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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自信?”
“老珍久闯江湖,可以说经历了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场面,没有这个自信,怎敢干杀手这一行?”
“万一你败在我的剑下又怎么样?”
“这话等过手后再说吧。”
“不!我担心过手之后,你就不会说话了!”
“你是说老夫变成了一具死尸?”
“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好!小怪,只要你使得老夫无法还手反抗,这一桩买卖就算吹了,老夫也从此退出江湖。”
“那么说,雾中楼人不再与陶女侠等人为难了?”
“不错!”
“你说话算数?”
“老夫杀人不少,说活却一句是一句。”
“既然这样,你何不令你手下的杀手们停下手来,等我们交过手后再行动?”“行!小怪,要是你败了又怎样?”
“你们的买卖我当然不管啦!”
“不行!还得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要我自断么?”
“不!老夫要你加入我们雾中楼,成为一名特等杀手。”
“行呵!成为一名杀手也不错嘛!”
“小怪,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下令叫他们停下吧。”
黑衣老者果然叫杀手们停下手来。小燕又问:“我们是在这瓦面上交手还是到下面去?”
“小怪,你不会使用毒器吧?”
“放心,我只凭手中的一把剑,绝不会使毒器,也不会施放任何暗器。”
“好!那我们到下面交手去。”
他们双双跃下了瓦面,那六位杀手仍留在瓦面上,显然,他们在监视着二王庙内的动静。
大殿前的广场上,黑衣杀手们已跃出圈外,按剑而立。岷山双侠与公孙良(这岐山铁笔侠不知几时已卷入了战斗,身又带两处剑伤)自然停手站在大殿的石阶上,陶十四娘也在他们中间。小燕跃下来时,瞧了他们一眼,眨眨眼皮说:“陶女侠,万一我失手了,我们只好认命啦!”
陶十四娘说:“少侠,万一你真的失手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便陪你一块去。”
彭琳说:“我也一样。”
“哎!彭女侠,不必这样,我不一定会失手的。”
黑衣老者阴森森冷酷地说:“小怪,你的话完了没有?”
“完啦!你出招吧。”
黑衣老者“嗖嗖嗖”,一出手就是三剑,这三剑又急又快又毒辣,三剑都是刺向小燕身上要害的穴位。只见小燕身形似乎动也没动,以不可思议的灵猴百变身法闪开了。
“不错,的确是九幽老怪的怪异身法。”黑衣老者说出了十四个宇,刺出了十四剑,一字一剑,快得难以叫人想象。这真是武林中少有的快剑。老者的剑术虽然称不上登峰造极,但在“快”字上,却相当了得。
黑衣老者的剑快,小燕闪避的身形更快,天山派的迎风柳步配上灵猴百变身法,发挥了不可思议的妙处,这时小燕的身形似乎不是一个实体,而变成了—团轻烟,一个飞魂。试问一团轻烟,一个飞魂,人们再快的剑势,又怎能刺中?
黑衣老者惊讶异常,但他手中的剑却没停下,只见剑光荧荧在月光下闪动,一连又刺出十八剑,剑势更狠更辛辣。而这快得比闪电还快的剑,都一一落空,连小燕身上的衣服也没刺中。
黑衣老者骤然停剑不发。小燕问:“咦!你怎么不刺了?”小燕话刚落时,黑衣老者又一连发出十四招,这十四招,不单是刺,挑、削、斩、劈,什么都有,剑光几乎缠在小燕的身上,看得陶十四娘他们心碎魂裂,面如土色,认为小燕怎么也闪避不了,就是不死,也身带剑伤。可是小燕奇迹般从如网如电的剑光中脱身出来,而且回剑反击了。众人只见月下两团人影剑光闪动,刀器叮叮当当相碰,有时是一连串的乱响,有时却时断时续,谁也不知道各自出手了多少招。骤然间,两团人影突分,剑光又骤然消失。众人一看,小燕虽然鬓发零乱,却气定神闲,微笑而立,而黑衣老者,形如木鸡,木然不动。跟着,“咣啷”一声,手中利剑落地,一道鲜血,从他肩处的云门穴流出。众杀手惊呼:“二掌柜!你怎么啦?”
