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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一名大汉发出一声绝命的狂叫,左肋血如泉源,人向前冲,脚下虚浮。
“哎……”同一瞬间,第二名大汉的左背骨挨了一肘尖,惨叫着向前急冲,并一面踉跄旋转,挡住了从左面冲来的同伴,刀子已坠落地面。
文昌身形如电,已接近第三名大汉,这位仁兄了得,手中一枝铁尺极有火候,反抽、斜劈,一声大吼,再来一记“天河例挂”猛仙文吕的右肩头。
文昌先退,再闪,最后错出一步,小剑似乎跟着铁尺抽过的光弧上方跟踪而上,一沾即远出丈外去了。
“啊……”大汉狂叫,左手掩住左脸,鲜血象檐水般流了他一身,左脸的创口深抵骨部,从耳上到小颌,开了一条大缝,这一辈子将令他永志不忘。
短暂的片刻中,八个人倒下了三个,三个人伤势虽不致命,但已无法再站起拼老命了。
快速而疯狂的抢攻,把四周的人全惊得呆了。
文昌已到了第四名大汉的背后,大喝道:“转身。”
大汉真听话,右旋、生刀,短刀划出一道弧形光孤,狂野地挥出。
岂知他估计错误,文昌身形俯低,高不过四尺,让短刀距顶门五寸处划过。同时,文昌的左手早已等在前面,一把扣住大汉拂过头门的右手肘,象一把大铁钳,钳实了,一长身,右手的小剑吐出,左手将大汉往怀里带,小剑刺向大汉的肚腹。
大汉本能地用左手去推文昌送剑的手背,推不准部位,小剑一拂,削掉了他四枚指头。
小剑再向前进,大汉心胆俱裂,狂叫道:“饶命,烧……”
正危急间,厅口人影,乍现一尖嘴缩腮,脸上无肉,蓄着灰鼠须的家伙,带了十余名大汉抢入厅中,看年纪约在五十开外,身材瘦长,穿了一身青长袍,用略带尖锐嗓门比喝道:“手下留情,蔡师傅。”
文昌的小剑,停在大汉的肚皮上。他已看出了来人是病无常的狗头军师,老妖狐黎培杰。他嘿嘿冷笑,小剑仍点在大汉的肚腹上,说:“阁下定然是老妖狐,幸会幸会。”
屋内,赌徒们发现是两伙江湖人火拼,出了人命,除了胆子小的朋友外,大多数未离开。他们知道,只要不参予,便不会有危险。由于蔡师傅是个本份人,而且是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昨天和今午的事,在龙驹寨已闹得沸沸扬扬,达时又出现在赌场中,已经够令人惊讶,再出手打抱不平连制几个大汉,片刻间击倒了赌场第一条好汉活报应,更令人吃惊。他们在屋外门窗之间不走了,要看个水落石出如何收场。
老妖狐及时出现,出声要求文昌手下留情,文昌其实无意杀人,除了用夺来的短刀重惩了凶手之外,其余的都是击伤了事,他毕竟不是天性凶悍的人。再就是他野心软勃,要统治龙驹寨的黑社会分子,如果杀多了,日后,将无法善后,必会增加统治上的困难。
老妖狐瞥了瞥在地上挣命的手下,活报应正呻吟着扶壁而起,滑跌了三次,终于爬起来”
“本生,伤势如何?”老妖狐关心地问。
“叔父擒住这狗养的再说!”活报应竭力大叫。
文昌放了手上的俘虏,收了剑,正欲迎向老妖狐。大汉恢复了自由,突然一拳攻向文昌的耳门。
文昌哼了一声,左手格开来拳,右手闪电似的来了一记正反双劈掌,“扑扑”两声,劈在大汉的左右颈根。大汉哎呀了一声,软倒在地昏迷不起。
文昌跃起厅中心,掀飞了四张椅子,厅中宽敞好动手,向老妖狐点手叫:“老妖狐,咱们在拳脚上下注,来来来,赌注由阁下决定大小。”
老妖狐鼠须抖动,鬼眼乱转,奸笑道:“先别提下注。蔡师傅,你不应到这种地方来。”
“蔡某来了,而且架了梁。”
“你和汉江秃蛟有交情?”
