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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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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摆布的木偶,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我们在人间不断轮回,经历生老病死,直到机遇来临升入仙界,或者被来到人间找木偶的妖魔诱导而坠入地狱。”

“老先生既非仙灵,以人的力量怎么驱逐妖魔?”

“小兄弟,人的力量当然不能对抗妖魔。我们这些算命先生根本没有多少法力,我们只能通过星辰变化,气机感应推算妖气方位,让有心人避免受其害。至于如小兄弟这样已经撞邪的,靠的也不是高强法力击败妖魔,只是让妖魔因为厌恶而主动远离。就像人会对污秽肮脏的东西避退那样,所谓的符咒,只是制造妖魔讨厌的气机,遇到这些,妖魔会因为厌恶而退避三舍。”

陈依发觉跟这个老头的辩论不会有结果了。

老头构筑的神魔体系能够漂亮的自圆其说,犹如他的概率解释方法一样,在基础构架上已经完善。也就无从击溃。

他们只能彼此坚持相信自己的论点,他不能粉碎这算命老先生的构架,反之亦然。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

他没兴趣为了辩论胜利让老先生弄个神魔什么的来证明,因为他也无法把概率论化作可见的东西摆放到人眼前让人不得不服气。

那没意思,那种争论已经在钻牛角尖,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了。

陈依从兜里掏出10块钱,放算命老头面前的八卦图案上。

“老先生构架的体系很能自圆其说,让人挑不出决定性的毛病。这钱不是施舍,出于聆听高论的敬佩之情而生的一点敬意。再见了。”

那老头不客气的收了起来。看陈依挥挥手就走了,叫喊道“只要有心,钱多钱少并不是根本。小兄弟不需要老朽为你驱邪吗?”

陈依哑然失笑,头也不回的又挥手答话道“谢谢老先生的好意了。等我哪天相信自己撞邪的时候一定来劳烦您帮忙。”

陈依暗觉这些江湖术士嘴巴是能说。最后还是忽悠了他十块钱去。不过他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王福的事情已经这样。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已经无话可说,无怨可抱。怒斥王福当初如果给金姐留点颜面就如何如何这类话他是不喜欢说的,王福的性格就那样,当时根本不可能不那么做。

他要考虑的是跟萧乐的谈话。

无论今天的约会是否生变,他觉得现在最该做的还是回家睡一觉。

他的心情轻松多了,但很累,人累,心也累。

他睡醒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陈母叫他起来吃饭。

吃完饭给萧乐去了个电话。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

接了后还没马上说话,说了声等等,就听见那头拿电话跑上楼进房的动静。萧乐家用的无线电话,时不时都会这样。

“爸爸还在家。”

“说我?”

“嗯。凌晨回家时他就黑着脸,说你怎么跟那样的人当朋友,又说我们不该到夜总会玩。我解释说那是你干姐姐的场子他更生气,说你还跟那种人认干姐弟关系……哎呀,反正他是很介意,刚才看到是你打来的就不高兴,罗嗦一堆讨厌话。”

“难免的,出这种事情你爸肯定担心你跟我出去会不会也遇到危险,被伤害什么的。”

“反正不管他,期末考试成绩也没退步,他也没理由高举反对的旗帜。”

……

一聊半个小时。

“老公,今天我还打电话给金姐和王福的女朋友了……是啊,金姐也挺可怜的,今天电话里老哭。说睡觉总是做恶梦,又觉得她男朋友该死,想到过去相处的高兴事情又难过,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忽然喝醉酒发疯,强*奸了别人,又被人杀了。她说到现在都理不清心情,又觉得骷髅仔活该,又觉得他是喝醉失心疯,又觉得对不起王福的女朋友……王福的女朋友还是那样没回过神似的,不过应该不会做傻事……我劝过她了呀,她觉得事情是因为她,不管怎么着都得等到王福出来了再说,希望她能坚强点吧……”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经过那种事情,萧乐跟金姐忽然没了间隙似的,以前的过节都被遗忘到角落,听萧乐说起通话的事情反而像是最亲密无间、什么心事都能说的好姐妹。

“老公你早上才回家呀?那肯定还没睡好吧,你先补觉吧,晚点醒了再给我电话!”

