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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依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但还没闹懂李茵怎么忽然说这个时,就见她走到他面前,定定注视他。
“亲爱的,你会永远爱我吗?会等我五年吗?”
现在陈依明白李茵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了。所以他没有片刻迟疑和考虑。
“会。我会永远爱你,也会等你五年。”
李茵轻轻握着他的手,又问“如果五年之后又五年呢?”
“那就再等五年。”
“如果之后还有个五年呢?”
“那就继续多等五年。”
“你到底能等多少个五年呢?”
“要看我未来生命有多少个五年。”
“我不信……”李茵说着微微昂起脸,满面含笑,轻轻闭上了眼睛。那姿势就好像在说‘我不信,除非你吻我……’
第十八节 不羞涩的初春(下)
这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陈依还记得白天跟李茵初次接吻的滋味,那么的陶醉而快乐。
当他吻上李茵的唇时,感觉还是那么的美丽、陶醉。
激动不已。
但跟白日里不同,这一次,他激动的想大哭一场。
但他不能哭,必须压抑。于是用更激烈的吻来压抑内心的悲。
李茵和他一样激动,回应的那么激烈。
但她的眼泪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陈依明明感觉到了却不愿意停,李茵也没有让停的表示。
他觉得如果停下来自己也会忍不住流泪。
“我没有试过,有点紧张。”
陈依也没有试过,但他觉得看过不少那些片子应该做得来。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忽然发觉真实跟片子里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太粗鲁会让李茵疼痛。
于是他停下来,这一停,他忽然考虑到很重要的事情。
“没有保险套。”
李茵呼出来的气很炙热,几乎紧贴的脸分明感觉的到。她看起来很激动,尽管衣物早被丢到一旁,还是有些紧张。但她的语气还是透出明显的清醒和冷静。
她双手轻轻捧着陈依的脸庞。
“如果要担心对方会不会有病,担心会不会怀孕,那么我就不会这样的和你面对。我希望你也能有这种决心,为什么担忧这种问题呢?怀孕会让你不知所措吗?可是我考虑过,我觉得不会。就算多么不可能,我也敢正视任何人说,是的,这是我的孩子,而且我会把他生下来。我们是在跟彼此做*爱,不是跟保险套。”
“我差点因为你这番话感到自卑。”
……
夜色已深,时针早走过了十二点。
但陈依没有一点睡意,虽然觉得身体很累。
贴他身上的李茵也没有睡意,虽然也因为疲倦懒得动弹一下手指。
陈依想不到人生第一次的禁果会这样品尝。会这么早,这么的无法预料。
他觉得很幸福,好像拥有了一切。这种感觉经不起多想,因为马上就变成了沉痛的失落。
“是不是很吃惊。”
“嗯。”陈依的确很吃惊,绝想不到李茵会这样对他交付一切。“虽然你表现的很坦然,但是你真的很紧张,其实你自己也很吃惊吧?”
“嗯。一点都没有想过会这样。可是在你把手伸向我衣带的刹那,什么都想了遍,最后还是愿意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李茵轻轻吐露心声。片刻,忽然又忧愁的道“如果被冰冻起来后还有感觉,那一定会变的更惦念你。”
“冰冻?”陈依差点蹦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李茵躺在他怀里的话。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这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可是……我还是希望坦白的跟你说明白,至少也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必须分离五年。”
安哥鲁莫亚意识干扰,变异。
梦里的陈依完全被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震惊。
看着梦的陈依也完全被李茵的解释震惊,但不是为离奇古怪的事情,是为这难以接受的变化。变异者!总门如果得知此事会放过李茵的性命?他也清楚变异者的可怕。当他从梦中李茵口中知道还有活体冷冻的办法可能避免灾难时,不由自主的长松了口气。
但梦里的他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事情的详细。对安哥鲁莫亚异族以及所谓的变异完全没有概念。
“我一时之间很难明白。现在只是觉得,存在这样的外星异族,而你受到它们的脑波干扰,如果不活体冷冻直到问题解决就必然会发生变异,然后变成它们的同类。”
“嗯。事情也就是这样。”
“我相信自己能等你。可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点什么,为你,或者说是为我们的将来。在等你的过程中好好学习?”梦里的陈依说这话时没有哪怕一点开玩笑的语气和表情。他只觉得李茵的家庭很不一般,跟他和身边的人完全不一样,就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觉得也许成为一个被规范认可的优等生或许会对以后有所帮助。
“其实我从来没有在学校呆过,虽然曾经参观过一些学校。”
这句话简直让陈依目瞪口呆。在他所知道的范畴里好像只有贫困的农村地区才有因为贫穷而无法踏入学堂的孩子存在。
“为什么?”他完全不能理解,只能问。
“这么问其实让我很困扰,因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需要到学校看规定的书,学习应该怎样的知识。因为我和姐姐,以及身边很多亲朋戚友的同龄人都没有在学校学习过。能不能跟我说说学校上课的事情?”
