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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道:“你太客气了,我不适应。”
真是有够直白的,自己以前对他有多不客气啊,颜如玉脸微囧,拉开卷轴,不客气地嘱咐道:“那你帮我收卷轴吧。”
楚寻拉着卷轴。
“你这么听话,我也不太适应。”颜如玉也打趣道,难得和他直接一回。
她认真地看着卷轴,一字不落地扫过去,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沉静。
楚寻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脖颈和耳垂,白白净净。
屋子里旁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拉卷轴和收卷轴的声音,格外安静。阳光从屋檐留出的通风层跑进来,在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
她的发丝就在阳光下,而他,则微微往里的阴暗处。
“找到了。”颜如玉轻轻道。
楚寻望她望得有点出神,听到话后,不着痕迹地回过神来,她葱白的手指正点在卷轴上的某处。
“上古传承,屠龙世家……”她念着上面的字。
楚寻完全清醒过来,从阴影里出来贴近她的背,看着上面的字,顺着她的手指,一字一字的看完。
第174章 我是你的剑
“就为了把屠龙神剑。”颜如玉吁了口气。
没实力护住宝物又身怀重宝,而被人满门抄斩的事在修仙界很常见。尤其这事还是魔门的人做的,那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只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便唏嘘一声,若轮到自个儿身上,那连头皮都要发麻了。
卷轴上说,那时的屠龙世家已经没落。仿佛没有了龙族,屠龙世家也失去了神力,一代比一代落魄。仇人又太多,能最终得到隐姓埋名的结果都算烧了高香的。
屠龙世家藏了几万年,早在云澜界慢慢被人遗忘,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个个厉害的修仙家族也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对比之下,的确令人心态有些失衡。
毕竟当初可以屠龙的家族,混到这地步,宛如被天道遗弃般,竟再没出过什么能匡复家族的修士,令族人心中很是抑郁。
若能忘了前尘往事安安静静做个普通人也罢,偏偏屠龙世家有一大堆不能忘记屠龙使命的祖训,这不是让人伤心么。
好呀,祖宗们把荣华富贵都享受了,给他们这些后辈留了个烂摊子不说,如今落魄了,还要不断地这样提醒他们。
逢年过节,都要对宗祠一大堆牌位,和高高在上的屠龙神剑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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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花堂能找上他们,是因有不得志的醉酒族人终于说漏了嘴。
这种话和一个落魄户说玲珑道君是他亲戚一样,原是当做笑话听的胡话,但没想到鬼花堂同样不得志的一个魔修信了,想来那魔修当时也是脑袋抽了理个醉鬼,却没想到是真的。
说了多少年都被当是疯子,竟然还有人信,那族人便拉过此魔修,当知己般一通说,话音慢慢指向了屠龙神剑,也就有了后面的祸事。
“有这么个把不住门的族人,发生这些,也是迟早的事。”颜如玉又叹道。
颜如玉对屠龙世家没有太多的印象,那会儿家里长辈也不会对儿孙到处说的,恐怕就连许多年纪最大的族人都不相信自己的家族会是屠龙世家。
只不过有把神剑供奉着,还有那么多牌位,和族谱,一切又都像真的似的。祖上光荣,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便一代一代的传下来。
那时她又小,被虚灵子找到的时候,还是绑着童女双辫的年纪。
要说感情,都没有印象了,还谈什么感情。不过生恩太大,屠龙世家又只剩她一个,不管从那个方面,都得由她来报仇就是了。
而且,她还有别的心思,便是神龙剑。
连真龙都能斩杀的神龙剑,兴许可以和柳春生的天姬剑抗衡一二,且连龙都斩得,应该也能斩凤凰,那对付花无涯也是一把利器。
灭了鬼花堂,夺回神龙剑……颜如玉心中打好了算盘。
这时才发现楚寻已经前胸贴着她后背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她神色微囧,回过身去,道:“我们,是不是要到鬼花堂去大闹一场?”
