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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银笛子一走,陈庄主便对那两条大汉一挥手说:“你们到洞口守着,不管任何人,也不准进来。”
“是!师父。”
待两条大汉走后,陈庄主笑笑地问墨明智:“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单独谈话,却把其他人支开?”
墨明智摇摇头。
“我想放你出去。”
墨明智睁大了一双惊诧的眼睛,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问:“你要放我出去?”
“是呵!小兄弟,你不相信?”
“那你干吗骗我掉下这陷阱里的?”
“因为银叫化在身旁,我不得不这样。不然,他就会通传武林,说我不但背叛了师门,也背叛了中原武林人士,我就算不想死,也活不成。”
“你现在放了我,他就不会说?”
“我可以说是你武功了得,自己逃了出去的。”
“哦?!你现在就放我么?”
“小兄弟,我放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不是要我出去后,别说出你来?”
“噢!这不是什么条件。”
“那是什么条件?”
“小兄弟,只要你将九幽老怪的‘参天六合神功’和‘六合掌法’交给我,我就马上放你出去。”
墨明智一下明白了。还以为他真的会放我出去哩,原来是个笑面虎,想骗刘爷爷的武功秘笈。怪不得刘爷爷临死时叮嘱我:不准别人上九幽峰,还要把洞口关闭起来,否则,宁愿把整个岩洞连同他的武功秘笈祁炸毁,也不愿人得到。看来刘爷爷就是提防像笑面虎这样的人得了去。刘爷爷那套六合掌法,出手就取人性命,连我也不愿用,我又怎么会交给你?墨明智摇摇头:“我没法交给你。”
“你不想出去么?”
“我想呀!可是那两本书不在我身上,我怎么交给你?”
“它放在哪里?”
墨明智叹了一声:“陈庄主,我劝你还是别想去得到它了。”
“为什么?!”
“陈庄主,我这是为你好呵!”
陈庄主疑惑起来:“为我好?”
“是呵!要是你学会这种武功,不成了老怪的传人?武林中人会放过你吗?”
陈庄主一笑:“小兄弟,这你放心,我学会了,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使出来。”
“不使出来,那你学它干吗?”
墨明智这么一问,顿时把陈庄主问哑了,半晌才说:“小兄弟,我就是使出来,也会蒙了面孔,别人也看不出是我。小兄弟,要是你交出来,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你多了一位师兄,不,不,应该说,你多了一个老师弟,不更好么?”
墨明智听了心里感到好笑,更鄙夷他的为人。心想:我才不要你这个心地险恶的笑面老虎为师弟哩!摇摇头说:“不行呵!”
“有什么不行的?”
墨明智脑海中一下闪现了与姑姑对话的情形,暗想:对付这个心术不正的笑面老虎,让我也学学姑姑的样,去逗逗他。便说:“陈庄主,你知不知道,这两门武功有毒呀!”
陈庄主愕然:“有毒?!有什么毒的?”
“因为不管谁学了这两门武功,便有一种极为致命的毒附在自己身上,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学的好。”
“那你怎么不怕毒的?”
“怕呀!”
“怕,那你又怎么学的?”
“那时我不知道,学了才知道呵。以后想不学也不行了,因为毒已经附在我的身上了。”
“你怎么不给毒死的?”
“因为这毒古怪得很,只要你不作坏事,不去害人,它就不会发作。只要你做了一件坏事,它就会发作了,一发作就会死。陈庄主,你敢担保你以后不干坏事吗?”
陈庄主一听,知道自己受了这小怪的愚弄嘲笑,顿时恼羞成怒。但他极力压制下来,心里骂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世上有这种能练出毒来的武功吗?如果有,你这小怪不早死了,能活到现在?他冷冷地说:“那么说,你就从来没干过坏事了?”
“陈庄主,我干过什么坏事了?我没用毒酒毒人,也没骗人掉落陷阱,更没偷没抢,设计害人。”
“小怪,你是不愿交出来是不是?”
“陈庄主,我是担心你今后不得好死呵!”
陈庄主大怒:“小怪,你准备在这里蹲一辈子吧!你几时想通了,交出来,我就几时放你。”
“它不在我身上,我怎么交给你?”
“那你就把它写出来!”
“我连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箩,怎么写?”
“难道你连六合掌法也不会画出来么?”
“没笔没纸的,我怎么画?”
