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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殿(出书修改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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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砂心头猛然大震,诸般幻相也在瞬间潮水般褪去,她又感到彻骨的痛楚,委实撑不住,晕死过去。
  金甲神人将胡砂小心放在床上,然后反身跪倒在芳准面前,低声道:“是我的错,因守了大半日,见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时犯了酒瘾,便化作你的模样下山买酒。倘若能早些回去,小姑娘也不会弄得这般惨,你尽管责罚我吧。”
  芳准摇了摇头,淡道:“你先下去,明日再说。”
  金甲神人知道他向来内敛,若是当场大发雷霆,还不会太严重,倘若这般淡淡的神态,倒是动了真怒。他自知理亏,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立即钻进影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芳准长长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低头看胡砂。
  她脸上全无一丝血色,额发被汗水弄得粘腻不堪,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痛楚。
  他忍不住用手将乱发拨开,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紧跟着将她衣带解开,露出牙白抹胸。他将手轻轻平放在她腰腹|间,略一试探便知道伤在何处。
  断了三根肋骨,没伤到内脏简直是万幸。
  芳准立即用法术替她治疗,力量缓缓吐送,只怕用得太急她受不得。
  送了半日,忽觉她体内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排斥他,芳准不由一愣,慢慢将手收了回来,低头仔细打量她。
  胡砂静静阖眼躺在床上,上衣被他脱得只剩抹胸,肌|肤异常莹白,像白瓷一样没有任何瑕疵。
  她神情中那一丝痛楚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脸颊还浮现出红晕来,长长的睫毛,俏皮又丰|润的嘴唇。这样可爱的脸蛋,还挂着笑,是非常令人陶醉的。
  芳准却皱起了眉头,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摸索,不知在找什么。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柔腻的小手按住了。
  胡砂慢慢睁开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张开,双眸泛出暗红色的光芒,五官像是突然长开了似的,变得极娇媚。
  她甜甜地对他笑,突然歪头,在他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芳准她轻轻推开,锲而不舍地在她脸上抚摸,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胡砂的胳膊忽然缠了上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脸上,近乎赤|裸的身体像小鹿一样颤抖着。她张口轻轻咬住他的耳朵,舌尖细密地舔|舐他。
  芳准似乎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像是马上要将她揉进怀里。
  胡砂顺着他的脸颊吻下去,一直吻到喉结那里,跟着便去解他的衣带。他一手撑着她的后颈项,另一手在她面上轻轻抚摸,像是鼓励她的动作一般,任由她将外衣解开,双手摸索着探进中衣,抵上他温热的胸|膛。
  芳准突然盖上她的额头,将她用力一推,按倒在床|上。掌心仙力吞吐,从她额上输了进去,耳边顿时听见她痛苦的抽气声。
  是入魔,有人在她伤口处撒了魔道之人的血,所幸入魔不深,她心地又澄澈,还来得驱除。
  芳准紧紧按住她,毫不留情地将仙力送入她额头里,只觉她在掌下不停地扭曲蠕动,两手乱抓,帐子都被她撕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哭,没有声音的哭,眼泪沁在他掌心,湿淋淋的,睫毛擦刮在上面,痒得令人发麻。
  因着半边脸被他手掌盖住,他只能见到她不停开合的嘴唇,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芳准在她喉咙上一摸,立即了然:有人对她下了禁言咒,十二个时辰之内说不了话。
  他替她解开法术,贴着耳朵低声道:“胡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对我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她在他手底下动也不动,还在哭,隔了半晌,才哽咽道:“师父……师父你把我杀了吧!我疼得受不了了……”
  芳准摸了摸她的头顶:“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因着下面还要放出更多仙力,他紧紧压制住她,手掌按的地方只觉柔软娇|嫩,他不由微微分神,低头去看。
