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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全力逃走,明知不是千面师太的敌手,不逃才是傻瓜。狂奔了两里地,土沟将尽,眼前出现了已抽苞芽的丛林,相距不足半里地看样子定可脱身了。他扭头瞧,身后已不见了千面师太的踪影。
他仍不敢大意,全力向从林方向狂奔,距林缘还有五六丈,方放缓脚程,吐出一口长气,自语道:“这老尼姑阴魂不散紧缠不休,麻烦得紧……”
声未落,林中灰影倏现,千面师太的语音入耳。
“才来么?累贫尼久等了。”
文昌大吃一惊,暗骂自己该死。山沟弯弯曲曲,像是钻鼠洞,又看不见顶上的景物,对方仅可以直路在前面等待,等于堵住了洞口,真是昏了头,为何不早些儿上沟顶逃走?这时已经后悔无及,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别无他途。
他拔出小剑。左手也扣了三枚银羽箭,止步冷笑道:
“不是你就是我,咱们生死一决。”
千面师太若无其事地走近,说:“你这把小剑很好,你难道是虬髯客的门人?”
“废话!蔡某从未拜师受艺。”文昌冷冷答。
千面师太笑容更浓,接着问:“你这把剑,叫做《幻电》,在雷雨交加中施用,可发出三尺光华,挥舞时如同电光连闪,无坚不摧。剑身乃是洪荒惊雷龙的巨齿所造,比神剑鱼肠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剑原说被一名丹士遗留在王屋山中,而被虬髯客吴信在偶然中得到,他却不知小剑的神异实贵,会经用来当暗器使用,几乎丢了。你如果不是虬髯客的弟子,怎会有这把幻电小剑?”
提起小剑,勾起了文昌的可怖回忆,江畔的老怪人那一掌一脚,几乎令他沉尸黑龙潭喂王八。他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在下不知虬髯客是谁,这把剑是一个老不死交给我的,要我把这剑替他找五髓龙角芝救命,我替他找到了,他得救了,却要我的命,幸而我在千钧一发中落水逃得性命,哼!你们这些浪得虚名的武林前辈全不是好东西。”
“哎!怪不得那家伙仍然活着,非我人妖又有麻烦了。”
文昌心中一动,想到小花子方小山告诉他的武林密闻,曾经说过非我人妖会用奇毒扎膝虬髯客的事。他想:“喂!那老怪人不是有满脸虬贵么?定然是他,这老狗可恶。”
他一面想,一面留意退路,道:“千面师太,不必废话了,你为何不上。”
他知道暗器不易奏效,从长乐门外那一飞刀便可看出千面师太确是艺臻化镜,暗器不易近身,如无一掌必中的把握,他不愿浪费暗器。
千面师太一声轻笑,扬拂踏进叫:“小辈,亮出你的绝学来,接招!”
文昌心虚,在武林十三名绝项高手之前,他一个初出道的小猫?如果说不怕,未免欺人自欺,他运功让身,六合如一,开始八方游走,在拂影外飘掠避招,在三照面之前,他根本没有接招反转的勇气和准备。
拂上传来的暗劲潜流,迫得他气血欲敏,呼吸困难,但见四面八方全是拂影闪动,想脱身已是力不从心,他似乎已被天罗地网困住,躲不胜躲,刚避过一拂,另一拂又接踵而来,除了拼命躲闪之外,毫无办法自救。他手中的小剑派不上用场,跟不上对方的快速狂攻招式,刚伸剑接招,但对方的招式已变,从另一方向攻到了。
在拂影飞腾中,响起对方冷冷地哟喝:“蠢材!接招化招,乃是下乘之着,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你忘了抢制先机四字?故动我招已变,必须找机会抢攻,光挨打怎成?”
