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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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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越冰莹看清他的脸色时,更是吓了一大跳——她长这么大,除了死人,还从来没见过像这样一张惨白到像雪一样的脸,而且连嘴唇都是一片灰败之色,越冰莹真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了。
  
  等越冰莹吃了饭从里间出来,母亲已经点起了灯烛,正小心翼翼地将药清到一个小瓷碗里。
  越夫人把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凉着,一边对女儿道:“莹儿,过来帮我。”
  越冰莹随母亲来到草垫跟前,她这才看清那个病人的脸——不知是因为他的脸色过于惨白,还是因为他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目,是以他的双眉和睫毛看起来格外的浓密乌黑,也更看得出他正在巨大的病痛中煎熬。
  越夫人解开他的腰带,将他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将他扶起来坐着——可是那人昏迷不醒,根本不能自己坐着,越夫人只好对女儿道:“莹儿,拿件衣服来垫在手上,帮娘扶他坐着。”
  越冰莹依言而行,红着脸在那人身侧坐下,用双手才撑住不使他倒下去。
  越夫人拿了灯烛和针盒过来放在旁边,越冰莹看到那人的脊背,不禁轻轻“啊”了一声——原来那人背上有枚三寸来长的刺青,正贴在脊柱上。但最叫越冰莹惊异的是,那枚刺青是一把青色的利剑,剑尖朝下,与脊柱平行,无论形状还是颜色,竟然都与她白日得到的那把天剑一模一样!
  越夫人对女儿的反应甚是奇怪,问道:“莹儿,你怎么啦?”
  越冰莹怕母亲知道了担心,没敢讲真话:“我、我是看到他、他——啊,他这里好吓人……”
  其实那人后心那一块还真是有些吓人,越冰莹也是此时才注意到——只见他后背心脏的位置有拳头大小的一块心型瘀青,那里乌紫发黑,隐隐还透着些似绿非绿、说红不红的诡异色泽,随着心脏的跳动竟然还忽大忽小的变幻,当真是越冰莹生平仅见的怪事。
  越夫人仔细地看了看,也轻轻惊呼了一声:“啊,他、他怎么、居然能撑到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越冰莹看着母亲一脸的凝重与忧虑,忍不住问道:“娘,这个人好像是中了毒——这是什么毒啊?很厉害么?”
  越夫人看了女儿一眼,想说什么,终于又没有说,顿了顿,方叹了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娘尽力而为吧。”
  
  越夫人打开针盒,取出银针来,越冰莹看到母亲小心翼翼地照准那人后心的瘀青处扎下去——更令她惊异的是,每一针扎下去,那块瘀青的颜色就会淡下去一点儿,等母亲二十七根银针扎完,那里已经只剩下轻烟般淡薄的一块心型青晕了,但是每根银针的旁边却都聚集了奇异的黑色,说那黑色奇异是因为它似乎不只是单纯的黑色,而是不停地在隐隐变幻着好几种颜色,当真诡异之至!
  这是什么毒啊——越冰莹好奇之极,可是看到母亲全神贯注的模样,她怕打扰了母亲,就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她看到母亲额头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忙掏出手帕递过去。
  越夫人接过手帕来轻轻擦去了额上的细汗,对女儿温和地笑一笑,把手帕还给她,却忍不住猛咳了起来。
  越冰莹心疼地劝道:“娘,要不,咱歇息一会儿再……”
  越夫人好容易才止住咳嗽,对女儿摇摇头道:“我不打紧的——他可是不能再有片刻耽搁了……”
  说完这句,她就在那人身后打坐下来。越冰莹看着母亲慢慢运气,慢慢气贯双掌,然后忽然出手,在那些银针的外围迅捷无伦地一气连击二十七掌。
  等这二十七掌击完,越夫人已经是大汗淋漓面如金纸,一个不支,就瘫倒在了草垫上猛咳不止。
  “娘——”越冰莹一时情急,就要伸手去扶母亲,竟忘了自己双手还撑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子立即便往后仰倒下去。
  越夫人忙伸手撑了一把,才不致使他立时躺倒在草垫上——待越冰莹反应过来忙重新将那人扶着坐好,越夫人才略带嗔怪地对女儿苦笑道:“傻孩子,你险些害得为娘前功尽弃——再说,他若躺倒,那些银针立时全部扎入他心脏,只怕华佗再世也要回天乏术了。”
  可是越冰莹看着母亲又再剧烈地咳嗽起来,心疼地掉下眼泪来:“可是,娘,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紧啊!”
  越夫人仍只是温和地笑一笑:“傻孩子,我不打紧的。”然后她就硬撑着坐起身来,慢慢调息运气。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越夫人的脸色才稍见回转。她睁开眼睛,准备收针;可是当她把目光投向那二十七根银针时,神情却突然变得极其古怪与复杂——似惊似喜,又似悲似悔。片刻之间,她面上神情已是阴晴变换无数,终于她身子一震,又猛咳起来。
  “娘,你怎么啦?”越冰莹看见母亲的脸竟由蜡黄渐渐变得灰败,也不禁吓得变了脸色。
  越夫人的神情渐渐变得失魂落魄,连女儿关切的询问竟也充耳不闻,只是一边猛咳,一边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是、是这样,原来……竟、竟是这样、这样子的……我、我当时……怎么、怎么就、就没有、没有想到呢?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我、我真是……”
  突然她身子又是猛地一震,一口鲜血就“哇”地喷了出来。
  “娘——”越冰莹惊呼一声,就又忘了自己扶着的人,要扑到母亲身边去——但越夫人却猛然惊醒,一把又撑住了往后仰倒下来的那人:“莹儿,你……”
  越冰莹忙又扶好那人,可是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娘,你怎么样啊?你不要吓我啊……”
  越夫人伸手拭去唇边的血迹,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地把那些已经完全变得乌黑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了出来,放进旁边一碗清水中,这才给那人穿好衣服,重新将他身子放平躺好。
  越冰莹急忙跑到母亲身边,将她扶到门边那张床上,服侍她躺下歇息,又倒了一碗水给她:“娘,你怎样啊?喝口水么”
  越夫人喝了一口水,忽又想起什么,忙道:“莹儿,快去,把我方才清好的那碗药给那人喂下去。啊,对了,再把那些针收好。”
  越冰莹依言去做了,又回到母亲身边来,却看到母亲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嘴里不知又在喃喃低语些什么,她突然觉得有种什么不祥的预感,莫名地就害怕起来。
  
