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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累了,击斗之后不曾歇息,再经过长途奔跑,委实感到疲劳。他们坐倒在一抹近河岸的古松下,解下包裹,用金创药敷伤,黑铁塔一面敷药,一面道:“杨小狗确是有两手,不愧称长安第一条好汉。
“你也不弱。”文昌信口答。
“得谢谢你掷来的一剑解围,不然恐怕要被缠住。论真才实学,他还差一分,可是他的铁爪是我那长鞭的克星,他的飞虹镖可破内家气功,也十分讨厌,所以被他缠住了,几乎难以脱身。”
“你该早撤走才是。”文昌答,顿了又道:“你犯不着为我冒险,划不来。”
黑铁塔象被采着尾巴的小狗,蹦起来叫:“呸!你小子把我黑铁塔看成什么人?只有你那几个朋友才不是东西。长安三豪狗王八,一声不响便他妈的溜之大吉。”
“不许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朋友。”文吕悻悻地答。
黑铁塔想发作,却又忍住了,一把抓住文昌的肩膀,怪叫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说的什么话?”文昌讶然;
“与黑魅谷真和非我人妖的事。”
“半点不假,我非可想骗你。”
“你他妈的真无救药,必须忘掉这些事。”黑铁塔大叫,凶猛地摇晃着从文昌肩膀。
“别管我的事。”文昌不耐地叫,用手猛拨扣在肩上的手。
“不行!”黑铁塔不放手,声色俱厉地怪吼。
文昌冷啊了一声,左拳疾飞,一个人在不肯认错的境遇,也正是他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时候,做下了错事,心中的后悔。但却又不愿让人看穿他内心的矛盾和软弱。迫急了效果适得其反,反而使他生出无穷反感,惭愧之余,将会反走极端。文昌正是陷入这种心里状态中,黑铁塔的话又不够婉转,迫得他受不了,一气之下,一拳飞出“砰”一声中了黑铁塔的左胸,结结实实。
黑铁塔倒滑出三尺,一声怒吼,一蹦而起急冲而上,攻出两拳,踢出两脚。
文昌并未站起,闪避不及。先挨了一脚,再被一拳打翻,就地一滚,躲开了后到的一拳一脚,然后盘腿一勾,将黑铁塔勾倒了。
两人同时爬起,拳来脚往一阵好打,除了小腹以下要害不打之外,凶狠地狂攻,拳拳着肉,脚脚落实,砰啪之声不绝于耳,两个好朋友打出真火了。
“砰”一声,黑铁塔将文昌击倒在地,摇摆着大脑袋叫:“你非重……重新做人不……不可。”
文昌狼狈地爬起,作势扶上,一步步迫退,怒叫道:的,“去你娘的!”
叫声中疾冲而上,“砰”一拳击中黑铁塔的脸颊,左脚跟踪扫出,“仆”一声踢中对方右垮骨,把黑铁塔踢倒了。
两人浑身疼痛,真力虚脱,不出手则已出则必中,衣衫零落,状极可笑,而且狼狈已极,被攻倒后再爬起来,但谁也不肯先住手。
小花子方小山右首官道上,故意留下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然后拔腿狂奔,在两里外往道旁林中一闪不见。
马群不久便到,二十三匹健马成两行急驰,左一行稍前些,右一列后方拉得长长地,坐骑稍差劲,每一匹马都口喷白雾,浑身见汗。
最后一匹马落后前一乘约有三丈余,马上骑士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突然觉坐骑冲势愈来愈慢,脚力愈来愈差劲,深感困惑。“叭”一声响,他加了一鞭,脚后跟狠狠地蹬了马肋两下,催马赶上。
可是,仍然不行,马仅而前蹄颠了两颠,“叭叭叭!”他连抽三鞭。
蓦地,他清楚地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畜生也知趋吉避凶。不想跑哩!老兄。”
骑士大吃一惊,坐正身形扭头一看,吓了个胆裂魂飞。身后,长臀背上蹲了一个小花子,正对他眨眨左眼龇牙裂嘴笑哩!
