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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仓央嘉措的诗作时,有一首诗让我不能忘怀,他写道:天空中洁白的仙鹤/请将你的双翅借我/我不到远处去飞/只到理塘①转一转就回。仓央嘉措应该无数次站在布达拉宫张望不远处的村舍,自由流动的云天,以及前来朝圣的人群,但他并不钟情于“达赖喇嘛”这样的红袍加身,他更向往做一个普通的藏家人,能在夜里到酒肆饮酒;能每日穿梭在热闹的街道;能与善饮的汉子结成兄弟;能爱上一个平凡的女子,在月出东山的时辰与她在水边幽会……他向仙鹤祈求翅膀,幽怨地哀叹,不能自持地想要进入山下的世界。于是,他“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飞扬。莫说瞒与不瞒,脚印已留雪上”。
在许多人眼里,仓央嘉措情歌抒发的大多是爱情之思,他也因此成为亲近人间烟火的“情僧”而被一再提起。一个周身浸染宗教色彩和政治意义的活佛,以爱情为出口,找到一条通往世俗的道路,倒让人觉得仓央嘉措情歌抒发的不仅仅是小我的男女私情。时逢西藏政治宗教斗争动荡的复杂时期,被宗教身份挟持又身处旋涡中心的仓央嘉措,敏感的他所惆怅和渴望的“爱情”更多的应是对自由的渴望,对上层权势斗争的厌弃,对孤独的漫长跋涉,以及对人世缺陷和外界禁锢的本能的抗拒,还有对隐身于平常生活的向往。
玛吉阿米,伤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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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五年,藏王桑结嘉措与固始汗的曾孙拉藏汗爆发了积蓄已久的战争。事变中,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成为宗教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以“耽于酒色、不守清规”等缘由被康熙帝废黜,并要求将其送京予以处罚。关于仓央嘉措的身世和归途,在此后更是坠入深深的谜团。有人说,他在押解途中抱病而终;有人说,他在路上被政敌拉藏汗秘密下毒谋杀;有人说,他被康熙帝囚禁于五台山,抑郁而亡;还有一种说法,他在去京途中,抵达青海附近时被偷偷放走,从此,隐遁于世,不知所终。
爱戴和怀念着六世达赖的人,也许更倾向于他隐世而去、云游不归的这种传说。如是这般,决然隐姓埋名的仓央嘉措,又能否在脱离庙堂之后获得世俗的安宁和欢乐?还是在离家去国、颠沛流离中依然心怀愁闷和苦痛?这个曾被神灵厚爱又施加惩戒的人,注定是无法安然享受常人的欢愉和悲伤的,他只能在诗中写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初到拉萨的傍晚,我站在八廓街拍照,全然未察觉身后的黄色楼阁就是著名的“玛吉阿米”。玛吉阿米,如今是一家在各种西藏旅行推介上重点渲染的趋于西化的主题餐厅。传说这里曾经是仓央嘉措偷偷下山化名为宕桑旺波,与情人玛吉阿米幽会的酒肆。当仓央嘉措的情歌被越来越多的人传唱,当藏地被赋予了邂逅爱情的浪漫情愫,我想每个走到这里的人,都会停下来想念一会儿,也许是想念名叫玛吉阿米的美丽女子,也许是多情的圣僧,也许是那些已消逝或未到来的爱情。还有更多的人,带着猎奇及怀想的心情走上楼去,饮一杯热酒,感受仓央嘉措的余韵,或者在餐厅的留言册上写下自己的故事,又被后来者的心事覆盖和掩埋。
餐厅外悬挂的美丽宣传画上,玛吉阿米的脸庞皎洁如月,她的微笑可曾温暖过仓央嘉措那颗寂寞的心?今日热闹的餐厅将他们的爱情作为噱头,吸引大批中外游客。即使仓央嘉措甘于隐秘,却始终无法活得像一个面目模糊姓甚名谁都不再重要的人。倘若他真正在这样瞩目的热闹中活着,是否又会怀念深宫里的精修和岑寂呢?我在楼下站了一小会儿,便随着转经的人流向他处。我突然感到,仓央嘉措其实和每个到来的人一样,都是未知的世界上并不自由的旅行者。这黄色的阁楼,那纯洁美丽的玛吉阿米也许能给他带来些许尘世的温暖,让他短暂地忘却烦忧,却无法让他长久地停留。
