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就在其余五个长老的兵器即将刺到我时，只见一袭白影出现，逼退了那几个长老。随即杨承天也向后倒着飞了出去……我也随即仰面倒下去，可是一个人却一把将我拦腰抱住。
我看着她的眼睛，满是泪水的一双眼睛。我忍着剧痛，颤抖着伸出手去，为方琼玉擦去了眼泪。她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混合着我的血，流淌在地上……
我知道，这回，我真的要死去了。不过在死去之前，还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为我流泪，一个让我感受到母亲气息的女人为我流泪。我心足矣……足矣……
就这样，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移开，我怕移开一刻，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便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眸了。刚才斥骂焚魔门门主及长老的时候，我只求速死。可是此时此刻，我却舍不得死去，一秒也舍不得。
是谁，唤醒了我此刻对生命的渴望？哪怕只延续一秒……
是爱！是一种隐藏在我和她心灵之间的爱，是一种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看明白的感觉：我和她之间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她的脸上，我忽然感觉到了妈妈的笑容，这笑容，是这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地唤道：“娘……娘不……不哭……”
她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应道：“嗯……娘不哭……不哭……缘儿，咱们回家吧……回家……”
“娘……咱们……回……家……”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此时，我只感觉到自己高大健硕的身体已经离开地面，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缓步走着……走着……
她的胸膛……好暖！
第0122章 魂随琼玉
方琼玉的脸庞，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我透过她的脸，看到了天空－－湛蓝的天空，天上飘着几朵如棉花一样的云团。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朝四周看去，不见了乐叔、不见了方琼玉……这里没有乐家，没有凤羽宗，也没有焚魔门。甚至也没有我的姐姐们。
我想翻身看看周围的一切，可是还没等我身体动一下，我的视线便翻转了过来，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切。我居然没有了身体，没有了重量，轻飘飘地在半空中。甚至想去哪里都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
这里是一片桃花林，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极目远望，充斥在视野中的尽是无边无尽的粉红。美得令人心神皆醉。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远处走来，暖风携带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这香味……似曾相识。我苦苦思索着……心中灵光一现：这是方琼玉身上的味道！
那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束桃花，她在笑。这笑容给这桃园增添了几分唯美。此情此景，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近了……越来越近了！她……她……竟然是方琼玉！少女时的方琼玉！只是此时的她是快乐的，而身为宗主的她是冷漠的。
可是当她走近的时候，迎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却又移开了，神情依然不变。她看不见我！我想喊，却喊不出声来，唯有痴痴地看着她……
一股力量拉住了我的视线，把我从这美丽浪漫的桃园中移开。
月明星稀，夜色深沉。月光下，桃蕾静静地绽放，带来几缕淡淡的桃花香……月下的桃林更让人心驰神往！
忽然，一片阴云遮住了月亮，周围的一切瞬间暗了下来！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一个女子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的神识穿过一丛丛结满桃花的桃树，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的神识竟然穿过树干径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毫无阻隔。一阵淙淙的流水之声传来，只见一条小溪从桃林中穿过，小溪的尽头有一个水潭，水潭边上有一块几丈见方的岩石，岩石上面有两个赤身落体的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咒骂；男人一边打女人，一边行**之事……那个女人，是年轻时的方琼玉！也就是我刚才在白天的桃林里看到的那个手拿桃花，满面笑容的方琼玉。
女人不停喊着救命，时而夹杂着几声痛苦的**。
眼前的一幕让我愤怒了，我想冲上去把那无耻的男人一拳打翻在地，可是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受束缚的神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时的方琼玉被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弓虽。暴！我不忍再看她的样子，想闭上眼睛，可是我连身体都没有，哪里有眼睛可闭！我不忍再听她凄厉无助的**，想捂上耳朵，可是，我同样也没有耳朵可捂。我此时只是存在于这个陌生世界的神识而已，只会愤怒、焦急！对看到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转过身去开始穿衣服。她止住了哭声，悄悄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男人的后脑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那男人的头被砸得粉碎才罢休。她喘息着……哭泣着……缓缓地站起身来，朝岩石边的小溪走去……岩石上，就在她刚刚躺过的地方浮现出一抹血红……
我暗叫不好－－她要寻短见！
只听得“扑通”一声，她跳下了水潭。用力搓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想把那男人存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洗去。
我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要自尽！可是，转念间一种尴尬的感觉涌来，除了姐姐们，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别的女人洗澡。我想回避，却回避不了，只有默默地看着。
