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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是敌还是友？”
“嘿嘿，小家伙不要乱想了。唔，反正你记着，老道是对你好的人就是了。唔，老道却是不能与你多说了。你且西去，那里有小姑娘等着你的。”
林野还没弄明白这突然出现的老者究竟是什么来路，就感觉身前一阵狂风起，随后整个人就身不由己的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待得重新站到地面上，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却是已经到了紫山卫城中。
看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林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那位老者的估量再度无限量拔高，“可以在远古仙禁之下，一挥将我挪移千百里，那老者怕已经是天仙中的人物了。”
心中犹自震惊不已，良久林野才平息下心情，迈步正要回太白楼，却忽然想起那老者的话，“西行？！不知道那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且去看看再说。”
林野心中估摸着那老者应该对他没有恶意，否则这样的高人，若是对他有恶意，不管有没有远古仙禁的存在，一弹指也能将他轰杀干净。
一路西行，林野也不知道那老者指点的地方究竟有什么等着他，冥思苦想，也不记得自己在紫山卫中有认识什么小姑娘。
“难道是李亿儿？！”林野心中一想，又有些拿捏不定，摇摇头，索性不再去想，只管大步向西而走。
一面走，林野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路过的紫山卫军，确定他们没有丝毫搜查行人的举动后，林野才真的放下心来，知道张凡等人并没有动用官家的力量，大发海捕公文，搜查于他。
“唔。以张凡和关天啸两个心比天高的性子，怕是抹不开面子大肆搜捕我。毕竟这件事情上，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可是天大的耻辱，定然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说不得只能暗中寻找我。若是这样，那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今日且去先赴了这西行之约，明日起就老老实实寻间民房深居简出，等待李丙辛来就是了。”林野心中打定了主意，当下脚下轻快，一面走，一面仔细打量着周围经过的女孩，想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自己认识之人。
“小小姐。都依您的吩咐办下去了。”
“知道了。王伯，您办事，我放心。”
“小小姐过奖了。不过小小姐，您知道老爷对那些修士一直都是不假于色，您这次宴请他们，老爷那里，会不会……”
“外公那里我会去解释的。金太师那在蜀山剑派修行的弟子回来了，太上道宗的赫连天剑也成了左公府上的座上宾。我若是不去结交那些修士，以后，我岑家怕是不好过了。”
“小小姐，深谋远虑……”
“呵呵。王伯你就不要夸我了。我若真的厉害，太上道宗，太上道宗也不会站到左公那里去了……”
怅然若失的叹息，少女没了继续选购丝绸的心思，暮然回首，却发现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第七十九章 苏红缨】………
林野双目似电，很快就看到那忽然之间从街道店铺中跑出来的女子，愣了一下，直到那女子带着满脸欣喜，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才仍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红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终于见到你了。林野。”婉约一笑，那熟悉的面容竟是许久未见的红缨。
“你不是应该在门中修炼吗？怎么会出现在帝都中？对了，那老者说的人应该指的就是你了。”林野心中颇为惊诧，怎么也没想到按理来说此刻应该呆在太上道宗修炼的红缨，会出现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走，我们回去再说。”
跟着红缨一路走进宅院中，看着路上比邻节次的亭台水榭，林野这才有些明了，笑道：“想不到你就是苏家的小姐。”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红缨，现在该叫苏红缨，当下有些着急的解释道。
“无妨。你在世俗中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在世俗中的身份竟是如此的尊贵，是大玄王朝四大家族苏家的小姐。”林野笑了笑，心中确实有些惊讶，大玄王朝立国万年，王公贵族多不胜数，但苏红缨作为四大家族苏家的小姐，其身份却不是其他贵族千金可以比拟的，即使比起当朝公主也是不妨多让了。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从门中回来。别告诉我，你还是舍不掉这苏家小姐的身份，决定留恋世俗了。”