陈依难以置信的慢慢说了,李茵看起来有些好奇,但绝没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那种夸张兴奋。
直到时针走到凌晨凌晨两点多,床上相拥说话的人仍旧没有睡意。
“有些基本的概念了。我想自己也一直在上课和学习,不过形式上有些区别。比如说你问的数学,物理、化学以及语言知识吧。有时候是相关领域的学者上门解答我们看书时不能理解的问题,为我们讲解。
有时候会去研究院里看他们边做边解释说明。没有什么固定套路化的先学习什么然后再学习什么,更没有考核检验的测试。比如去年的时候,看过些金融与战争关系的书,觉得里面的银行投资运作方面的问题很模糊,就跟姐姐去了趟XX银行了解,这样就对书里面的内容有了清晰概念。
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在学校是那样学习,这些东西应该像你教我滑冰一样很轻松自然的吧,在实践中掌握基础和技巧,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如果因为特别有兴趣或者需要自发的就会到合适的场地反复多次的强化练习,为什么要考核呢?还必须要求达到什么样的标准。如果让我必须学习厌恶的法语,那绝对难以忍受。太讨厌那种机关枪似的语速了。”
如果说过去陈依还不太明白跟李茵的环境差距有多大,多远。现在他就算不明白,但也马上想起电影电视里面那些太子公主之类的人读书上课就跟平民百姓不一样。贫民百姓往书堂跑,太子公主的贵族请太傅单独教,检验的场面也只存在于皇帝或皇后心血来潮的考校。
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他已经明白所谓成绩优秀也无法对他们的将来有帮助。多么浅显的道理啊,书本上的历史里状元几年诞生一个,其实没几个会变成驸马,多是分配到各地就任高低不等的官员。
状元跟驸马根本没有必然关系。甚至跟真正的大权在握,飞黄腾达都没有必然关系。
如果像电视剧里头那样,状元等于驸马,三年一个状元,那得多少个公主才够嫁?那得多少权力分配给状元?
状元不等于驸马。不等于飞黄腾达。反而跟七品芝麻官能划等号。也只有这种小官的位置能安排的过来。
“五年里我能为你,为我们以后做些什么,我想只靠自己根本得不到答案,因为完全不能理解你的环境。”
李茵好像也想不到,认真的思索了很久,还是没有答案。
最后她忽然有了主意。但因为考虑的太久,陈依都无法信任她的回答是否靠谱,听完她的话后更觉得像是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或许’有用的主意。
“爸爸特别欣赏有投资本事的人,如果你能证明这方面的能力爸爸一定会很欣赏你的,肯定也会尝试接纳你。”
陈依茫然。
继续茫然的望着李茵。
他完全没有概念,毫不了解,哪里想得到该怎么做,从何做起,或者说从何学起?
李茵明白了他的反应。很快有了主意。
第十九节 约定
她伸手要拿床头柜子上的大哥大电话,陈依抢先拿来递给她时,李茵显得很高兴。
“跟我姐姐说声让她帮忙把房间的金色盒子送过来……放客厅桌子上就行了。”李茵对电话那头交待完了刚要挂电话,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歪着身子,别过脸听着那头的人说话,片刻,挂断了线。
陈依拿过电话放回柜子上,看她还是脸朝那面躺着,就忍不住关问怎么了。
“我必须回家了。”
陈依以为她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里虽然不情愿,也无法挽留。
“我可能害了你。”
这话让陈依完全听不懂。
“李叔在我家里,知道是我的电话后就接过说了几句。告诉我说安哥鲁莫亚异族的意识并不能随意干扰每一个人,从过往的现象观察来看只有少数人具备被干扰和变异的可能。”
陈依不太明白她想说什么的继续听着。
“李叔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发生可以被科学解释,为什么有的人彼此不说话就好像能读懂对方眼睛里透出的某些信息呢?因为他们的脑波某种程度来说异常容易产生共鸣,一见钟情的人这种性向就更加明显。”
陈依隐隐猜到她的意思。却非常不以为然。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脑波也是这样。所以你的情况很可能像病毒一样感染我?”
