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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读到8月5号那天的日记时,身边那孩子忽然站起来朝门口跑。
陈依吃惊回神,连忙站起来。
果然是李心来了。
第三十节 日记本(上)
“真抱歉……”陈依刚张嘴就觉得这话说不下去。
因为李心含笑的表情。
“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就把小茵的日记本带回家慢慢看吧。”李心毫不理会陈依目光中的吃惊。“东南亚金融危机势必扩大,考虑到可能会对我国造成影响所以回来。原本打算离开前夕把小茵的日记相赠,想不到你会忽然迫不及待。照理说那些记忆在明年才会逐渐重拾。为什么……会这么快?”
李心牵着她的孩子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陈依也坐下说话。
“真的跟你有关……”陈依的心情很复杂,当他意识到李茵不是梦的时候就曾考虑过种种可能,其中他认为最靠近事实的就是李心做的手脚。其实他此刻内心很愤怒,但他尽量维持理性冷静。他不希望让李心认为无法沟通或者是没必要沟通。
如果发脾气能够于事有益他会这么做,如果不能,他也明白不该这么做。
他对李心怒火冲天不会有用。
“除了我会因为小茵的原因帮助你,你认为还会有谁?”李心的孩子拽着沙发罩子扯,直到露出的空间足够让他躺下时,像在装不倒翁般往左倾倒,再往李心腿上倾倒。“这么喜欢不倒翁吗?真拿你没办法。”
“帮助?你说帮助?”
“在梦里回到哪里了?”李心并不在意陈依语气中压抑着的、仿佛随时会按耐不住爆发的怒气,又似乎有意回避演变成情绪冲突的处境忽然换了话题。
“小茵在风雨中奔走,而你……不可思议的飞着追赶她过S弯道。”
李心怔怔思索片刻,忽然展颜微笑。“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我会变身超人。”
她的眼睛笑成弯月,这一刹那有几分李茵脸上的快乐写意。
“你的异能真不可思议。”
“还有很多。除了小茵再没有人对我异能种类的了解超过五分之一。大道无形,你也相信的。”李心抱着那男孩,轻捧他白嫩的脸蛋柔声提醒时间。“睡觉时间到了呀。”
那小男孩点点头。
李心就站起来了。
“来日方长,现在也不是叙离情的时候。”
陈依知道她是个留不住的人,她虽然长不了他多少,但是个永远不会无休止絮絮叨叨谈论感情旧事的人。
“东南亚金融危机对中国会产生多大影响?”
李心驻足,回头注视他微笑。“结果视乎应对措施,从大环境方面来看完全可能回避过大冲击。”
“应该并不难吧?拆借成本堆积到投机者不堪承受的地步理当解决问题。”
“仅就这个问题上你的回答——非常正确!”
李心离开后,陈依和她的孩子大眼瞪小眼。他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日记里面会有吗?
李心没有直接回办公间,反而进了左首的房间里。
桌面的木板移开后露出通讯设备。
片刻,接通。
“李叔。”
“十七师娘不是去拜访你了吗?”
“嗯,借故走开了一会。我想请李叔帮忙查询总门皇帝新衣编号为177的战士在主脑的数据资料。”
“177啊……权限不足。保密级别非常高。这个人怎么了?”
“只是好奇。他的思维波被读心异能高手蓄意改变了频幅,我很好奇总门中谁有这种了不起的能力。”
“不可能是总门的人。总门历史上拥有超层次读心异能级别的记录只有三个,而这三个人早已经死了。”
“劳烦李叔帮忙留意吧。我对这个异能高手非常有兴趣,正所谓棋逢敌手难免惺惺相惜。”
挂断了通讯,李心又接通另一个频道。
“我需要你查探一个人身边所有的人和事。但是这个人第六感非常强,你绝对不能跟踪。而且除你以外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任何信息。我知道这很为难,可是你必须想方设法办到……”
小男孩明明很精神,但是他愿意睡觉的时候肯定能迅速入眠。
陈依觉得这本事很了不起。
小男孩入睡一个小时后,An回来了。
“你回去吧,刚才让你一个人忙实在过意不去。”
An是个很客气的人。很多时候都这样。实际上她完全决定陈依何时结束值守,也总会让陈依知道可以走了或者应该留下。但是从不以交待和命令的方式表达,她总是能找出漂亮的、委婉的表达方式。
“麻烦你了。”
陈依当然想早点回家,怀里的日记本让他如坐针毯。
他还是坚持练完内功才回家,迫不及待的匆匆洗完澡就打开台灯阅读。唯恐被打扰之下关了科机,又拔了座机电话线。