苏红缨轻轻捋了捋耳边的散发，望着林野，轻声道：“也差不多吧。你走之后，我在门中也就没其他朋友了。你也知道我的资质，此生大道无望。加上掌教至尊，所以我索性也就回来了。”
“不对。听你这语气，你此次回来不似省亲，倒像是从此退出了师门。还有这事情怎么又与掌教至尊扯上关系了。莫非门中有人难为你？！是了，肯定是左丘、赫连天剑等人，我不在门中，他们定是难为你了。”林野脑中念头闪电般划过，很快就怒气难掩，若是苏红缨真是因为他受到了牵连，林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林野勃然大怒的样子，苏红缨心中暖暖，摇摇头，浅笑道：“是我自己决定的。你走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其中危险，无心修炼，后来又听说你被蜀山剑派追杀，我更是心中不安，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什么？！走火入魔？！”
“也没什么。有掌教至尊亲自出手救我，我已经没事了。”苏红缨自觉失口，当下有些慌乱的敷衍一句，就转移话题道：“你还不知道吧。蜀山剑派已经将对你的天道通缉令收回去了，现在你不用再担心有人追杀你了。”
林野果然被这话题吸引，没心思再去追问苏红缨走火入魔的事情，“怎么回事？！以蜀山剑派的跋扈嚣张，怎么可能食言而肥，放弃对我的追杀？”
“因为掌教至尊出手了。”苏红缨笑得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尽管已经不再是太上道宗的弟子，但说起这事依然是自豪不已，“掌教至尊亲上蜀山剑派，蜀山剑派三仙二老其出，也不是掌教至尊的对手。所以蜀山剑派没有办法，只能收回对你的天道通缉令。”
“昊天道人。”林野心中微震，怎么也没想到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太上道宗掌教至尊昊天道人会为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内门弟子，亲上蜀山，打得蜀山剑派只能放弃对他的追杀。
尽管苏红缨的讲解中没有一点细节，但林野仍然可以想象到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场面，一袭青衣，踏云而至，直上蜀山，纵是千军万马其出，满天神佛降世，也无法阻拦的无敌寂寞。
心中为自己想到的画面火热激动，林野却又忽然升起一丝疑虑，昊天道人是何等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林野大闹蜀山。
“莫非他看出了我的身份？！”林野心中一紧，手心不觉湿了汗，但很快又摇摇头，“应该不是，否则昊天道人就该亲自出手诛杀我，而不是上蜀山剑派大闹一场了。”
“可惜不知道昊天道人的为人性格，究竟是不是护短之人。”林野心中念头翻来翻去，他心中有鬼，却是无法如苏红缨那般单纯的为昊天道人的惊天之举而憧憬自豪。
“是啊。掌教至尊亲自出手逼迫蜀山剑派解除对你的追杀，这是何等的尊崇。林野，你不知道在门中隐隐有传言，说你是掌教至尊内定的下任掌教。你不知道这传言出来的时候，赫连天剑和那左丘的脸色，咯咯，跟个黑面神似的。”苏红缨唧唧咋咋，将林野离开之后，门中发生的诸多事情一一道来。
“左丘已经成为真传弟子了。而左子穆也到了藏神期大成的境界，号称内门第一。还有赫连天剑，参悟了太清上典的他，据说更厉害了，已经到了以我道代天道的虚仙之境。还有……”
林野心中还在为昊天道人的突然出手而绞尽脑汁，对苏红缨究竟说了什么，却是没有听得太清楚，良久都找不到其中蹊跷，林野也只能叹息一声，“可惜，在远古帝都中山河图被彻底压制，我也无法与妖灵沟通，否则倒是可以问问妖灵。昊天道人此举，若真无其他图谋，我林野以后就是为太上道宗抛头颅、洒热血，那又如何？！”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昊天道人，你若以国士待我，我林野自然也不会有负于你太上道宗。”林野心中低喃，不再去追寻其中蹊跷，微笑着，聆听着苏红缨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的唠叨，不时也将自己下山后的经历，摘捡了些能说的与苏红缨说了。
“原来昨日那张凡领军要去对付的人，就是你。”苏红缨惊呼一声，捂住小嘴，不敢相信。
林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正是那从张凡处勒索来的上品金丹，想了想，又把那玉剑一起给了苏红缨，“见者有份，这些东西你拿着。”
苏红缨眼眶微红，怔怔的看着林野，却没有伸手去接，良久才带着哽咽气息笑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修仙了。这些东西给我只是浪费。你留着吧。”