半晌,黑衣老者才说:“老夫没死,大家全回去!”
“全回去!”
“不错!全都回去!老夫自闯荡江湖以来,没有人在老夫的一百八十四招中不死不伤的,更没有人能令老夫无力反击的,这小怪是第一个。试问,你们能战胜小怪么?明知是死,而且全无战胜的希望,不走干什么?”
“二掌柜,今后这桩买卖……”
“将一半的银两退回去!请他另请高明,我们不干了!大掌柜面前,自有老夫去说,不关你们的事。”
众杀手一听,一颗心放下来,其中一人问:“二掌柜,那我们走了?”
“快走!”
霎时间,杀手们全都走了,黑衣老者才缓缓而去。小燕突然说:“噢!老头儿,请留一步,别忙走。”
黑衣老者停下步来,问:“你要杀老夫?”
“哎!你别误会,小女子敬你是条好汉,出言如山,怎会杀你的?”
黑衣老者目光一闪,苦笑一下:“好汉不敢当,守信诺言,老夫还可以办得到。”
“你别谦虚,你剑法的确不错,你是小女子自出江湖以来,所碰到的第二个最厉害的劲敌。”
“哦!?第一个是谁?”
“黑箭!”
“黑箭!?老夫可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武功比老夫好么?”
“他剑术比你好,但快却不及你,在人品上,他更不及你老了。”
黑衣老者又是苦笑一下:“姑娘,老夫并不是什么好人。”
“说一句得罪的话,你起码是个真小人,他却是个伪君子。”
“姑娘并没有得罪老夫,老夫的确是个小人,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小人。”
“我看你老完全不会这样。”
“哦?怎见得老夫不是?”
“要是你真的只认钱不认人,你就不会将雇请你们的人的银两退回去,从而保全了你手下人的性命。”
“老夫败在你的剑下,不得不这样。姑娘,你留老夫,不是要说这些话吧?”
的确,小燕将他留下来,是想从他的口中探出黑箭这人的面目,同时旁敲侧击,看看黑箭是不是他们这次杀人的雇主。谁知这老者居然连黑箭之名也没听过。的确,黑箭行踪那么诡秘,这黑衣老者很有可能真的不知道。便说:“我当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啦。小女子想跟你老交个朋友。”
黑衣老者不由目光闪动一下:“你要与老夫交朋友?”
“好吗?”
半晌,老者轻轻长叹一声:“姑娘,我们杀手的一生,冷面冷心,在江湖上,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有的只是买卖。”
小燕一笑:“你真是我奶奶所说的那种生意人,只认钱,而不认人。不过,你比生意人坦白多了。生意人口中说的什么好朋友,好兄弟!全是假的,他的眼睛,只是瞅住你身上的钱包。”
黑衣老者笑了:“姑娘说得不错。不过,老夫不会忘了今夜里的事。姑娘,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你要走吗?那我也走啦!”
黑衣老者一怔,疑惑地问:“你也要走?你跟他们不是朋友么?”
小燕笑了笑:“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你难道没听说我九幽小怪是武林中的公敌、为名门正派和侠道上的人物所不容?”
“那你为什么出手救他们的?”
“我一时高兴呀,看见这几个人蛮顺眼的,使出手了!同时也怪你们不该冒我的名去杀他们。要是你们不用我的名,我就不管了,他们是生是死,我才懒得理哩!”
黑衣老者摇摇头:“怪不得江湖上传说姑娘行为怪异,性格不同常人,果然如此,老夫算是有幸目睹了。”
“说不定我今后还有更怪异的行为闹出来的,你别见怪就好了。”
“老夫有点不明白,江湖上人说九幽小怪足个未成年的男少年,怎么又是个姑娘了?”
“我会变呀!一时变男,一时化女,让那些名门正派人士弄得个莫明其妙,稀里糊涂,不更好玩吗?好啦,我该走了,老头儿,你不走么?你不担心我走了,这些名门下派人会为难你?”
