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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人的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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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像被针刺一样感到屈辱。他没有回答我,但我马上觉得,并没有人鄙视我,耻笑我,也没
有人可怜我,同时也发觉,我们旅行的目的不清楚而且神秘莫测,不过只与我一人有关。一
种恐惧感在我心中慢慢升起。默不作声的旅伴身上的一种东西在无声地但却痛苦地感染着
我,仿佛在我身上涌动。我们在昏暗而神秘的太空中急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些熟悉的
星星了。我知道,太空中有些星星的光要数千年甚至数百万年才能到达地球上,我们也许已
经飞过了这一个距离。在极度揪心的苦闷中我似乎在期待着某种东西。刹那间,一种熟悉的
扣人心弦的感觉使我震荡:我忽然看见了我们的太阳。我知道,这不可能是那个养育过我们
地球的太阳,我们距离我们的太阳无限的远,但不知为什么,我的整个身心却感到,这个太
阳和我们的那个太阳一模一样,是我们太阳的复制品,是我们太阳的孪生兄弟。动人心弦的
甜美感在我心底激起一阵欣慰:给我生命的亲切的阳光的威力在我心中回荡,使我心灵复
苏,我被埋进坟墓后,第一次感到有了生机,原先的那种生机。
    “而如果这就是太阳,如果这确实就是我们的那个太阳,”我高呼起来,“那么,地球
又在哪儿呢?”旅伴就把一颗小星星指给我看,那小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我们径直朝
它飞去。
    “宇宙中莫非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大自然的规律果真是这样?……如果这是另一个地
球,那么它难道和我们的地球完全一样……和我们那个不幸的、可怜的,但又宝贵、永远可
爱的地球,和我们那个即使在最忘恩负义的儿女心中也能唤起对它苦爱的地球完全一样
吗?……”我无比激动地呼喊起来,对被我离开的原先的那个地球有着难以抑制的眷恋。那
个被我拒绝的可怜的小女孩的身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一切你都会看到的,”我的旅伴回答说。听得出来,他的话中夹带着忧伤。我们在迅
速地靠近那颗行星,行星在我眼中越变越大,我已经分辨出了海洋和欧洲的轮廓,一种奇特
的伟大而纯洁的妒意突然在我心间涌起:“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呢?而且又为了什么
呢?我爱,只能爱我离开的那个地球,我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向心房开枪结束生命时,我的血
就洒在了那上面。但是任何时候,任何时候我都没有中断过我对那个地球的爱,就是在离开
它的那个晚上,我也许比任何时候都爱得更苦。在这新的地球上也有痛苦吗?在我们那个地
球上,我们的确只能怀着痛苦去爱,并且也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方式去爱它。为了爱,我甘
愿受苦。我愿意,我渴望就在此刻含着热泪去亲吻我离去的那一个地球,我不愿意,也不接
受在任何别的地球上复生!……”
    可是,我的旅伴已经把我扔下。我好像毫无感觉地霎时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球上——一
个晴天丽日下的人间天堂。我好像站在我们地球上希腊群岛中的一个小岛上,又好像是与这
些岛屿毗连的大陆沿海的某个地方。啊,一切的一切都完全像我们地球上一样,可就是这儿
似乎到处是一派节日的气氛,洋溢着伟大、圣洁、最后胜利的欢乐。温柔、碧绿的大海轻轻
地拍打着堤岸,环抱着毫不掩饰的几乎是属意专一的爱恋亲吻着海岸。树木参天,娟秀葱
茏,片片绿叶轻柔、亲昵地沙沙响,我感觉它们像是在诉说情话迎接我的到来。茂密的野草
开满鲜花,馨香四溢。一群群的鸟儿在天空中飞过,毫不畏惧地落在我的肩上、手上,抖动
着可爱的小翅膀,喜滋滋地拍打我。我终于见到和认识了这片乐土上的人们。他们主动地走
过来,拥着我,亲吻我。他们是太阳的儿女,自己那个太阳的儿女,——啊,他们长得多么
