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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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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尼叹道:“是的,他要取你一命,实在太容易了!但他并没有那样做。”说着,微微一顿,又叹道:“这是第二个不幸的开始,也是它的结束。小施主,现在明白了么?他既不让你死,即使没有贫尼效力,你也会活下来的。”

武维之又泣道:“我如早知道,我不会进来的。”止水尼摇摇头,柔声道:“别为这事难过了,小施主,他不会怨你的。他可能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呢!明白不?这是他老人家的一种解脱啊!”

武维之将止水尼的话反复咀嚼了数遍,点点头,心情稍感宽松。又隔了片刻,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禁懊恼地前哺道:“要是我稍有知觉,能留下那颗两极丹多好。

止水尼正在出神,没听清楚,这时忙问道:“小施主,你说什么?”

武维之不敢隐瞒,便将天山蓝风托他以玉杖换取两极丹,途中被八指神偷盗取,又被黑白无常劫去,弄得自己两手空空的经过情报说了一遍。止水尼听完,点点头道:“是的,就剩下天山派一支玉杖了。”说完,思索了一下,一声不响走下蒲团,往后股走去。武维之不便动问,只好独对油灯,托腮出神。

不消片刻,止水尼从殿后走出,将一只小锦盒递给武维之道:“这一颗是贫尼的,现在赠送于你了。

武维之一怔,旋即双须泛红,不安地辞谢道:“师太见谅,我,我实在无意”

止水尼点头柔声道:“是的,小施主,贫尼知道,不过你也别拘泥了,当今之世,此丹仅余两颗。诸葛老前辈那里如已将玉杖收回,别说求丹,人也很难再见到呢。如今除了贫尼这一粒别处已无法取得。贫尼出家人,一切均为身外物。你收下,算是贫尼先赠无情长春,再奉长者之遗命转交于你。这样,在无情长者成全你的一番美意上,你总不应该再推辞了吧?”武维之想了一下,只好下座拜受了。

这时天已微明,止水尼望望天色,想说什么又止住。武维之也觉得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想及已经受惠太多,只好改口低语道:“师大深恩,晚辈永世难忘。现在天色已明,晚辈要告辞了。”

止水尼也不挽留,手朝殿角一指道:“那边是无情长者带回来的,你的书箱。”武维之手触书箱把子,忍不住又是心头一酸,悄然滴下两滴眼泪。出了庵门,止本尼指着一条坡道又说:“一直走下去,遇岔路左拐,便可抵达无情屏。”

武维之心神迷惘,一时竟想不出还该说些什么,默默地又向止水尼作了一揖,返身向坡下走去。才走数步,猛忆一事,停步回头大声向上喊道:“师太,师太!您可知道梅娘女侠住在什么地方?”

止水尼征了一下,瞬即平静地向坡下道:“小施主要找海娘女侠做什么?”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想求她一件事。”

止水尼沉吟片刻,摇头道:“梅娘居处,只有人老知道。”武维之又问道:“何处可见人老?”

止水尼苦笑道:“那就得向无情长者了!”

武继之绝望地道:“师太不知道么?”

止水尼摇摇头道:“贫尼很是抱歉。”

武维之见已无望,没奈何,只好又作一缉,返身准备继续下峰。忽听坡上止水尼似在喊他,忙又回过身来道:“师太喊我么?”

止水记注目问道:“小施主贵姓?”

武维之征了征,反问道:“无情长者没跟师太提起?”

止水尼摇摇头道:没有,他回来除交给贫尼一颗两极丹,只说:“那孩子伤在无情屏—

—,之后他便进入别室。因为贫尼懂得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没有多问。”

武维之大声道:“晚辈姓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微微一怔,甚是意外地道:“什么?武?文武的武?”

止水尼的意外,也令武维之大感意外,他暗付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为什么在这座灵台山中,一提到武字,便到处引起惊异呢?”

斜坡上面,止水尼默然片刻,又道:“你是什么地方人?”

武维之忍住惊奇,答道:“河南临汝。”

止水尼又问道:“世居该处?”

武维之暗喊道:“几乎很无情叟的态度一样,可怪不可怪?”他心中更甚震讶,却仍定神向上答道:“应该不是”止水尼微显注意地忙又问道:“此话怎讲?”

武维之默然道:“一言难尽”

他再待继续解释,止水尼却忽然摇手止住他;秀脸上神色一动,双目清光湛然,注视着他促声道:“谁叫你来的?”