爱是生命中的艰难时刻。自由,更要付出生命中至痛的决裂,甚至以心灵依靠的失去作为代价。
黄昏尽头,我仿佛看到一个翩翩少年,面容肃穆,内心饱满如理塘雨季的湖水。他长途跋涉,独自去往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在为他剃发受戒的五世班禅面前长跪不起:你给我的袈裟我还给你,你给我的教戒我还给你……后来,他眉目成霜、红袍披散、衣衫褴褛,唱着哀伤的情歌,流着眼泪,在一场狂乱的大雪后,消失在人海……
印象布达拉宫(1)
初见与断山
初到拉萨的傍晚,从火车站坐车去旅馆,开车的拉萨朋友在一个拐弯时很随意地往反方向一指说:“喏,那边就是布达拉宫。”我急忙转头,却根本没有看见,只有一抹晚霞轻轻遮挡着西藏过于空旷的天空。刚从火车狭小的空间下来,我还有点不适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看到西藏标志性的建筑——布达拉宫。后来几乎穿遍拉萨的大街小巷,发现拉萨城本身并不很大,宽阔的北京路纵贯了八廓街到布达拉宫的街道,俨然现代化城市的格局。若是不赶时间,从八廓街步行到布达拉宫也就二十多分钟,还时不时有三轮车停下来问你去哪里,十五块钱走不走。
用时髦的话来说,布达拉宫是拉萨的地标性建筑,它是全拉萨最高的建筑。最初是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宫殿,后因火灾和战乱,乃至吐蕃王朝崩溃等原因而进行了无数次重建和修缮,最终在十七世纪时形成了今天的宫殿式建筑群,同时布达拉宫也是历代达赖喇嘛的冬宫。∨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布达拉宫是早晨,其实根本不用问路,一路上都是转经去往布达拉宫的藏族同胞。还没有跨过马路,第一眼看到布达拉宫,我并不觉得它雄伟,终于亲见这座无数人心目中的圣地,也没有那种被强烈撞击的震撼。也许,在城市森林中生活惯了,在四角的天空下依赖地标来判断方向的人们初看它时会跟我一样,并不觉得布达拉宫像传说中那么雄伟奇崛,也不觉得它的巍然伫立使人心潮澎湃。然而当我在此后的许多清晨和黄昏静静地路过它,看着许多磕长头到此朝拜的人,慢慢会觉得布达拉宫骄傲地处于一个永不可及的高处。
当我们跨过马路,直抵布达拉宫脚下,它确实呈现出宫殿那种需要仰视的威严和气派,红白两色的宫墙错落有致,遮盖了整座山体。许多人对着它磕长头,还有人支起三脚架捕捉它晨光中的侧影。走到门口,发现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进宫。我们上去一问,一个貌似导游的人告诉我们,布达拉宫的门票是需要提前一天预约的,要到西边另一个门口去排队。他顿了顿,然后对我们说:“不过,今天,我想你们已经来晚了,可能排不到明天的票了。”
走到西门,木门紧闭,门口已挂出告示。我不甘心地凑上去看那几行细字,同伴无奈地笑笑:明日请早吧。待转身再走,就由北京路从三座白塔中间开过,车流不断。公路对面则再次蜿蜒起青山,还有一个类似观景台的地方。北京路这样的分割让我颇感别扭,并有些纳闷,以前在画上看到的布达拉宫脚下是一片沼泽和绿地,如今怎么是现代化的大马路呢?
不久,我就解开了这个心结。从前的布达拉宫首尾青山相连,布达拉宫所在的是红山,对面的是药王山,两山一脉相承。后来,因为城市改造,北京路修建,青山因道路阻隔而被斩断,只好修建三座白塔,象征性地连接起两座山峰,意为首尾依然未断。听到这样的解释,我黯然神伤。
印象布达拉宫(2)
在拉萨的大街如江苏路、宇拓路步行街上行走,如果不是一遍遍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再路过一些身穿藏袍的人,我已然分不清身处哪个现代的城市。城市化进程对于一方地域的建设和重塑到底有多重要,它付出了哪些代价并促进了哪种意义上的进步?最直观的是,它对古老建筑的破坏到底有多大?这些问题盘桓在我心中,我知道它将是无数年的积累,人们花费一代又一代人的时间,也许才可以去证明人类在这个时代和星球上所耗费的心力,付出的代价,以及能够达成的和解。但在我们所经历的这一时代,我到过那么多的城乡,我深知城市化进程并不会因为许多人和我同样的诘问而推迟半步。好在在西藏布达拉宫依然会高高在上,没有其他建筑来逾越它的高度。但仅仅只是这样,足够吗?