俊美!在我们地球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人有这么美。也许只有在我们的孩子身上,在他们的
孩提时代,才能找到这种美的久远的虽然是模糊的痕迹。这些幸福的人们眼睛放射着明亮的
光芒,他们的脸上闪现着智慧的光彩和泰然自若的神色,而人人都满面春风;他们的话语和
声音充溢着天真烂漫的愉悦。啊,扫视他们一眼,一切一切我马上就一目了然!这是没有被
恶行玷污的一方净土,生息在它上面的是一些清清白白的人,他们生活在这天堂里,据祖辈
相传,这也是我们获罪的先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所不同的只是这儿处处是天堂。人们欢笑
着,涌向我,对我亲亲热热,把我领到家去,个个都给予我安抚。啊,他们什么也不问我,
但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我觉得他们想的是尽快驱走我脸上的痛苦。


    然而,您要知道,唉,这只是一场梦!但是,这些纯洁、美丽的人们的盛情给我的感
受,已永远留在我的心间,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这种盛情至今仍在不断地感染着我。我亲身
见到他们,了解他们并且相信他们。我喜欢他们,后来还为他们蒙受过苦难。啊,甚至在当
时我马上就明白过来,在很多方面我并不完全了解他们;我作为俄国当代进步人士及卑微的
彼得堡人似乎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即他们没有受过我们那样的教育却懂得那么多的事情。不
过,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知识的充实与吸收,用的是另一种与我们地球上不同的方法,而
且他们的追求也完全不同。他们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他们不像我们那样竭力去寻求生活,
因为他们生活得很充实。可是,他们的知识要比我们的高深得多,因为我们的知识力图说明
生活是什么,力图去认识生活,以便去教会别人生活;他们呢,他们不学科学就懂得该如何
生活。这一点我明白,但我不懂得他们的知识。他们指点我观赏他们的树木,我却不能体会
他们欣赏树木时的那份情素:他们仿佛同类相通,心心相印。您可知道,如果我说他们能同
树木交谈,大概我没有说错吧!是的,他们找到了树木的语言,我也确信,树木也懂他们的
话语。他们就是这样看待整个大自然包括动物的。动物同他们和平相处,不向他们发起进
攻,而且喜欢他们,为他们的爱心所驯服。他们指引我观看星星,并同我谈星星的事儿,我
听不明白,但我相信,他们像是有某种方法同天上的星辰进行交往,不只是思想上的,而是
有一种生动活泼的途径。啊,这些人没有强求我了解他们,我不了解,他们也还是爱我,但
是我知道,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因此,我几乎不跟他们谈我们地球上的事。在他们面
前我只是频频亲吻他们生息的土地,以表达对他们无言的崇敬。他们见了,任凭我去表示,
不因我的崇敬而羞愧,因为他们自己也很尊崇。我有时满脸泪痕地去吻他们的脚,他们没有
因为我而难过,当我知道他们将用多么炽热的爱来回报我时,我心头有多兴奋!我有时惊奇
地自问:他们怎么始终不去欺凌我这样的人,一次也没有激起像我这样的人的醋意和嫉妒
呢?我多次自问:我这个爱吹牛说谎的人,怎么能不对他们说说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这
些事情他们当然是一无所知的,怎么能不想以此使他们震惊,或者哪怕只是出于对他们的爱
慕呢?他们都像孩子们那样欢蹦乱跳、兴高采烈。他们在自己美丽的园林中和树林里漫游,
唱着自己优美的歌儿,食用容易消化的食物、自己树上的果实、自己森林里的蜂蜜,以及那
些喜欢他们的动物的乳汁。他们只需从事轻微的劳动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自身的衣食问题。
他们男欢女爱,生儿育女,但我从未发现他们·贪·淫·好·色。在我们地球上几乎所有的
人都难逃淫荡的劫数,淫欲是人类万恶之源。他们为新生命的降临而欢天喜地,这是他们幸
福乐园的新人。他们相互间没有争吵,没有妒忌,甚至不知道争吵与嫉妒为何物。他们的孩
子是大家的,因为大家组成一个家庭。他们差不多完全没有疾病,虽然也有死亡;他们的老
人死得安详,好像睡着了似的,人们围在身旁为他送终,他含笑地向人们祝福,人们也报以
愉悦的微笑送别。此时,我没有看见人们悲伤、流泪,有的只是加倍的恍若狂喜的爱,但却