“好!我会给你笔和纸的。”
“在这里画吗?”
陈庄主一笑:“小怪,你别借口想走出来,你画好了,我自会放你出去。”陈庄主不想再与墨明智多费嘴舌,一按钮,把铁门关上了。
墨明智心想:我给你画出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画出来的。他一面在黑暗中打量这陷阱,看看有什么办法逃出去。这是一个两丈宽左右的圆形陷阱,石壁从自己掉下来的地方垂直而下,显然经过人工修整,石壁磨得光滑异常,被困在这里的人,哪怕会壁虎攀壁的轻功,也不可能攀得上去。墨明智暗想;这扇铁门推不开,由上面冲出去也不易,难道我真的让他们关在这里一辈子?我怎么去四川会见我的兄弟呢?一想到去四川,墨明智便联想到上灵道长来,一想到上灵道长,又想起了笑面老虎说过,他不久便来看看自己。对了,我横直是要到四川找他的,不如就在这里等他来,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像笑面老虎这般居心险恶。不然,我就是见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灵道长。墨明智想到这里,反而不急于想逃出去了,就是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也要等上灵道长来了以后再说。于是,墨明智干脆靠着石壁,盘腿而坐,闭目调息养神,暗练自己身体的真气,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通道上又有人走来的脚步声,接着铁门轻轻地移开了,墨明智一看,是陈庄主的门徒,两条劲装汉子中的一个。他递过纸笔墨等文房用品,毫无表情地说:“小怪,这是我师父交给你的,希望你早些将他要的东西画好,这里还有一壶水。”
墨明智这时要出手制服他,逼他将铁栏打开也未尝不可。一来墨明智不急于要逃走;二来想到自己逃走了,那不害了这个人么;说不定笑面老虎一怒之下,会杀了他,我又何必为了自己而害死一条人命?算了,我再想别的方法逃出去吧。最好来的是笑面老虎,我出手制服他,逼他将铁栏栅打开,我逃走了,他就怪不了别人啦!墨明智想到这里,问:“你师父怎么不来?”
这汉子摇摇头,不回话。墨明智又问:“你知不知道上灵道长几时来?”
汉子又是摇摇头,还是不回答:
墨明智暗想:他怎么不愿多说话的?莫不是笑面老虎叫他不要和我说话么?便只好说:“我知道了!你把东西丢进来吧。”
汉子隔着铁栏栅将文房四宝投进来,然后又关上铁门而去。
墨明智对文房四宝瞧也不瞧一眼,却打量着四周的石壁,心想:这岩石不知硬不硬,要是我能在这石壁上挖出一个个凹来,不就可以攀到上面那掉下来的陷阱口么?想那床板也没有多重,我还能不将它推开的?于是墨明智暗运真气集中在五指上,朝石壁一抓,居然给他抓下一小块岩石来,不由大喜。我还以为这岩石很硬哩,原来它只不过比硬土稍硬一些罢了。笑面老虎,这下你可关不住我啦!
墨明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体内的怪异真气,已达到了令人不能思议的地步,何况他又学了那十字的运气法,加上喝了那四杯冷热极奇毒的毒洒,无异又给他添增了几成的功力,所以坚硬如铁的岩石,在他神力下应手而落。他不知自己有这么惊世骇俗的神力,以为岩石只不过比硬土稍硬一点而已。
墨明智正想再挖深一点时,突然想到,我在这里挖洞,他们打开铁门时不看见了么?不行,我得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下手。于是墨明智选了铁门一侧的石壁动手。他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一道十多丈高的石壁,竟然给他用双手挖成了一个个小洞。而且越挖到上面,上面的岩石好像越松软,他五指插入岩石,仿佛如插入软土一般,只要略一运劲,便可从石壁取下一块岩石来。墨明智怎么也没想到,这两天两夜他用双手挖石壁,竟然给他练成了佛门上乘的武功——金刚神指功。这时他只要暗暗运劲,五指一插,别说岩石,就是薄薄的铁板,他也可以插穿,现出五个小洞来。别人练金刚指,只不过集中劲力在右手的食指上,用这一食指,可以在坚硬的木石上写字,而他双手的十个指头,都具有了同样的功力。要是黑道上和有野心的人有了他这种神功,那就成了令人恐怖的邪道武功,因为他这一双手,只要向人身上任何部位一插,便穿成五洞;在人头上一抓,便会将整个头颅都抓成粉碎,也就是武林中传闻的、令人心寒的百骨抓功。幸而这种武功为墨明智练成,要是给像陈庄主这样的笑面老虎练成,那真是武林的大祸。陈庄主将墨明智关在这插翼也难飞的陷阱里,又无异帮助了墨明智练成这种惊人的武功,不但他想不到,就是墨明智也想不到。
墨明智沿着小洞攀登到上面,伸手便触到了床板,尽管这副床板是由坚硬如铁的酸枝木制成。嵌在机关上,墨明智只要运劲一推,便可将它推飞,这时他要逃走,真是易如反掌,谁也拦阻不了。但他却不想逃走,他要等上灵道长到来,看看上灵道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当他想爬下来时,蓦然听到管家的声音说:“老爷,老太爷来了。”接着是陈庄主略带惊讶的声音问:“哦?!他怎么这样快就来了?”