说完，不理会林野的诧异，苏红缨就语速飞快的继续道：“得罪了张凡也不要紧，只要有我在，在帝都无人可以伤害你。只是外面的世界，却是要靠你自己了。”
“说这些作甚。我林野一路行来，得罪的人不少，也未曾见我怕过。就是无崖子那样的真仙也没能把我怎样，我又怎会担心到了外面的事情。倒是现在，我还真有事情需要麻烦你。”林野笑了笑，见苏红缨不接，就继续道：“这事情有点困难，多半还要借助你们苏家的力量，这些东西，你不要就算了。你我之间，却也不说这些，但你总不能代替苏家。这些东西就当我付给苏家的酬劳。”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这些东西，我不要。”苏红缨摇摇头，倔强的望着林野，死活不愿去接手，似乎只要一接，她与林野就没了情义，只有**裸的交易了。
“我已经失去了修仙成道的机会，不能再陪你走下去。有限的生命里，我只想好好的，好好的在你无尽旅程中留下一些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们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浪花。我也满足了。”苏红缨心中低喃，久久的凝望着林野。
她没有说，他走之后的日子，她是如何的担惊受怕；她没有说，知道他被蜀山剑派追杀的时候，她是如何的后悔与无助；她没有说，她心思于他，走火入魔，一身修为尽毁，此生都不可能再修仙了；她没有说，她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有人对她说，她能在这里帮助到他……多的是，她没有说的事。
林野不会知道这些，现在的他也没心思去了解这些。见苏红缨迟迟不肯接手，林野也就不再强求，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找机会给苏家其他人就是了。
“我想要进入帝都、甚至有可能是皇宫。”
“进入帝都只是小事情，可若想进入皇宫，就不好办了。”苏红缨收回心中飘忽的心思，思考片刻，就回答道。
“现在还说不一定。也许到了帝都就可以了，进入皇宫，那是最坏的可能。”林野笑了笑，帝皇所在处，就有帝皇紫气存在，林野只需要吸纳一缕大玄王朝正统的帝皇紫气，就能借此蒙蔽命格，让人无法清楚推算到与他有关的事情。
虽说现在蜀山剑派已经撤销了对他的追杀，但林野屈指数来，自己现在得罪的人又岂止一个蜀山剑派，想杀他而后快的人，不在少数，若不能蒙蔽了命格，说不定刚踏出远古帝都，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皇宫虽然难进，但我想想办法还是能够帮你的。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外公，他是当朝太傅，带名侍卫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此事不急。还是等到了帝都再说。”林野挥挥手，随后猛然想起苏红缨走火入魔的事情来，当下眉头一皱，“你把手给我，我看看你的身体究竟如何？”
苏红缨一怔，随后甜滋滋的笑出声来，“你还学过医？”
“没有。”林野说着，随后哑然失笑，不能动用法力，除非学过医术，否则他还真没办法知道苏红缨的身体状况。
“算了。等离开这该死的远古仙禁，我再好好为你检查一下。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知道了。”苏红缨听着林野自信满满的话语，忽然之间有些醉了。
………【第八十章 会见群雄【上】】………
故人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秉烛夜谈，直到天已发白，雄鸡唱响三遍。林野才惊觉一夜已过，看着苏红缨有些疲惫通红的眼眸，林野伸了个懒腰，笑道：“行了。来日方长，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等睡醒后再说。”
“啊。天亮了？！”苏红缨惊呼一声，这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看着似乎永远意气风华的林野，苏红缨心中轻想，“若是能永远这般与你渡过深夜，守候黎明，那该有多好。”
心中低喃，苏红缨又很快甩头抛去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眼眸黯淡，“我和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将是天地的英雄，成仙做祖，我只是一个凡人，又何必想，何苦想。”
不明白苏红缨忽然变得黯然的心情，林野只以为她熬夜疲累所致，当下更是催促起来，要苏红缨赶快回去休息。
“小小姐。该去太白楼了。”
见过一面的管家王伯忽然在门外轻声开口。
“太白楼？！”
“差点忘了。今天我约了烈一他们在太白楼一叙。”苏红缨精神一振，尽管眉宇间还扫不去疲惫，可是精神却是好多了。
“烈一？！一元门的烈一？！”林野眼珠一转，很快将这名字想了起来。