是一种泰然、充实、沉静的狂喜。可以认为,他们和逝者之间,甚至在他死后仍然互相交
往,死亡也割不断彼此的尘世联系。当我问及他们有无永恒的生命时,他们近乎不懂我的意
思,但很显然,他们坚信不疑,对他们而言这不成为问题。他们这里没有寺庙,但他们与整
个宇宙有着休戚相关、生气勃勃、分割不开的联系;他们不信宗教,但他们确信,当人间的
欢乐达到尘世的极限时,那么,对他们——生者和死者来说,同整个宇宙更为广泛的交往就
会到来。他们兴味盎然地盼望着这一时刻,不慌不忙,无忧无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互通
信息。每晚睡觉以前,他们都爱同声合唱和谐悦耳的歌曲。他们用这些歌曲表达一天的种种
感受,讴歌和告别即将逝去的一天。他们赞美大自然,赞美大地,赞美海洋,赞美森林。他
们喜好创作描写对方的歌曲,像小孩那样互相夸赞;这是一些质朴无华的歌,但它们发自内
心,感人肺腑。不只在歌曲中,看来也在度过整个一生中,他们都是互相赞赏的。这是无所
不包、普普通通的一种爱慕。另有一些歌曲庄严奔放,我差不多全听不懂。我认识歌词,但
老是品味不出其中的全部含义。我的脑子似乎难于理解,但我的心灵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愈
来愈领悟得到。我常常对他们说,这一切我过去早有预感,所有这些欢乐和赞歌在我们地球
上对我来说却是无边的忧烦,有时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当我的心灵进入梦幻,脑海中出现
憧憬时,我就预感到会有他们这些人,会有他们的赞歌;在我们地球上,面对西斜的残阳我
常常热泪涔涔……我恨我们地球上的人,但恨中总包含着苦闷:我为什么恨他们而又不能不
爱他们呢?我为什么不能不宽恕他们呢?我爱他们,但爱中也总是有着苦闷:我为什么爱他
们又同时要恨他们呢?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听了之后,不理解我说的什么,但我不会因为我
同他们说过一席话而感到遗憾,因为我知道,他们理解我无限思念我别离的那些人。是啊,
当他们用充盈爱抚的亲切目光瞧着我的时候,当我在他们面前,感到我的心灵也逐渐变得像
他们的一样纯洁、诚实的时候,我就不再因为不理解他们而有所遗憾了。生活竟是如此充
实、丰满。身临其境的一番感受使我精神激奋,于是我默默地祝福他们。
    啊,所有的人现在都当面嘲笑我,一口咬定说,梦里的东西不可能像我现在所描述的那
样细致入微,我在梦中的所见或感受不过是梦境产生的幻象,而那些细节是我梦醒后自己杜
撰出来的。当我向他们坦言,说实际上也许是如此时——天啊,他们当着我的面笑得有多
欢,他们有多快活啊!是啊,真的如此,我完全被梦幻的感受陶醉了,而且只有这种感受才
完整地保留在我备受创伤的心中:可是,梦中真实的形体和真实的形态,即梦境中实际所见
的那些形象,丰满得如此和谐,如此美妙,如此生动,以致我梦醒后自然无法用我们贫乏的
语言去表达出来,因而它们在我的脑海里必然变得淡漠起来,于是在后来,我也许真的不自
觉地编造出一些细节,尤其在情急之下想一吐为快,失实之事自然难免了。不过,我怎能不
相信这都是实有的呢?事实也许比我说的还要完美、清晰和兴味千倍呢?就算这是一场梦,
然而,这一切不可能是没有的。您听我说个秘密吧:也许所有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呢!因为
当时发生的事逼真得如此惊人,梦中是不能构想出来的。暂且说,这梦是我心里想成的,但
是,我的心难道能虚构出后来遇到的那种惊心动魄的真理吗?我自个儿在心里怎么可能臆造
或幻想出那种真理呢?我那渺小的心脏和空虚、多变的头脑,怎么能达到那真理的灵感呢!
啊,您自己评评吧。我一直隐瞒到现在,但如今我要把这真理和盘托出来。问题是我……把
他们全都教坏啦!


    是啊,是啊,结果是我把他们全教坏啦!这怎么会发生的——我不明白,但我记得清清
楚楚。梦境穿越数千年,在我心里仅仅留下整体的感受。我只知道,他们堕落的原因是我。
我像一条可憎的毛虫,又像传染了许多国家的鼠疫杆菌,把这块我来之前没有罪恶的乐土全
玷污了。他们学会了撒谎,爱上了虚伪,尝到了谎言的甜头。唉,起初他们也
许·本·无·邪·念,只是出于戏谑、卖弄、好玩,也许真有点儿动心,可是这一动心竟深
入心底,正合他们的心意。随后就出现了淫欲,淫欲滋生忌妒,忌妒导致残暴……唉,我不
明白,也记不起了,但很快就发生了第一次流血:他们惊讶、恐惧,开始出现分歧,随后就
分道扬镳。派别出现了,他们互相敌视,漫骂、指责。他们尝到了羞辱的滋味,并将它视为
一种美德。有了荣誉的观念,各派自立旗号。他们开始虐待动物,动物躲避他们逃入森林,