文昌冷汗直流,闪避已是不易,如何能进招?见鬼!但他聪明绝顶,突然醒悟,一声吃喝,小剑连划三道光环,大旋身向侧一闪,诱追啪的狠招跟来。
果然,拂尘风吼雷鸣,截住他的旋转方向,劈面抽到,他却在身形倏动之际,半途迅疾折向,不理会截来的拂影,佛尘自然落空,他却到了另一面,幻雷小剑飞旋而出,抢到机会了,猛攻千面师太的左肋。
“这才象话。”千面师太高声地叫,急攻五招。
文昌心中大定,他不再被动挨打了,一面用幻雷剑主动找佛尘,一面抓机会柔身追进,在对方三招狂攻下,他竟然可以回敬一招了。
同时,他已看出千面师太的佛尘不敢碰他的小剑,而且袭来的如山暗劲,还无法攻散他的护身气及气功。因此,他的胆气也壮了些,不再心虚得畏首畏尾了。
再换五次照面,千面师太的语出:“小心了,全掏出你的真才实学,打!”
喝声中,佛尘不见了,换了一双大袖,袖口双手不住吞吐,双方距离拉近,几乎贴身相搏了。
文昌吃了一惊,贴身相搏,最为危险,对方竟然收了拂尘徒手相搏,显然胜算在握,手和衣袖也必定比佛尘更厉害不然怎敢用徒手搏他的幻雷剑?近身相搏,短兵刃占尽上风,险之又险,老尼姑太晚不起人了。他心中又惊又怒,一声长啸,迫进连挥五剑。
第五剑出手,“扑”一声响,手腕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拍中,他感到整个右手如中电极,’麻木不仁。
另一文大袖,已经从胸膛拍入了。
“呔!”他大吼,左手全力斜推而出,双掌凶猛地左右齐飞,奋不顾身打个两败俱伤。
“啪”一声响,掌接袖实,巨大无比的凶猛劲道,震得他左手麻木,身不由己,飞退丈外,飞起的两脚自然落空。
灰影迎面迫到,如影附形,喝声入耳,“那儿走?”
他两手活动不便,仍死死抓住幻电剑,但左手指缝中的三枝银羽箭,已经碎折掉落地面,老尼姑的神劲可怕极了。
投生的本能支持着他,立即顺势便倒,用上了高手不惜的“懒驴打滚”身法,滚出丈外。
不等他站起,灰影又到。他大吼一声,双腿盘、勾、踢、踹、拔、扫,全用上了,脊背着地,奋起全力贴地狂攻。
可惜!他差得太远,在地上盘了两圈,“啪”一声暴响,右小腿外侧挨了一掌,接着脚踩被人抓住,耳听一声“起”!身躯便腾空飞起,被人拉起抛出三丈外,“砰”一声跌了个昏天黑地,幻剑小剑脱了手。
还没等他挣扎,两个指头已制住了他璇肌穴,接着身躯被提起,抓住腰带提入矮林中。
千面师太将他搁在一株树根下,上身倚在树杆上,手掂幻电剑,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说:“你这小贼还跑得了?有你受的了。”
文昌绝望了,但宁死不服气,切齿地道:“不要脸!咱们无仇无怨你苦苦追踪所为何来?”
“你不否认你做?”
“不错,在下从没想到否认。”
“你不否认你是淫?”
“闭嘴!你放屁!”
“哼!你倒是骨头硬。不给些苦头给你吃,你不会承认的。”千面师太,顺手将剑插在树上,蹲下身子,厉声又道:“给你两条路,任你选择。”
“在下耳朵没聋,鬼叫什么?”文昌也大声回答。
“其一,你继续强硬否认你的罪行,自寻死路,准备受刑,其二,随贫尼走江湖服弟子礼。”
“哼,向你这种浪得虚名的怪物服弟子礼?你做梦!”
“你不怕死?”
“在下怕死,但却不愿耻辱地活着。”
“贫尼侠名满天下,随我行道是你的光荣,怎地说是耻辱?”
“哼你的侠名和无尽令主一般,欺世盗名而已,你既然自认侠义,为何要收我这强盗淫贼做弟子?显然没安好心。你的侠名在我心中,比死狗差不了多少。”
“看来你准备受刑而死了。”
文昌心中一动,突然说:“不!在下愿随你走江湖服弟子礼。”
千面师太一啊,“啪”一声抽下他一耳光,厉声说:“你突然改变态度,是何居心?”