洗完了自己的身体，她开始**着身子坐在水潭边的岩石上，洗着自己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知道翌日正午，衣服晾干了，她才哭泣着穿好衣服。木然地回到桃花林深处的家－－一个名为桃花村的地方。
一回到家，她便把自己关进屋里，闩上了门，烧了些热水开始洗澡……
一连数日，她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整日闭门不出，把自己泡在澡盆里，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身体。这个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女人，遭遇到这种事情，恨不得洗去那可恨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污浊。
就这样，我的神识天天都跟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两个月，她开始呕吐了。又过了一个月，她的肚子开始微微隆起……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趁全村人都已熟睡的时候，悄悄地收拾了包裹离开了村子。回到了桃林深处。无助的她带着三个多月的身孕走了不知道有多远，仍然没有走出这片桃林。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她看到桃林里有几间茅舍，一位女武者正在屋前修炼。听她讲了自己的遭遇后，那个武者收留了她。每天照料着她的生活起居。
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年轻时的方琼玉吗？我为什么要跟着她？除了她的声音，我听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说话声。这是为什么？
又过了一个月，她的肚子又大了一些。这一个月我也释然了：既然这股神秘的力量要我做一个看客，那我就做一个看客吧！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几个月后的一天，茅舍里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声，那位女武者在一旁忙碌着。她要生了！半个时辰后，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这十个月以来，我只能听见年轻时的方琼玉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听见了那个男婴的声音。而且在这个男婴出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又是一阵痛。我现在没有身体，只有神识，可是为什么心会痛？多想无益，还是接着看这个没有尽头的“电影”吧。
孩子出生后，两人便结为姐妹，一同修炼。时间一晃过了一年，年轻的方琼玉已经练到了2级4阶。尽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可恨的男人，可是做了母亲的她却非常爱自己的儿子。这是她的依靠，是她的伴儿。
一天，那位女武者辞别了这对母子，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母子俩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这一晃又过了两年。那个小男孩也长到了3岁。
第0123章 母子之爱 我狂 心已碎
秋风萧瑟，草叶枯黄。满林的桃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桃子。一棵桃树下，一个小男孩在一位绝色的少妇怀里听着童谣酣睡着……而那位年轻的母亲依然不停地唱着，她的歌声犹如飘渺的仙乐，煞是动听。此情此景当可入画。这几年来，我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子，分享着她们的幸福和快乐。尽管这个年轻的母亲，可是上苍赐给了她一个可爱的儿子，让她忘却了所有烦恼。
茅舍里，热气腾腾，母子俩泡在澡盆里。相互激起水花嬉戏着。男童突然稚声稚气地说：“娘，我要吃奶！”
年轻的母亲一点孩子的小鼻子，笑着柔声说道：“不行，都多大了还吃奶……”
“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嘛……娘，求求你了……”
年轻的母亲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把ru房凑到了儿子的嘴边。男孩含着娘的**睡着了……他的母亲一边轻拍着儿子的后背，一边哼唱着动听的歌，那歌声里充满了母亲的慈爱。这一幕，我在这几年看到过不知多少回了，每一回都和他们母子一同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中，让人心里暖暖的
可是每看到这一幕，我就会想起自己儿时和妈妈一起洗澡时的情景来。这一幕我也有过，甚至有时候我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那个小男孩就是我！这种感觉没有来由，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又是两年的岁月不知不觉过去，又到了桃子垂满枝头的时节，小男孩已经长到了五岁，能跑能跳了。她非常聪明，在娘亲的教导下认了不少字，也初识了修炼的法门，练到了0级5阶。
“缘儿乖……在家不要出去，娘一会儿就回来……”方琼玉说完，笑着在儿子额前吻了一下走出家门。
“缘儿？缘儿？”方琼玉一直称这个小男孩为“缘儿”！怪不得方琼玉一见到我就叫我“缘儿”！原来缘儿竟然真的是她的儿子，可是，在她遇到我时，她的缘儿在哪里？这也是这几年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最大困惑，我除了继续旁观这对母子的故事，从中寻找答案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方琼玉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树丛间，我的视线落在了这个名叫“缘儿”的小男孩儿身上。奇怪，平日里，我的神识都是跟着方琼玉的身影，可是今天，展现在我面前的主角却成了缘儿。我的心又痛了，这回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得我想喊出来，却喊不出来。这一次的心痛，比前番在丹琼城外的桃林和初次遇到方琼玉之时更要痛上十倍……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在这个时候会痛？痛得难以忍受……
缘儿在院子里玩耍，他很听娘亲的话，果真没有到处乱跑，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着几块小石子。可是，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娘还没有回来。缘儿看了看四周，开始有些害怕了。我猜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竟然哭了起来。
他走到院子门口，伸出手去想要开门，却又不敢。最终，他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柴扉走了出去……我不禁暗暗为他担心，希望他刚走出院子就能见到归来的娘亲。
