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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郁闷的悟空
第五章郁闷的悟空
西天灵山，古柏苍松屹立，奇花异草绽放，果然一片好景致。又见那雷音古刹，巧峰排列，怪石参差，仙猿摘果入桃林，白鹤牺松立枝头。彩凤双双，青鸾对对，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堂。此灵宫宝阙、琳馆珠庭，是真堂谈道、宇宙传经之地。有诗为证：
豁达窗轩吞宇宙，
嵯峨栋宇接云屏，
黄鹤信来秋树老，
彩鸾书到晚风清。
话说唐僧自西天取经，修成正果，被如来佛祖封为旃檀功德佛，整日里在这仙境之地，礼佛诵经，普渡众生，时间也快过去两千年了。
这一日，悟空来访，唐僧在佛堂对其大谈佛法，被悟空一下打断了说：“师父，虽然我们都是佛，地位平起平坐。但老孙还是要尊称你一声师父，你成天念叨的什么《宝藏经》、《华严经》、《金刚经》、《摩竭经》，还有什么狗屁经，在我老孙眼里就跟天书一样，你成天念叨，烦不烦呢？”
唐僧正色道：“悟空，休得在法堂无礼，更不得对佛祖大不敬。你这猴子顽性不灭，总有一天吃亏的时候。”
“我铐，你又来吓我，好在你现在没有紧箍咒念，要不然老孙又要受你折磨。你看，二师弟八戒在人间享受贡果好不自在；三师弟金身罗汉悟净，被人们景仰追随，有不少粉丝团；还有八部天龙马白龙马，成天云游四海，也很自在。”
“你自在吗？”唐僧问。
“我？”悟空扮了一个怪相说，“我当然自在。自不必说花果山水帘洞和我的猴子猴孙们是人人向往的仙境，单说我老孙想去东海就去东海，想去天庭的蟠桃园就去天庭的蟠桃园，谁敢拦我，你有这个自在么？”
“好了好了，为师知道你的脾气，为师不与你争了。你大老远跑到灵山来，不单来跟为师说自在的事吧。”
“师父真是聪明，不枉老孙跟你一场。”悟空跳起来，拍了唐僧肩头一下说，“这么多年老孙自在惯了，成天玩来玩去，实在无聊。徒儿想托师父办件事。”
“原来你也有苦恼的时候。什么事？”
“你看玉帝坐天庭这个位子，也有些年份了，是不是换换，让我老孙去坐坐，我管蟠桃园绝对比他管得实在。常言说，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要不，师父给如来说说？”
“猢狲，休得胡语。”唐僧起身，一下捂了悟空的嘴说，“你不怕天谴，为师还要顾及我们团队的名誉。你所说的就当为师没有听见，不可再胡言乱语。”
悟空笑了，改口说：“师父，你何必当真，徒儿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耍子耍子。”
唐僧双手合掌，松一口气说：“阿弥陀佛！是耍子最好，只怕你这猴子猴性难易。难道你忘了三千年前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一事？为师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啊，悟空！你要谨记为师平时对你的聆训，这点你要多向你的二师弟、三师弟学习。”
悟空看看窗外灵山美景，很好看的景致，他觉得再这样耗下去没劲。“秃驴就是秃驴，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他起身对唐僧唱一个喏，悻悻离去。
唐僧抬头看一眼悟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我错了么？我没错，是猴子错了。他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吧。”
悟空从灵山回到花果山后，终日无事，云游四海去了。
这天，他碰见金身罗汉沙悟净从雷音寺出来，他冲上去问：“三弟，我要是做了天庭玉帝，你拥戴我吗？”
悟净摸摸他额头说：“大师兄，你没发烧吧？”
他看见白龙马从天空飞过，就拦住他说：“白小弟，我要是做了玉帝，我一定会提你为八部天龙马之首。”
白龙马说：“谢谢大师兄。不过，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悟空来到牛头山，碰到拜把兄长牛魔王说：“牛哥，小弟想做天庭玉帝，你说，你支不支持我？”
“这个……”牛魔王抬头看看牛夫人，牛夫人点头，他说，“贤弟的事，就是我牛哥的事，当然支持。”
“我自家兄弟不支持我，你是我的拜把兄长支持我，不愧是我大哥。”悟空说完，满意地走了。
牛魔王望着悟空远去的背影，问牛夫人：“这猴子是不是疯了，怎么想到了要当玉帝？”