  月亮攀上了枝头,将屋内照的雪亮,胡砂先前一番剧烈挣扎,将抹胸的带子也挣断了,花朵般的胸|脯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肌|肤像珍珠一样,在月光下看来令人忍不住要摸一摸,亲一亲。
  芳准心中禁不住怦然而动,急忙扯了被褥将她的身体罩住,不敢多看。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他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一手将最后的仙力输送去她颅中。
  胡砂浑身都因为痛楚而蜷缩起来,忽而尖声大叫,没命的叫。
  她只觉疼,说不出哪里疼,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五脏六腑都被放在铁板上烤炙,翻来覆去,偏又死不掉。
  晕眩中觉得有人将她紧紧抱住,跟着两片温润的嘴唇用力吻在她唇上,辗转反复,生涩却又炽热,尖叫声一下子就断开了。她张口便去咬,只觉咬住什么东西才行,否则她会痛得发疯。
  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令她不能咬合,紧跟着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口中,滑腻灵活的,卷住她的舌头,细细摩挲。最后张口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咬,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胡砂……”
  天旋地转,痛楚的感觉渐渐消失,她脸上有水汩汩而出,带着腥气。
  是血。
  芳准撑起身体,看着她半边脸突然涌出大片的鲜血,颜色红中带黑。他急忙伸手一抹,将那魔血尽数吸在掌心,再去看胡砂,才发现她那半边脸上有些许擦伤,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弄的,凤仪将自己的血抹在里面,诱她入魔。
  他施法将她面上的擦伤治好,再检查一遍,确定她身上不再有任何伤势,这才下床,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回头再看,胡砂已经累极,沉沉睡死过去,露出半截晶莹的肩膀在外面,坟起的可爱胸|脯也能看得清晰。
  芳准屏住呼吸,坐在床边,抬手抓住被褥,不知是要拉下来,还是遮回去。
  大抵是经过一番残酷的天神交战,他终于选择将被子掖紧,整理好帐子,将她好生罩住,这才踱步到门外。
  彼时月上中天,四下里亮若白昼。门前不远有潺潺流水声,溪水内五色神光璀璨斑斓,在夜色中闪烁。
  五色涧,他此行的目的,终于等到神光放出的日子。
  可他的心思此刻却全然不在那里。
  他抬手,在唇上轻轻抹了一下,像是还眷恋着某种温软粉|嫩的滋味。
  像醉了一样。
  ***

  夭桃似火

  天刚亮,胡砂就醒了,入目却是陌生的帐顶房间。
  床头传来呜呜的哭声,她吃力地转头,就见小乖趴在床前,眼里全是豆大的泪水,凄凄惨惨地看着自己,好像她马上就要死掉似的。
  胡砂被它哭得无可奈何,只得抬手摸摸它的脑袋:“小乖,我还没死,你别这样哭。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乖使劲摇头,就是不肯说话。记得他们刚搬出去那年,某个夏天的夜晚,她清楚地听见小乖叫师父和大师兄,可惜后来就再也不肯开口,连芳准去逗它也不行。
  胡砂只得自己坐起,浑身上下像虚脱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门口传来一号丫头老气横秋的声音:“你别乱动,昨天花了一晚上给你疗伤呢,刚把魔血洗净都是这样,要过三天才能恢复。快躺回去。”
  说着她就冲进来,把胡砂粗鲁地推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牢牢盖住。
  胡砂努力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奇道:“魔血?什么魔血?”
  “你都不记得啦?”一号丫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个入了魔道的人用自己的血来玷污你,芳准花了一晚上帮你洗净,你叫得和杀猪似的,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忘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胡砂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些片段,她记得心底那个诱惑自己的声音,也记得那种放纵欲望不受任何物事牵制的的快感。
  只是……她好像还引诱了芳准?
  胡砂本能地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果然只穿着抹胸,还是皱巴巴的。肩膀上指印分明,正是疗伤的时候,怕她乱动,被芳准捏出来的。
  还记得嘴唇上那种炽热又新奇的感觉,为了不让她尖叫,所以……吻她了?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钻到床底下永远别出来,别见到他。
  一号丫头奇怪地看着她满脸飞霞:“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么?你等等,我去叫芳准。”
  她真把芳准叫来,才叫乖乖不得了。胡砂没命地拉住她:“我没事!没事!你别打扰他!师父……昨晚帮我疗伤,眼下还早,让他多睡一会吧!”