随着日记里记叙的日期一页页后翻,都是些欢欣快乐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
八月十五。
‘……姐姐真的亲自前往图书馆为我寻找到想看的书,还说碰到个奇怪的异能者,一个不知道自己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还告诉我这里的图书馆规模虽小,但藏有不少珍贵的原版古籍。我决定亲自去看看,一如往常的哀求了姐姐很久,她总是故意让我求,因为她说这样我才会在离开家门后满怀期待,一种期望实现的满足……’
陈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初一假期梦中八月十六那天李茵最后拿的会是前一天看过的书,而且找寻半天才找到。因为八月十五那天去图书馆的是李心,无怪乎梦里就觉得前后两天看起来会有些不同。
陈依正想翻到八月十六,忽然发现八月十五那页的另一面还有几行小字。
‘被噩梦惊醒。记忆中从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很多很多的人横七竖八的睡躺在我的周围,他们的身体都受到很严重的创伤,甚至于肢体残缺不全……而我站在修罗地狱景象的中央,眼睛会发红色的光。嘴角挂抹诡异的微笑。全身上下都是血,血明明是刺鼻的腥味,然而噩梦中我却觉得那味道异常芬香,如夏日里盛开的……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预感还是忧虑造成的胡思乱想。我觉得也许有些不幸的事情降临到身上……’
第三十一节 日记本(下)
这篇日记让陈依同样感到不安,而这些事情梦里的李茵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后面的日记内容里都有关于他的事情。当然也有第一次约会的心情记述。其中把他形容成一个封建社会可恶的地主恶霸,流氓。只因为那种非理智答应成为他女朋友又自责的矛盾情绪宣泄。
但是,每一篇日记的后面也都有小字记叙的噩梦。
内容都离奇古怪,充斥血腥和杀戮的暴力。
二十号的那篇日记后面的噩梦最让人触目心惊。
‘……我难以喘息。那种灾难降临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不仅自己在杀人,他也在杀戮。总是残忍的粉碎一颗又一颗头颅,眼睛里透露的激怒仿佛只有在无穷尽的屠戮中才能稍稍获得平复。又很快在杀戮之后化成更浓烈的怨气,于是杀戮更多的生命,用更残酷的方式……在重复和递增升级的杀戮行为中他的怨气不断增长,越来越冷酷可怕……我试图呼唤他停下来,可是没有用,我连自己也无法控制!我也在杀戮,在残忍的剥夺生命的冷酷中找寻某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缺失、又或者是一种宣泄……我总是心惊肉跳,这一切预感着什么样的悲伤呢?今天晚上我明白了,是死亡!一颗子弹射进我的额头,我的身体被一辆车撞的抛飞,血从我额头枪伤的创口飞溅,满身都是血,染红了黑色的发……这是否杀戮的最终结果?如报应的因果。可是为什么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我却如此不甘心,满怀悲伤的绝望着、不甘的愤怒又在胸口燃烧,仿佛焚尽天地一切也不足以化解我的怨恨……’
陈依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速,圆睁的眸子里写满惊恐,他感到头在剧烈疼痛,不由自主的紧紧抓拽头发,紧抓头部。
“一颗子弹……红色的子弹……一颗红色的子弹!”
……
倾盆的暴雨铺天盖地。
陈依乘坐的的士行使飞快。
他竟然看清了那道光里的人——李心。但是他无论如何必须跟李茵汇合,无论如何不能因此失之交臂。
李茵拼尽全力的奔跑。
的士疾驰着接近。
眼看他们更快时,那道光骤然加速。
划亮天地的闪电光耀之后的惊雷炸响声中响起把惊天动地的悲呼。
“不——!”
陈依眼里的景象仿佛回到片刻之前。
那道划亮天地的闪电光耀中,一颗红色的子弹,如燃烧的火焰朝的士飞射,还有一颗红色的子弹在闪电光亮消逝的时候钻进了李茵额头眉心。
的士不受控制的左倾,撞上了后仰抛跌的李茵。
血,飞舞了满天的血。
陈依的头在的士急刹车的滑冲中狠很碰撞上车窗,玻璃粉碎爆裂。划的他满头脸都是血痕。他浑然不知疼痛,木然爬出窗外,大步奔到浑身浴血的李茵身旁。
懵了。
子弹。一颗颗的子弹,密集如雨!