牛夫人说：“闲来无事闹腾的，这一闲也快两千年了，应该让他好好去打一架，免得憋坏了身子。”
“打架？不可！”牛魔王摇头说，“猴子大闹天宫的教训还不够，只怕闹腾起来收不到手。”
牛夫人哼了一声说：“瞧吧，好戏就快开场了，我们等着看好戏。”
“夫人，你怎会知道？那么谁赢谁输？”牛魔王问。
“因为我是牛夫人。当然是该赢的赢，该输的输。”
“夫人言之有理。”
悟空回到花果山水帘洞喝闷酒，一坛白酒下肚，不由暗自叹息，悲从心起。
马、流二元帅看见问：“大王，有什么不快乐吗？”
悟空说：“闷啊！”
马、流又问：“有什么不对吗？”
悟空又说：“大王我成日东游西荡，这三山五界都玩遍了，没什么新鲜的，闷啊！”
“守着猴子猴孙，不快乐吗？大王，它们可是你的亲属呵。”
“是啊，我很快乐，又不快乐。快乐的是有你们这些猴子猴孙，不快乐的是本大王无处玩耍，浑身无劲啊。”
“大王，要不给你找一个女人，找一个漂亮的女人相伴，你就不会寂寞。”
“女人也不是灵丹妙药，本大王没有兴趣。”
“那么紫霞，紫霞仙子呢？大王。”
悟空心中停顿了一下，表情凝固一般。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脑中渐渐浮现出紫霞仙子翩翩的身影。他脸上有了一丝微笑，心中也荡漾起一种温情。然而没过多久，他浑身乏力、头重脚轻躺下去，又慢慢隐去了紫霞的身影。
他略有醉意说：“我想坐玉帝老儿的位子，让玉帝老儿滚开。”
马、流二元帅大吃一惊：“大王，喝多了吧？”
悟空已进入梦乡，呼噜声大起，怕是雷公来了也唤不醒。
马、流二元帅揩了一把汗水说：“妈呀，他不会说真的吧，那可是花果山的灭顶之灾啊！”“大王睡着了，就让他好生睡一觉吧。但愿这只是一个梦。”
梦境幻游，奇妙无比。悟空这一觉睡得真沉啊，猴子猴孙们看着他，谁也不忍发出一点声响来，惊扰了他美妙的梦境。
梦境美仑美奂，悟空不知被谁带着，身不由己晃晃悠悠来到南海灵台方寸山，他朝山里走去，看见一洞府，洞口立一石牌，上书“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原来是菩提老祖修身之地，如今洞口已破败不堪、杂草横生了。
悟空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他突然响起师父菩提临别时的话语：“你这一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悟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暗叫一声“师父”，转身要走。他却象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迈不动步。
“悟空。”
谁在唤我？悟空四周看看。这时从山里走出一个童发鹤颜的神仙，原来正是菩提老祖。悟空大惊，倒在地上大拜：“师父，师父，徒儿悟空拜见师父！”
菩提老祖说：“悟空，别来无羔啊。你现在修成正果，为师也很高兴。”
“都是师父的教导，才有悟空的今日。”
“你还不满足吗？”
“这……”悟空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把天庭搬到你的水帘洞不成？”
悟空吓一跳：“师父怎会知道徒儿的想法？”
“先别问为师为什么，你真想造反不成？”
“师父，这只是徒儿的一个想法，但并没有实施啊。”
“有想法也不成。记住，要多看书，要多看外面的书。”
菩提说完，倏地不见了。
悟空四下找找，并没有看见菩提的踪影。他唤“师父师父”，菩提在云空中回了他一句话说：“记住，切不可说出我是你师父。悟空，保重！”
悟空起身要追，一挣扎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他满脸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马、流二元帅上来问：“大王，你醒了？”
悟空睁睁眼左右看看：“我睡着了？”
马、流二元帅点点头。
“我在做梦吗？”
马、流二元帅又点点头。
悟空站起身伸伸懒腰，他发现床边多了一本书，他拿起一看，原来是本《星际旅行》，他问：“哪里来的书？”
马、流二元帅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在睡梦中它就出现了。”
悟空一喜：“是师父！不过，他留下这本破书作甚，他不知道老孙我从不看书？”
“也许，玄机就在书里面。”马元帅说。
悟空翻了翻，看不下去，把书丢一边去了。
八戒从五台山飞来，穿云破雾，不一会就到了花果山。
