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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抬眼,只是磨了磨牙,听到一声轻笑后,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眼眶里的泪夺目而出,一只手帕拂过了我的眼角:“哎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哭了?”
我抬眼看着福禄那张慈祥而关切的脸,感到一阵欣慰,一头扑进了他怀中:“禄公公,原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福禄轻笑了一下,叹息一声:“别哭了,皇上还在等你呢?”
“嗯,我知道,我……这就进去。”
我匆忙用手袖拭去了泪水,一踏进御书房,父皇满脸笑意的便迎了上来:“嫣儿,你来了就好,朕有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
这时,我才从刚才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心里感觉极度的不安,一想起萧寂寒刚才的笑容,十有**也猜到父皇要说什么了。
“父皇,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淡淡的语气说了一句。
父皇低着头,看着我道:“朕打算将你许配给寂寒,你的意思呢?”
“父皇……”我突然倒退了好几步,摇了摇头:“我不要嫁给他,不要!”
听着我如此坚决的语气,他微微一僵,又说道:“我知道,在扬州别苑,他侵犯过你,那晚他喝得太醉,他急于得到你,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不——”我错愕地看着他,惊惶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在扬州别苑发生的事,为何还要将我嫁给他那样的人,萧寂寒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他杀了子绮,我恨他,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嫣儿,你听朕说。”他突然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我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他微微一顿:“寂寒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虽然他生性孤傲,不善言谈,但是他对你的爱,不比薛亦峰少,他会给你幸福的!”
“不嫁——就是不嫁!!除非你逼死我!!”
“父皇不会勉强你,父皇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低头不语,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又好像根本不需要说话。
沉吟良久,我才开口道:“父皇,萧寂寒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就是想谋夺你的皇位,他娶我也是为了这皇位,你不要……”
“好了。”他抬了抬手:“不嫁就不嫁,朕想一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又过了一天,到傍晚,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头脑里几乎是空空的,连思想的能力都没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心中的苦闷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倾诉,感觉好孤独、无助。
我坐在躺椅上微微有些出神,脸色很苍白,单薄的嘴唇轻抿着,整张脸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漆黑如夜色的眼瞳直视着前方,那眼神,也是冷冽无感的。
恍恍惚惚地看着周围,明明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可入目却觉得那么陌生,一直到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才稍稍的回过神。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宫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规规矩矩朝我行了个宫礼:“公主,皇上请你去乾坤殿用晚膳?”
“什么?”我一愣神,还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又响起:“皇上请公主,去乾坤殿用晚膳。”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请我去乾坤殿用膳,和他相认这么多日来,我一直没有和他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你去回皇上,我一会儿就过去,退下吧。”
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宫装,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梳理起我脑后那长长的黑发。
梳头的确是比较麻烦的事,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后面的情丝如墨一般垂下,看起娴静雅致。
经过杨小怜的事后,我再也不相信宫里的任何人,夜明宫从此后,只我有一个人,平日里会有人送来热水、饭食,但我再也不让谁呆在我宫里。
刚一出夜明宫,感觉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微风的声音,只听见鸟儿在树上发出的单调的“唧唧”声,像在喊着倦鸟归巢。
夕阳西下,把天边染成了一片季红,乾坤殿里却依然宫灯明亮。
进去屋子里,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握着我的手,我抬起头,对上了父皇温柔如水的眼眸,他静静地看了我很久,才柔声说道:“嫣儿,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
“嫣儿。”他突然打断了我未尽的话,半响,耳边响起了父皇不温不火的声音,十分冷漠的,但却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你还想着慕容文谦,对不对?”
整个乾坤殿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瞬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我的呼吸声和一声比一声更响的心跳,我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低下眼脸,默然无语,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的脸,不知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可我感觉,那目光好像两把利剑,要将我刺穿。
“没有,儿臣没有想他,儿臣早已将他忘记了。”
听见我这样一说,他眉间的愁绪顿时散开了,脸上又露出淡淡的笑容,握着我的手:“真不愧是朕的女儿,拿得起,放得下!”
“父皇,以后请你不要提起他,我不想……”
“好好好,父皇明白。”他释怀地一笑,将我轻轻揽入怀中:“你能这样想最好,像慕容文谦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
“父皇!”我有些恼怒了,从他怀中抬起头:“说了不再提他的,你还说?!!”
“哦,父皇错了,打嘴!打嘴!”说着,他就打了自己的嘴两下。
我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皇帝还自打嘴,真好笑!”
“乖女儿,你终于笑了!”话落,他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嗯,原来又是你在逗我呀,我也要捉弄你?”说着,我就扯上了他下颌的一缕胡须:“嘿嘿,痛不痛,痛不痛?!”
“参见父皇!”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气氛。
看着萧寂寒嘴角带笑,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嫣儿,不许胡闹!”