黑衣老者一声冷笑:“姑娘放心,老夫虽然身带剑伤,武功并没全失,他们想杀老夫,恐怕也不容易。”说时,他左手突然朝大殿前门口左边的一座石狮子拍去,只见一座约三四百斤重的石狮子凭空飞去一丈,轰然一声,从中裂成了两截。这黑衣老者果然不是虚言恫吓,虽然身带剑伤,武功并没全失。虽然他这一掌劲,不及小燕在重庆白龙会堂口衣袖拂碎石狮子的五成功力,但这一掌劲,已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了。正当石狮子轰然落地之时,他已飘然而去。小燕也在这一响声中,似轻烟般在大殿前消失了。
岷山双侠和公孙良看得不禁心头凛然,暗想:要不是九幽小怪的出现,这黑衣老者杀手要取自己的性命,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半晌,陶十四娘深有感触地说:“这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看来武学一门,真是瀚海无边,我们的武功,只不过是这瀚海中的一滴水珠罢了,有何值得恃艺傲世?彭女侠,郭少侠、公孙大侠,我们清理现场,叫庙里的道士出来吧,不用害怕了。”
郭易问:“陶女侠,不担心这些杀手会重来么?”
“不会了,雾中楼人,虽然为侠义人士所不屑,但他们的确是真小人,而且也不同其他杀手,他们杀人,一向磊落,从不采取暗杀、偷袭,放毒手段。他们既然答应了小怪,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们了,这一点我相信他们。不过雇请他们的那个人,我陶十四娘就是死,也绝不会放过。”
“陶女侠,雾中楼的人不说,我们又去何处找他?”
“要是这个人存心想杀我们,雾中楼人不干,他必然会雇请别的杀手来,我不信他真的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来。”
彭琳自言自语说:“是谁与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陶十四娘说:“江湖上的事,的确令人莫测。雇请雾中楼的人,从他要嫁祸于九幽小怪这一点来说,他可能与我们有仇,也可能与我们没仇,谁与九幽小怪有那么大的仇恨呢,明天我们上青城山会盟时,就不难发现。”
彭琳一怔:“参加青城会盟的人,都是武林中的一些名门正派和侠义人士,他们会这样做?”
“很难说,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名门正派的人士,其中难免有个别的伪君子,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彭女侠,以我看,你们还是去参加青城会盟的好,别回去了。”
“你意思是想在青城会盟中,查出要杀害我们的人?”
“是的!”
郭易说:“彭姐,正所谓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我们先别回去了,上青城去。”
彭琳问公孙良:“你呢?”
“既然大家要去,我自然跟随。再说,我们要是不参加,也会为武林人土所笑,说我们被二王庙之事而吓怕了。”
彭琳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吧。”
在打扫清理现场中,彭琳突然想起,问陶十四娘:“陶女侠,那秀才主仆两人,没有事吧?”
“我去时,他们已不在房间里了。”
“哦?他们去了哪里?”
公孙良说:“别不是他们慌乱地跑了出去,叫黑衣杀手的乱箭射死或射伤了吧?”
郭易也紧张了,说:“那我们快去找找。”
彭琳暗想:要是那俊书僮是九幽小怪,黑衣杀手的乱箭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们,要是万一不是,却也令人担心,便说:“我去他们房间看看。”彭琳想从这主仆两人的房间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陶十四娘已知其意,便说:“彭女侠,就请郭少侠与公孙大伙在外面找,我和你在庙内看看。”
她们来到小燕、玉罗刹房间,点亮了火熠纸一看,果然不见人,只有行囊放在床上。彭琳说:“这主仆两人真的不在房中了!”顺手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陶十四娘说:“他们真的跑了出去?”
陶十四娘话音刚说完,便听到床下一阵响动,跟着是玉罗刹狼狈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彭琳一怔,又感到好笑,问:“公子,你就这么一直躲在床底下?”
玉罗刹问:“那,那,那些强盗都,都,都走了?”
“都走了!”
玉罗刹透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谢菩萨,这下好了!他、他,他们没、没、没杀人?”
“他们还有不杀人的?”
玉罗刹又装着吓了—跳:“他、他、他们杀人了?”
“不过,今日里那个自称九幽小怪的小姑娘又来了,将他们打跑了。”
“真的?难道又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打发她的龙女来救我们了?”
陶十四娘见玉罗刹十足一个书呆子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这个玉丫头,怪不得得了罗刹这一称号,在江湖上装神扮鬼地捉弄人,也难为她有这一份才干,跟古灵精怪的燕丫头真是一担挑了。
彭琳问:“公子,你的书僮呢?他不在你身边?”