从路旁的山林中倾射而出。
七八条人影从路边林中冲下来,手里端着冲锋枪。
满天的子弹忽然停了,不是停了,像撞上堵不能穿透的、无形的坚固墙壁。每一颗子弹的弹头都呈现剧烈撞击而不堪承受的扭曲变形。
李心站在那,难以置信的看着血泊中倒着的李茵。她的嘴大张着,明明要可哭喊,却又僵硬的发不出声音,不能动弹。
片刻。
又仿佛时间凝结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李心的眼里忽然涌出眼泪,大张着的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啊……哈哈,啊……呜……”李心的头脸不由自主的、僵硬的左右摆动,眸子里渐渐绽放出红色的光芒,伴随着红光的剧亮,她断断续续的哀嚎忽然变成惊天动地的怒啸。
漫天静止的弹头忽然全动,如来时般纷纷倒飞。
奋勇无畏冲过来,仿佛死了还不愿意放过李茵的那群歹徒刹那被弹头穿透,浑身上下都是弹孔,如同会渗透鲜血的蜂窝。
李心意志崩溃的站着那失神哭喊,那一刻,地动山摇。
风雨变向。全化成子弹,顷扫路边的山林。
枝木摇动,绿叶树枝被雨弹扫打的片片破碎,粗壮的树身千疮百孔,成片倾倒。
林中响起惊恐的惨叫声,又刹那嘎然而止。
破碎的枝叶残骸掩盖下露出条人腿,上面全是血洞,形容恐怖之极。
“小茵,小茵……小茵……”李心跪在混杂鲜血的雨水中,失神的捧着李茵的脸,一遍遍呼喊。
没有回应。
但是她好像疯了。
“我帮你……姐姐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她仿佛在自言自语,那么专注又认真的对着李茵冰冷的脸庞自言自语。
渐渐的,忽然又不说了,又一遍遍的呼喊着“小茵”。
忽然,又勃然痛哭。
她伸出手,用力的抓按着呆若木鸡、犹如失魂的陈依的肩头,仿佛五指都陷进了他肉里,渗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小茵在我面前被人杀了,她在我面前被人杀了……”她额头碰撞着陈依麻木的脸一遍遍的说,撞的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直到一起淤肿。她忽然又肆无忌惮的痛哭,抓着陈依肩头,额头抵在他木然失魂的脸上,嚎啕痛哭。
闪电、雷鸣。倾盆大雨。
马路上驶来三辆车,停下之后从车上下来六七个目瞪口呆的保镖。
还有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在他身边的一个保镖递上张开的伞时被他勃然大怒的一耳光抽的撞在黑色的轿车门上。
他木在那。
呆呆发愣很久。
忽然从一个保镖怀里拔出支手枪。
他一步步走过来。没有看血泊中躺着的、李茵的尸体。
他举着枪,对准陈依的额头。
“小茵为了你——死了。你应该去陪她。”
陈依的眸子里依旧没有神采,但嘴巴动了。
“我应该去陪她……”
他的双手快如闪电的绕过头脸早已滑到他胸口,奔溃痛哭的李心,紧紧抓住枪把。双手大拇指压着李父的食指,一下接一下的、不顾一切的快速按动机板。
轰鸣的枪声急促炸响。
铜色的弹头旋转着飞出枪膛。
一颗接一颗,一颗跟一颗,一颗贴一颗。
全凝在半空。
李心抬起头,神色失常的说着话,像喃喃自语。
“小茵说的,让他替她好好活下去。是小茵说的,小茵说的,爸爸,是小茵说的……”
李父宽厚的手掌抓按着嘴脸,眼眸通红,比雨水热的液体在他眼眶打转,滑落,打转,滑落。
他松开枪,俯身抱起血泊中的李茵,转身大步而去。
李心忽然站起来,追李父的背影跑出两步,跌倒。
“爸爸……爸爸……”
李父驻足,没有回头。
“他们为了异宝,是为了异宝。凶手跑了,跑的很快。不知道是谁啊!但是他们为了异宝,为了小茵特级安哥鲁莫亚意识生成在体内的异宝!那就告诉全世界异宝在这里啊,让他们抢,让他们来这里抢!不知道凶手是谁没关系啊,让他们派来的人一个都不能活着回去凶手不就死了吗!一个……一个!一个都不让他们活着回去!”