武维之不假思索地道:“雪浪女侠。”

止水尼轻轻嘘出一口气,自语般道:“贫尼猜得不错,果然是她!”武维之无法置答。

止水尼抬脸又道:“小施主,贫尼现在明白了。你姓武,便是你能活下来的原因。”

武维之大奇,迅忖道:“这就更怪了,昨日无情是盘问我时,好像对姓武的有着深仇大根一般。现听这位止水师太说,他牺牲自己而留我一命,居然是因为我姓武。这种矛盾,可该怎么解释?”他也知道,能为此加以解释的人,现在就在眼前,可是他不想追问。因为他知道,这问题如该在灵台山得到答案的话,可能昨天无情臾第一个就告诉他了。

止水尼想了一下,又向坡下道:“你走吧,小施主,贫尼对此也已是无能为力。你下山如再碰到雪娘女侠,你可以这样告诉她:”梅娘无处可找,但一位止水师太说,她以后万一遇上梅娘女侠时,一定转为致意‘“说至此处,挥挥手,缓缓返庵而去。

武维之呆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掉头往峰下飞奔。他依止水师太吩咐,逢弯左拐;不消多久,雪堆阻道,已至那座茅屋背后。茅屋前,血迹杳然,已被宵来雪花掩盖。他止步喃喃道:“江水东流,一去不回。光阴、人生、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略事徘徊,又复向屏外走出。

越过小洞,偶尔抬头,他呆住了。

你道为什么?一个人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但见这位当道而立、悄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身天蓝长衣、修眉凤目、目光如电、不怒自威;这时正负手朝他微微而笑。

武维之恍然大悟,暗喊道:“怪不得那声音那么耳熟,原来是他!”他,他是谁?他是武林本届盟主之一,现任风云帮龙坛坛主的当代风云人物,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

武维之愕然不知所措,蓝衣人微笑道:“如何?小子,赶你过去,没有错吧?”

武维之定下神来,昂然问道:“喂,你是真金判还是假金判?”

蓝衣人笑喝道:“再说就掌嘴!”

武维之哼道:“怕没那么简单。”

蓝衣人也哼道:“试试如何?”

武雄之道:“没空!”想了一下,忽又点着头道:“你是真的,我相信了。”

蓝衣人道:“找着什么理由?”

武锥之道:“如是假的,狂傲之态一定没有你这样自然!”

蓝衣人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喝道:“既知我是谁,怎还不拜?”

武维之哼得一声,本待发话,忽然想起一事,因此又耐住性于问道:“韦盟主,在下可以先请教你一件事么?”

蓝衣人道:“什么事?”

武维之道:“灵台山的一切,韦盟主是否很熟悉?”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道:“昨天承指点迷津,在下非常感激。不过、在下过去之后将会发生何种结果,韦盟主事先计及否?”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忙道:“那边已经发生了什么,韦盟主也已知道了么?”

蓝衣人道:“当然!”

武维之摇摇头,轻叹一声,没有开口。

蓝衣人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维之脸一抬,正容沉声道:“报告韦盟主,韦盟主既知后果如何,而又命我过去;站在我武维之私人的立场,我应该感激你。因为你帮我解决一项困难,同时知道了不少有价值的事情。不过,清韦盟主原谅,我始终觉得你决定得太残忍了一点。”

蓝衣人仰险道:“他是祸首,他已经活得太久了。”

武维之怒声道:“你比他更无情!”

蓝衣人居然没发怒,没声应道:“错了,娃儿,这是我对他的慈悲。”

武维之似有所悟,故意问道:“如他对我下了毒手,我岂不死得冤枉?”

蓝衣人哼道:“老夫很少失算。”

武锥之道:“凭什么?”

蓝衣人道:“凭你姓武。”

武维之一楞,暗付:“好,又来了一个!”他思付着猛又想武维之不禁哈哈大笑道:

“骄既不知,狂也不及,维之五体投地啦!”

老人蓦地停步笑道:“只怪你灵窍未通罢了!”

武继之征了征道:“如何通法?”

老人微微一笑道:“就像这样”笑语未竟,掌出如电!武维之只觉眼前一花,看也没有看清,叭地一声脆响,左颊上已清清脆脆地挨了一记耳括子。打得他莫名其妙!起另外一件事,当下眉头一皱,大声道:“韦盟主,风云帮龙坛坛主是不是你?”

“不是!”

“别人冒你名号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也不在乎?”

“在乎!”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问你师父吧!”

“我师父现在何处?”

“本山中!”

“啊?”

“你小子等等,我去喊他来!”