  “他根本没睡,在五色涧那边静坐了一晚上。”一号丫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搞得大家都没休息好,他向来自私。”
  “五色涧?”胡砂立即抓住了主要词汇,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时顾不得害羞,连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山上?谁把我带到师父身边的?”
  一号丫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五色涧就是元洲的五色涧,传说中天神造水琉琴的地方。每年只有几天涧水放出神光,可以起死回生。那个水琉琴,不是最后一根弦总长不出来么?芳准就先去找语幽元君请教,得知你身上的活人生气虽然足够,但水琉琴毕竟是神器,还需要沾点五色涧的仙气才能完全复原,所以他先过来探路。本来嘛,打算直接取了五色涧的水回去,谁想到二号那家伙假公济私,没看好你,让你伤得差点死掉,他没本事治,只得把你带来元洲找芳准。事情就是这样啦。”
  “二号先生?”胡砂想了半天,才想起白纸小人二号是那个金甲神人,“可我没见到二号先生啊。”
  一号丫头露出个讽刺的笑容来:“他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纵然他身份与我们完全不同,亦不能避免。你倒不用担心,只要芳准不死,我们是死不掉的,最多受点皮肉苦,没两天就好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胡砂却再也坐不住。
  她抱住小乖的脖子,轻道:“小乖,咱们去找师父吧。给二号先生求情,好不好?”
  小乖继续摇头,因着它先前胆小躲在杏花林里,眼睁睁看胡砂送死,所以这次被芳准狠狠说了一顿,他还是第一次冲它发脾气,说得它又羞又愧,哪里还敢再去触霉头。
  胡砂只得起身披衣穿鞋:“那我一个人去。”
  小乖在后面委屈地咬住她衣服,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好半天,突然开口道:“我、我不敢见师父,他要骂我。”声音细细软软,像个小孩儿。
  胡砂惊喜交加,一把捧起它毛茸茸的脸,大叫:“你能说话了?!啊啊!不对,你以前就能说话!为什么后来又不说了?小乖你别怕,你到师父面前说两句话,就像现在一样,保准他不会再骂你了!”
  小乖默默摇头,低声道:“我不想说话,二师兄走了,说话也没人理我。”
  它突然提到凤仪,胡砂也无话可说。
  还记得他脸上那奇异的笑容,像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那种恨如此深沉,令人心悸。他从前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蔑视,稍稍花点小心思小手段,就可以让她感动得不行,用几件漂亮衣服,几根簪子,甚至几只烧鸡就可以收买过去,全然交出自己的信任,毫不怀疑。
  他以为也可以这样轻易得到她的爱,令她苦苦痴缠。
  可是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只因他从未真正试着去了解她。
  胡砂可以被别人的善意轻易打动,可是绝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而畏缩。
  爹曾经说,做人要坦荡,无愧于心。别人对你好一分,你还他三分,这是感恩。别人欺你一分,你要比他硬三分,这是骨气。
  所以,如今应该轮到他尝尝挫败的滋味。
  胡砂摸摸小乖的脑袋,轻道:“二师兄走啦,只怕以后也不会回来。不过有我在,我陪你说话。”
  小乖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你?你才活了多少年,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它掉头朝门口走,忽然又道:“你要去找师父,我可以背你去,不过我不敢见他。”
  五色涧就在门外不远的山沟里。
  这里一看便知是那种深山老林,几十年也未必有一个人能过来,茅屋被褥什么的,都是芳准用法术临时幻化而出。出门便是大片竹林,胡砂伏在小乖背上,任由它轻轻跃起,风拂过脸颊,带着湿气。
  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因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林中甚是阴凉。
  远远的,只望见大片大片的嫣红明媚,像柔软的织锦,铺在雾气下面,原来那是一片桃花林。
  小乖缓缓从云头降下,离得近了,才发现桃花林中间陷进去一大块,五道涧水自林中流淌到这里,飞溅而下,声势惊人。因朝阳初升,日光映在涧水上,那五道涧水泛出的色泽竟各自不同,或赤或绿,或青或紫,奇异瑰丽,令人瞠目。