披星戴月买票之旅
第二天六点起身去排队买票。既然到了拉萨,怎么也得去看看布达拉宫——我想很多人都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摸黑起早的。除了站岗的武警,街巷里没有什么人,黎明前的黑暗让周身束缚在一种紧张的冷气中。
得知八月是拉萨旅游旺季,各种票务紧张,我们多少有些怨气。我边走边裹头巾,刚走到北京路主干道的时候,一辆的士“哧溜”一下停在我旁边,司机冲我喊:“快上来吧!”只见副驾上还坐了客,我被吓了一跳,问:“啊?不是有人吗?你知道我去哪啊?”司机鼻子一哼说:“这么早能去哪?排布宫的票呗?走不走?一起!”副驾上的客人无动于衷,抬起手腕看表,司机起个大早为了多赚点钱,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还没见过这样拼车的。上车后司机说:“我都拉好几拨了,人家是连被子都抱去排队的!你们不算早啦!”
到了布达拉宫西门前,队伍已经歪歪扭扭快站到北京路上了,一个少年在我们前面边吃饼干边说:“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好多人在我后面的都走了,估计怕是排不到呢。”看看天,我有点沮丧,布达拉宫还隐藏在幽蓝的天穹下。
一个男人斜眉斜眼地凑上来问:“我前面有两个位置卖给你怎么样?你排这么靠后,今天肯定是买不到票了。”这就是黄牛中的一种,他们大半夜出动,门票需要身份证实名认证,他们买不了,就只好通过卖靠前的位置来赚钱。
他见我们不搭话,继续说:“每天都只放一部分散票的,最近旅行团这么多,我的位置卖给你怎么样,两个人只收你一百块了!”少年估计已经被他骚扰过一次了,转过头来很生气地对他说:“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倒票,我们至于这么早来排队吗?”那男人也不恼,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兄弟,咱们也是挣口饭吃,谁愿意大半夜来排队啊!”
男人尴尬地走开,我们都陷入空空的沉默,天空显出阴郁的鱼肚白,布达拉宫的轮廓依稀可辨。它可知道,成千上万想一睹它容颜的人,在它的脚下从深夜等到天明?它又是否在俯瞰那连接断山的白塔时黯然神伤?还有那些穿梭在它脚下以非法的生意牟取利益的人呢,是否玷污了它的圣洁?
印象布达拉宫(3)
建议排到前面去、卖位置的人不止那一个男人,随后又有几个人缩头缩脑地走过来挨个儿问,并再三劝告我们,排这么靠后是买不到票的。我笑道:“既然来到这里,买不买得到,就听从佛的意愿,随缘吧。”男人嗤鼻而去。当然他是不信佛的,他只信赖人们口袋里的钞票,也果然有人花钱跟着他们走到前面的大树底下去了。少年叹气,摇摇头,把手里的饼干袋捏得直响。
七点半的时候,木门打开了,长龙骚动起来,人们七扭八歪地探头往前看。队伍慢慢朝前移动,数着人数进门,人们挪着步子生怕队伍断了。其实,在我们身后近百人全都进了院子,凡是进门的都能预约到第二天的票,只是时间早晚而已。长廊上排满了人,想来刚才那几个卖位置的男人纯粹是欺骗担心买不到票的游客。在这圣地这样昧着良心“挣口饭吃”,让人唏嘘。
排队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之一,也是最有聊的事情之一。在布达拉宫门前,前后排队的人形成了聊天的小群体,来自五湖四海热爱行走的人,一会儿就海阔天空地聊起来了。天透彻地亮起来,院子里柳树落下几片枯叶,布达拉宫露出一个狭窄的侧面,红山显得险峻高耸。
当我们拿着第二天下午两点的预约票走出门,无数藏族同胞已经将经筒转得咿呀作响,许多远道而来的朝圣者磕着长头绕过围墙。他们丝毫不关心布达拉宫的门票,也不关心我们这些披星戴月只为到布宫走马观花的游人。他们甚至不会走进宫殿内部,但整个布达拉宫已然端坐于他们心中。
朝着宫殿的方向
当我们经过严格的安检,并拿着下午两点钟的预约票走进布达拉宫大门时,整座红山上红宫和白宫相错,笔直挺立,让人真正感觉到了宫殿的庄重与威严。传说松赞干布在山顶得到过佛陀的启示,整个红山佛光普照,显出六字真言。
我们顺着它白墙的石阶往上,刚好一阶可以磕一个等身长头。我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套着土色的围裙,一级一磕,艰难地向上,有时他坐下来休息,看着下面气喘吁吁的游人。我不知道他来自哪里,磕行了多长时间来到这里。我注视他脸上乌黑的冻伤,他眼神干净、毫不设防地与我对视,同时又透着小动物般的机警。一步一叩,终于要到达他心中的圣地,他内心是否会有狂喜或激动?我不得而知。他只是安静地抿着嘴望着我们,是那高高殿堂里的佛陀给了他如此虔诚的力量。