武维之惊喜交迸,不禁呆住了。蓝衣金判一摆手,示意他站在这儿等,身躯一拧,飘身下峰。约盏茶光景,武维之眼前忽然一暗,出现一位慈眉善目、须发如银的佝偻老人。武维之一声颤呼,跃身扑入老人怀中,失声哭泣起来。

好一会儿,他从老人怀中抬起泪眼,四下一望,奇怪地道:“师父,那位金判呢?”

老人拍拍他的肩肿,微笑道:“你对他印象不好,他对你印象也不好;你们之间,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唉!孩子,我真想不到聪明如你,师父不但可以蒙你这么久,而且还可以继续蒙下去。”

武维之失声道:“师父,您”

老人一笑,忽然问道:“孩子,梅娘跟你说了些什么?”

武维之张目道:“谁是梅娘?”

老人甚感意外地道:“什么?你竟没看出止水师太就是梅娘?”

武维之闻言一呆,张目失声道:“什么?止水师大就是梅娘?”

老人经他这么一反问,不禁大感失望地顿足一声长叹,怔怔地瞪着他,似乎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师徒四目相对,彼此均是愕然作声不得!

望着,望着,老人的眼神忽然微微一黯,用手轻轻抚摸着爱徒的肩头,目光中流露出一片近乎凄凉的怜悯之色;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吐不出半个音来。激动良久,最后目注爱徒,摇摇头,又深深一叹,同时默默地仰起了脸。武维之的脸却不由得默默地低了下去。一悟百通,他立即想起了很多事来。

“噢,对了!”他想:“怪不得那位止水师太对人老跟无情长者的一切知道得那么详尽,而于叙说两师兄弟故事时,语气又是那样地诚谈亲切,神态更是那样的肃穆而伤感;但对人老独生女儿梅娘的部分却始终略而未提。原来梅娘就是她本人!”想到这里,止不住喃喃怨道:“唉,我也真蠢!”

老人没开口,脸仍仰着,似乎正在思索什么。武维之见师父没有表示,心中一阵惭急,忍不住用手一撑老人胸脯,抬脸促声道:“师父,维之这就再过去一趟好不好?”

老人漫声应遵:“不必了!”

武维之不安地忙接道:“师父,您不知道”言下之意,是说;此次灵台之行,系奉雪山雪浪女侠之命而来;如果空劳往返,岂不有负人家一番好意?哪知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老人蓦地正过脸来,脸色平静而庄严;双目如电,来口一扫,截住爱徒话头,沉声接口说道:“师父都知道,咱们走吧!”老人说着点点头,掉转身躯,飘然下峰而去。

武维之知道,师父的决定,总有他老人家的道理,而且此次来灵台来找梅娘也是出于无可奈何。他至今仍是想不透雪娘口中所称,关于父亲一品萧受困风云帮,梅娘“应该为这事设法”以及“必须为这事设法”的理由何在?现在,他在知道了自己恩师就是武林第一届盟主,跟自己父亲一品萧齐名,同为武林中万人景仰的“一笔阴阳金判韦公正”之后,不禁又想,雪娘女侠那两句话,如用于自己的师父,倒是非常适切。

“不是么?”他傲然忖道:“当今之世,还有谁人的名气更在金判、一品萧之上呢?能遇见自己的师父又是自己父亲生死之交的金判,岂不是比求什么人都来得强么?”

他心中一面想,一面移步往峰下走,瞬息便来至峰腰,头一抬,见老人正背着那个年前从王屋山带出来的行囊,在前路等着他,于是连忙疾行几步赶了上去。

老人瞥了他一眼,好似说:“不会太累吗?孩子,”武维之挺挺腰杆,傲然一笑,以表回答。老人佯嗔地板脸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约莫已牌时分,风雪早停,天地一片银白色。老人走在前面,袍角飘飘,步覆从容自然,速度却是快疾无比。武继之自随师习艺以来,很少见师父在自己面前展露过轻身功夫,这时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于是脚下垫劲,运步如飞,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跑到师父前面去。可是任他如何卖力,却始终差那么一小节,追赶不上。

老人一直悠然而行,头也不回,好似全然没发觉他在身后捣鬼。走了片刻,他已感到有点累,而老人刚好也于这时慢了下来。他见了精神一振,方欲奋力超越,一个似笑似骂的声音忽然传入耳朵:“小子,替我省点气力来好不好?你小子想当老夫师父?抑或在考验师父?嘿,要跑的路还远得很呢!”

武维之暗道一声,“乖乖,好厉害”吐出的舌头,半天缩不回来。不过他心头虽是凉骇,暗地里却止不住兴奋十分,他稚气地在心底向自己炫耀道:“知道么?这就是我武维之的师父!”他蓦地忆及一事,正好用来饰窘,于是立即向前面大声塔讪着喊道:“师父,您以前好像说过,武林中在‘三老’之先,还有过‘两奇’是吗?”