楚寻有点出神,听了她的话迅速回过神来,挑了挑冰冷的唇,道:“你想给屠龙世家的人报仇?不觉得可笑么,神龙门信奉神龙,而屠龙世家,可是以屠龙为生的。”
他的眼底结了薄冰,颜如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他说不必客气的,眼下又这样,真是有些反复无常。
不过他的话,似乎也在理。
她犹豫道:“屠龙世家已经破灭,以后也不会再有屠龙世家,我报仇,只是了结这一段羁绊罢了。我没让你帮屠龙世家,只不过恰巧你也要对付鬼花堂,我们有共同的目的。”
“你是不是还想得到屠龙神剑?”楚寻低着头,朝她的脸逼过来。
他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唯一的光是其中没有温度的冰,越过了如剑一般密麻锋利的睫毛,看着颜如玉。
没有等颜如玉辩驳,他又道:“你要屠龙神剑做什么,想斩龙?”
“没有!”颜如玉抬头道,她能感觉他的怒火,他越是平静,火气就越大。
真是阴晴不定的男人,一会儿与她毫不客气的亲热,一会儿又没有解释的生疏,每一次都让人触不及防,只能随着他的心情走。
“龙灵曾帮助过我,我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颜如玉也倏然冰冷道,“我需要这样一把利剑,去杀柳春生、花无涯、南宫一剑,这样的天下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辈!”
她直视楚寻,认真地将她的这些仇人罗列出来。
英俊的脸冰霜退去,留了满脸的光彩,他说:“难道你有我还不够?”
“什么?”
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的一把利剑么,难道有我还不够对付他们?”
颜如玉真的愣住了,他忽然这样温柔,难不成又发病了,方才还质问她,如今又死皮赖脸地说这些话。
“听到了么,有我就够了,你不需要别的剑。”
楚寻低下头来,他的身上依旧有些清淡的香气,颜如玉本来已经习惯,以至于忽略了,只是他这样近,那股香气就特别明显。
今日,还特别有味道……
让人莫名其妙,又受宠若惊。
他是在歉疚之前对她那么凶吗?
“你们……”
颜如玉推开楚寻,屠龙世家的后裔,力气就是大,连书架都震了一下。
她别过头,不看他,去看梁晓笙,不知该是尴尬还是该羞怯,脸上还有点热,伴着淡淡的迷茫。
“唉,小心,别倒了我这些卷轴。”梁晓笙忙抱住架子,看了眼冰冷下来的楚寻,赶忙讪笑道,“我不是故意撞破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样情急,天还没黑,这里又这么窄,外面人来人往……情趣是有的,但到底不合适么。”
哎呀,那位都快和阎罗王一样黑脸了,天地良心,他可是本着尊重才没有神识探看,看不到这边的事情,不然还怎么会过来呢?
只是心里又不由毛毛一动,这二位,都是天仙般的人物,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情趣。在别人的家里,干这样的事……
“你没事吧?”颜如玉鼓起勇气看向楚寻,尽量和平时一样,“我的力气有点大。”
“啊?”
梁晓笙怪叫一声,她的力气有点大,难道他错过什么了?
看那两人看过来,他轻咳一声,目光真诚无比,郑重解释道:“我真不是掐着这个点来的,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离开。”
颜如玉给了他一个白眼,想将卷轴用控物将卷轴放回原位,被楚寻截下,亲自放了回去。
她的心脏又跳了一下,本来再寻常不过的事,平时他这样她肯定也不会觉着异样,就是这个时候,仿佛什么都充满了深意。
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和眼光一下子被他牵引着,冲进她的人生里。
“宴会是不是开始了?”她赶紧看向梁晓笙,让自己清醒点。
第175章 我有脑子,他有刀子,你有啥?