他很久没到这边来了，破晓时分，他终于看清了花果山的真面目。真是一座好山：
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一路上只见紫水芙蓉妍艳，望日莲花盛迎，清月云霞飘渺，蓝月寒星烁烁，山中的美景让八戒心情舒畅了一些。到了花果山正门，八戒降下云头，径直向水帘洞走去。
“站住，来者何人？！”两个猴兵端着长枪拦住八戒的去路。
八戒没有心情，直嚷滚一边去，点名要见孙猴子。
这边，早有猴兵报与悟空说，外面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黑毛肥猪。
悟空火眼金睛一看，来者猪八戒，自是起身到洞外迎接。
八戒看见悟空从洞内出来说：“猴哥，好大的架子，弄这么多侍卫干嘛呢？连二弟八戒也要拦么？”
悟空笑了说：“呆子，休得胡语，老孙这不就出来见你么？你不在人间好好享受贡果，来我水帘洞作甚？”
八戒来了委屈说：“猴哥，你要给二弟作主。”
“说来听听。”悟空将八戒迎进洞内，让他慢慢叙述。
悟空听完哈哈一笑说：“定是呆子你为女人惹的祸，休得说董永和七公主相托。”
猪八戒边打自己边说：“老猪该死，老猪该死！都是小弟一时糊涂。猴哥，你要给小弟作主！”
悟空收了笑声说：“帮你不难，但要师父出面应付。想那纠察灵官跟托塔天王李靖、二郎神君杨戬关系不错，跟我老孙也是死对头。老孙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过，你要请师父出来作主，老孙我才有借口出手。”
猪八戒一听，乐了：“谢了猴哥，我这就去请师父，让你猴哥好好舒展舒展拳脚。”
“去吧，去吧。”
悟空挥挥手，八戒踩上云彩飞走了。
马、流二元帅出来问：“大王，你既已成佛，难道还要出手？佛主不会同意哦。”
悟空笑笑说：“有金蝉子出面，佛祖不会不同意。该出手时大王我还得出手。”
马、流二元帅仍心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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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巨灵神
第六章巨灵神
受玉帝和王母安排，纠察灵官带上通明、上扬、千台等一干人等降临下界，直去灌江口真君神庙见杨戬。早有把门的鬼判，传之里间道：“纠察灵官到了。”二郎神君笑道“机会来了”，即与梅山六兄弟出门迎接。不多时，巨灵神手执宣花斧驾云也来了，被鬼判引至里间与众兄弟相见。
杨戬看看大家说：“各位兄台来得正好，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再也不要错过了。灵官及众兄弟，你们掌握天上的司法，要广泛搜集证据，这次务必置猪八戒于死地，灭唐僧师徒的威风。不能让这小子把天下的贡坛吃尽了，让我的手下成天喝西北风。”
通明大师说：“神君放心，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他凭什么在下界吃香喝辣，搞得下界诸神共愤。这次机会来了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要给这臭猪一点厉害看看。”
纠察灵官赞同说：“只要是你二郎神君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吩咐一声，我们自然马前效力。”
杨戬满意说：“拿了猪八戒，立马会跳出唐僧和孙猴子，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接下来该我杨戬出场了。”
上扬问：“神君，你要灭了孙猴子……”
杨戬呵呵一笑说：“这不正是你我的想法？这两千年来，我们过的什么日子，人家过的什么日子？人家花十几年功夫，到西天取了一本什么破经就立地成佛，你我辛辛苦苦上万年，至今算什么？”
杨戬说到这里，众兄弟都有些愤愤然。
千台说：“那臭猴子，我一见他就不顺眼，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通明说：“我真恨不得杀了臭猪，把天下好吃的都揽尽了。”
“好吃的还在其次。”杨戬说，“难道你们不想成佛？”
众兄弟面面相觑。
“高高在上的佛，不是你们的梦想？”杨戬又问一声。
众兄弟反应过来说：“想，想，我们做梦都想。可是，没有佛祖的封赏，我们成不了佛。”
“只要你们听我的，这些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一切听神君吩咐！”