文昌口中血出,却哈哈大笑道:“让你猜中了,我要我机会杀你。”
千面师太微微一笑,一把抓起他按在地上说:“浪费口舌,太不值得,先废了你再说。”
“叭”一声响,她一掌拍开了所制的穴道。文昌手上的麻木感已经消失,穴道被解,本来不能立即活动,但他的气极气功乃是玄门绝学,修为精纯,竟然不受影响,立即全力一掌拍出。
可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手一动便被制住了。千面师太“咦”了一声,双手立即齐动,指掌并施,向他浑身重要经脉下手,拍点扣弹拿捏揉敲,一阵凶猛的播弄,令他感到浑身骨骼象被拆散着,经脉弛后而张,伸缩不定,筋络象被拔出绞扭,痛苦难当。
没有机会让他反抗,虽则穴道并未被制,千面师太不仅下手极快,而且沉重,且有一阵阵时冷时热的奇异暗劲,迫向他的身躯内外,没有他挣扎的余地,痛澈心脾的感觉,也令他浑身脱力。
在痛苦中,他想起那次漂浮在黑龙潭的情景,怪老人那一掌令他浑身发冷而麻木,他是用练气功度过难关的。
他心中仍然清醒,强忍痛处,吸入一口气,开始运功相抗。
真气紧而后散,散而又紧,在令人难忍的打击下,他不灰心,一再努力凝聚真气,经过十余次的失败,他成功了,真气开始运行,向刚被打击的经穴运去,果然减去了不少痛苦。
在痛苦中,他敛神内视,却没有看到千面师太额上出现了汗珠,她的体外雾气蒸腾。
同时,他运真气相抗,无加细想,竟未发觉千面师太指掌打击的方位,是按经脉的走向拍击的。他竟未想到,假使对方仅是随意拍击令他痛苦,岂会有条不紊?他的真气又怎能运经被打击的地带?只消东一指西一掌,真气不散才有鬼,任何绝顶高手,也无法使真气在极短的刹那在各处追南逐北应付打击。
他忍受下来了,在玄极气功的疏导下,痛苦渐减,但仍然虚弱无法反抗,正待行功聚力作全力一击,耳中又听到一声“咦,”更重更深的打击又再次光临。
他忍受不了,呻吟了一声,行将昏厥,忽地,气血二门被按上两支乍寒乍热的手,一般尚可忍受的奇异劲流注入经脉之中,喝声入耳:“全力行功,打通任督。”
他灵台一清,神智一震。不久,他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气机蓬勃,玄极真气开始循二脉上升运行。得到外力的催引,事半功倍,不久,脑中嗡然一震,之后便万簌俱寂,丹田一股热流冲开了尾闾,沿督脉升至玉枕,感到有一种奇异的震撼力令浑身如中电触,—震再震,三震之后,热流下降,进入两脉之交,方回降丹田。
之后,他进入恍忽杳冥之境,物我两忘,已不知身在何处,只全力以神卸气,对身外物无以兼顾了。
不知经过了多久,也记不清真气循环了多少周天,反正已到了灵台清明,先天真气平静地在体内流转,生生不息,而且浑身似乎暖洋洋精力充沛。
他有能力反抗了,但他不再反抗,他知道千面师太正以本身数十载的精纯修为替他打通任督二脉,但他仍不明白,千面师太为何要对他一个陌生人给予如此厚重的恩施?真是不可思议。
他正在揣摸其中缘故,耳中又响起千面师太的吆喝:“你任督已通,但仍不足以行道江湖。站起来!我教你一些保命防身及进击的基本功夫。”
他不站起,拜倒在地说:“晚辈诚心感谢老前辈的成全大德,但……”
“别废话!”
