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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轩满目委屈,扬着小脸看着我,继而低声嘀咕了一句:“额娘刚才不也是坐在阿玛身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拍拍胖轩的头,柔声道:“去收拾衣服,一会儿跟额娘一起回家。”
胖轩蹦蹦哒哒的离去,似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道:“额娘,那我通知玉箫,她也跟我们一起去啦!”
“玉箫?她怎么会跟咱们一起走?”
“额娘,您都答应胖轩了,难道要出尔反尔?”委屈地望着我。
我揉揉头,道:“我怎么不记得答应过你?”
胖轩潸然若泣道:“那晚,胖轩问过额娘,可不可以带着玉箫一起进宫,额娘也是答应了的。”
胤禛此时站起身来到胖轩身边道:“去吧,带着那个丫头一起进宫。”
胖轩一转潸然满脸笑意地跑出去。
我转眸轻唤了一声胤禛。
他转过身拉我入怀,道:“菱儿,不管怎么样,那玉箫也仅仅是个孩子。”
想到那日与玉箫初遇,她似很怕生,那惊恐的眼神,瑟瑟发抖的身子,和那滴被我刻意忽略的晶莹泪珠,我心绪愈发烦乱。
良久,我闷闷道:“胤禛,我是不是很残忍啊。”
胤禛轻柔的拍着我的背脊,道:“不会,如果换做是我,也许就不只是装鬼吓吓她而已。”
我轻“嗯”了一声,须臾待我反应过来,我有些紧张地问他:“你……都知道了?”
胤禛一脸高深地笑笑,道:“我们家菱儿离家出走,我总要派人盯着保证你的安全啊。”然后扯着我的手朝外走去。
第五章
雍正元年十月下旬,宴请将军,独对佳人,忌生怒。
年羹尧被命为抚远大将军,今夜胤禛在御花园宴请臣工为亮工饯行。深秋时分,皎月冷寒洒下清辉,月光照在身上不似真实,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萦绕在周身。
八阿哥一如往昔淡薄静默,此刻正与旁边十阿哥一同饮茶低声浅笑着聊着什么,温良如玉用在他处便是隽永不变,浅笑着将一切波涛汹涌都掩埋在其后,岁月荏苒时光飞梭,如今,饱经沧桑之后再聚首,忆起年少之时相遇岫云寺海棠花下,闭眸养神,思绪飘散至那年,余音犹存,飘渺之际,当年那模糊地问题又一次展现,我一阵恍惚,抬眼之际恰巧落入他清润眸光里,与他对视数秒竟忘记移开,嘴角微扬,却有一丝清苦,他眸中深思我不得而知。如此须臾,感觉一道炙热扫过来,我侧眸望去,只见胤禛与那拉氏走过来,他目光威严眉眼略微含笑舒展开来,他们两人的距离有些刺眼,我又转眸看向别处,只见十三一脸嬉笑看着我。
我瞬时窒息难耐,心里只想着,莫不是我这后半生要一直经历这种场景?双手紧攥着绢帕,脑海中不断回旋着胤禛与他妻子一同走过我身边的场景。
我生气了,不,我没生气。
我嫉妒了,不,我没嫉妒。
过了半晌,那皇宫乐曲中最具特色的催眠曲奏起。
耳后,一声温柔如水清雅似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侧眸,只见年氏目光柔柔眉宇凄美,此刻正满脸关切地抓着我的手问我:“你没事吧?”
我愈渐平息动荡的心绪,深深呼吸两下。
可是眼见身侧花枝韶华美人皆一脸关切,我瞬时不平衡了。
是,我嫉妒了,我生气了。
胤禛,你凭什么要我待在你的一堆老婆孩子中间,就算心里不舒服莫须有的嫉妒也要谄媚相应笑脸以待吗?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奈何,我理智占据上风没有瞬时拂袖而去,现在想来,也没发生什么,不就是被我心爱的胖轩他阿玛的小老婆们集体关心吗?这没什么。
我抬眸浅笑一一作答,眸中饱含感激情愫,轻声道:“只是天气寒凉有些冷罢了,无大碍,多谢关心。”
言罢,我又转眸看向年妃道:“不必担忧我,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再费神了。”
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性情随和温婉可人,如果做闺中姐妹定当是完美舒心,奈何,现实永远是那样残酷。
宴会结束之后,年妃却拉我去了御花园一隅,丝帕紧攥着,柳眉轻蹙,朱唇微动,欲言又止。
我就站在她一步远处看着她。
良久,她温婉的声音传过来道:“我不知道该称呼你为什么,但是我想,称你一声‘菱儿’你该不会厌烦吧。其实我找你来确实有件事情要托付于你,咳咳……”话未说完,年妃便自顾抚胸轻咳起来,西子捧腹之纤弱,我见犹怜。
我迟疑了数秒,走上前去拍着她的背脊,硬声道:“我记得我早就说过,生病了就要在好生休养,你身子不好,就只管好你自己便可以,不必整日胡思乱想。”
年妃突然落下泪来,我有些无奈道:“别哭了,本来就有心病,这一哭不是雪上加霜吗?太医没告诉你要保持心态平和?”