“午间蔡某击伤他们三个人,一飞刀刮了他顶门一层泊皮,小意思。”
老妖狐一惊,奸笑却更浓,说:“小兄弟,这么说来,你两方面的人都得罪了。”
“蔡某只问曲直,不怕得罪任何人。”
“你该知道咱们都是些亡命之徒。”
“蔡某也是亡命客。”
“好,黎某代表敝地的亡命之徒,欢迎你加入亡命者之列。这儿的事,咱们不必再提。今晚商洛老店之会,老弟务请赏光。”
“蔡某准到,虎穴龙潭在下亦无所畏惧。”
老妖狐向众人沉喝:“收了你们的兵刃,丢人现眼。闪开正道,老尖送客。”
人群让开厅堂正路,文昌昂然举步,一面说:“在圈子里玩假骰杀人,阁下是如何混开的?怪事!太不象话。”
“老弟,这叫以牙还牙。江湖中有些事,你还没弄清哩。你认为咱们动手太不讲道义,却不知汉江秃蛟早已一声不吭沉了咱们不少弟兄,他们又何曾光明正大叫阵的?论实力,老实说,咱们和汉江拼命是以卵击石,但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舍命周旋,刚才如果不是老弟你出面,把守在外面的三十余名汉江秃蛟的高手,恐怕已杀入馆中,死的将不知有多少人,你认为他们六个人便敢孤军深入么?他们并不傻哩!总之,老弟今天算嫌鲁莽了些,但总算救了不少人,咱们仍感谢你手下留情之德。老朽在巷底盯住了柴化,晚来了一步,不然舍侄也会领受老弟的拳脚教训唉!这碗饭吃来不易,老弟是咱们镇中的子弟,人不亲土亲,老弟请高抬贵手。今晚陈爷将和老弟情商,到时尚请为本镇的兄弟留三分情面。”
两人,面说一面定,到了大门口,老妖狐长缉相送,一再叮咛今晚务请到会。
老妖狐回到内厅,喜悦地叫:“五行有救,咱们有活路了。呀!你们怎么了?”他向四周的人问。
四周的人气愤地瞪着眼,咬牙切齿,一名大汉叫:“师爷不该放定那小于,他伤了咱们六位弟兄。”
老妖狐呵呵笑,问:“尤老七的伤势如何?”
“刀中右肩井,生死难料,假使今晚能安静,救得了命也必成残废。”
老妖狐环顾众人一眼,沉声道:“你们知道什么?只知道呈血气之勇胡搞,也不看看外面那三十余名高手的举动,不顾首尾胡来。今晚如果不是蔡师傅出面,这儿咱们将全军覆没,巷底的胜负难料,也可能死伤累累。因为这儿的人不敢发动,巷底柴化那王八蛋也不敢妄动。咱们的助拳朋友尚不知能否赶来,他们已经开始试探了,如果今天咱们裁了,后果不问可知。兄弟们,不必怨天恨地,咱们要罗织蔡师傅,唯有他能助咱们渡过难关。告诉你们,汉江秃蛟挨了一刀的事尚未探明,但凌贼的得力臂膀被蔡师傅打成重伤的事已经证实了。兄弟们,对蔡师傅客气些,对咱们大有好处。今晚大哥原预定摆下鸿门宴,我必须找大哥商量商量。”
说完,交代手下好好调治受伤的人,匆匆走了。
文昌和禹老三连袂走出小巷,含笑分手。一路上禹老三惊魂未定,脸色仍未复原状,奔回店中将经过加油加酱向同伴吹牛,把仍在店中的少东主张子玉吓了一大跳。
张子玉暗地里和狄二伯一阵子商量,他说:“二伯,你务想办法劝阻蔡师傅回头,他在村中受了十几年的虐待,心里本就不正常,这次竟明目张胆进入小巷闹事,用凶器杀人,自称是亡命客,显然有和病无常一群家伙胡来同流合污的可能。两年以来,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聪明冷傲的本份人,可不能眼着他沦落成恶棍匪徒。”
狄工伯摇头苦笑,道:“老朽将全力而为,但恐怕力不从心。唉!假使大管家或商夫子仍在,也许尚可挽回,在这许多人令,蔡师傅只敬爱他们两个人,其他的人……恐怕无能为力哪!”
