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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弁们听他这吹嘘听得多了,腻了,但还要假模假样地应和奉承着。我只不停地向他敬酒,并不理会他的光荣历史。
喝到半夜,马长芳已面红耳赤,已有醉意。我和一马弁掌着油脂灯扶他进去睡觉。正洞厅的右侧开有一洞两套间,外间洞方形,长宽约五步,通道两旁地上各铺两张大羊皮,是两个贴身马弁睡的,内间洞圆形,直径约八步,左手边支着石板床,铺着白羊皮、紫红毛毯,石壁上挂有带皮套的手枪。右手边是一张小方石台,摆着两个石墩、石台上满是酒瓶、酒坛和几只夜光石酒杯。另还有一台小收音机、一塑料包漠合烟丝和些零散的手枪子弹。洞正面贴地挂着一张羊皮,看来这是通往外界的秘道。如遇到紧急情况,马长芳的人马可以通过这个秘道安全逃出去。这就是马长芳的卧室。
三十、剑拔弩张
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了,马长芳还没醒,马弁们揉着惺忪的肿眼睛起来了。两个马弁提着铁桶去化雪烧热水,马青峰和韩小四准备去神鹰崮请丹玛叉根和韩耶提木。我在院子里看早起的沙娃们烧早饭。沙娃们的洞有四个,洞门前垒砌着一个大石灶,大铁锅里化开了雪水。灶里燃着火,乌黑的石缝间吐着火舌。一个沙娃将一袋面粉倒入锅内搅拌,没有任何青菜和肉类,甚至没有咸菜和佐料,只撒入一把粗盐。二十来个沙娃子,个个浮肿着青黄的脸,端着饭钵子陆续走出洞来到灶旁等侯着。烧火的沙娃忙着添柴,用大铁勺搅着锅里的浆水。待浆水渐渐变得透明起满了泡泡,便一人一大勺的盛去,一声不响地端着钵子靠山壁挤着蹲着,晒着太阳吃面糊糊汤。比一比马长芳的生活,沙娃们的命运是多么的凄惨和悲苦。
马青峰大声口么喝着,催沙娃们快吃了饭去淘金,沙娃们麻木着并不理睬他。他便交待一个较壮实的沙娃负责带队,然后同韩小四往神鹰崮去。
两个吃饱早饭的沙娃靠着石壁对起了西北花儿尕阿姐令:
南山呀根里的哟黑呀云者彩耶,清风儿吹着个呀两来耶尕阿姐坐呀来耶;尕妹妹好比是哟嫩呀白者菜耶,一指头弹出个呀水来耶……
这时,马长芳走出洞口,伸了个懒腰冲着沙娃们喊道:“吵嚷什么,快些去金场。”说着唤那两个去化雪的马弁,不见人应,就又催着沙娃们去。
沙娃们停止了唱歌,匆匆吃完早饭,三三两两游兵散将似的扛起筛网、铁铲、羊皮等淘金工具出了院门走下山去。院里的角落里还堆着水式淘金具,铁板流态床、铁搓板、铁簸箕等物,这季节都闲置着。
马长芳见了我,笑着说:“周老弟,昨晚的酒喝得好吗?”
我说:“酒足饭饱。多谢马老板。”
他问:“马弁们哪去啦?”
我告诉他两个去神鹰崮了,两个出院门收雪水去了。他就拉了我的衣袖悄声说:“来看看我的货吧。带着现金吗?”
我说:“没带现金。开春以后我还要来,开银行支票带来给你。”
马长芳说:“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老规矩。”
我说:“那只好等下一趟了。先看看货可以吗?”
“可以。跟我来吧。”跟着马长芳走入他的卧室,他掀开石床上的毛毡,撬起石床板中央的一块石盖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包。解开包,摆开五六只小包,解开小包摊平,一堆堆黄灿灿的砂金便呈现在眼前。
他说:“这些都是样品,想要哪一种就到金库里去提。成数高的有瓜子金、麸子金、梅花金,成数低的有豆沙金、棵子金、粉面金,价钱都不同。”
我用手指捻起一一看过,说:“如果要当然要成数高的,哪一种最好?”
他说:“梅花金最好,瓜子金也不错。俗话说:七青八黄九带赤,黄白带灰对半金。你看这颜色,带出关都是抢手货,卖价也高。”
我说:“下一趟来,我全收你的货,怎么样?”