年妃拿了帕子擦掉眼泪,看着我道:“我知道自个儿的身子,这病跟着我有几年了,怕是再也治不好了,菱儿,我知道,你不喜与我交谈,可是,我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我只求在我西去之后,六十会有人照看,他还小,我只能求你了。”
我退后两步,轻声道:“你们家六十自有皇上费心照顾着,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年妃摇头道:“我知道,这样说是很冒昧。”
我轻叹口气道:“我还是觉得孩儿还是亲生额娘照顾着更好,你把身体养好了,自然能给六十一个很好的照顾。”
我还记得年羹尧曾经为我解围,我也答应了他要尽量帮助年妃,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答应就可以的啊。就算将来有一日年妃逝去,胤禛也会替六十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照看,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睡觉比较好。嗯,养精蓄锐,贮备精神。
抬眼再看年妃,我有些头疼得抚着额,继而柔声道:“我记得你们家六十很胖吧?”
年妃忙抹掉眼泪,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道:“是,很胖,小小的矮矮的胖胖的,他很乖的,也很可爱。”
我猛地肃容敛笑,盯了她半晌,道:“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暗地里观察我?”
她有些惊慌般摇着双手,口中说着“没有”,许是见我眸中带有探究闪过凌厉,含在眼眶的泪水簌簌滴落,她说道:“其实,你的喜好宫里面所有人都知道,我也不过也是无意听见宫女闲谈而得知的。”
我长叹一声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我都要心疼了。我曾经答应过你哥,必要的时候照顾点儿你,这样吧,你好好照顾六十,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他还是很可爱的话,我会帮你。”
眼见年妃喜极又泣,我忙摆摆手道:“你快点回去吧,我先走了。”言罢,我转身逃也似的离去了。
这女子哭起来没完没了,可真是堪比劫难啊!
我无限感慨。
年羹尧身为抚远大将军,于此刻之胤禛初登紫禁之巅,甚为重要,内有八爷党之流暗斗于庙堂,外存西北战事明争于疆土,是而,安抚将士消除内患实为大计,可是安抚远将最好的方式并非封赏。
大将血染山河征战沙场,战鼓如虹,马革裹尸,只为护家卫国。而年羹尧心系其妹,胤禛定会好生安抚。
胤禛对年妃之子六十非常喜爱,闲暇之时便会亲自督促六十的课业,对年妃亦是赏赐不断,有时亦会带着六十来我的园子,六十脸蛋粉嫩才学会走路,正当咿呀学语的年纪,比起六十的可爱,我更加感兴趣胤禛是如何督促六十课业的。
胖轩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戳戳六十粉嫩的脸蛋道:“额娘,外头说皇阿玛亲自教导六十课业,这是真的吗?”
玉箫抬手拍了胖轩的头说道:“笨蛋,这只是假象,六十这样小才会说话,要怎么看书认字啊。”
胖轩一脸悲怆,撇撇嘴委屈道:“额娘,你看你看,胖轩又被欺负,呜呜……”
玉箫蹙眉硬声道:“胖轩,男子汉大丈夫别整日就想着趴在额娘怀里哭诉,让朋友们看见了笑话。”
胖轩眉头一扬,张口嚷道:“呸!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是可爱的胖轩,为了额娘,我甘愿在朋友间失面子不去减肥保持身材,这是善良,还有,你这么瘦,面无四两肉的女子是没有好男儿喜欢的,这么霸道这么强横,小心你还真嫁不出去!”
玉箫在宫中住了几月,内心的恐慌愈渐消散,至于过去,玉宁已经受到惩罚,况且玉箫是无辜的,相处下来,我也很喜欢这个与雅儿有些相像的玉箫,渐渐地,她也愈渐打开心扉不那么害怕,也知道跟胖轩之外的孩子玩,不过,也仅限于宫里年龄较小的宫女。
我好笑地看着六十,亲了他粉嫩的脸蛋道:“我们家六十可真是名气大增,现在姐姐跟哥哥都好奇你是如何看书习字,那么,就由你来讲讲是怎么回事儿吧。”
胖轩与玉箫皆一脸好奇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六十,过了半晌,六十抬起小胖手打了个哈气,眼睛慢慢合上,嘀咕了一句便靠在我怀里睡了。
胖轩失望道:“这孩子怎么跟额娘一样,一句话还没说就困了?”