“我们尽力而为,你可全权处理。”张子玉说完走了。
文昌别了禹老三,向右拆回商洛老店,店口栓牲口的空地中,五六名店伙计将十匹健马牵入厩中,显然又有一批客人落店。
还未踏入店门,老远便听到里面有人叫闹,一个打雷也似的大嗓门,正在穷叫:“什么?不许大爷住上房,他的的你再狗眼看人低,黑爷要拆了你这鸟店。”
“客官,何必生气?咱们……”是掌柜先生的声音。
“砰”一声暴响,有人拍柜台,大嗓门抢着吼:“他妈的!还要人不生气?黑爷爷走遍天下,却没听说过客店要将财神爷往外撵的奇闻。你再说没有看看?”
“小店上屋确是客满,客官请将就些儿,再说,出门人省两文不是坏事……”
“啪”一声暴响,有人挨了耳光。
接着此喝大起,人声吵杂。正混乱间,店门冲出一个黑凛凛的巨人,跃下台阶,向涌出的店伙们叫:“出来,出来,他妈的!黑爷爷正拳头发痒。”
文昌已到了阶下,闪在一旁,向黑大汉瞟了一眼,再退出丈外,心说:“这黑大汉好雄壮威猛,腰中所缠的鞭够份量,店伙们可能要倒霉。”
这是一个铁塔般的巨人,比活报应还要壮实些,豹头环眼,大嘴阔鼻,虬须屹立,用黑巾包头,披黑直掇乱糟糟,腰中缝了一根钢丝夹蚊筋缠合的丈二长鞭,握手自粗如茶杯,尾梢粗如指尖,光华闪闪,不但沉重而且弹性极佳,确是一根值钱的宝刃。看光景,准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人,他背上的包裹又小又破烂,往上房确实不合身份。
阶上抢下四名店伙计,每人手上一条枣木齐眉根,怒吼如雷,先后冲上。
四个人抢下阶,事实上不可能同时到达出招,最先一名店伙计一声暴喝,一招“毒龙出洞”兜心便点,来势汹汹。
大汉哈哈狂笑,不进不迟不闪不让,出右手一拔一一勾一拉,向后带,左手来一记重耳光,大牙掉了两颗,早打得他满天星斗,脱手丢棍向左冲倒,爬不起来。第二名店伙到了,黑大汉骂:“狗娘养的废物!不过瘾。”顺手将夺来的齐眉棍沉尖向下扫出。
第二名店伙招出“拔草灵蛇”,想出其不意攻下盘,“啪”一声暴响,黑大汉的枣木棍扫中店伙计的梢,店伙的棍飞抛五丈外,腾跃旋转飞走了。
黑大汉哈哈狂笑,丢掉棍冲上,双手搭住店伙的双肩向上提,抓小鸡似的高高举起。店伙想用双脚踢黑大汉的的小腹,可是浑身无力,原来黑大汉的大姆指已经按住了双换井大穴,动弹不得。
“滚!哈哈哈哈!”黑大汉又叫又笑,将人向上掷。
另两名店伙几乎吓软了腿,齐向左右窜开。
黑大汉一不做二不休,向右开窜。
文昌正在右面,喝道:“算了,不然要出人命。”
黑大汉大环眼一翻,抢进道:“好啊!大小子也算一份。”
叫声中,伸手便抓,想依样葫芦抓住文昌掷出。
文昌本来背手而立,想不到黑大汉竟会找上了他,冲势奇急。黑大汉身材巨大,但进退如风十分灵活,一双巨掌如同蒲扇,张开来谁也休想从中宫攻入。
但文昌比风快,也乘黑大汉粗,几乎腰部小了一半,黑大汉的丈二长鞭,在腰上反缠了三圈,确是腰中十围。说十围未免夸大,六围却非虚语。
文昌不敢大意,他本想用“童子拜佛”崩开对方的双手,再扣攻头部,却又怕扣不住,胸腹便全会暴露在对方双腿的攻击正面控制下,临时决定先试试再说,便向左疾闪,右拳疾逾电闪,进击了。
“砰”一声,击中黑大汉的右胸,黑大汉被凶猛的拳劲震退两步,怪叫道:“咦!你小子的拳上功夫骇人,打!”