他正想张口大叫,招呼前面的人,一支温暖的手已扣住了他的后脖子,口刚张开,一个拳大的烂布团已经塞入他的大嘴中。
接着,颈下大椎穴一麻,浑身发软,身不由已被健马颠倒马下,知觉仍在,但动弹不得,口中塞紧了一团破布,想叫也力不从心。幸而跃得不重,虽未重伤,身上的骨头似乎要崩散。足以令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最后第二匹马上的大汉,正伏鞍驱马狂奔眼角督见左方出现了马头,认为是前面的同伴已经赶到,要向他前超越哩!但超越有超越的规矩,该远距八尺外绕出,怎么竟然几乎贴马冲前?他大声道!“老四,你贴得太近!。”
“嘻嘻!靠近岂不亲热些?”有人答话了。
大汉一听口音不对,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这时,两匹马已经快并驾齐驱了。只见一根棍尖,不偏不倚正点向他的眉心。
他本能地低头躲避,可是晚了,“仆”一声响,天灵盖换了沉重的一击,耳中听对方对他道:“乖乖地下去。”
他半昏迷地翻下马背,象倒了一座山。马是好马,主人堕马,立即刹住蹄,站在那里喷气掀蹄不走了。
第三匹马上的大汉骑术高明些,上身半俯臀部大半离开鞍子,轻灵盖从容地扣住缰绳,马鞭隐干肘后。马紧钉住前一匹健马的左右方,脚下泥土飞溅。
突然左后方出现了马影,逐渐接近,并且要超越了。大汉转头一看,天!是一匹空马。他松了缰,健马四蹄略缓,让后马赶上,大叫道:周四弟不见了,呵!哎……”
他感到左腿一阵麻木,接着,坐不住鞍雕,被人用凶猛的拉力抗扯着左腿膝关节的大筋似乎断了。在狂叫声中,他飞堕马下。
小花子躲在马腹下,暗算了大汉,然后翻上马背,发出一声狂笑,驱马向路侧密林疾冲。
大汉的叫声惊动了前面的人,人马一阵大乱。前面几名骑士看清了后面的光景,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调转马头往回奔,有两匹马去追小花子,有一个大汉叫:“怎么回事?怎么……”
小花子伏鞍狂奔,一面扭头叫:“好汉们,别追了。哈哈!免送,免送。”
这是座白杨林,光秃秃地,怎跑得了?后面有十六匹健马狂赶不舍,蹄声如雷。
这一带有不少的村寨,小花子早有主意,冲入一座土寨中,弃马绕道出寨,溜之大吉。
飞虹铁爪追回了坐骑,却不知戏弄他们的究竟是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直至救回老四的人赶到,说出暗算的人,正是抢马车冲坏门坊击毁镖旗的小花子,他大怒之下,便在附近大索一个时辰,想得到定是白费劲。
他不知小花子的来历,这笔账算在文昌账上了。
小河旁松林中,黑铁塔和文昌已精疲力尽,遍体鳞伤,仍在一拳一脚往下拖。当然啦!两个虽反脸动手,但友情仍在,自不能向要害处下手。也不能用兵刃拼命,打起来就没有完,反正皮肉之伤不当回事。这一来,所耗精力更多,沉重的打击,也令他们吃不消。
在他们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时,小花子到了。
文昌手扶树杆,向树对面的黑铁塔凶狠地叫:“再管我的闲事,我打扁你。”
叫声中,飞起一拳,“仆”击中黑铁塔的左颊,黑铁塔“恩”了一声,上身一仰,却又向前一扑。
“啪”一声暴响,右颊又挨了沉重一击。但黑铁塔并没倒,扑扶在松树上,叫:“我让你清醒清醒。”手一勾,勾住了文昌的脑袋,一拳上勾,“扑”一声击中文昌的下领。
文昌“恩”了一声,脚向外一拨,两人滚倒在地。