“是。”梁晓笙识相道,就算他见惯了风月场所,也不由有些尴尬,赶紧顺她的话说,离开这块春风旺盛的地方。
尤其,楚寻的冷意还没有降下去,很贴心的没有让颜如玉察觉到,而是一股脑压着他。
竟是比之前的威压还要重,果然不能得罪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修,尤其是当欲求要被满足时,却被无辜的自己撞破奸情的时候。
“请二位道友随我来吧,我准备了许多佳肴,很能清热解毒的。”梁晓笙道。
他怕死了,可就是想看到楚寻吃瘪的样子,通并快乐着,也要看到才行。
颜如玉从未见过楚寻如此脸沉的样子,连煞气爆发都没这样,这附近的卷轴倒没有事,但隔着几排过去的那些架子,卷轴都开始刮风打雷似的左摆右晃。
“走吧。”她拉了下他的衣袖。
就是这一拉,世界雨过天晴。
梁晓笙前面带路,三人出了屋子,晚霞还在,但星辰已经渐渐出来了。待到了高台席间,明月已经垂挂天上,白云缭绕。
“怎么样,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想办的事都办妥了吗?”颜如玉坐下,望着桌上精致的佳肴,有了一丝满意。
除了她绝对不会触碰的油+无+错+小说 M。quLeDu。Com炸食物外,果品中倒有几样难得且新鲜的可入她的眼,可见梁晓笙是认真准备过的。
不过就是因为太上心,才心里有鬼呢。
梁晓笙知道这二位的聪明才智是配得上他们的样貌的,可是颜如玉这个聪明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聪明人习惯老谋深算,什么都藏得很深,但颜如玉已是第几次这样直白地把话放到台面上说,完全不给人遮掩的机会,一副我早就知道还偏要说破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无力。
梁晓笙坐在自己的主位上,觉得有些接不了她的话。
这事不捅破就好,捅破了就有种撕破脸皮的意思,可是颜如玉分明又没有那样的意思,就像是单纯地找个话题而已,可偏偏是这个话题,让人觉得有些刁钻,不好对付。
梁晓笙本人,也不想撕破脸。他的手下,还没有将信息传回来,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
“吃这个。”颜如玉自己还没吃,便挑开果皮,用精巧的象牙针挑了灵气旺盛的果子递给楚寻。
不料楚寻没有接过去,而是张开了嘴。
喂我。
他没有说,但就是这个么意思。
又拿她当丫鬟,按颜如玉的脾气说,这时她应该甩脸子,爱吃不吃。可是她又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将果子放进了他的嘴里。
楚寻有些意外,他的小刺猫改性子了?
果然就是这时,颜如玉一个用力,便将果子整个深深推进他的喉咙里,顶在那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难受极了。
“好吃么?”颜如玉看他的脸色,适可而止收回手。
楚寻拔出象牙针,好看的喉结上下动了下,将果子吞了下去。他舔了舔薄薄的唇,意犹未尽道:“好吃。”
颜如玉盯着他舔过的位置,那是方才她的手指无意中碰到的地方,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脸微红,她羞怯道:“有毒么?”
“噗!”
楚寻还没反应,倒是那边还在深思怎么接颜如玉那句话的梁晓笙将口里的温茶喷了出来。他真是受够了这两个堂而皇之调情的人,冷不丁听到颜如玉那句话。
是挺有趣的。
“换走,换走。”他捂着嘴,让下人们将东西抬下去。
见颜如玉正在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他本着自己绝不是偷窥之人的心思,怕被人误会了,便忙道:“东西怎么会有毒呢,颜道友岂可如此怀疑我的人品,也不打听打听,我梁晓笙,可是最光风霁月之人,断不会做那样的事。”
他伤心的道:“再者,你也不必拿楚公子试毒,唤个下人过来便是了。不然,我亲自一试也是可以的。”
“嗯,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颜如玉道,“不知你把我的话想得如何了,有没有把我们的来历打听清楚,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呢?”
梁晓笙满背爬了细密的汗。
这死女人,真绕这话不转了,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他只想捶胸,然后一口血喷到她精致的脸蛋上。
他捏了捏茶杯,放下,肃容道:“看来颜道友对我深藏了误会,好吧,不满二位说,我确实派人去查你们的来历,却并非不怀好意,而是,想要看我们有没有成为盟友的机会。”
说到最后,他满脸真诚地看向颜如玉两人,尤其是看着颜如玉。
果然,听到颜如玉道:“盟友?莫不是梁道友,和鬼花堂也有仇吗?”