  越冰莹拉起母亲的手,静静地坐在母亲床边,满脸关切地看着母亲,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因为她实在不明白母亲是怎么了。
  越夫人不断地剧咳,越冰莹担心地觉得她快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许久之后,越夫人却突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将女儿揽进怀里,摸摸女儿柔顺的秀发,她神色一黯,竟掉下泪来。
  “娘,你、你怎么啦?”越冰莹惶惑不安地仰视着母亲。
  “我苦命的傻孩子——”越夫人突然就泪如雨下,“你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
  “娘,你在说什么啊?”越冰莹吓坏了,“我、我怎么会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不是还有娘吗?”
  越夫人紧紧地搂住女儿:“傻孩子,娘、娘怕是不行了……”
  “娘——”越冰莹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泪如泉涌,“娘,你好好的,干么、干么说这样的话?娘——”
  “莹儿,好孩子,不要哭……”越夫人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又细心地替女儿擦拭去泪水,“孩子,有些话娘一直太伤心没敢提起过,今天一定得告诉你……”
  “娘——你好好休息,身子养好了再说也不迟啊……”越冰莹不敢面对,她心里隐隐觉得,仿佛母亲讲完她要讲的话就会离开自己——似乎母亲不讲就不会有事一般。可是,母亲要是不讲,就真的不会离开自己么?
  越夫人叹了口气:“傻孩子,听娘说——当年,我和你爹爹一起来到这里,修了这个小院落。那时候,我以为凭我的医术定然可以令你爹爹活下来,然后我们一家就可以很幸福地在这里生活一世……”
  母亲几乎从不曾在越冰莹面前提起过父亲,只有每年清明或父亲的祭日带她去父亲坟前祭奠时,才会偶尔出神地跟女儿说:“莹儿,你爹爹武功盖世人品出众,是世间罕有的奇男子。”越冰莹小小的心里却只有着一个幻想中英伟的父亲模样——因为等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人间。
  母亲从未告诉过她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只有那些上一辈的牧民们跟她说过:父亲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和母亲就像一对天仙下凡。可是他们在这里住了不到一年,父亲就病了。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反正就是捂着胸口痛得脸色惨白,而且不停地吐血,最后就去世了。看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越夫人已经快要临盆,只怕她也会跟着去了。所以,越冰莹一直都觉得母亲多年不愈的病症是因为思念父亲忧郁成疾。
  