并成了他们的仇敌。为了拉山头,立门户,争名夺利,互相斗殴。他们势不两立,视对方若
寇仇。他们品尝了灾难,并且爱上了灾难。他们渴望苦难,说只有经过苦难才会赢来真理。
这时,他们发明了学问。他们恶贯满盈时,却说什么手足亲情、人道主义,而且很了解这些
字眼的含义。他们罪行累累时,却想出什么正义来,并且制定一套套的法典维护正义,而为
了法典的执行架起了断头台。他们对往事已经记忆模糊,甚至不愿相信自己曾经是纯洁、幸
福的,连过去是否幸福也一笑置之,说那是梦幻罢了。他们甚至无法想象出幸福的模样,而
奇怪的是:他们绝不相信往日有过幸福,认为那是一种神话。他们渴望重新做个纯洁、幸福
者,像孩童那样心系愿望,把它奉若神明,修建神庙,为自己的理想和“希望”祈祷,同时
又深知好梦难圆,希望无法实现,却又眼泪汪汪地对它顶礼膜拜,敬若神明。可是,倘若他
们能够回到他们失去的那块纯洁无瑕的福地去,倘若有人突然把这地方重新展现给他们,问
他们是否愿意返回故土,那他们一定会予以拒绝。他们回答说:“即使我们虚伪、凶恶、行
为不轨,这一点我们·清·楚,并为此而痛哭、苦恼、自我折磨、自我惩罚,其程度也许更
甚于尚不知姓氏的仁慈法官将要对我们的审判。但我们有学问,学问将使我们重新找到真
理,我们会自觉接受真理,认识重于感觉,对生活的了解重于生活本身。学问将给我们聪
慧,聪慧将发现规律,而认识幸福的规律重于幸福。”他们就是这么说,说过之后更是只顾
自己,再说,他们也不可能有别的选择。每个人都死抱私利,挖空心思去损害和减少别人的
利益,认为生存就是如此。于是,出现了奴役,甚至是自愿的奴役:弱者甘心屈服于强者,
以便强者帮助他们去压迫更弱者。出现了贤达之士。贤达挥泪进谏,——数说他们妄自尊
大、肆无忌惮、失却和谐以及寡廉鲜耻。贤达遭到嘲讽和打击,他们的鲜血洒在圣殿的门
上。可是,出现了另一些人,他们开始考虑:如何把所有的人重新联合起来,让每个人照旧
只顾自己,同时又不妨碍他人,从而使大家如同生活在一个友好的社会中。为了这一理想,
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所有参战者这时都坚信,学问、智慧和自我保全意识,最终必将
使人们联结成为一个和睦共处、有理性的社会,而眼下为了加快事业的进程,“智者”在竭
力尽快把“愚人”和不了解他们理想的人全都消灭,以免妨碍理想的实现。但是,自我保全
意识开始迅速减弱,出现了骄横者和贪淫者,他们公然要求占有一切或抛弃一切。为了占有
一切,他们为非作歹,如若不能得逞——便自杀身亡。出现了各种宗教,崇拜虚无和自戕,
以期在虚无缥缈中求取永恒的安息。这些人在徒劳中终于疲惫不堪,满脸苦相,而他们还宣
称受苦是一种享受,因为在受苦中才有思想。他们编撰歌曲颂扬苦难。我痛心疾首地来到他
们中间,为他们惋惜,不过,我也许比过去更爱他们,那时他们的脸上还没有痛苦,他们还
是纯洁、美丽的。他们的这块土地原本是天堂,而今被他们玷污了,有了灾难,我才更爱
它。唉,我老是喜欢灾难和痛苦,但只是为了自我担待,而对于他们我怜悯得痛哭流涕。我
祈求他们原谅,我无限自责、自咒和自我鄙薄。我对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一个
人干的;是我给他们带来了伤风败俗、道德沦丧与弄虚作假,我恳求他们把我钉在十字架
上,我教他们做十字架。我不能,也无力自杀,但我情愿接受他们的折磨,我渴望痛苦,渴
望在痛苦中洒尽我最后的一滴血。可是,他们只是嘲笑我,最后竟把我看作疯子。他们不认
为我有罪,表示只接受符合他们意愿的事,整个现状则不能改变。最后,他们向我宣布,我
对他们构成了危害,如果我不闭上嘴的话,就要把我关进疯人院。当时我心如刀割,痛不欲
生,觉得快要死了,这时……正在这时我醒过来了。
    此时已是清晨,也就是天色尚未破晓,但也有五点钟左右了。我是坐在安乐椅里醒过来
的,蜡烛已经燃完,大尉房里的人都已进入梦乡,四周静悄悄的,我们住宅里很少是这样。
首先,我异常吃惊地跳将起来;过去,我从未发生类似的情况,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比
如,我就从来没有在安乐椅里这样睡着过。突然间,
    当我站着慢慢清醒过来时,——那支子弹上了膛准备好的手枪倏地扑入我的眼帘,可我
一把将它推开了!啊,我现在要活下去,活下去!我举起双手疾呼永恒的真理;不是疾呼,
而是哭泣;我浑身充满狂热,无比的狂热。对,活下去,就——传道去!此刻我决心去传
道,而且始终不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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