他说:“每次只能给五两,多了不行。我是瞒着大老板偷偷卖给你的,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曲卧坚朵克也不能告诉。”
正说着,一个马弁在洞厅里喊吃饭。马长芳收起砂金样品,盖好铺盖,同我一道来洞厅吃饭。刚吃了饭,马青峰和韩小四就回来了,说丹玛叉根来了,在院子里等着呐。马长芳便丢下碗筷迎出洞去,我跟了出去。韩耶提木没有来,丹玛带着六个保镖站在院中央。马长芳笑着跟丹玛打了招呼,请进洞厅让坐,令人摆酒菜。六个保镖神色警觉地持着长枪、短枪站在丹玛身后,丹玛泰然自若地坐在石台旁,看着马长芳亲自为他斟酒。
我坐在他俩人的中间位置,对丹玛说:“丹玛阿叔,今天我这个局外人想为你们两家人做调解。同在一个地盘上混饭吃,患难与共皆朋友嘛。难免有牙齿咬舌头的时候,但如果两家人不计前嫌,患难与共皆朋友嘛。难免有牙齿咬舌头的时候,但如果两家人不计前嫌,和平共处岂不最好?如果打得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利。马老板已有诚意讲和,现在两家人坐下来商议商议,您看怎么样?”
丹玛说:“韩耶提木受伤不能来,我也代表他来。既然马老板有诚意,为什么不放了耶提木的四个兄弟?放了人我们再谈。”
马长芳即命马弁放出四个被绑关押的人,丹玛叫一个保镖带他们先回神鹰崮。
丹玛问:“你找我来,想谈什么?”
马长芳殷勤地媚笑着向丹玛敬酒劝菜,说:“从今以后,我们视如兄弟,在这荒山野岭里,你不帮我,我不帮你,还指望谁来帮咱们?咱们定个规矩,从今以后我不犯你的地盘,你不犯我的地盘,和睦相处。”
丹玛厉色道:“我从没犯过你的地盘,倒是你多次来犯我的地盘,打伤我的兄弟。”
马长芳笑道:“好啦,以前的事不提了。你我都是爽快人,我不妨把话说明白,现在韩耶提木已没有能力经营合水滩了,我想暂时代他管理合水滩,二八分成,他得二我得八,将来等他养好了伤,我再奉还给他,怎么样?”
丹玛愤怒了,一拍石台站起来说:“岂有此理!你太霸道了,你打伤了韩耶提木,打死他两个兄弟,又抓了他四个兄弟关着,这些帐他还没跟你算;现在又想霸占他的合水滩,欺人太甚!”
丹玛的五个保镖都端起枪来指向马长芳,马长芳的四个马弁也立即哗啦哗啦地抽枪护着他,与丹玛对峙着,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马长芳叫马弁们退下,笑道:“丹玛兄,别恼嘛,好说好商量。这样吧,合水滩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从中线划开。”
丹玛怒道:“不行!韩耶提木的地盘我不要,你也不能动他的一粒沙子。”
马长芳脸色变得阴沉了,说:“丹玛叉根,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丹玛拍案而起,冷笑道:“我这个人就爱吃罚酒!”两边的保镖们又端起枪来蠢蠢欲动,刚刚松弛的神经弦再度绷紧,事态的发展再次严峻起来,只要有一点点火花,这桶火药就会爆炸。
我站起来说:“马老板不能这样做,还是恢复到原有的地盘吧。虽然韩耶提木势单力簿,但我们总要讲点道义,不能弱肉强食。他是穆斯林,您也信真主,《古兰经》您一定比我熟,我记得里面说:不要借诈术而侵蚀别人的财产,不要以别人的财产贿赂官吏,以便你们明知故犯地借罪行而侵蚀别人的一部分财产。既然真主都这么说,何去何从,马老板心里一定明白。”
马长芳没话说,只冷冷地瞟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时,一个沙娃跑进来向马长芳说:“大大,金川大哥来了。”
我听了心里突地紧张起来。马金川一来,这出戏就唱得更热闹了。
三十一、硝烟弥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马长芳和丹玛叉根正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马金川的突然到来,更是火上浇油,使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和严峻。
说话间,马金川已由两个沙娃搀扶着走进洞厅来,只见他衣衫褴褛,神情疲惫,威风扫地了。
马长芳起身过去扶住他,惊问:“尕娃,你怎么来啦?”