老人头也不回地反问道:“说过又怎么样?”

武维之大声道:“维之已经知道了一位!”

老人问道:“哪一位?”

武维之提高声音,傲然道:“‘终南无忧子’,维之父亲的师父!”

老人哼了一声,没有开口。武维之暗自扮了个鬼脸,忍住笑,缓声道:“至于另外的那一位”故作迷惑地顿了一下,然后出其不意地突然接道:“维之也已早就知道了!”话一完,早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人哼了一声道:“知道是谁?”

武维之大声笑喊道:“王屋山天仇老人,本少侠师父的师父!”

他满以为老人一定会惊奇地愕然止步回头,记知老人听了,竟是无动于衷,连脸都没偏一下,仅冷冷地道:“知道这个算什么稀奇!”

武维之征了征,有点扫兴地道:“不稀奇?是维之自己想出来的呀!”

老人嘿了声道:“应该知道!”

武维之又是一怔,不服地道:“应该?为什么呢?”

老人哼了一声道:“除了他老人家以外,尚有准配?”

第十二章

 隆冬,岁末,灵台山西南方的陇西。位于祁连山之阴,渭水之阳,有一处非常隐秘而奇特的所在。占地百里,四面陡绝,当中凸起,高约七里许。一条羊肠小道,曲折而上,一路须经三十六个回旋,方能到达绝顶。

时约午牌,小径雪铺如银。两条身形正沿着银带旋回而上。走在前面的,是一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背着一只青布行囊的佝偻老人;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身穿黑长袍、手提长方书箱、五官英挺、双目奕奕有神的俊美少年。

一个时辰之后,老少二人到达华顶。少年目光至处,不由轻轻一咦,微感吃惊地偏脸向老人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原来峰顶一湖清平如镜,湖边绿草如茵,柳丝细细。

置身其境,恍若到了“映水轻苔犹隐绿,缘提弱柳未舒黄”的早春“芳林苑”!

老人舒了口气,漫声道:“这儿么?仇池!”

仇池?武维之觉得有点耳熟,急切间却又想不起来。老人瞥了他一眼,微显不悦地接着说道:“西晋平西将军杨飞龙所住的地方。”

武维之噢了一声,老人却哼了一声,责道:“维之,你书都念到什么地方去了?”

武维之脸一红,忙道:“维之忘了”

老人益发不悦地道:“过目即忘跟不念有什么分别?”

武维之吐吐舌头,双颊火热。师父责备得一点不错,除了惭愧,尚有何话可说?老人词色虽严,但在训了一句之后,即未再说什么。这时二人正沿湖堤走向柳丛中的一座茅屋,武维之低头跟在后面。忽听前面一个沙哑的喉咙跟另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齐声恭敬地喊道:

“卧龙老人,您好”

武维之闻声抬头一望,猛然呆住了。

但见前方不远站有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子瘦得像根麻杆儿,吊眉、垂眼、鹰鼻,长发披肩,双目如电,脸上没有一丝血肉。矮个子身高不满四尺,又肥又白,嘴巴像个一字,鼻子塌得一无所有;双眼小而圆,像白米饼上两颗发光的豆子;身穿白麻农,活似一位孝子。

二人是谁?一点不错,大名府黑白双无常!

黑白无常向老人躬身致敬,礼毕抬头,目光正好跟武维之的目光相接。武维之一呆,黑白无常也是双双一怔。黑无常用手一指,尖声咦道:“看到没有,老白?”白无常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同时点了点头。

黑无常朝老人迅速地偷瞥了一眼,揪着长发自语道:“说实在的,老白,咱事先可一点也没想到他是卧龙老前辈的门下”口里说着,又瞥了老人一眼,言下似甚不安。

老人正有意无意地眺望着湖水,好似全没注意。这时,白无常干咳了一声,慢吞吞地摆着脑袋答道:“咱也很感意外。”

黑无常哦了一声,忽然非常快活地道:“什么?老白,你事先也没有想到?”

白无常摇摇头,黑无常尖声笑道:“原来你老白也没想到,快慰,快慰!”

武维之见了这对活宝,本是一肚子火,现在却又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迅忖道:“听他们口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师父的真正身分,那他们怎会等在这里的呢?”他同时也觉得,那根玉杖虽落入他们二人之手,但他可没有理由怪罪他们二人;有机会找那个什么“八指天王偷”才是正理。而且二人对自己表现得相当亲切而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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