我好笑着抱着软软的六十转眸对玉箫说道:“跳了一上午,下午便休息吧,整天这么累也不是办法,身体会累坏的。”
玉箫浅笑着回答我道:“姑姑,玉箫喜欢跳舞,又一次听阿玛说姑姑您舞姿绝美,曾经一舞倾城,什么时候玉箫有幸可以看到姑姑跳一支舞。”
胖轩连忙接道:“额娘的舞只会跳给阿玛看,想当年我求着额娘都没成功,你,我看也别抱有太大希望。”
我将六十放置床榻上,转头对玉箫道:“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现在都老胳膊老腿了,想跳也跳不动了,好孩子,去叫小儿姑姑来看着六十,我先去躺会儿,算算时间,我也该睡了。”
胖轩连忙抱着我道:“额娘,胖轩陪着你睡。”
我掐掐他脸蛋道:“胖轩乖,下午还要练习,减肥对于你来说是人生头等大事,将来是否能像弘历弘时哥哥那样,就看现在了,额娘走了,你要加油。”
玉箫嬉笑着走到胖轩身旁道:“胖轩,去看着六十,我去寻小儿姑姑。”她又转过头对我说:“姑姑,玉箫扶着您去休息,可好?”
胖轩一脸无奈,似泄气般低着头走到床榻前坐下,良久又转头满眼哀怨地看着我。
刻意忽略胖轩一脸悲痛,我扯着玉箫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秋叶落尽,冬日已近。
紫禁城被晶莹白雪覆盖,视线所及皆白茫茫一片。
雪花飘落的季节视乎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嗜睡心理,几场雪下来,我却没了兴致出去赏雪,只是躺在床榻上迷糊中听着胖轩跟玉箫两个人在院中嬉闹的声音,最近愈渐慵懒甚至于起身用膳也成为奢望,都是小儿端着来到床榻一口一口喂我。
雍正元年,册封嫡妃那拉氏为皇后,册封年氏为贵妃。
自册封之日起,小儿便满脸哀怨似为我抱不平般,我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名号之流也只是身外之物,胤禛的爱才是永恒。
既然我不需要,那么,就给那些需要他们的人吧。
现下,唯一令我担忧的便是胤禛的身体,他不爱惜自己整日深夜批阅奏折,看着他日益消瘦的身体,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却也只能远观不能做其他。
海棠花再次盛放那日,我独自一人来到早年胤禛带我去的园子,也是那个我曾经中剑昏迷一年的海棠园林。
在那坐上一整日,直到黄昏橙黄光晕被一身影遮住,我才起了身,对他笑笑,道:“你来了。”
第六章
雍正二年八月,夏花绚烂,草原赛马,宜繁衍。
四月海棠盛放,朵朵海棠娇艳无比,苍翠的绿叶之上嫣红逐层渲染直至花蕊,微风过处,清爽怡人。
幽深□处,胤禛手抚海棠花枝,指尖掐下一朵而后转眸深深看了我半晌,忽而嘴角轻扬,慢慢朝着我踱步而来,将花递给我。
我见他深情款款亦具有绅士风度,含笑瞥了眼那花,轻声道:“这花开在树上娇媚无比,可是摘下来没一会儿就凋零了,倒不如,让它一直待在树上不离枝叶,待花期一过随风散去。”言罢,我便似笑非笑地仰头看着他,天色渐晚,夕阳余晖渐渐消退,胤禛的面孔有些不真实,他剑眉轻蹙,眉眼略微含笑,嘴角微扯,双眼微眯似要看将我看穿。
他轻笑出来坐在我身侧倚在树干上似叹息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开空折枝,这花要配得美人也不枉生得这样艳丽。”言罢,便抬手将那朵海棠花插在我鬓间。
我“咯咯“笑出来,看着他说道:“我们家胤禛还真是不吝啬,那么以后也每日赞赏我,我会更加开心的。”
胤禛伸手揽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怀里,须臾,他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怎么想到到这里了,宫里太闷?”
我低声道:“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暂时放下案几上奏折,出来寻我。”
许是我的声音中饱含了无奈与抱怨,胤禛揽紧我道:“高无庸告诉我说,你出宫一整日到了黄昏也不见回宫,便禀告与我,没想到,你是来了这里。”
我抬手握着他的手,轻声道:“这片海棠林里有太多的回忆,我还记得第一次来,那日我坐在府门前等着你,就好像初次见面那般心怦怦跳,策马奔腾好不快然,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笑下去,该有多好,就算悲伤,我也知道自己身后永远有胤禛陪着。”
胤禛揉揉的我头,道:“菱儿,好在,最后陪着我的是你。”
我伏在他怀里,听着他略微深沉的话,无限感慨。
相遇是缘分,是命运轮回的碰撞,如今相守相依,我是不是该感谢上苍,让我能与胤禛相识相知相恋甚至相疑相离。
胤禛,如果我曾经只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小姑娘,没有研究历史的爱好,亦没有对你痴情若此,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是两条平行线?无论沧海苍天岁月更迭,你我两人是不是就只是生活在异时空的陌路?