打字叫出,手还未及伸出,文昌的铁拳已到,“砰!砰砰!砰!啪!”拳撞击皮肉的声音连珠暴响,黑大汉共挨了六拳之多。他腰中有长鞭护住,丹田穴左右附近被保护住了,但小腹和肋骨没护住,六拳记记凶狠。
但黑大汉仅“嗯”一声,每挨一拳便连摇带退,却没有倒下,而且被他格拔开另外的五拳两腿,共退了五步。
文昌愈打愈心惊,天!这家伙真是钢筋铁骨哩,六拳狠击似乎毫不在意,厉害。
黑大汉打得火起,一声怒吼,双手急挥,抓住了文昌的左小臂,大吼道:“滚!你他妈的该死!”吼声中,向后右方扔出。
文昌被巨大的拖力拖得向前冲,马步虚浮,他两臂有六百斤神力,竟无法抗拒黑大汉的拖扔,不由他不用劲挣开对方的掌握,但挣不开,挣不开只好用拳头,左佯攻,
“扑”一声击中黑大汉的右脸,但他也被扔出八尺外方能止步。
黑大汉右脸挨了一拳,脑袋摇了摇,退了两步,站定招摇头,似乎想把中拳后的昏沉感摇落,一而用手狠狠地揉动着被击处,一而叫:“好小子,你他妈的手脚倒是快,拳头够重,老子要捶扁你这小王八蛋!”
叫声中,凶猛冲上攻出两拳,文昌知道遇上硬对头,不再硬接,左闪右避从左右猛攻,两人换了三次照面,各换了两拳一拳,拳掌中肉声震耳。
这时,店中客人全都闻声奔出看热闹,行人围观,叫喊声震耳。
“蔡师傅,再给他两拳。”
“用腿!用腿!”
观众在狂叫,文昌已经攻出六腿了。他的腿急、逾电闪,绵绵不绝,上面双手不时加上两记冷拳,委实凶猛泼辣锐不可当。
黑大汉没有文昌灵活,一双脚共挨了五腿,马步逐渐虚浮,凶狠地打击使他有点支持不住,手脚乱了。
文昌的连环十八踢凶猛无比,踢完十八腿又可连环进攻,对方只消挨了一脚,尔后便被迫得随腿势移动,成了人配合腿的招转移游动,身不由己。幸而文昌不想伤人,未向下阴和海底及脑袋进攻,不然黑汉还真无法脱出双腿的围绕打击。
踢到第九腿,文昌脚尖由挑弯勾,不攻下阴攻右腿根,黑大汉喘过一口气,一声虎吼,“海底捞月”捞住了文昌的左脚,向上一掀。但文昌的靴尖已经着肉。
“平匍”两声,两人都倒了。
阶上,白衣少女银铃似的欢叫声传到:“黑大个儿,你的拳头是废物么?打呀!”
黑大个儿却坐在地上,向爬起急速冲到的文昌叫:“算了算了,算你他妈的行。好小子,我黑铁塔第一次被人踢倒在地,他妈的塔倒了。”一面叫,一面摇摇摆摆站起,咧着嘴笑。
文昌也感到有点吃力,拍掉衣裤的灰土,笑道:“黑小子,你也行,你的肉不痛,我的拳头却痛了。”
这是他第一次笑,是真的在笑,阴沉的面孔消失了,象是脱胎换骨。也许,他是被黑铁塔的笑感动了;也许,他被黑铁塔的纯真所引化,他确是笑了。
黑铁塔睁着大环眼,说:“你小子开的店?我不住就是。”
“不!我是住店的。”文昌笑答。
“咦!你怎么打起我来了,我也是住店的么!”
“咦!是你先找我打哩!”
“是真的?”
“你不问青红皂白乱动手,怎么不真?”
黑铁塔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大脑袋上,嘿嘿怪笑道:
“真他妈的见鬼,谁知道你是住店的!喂,你小子叫什么?姓什么?”