马金川已无力说话,摇摇手踉跄走到石台边,刚坐下忽地看见了我。他如坐在针毡上似的跳起来,拔出五四式手枪指向我。
马长芳不明其故,惊问道:“这是干什么?你这是……”
马金川说:“阿大,他是谋杀马卫国的逃犯,我正是为追捕他而来的。”
马长芳听到马金川说我是谋杀马卫国的在逃犯,便转过脸惊疑地瞪着我。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采取果断行动,突然转到马长芳背后,用左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右手从腰间抽出七星藏刀,一边退向丹玛这边,一边嚷道:“都别动!敢乱来我就先杀死他。”
丹玛见状也带着保镖们蜂拥上来护住我。马金川及马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都没敢妄动。我叫一个保镖进内洞取出我的旅行袋,押着马长芳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退出洞厅,又退出野狼窠一直退到神鹰崮。马金川和马弁们也一步步紧张地跟来,双方人马都持着枪械对峙着保持着一定距离。回到神鹰崮,才放了马长芳下山。
韩耶提木的伤口虽未痊愈,但已能勉强下地行走,只是气血很差,脸色苍白。他的四个兄弟伤势各有轻重,都住在一处由洛桑顿珠治疗调养。大家说起马长芳的专横跋扈,又是骂了一通。
晚上掌灯时,耶提木又要了那幅《踏雪寻梅图》来看,我揶揄地笑道:“老韩是想当画家呢,看得那么入神?”他也不答话,只顾望着画儿发呆。
夜间大家都睡熟了,耶提木还睡不着,挤进我的铺盖里来,两人说话。
他说:“你说那幅画是一个喇嘛受了佛陀的旨意送给你的,这里面定有缘故。我是信真主的,真主说谁赞助善事,谁得一份善报;谁赞助恶事,谁受一份恶报。真主对于万事是全能的。所以我想,你救了我一命,应当有善报。”
我说:“还提这些干什么?救人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说:“我是一个孤儿,都四十二岁了还光棍一条,本想着挣上一些钱就回家乡孟达安心过下半辈子。现在钱是挣到了,却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劝他说:“你既然有了钱,就应该放心养好病。等你的伤好了之后你就回老家吧。”
他说:“马长芳这口恶气我咽不下,他也不会放过我。我的兄弟们也舍不得放弃合水滩。我有预感,怕是不能活着走出紫金台了。”
我听他说得伤感,劝说:“别胡思乱想。马长芳能把你怎么样?”
他叹口气说:“唉,一切都由真主安排。”
第二天中午,一个沙娃跑来说:“马长芳带着一帮人在山下叫骂呢。”
于是我跟着丹玛、韩耶提木和几个保镖跑到围墙边朝山下望。果然见马长芳、马金川带着一帮人在山脚下封住了通往上山来的石阶口。
马长芳见我们出来,就高声喊道:“玛丹叉根,我是诚心诚意跟你讲和,你却不识抬举。现在我提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咱们还可以和平共处:第一,我和韩耶提木合作开采合水滩,五五分成;第二,今后你不能再管韩耶提木的事,他的事由他自己作主;第三,把周劲夫交出来,他是官府通缉的杀人犯。”
丹玛冷笑一声,也高声说:“我也有三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就握手言和:第一,合水滩不少一根毫毛的交还给韩耶提木;第二,韩耶提木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管到底;第三,周劲夫杀没杀人我不管,但他住在我这里,就是我的朋友,我就要负责他人的人身安全。”
马长芳父子俩听了,气得昏了头,一通乱骂。
韩耶提木也骂道:“马长芳你个王八羔子,你欺人太甚。”
马金川嚷道:“韩耶提木,你再骂我就要你的老命。”
我十分清楚马金川有百步穿杨的能耐,急推耶提木说:“老韩,快躲开,小心他的枪子儿。”
耶提木摆开我的手,说:“你听他放屁,我怕他个卵蛋。这山下山上三百多个台阶,少说也有七八十米高。”然后挺腰拍胸把半个身体露出围墙,高声骂道:“马金川,你个驴日下的,有种你就打你阿大。”
马金川从靴筒里抽出枪抬手就打,其动作神速疾如闪电。待我急忙来推韩耶提木为时已晚,砰的一声脆响,耶提木应声倒下。
我和丹玛惊慌地拢近他,将他扶起来坐着。他的左胸部已被子弹击中,鲜血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衣襟一大片。耶提木颤抖着怒瞪着双眼骂道:“这个驴日下的,等我去收了他的尕命。”
丹玛命保镖快去取止血药和绷带来,匆匆包扎了伤口,但血止不住,很快又渗透了绷带。洛桑顿珠四处收齐了止血药,又烧了炭灰来敷,都无济于事。渐渐的耶提木呼吸急促,昏迷过来。他的四个兄弟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七手八脚抬他进洞里,放在羊皮褥子上。我们已束手无策,眼巴巴地望着他作垂死前的挣扎。
马长芳一伙叫骂了一阵退去了。我们用雪水给耶提木洗去血污,他再次苏醒过来,虚弱地对我说:“画儿,画儿……”
我明白他要那幅《踏雪寻梅图》,便立刻去翻包取出来递给他。他令我展开,然后用沾满血迹的右手指指着图上的梅花,又命我俯下头去,他贴住我的耳朵微弱地说:“雪狐岭、鬼城狮子洞……这是天意……真主保佑……”,他说到这儿又喘成一处,渐渐的呼吸变弱,突然浑身一软,停止了呼吸。当下他的四个兄弟大哭一场,我们也无不悲痛落泪。
第二天在后山雪槽里安放了韩耶提木,但他临死前的一幕总是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浮现。我默默地琢磨着他那不成句子的话语,“雪狐岭、鬼城狮子洞……这是天意……”为什么要告诉我雪狐岭、鬼城狮子洞这两个地方?为什么说是天意?他总是要看那幅《踏雪寻梅图》,临终前还在画上指点什么,难道这画上有什么标记?画和地名是否有关系?