“我不知道。老爷,老太爷正在大厅上等您。”
“那快随我去拜见。”
陈庄主和管家一阵脚步声远去,显然已经离开了这个厢房。
墨明智暗想:这个老太爷是什么人的了正疑惑问,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显然又有人来这个厢房了。
果然,墨明智又听到了一个老人的欢笑声:“华儿,想不到各派众多高手追踪的这个小怪,却叫你捉住了。”
“三叔,侄儿也是靠了银叫化把他引来,才捉到他的。这小怪武功真是莫测,连两种最厉害的毒酒也毒不了他。幸亏了我这条逃命的暗道,才把他捉住了。”
墨明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落下的陷阱,是梅林庄主陈少华的逃命暗道。这个厢房,实际上是陈少华的书房。当梅林庄遇到不测时,所有的人便可以从这条暗道逃走。而暗道里机关重重,就算有人跟着跳下来追杀,也会给机关困在暗道里。现在陈少华就是用这一机关困住墨明智的。
墨明智又听到笑面老虎说:“三叔,侄儿还叫小怪将九幽老怪的掌法和内功心法写出来。”
“哦?!他写出来没有?”
“这两天他在写,不知写好了没有?”
“你没去看?”
“没有,侄儿已打发人看着他。”
“华儿,看守他的人可不可靠?”
“可靠,他们是侄儿的门徒。”
“华儿,不是叔父说你,对任何人都得捉防。九幽老怪一生的武学秘笈,武林中不论黑白两道的人都想夺取,万一这小子写好了,看守的人贪心一起,拿了它远走高飞,到时你怎么办?”
陈庄主心头一怔:“三叔,侄儿想他们两个不敢吧!”
“华儿,你知不知道,自从小怪在黄晃一显示武功,顿时惊震了武林,不但名门正派的高手纷纷出动,连黑道上的魔头也闻风而动了。他们都想从小怪身上夺得这一武学绝技。当然,名门正派的人要这一绝技,主要想知道它的招式和变化,设法破解,然后将它烧毁。要是魔头们得了,那又是一场武林大屠杀,你怎知看守的人不动心?古往今来,哪一个练武的人,不是为了某一武学绝技,而不惜冒着生死去夺取的?华儿,你快带我去看,希望小怪还没有写好。”
“是!三叔。”
墨明智一听他们要来看自己,又连忙爬了下来,暗运真气,使自己又变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面暗想:看来这个说话苍老的人,笑面老虎称他为三叔,大概是上灵道长了。
不久,铁门移开,在通道的灯光下,墨明智看见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一脸慈祥,面带微笑在打量自己,—笑面老虎立在一旁。墨明智一下困惑了,这个一脸慈祥的老道士,不可能是上灵吧?因为他想像中的上灵道长,不是一脸横肉,目带凶光,也起码是一脸奸诈的老人,或者是个性情乖戾的老人,可是这种种的迹象,在这老人面上半点也没有。
老道士打量了墨明智一眼,虽然面带微笑,目光却露出诧异之色。眼前这个双目无神、一脸苍白、萎靡不振的大小孩,难道就是惊震武林的九幽小怪么?从他目光看来,这简直是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他不由怀疑地望着笑面虎,目光似乎在问:这是九幽小怪么?