“我姓蔡,名文昌……”
“你他妈的别文皱皱好不?你的绰号呢?咱们江湖人叫绰号,姓名倒不要紧。我叫黑铁塔范如海,喏!我这条长鞭厉害着哩!只是我叫如海,却不会水,水真要命,掉下去不喝饱爬不起来,真他妈的丢人。”
文昌想了想,脱口说:“我叫亡命客蔡文吕。”
“哈哈!你小于胡闹,江湖人谁不亡命?不过……不过我喜欢你的绰号,来,咱们交个朋友。”说着,伸出大手。
“好,咱们交个朋友。”文昌也爽朗地说。
两人的臂膀把住了,文昌说,“到店里去,咱们把臂联欢浮三大白。”
“浮什么白?”黑铁塔低声问。
“就是干三大杯。”
“哈?你小子妙极了,喝酒叫浮白,见鬼!可把我的酒虫儿引出来了。”接着,他黑脸成了紫褐色,低声说:“亡命客小于,我可没钱啊,每天住店都是他妈的到了便拔腿溜走白住,哪儿来的钱买酒?”
“呵呵!傻小于,算我的,我请你。走!”
黑铁塔哼了一声,翻着大环眼说:“亡命客小子,我可不傻,你别胡叫好不?”
“好,不叫你傻小子就是。”拉着黑铁塔向店门走。
“这家店还能住?”
“别伯,有我,咱们住同一间房,我那儿有内间。”
两人踏上台阶,文昌向怒目而视的店伙计赔笑道:“大哥们,包涵包涵些儿。”
黑铁塔经过两个姑娘身边,突然说:“亡命客小子,刚才有一个丫头片子穷叫打,瞧,你看是哪一个?”
文昌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不想招惹这两朵有刺的玫瑰,沉着脸正想发语,白衣小姑娘故意绷着脸接口道:“正是本姑娘,你想怎样?”
黑铁塔瞪了她一眼,撇着嘴说:“丫头片子多嘴多舌,你他妈的将来要嫁给一个哑巴。”
姑娘自讨没趣,气得跳脚,冲上说:“你找死,本姑娘……”
黑铁塔撒腿便跑,一面怪叫:“男不和女斗,鸡不和狗斗,你他妈的别来找麻烦。”
文昌不想生事,两人一溜烟走了。白衣姑娘也被绿衣姑娘拉住,低声说:“黑铁塔是明因大师的侄儿,一身温元气功十分了得,人却是有点傻呆,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两人向店内走去,身后有四名大汉护卫,白衣少女一边定,一面低声说:“表姐,那亡命客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张家铁店的师傅么?怎又称起亡命客来了?哦!目高于顶,傲骨冷面,人倒是一……一表……他笑起来可真……”
“嘻嘻!表抹,不害羞,十四的丫头春心动矣!”
“呸!表姐,你……”白衣少女粉面配红,擂了她表姐一拳。
表姐捉住她的手,附耳笑道:“我忘了,哦!大明律例,十四岁的姑娘便找婆家……”
“狗嘴,狗嘴,呸!不理你。”白衣少女撒腿跑了。
文昌和黑铁塔安置了行李睡处,文昌说:“黑铁塔,咱们先干两杯,晚间咱们再和一群家伙打交道,你听我说明经过,去不去在你。”
夜来了,市面华灯初上,客店中闹哄哄,内院花厅中也人影往来不绝,但没有吵闹声,外面的声浪传到这儿,已经是不揽耳的余波了。
花厅中,灯火通明,共摆了五桌酒席。外面庭院中以及厅四周,有不少人在黑暗中放哨,预防汉江秃蛟派人前来闹场。后厅内,人声隐隐,不时传出一两声弦音,飞逸出几个单调的音符,有人在调弦。
厅前廊下,两列大环椅上坐了一二十个人,一个身材高瘦的半百老人坐得四平八稳,灰发挽成一个道士结,三角脸,雷公嘴,山羊灰胡,山羊眼白多黑少阴森森,脸色黄中泛音,配上他那雷公嘴和特长的下颌,那天生的八字吊客眉,便有七分象无常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