“晚辈无状;必须叩问老前辈为何……”
“你听着,贫尼横行江湖近一甲子,亦正亦邪,毁誉参半,但我不在乎。今后,贫尼将南下普渡清修,与武林绝缘,退出江湖,遗憾的是,直至目下为止,贫尼尚未找到一个有根基的而天资超人的人传予绝学,深为以憾,你,在华山潼关道上,便被我发现了,直至那夜你与剑狐星的爪牙生死相决,我仍未发现你的过人天赋。黑旗令主夜袭杜氏庭园,我也赶到那儿坐山观虎斗,你与非我人妖在室中的情景尽入我目,贫尼姑于发现你正是我要找的人,非我人妖虽坏得无可救药,但眼界极高,假使他与你有肌肤之亲,你如果是不堪造就的材料,他也不会让你离开替他在江湖做暗目。之后,你的一举一动,皆在贫尼监视之下,深令贫尼满意。而且贫尼南海之行,行期已刻不容缓,急需寻到传人免致绝学失传。可是,你我已无缘份,你的奇异气功乃是邪门外道。贫尼虽则失望,仍愿助你打通生死玄关再上一层楼。贫尼已放弃授徒之念,以半日光阴传你一些防身小技,也算是贫尼一点心意。今后,贫尼在普陀苦修,不可透露贫尼的行踪。如非有关生死大难之事,不可至普陀打扰贫尼的清修。站起来,你必须好好留心领悟。”
小花子方小山从林曲小酌村店溜走,直奔府城东南郊外藏身,二更天,他开始越墙而入,走向鼓楼。
三更初,夜市徐散,他夹在人潮中,沿东大街扑奔鼓楼。距鼓楼还有半里地,忽地,右面一条小街上踱出三名穿皮袍的中年人,走近后突然掀起皮帽,躬身行礼,状极恭敬。中间那人团团脸,一团和气,含笑发话道:“奉主母手谕,请公子随属下……”
小花子往左退,撇着嘴抢着说:“不!半年后我会自己回家。”
身后,是另三个从左街出来的人,一个说:“少爷,主母心情不太好,盼望极殷……”
小花子扭头便跑,跑不了三五步,突然站住怪叫道“你要找麻烦,我骂你。”
那是三个同样穿着的人,中间那人年纪大些,约六十上下,三咎长须已现灰影,一双虎目闪闪生光,国字脸膛,狮鼻海口,不怒而威,但笑容十分开朗,背着手说:“少公子,怎么?要骂你的彭叔?赫赫!小捣蛋,年来没听你驾我的声音了。小少爷,你不知我是如何的惦念你哪!我真想听听你那泼野的叫骂声,但这是大街之上,回去再驾不好?”
小花子低下了头,仍撅着嘴说:“彭叔叔,不要追我,半年后我会自己回去的。”
彭叔摇摇头,道:“你爷爷身在谷中,但你在江湖的举动瞒不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认为你太好,到处惹事生非,恐怕有危险。这次你在府城惹上了西北镖局,黑旗令主可能要大发雷霆。而且,你姐姐正在等老妖僧碧眼青狮,你再闹下去,必定惹事,所以奉他老人家的钧渝,必须持你立即启程返回云阳。”
“不!我有我的事,各行其事,互不干扰。”小花子答。
“小少爷,你的事正是要再闹西北镖局,碧眼青狮是杨虎的师父,你再闹,必定干扰令姐的大计哩!”
“要不!我帮姐姐一手。”
“不!那会打草惊蛇,你姐姐不会肯。”
“少管我的事,彭叔叔。”小花子暴躁叫。
彭叔态度坚决,说:“老人家曾交代过,小少爷如果不听……”
“你想怎样!”小花子抢着叫,向左方缓移。
“强制返回。”彭叔沉着答。
小花子身形疾闪,要从包围中冲出。
彭叔大袖一拂。大手伸出袖口朗食中二指点出,说
“用一颗养神丹给小少爷吞下,走!”