陈庄主看出了他的意思,连忙说:“三叔,他就是不畏巨毒的小怪。”
老道士的目光立时闪现了一束光芒,仿佛如两道冷电一闪而过,点点头。墨明智却仰着脸问:“老人家,你是上灵道长吗?”
老道士微笑:“不错,贫道贱号正是上灵。小居士,听说你要去四川找我是不是?”
墨明智点点头:“是的。”
“小居士,是不是九幽老人(他在墨明智面前客气称老怪为老人)叫你来杀我的?”
墨明智摇摇头:“他没有叫我去杀你。”
“哦?!那么小居士找贫道有何事?”
“道长,我想问问刘爷爷一家是怎么死的。”
上灵道长愕然:“刘爷爷?!”
“是呀!刘爷爷就是过去人称的游侠刘常卿呀,你不认识?”
上灵道长怎么也想不到九幽老怪就是刘常卿,刘常卿就是九幽老怪。因为刘常卿自从练了参天六合神功后,面容大变,已不是原来的英俊面貌,而刘常卿每次找他,更没说自已是刘常卿,而自称九幽老人,所以上灵道长一直到现在,仍认为刘常卿是刘常卿,九幽老怪是九幽老怪,没想到却是—个人。这时他大为诧异:“刘常卿?!他是贫道的老朋友,也是贫道的救命恩人。小居土,你在哪里见到他了?他现在哪里?”
因为上灵道长也曾向九幽老怪追问刘常卿在哪里。九幽老怪几乎狂怒地说:“刘常卿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找他了。”现在他听墨明智这么一说,心想:既然这小怪见到了刘常卿,显然刘常卿仍没有死,老怪过去所说的不可靠,所以才这样急切地问墨明智。
墨明智略带悲痛地说:“他已经死了。”
上灵道长一怔:“他已经死了?”
墨明智心想:他与你和那个老和尚对掌,身受重伤而死,难道你不知道么?看来这个上灵道长一脸的慈祥和气,恐怕是装出来的,他的奸险比笑面老虎更可怕。便忿忿地说:“是的,他已经死了!”心里却说:他死了,现在你高兴了吧?可是还有我哩!
上灵道长仍追问下去:“他几时死的?”
墨明智心里说:看你装得多像,但又想到,刘爷爷是在与他们对掌后,回到九幽峰才死,可能他真的不知道,便说:“他在半年多前就死了。”
上灵道长又怔了半晌,才长叹一声:“这一下,事情更弄不清楚了。”
墨明智茫然:“什么事情弄不清楚的?”
“就是刘常卿一家的惨死呵!”
“哦?!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一家是给巴山二枭残杀的。小居士,贫道不知道刘爷爷是怎么对你说的,要是他以为是贫道干的,那一定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有这样天大的误会。贫道几十年来在打听他的下落,就是想见他一面,说明这件事,问问他听信了何人的流言蜚语,想不到他已死了。要是不是这么说,那么就是令师九幽老人一定跟贫道有什么误会或过不去,才会这样无中生有,含血喷人,将这一罪名嫁祸在贫道身上,所以贫道才说,刘常卿一死,这件事就更弄不清楚了。”
墨明智听了感到诧异:难道上灵不知刘爷爷和九幽老人是一个人么?要不,他会这样说么?他一定不知道了!听他说来,难道刘爷爷真的相信了别人的谗言?误会他了?墨明智不由怔了半晌才问:“刘爷爷一家真是巴山二枭杀害的吗?”
“小居士,贫道的话,你可以不相信,你可以到巴山问问或者向别人打听。”
“哦?!巴山二枭还没有死么?我听人说,你不是将他们杀了么?”
“不错,贫道为了为刘常卿报仇,将他们杀了。但巴山仍有其他的人,你可以找他们问问。是不是巴山二枭杀害了刘常卿一家的。”
“可是,我现在给你们关在这里,怎么去巴山问人的?”
陈庄主这时说:“小兄弟,我要的,你画好了没有?”
“我画好了又怎样?”
“你画好了交给我们,我们马上就放你。”
“可是,你将我关在这里,一关上铁门,黑麻麻的,没灯没光,我怎么写呵!”
这样一问,顿时将陈庄主问哑了。自己一时急于要这份绝技,却忘了这一点,他又恼怒自己的两个门徒,怎么没给这小怪一盏油灯的,便说:“好,好,我马上叫人给拿一盏灯来。”
墨明智却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