可是，缘儿的娘依然不见踪影，她到底去哪里了？竟然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我不禁暗暗埋怨着这位粗心的母亲。着实为缘儿捏了一把汗。
“娘……娘……”缘儿一边走着一边朝四周喊着：“娘……你在哪儿啊！缘儿好怕！”
我就这样不由自己控制地跟在缘儿身后慢慢飞着……
“吼……”突然间，一声如惊雷破空一般的兽吼之声传来，这是我这六年以来除了这对母子俩的声音以外听到的唯一的声音，都快有些陌生了。
缘儿听到了这一声兽吼，停止了哭泣，身子慢慢向后退着，背靠着一棵桃树，惊恐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敢作声。随即，我就看到一只野兽跳了出来，它的面目非常狰狞，龇着一口尖牙恶狠狠地盯着缘儿看。缘儿的胸前虽然悬浮着5个小气团，可他没练过武技，再加上他幼小而又羸弱。因此即便是遇到普通野兽，他也难以与之相抗。
我拼命挣扎着，想挣脱这该死的束缚去救缘儿，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这样死去。奈何，这束缚就像是牢不可破的枷锁一样难以撼动。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喊不出来，可是我的心在反复呐喊着，咒骂着这该死的束缚：“你爷爷的，快放我出去！我要救人！你爷爷的……啊……啊……”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表情，我此时的双眼一定布满了血丝。
“啊……”缘儿捂着嘴惊呼了一声，随后拼命哭着喊着：“娘！娘……救命啊……娘……救……命……”这声音，久久回荡在我心里，震耳欲聋，痛彻心扉。可是，我越是挣扎，敷在我身上的禁制就越紧。我简直要疯狂了！不顾一切挣扎着……咒骂着……可是这禁制仍然如故。
野兽低吼着朝缘儿靠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娘……娘……救命……”
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因为……因为他已经被扑上来的野兽咬断了喉咙，鲜血溅了一地。那野兽用牙齿撕开缘儿的衣服，大口大口吞食着他的肉，就连骨头都不剩，被它嚼在嘴里嘎巴嘎巴地响着……
它每撕下缘儿的一块肉，我的心里就痛一下。直到地上只剩下了殷红的血迹和几片残破的衣服布片……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心里疯狂咆哮着：“放我出去！让我杀了它！杀了它……我操你祖宗！放我出去！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在悲呼，在疼痛地悲呼。你能想象你想保护的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感受吗？你能想象自己眼睁睁看着想极力保护的人在面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一个字：痛！是心痛，痛得难以忍受，胜过凌迟之痛！
那野兽吞下最后一口肉之后，缓缓地走了，隐没在桃林的深处……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和缘儿衣服的残片，那件衣服是今天早晨娘亲才给做好的新衣服。早晨的时候，我亲眼看着娘亲缝完了最后一针穿在了儿子的身上，温柔地笑着问缘儿：“好看吗？”
“嗯！好看！缘儿好喜欢！”说着，缘儿踮起脚来，在娘的脸上亲了一下。
可是此时此刻，缘儿却只剩下了一滩血迹和几片新衣服的残片。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一个词：母亲！想到母亲，我的心已碎。是啊，我和姐姐们都是在街头遭遇到了枪杀之后来到的沧化世界。如果我的妈妈知道了我们已经……她该多么心痛！多么悲伤！这是世上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丧子之痛！
第0124章 娘
我的神识，随着我悲伤的心情飘回院子里。此时天已经黑了，缘儿他娘还没有回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声响，就连一点微微的风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仿佛时间已经凝固了一般。凝固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还有缘儿的生命……
我的心在滴着血，我忍着心痛静静地等着……等着……
平日里，这个院子充满了母子两个的欢声笑语，充满了幸福和快乐。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我不敢想象，待会儿缘儿他娘回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也不敢看！可是，这由不得我，这该死的束缚一定会强迫着我看下去，忍下去！痛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离、距离我能忍受的底线还有多远，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就要崩溃了！
“缘儿……缘儿……”未见人，先闻声。这声音充满着无限的温情，无限的爱。这声音，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是母亲的呼唤，发自心灵深处的，含着浓浓爱意的呼唤……
“缘儿……娘回来了……”方琼玉的身影终于从桃树林中闪现了出来，打破了这沉寂的一切。方琼玉推开柴扉，手里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糕点、玩具等小孩子喜欢吃、喜欢玩儿的东西，原来她是去了市镇给缘儿买糕点去了，由于路途遥远，才没有领上缘儿。
她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子笑了笑，唤道：“缘儿……你在屋里吗？怎么不点灯？你不害怕吗？”方琼玉见屋子里没有动静，摇头笑着叹道：“这孩子，一定是一个人睡着了……”说着便走进了屋子。
我的神识也跟在她的身后飘进屋子里，方琼玉点亮了木桌上的油灯，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她首先看了看床上，那里没有她想找的缘儿……
“缘儿！缘儿！”方琼玉的声音变了，变得焦急！变得不安！变得恐慌……手里的篮子脱手而落，糕点散落了一地。她飞奔出屋子，站在院子里一边大声唤着缘儿的名字，一边在每个角落寻找她的儿子。
随后她的脸上又出现了刚才的此项微笑，柔声唤道：“缘儿，娘知道你藏了起来，快出来吧！别玩儿了好吗？”
周围依然一片寂静……
她的笑容僵住了，一丝不安的神情取而代之，不过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略带严厉地唤道：“缘儿，不乖了是吗！快出来！不要吓唬娘，好吗！”语气一转，恢复了温柔婉约的语声：“缘儿……娘给你买了好吃的、好玩儿的，快出来吧……”
周围的一切寂静依然……
方琼玉愣了大概五秒钟的光景，尖厉地唤着缘儿的名字疾奔出院子，我的神识就在她身后上方快速地跟着她……
“缘儿……缘儿……”她一边跑着，一边哭着喊着，不住地朝四周张望。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她的儿子。
天，就要亮了……
我只有悲伤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无助的母亲。心里默默地念着：“快了……就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