“不是很可能。李叔说是几乎必然发生,只要我已经开始潜变异就一定会对你的脑波造成干扰。对不起,我……我过去真的从来不知道……”
“我以为是什么。这有什么大不了,我根本不怕……”
“不!”李茵回头,眼里含泪的看着他,有愧疚,有悲伤。“请你不要说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话。如果五年后我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活体冷冻室,却得知你因为变异已经失去了生命,我的悲伤应该怎样平复?”
陈依意识到他的话太任性自我。
“对不起。不过我会没事的,希望你不要担心。如果因为这种理由你现在就回家对我来说真的不能接受。如果说的确有影响,那么早已经开始了,也不在乎多这么点时间的相处。”
李茵接过陈依递上的纸擦了泪痕,又笑,抱住他道“嗯,是我太情急了。”
没多久房间外头传来李茵保镖的声音,说了声东西送到了,就放在台桌上。
“书?还是关于投资方面的笔记?”
陈依这么猜,李茵听了就笑。很明显他没有猜对的那种笑。
是些什么东西呢?
陈依出去拿了进来,李茵拿了把钥匙打开。
里头是一大叠东西。
有些是存折,卡片,一些像是证明类的有章印的文件材料。因为大多是外文的缘故,陈依完全看不懂。
“从小到大积存的一些钱。一直没有需要使用的必要,后来就听从姐姐的建议用来购买了些债卷,房产。记得还有些可支配的活动资金,这个拿着,还有这个,嗯,都是使用权必须的证明。回家后我会让姐姐帮忙转移到国内的银行,就是这张凭证,还有这个印章。”
陈依疑惑道:“这些给我干什么?”
“只是看书怎么学习呢,再说不亲自运作也无法学会呀。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应该也能发挥点作用的,主要是用以练习嘛,少点也没关系。”
陈依一把推了回去。
“我不要。”
李茵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伸手拿你的钱?”
李茵还是不太明白似的,怔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迷惑的问道“我不是太理解你的意思,可以更明白的解释一下吗?”
陈依才觉得奇怪,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解释吧。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伸手拿自己女人的钱呢?”
“陈依,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李茵说的很认真。
陈依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会,最终只吐出一个理由。
“这像吃软饭,很丢人,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李茵才像听懂了,晒然失笑。
“我很失望。”
她嘴里笑着蹦出这句话,让陈依摸不着头脑。
“你愿意接受我认真的把自己交付给你,但是不愿意接受这些能够帮助我们将来走下去所需要的条件,这让我很不能理解。忍不住的会想问,对于这些而言,我认真的感情显得更轻吗?我觉得明明是更沉重的,完全不属于一个比较层次的,可是你接受了更沉重的认真,拒绝了更轻薄的必须。”
陈依想说事情不是这么比较。
“而你的理由竟然只是说,这很丢人!我更无法理解。这是我们的,因为这些只是我所拥有的外在东西。你对它们拥有支配权是理所当然的啊,就像你对我感情独有的霸占权利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李茵自顾把盒子盖上,钥匙放在了盒子上面,双手握着递给陈依。
“不过我愿意相信刚才你的拒绝只是一种没有深思熟虑的回应,一定不是在否认我在你内心的重量。所以我相信,再一次把我们的希望托付给你时,一定不会对我拒绝。”
如果说过去陈依相信自己有辩才,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说,他过去的辩才完全是小聪明,小儿科。因为他竟然无法回应李茵这番话。
也许,一开始的拒绝就是他错了?
“有这些我也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开始,又该怎么做。”
“很抱歉要让你一个人努力。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本来可以一起更仔细的考虑我们应该朝什么方向努力,可是现在……”
“我会想办法,五年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依相信只要他愿意做,就绝对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我们的约定。”
……
陈依从梦里醒来。
桌上的台钟指在五点。
外头的天色绝对不是下午。这说明他从昨天中午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那个盒子在哪里?’