“正是一元门的烈一，还有你上次见过的梵天谷云飞，蓬莱仙岛的李曼，还有张凡、关天啸。此外还有其他几位门派的弟子，加起来有十来个人吧，都是长生境界的修士。”苏红缨点点头，在林野面前也没隐瞒什么。
“这么多人？！还都是长生境界的修士？你约他们做什么？”林野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日里想见一个长生境界的人何其困难，可是苏红缨倒好一口气约了十来个长生境界的修士见面。
“不过合作罢了。”苏红缨轻轻笑了笑，“你恐怕还在疑惑这些高高在上的长生境小巨头们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远古帝都吧。”
“我的确有疑惑。”林野点点头，“这远古帝都有仙禁存在，他们到了这里也不过与凡人无异，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会舍得平日呼风唤雨的能力，巴巴的来这远古帝都做个凡人。”
“正是要做个凡人。”苏红缨捋了捋耳边散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长生境修士想要踏入仙道，成为真正的仙人，都必须要化凡一场，以凡人之身，在这世俗走一遭，以红尘洗心，以人情锻志，最后斩断红尘牵挂，渡过雷劫，就能真正踏入仙道，成为不朽不灭的仙人。”
“何况这里是远古帝都，遗留着千千万万上古、远古，甚至是荒古时代的前辈遗迹，在这里化凡，不光可以借滚滚红尘炼心，还可以顺便搜寻前辈仙人的遗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所以，帝都一直都是各大门派修炼到长生境界的修士化凡首选之地。”
林野听得一愣，当初他的妖身只修炼到金丹境，却是不知道其中蹊跷，此刻听苏红缨一讲，才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张凡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来到这远古帝都，“原来如此。没想到修炼到长生境，竟然还需要红尘炼心化凡为人。”
“不过就算他们现在化凡，但以我看来他们的心态可没成为凡人，依旧是高高在上，视凡人为蝼蚁、蚍蜉。你要与他们合作，怕是很困难。”林野见识过关天啸的嚣张狂妄，对于苏红缨与这群人的合作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
夏虫不可语冰。
在张凡、关天啸这些人的心中，区区凡人，就是蝼蚁、就是蚍蜉。人会与蝼蚁合作吗？不会！
苏红缨知道林野指的是什么，但只是笑了笑，“你又忘了。这里是帝都，这里是属于凡人的世界。就算是天仙也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以我苏家在朝中的权势，他们会明白实务的。而且我也会有办法让他们明白的。”
说到最后一句，苏红缨终于展露出一丝权贵之后的霸气。
林野沉默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对，这里是帝都啊。这里是大玄王朝的天下，他们明白这个道理，否则那张凡、关天啸也不会当什么劳什子的将军了。”
苏红缨噗嗤一笑，白了林野一眼，“不和你贫嘴了，我先去梳洗打扮。你有什么需要就跟王伯说，等我回来，你再与我继续讲你的故事。”
林野点点头，看着苏红缨急急出门，想了想，叫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苏红缨一怔，转过身来，看着林野。
“那些家伙都是眼高于顶的狂徒，我还是陪你去的好，免得你被欺负。”林野想了想，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现在却是越想越觉得很有必要。不说其他人，只是关天啸，就让林野觉得苏红缨若是单身前去，怕是要被关天啸羞辱了。
“你确定要去？别忘了。你昨天才狠狠勒索了张凡与关天啸。”苏红缨有些意动，想想林野陪在身边的画面，心中就甚为甜蜜。
“那又怎样。不是还有你吗？！当着苏家小小姐的面，调动军队镇压我？！他们若是做得到，我自然只能拍拍屁股跑路，若是他们做不到，嘿嘿。我拳头的滋味，想必关天啸还记忆犹新。”
听见林野这番惫懒的话语，苏红缨又好气又好笑，终究还是狠不了心拒绝林野，尽管知道带着林野去，很可能会坏事，但却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事情当下就这么说定了，林野与苏红缨稍适梳洗后，就向着太白楼赶去。
而另一边，张凡与关天啸也是衣冠笔挺，似模似样的出门赴约。
“张凡。那林野如此羞辱我，你竟然不允许我发文缉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路上，关天啸还是忍不住心中愤懑、怨气，对着张凡低吼道。
“蠢货！你难道想你被人暴打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何况还是被一个蝼蚁般的东西打得不成人形。”张凡冷哼一声，心中火气一点也不比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