“他?他也在床底下呀!”
“什么?他也在床下?怎么他不爬出来的?”
“燕儿,燕儿,出来吧,强盗走了,不用害怕了。”
可是,没人回应,玉罗刹一怔:“难、难,难道他吓昏过去了?”便掀起床板,往床下一看,只见小燕蜷缩成一团,在床底下一动也不动。玉罗刹又喊两声,吓得小燕睁开了眼睛,惊问:“大、大、大少爷,强、强,强盗来,来,来了?”
“强盗走了,没事了。”
小燕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大、大、大少爷,真、真的吗?”
“快爬出来吧!”
小燕满身满脸尽是蛛网灰尘爬了出来,玉罗刹问:“怎么我叫你不应的?”
“大少爷,我睡着了呀。”
“什么?你睡着了?我还以为你给吓昏了哩!”
彭琳看得思疑不定。这个天真无邪的书僮,竟然在杀手们来时,躲在床底下睡了过去,他会是九幽小怪?
陶十四娘说:“好了,现在没事了,看你们两人的,先洗把脸换过一身衣服吧。”说着,便拉彭琳转身而去。离开不远,陶十四娘又轻问:“彭女侠,你看,这书僮真的是九幽小怪吗?”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看他的样子,真叫人疑惑不定。”
第二天,陶十四娘对庙内的主持说:“我说过,庙里的损失我赔偿。这里有一张字条,你打发人到成都我家去,我家自然会派人来给你们重新修建和赔偿的。”
“陶施主,这是天意,怎能要你家修建和赔偿?”
“老道士,你别和我客气了,快打发人去吧,要不是我们来这里投宿,这庙也不会受到牵连。”
岷山双侠和公孙良也各自从身上掏出一些银两放在神台上说:“昨夜的不幸,我们也有份,这些银两,也望道长收下。”
主持道长慌忙说:“这如何使得,贫道在这里多谢三位施主了。”
小燕说:“大少爷,我们不拿出一些银两来吗?观音菩萨两次打发小龙女来救我们,我们拿出一些银子来,请道长在观音菩萨面前多烧几炷香,多点几盏灯不好?”
陶十四娘笑道:“小兄弟,你弄错了吧?”
“我怎么弄错了?”
“二庙是祭祀李冰父子的庙,再说道长不是和尚,敬的不是佛,是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观音菩萨是佛教中的人,你叫道长在观音面前烧香,不弄错了吗?”
小燕眨眨眼睛:“我怎么看见—些道观里,也有观音菩萨的?”
“那是他们弄错了!”
“说不定观音菩萨嫁给了什么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了吧?”
陶十四娘等人—听,不禁莞尔一笑。
主持连忙念声:“无量天尊!小施主,千万别乱说。”
玉罗刹忍住笑,故意瞪了小燕一眼:“你少出声好不好,也不怕人笑的。”
“大少爷,那我们银子还拿不拿出来的?”
众人一听,又是笑起来。
玉罗刹说:“我真给你气死了!”说时,她从衣袖中掏出三片金叶子来,放在神台上,朝主持一揖说:“小厮胡言乱语,望道长莫怪,这三片金叶,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作为香油钱,望道长收下。”
一两一片的金叶子,三片就是三两,三两金子,折合银子就是三十两了,玉罗刹一出手就这么阔绰,主持惊喜得睁大了眼睛,连忙合手稽首道:“无量天尊,多谢施主,贫道在此谢过了!”
“道长客气了!”
陶十四娘说:“秀才,看你不出,出手很大方呵!你家大概很富有吧?”
“哪里!哪里!仅有数千亩薄田而已。”
“数千亩田还仅有呀!看来你家是当地一带的富绅,怪不得你们跑出来游山玩水了。”
“女侠别取笑,游山玩水,志在增广见闻而已。”
说着,他们辞别主持,离开二王庙,往青城山而去。小燕“咦”了一声,朝彭琳说:“你昨天不是说不去青城山吗?怎么又去了?”
陶十四娘说:“小兄弟,昨夜里我们谈了一下,感到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