陈依也确实觉得困,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那种提不起劲,心累的感觉又来了。

“我再睡会,挂了。”

他觉得初一这个半年经历的事情简直无法预料,但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看到骷髅仔被王福虐杀的惨状现场时他竟然一点也不感到可怕,很麻木,麻木的就像经过菜市场看见被杀死的鸡。

迷迷糊糊中,他合上了眼。

……

幕天席地的倾盆大雨。

第十六节 不羞涩的初春(上)

李茵在车里。

看着车窗外的雨幕,几步远的距离就让人再没办法看清。

司机把车开的很慢。这种可视度下安全问题太让人介意。

她想着心事,完全没有把握跟她父亲沟通成功的心事。她很清楚沟通失败的结果,未来几年内别指望能够回到这个国家,这个地方。她不害怕分离和等待,但理智让她很清醒的认为仅仅几天的相处陈依不可能等她几年的事实。

这是一段没有可能成功的感情,失败的感情也许会影响人一生,甚至改变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她也不应该为幼稚的感情做任何冲动又鲁莽的决定。

不过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了。

就像第一次在图书馆的相遇之后,理智上她认为根本没有结识的必要,甚至立即就该抛之脑后。但那天分别后,她忍不住琢磨陈依这个举动唐突,明明还是孩子又当自己是大人的男孩。

琢磨着琢磨着她就没忍住的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理智上她更不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约会时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是她当时相信如果拒绝从此会陌路。本来陌路就陌路吧,没什么关系。但她就是不愿意如此,像委曲求全,或者说是被逼无奈的答应。

今天她更不该约陈依见面。事情到了这样,已经无法继续来往,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父亲。她更知道不可能为这种懵懂又稚嫩的感情让亲人伤心、失望。

但结果她来了,还在佛前许下那种希望。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因为什么,这种感情不仅是好感,也不是好奇而触摸的‘玩趣’。

这是栋临海建成不久的别墅区。

李茵和李心平时觉得太冷清很少在这里居住。

车子驶进铁门时李茵看见李叔,还领着三个年轻人一块上了辆车。那三个年轻人李茵有印象,不久前她曾到李叔的研究院参观过,那三个年轻人都是冰冻维护方面的技术员。

晚饭的时候,李茵还没有平复失望和悲伤掺杂的情绪。

她跟父亲的沟通一如预料那样失败告终。她知道父亲虽然没说离开这里的具体时间,但绝对会很快,绝不会再给她和陈依见面、继续加深感情也是加深痛苦的时间和机会。

晚饭在平静中结束。她父亲绝口不再提晚饭前谈过的、关于李茵小男朋友的任何话题。

李茵也没有再说,她知道没意义的话再提只是徒然让大家更不愉快。

“小茵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是怪爸爸让你们回国这么久都没有抽时间陪你们走走吗?如果是这样,明天就陪你们到市里看看。”

李茵强自打起精神。“我跟姐姐会很期待呢。只是爸爸最近不是很忙吗?”

“想念女儿的时候即使偷几天懒相信也不会是罪不可赎的事情。”

“下午回来时看到李叔了,怎么也没留下吃晚饭呢?”

“呃……”

李茵觉得他父亲的迟疑很反常,过往很少会这样。

最后回答的是她姐姐李心。

“也没什么。李叔只是希望爸爸能多赞助些资金,说是生物制药方面很快会有重大突破。”

李茵脸色变的不快,微微皱眉的望着她姐姐。

“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爸爸和姐姐能够告诉我吗?如果是我不该了解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提醒我呢?为什么说这种谎话。”

气氛立时就僵了。

“这样让我感到很难过。跟李叔来的三个年轻人明明是他研究院中负责活体冷冻维护的技术员,怎么可能会带着这样三个人来谈生物制药的资助问题呢?”

也许是她一直让李心和她们的父亲认为很聪明。

僵硬的气氛因为她这句话变成了沉重的哀痛。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其实我们也希望坦白跟你谈谈这件事。”

李茵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但她已经明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严重事情发生了。

或许跟上一次她到李叔研究院做的检查结果有关。

晚上九点。

李茵在房里,李心陪着她。

她难以接受父亲和姐姐告诉她的事实。因为她也知道安哥鲁莫亚变异意味着什么。那将会从人类变成另一个物种,一个不可能被人类容纳,也无法跟人类共存的可怕物种。她不再是自己,别人也无法再看到任何本来属于她的痕迹。

“冷冻五年就一定能避过劫难吗?”