小花子只感到右肩夹骨上风皇入洞穴一麻,浑身脱力跌入一名大汉怀中,狂声叫道:“不要,不要养神丹,不……”
另一大汉已走近捏住他的牙关,将一颗丹丸塞入他口中,不由他不吃,伸指一点一送,丹丸便滑下咽喉。彭叔却呵呵一笑,道:“如果不用养神丹,半路上你会捣蛋溜开怎成?三天吃一颗,你不仅安静,还对你练功有益。走!”
一群人挟着小花子走了,奔向药门一间客舍。
黑铁塔被明因师太擒住,带回府城,真巧两人刚在东市走了一圈,在大街劈面遇上了。
大汉半挟半挽着小花子,小花子渐渐陷入睡眠状态。衣着褴褛的小花子夹在一群穿皮袍的人群中,确是够岔眼。黑铁塔走在明因师太的右侧后,正在打主意溜走,虎目东张西望,留意溜走的路线。
这晚上市面气氛有点不太正常。平时,大善寺的喇嘛曾化入黑关城门之间,除了有事必须逗留在各处寺院或者王府内庭外,都按时返回大善寺。但今晚不同,街上不时可以发现三五成群的红衣喇嘛,目光炯炯四处巡走。
明因师太一面走,一面低声说:“你用不着打主意溜走去找你的兄弟了,也许千面师太已带着人远离府城一二百里啦!”
黑铁塔从三个红衣喇嘛的空隙中,看到了后面的小花子,吃了一惊,天!精灵古怪的小花子,怎么落在对头手中了?大事不妙。
他是个直性人,不怕生事,一声大吼,火速抢出叫道,“小花子,你怎……”
他不客气,大手一仲,拨开喇嘛枪入,声势汹汹。
三个喇嘛不是善类,怎肯让他撒野从中间冲过?中间大喇嘛一声不吭,巨手疾伸,猛抓黑铁塔的腕脉,同时冲进,撞上了。黑铁塔了得,发觉不对立起反应,沉肘翻掌反手便勾,两只大手扣实了。
“砰”一声响,双方也在同一瞬间接实,两人同时“咦”了一声,双手分开,大喇嘛退了三步,黑铁塔只退一步便站稳了。大喇嘛凶睛怒突,怪叫道:“大个儿,你王八蛋掉了魂?你……”
“贼和尚,你他妈的找麻烦?”黑铁塔抢着叫,声如打雷。
大喇嘛身材魁梧,黑铁塔象个巨人,两人碰了一肩搭了一手,双方都反应够快,也都深怀戒心,所以一触即分全都破口大骂。
明因师太赶忙上前,叱道:“如海,你又闹事?”
彭叔己听出黑铁塔在叫小花子,当然也知道是小花子两位朋友之一,挥手令同伴带人先走,率领两名大汉迎上,先袖手旁观。
明因师太出声已晚,黑铁塔已和大喇嘛动上了手,拳掌风雷俱发,象在拼命。黑铁塔以为小花子在大喇嘛的同伴手中了,手下岂会留情?抢入连攻三掌五拳,势如疯虎。
街心人群大乱,怪叫声此起彼落。
另一喇嘛三声大吼,截住了明因师太,立掌当胸作势拍出,喝道“老尼姑,你也算上。”声落,反掌当胸拍去。
明因师太冷笑一声,念声,“我佛慈悲”!抬手一拂,“啪”一声脆响,掌背拂中大喇嘛的脊骨。
“哎……”大喇嘛狂叫一声,左手捧住右腕,踉跄后退,额上青筋跳动,双目睁得大大地,如见鬼魅。明因师太站在那儿,用冷冰冰的语音说:“孽障!聊施薄惩,以示做成,可免尔日后杀身之祸。”
彭叔谈淡一笑,低声向同伴说:“有明因师太在,用不着咱们耽心了,走!”
三人往人群中一钻,走了。
黑铁塔一阵狂攻,将和他相撞的大喇嘛迫退了丈余,另一喇嘛立即加入,三人缠上了。
人群大乱,明因师太感到不对劝,抢入叫:“停手!大街之上……”
她到了一名喇嘛背后,喇嘛一声大喝,大旋身掌斜挥,一面叫:“毙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