小花子还在十丈外,看两人衣衫凌落,满脑是血,摸不着头脑,他们怎会打起来的?大叫着抢到;“住手!住手!你两个疯了么?住……”
“噗通通!”文昌和黑铁塔同时滚下小河,水花飞溅。
水深及胸,两人被冷水一浸,清醒了,在水中挣扎。
黑铁塔是个旱鸭子,见了水浑身都软了,一声惊叫,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无法站起来却向下沉。
文昌灵台一清,他记起黑铁塔说过怕水的话,赶忙一把抓住黑铁塔的发向上提。可是他已经脱力,黑铁塔重得象个大狗熊,怎能提得起?站不牢,失足向下滑。黑铁塔一把抱住他,死不放手还在穷叫:“要命,扶……扶……咕噜……扶我一……咕噜……把……”
小花子眼明手快,抢入水中一把扣住文昌的左手向上拖,拖上了河岸往地下一放,大叫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两人爬伏在地喘息。黑铁塔不住的呕吐,不住甩动大脑袋。文昌喘了几口气,苦笑道:“小弟见不对劲,打起来了。这大狗熊要拖我出泥坑,他却将我往水底拖。”
“你他妈的淹不死,我可惨了。”黑铁塔含糊地说。
文昌伸出右手,按住黑铁塔按在地下的手背苦笑道:“我错了,黑铁塔,我向你道歉。”
“我也错了,操之过急反而坏事。”黑铁塔也反抓他的手,摇着大脑袋说。
小花子在旁坐下,皱着眉道:“你俩家伙把我弄糊涂了,怎么回事?黑铁塔,晤!是明因师太的侄儿,武林世家,混元气功为武林一绝,是个傻大个儿,难怪会打起来。”
文昌翻身坐起,笑道:“他才不傻,说的话比任何精明的人都还精明,可惜,他说晚了些。”
黑铁塔也坐正了身子,翻着怪眼抹着脸问:“小花子你是谁?”
小花子看了黑铁塔那落汤鸡的狼狈象,笑得前俯后仰,笑完方道“我小花子方小山。黑铁大个,换换衣,别冻坏了。”
“不打紧,冷我可不怕,就怕水。”黑铁塔答,一面去拾他的小包裹找衣裤换。
文昌也换上了银紫色的衣裤,傍着小花子坐下问:“小山弟,你怎样摆脱江湖游神的?”
“啊!你怎知道江湖游神?”小山讶然问。
“听黑魅谷真说的……”文昌将夺马被围,入谷遇七幻道等人抢夺秋山烟雨图,险些送命的经过一一说了,直至玄坛庙遇险,非我人妖及时援手的往事,也毫不隐瞒地一一道来,最后道:“黑魅谷真和非我人妖虽是宇内淫妖怪孽,但却对我有救命之恩。长安三豪虽是隐名大盗,也曾替我尽力。想想看,我能无动于衷和他们反脸?再说,我一个小亡命,既无田可耕,无生可谋,不偷不抢,何以在生?言尽于此,是否交我这个朋友,悉从两位酌裁。不然咱们从此分手各走各路,用不着婉惜早年的交情。我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友情虽可贵,求生欲更高,我必须活下去,富贵功名如浮云,虚名浮誉误尽天下苍生,我要活,不在乎天下人对我的好意。”
黑铁塔摇头苦笑,道:“谬论!谬论!”
“妙极,妙极!”小花子却兴高采烈地叫。
“小花子,你认为他的谬论是对的?”黑铁塔怪叫。
“不错,你不服气?来来来,咱们也松松筋骨,黑大个儿。”小花子跳起来,指手划脚要动手。
“咱们打不得,你太小了”黑铁塔摇手叫。
“你那两手配斗牛,不信可以立见分晓。”小花子挑逗地叫。
“好,你行,反正我不和你动手。”
黑铁塔不上当。文昌将破衣丢了,道:“没有靴子换,将就些算了。天色不早,咱们该分手。”
“我和你走。”小花子说。
“没话说,咱们结伴。”黑铁塔也爽朗地说。
小花子撇撇嘴道:“你骗食骗住的大侠客,和咱们这些无恶不作的小混蛋走在一块,小心你那老姑太太明因师太剥你的皮,败坏范家家风,你罪大恶极哩!”
