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舒丽又被哥哥把眼泪引了下来,爸爸过来,三个人搂在一起哭成一团,爸爸也悲伤到极点。就那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有,换成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妈妈的音容笑貌而在每一个人心头闪现,最亲近的人如何能相信那么年轻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样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如何能接受那么冷漠的对待最亲密的人啊?
人来人往,吊唁的人很多。中午的时候,舒丽的妈妈被放进了临时购买,临时刷漆,临时制作的棺材里。舒丽的妈妈静静的睡在属于她永远的家里,没有儿女,没有亲情,没有牵挂,没有忧伤,也没有劳累的家里,静静的,悄悄的,不再需要理会人世间的俗事,不再担心世界上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一了百了,再也没有任何知觉,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任凭活着的人哭死喊活的,都不再有感觉。
远在武汉的大伯一家子赶回来了。大伯回来吊唁的同时还要安排好爷爷的问题,舒丽的妈妈过世了,爸爸一个人了,爷爷八十五岁的高龄了,又处在山里,爷爷养老的问题在舒丽的妈妈过世之后摆上了台面。
舒丽的爸爸还沉浸在妈妈离去的悲伤里,舒丽代表爸爸跟大伯讨论,舒丽跟大伯说,大伯如果不管爷爷的事情,舒丽跟爸爸哥哥都会把爷爷照顾到终老,不会让爷爷的晚年受委曲。最终大伯表态每个月将支付二百块钱的生活费,他将跟爸爸一起承担起这个抚养的责任。
二百也好,不给也罢,舒丽的心里只有心疼,心疼自己的家人,心疼自己的爸爸,舒丽跟哥哥当时也跟着一起表态,每个月也将付二百块钱给爸爸做生活费。后来的舒丽也做到了,给家人的生活费只有更多,从未曾少于二百的数。
三天三夜的摆放,三天三夜的超度,第四天早上,舒丽的妈妈就要被抬上山埋葬了。最后一个晚上,是大夜的晚上,所谓大夜,就是道士要吹拉弹唱整整一个晚上,这个晚上的孝子跟道士是一个重头戏,一个晚上都是孝子不停的磕头,作揖,跟着道士跑前跑后,花样很多。所有的花样全部由哥哥一个人承担了,一个晚上的大夜,在第二天早上妈妈被抬上山之后,哥哥坐在坟墓旁边都睡着了。实在太累了,养儿防老,有儿送终可能就是这一说。
在下半夜,舒丽带着四个多月的身子实在吃不消了,倒在床上合衣就睡过去了。舒丽被人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封棺的时候了。封棺,把棺材盖好,再也看不到妈妈的面容了,舒丽的心一降降的绞痛,妈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又这样阴阳相隔,以后再也看不到亲爱的妈妈。舒丽不顾围着棺材瞻仰的亲人,趴在棺材的边缘大哭,手掀起妈妈脸上的纸张,妈妈依然是妈妈,只是妈妈的脸是苍白的,妈妈的脸是安祥。想着自己的妈妈就这样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舒丽很想就那样爬进去陪着妈妈一起走。舒丽的泪控制不住,一直哗哗的流,舒丽给人拉开了,围在棺材边的人群把舒丽和哥哥还有爸爸扯开了,封棺了。舒丽嚎啕大哭。棺材冰冷伫立在那里,棺材里舒丽的妈妈没有任何反应的睡在那里,不再理会尘事。
第四天早上的凌晨五点多钟,道士的超度接近尾声,开始收拾行李,拆除灵堂。丧夫来了,吃过丧夫饭之后就要抬着舒丽的妈妈上山了。
一声“起”,舒丽的妈妈被八个丧夫抬着向外走去。爷爷拄着拐杖依着大门的旁边,一直泪长流,爷爷嘴里的林儿从如花的年纪被一顶花轿从娘家抬来,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三十年里的劳苦劳累,做牛做马的奋斗,有了长大的一对儿女,有了明静堂明的房子,正是可以安静享福的时候了,却离去了,年轻的林儿,不到五十岁的林儿又这样被人抬着出了家门,抬着离开了在生时为之恋恋不舍,操作劳累了一生的地方。
有时候,人生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的时候是每天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数着时间,数着分钟,数着秒钟的过生活,感觉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短的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脑袋中还残留着林儿年轻时候的音容笑貌,而林儿却一眨眼的功夫就离去了。
舒丽和哥哥在前面开路,把妈妈送上山,送上永久居位的地方。送舒丽妈妈上山的亲戚朋友,陆续的离开了。妈妈的棺材,被放到一边。舒丽依靠在棺材旁边还在想着妈妈,哥哥在看着丧夫挖坑的当口却坐在一棵小树边睡着了。
舒丽看着只比大二岁的哥哥,舒丽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对哥哥的亲近。妈妈离去了,爷爷老了,爸爸孤独了,罗玉自己舍弃了,肚子的孩子还不知怎么样?以后这个只比自己大二岁的哥哥就是自己最直接的亲人了。同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血脉相连,扯也扯不断的关系。
上午十一点多钟,丧夫把舒丽的妈妈下葬了埋好,堆起一个小小的坟头。舒丽跟哥哥站在妈妈的坟墓前,磕头,作揖。哥哥对着坟头说,妈妈,我们走了,妈妈,我们有时间就来看你。舒丽在心里也暗暗的对着坟头说,妈妈,我们想你,我们很想你。
下山回到家的舒丽,哥哥和爸爸一起商量着如何安排生产的事情。舒丽一再强硬的强调,家里饲养的牛一定要卖掉,家里的田只能种点吃饭的,家里的田一定要请工做才可以。舒丽说以后家里的事情她都会过问,她只要求爸爸跟爷爷二个人在家里好好的保重好身体,不要让远在外面的儿女担心。
当天,舒丽家的牛就给叔叔牵走了。舒丽的爸爸看着自己跟舒丽妈妈辛苦养了三年的牛,哞哞的跟着弟弟走了,眼睛里布满了不舍,不舍得又如何?舒丽的妈妈离开了,爷爷又看不见,听不到,爷爷的三餐饭就是一件大事情。养牛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每天早上天不亮要牵到外面吃草,下午牵到池塘喝水洗澡然后再牵到外面吃草,吃到肚圆鼓鼓的才能牵回家。否则牛就喂不好。妈妈离开了,这牛是一定要处理,不管价格如何,不管到底有多不舍,也只能看着牛就那样慢慢的从舒丽爸爸的视线里离开了。
家里死了人,家里最亲近的人要过完头七才可以离开家。舒丽在家的七天时间里,陪着爸爸到医院里去拿妈妈的诊断书和结账,舒丽去到医院,当时送到省里的检测才出来,舒丽拿着一些看不懂的图片,扫描,很沉痛,就是这些不知名的病魔,夺去了妈妈的生命。
从医院出来陪爸爸到银行把以前由妈妈的名字存的款全部拿了再用爸爸的名字存回去,去到几个亲戚家还了之前妈妈住院里欠下的账。
在家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舒丽在没有了妈妈的家里呆着,感觉家中少了妈妈就感觉少了人气,少了家的味道。舒丽离家前再给了爸爸二千块钱,舒丽交待爸爸,跟爷爷在家里一定要好好保重。
舒丽之前的想法,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跟妈妈说下,想叫妈妈在自己生产的时候照顾自己,现在妈妈过世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跟爸爸说了,说了反而让爸爸担心受怕。罢了罢了,舒丽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心情踏上了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