布达拉宫分为红宫和白宫,可以直接从外观的颜色上来辨认。松赞干布当初修建的九百九十九间房在战火中几乎不复存在,据说当时的宫殿通体白色,被红山映衬,显得异常圣洁,人们都称布达拉宫为“白色的宫殿”。公元一六四五年,五世达赖喇嘛重建布达拉宫。五世达赖在西藏有非常高的地位,在他的时代集中了西藏地方的宗教大权。历时三年多基本建成以白宫为主体的建筑群,白宫面积庞大,横贯两翼,是历代达赖喇嘛生活起居之所;而红宫叠砌在白宫之上,主体是达赖喇嘛们的灵塔殿和佛殿。
印象布达拉宫(4)
布达拉宫石阶迂回曲折,能想象修建这样一座宫殿,在当时是多么庞大的工程,需要多么强大的魄力和雄厚的财力,无怪乎当年的松赞干布是藏家人心目中神的化身。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来喘气,山下的风景一览无余,布达拉宫对面新建的广场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有一群人在那儿跳舞,像是在排练什么节目。北京路白天异常忙碌,车水马龙穿梭不息。继续往上走,白宫的后期建筑层叠铺开,有一群藏族同胞爬在白墙上修葺其中一个建筑的屋顶,他们用木板拍打着新垒的墙顶,我们停下来看他们修葺。一个圆脸的藏族姑娘侧着身子唱着藏歌,她的声音清亮通透,在布达拉宫上空像纯白的鸽羽盘旋。唱歌姑娘有点羞涩,从墙的这一端爬到树枝底下去了,歌声也随之小下去。┌米┌花┌书┌库┌ ;http://www。7mihua。com
仔细看布达拉宫红色的墙头,并非一般的木头或石头泥沙所砌,而是一种叫“白玛草”的植物。这种植物看起来类似柳枝,绵韧结实,晒干后剥去皮,用牛皮绳捆成小捆,染成赭红色,然后捆捆砌在一起形成这样结实的“植物墙”。干草的承重能力更强,不容易被大风吹损。然而,“草木墙”工序复杂,造价极高,只有宫殿、大贵族的庄园、寺庙才能使用它,于是,“草木墙”便成了权力和身份的象征。除了布达拉宫,我只在西藏的大昭寺和扎什伦布寺看到了这样的红墙。在大昭寺,我凑到墙上看那一根根白玛草,枝条比牙签粗不了多少,整整齐齐,密密麻麻。
到此一游
爬到德阳厦大殿的平台,算是真正进入了布达拉宫的殿门。德阳厦大殿前有一块广阔的平台,据说是历代达赖观赏歌舞的场所。这应该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舞台了吧。沿着宽阔的“之”字形石阶登山时,可能因为人员分散,并不觉得游客众多,但汇聚到德阳厦前,游客汇集到一起,需要排队由德阳厦的扶梯而上经达松格廓廊道,由此进入白宫最大的宫殿东大殿。据史料记载,自清朝顺治皇帝以金册金印敕封五世达赖喇嘛起,历辈达赖喇嘛均须由中央政府册封成为一项制度。这里就是历代达赖兴行坐床、亲政大典等重大宗教及政治活动的场所。
藏式建筑楼梯和过道都不是很宽,这冬宫亦如此。游客摩肩接踵,一拨一拨的团队,简直不知道该跟着哪位向导在这迷宫似的殿堂中参观。进入白宫后,殿堂幽深,不知是殿内的温度确实比外面冷,还是那些佛像和灵塔过于庄严肃穆,我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布达拉宫内藏有各种珍宝与佛像,进入最高的“日光殿”,满眼都是夺目的光芒。金色的是黄金,银色的是白银,白色的是珍珠和白海螺,红色的是山珊瑚和朱砂,绿色的是绿松石。
藏族的葬俗中居于最高位的是塔葬,只有班禅和达赖才能享受塔葬的待遇,即他们圆寂后的肉身经过特殊处理,以藏药填入胸腹,使得肉身不腐,背对着灵塔的正面,端坐在灵塔之中。当我们在应接不暇的佛像及珍宝中,跟随人流来到五世达赖灵塔殿的享堂西大殿时,就被那恢弘华丽的灵塔镇住。向导说,在这里看到的,也许是我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黄金,光是这座灵塔就用了十一万九千两的黄金。他用手指着五世达赖的灵塔。何止是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黄金啊,灵塔上镶嵌满鸡蛋大小的绿松石、椭圆的天珠、殷红的山珊瑚——这是藏传佛教中的供佛圣品,这种大小和品质都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珍宝。向导接着说,当然啦,最珍贵的不是这些珠宝黄金,而是塔内达赖喇嘛的肉身。游客们哪里顾得上那千年不朽的肉身,皆仰着头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