“你小花子牙尖嘴利,滚你的!”黑铁塔翻着怪眼,一拳挥出。
小花子低头从拳下抢出,“仆”一声一豪捣中黑铁塔右肋,窜出两丈,哈哈大笑,手脚反应之迅速,令人道赏。
“咱们白天不能进城,该往那里走?”文昌问。
“咱们由这里绕往永宁门,到荐福寺附近暂住,晚间再入城,一不做二不休,到西北镖局找些金银做盘缠。然后东出潼关走京师,邀游天下见见世面。”小花子提出主张,雄心勃勃。
“好!到河南不可失去机会,到少林寺游喜游喜。”黑铁塔居然不反对。
“那就走。不过,我倒想找长安的吸血鬼封三爷,比找西北镖局好得多,虽则西北镖局的金银也取之无愧。”文昌答,举步便走。
小花子在前领路,笑道:“文昌兄,怎么取之无愧?人家是刀尖上讨来的吃食哩,要用性命嫌来的哪!”
文昌啊了一声,悻悻地道:“正相反,他们镖局和绿林好汉是一家,挟盗自重从中牟利,比绿林强盗更可恶。”他将黑旗令主与西北镖局的交情,以及黑旗令主与无尽谷互相勾结的事一一道来。
小花子静静地听完,惑然道:“西北镖局与黑旗令主交情我知道,但九宫堡与无尽谷之间的勾结按是传言而无确证,如果信而有征,我怎么不知道?怪!”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黑铁塔顶上一句。
“笑话!武林隐私,如果我小花子方小山不知道,还配称方家的人?”
“哼!姓方有什么了不起?除非你是四川云阳白头山炼狱谷的方家人,可惜你不是。”黑铁塔不住地接口。
小花子耸耸肩,喜喜一笑,没做声。
他们过了河,沿小径绕向南门。这条小径其实并不小可通马车,不时有行人来往,也是咸阳方面至周陵游玩的捷径,天气太冷,游人不多,所以走了许久,极少看到零星的行人。
小花子在前,文昌和黑铁塔在后并肩而行。绕过一座大池,小径向东一折。
前面响起了蹄声,接着车声辚辚,有马和车迎面而来,但被面前土丘和凋林所阻,还看不到车马的形影。
在池的东面,车马出现了。先头是六匹快马,马上骑士青紧身,羔羊皮外袄,佩刀,鞍旁插了弓箭,人高马壮,十分神气。
后面,两匹健马护卫着一辆双头轻车。健马上的骑士又是一番情景,狐裘,英雄巾,佩剑,挂百宝囊,外罩绣团花绿底绸披风,披风迎风飘飘,神气极了。左面那人年约二十开外,粗眉大眼,目中神光炯炯,五短身材,但精悍之气溢于脸面。右面那人年约二十二、三,五官清秀,剑眉虎目,英雄换发,身材雄伟,猿臂鸢肩,一表人材。
拉轻车的两匹马,浑身火红,又高又壮。赶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人,戴白狐风帽,掩耳上朵,露出一张三角脸,八字吊客肩,尖嘴,白狐皮背心,夹缎子银底绣如意云纹花边箭衣,不座在车坐上,车在那里不住挥舞着长鞭,抽得叭叭暴响。
车是轻车,也有点象安车,青漆,云缦,窗子半掩,里面不时传出银铃似的女眷轻笑,里面最少也坐了两个女人,笑得很狂。
车后,也有六匹快马,马上的人穿着打扮与前面六匹马上的人相同。
看光景气派排场,定是豪门贵人的子弟外游,前后有家丁,两侧有保留师父。
小花子不打算生事,让至路左向前走,路足以容纳车马,外侧尚可通行,黑铁塔走在中间,文昌跟后。
先头两骑到了,左面豪奴在三丈外便大喝道,“站在路旁,让道,站开!”