父皇立刻收回了刚才的神色,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轻声道:“寂寒,你来晚了,还不坐下,今晚朕与你和嫣儿一块吃顿饭,也算是家宴吧。”
萧寂寒冷酷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坐了下来。
可是,他的眼神很凌厉,好像要将我的身子看穿一个洞,仿佛觉得自己现在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父皇拉着我的手也坐了下来,这时,萧寂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来:“嫣妹,这是江南新出的花香水,宫中没有的,我特意派人从江南拿回来给你?”
我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瓶子,他的手却一直悬在空中,那目光锐利得好像两把剑,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住了一样,我紧张得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难得寂寒这般有心,嫣儿收下如何?”
“父皇,你知道儿臣从来就不用这些俗物。”
“此言差矣。”父皇突然接口道:“以前嫣儿是小女孩,可是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姑娘家自然是要打扮的,这香水求之不易,嫣儿还是收下为好。”
话说道这份上,逼于无奈,我淡淡道:“既然父皇这样说,那我就收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父皇开怀地大笑,拍了拍我的肩:“朕的嫣儿,越来越懂事了,朕今日真是非常开心!”
说着,父皇就站起了身子,走出了乾坤殿,吩咐福禄传膳进来。
父皇一离开,我的心又紧了起来,萧寂寒认真的说道:“嫣妹,这花香水很淡,是茉莉花的味道,最适合你这样出尘绝美的女子。”
我白了他一眼,垂下了眼帘,伸手正准备从他手里接过瓶子,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有意从我的手背上滑了过去,我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却更加无理,捏住了我的手,吓得我一身颤栗,不敢作声,只是用力里挣扎着,他的力道却更紧了,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急了,连忙说道:“萧寂寒,你干什么?”
他带着一丝玩味,笑道:“嫣妹的手,滑如清波,嫩如春笋,只可惜……”
“嫣儿,寂寒……”父皇突然走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
萧寂寒立即松开了我的手,我慌忙将香花水装进手袖中,他却笑道:“我正与嫣妹聊着她在北魏的事,嫣妹的手,留下那么多的伤疤,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父皇神色一凛,立刻抓起了我的小手,眸色一痛,沉声道:“嫣儿,父皇对不起你,让你在北魏吃尽苦头,受尽折磨……”
话音一落,便听“砰”的一声闷响,父皇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似乎对我嫁去北魏的事,耿耿于怀。
“你告诉朕,元子攸是如何折磨你的,嗯?”
“父皇,不要动怒,一切都过去了!”
一提到元子攸,我的心蓦地感到一痛,眼里掠过一丝凄凉:“问了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元子攸已死,何况,我没有恨过他,对他……我只有愧疚。”
“嫣儿,你太善良了,太像你的母后,太像了……”
“她是我母后,我当然像她啊!”
说到这里,我也有些哽噎了,而听见父皇沉沉地吸了口气,感觉他似乎又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来,最后化成了一声叹息。
这一刻,连萧寂寒也沉默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阵沉默后,太监、宫女们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说是家宴,可在高大巍峨的皇宫内,只有我们三个人,一张不大的圆桌里摆上了江南的珍馐佳肴,宫女们殷勤的打点,但气氛还是相当沉闷。
“父皇,快来坐下,看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他的手将他引到桌边坐下,萧寂寒也跟着我们坐了下来,他与我正对面的坐着,一双俊目瞬间迸射出的锐利寒光,直直地看着我。
父皇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一边吃着菜,一边与我聊着无关紧要的话,我却如坐针毡,神色警惕,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时不时怯怯的偷看萧寂寒一下,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来。
仔细一想,如果现在他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不是更好吗?
心中突然闪过一道激灵,不如让他在父皇的面前,原形毕露。
我立即举起了酒杯,朝着父皇笑道:“父皇,儿臣不孝,让你为我操碎了心,我们久别重逢,儿臣敬你一杯酒?!”
“好,嫣儿啊,真是越来越懂事。”说着,他便将杯中的酒喝尽。
我淡淡一笑,也喝完杯中的酒,又自己斟满一杯,对着萧寂寒笑道:“寂寒哥,臣妹也敬你一杯,多谢上次你在嫣红阁将我救出来,我先干为敬!”
若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唤他了,只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这样唤过他几次而已。
萧寂寒愣了片刻,痴迷地看着我,一口干完杯中的酒,欣然一笑:“嫣妹,何须对我说谢字,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我从小就想一直守在嫣妹身边,保护……”
萧寂寒话还没说完,就怔住了,他已经感觉到我的裸脚轻轻勾起了他的袍角,脚尖在他的小腿间来回触碰,面带媚笑地看着他,水眸流转。
这一刻,他整个人的魂都让我给勾走了,愣得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父皇看着这一切,欣然地一笑:“你们俩能这样,便最好,过几日,朕找人选个号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话一出,我脸上了笑意更深了,盯着萧寂寒的脸不放,他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抓紧了我的裸脚,一丝一丝轻轻地撩拨着我的脚心,顿时我感觉一阵酥麻,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萧寂寒一边在桌下,轻抚着我的裸脚,一边说道:“父皇说的极是,儿臣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想必父皇最清楚,可是,我不知道嫣妹到底怎么想的,一切听嫣妹的意思,儿臣不会勉强她。”
只感觉他的手越来越烫,我哆嗦了一下,想收回自己的脚,他却将手伸进了我的裙摆,沿着小腿细细地摸了上去,我小心地挣扎了一下,他把我的脚捏得更紧了,感觉仿佛被一条毒蛇死死纠缠上了,怎么也跳不开。
我心急如焚,脸色大变,怎么办,这次玩大了?