李父什么也没有说,抱着李茵钻进车里。
现场只留下一辆车和两个默然低头的保镖。
第三十二节 孽与爱
雨一直下。
陈依木然的淋着,李心时哭时笑。
车旁的保镖仍旧低着头,陪着一起让雨淋透。
过去很久。
其中一个试图唤李心回神。
“大小姐,已经半个小时了。”
她如若未闻。
保镖默然退回车旁。
雨一直下。
当那个保镖第二次走近提醒时,李心早已经不在悲哭疯笑,木然跪坐马路上,怔怔发呆。
“大小姐,已经一个小时了。总门清扫队的人还在等,路不能封太久。”
李心终于站了起来,湿淋淋的乱发,茫然的目光看起来像个失心的疯子。
“把他带上车。”
车旁等候的两个保镖连忙过来,分左右架起陈依。
不是扶,因为陈依的双脚仿佛丧失了机能,就那么在马路上拖着般的摩擦移走。
他被安放在后车座上,浑身湿淋淋的。
车子没有往别墅方向驶,顺型道路驶出分岔口,直入市区。
最后停在李茵曾带陈依去的那座花园,同样是那栋楼,同样是那套房。
李心洗完澡出来时,陈依已经在她吩咐下被人收拾干净。不过仍旧一副丢失魂魄的模样,木然歪躺在沙发上。
李心恢复了状态,除了眼里仍旧流露着掩饰不了的悲伤。
“你们也去收拾下吧。”
三个保镖应声退出屋子。
李心在陈依靠头的位置坐下,声音很冷清。
“小茵走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做。尽管爸爸在怨我,可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需要我在身边安慰。害**小茵的人也需要付出绝对的代价。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劝慰你振作。”
李心打开瓶酒,倒满一杯,一口气喝干。
“爸爸说的没错。小茵**了,你也应该陪她。但爸爸听不见小茵生命消逝前的心愿,可是我听得见。”
李心揪着陈依的衣服,硬把他扯起来坐直,紧紧盯着他的失神的双眸。
“你已经**了。不过**亡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因为你希望用寻求**亡的方式赎偿罪孽。可是你没有这种权力。人们不了解别人的感受,不体会别人的心情。可是我了解,我也能让你了解。当你了解小茵的那些心情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确没有追寻**亡的权力,你现在可以无法坚强,可是总有一天你会能够面对,伴随你的成长现在这些宁可遗忘的一切都会逐渐被记起,在折磨的同时又一次次告诉你必须极尽努力的活下去,因为——那是小茵的愿望,无论你有多么痛苦都必须为她达成!”
红光在李心眼眸中绽放,亮了整个厅堂。
……
‘我是不孝的。这种对父亲和姐姐的愧疚始终压的我痛苦难受。爸爸和姐姐极尽所能的把没有忧虑的快乐赐给了我,寄托着他们最美丽的祝愿。他们为我建造了一座美丽的宫殿,让我在四季常青的花园里尽情奔走欢笑。可是我太无知,见到荒芜的沙漠也会忍不住好奇的冲动脱下水晶的高跟鞋,明明火热的沙石烫痛了脚底,犹自兴致勃勃的奔走欢笑。爸爸和姐姐都知道那样会让我的皮肤变的粗糙,洁白的娇嫩根本禁不起伤害。长久如此更会把我从头到脚变成另一个人,红黄粗糙的皮肤,手脚生满厚茧……可是我不知道,只为这种新奇环境带来的感觉欢欣。’
‘以前我问姐姐,为什么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幸福总是由白马王子来实现。姐姐说那是因为只有白马王子才能为公主建造一座甚至比她成长宫殿更宏伟、美丽的天地。国王和王后也只能放心的把掌上明珠交托到王子的宫殿中。’
‘总是幻想着未来。在许多地方的人们看来我和陈依不存在未来,如果我们最终分离,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说本来就会这样。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们最终获得幸福人们也会真心祝愿。我想是可能的,他会为了内心寻求的——完全属于他的爱而付出任何努力。而我也愿意给予他这种爱。’
‘对姐姐和爸爸来说我的心愿不过像是个刚跑出花园奔走在荒芜沙漠上的任**公主。他们绝不会听我说。他们会因为我的快乐允许我在火热的沙石上短暂奔跑,又绝不允许有第二次,因为那会伤害我。’
‘即使我很认真的告诉他们,只要他不嫌弃,哪怕我们相伴在荒芜的沙漠,哪怕时光把我变成一个不再美丽的人,我也能够快乐满足的欢笑。即使我很认真的这样告诉爸爸和姐姐,他们也只会摇头失笑,因为他们明白,我根本不知道在荒芜沙漠中长期生存会遭遇到怎样的折磨和痛苦。给予我人生幸福的除了他们就应该是一位白马王子。可是我爱的他不是王子,也许若干年后他会努力的变成一个国王,但此生绝不可能是位王子。可是,我爱的他不是王子,也不愿意因此放弃……’
‘我总是努力让自己冷静理智的面对他。总是失败。甚至于在爸爸疼惜的溺爱放纵下做出这种难以启齿又荒唐的决定。一个仔细考虑过的荒唐决定。’
‘……难以接受的震惊事实!爸爸那时候的放任原来潜藏着这样的动机!我无法怨恨他的冷酷,因为那冷酷背后是对我最真挚的关爱;可是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爱,因为这关爱背后是对我最冷酷的伤害。也许他也会劝我接受这种冷酷。是的,多么符合实际的好主意!可是我不能接受,在做出荒唐决定之前就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也曾提醒自己这样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