梁晓笙是见过世面的人,家大业大,又是行商界的翘楚,除了先头被颜如玉不按常理出牌打得有点晕外,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胡诌的本事未必比颜如玉差。
就等颜如玉这么问了,他好编下去,他道:“是的,我的道侣,就是被鬼花堂的堂主杀死的。”
他轻轻揣摩着茶杯,人也沉静下来,身周弥漫了股苍凉的气息,和汹涌滔天的恨意,开始了回忆。
“就因他的爱妾对恶魂石很感兴趣,正巧我的道侣无意中得了枚恶魂石,他便将我的道侣杀死,这让我如何不恨。不就是一块石头么,抢了就抢了,没想到魔门的人毒辣,说什么怕消息泄露,非要取人性命。”
“如若不是如此,我岂会对恶魂石执迷不悟,甚至为了得到恶魂石做这么许多事。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么,只是我心里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从此以后便开始收集恶魂石了。”
“那爱妾几年后因小事惹恼了他,就被他自个儿杀了,我恨无法亲自动手,但是他,我却要亲自来的!”
真是能编啊,颜如玉看得叹为观止,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在胡诌界,她还有许多的对手,梁晓笙从此算得上一位力敌。
不仅将他和鬼花堂的恩怨说了,还知道她对恶魂石颇有兴趣,便把恶魂石的事解释了,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好口才。
她吞下咬了一半的果子,闻闻的灵气进了丹田,抬手打断他的表演,道:“不行,鬼花堂堂主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杀他,我要亲自动手。”
原来是这样,梁晓笙真怕她又戳破他的谎言,心有余悸道:“可是,那人已是元婴期,而颜道友,却只是筑基期,只怕……”
颜如玉盯着他,煞有介事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一句烂大街的至理名言,梁晓笙略有耳闻,只能干笑道:“自然自然,以颜道友的资质,想来百年后,就能进元婴期了。届时,对付那人,自不在话下。”
“你看不起我?”颜如玉不悦的质问道。
怎么突然恼火了,明明是奉承的话啊,梁晓笙茫然地摇头道:“没有、没有啊。”
“先不说我要修到元婴期不需要百年,况也不需要我修到元婴期,也能取他狗命。”颜如玉道,“这种简单的事,到了我头上,你却说得比登天还难,还说不是瞧不起我?”
真正的掷地有声,令人无法辩驳。
可是百年从筑基修到元婴,那已经是前无古人的推崇了,怎么就比登天还难了,梁晓笙觉得颜如玉很不讲理。
“是在下口误了,以茶代酒,我向你道歉。”他道。
“算了,我不怪你,就是把你当知己了,才说这许多,竟一时口无遮拦了。”颜如玉收势,缓缓地说道。
知己……梁晓笙傻眼,他们什么时候成知己了,她这是对知己的态度吗?
“在下心里惶恐,怕高攀不上……”梁晓笙道。
颜如玉当即打断他,道:“以你的身份地位,自然高攀不上,不过我岂是那种拘泥于理的人,广交天下豪杰就是我自幼以来的追求。梁道友很不错,我很看得上你,我说你是知己,你便是知己。你说呢?”
梁晓笙终于败在她豪迈的发言下,他抬起笑脸,敬颜如玉一杯,道:“颜道友能看得上某,是某的福气。看来某的道侣到了地下也在护佑某,让某三生有幸,结交了颜道友。而某的祖辈也是烧了高香,才……”
颜如玉盈盈一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梁道友就不必摆家谱了。只是,话又说回盟友之事了,亲兄弟明算账,梁道友打算出多少、出什么呢?”
梁晓笙已经被绕晕了,脑袋里一团浆糊,只想她一次把话说清楚,给个痛快。
但他是个商人,就算自己讨不到好,别人也不能占尽便宜了,顶着最后的清醒,道:“有话,您尽管吩咐,只是,您也说了明算账,我有这春风阁,却不知道二位有什么?”
连‘您‘都出来了,颜如玉露出了比他还要精明的笑,宛如得逞的猫咪,懒洋洋地抬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