“无论能与否这就是目前可行的唯一办法。姐姐能给你的承诺只是,为了你,安哥鲁莫亚王如果真的在1999年降临,我会亲自投入战斗消灭它。”

“可是我听姐姐说过各国组织都有关于异变后仍旧保留人类自我意识的实例……”

“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也不要抱有这种不现实的幻想!你很清楚这种事例尽管存在,但根本无迹可寻,并非通过努力或者智慧和意志就能决定结果。”

李茵颓然低脸。

“我明白……就像姐姐的异能,从来由不得人预料和做主。可是,我记得姐姐说过活体冷冻技术还不够成熟,有许多意外。”

“比起前几年成熟很多了。况且是李叔的研究院更会倍加悉心,否则爸爸和我也不可能放心的把你送进去。”

“爸爸和姐姐只是迫于无奈吧,比起必然的变异……”

李心轻轻把她抱住,柔声安慰道“不要多想了。这种时候容不得半点幻想和冲动乱来。其实你最近的行为已经显得很古怪,连李叔也不敢确定会否是意识初阶段潜变造成的影响。实在不应该再考虑太多,你必须知道爸爸和我都绝不能失去你。”

李茵默默无言,渐渐的,轻声抽泣。

这是恶梦呀……让人无可奈何又绝望的噩梦!

“国内的学校什么时候开课?”

“没记错是9月1号。不要乱想了,这几天我和爸爸甚至都希望24小时能看到你,能陪在你身边。”

“我明白的。可是,可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分两天给自己,也给陈依。”

“你知道我和爸爸都不可能答应,即使你要耍小孩子脾气说要从窗户跳下去。”

“姐姐和爸爸都要这样蛮横吗?”

“我不跟你辩论,你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我和爸爸的心情。”

“可是……我相信爸爸会答应,因为爸爸一定能够体谅我现在的心情,可是姐姐一定不能。”

李心的脸离开李茵远些,静静注视着她,有些疑惑,有些难以置信。

“你第一次说这种话。”

“我不是责怪姐姐,只是姐姐的确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因为姐姐没有触碰过爱的禁忌。”

李茵的一本正经只换来李心感到荒唐的可笑表情。

“爱?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说你真的受到安哥鲁莫亚意识的影响到这种程度了?你说自己爱那个根本不了解你,也不可能理解你的、完全不在接近环境里生存的小孩?”

“我希望姐姐对他的评价稍稍保持尊重。这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爸爸和妈妈当年不也是一见钟情的吗?爸爸每一次回忆时都说当时就像寻到了不必犹豫和质疑的、今生的缘。”

李心摇头,冷笑,有些愤怒,那种失望又觉得不可理喻的愤怒。

“我不跟你争论。你去对爸爸说吧,我的确无法理解。如果爸爸答应我承诺不会从中作梗。”

李茵头也不回的丢下话就去了。

“我本来就要去跟爸爸说。”

李心见她真的要去,那种不可思议的无奈感来的更强烈,忍不住的责怪。

“你是觉得爸爸现在还不够头疼,还不够伤心,还要让他为你表现的失望而更难过吗?”

“这件事情上姐姐真是不可理喻的让人气恼。”

走出门的李茵愤愤然回头表达自己的心情。

李心双手不由自主的一分,一摆,摊开,又合抱胸前。没好气的道“我现在也忍不住因为气愤开始期待你回来告诉我爸爸的回应是什么了。”

第十七节 不羞涩的初春(中)

李心在房里等了很久,频频看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这不应该,她认为父亲十秒钟之内就会拒绝李茵荒唐而不可能的请求。

她终于不能再等下去了。

二楼,他父亲独自坐在房里的红木办公桌后。

说是休息,实际上这个男人永远没有真正的休息,哪怕人回来了,仍然要坐在电话旁,电脑前处理缺他不可的无数公务。

“爸爸,小茵呢?”

“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李心难以置信。“我无法赞同……”

“小李今天告诉我,活体冷冻技术上接近成熟安全性可以信任。但是安哥鲁莫亚异族之间的意识会彼此交换信息,也就是说即使进行活体冷冻也不能确保能阻止异变的发生。是这样吗?”

李心迟疑片刻,神情哀痛的微微点头。

“但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还有一个安哥鲁莫亚族意识存在,理论上安哥鲁莫亚王降临后它的意识就能随意转移到任何一个变异者脑波里再生。但是,没有变异的人类是否在此列还无法证实。这也是为什么必须尽快进行冷冻的原因。”

“我希望你们快乐,希望你们的人生没有任何遗憾,希望在我离开人世的那天,你们仍旧健康平安。这是我的愿望。但是现在对小茵,我首先希望她能够心甘情愿的、没有遗憾的踏入冷冻室。”

“好吧,也许这件事情上是我太固执己见。那么我找几个人暗中保护小茵,她忽然知道这件事情太让人感到不安了。”

……

“是陈依?我有没有打扰你……是吗?真的还想看见我?那么……不如就现在吧。我给你的印象是这样吗?会在这种时间开这种玩笑?……好吧,其实我离家出走了,预计离家出走两天,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只能拜托你照顾两天了。”

能够接到李茵的电话陈依已经欣喜交加,当听见她说现在能够再见面时,他简直高兴的难以置信。最后听说她离家出走时,完全不敢相信。但他又觉得李茵绝对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连忙问她身在何处。

“嗯……西芳村村口的马路对面。周围好多人,我一个人在这里感到很害怕也很恐慌,可以快点来接我吗?”