众兄弟眼睛放光，唯有巨灵神闷闷不乐。
杨戬又问他：有什么不快乐，巨灵兄弟？
巨灵神头也不抬说：“你们都立功了，只有我，却要去杀一只畜牲。”
杨戬哈哈大笑：“杀鸡焉能用牛刀，灭畜牲不过举手之劳。拿了猪八戒就有你立功的时候。”
巨灵神一听，终于笑了：“我这就去杀畜牲，回来听神君吩咐。”
杨戬同意了。
峨眉山，赵小贵看看时间不早了，催促董永快点走，要是被爹妈发现了，谁也走不了。
董永出了猪圈问：“好老弟，你看我一个畜牲，没有神仙一般的变化，走没你快，跑更是跑不动，要是你背上我，我们幸许逃得快一些，这样就不会被你的爹妈发现了。”
赵小贵心想，吆上他这样慢腾腾走着，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北京。他只好找来一个竹篓，背上他向山下走去。
峨眉山好山水，层峦叠翠，奇峰竞秀，云生万象，水碧山苍。
董永连说：“好风光，很久没有这样愉悦过了。”
赵小贵无心看景，在山间小道上急走，加快了出山的步伐。
不多久，他们出得山来，来到公路上，搭上了前往成都的公共汽车。
峨眉山终于在他们的视线中越来越远。
这边巨灵神出了灌江口，手执宣花斧从北边驾云飞来，停在峨眉山金顶，他手搭莲蓬四下观望，只见山连山、树连树，根本看不到一户人家。他看了半天，才看到正南有一座高山，山脚有一栋竹林掩映的瓦房，房后有一个猪圈，但是已无了董永的踪影。
巨灵神按着董永的气味寻去，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在去成都的公共汽车上发现了董永的身影。他立马飞去，然而这时公共汽车已进入成都市区，车来车往，穿流不息。人太多了，他在半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芸芸丛生，他不敢妄自杀生。他决定等一等，等到时机再动手不迟。
“这畜牲不在猪圈待着，跑来闹市干什么？”
巨灵神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他只是不明白，那小少年又要干什么。
花果山水帘洞，悟空与猴子猴孙逐日操演武艺，练得累了，便进洞休息。他躺在虎椅上大叫：“孩儿们，抬酒来，大王我要大醉一场。”
流元帅示意手下退下，对悟空说：“大王，你不能喝了，再喝，身子快喝垮了。你不为自己的身体作想，也要为花果山千千万万的孩儿们作想啊。”
悟空抬起身问：“我垮了吗？”
流元帅摇头。
“孩儿们都垮了吗？”
流元帅又摇头。
“拿酒来吧。”
流元帅叹一声，只得示意孩儿们上一坛小酒。
这时，马元帅手捧一本书上来问：“大王，这本书你看了么？”
悟空自斟自饮，挥挥手。
马元帅又说：“这本书我看了，看不懂？它里面说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我很早以前听说过。不过它说董永今日在成都有大难，不知有没有这回事？书中还提到了紫霞仙子，好象都是未来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悟空一怔，摔了酒杯，抓过书本一看，正是菩提老祖留下的那本旅行日记。记载的都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人和事。
悟空翻了翻，大吃一惊：“董永，成都？难道师父要我……差点误了大事！”
他大叫一声“孩儿们，拿我的行头来，大王我又有得忙罗”。手下抬来金冠、金甲、云履，悟空穿戴停当，使动如意金箍棒腾云西去了。手下大叫“大王大王”，马、流二元帅更是摸不着头脑。
赵小贵和董永进入成都市区，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整座城市流光溢彩，斑驳陆离。
董永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高楼大厦林立，眼里立时流溢出好奇羡慕的神情。赵小贵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他焦急地盼望着尽快到达目的地。
汽车终于在火车北站停住了。赵小贵带上董永来到火车北站的售票大厅，经过一番拥挤，票实在太紧俏，他最终也只买到第三天去北京的硬座火车票。
他叹息一声说：“看来这两天只有在这里歇息罗。”
“好哇，好哇。”董永兴奋说，“我可以好好看看这座漂亮的城市哦。”
赵小贵苦笑一下。因为董永是猪身，没有一家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