我翻开那幅画,再次仔细查看,韩耶提木沾血的手指印留在画面上,食指指纹清晰可辩。两个指纹印分别落在两朵梅花上,我仔细辨认指纹印下的梅花,发现这两朵梅花都是六瓣儿的,而其余的不是四瓣就是五瓣,这一发现令我暗自惊诧。这一点,韩耶提木也一定发现了。雪狐岭、鬼城狮子洞是他一生中挂记的地方,仿佛是他生命中的组成部分,这在他心中一定隐匿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又想起我们的夜间谈话,隐约觉得他确有难言之隐,欲吐又罢。
丹玛见我捧着画儿发愣,问我这画里有什么名堂,韩耶提木在临终前说了什么?我说我听不明白,说到雪狐岭和鬼城狮子洞,丹玛也困惑不解。
晚饭时,韩耶提木的四个兄弟对丹玛说:“我们兄弟几个多亏您帮助,大恩大德日后一定报答。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添了不少麻烦,真是过意不去。我们兄弟准备离开紫金台回家乡去。”
丹玛劝他们多住些日子,他们执意不肯。我问他们鬼城有个狮子洞吗?他们说:“就是鬼城中心那块象狮子的雅丹岩石,它下面有个洞就叫狮子洞,我们来往路过鬼城都在那里歇脚。”原来那狮子洞就是曾经我被沙暴和狼困了两天两夜的那个洞穴。
第二天清早,我刚起床,就听到野狼窠方向传来几声枪响。丹玛连忙叫一个保镖去探听一下。半顿饭功夫,那保镖回来说:“我在山下问到一个沙娃子,他说清早韩耶提木的四个兄弟埋伏在野狼窠附近,想找马金川报仇。刚巧马金川要去分水岭查看金矿点,他们就跟踪到分水岭,伺机扑倒马金川,乱砍了一顿,砍断了他的右手掌,伤势很重。现在四个人早已逃进山里去了,马长芳正派人四处搜捕呢。”
我们听了大惊,丹玛要派人去找回那四个兄弟,我说:“现在去找,肯定碰上马长芳的人马,很容易发生火并。再说他四个人既然逃入山中,想抓住是很难的,既使知道了逃去的方向,也是鞭长莫及,追不上的。”丹玛听了,也就放下心来。
马金川也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他被砍断了右掌,等于废掉了一个神枪手,右手对他来说是太重要了,是他作为一名神枪手的戎马生涯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断了右手,就意味着他的传奇色彩消失了。而我被他苦苦追杀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也就宣告结束。
到了下午,保镖们又回来向丹玛汇报,说马金川因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马长芳打算亲自护送他去省城西宁市治疗。大家听了都舒心地笑了,丹玛即命人大摆酒宴,要庆贺一番。只是现在韩耶提木的四个兄弟去向不明,生死不知,我们心里又多了一份担心。
我打算等马长芳、马金川离开紫金台后,就动身返回帖木里克草原。我还将要回到岗日错,履行我尚未完成的神圣使命。今后的路到底有多少荆棘、坎坷,我不得而知;但我坚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在马长芳、马金川没有离开紫金台之前,神鹰崮紧闭山门。所有沙娃不得下山,任何人也不得上山进入山门。任凭马长芳和他的马弁们在山下叫骂挑衅,丹玛叉根就是不作理会。
丹玛叉根的爱犬卡加·贡觉坚赞昼夜坚守着石门。每天,丹玛都要亲自做好犬食,分上午、下午两次送到石门前,亲手来喂卡加,直到卡加吃饱为止,这喂养的活儿他从不让沙娃们来做。我闲着没什么事情做,就跟着丹玛来喂养他的爱犬。
卡加是一只纯种狮型藏獒,全身被毛长而密,毛色纯黑,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舌大唇厚。骨架粗壮,体魄强健,颈粗有力,颈下有垂,前肢五趾尖利,后肢四趾钩利,犬牙锋利无比,尾大而侧卷。耳小而下垂,听觉敏捷,视觉锐利,吼声如雷、英勇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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