小花子一怔,站住了,剑眉一轩,大声道:“喝!你神气什么?”
马勒住了,轻车仍往前驶。豪奴怪眼一翻怪叫道:“好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滚开些!”
黑铁塔火起,大环眼睁得滚圆,“大吼道:“你他妈又不是秦王出巡,吠什么?狗东西,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枉死城。为何要让路?呸!你他妈的昏了头。”
豪奴一声怒叫,驱马冲上一鞭抽出。
车也停了,驾车的少年叫:“打他个半死,然后绑回去,叫他们知道樊川厉家厉害,然后送官究办……”话声未落,长鞭已抽向小花子。
左面五短身材的保留看清了黑铁塔腰上的唬人家伙,冲上急叫“使不得公子爷……”
三方面出声呼喝,几乎是同时发生,出事了。
第一个动手的是黑铁塔,手一抄便抓住了豪奴抽来的马鞭,右手疾伸。他个高大,豪奴坐在马上也高不了多少,一把扣住豪奴的腰带,喝声“滚你娘的蛋!”
豪奴会飞,飞离了马背,在三丈外落地,头下脚上,“砰”一声响,头栽入路旁烂泥中,在地下挣命。
小花子第二个动手,也抄住了长鞭向下带,喝声“下的来!”人向前抢。
驾车的公子爷一声惊叫,向前一扑,双手攀住踏板护的拦,鬼叫连天。
文昌是第三个动手,迎着抢来的保留。保德正待伸手去找剑拦阻小花子,“叭”一声暴响,文昌一掌劈在马肩心上,马一声长嘶,保镖身形一晃—颠,左脚已被文昌扣实,喝声“下”保镖便被拖下马来。接着“砰”一声响,一劈掌,恰中左耳门,死狗般躺下了。
文昌火速没收了对方的剑,拔出飞跃上车叫:“擒作人质,接招。”
原来小花子已经上了车,正扬棍劈向前面无人色的公子爷,这一棍如果下去,公子爷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右面英俊的保镖已发觉不对,拔剑飞离鞍桥,身剑合一向车座上飞扑,要抢救公子爷,恰好和跃上的文昌照了面,半空中双剑相交,“铮”一声暴响,两人问向侧飘,双双在火星飞溅中落下地来。
变起仓卒,一众奴猝不及防,等他们神魂入窍,局面全变了,在呐喊声中,他们撤弓拨刀下马何前涌。
人太多,两面合围,箭派不上用场。黑铁塔撤下长鞭,哈哈狂笑道:“收买手脚,愿卖者上。”长鞭头矫如龙,向奔到的一名豪奴双脚卷去。
“啊……”惨叫声乍起,豪奴的小腿被长鞭一卷一带,脚骨立折,但皮肉仍连着,黑铁塔下手极有分寸。
小花子收棍,左手疾伸。公子爷大概也会两手花拳绣腿左手一拔右拳齐出,居然迅疾,斤两也够上秤。
小花子哈哈一笑,五指一勾,搭住了拔来的手腕,扣实猛扭。
公子爷一拳落空,“哎”一声狂叫,转身,向下府,手被小花子扭转搁在自己背上,奇大的压力向下揿。
“跪下!”小花子沉叱。
公子爷怎能不跪?真听话,跪在踏板上狂叫:“饶命!放手!放……饶命!轻些!轻……”
小花子揿住公子爷,向下大吼:“谁不停手,我毙了这个绣花枕头。”
其中,女人的尖叫声刺耳。
豪奴们呐喊着向两侧退,但地上已倒了五个,挣扎着叫号,不是臂骨折,便是腿骨裂了口。
车右泥地中,文昌和英俊的青年保镖各展绝学抢攻。文昌凶猛如狮,剑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气吞河山步步进迫,快、狠、准境如狂风暴雪,却以稳字做后盾,迫进了两丈之远。
但见剑光吞吐如电,剑气飞腾,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看着抢制机先,狂野辛辣凶猛绝伦。
“铮!铮铮铮!铮!”双剑交击错鸣声动人心魂。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