语,眸间沉思幽深隽永,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却只得一句。
我想你了。
时间点滴流逝,殿内沉寂依然。
我轻抚着他的脊背安抚他越发颤抖的身躯,柔声说道:“胤禛,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自登基以来胤禛便饱受四方压力,每每看到他眉宇间那抹愁绪我便克制不住的心疼,明明痛苦压抑至极限,却依旧要面露浅笑着去与自己的亲人博弈,其中凄凉与悲切又岂能是三言两语几滴眼泪便可以诠释,那种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汩汩流血饱受煎熬悲戚之苦,谁又可以看得清,理解透彻?
此刻,他或许迫切需要母亲的守护,毕竟,再多间隙,也终抵不过血脉相承,可是,却在一次次打击中不敢再去相信。
终有一日,她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他。
他终究失败了。
他唯一的一次,伤痕累累,惨败而归。
于是,累积多年的坚固城墙在一瞬间坍塌,心灵深处的脆弱甚至无助也显露出来,却硬要以冷酷掩饰,冰寒冷凝不让任何人接近,好似刺猬遇见危险将坚硬的刺竖起来保护自己。
我轻轻推开胤禛却换来他愈发加紧的拥抱,他自顾呢喃着:“额娘,抱抱我,禛儿好冷。”
我微愣,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般溢出。
他的声音好似孩童,饱含委屈,带着一丝哭腔,似睡梦中的呢喃轻柔的有些虚幻,断断续续飘荡了须臾却最终消散在缕缕叹息间。
他俊冷若寒潭之冰玉,挺拔若高山之松柏,外表如斯冷酷坚强无比的一代帝王,此刻,却如孩童般在睡梦中自语呢喃着,倾诉那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渴望。
我面露浅笑,轻启嗓音,柔声唱起那首摇篮曲。
清浅柔和的声音弥漫在沉寂的夜色间,一直盘旋在耳畔弥漫在心底。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醒来,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千种牵绊,千种爱怜,等你醒来,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胤禛。
轻柔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抬手将胤禛紧蹙的眉头抚平,轻声道:“胤禛,累了就睡会吧。”
高无庸似有感觉般推门而入,我与他轻手轻脚的将胤禛扶至床榻,帮他盖好被子,我便示意高无庸出去。
“他累了,你在此伺候着。”
高无庸低声应了句,似欲言又止般看了我一眼,我浅笑出来,转头望天轻声道:“太后娘娘传召我,我就去看看,你……只要好好照顾皇上便可,我会没事的。”言罢,我低头看了眼略有些凌乱的衣衫,皱了皱眉,心想着先回去整理着装。
永和宫不似往昔般热闹繁华,夜幕笼罩下略显凄凉。
踏进永和宫那一瞬,我迷茫间又添愁绪。缘由便是太后娘娘不曾间断的咳嗽声,气力全无般却又满载悲戚。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润喉露轻轻走到榻前跪在地上,轻柔地抚着她的胸前,又将她扶起将润喉露服侍她服下,她先前紧闭着双眼,许是察觉到不似身边熟人,便睁开双眼看向我,我以为她会大发雷霆般推开我,没想到,她竟一改常态,对我温婉地笑着说道:“你来了。”
我耐下心中疑惑,柔声道:“这润喉露是高老研制的,太后您喉咙不舒服,要尽快养好,这瓶就放在榻前,喉咙不舒服,就喝一口。”
太后似神游须臾,口中轻声道:“高老医术了得,我又岂会不相信?”
我点头浅笑道:“是,高老的确很厉害,菱儿腿疾也是高老的徒弟治好的。”
太后端看了我半晌,而后长叹道:“你……受苦了。”她握着我的手,慢慢说道,“丫头,紫禁城里的女子就注定了一世清苦,多少磨难多少泪水多少伤痛,却要一人独自忍受着,那种滋味儿可真不好受啊……
她走了,他也走了,留下我一人空想着那些个虚幻无边的往事,都走了,就只留下我一人……”
太后的声音有些暗哑,声音飘渺无力悬浮着,她双眸微眯着望着帐幔,慢慢得,眼角流出一滴泪,瞬间滴落,不见踪迹。
岁月的痕迹留在乌雅氏的面上,许是心累了,她变得柔和似水,不似往昔般气盛,半月来,我每日一得闲便会来探望她。心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可是高老诊脉后还是得出四个字。
油尽灯枯。
太后病重,胤禛许是知晓她心中牵挂允禵,便派了侍卫吴喜、朱兰太传召允禵回京。
晨曦橙黄色光晕笼罩着略显苍凉的永和宫,透过窗扇洒落一室柔和清辉。太后昏迷转醒后竟也来了气力侧头对我说要梳洗颜妆,我心下恐慌便在取胭脂之时派人去养心殿去请皇上。
太后虽然年老,可梳妆打扮过后竟也风韵未减稍许,我帮她系好了衣扣,柔声说道:“太后风姿不减当年。”
太后温婉一笑,朝着我伸出手,道:“院内的紫藤花开了吧?”
我迟疑分毫,终上前掺扶着她慢慢走出大殿。
晨曦洒满院落,蓝色苍穹被渲染出橙黄的光晕,微风吹散云朵平铺于天际,似荡起了层层涟漪。
院内紫藤花盛放,偶尔一片花瓣随风飘舞盘旋数秒又坠落在地上。她慢慢伸出右手,一片淡紫色的紫藤花瓣落在她白皙的掌心,她忽地轻笑出来,道:“紫藤花都开了,还是这么美。”
我侧眸看向她,她脸上的一抹明媚的笑刺痛了我双眸,我顿了顿,轻声道:“太后,我扶着您到树下坐着可好?”见她点头,我便掺扶着她慢慢靠近树藤。
我坐在她身侧,支撑着她有些虚软的身躯。良久,她问我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你长得很想她吗?”
我点头,她口中的她是良妃,那个清雅温柔的女子。
太后淡淡笑出来,道:“她虽清苦,却是得到了他的爱,我看似荣宠,却得到了他的怜惜,如果可以,我想跟她换,哪怕临死那一刻也未曾再见一面,至少,她被他记住了,刻在心里了。”
脑海中浮现出良妃素衣仰头站在琼花树下落泪的情景,她是在想着家乡,还是康熙帝?
太后依旧自语说着:“他不爱我,却是我陪他走到最后,可是,为何,我觉得心里好痛,那种窒息感让人难以忍受。”
她突然抚着胸口不住的咳嗽着,忽然咳出血来,喷洒在胸前素衣上,瞬时渲染开出一朵朵妖艳诡异地彼岸花。我心下一惊,忙擦拭着她不断溢出的血,我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宫女吼道:“还不去看看皇上到哪了?”
“禵儿……”
我忙轻声道:“十四弟很快就来了,额娘再等等,十四弟很快便来了。”
太后双眸紧盯着院落殿门,忽地痴痴笑出来,道:“他还是将他关了起来,就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咳……”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她转眸看向我,道:“不要哭了,你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哭……又能如何?”
我控制着不让自己呜咽出声,道:“额娘再等等,皇上已经派人去请十四弟,他很快就来了,很快就来了……”
她双手紧攥着我的手臂,双眸死死地盯着院门,道:“我恨他!我的禵儿到底犯了什么错,就连最后一次见到额娘的权利也要被他剥夺,我恨他……恨……恨他……”
声音断断续续愈渐轻柔,最后随风散入红尘。
我呆愣之际,又猛地转头,泪水不断涌出。
晨曦光晕中,傲然站立着一抹明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