蓦地,周身恍若坠入寒潭,冷寒凄清迟疑从四面八方袭来包裹着我透不过气,我抱紧他,道:“可是胤禛,我好害怕,就算现在抱着你陪着你也会害怕,怕这只是一场梦,怕总有一天,你我成为陌路,我怕,我怕将来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要去伤害你,我更怕你会恨我,会忘了我。”
胤禛轻柔地拍着我的背脊,柔声道:“菱儿是我美丽漂亮的老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菱儿,我胤禛绝不会忘记菱儿……”他突然高声仰天喊道。
我抬手抵住他的唇轻声道:“你要说,你永远都不会忘记莲依,我是莲依,永远都不会忘记依。”
胤禛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却终究起身喊道:“我,胤禛,永远都不会忘记莲依!三生三世,永不相忘!三生三世吗,相守相依!”
三生三世,永不相忘!三生三世,相守相依!
视线有些模糊,我仰头望着眼前那个高声嘶喊地男人,挺拔的背影伟岸似高山之松柏,他雄浑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瞬时响彻这海棠花林,一道道一声声一字字都印在脑海留在心底刻入骨髓。
他是谁,我又是谁?
他是雍正帝,是雍亲王,是四爷,是胤禛,他不过是我爱的人,一个深爱着我的人。
那夜我们很晚才回去,站在夜幕中仰头看着星辰璀璨赏着月光皎皎,他似乎将所有儿时的回忆皆告之与我,那夜,不惑之年的胤禛似乎重回到数十年前,养母的关爱,父亲的严厉教导。
时隔一年,他该放下了吧。
那夜回去之后我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每日除了睡觉便是教导玉箫跳舞。
转眼紫禁城异常闷热的季节迎来,胤禛也早早地搬到园子里处理政务,我便也跟着进了园子。
园子里有湖,每日闲暇时玉箫便会陪着我泛舟游湖。
如此到七月,胤禛派人递了封信笺,信中所云:十三塞外出行,见信速回。
我心念一转,倒不如换身装扮,随着十三一同去了塞外赛马散心罢了,于是穿了件太监的衣服拉着小儿跟在高无庸身后来到胤禛指定的凉亭。
胤禛瞬息之间便将我出塞避暑散心的想法扼杀,于是我转眼看向一脸不明所以的小儿,道:“小儿,今日不能出行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十三身边没个人照顾着我也不能放心,不如……”
小儿忙打断我道:“小姐,小儿说过了,一辈子在小姐身边。”许是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在帝前失仪,于是紧忙闭了口,满脸涨红了低下头攥着衣角。
我看了会儿小儿,继而转眸满眼委屈望着胤禛。
胤禛抬眼眸光掠过我,道:“十三弟这次出行身边的确没个知心的人照顾着,既然菱儿力推小儿,那么,小儿,你就收拾一下随着十三一同吧。”
我不动声色地向后移了半寸倾身靠近胤禛低不可闻地说了个“谢谢。”
胤禛嘴角微抽。
这一抽颇含赞许。
万般无奈之下,貌美如花之小儿随着风流倜傥的十三去了塞外。
雍正二年七月二十七日,和硕怡亲王允祥恭请圣安。
我将茶盏放置案几上顺势瞄了眼十三的奏折,想到小儿道:“胤禛,十三的折子你要如何批?”
胤禛拿起茶盏拂了拂汤沫浅抿一口道:“那上面不是写了,自己看看。”
我闻言拿起奏章仔细读着上面的朱批,“朕躬甚安,尔等安好?朕确为尔等忧虑。所忧虑者,当尔等肥壮而返还时恐怕认不出来也。”
脑海中又几秒钟空白,我看了奏章一眼,又看了胤禛一眼,再看奏章一眼,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胤禛面上冷酷眸光凌厉平常不苟言笑,此刻见到他亲手朱批,便禁不住笑了出来,这搞笑的朱批跟他满脸肃然根本就不相符嘛。
笑倒在胤禛怀里,我道:“胤禛,我真的没想到,你也有讲笑话的潜质。”
胤禛眉宇舒展道:“承让承让。”
我亦跟着学他的腔调道:“好说好说。”
如此,胤禛也跟着一起笑出来。
我抓过毛笔放到他手上问道:“胤禛,给十三写封信,就说,金秋八月,草绿风清,宜繁衍。”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这封信还是你写为好,这种事情也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的。”
我蹙眉道:“小儿花容月貌,十三还嫌弃不成?这次十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