  她却听到母亲缓缓地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爹爹最终还是撇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撒手西去了。如果不是遇到今天这人,我会以为你爹爹的毒原本是无药可救的……”
  越冰莹一怔:“娘,你是说——爹也是中了毒么?”
  “是啊,”越夫人点点头,“和这个人一样的——那叫‘绝心咒 ’。当年我以为应该赶在它发作之前逼除它,可谁知完全没有用,我每日运功替你爹爹逼毒,累得精疲力尽,可是那些银针根根锃亮,全不起半点作用——最后我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你爹爹毒发身亡。那时我真想随他一道去的,可是你爹爹临终前苦苦恳求我活下来,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
  “下午,巴根他们发现这个人昏倒在河边,就把他抬来给我救治——我一诊脉,发现他居然是中了‘绝心咒 ’,当真大吃一惊。我本来只是想勉尽人事试一试——可是看来,这个人比你爹爹运气好:原来‘绝心咒 ’是绝对不可以在没有发作之前逼除的,那样反而会使得毒素侵入全身经脉,无法补救!
  “他也不知经受了怎样的煎熬,等我见到他时,毒素已经悉数聚于心脉。不料如此一来,反而能够把他体内的毒素干净彻底地逼出来——莹儿,看来真是天意,是他命不该绝!
  “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怎么会跟你爹爹中了一样的毒?孩子,这就是娘最不放心的地方了——因为他跟你爹爹一样,也是‘极乐山庄 ’的杀人工具!”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什么极乐山庄,还有什么杀人工具?怎么听着都如此可怕呢?
  “娘,你、你说他是什么杀人工具——那、那他岂不是坏人?”
  越夫人看着她苦笑一下:“莹儿,他们中间也有些人并非是心甘情愿做杀人工具的——就像你爹爹一样。不过,这个人究竟怎样呢?我本来对救活他是没抱多大希望的,可现在看来——唉,但愿,这个人和你爹爹一样是身不由己,而不要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莹儿,娘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以他中毒程度之深,看得出他应该是‘极乐山庄 ’一等一的好手。不过,好在他此时心脉受损甚重,而且余毒尚未完全肃清,醒来之后半个月之内他功力不足原来一成,并且一运气心口就会剧痛。莹儿,此乃天赐良机,以你如今的功夫应该对付得了他,是以这半月内你要仔细观察此人,如果发现他心术不正,那就要毫不留情地将他击杀!”
  越冰莹愕然:要知道她生来心地善良,学武只是为了自保,常常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而突然说让她杀 
 不速之客 。。。 
 
 
  人,怎不叫她惊愕莫名?
  越夫人又叹了口气:“莹儿,当年娘为了和你爹爹在一起,逃婚私奔,这么多年来都没敢跟自己的父母通过音讯——万一你杀不了他需要求救,或是日后你愿意回到中原见见外公和外婆,就戴了这对镯子去‘悦和山庄 ’,说自己是不孝之女萧知雪的女儿,我想二老若还健在,不会不管你的。到时,别忘了替为娘给二老多磕几个头谢罪……”
  越夫人又掉下泪来,心神激荡之下不禁又猛咳起来,咳到最后就忍不住吐出大口的血来。
  越冰莹吓得手忙脚乱,泪流满面,不知怎么办才好。
  
  越夫人在女儿服侍下喝了些水,方渐渐平复,继续嘱咐她道:“等那人醒来,给他十五粒‘清灵丹 ’,叫他每夜子时服下一粒,服后立即打坐运功逼毒,半月之后余毒方可完全肃清——不过,莹儿,等他肃清余毒,那时他功力突飞猛进,你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了,是以一定要在半月之内好好摸清他的人品,千万切记!
  “此人若是奸邪之徒,那为娘可就真是……唉!但是,莹儿,你若要杀他,还必需十二万分的谨慎,他们这些人,个个目光敏锐,心机缜密,智计百出,你若一个不慎,就怕……莹儿,娘真的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越夫人说着又剧咳起来,一咳得狠了,就又咳出血来。
  越冰莹伏在母亲腿上,早已哭成泪人一个。
  越夫人疼爱地抚着女儿的秀发,柔声道:“孩子,娘最后一个心愿就是你把娘和你爹爹合葬在一起……好了,我累了,我睡一会儿……”
  越冰莹服侍母亲躺下,背过了身子偷偷地抹眼泪——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那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无论如何也抹不干。
  她便又回过头来看母亲,却见她惨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是梦见爹爹了吧?越冰莹心里暗暗想着,可是突然就发现不对:原来不知何时,母亲气息已绝。
  “娘——”越冰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泪一串串滚落,有些还滑进了口中,悲苦咸涩。
  生平头一次,越冰莹懂得了什么叫孤零零一个人的滋味。
  连那盏灯烛也仿佛不胜凄凉一般,摇曳了数下,灭了。
  整个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3