当然可以。

陈依丢句‘出去’就跑了。

下了楼,罕见不心疼的挖出曲奇罐盒子,拿了钱就飞奔马路拦了辆的士。

有生以来独自出门打计程车,他记得这还是第一次。

西芳村远离市区,有十几里的路程,距离S市海岸没有多远。

陈依到时,左右张望半天都没看到李茵的人。

不由感到焦急,在村口对面的马路找了半天,哪里有她的身影?

忽然发觉这里根本没有店铺和电话亭,光秃秃的,又想起来电上李茵的号码头一位数不寻常。

目光这才落在马路边停的一辆车的不透光玻璃上。

他走过去时,车门就打开了,一个黑西装的男人下车,作势请。

李茵坐在车里,望着他笑。

“你为什么没有去报警?”

陈依郁闷的钻进车里挨她身边坐下。下车的黑西装男人没有上车,关上了车门。

没多久,后面又驶来辆车,黑西装上了那辆车后,李茵就让前排的司机开车。

“周围都是人原来指的是保镖,那么亲爱的能不能告诉我你害怕恐慌什么?”

李茵煞有介事的认真注视着他,一字字道“害怕你说不能出来见我,恐慌今天晚上不能和你见面。”

陈依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话,不快全没了。

“你不生气了?”

“如果假装生气你会再多说几句好听话,那么我还想生气。”

车子一路开进市区,在距离仙湖几百米的一片新建不久的高层住宅区里停下。

李茵说她姐姐在这里有处落脚的地方。

下车时,前排的保镖告诉她钥匙在她姐姐那。

李茵不以为然的道“把门踢开,然后买把新锁换上。”

陈依觉得这还真是个干脆直接的好主意。

当他陪着李茵乘电梯到十六楼时,先上来的保镖站在一所房子的门外。门有两道,锁都不再了。

这间房子约莫一百二十平米。

整间屋子无论墙壁,沙发,家具,桌椅,窗帘等等的色调都很深,让人感到沉重。

“姐姐还说这里是她看书观景的落脚处,真不明白在这样的色调里她的心情怎么能轻松的起来。”

“我觉得挺好。嗯,近乎黑色的墙壁,等我家里装修一定试试跟父亲谈谈用这颜色。”

“天呀,这真是糟糕的发现。”

李茵难以赞同的摇头苦笑。

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很高兴了进了间色调有别于其它的睡房。这件房里用的是柔软温和的水蓝色。

“姐姐果然不会忘了我。”李茵很高兴的在房里参观。

房间连着阳台,无论窗帘布,还是阳台上的玻璃,雨棚,桌椅用的都是一应的容不得半点污秽的干净暖色调。

房里还有单独的洗浴间,瓷砖也是粉色的花纹。

书柜上摆满了国内外的名著。其中一本陈依看着特别眼熟,过去拿了一看,就是李茵在图书馆阅读的那本。

“明天晚上我回家后五年内都见不到面了。”

陈依捧着书的手怔住。

回头看李茵的表情很认真。

“这是离别前最后的会面?”

“嗯。”

“五年?”

“嗯。”

陈依把书放回柜子上,现在他绝对没有兴趣琢磨这本书的内容了。

“以前看到不少书里的女人都喜欢问自己深爱的人会不会永远爱她。我挺不理解的,为什么这样的问题出现的那么频繁呢?”

其实这个问题陈依也曾经疑惑过,但想的不多,因为他对这方面的内容并不特别投入。不过现在他很想听听李茵的想法。

“最近有些懂了。因为她们很清楚的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们更希望这是可能的。所以她们要问,深爱的另一半如果能够肯定的回答,就能让她们忘记不可能的现实,把回答化作内心坚持的信念。”

陈依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但还没闹懂李茵怎么忽然说这个时,就见她走到他面前,定定注视他。

“亲爱的,你会永远爱我吗?会等我五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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