他拼命搜刮记忆,完全找不到曾经把梦中那个盒子带回来的印象。就像梦境的嘎然而止一样,再后来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他像寻找线索的警探一样巡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断问自己,如果他把盒子带回来了会藏放在什么地方。
有锁的抽屉绝对不会。因为有锁,假如有贼入室行窃就必然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往带锁的抽屉里藏。
衣柜不会,根本不适合藏放那么重要的东西。书柜也是一样,来家里的亲戚都有可能拿取上面的书,根本不可靠。
床底下也不会。他清楚陈母时不时进行大清扫时都会掀起席梦思床垫,把下面的板子两面都擦拭干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书桌上。
书桌连着书柜,上面不适合藏物。
台面下有两个抽屉,中间有隔层能放东西,下面又有两个抽屉。底层的板子距离地面不足五公分高。陈母拖地板也不会放过这种地方,可以排除。
他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个盒子并且被他带回家了,一定就藏在这几个抽屉结构的空档处。
他拉开柜子下面,摸了把抽屉下面的木板,那中间有空隙。抽屉拉出来后也有空间。这抽屉完全推进了后面仍旧有不小的空间,也是他过去考察后判断最适合藏东西的地方。如果在抽屉上面的木板尽头悬挂藏放什么东西,即使把抽屉整个拿出来不低身探头也根本看不见。
也没有。
他塞回抽屉后,目光落在台面下的抽屉空间。同样道理,台面突出的更多,抽屉后面的空档更适合藏物。
如果这里也没有,他实在想不到了。
于是他把手伸了进去。
第二十章 感情让人幼稚,也会让人成长
他摸到了一个盒子,塞在贴着板子安装的固定木制架子里。
金色的,跟梦里李茵给他的完全一样。
他开始找钥匙。盒子和钥匙一定会分开放,对此他一点都不意外。
钥匙他很快找到了,书桌上的照明灯是灯管,有个不透明的奶白色塑料套,如果把钥匙固定在塑料套靠板子的位置,开了灯也绝对不会有影子。
钥匙果然就在那里。
盒子最上面放的是中国工商银行的存折。
里面的余额数字让他惊呆当场。
四百一十七万人民币。
还有张梦里没看到的卡片,陈依认得那是股票帐号开户时给的。陈父和陈母都有。
他放下盒子,跑到书柜,拿出几本关于证卷、期货方面的崭新书籍。这几本书早就让他奇怪为什么会在书柜里、他又根本不记得曾经购买过书,一直以为是父亲的。
计算几本书的价格以及梦里去找李茵的的士花费。
结果跟那时候他发现曲奇盒里头积存的钱离奇失踪的数字一样。
盒子里面的钱根本是他自己用的。
‘五年……约定。’
他身边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带来那些迷惑从这刻开始都变的不重要了。
这天晚上,陈父回来的时候很高兴。
最近股票的行情不好。
但陈父说买的一个股票赚了钱。很自豪的叙说挑选时的技术分析方法等等。
陈依过去是没什么兴趣听的,因为他几乎知道过些天陈父又会说什么。
但他装着很有兴趣的模样问和听。
陈父显得更高兴了,也更自豪的絮絮叨叨的说。
“爸,不如你股票里面的钱借我一点,我选股票你帮我买卖,赚了钱一人一半。”
“你?懂得什么……”
“也不多。我就是想赚了钱买台电脑,顺便弄点零花钱用。”
“怎么?跟萧乐谈朋友谈的没钱了?晓得钱的重要了?知道我为了这个家有多辛苦了……”
陈依耐心的听着,他很清楚陈父的脾气。
当初于成杰说想接触电脑时他就考虑等这个机会。但直到今天,陈父才终于为操作成功而心情大佳。陈父是个耳朵根子很软的人,心情好的时候,陈母也好,陈依和文文也好,拿生活费,早餐费零用钱他都是笑着大方给的,还会多给点。
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给的也会黑着脸,罗嗦骂咧半天,最后还可能不给。
只要他股票操作成功的时候,心情绝对会很好。
“胡闹!你乱买亏了怎么办?”
“试试嘛,你不是总说我有外财运吗?”说辞陈依早多久前就琢磨好了。陈父很相信算命,经常性被路边摆摊的算命先生骗去五十到几百的钞票。陈依出生时在农村,还在陈母肚子里的时候陈父和陈母在当地请了个很有名气的瞎子算过命,说陈依有外财运,日后必然发迹。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