初露锋芒 。。。 
 
 
  “不要——”身后那人突然大叫一声。
  本来是一心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越冰莹,几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惊得魂飞魄散——待她从地上站起回过身来时,对方早已挺身坐起,看那额上如雨的冷汗,显然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越冰莹轻叹一口气,就要转回身去,那人却已完全清醒过来。他倏地转过脸一眼扫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越冰莹竟觉得浑身一凛,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这人,好凌厉的眼神!
  那人一双眸子乌黑晶亮,目光如冷剑出鞘,寒光乍现,其冷冽和锐利竟是她生平仅见!
  越冰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涌起:“这样的人,杀人还用动手么?单只这一双眼睛,还不足够?!”
  对方眯了一下眼睛,在渐近凌晨的微光中,看到面前站着个素服轻衫、青丝云鬓的少女,冰肌玉骨,清美纯净,几乎疑为仙子临尘,但是偏偏那少女一双眼睛却红肿含泪,此人不禁微微一怔。迟疑一下,他终于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他的声音清扬然而冰冷,与他整个人浑然一体,让人觉得他几乎不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倒更似一把冷冽锋锐、杀气凌人的利剑!
  越冰莹回道:“这里是我家。”
  那人转过脸去,摇了摇头,低低地自语道:“原来我还活着……”
  可是越冰莹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对自己还活着的庆幸和愉悦,倒是多了一丝失意和落寞。
  然后他就站起身,径直走到越冰莹面前来,偏偏头问道:“是你救了我么?”
  虽说这一次他的目光和声音柔和了许多,但不知是因为他身材颀长挺拔还是天生气势逼人,这般对面站着,竟然就给越冰莹一股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越冰莹吸了口气,不觉后退了一步,方能跟他对话:“我没有那个能耐,是我娘救的你。”
  那人把脸转向越夫人:“是——这位前辈么?”
  越冰莹点点头。
  “前辈她——”那人轻轻蹙起他修长的双眉,又转向越冰莹,“是为了救我才、才故去的么?”
  越冰莹看看母亲,不觉又流下泪来:“我不知道……”
  是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算:说是吧,好像不全是;说不是吧,又怎能说跟他全无干系呢?
  但是,如果不遇到这个人,应该不会与母亲这么早就阴阳两隔;要是没有这个人,那该有多么好啊!
  
  那人看了一眼越冰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再说什么,而是走到越夫人的床前,双膝跪下,一脸肃穆地叩了几个头,然后朗声道:“大恩不言谢——前辈救命之恩,粉身难报,今生今世定当竭尽全力保护照顾令爱!有违此誓,天人共诛!”
  越冰莹一怔,同时心中不觉略感欣慰:想不到他会发下如此重誓——自己也不真指望他能如誓言所说怎样保护照顾,但能这样知恩图报者,至少应该不会是十分奸邪之徒吧?
  那人站起身来,又转向越冰莹:“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越冰莹看他彬彬有礼,心下戒备之意不觉又淡了几分,轻声道:“我姓越,越冰莹。”
  “哦,”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好名字啊——冰清玉洁,晶莹剔透。”
  越冰莹有些意外——她,塞外出生,草原长大,整日里来往的都是些大字不识的穷苦牧民,还真是生平头一次听到有人会这样说话——不觉抬眼看了看他:“那,你呢?”
  “谢轻尘。”他简短地答道。
  在微薄的晨曦中,越冰莹看到,他那双眼睛仿佛刀剑入鞘一般敛去了所有的冷厉,此时显得格外清澈。 
  就听到院里有推门的声音,有人一直走到房门口来——越冰莹一听就是必力格那熟悉的脚步声,是以不等他敲门,越冰莹就先打开了门。
  必力格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谢轻尘时,微吃一惊,随即就笑了:“啊,你就是巴根大叔他们昨天从河边抬回来的那个人吧?”
  谢轻尘看看越冰莹:“他说什么?”
  越冰莹给他翻译了一遍,他就对着必力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必力格接着就看到了越夫人,不禁失声惊呼:“冰莹妹妹,越夫人她、她怎么啦?”
  越冰莹泣不成声:“必力格,我娘她——过世了……”
  “啊——”必力格张大了嘴巴,然后眼泪就夺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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