父皇看出了我的神色没对,大声道:“嫣儿,你怎么脸色通红,是不是中暑了?”
我从父皇惊呼声中缓过神来,轻声道:“没事,只是觉得有点闷!”
“不好!我的腿绑好像松了?”
萧寂寒惊呼了一声,便弯下身子,整个人都埋在桌下,桌布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子,只感觉一条湿哒哒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肌肤,慢慢的从胸口一点一点的往上,带来一阵恶心的触感,是他的嘴,在用力地吮吸着我的脚尖,渐渐地那只滚烫的手滑到了我大腿的位置……
“嘭——”的一声后,随之传来的便是“霹雳哗啦”的破碎声。
骤然间,我掀翻了桌子,径直地站起了身子,桌上的美味佳肴七零八落洒落了一地,盘子、杯子全被摔得四分五裂。
“父皇,现在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还要将我嫁给他?!”
父皇低眼一看,我**着的脚,腿上还有被吮吻的痕迹,便知道是怎么会事了。
“畜生!”父皇一个狠狠的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萧寂寒的脸上:“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恬不知耻,朕不会将芷嫣嫁给你!!”
最后那个字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周围的人都哆嗦了一下,看见皇帝大怒,几个宫女、太监纷纷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父皇的怒气,也没有接触过他的暴戾。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显得格外坚毅,怒瞪着萧寂寒,紧闭的唇线似乎憋着许多的话。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萧寂寒一下子跪在了父皇面前,顿时傻了一般,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惶,甚至连额间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父皇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周围的人都几乎能感觉到他目光中那迫人的压力,都不敢说话,一步一步走过去,扬手又掴了萧寂寒两个记耳光:“你太让朕失望!”
一瞬间,萧寂寒被打倒在地,嘴角也被打裂了,渗出了血丝。
父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着他骂道:“平日里,朕都由着你在东宫胡闹,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朕都不知道,你与杨小怜在东宫夜夜笙歌,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在你从小对芷嫣一往情深,朕还是决定将她许给你,没想到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芷嫣!欺负朕的女儿!!”
“你真是该死!该死!!”
“父皇息怒!”
“朕真的是痛心疾首,怎么养出你这样的畜生来!?”
父皇涨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快喘不过气,我立刻跑过去扶着他:“父皇息怒,不要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
我伸手顺了顺他的胸口,生怕他一气倒下,那我的罪孽就大了。
父皇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的脸:“嫣儿,你放心,朕绝不会将你嫁给他,等武举考试一过,朕会帖出皇榜,昭告天下,为你凤台选婿!”
我微微一怔,怎么也不会想到,父皇突然之间,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父皇……”萧寂寒惊呼道:“儿臣知错,请父皇三思!”
“住口!”父皇一声怒吼,喝止道:“你这个畜生!还不滚回东宫去!”
“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恕罪!”萧寂寒慢慢地站起了身,落寞地看着父皇,一脸无辜的神情,却再也无话辩解。
“滚!朕叫你滚!你听不见吗?”
我看着萧寂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
怎么样?萧寂寒,这次你中计了。
萧寂寒看了我一眼,眉宇间露出一点戾气,他非常清楚,是我摆了他一道,让他原形毕露,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睑,冷然转身离去。
我看着一屋的狼藉,大声道:“来人,将这里收拾干净,重新预备些酒菜来。”
“不必了。”父皇抬了抬手,轻轻说道:“朕没胃口,都退下吧!”
所有人都退下了,屋子安静了片刻,父皇突然开口道:“朕真是糊涂,明知道寂寒做出那样的事,还要将女儿嫁给他!”
“父皇……我……”
“嫣儿……”他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朕实在后继无人,唯有你一脉血缘,若是你外嫁,百年之后,西梁该交由何人之手,朕唯能想到的是嫣儿以后母仪天下,为朕生个孙儿,可以将皇位传与孙子,却忽略了嫣儿的幸福。”
“朕糊涂啊……糊涂。”
我惊讶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他——竟然肯让我的儿子,他的外孙来继承帝业。
“后继无人”这四个字无疑是在父皇的心上扎了一针,我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眼中也爆出了针尖般的刺,是我让他又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他为了母后终生不娶,才落得一个儿子都没有,我又于心何忍?
“父皇,嫣儿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我看了看他的脸色,低声道:“父皇可曾考虑皇兄,他毕竟也是母后亲生的儿子,父皇何不……”
“行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沉默了一阵,说道:“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