  小乖落在桃花林中,将她往地上一放,一言不发地自己飞走了,让她连道谢的话都没说出口。
  胡砂只得扶着桃树慢慢朝水声处前行。
  两只脚还有点使不上劲,软绵绵的,走多一点就吃力的不行。一大清早的,明明很阴凉,胡砂却出了一层薄汗,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便靠在桃树上休息。
  桃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凤凰啼鸣一般,音色极美,像是与林中风声水声交融在一处,又如夭桃缤纷似雨,繁花万千,闻者顿时大畅,忘却心底无数烦恼事。
  胡砂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去听,一时也不觉得累了,顺着那箫声的来处寻找而去。
  不知走过多少株桃树,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对面便是方才在云上见到的凹地,五面涧水奔腾而来,倾入凹地之中,飞珠溅玉,虹彩妖娆,声势之浩大,景观之绮丽,比在上面看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砂看得呆住,没注意箫声不知何时停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斜上方有人在看自己,她急忙抬头,却见芳准白衣磊落,正倚在一块大青石上,石上还放着一只竹箫,方才的箫声果然是他吹的。
  此刻他手中拿着毛笔,在一块绢布上细细描画,时不时还低头看看她,见她望过来,他便微微一笑,将手摆了摆:“朝右站些,这样很美。”
  胡砂本能地朝右挪了一步,忽然想到什么,她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手足无措地轻喊他:“师父……那个……我……”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会再说,站着别动。”
  胡砂浑身好像都是僵硬的,僵硬中还带着一丝发软的意思。她定定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连眼睛都不敢随便眨一下。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很美的。
  芳准用柔软的笔尖,缓缓沿着她饱满柔美的脸庞勾勒下来,鼻子是小巧而挺直的,嘴唇是嫣红柔软的。
  青丝散落身后,没有束起,估计是忘了,她在这方面向来散漫,不必计较。
  因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没有换洗衣裳,所以身上套的是他宽大的白袍,露出一截皎白纤细的颈项。再往下,纯欣赏地掠过花朵般的胸脯,是纤细柔软的腰身,她雪白的手指露出半截在袖子外面,因为紧张,正无意识地攥着衣带,想必手心全是汗。
  身后夭桃似火,身前水汽弥漫,她看上去分明更像刚刚闯入红尘的谪仙,连一根眼睫毛都纯洁无比。
  芳准终于将最后一笔勾勒完美,把毛笔随手一丢,跳下青石,朝她走去。
  胡砂用一种天灾即将降临的眼神,怔怔看着他靠近,将那块绸帕轻轻展开摊在眼前。画上依然是她,长发蜿蜒,轮廓清丽。下方只有两个小字:胡砂。
  她的脸像被霞光笼罩一样,红得厉害,猛然垂下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芳准将她的手腕抓起,把绸帕轻轻塞进她的袖袋里,柔声道:“送你吧。只可惜了先前的那些好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胡砂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睫微微颤抖,俨然心神不宁之极。
  他抬手,将她耳边一绺长发挽去后面,温柔唤她:“胡砂,留下来,只当为了我。”
  胡砂心中一阵狂喜,又是一阵迷惘。过了良久,才低声道:“你……你是师父……是仙人。我是凡人……”
  芳准轻笑着打断她:“那又如何?厉害又漂亮的女仙人多了去,三百多年来我见得还少么?”
  胡砂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想哭,不知是因为太过幸福,还是因为太过恐惧,只怕这种幸福在手中稍稍停留就要消失,她甚至不敢握住。
  “我不该冒犯仙人。”她颤声道,“我……会努力修行,争取早日成仙……这样、这样的话……”
  芳准揽住她的肩头,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胸前,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他望着灼灼繁华的桃花,低声道:“不必强求成仙。你不做仙人,我便陪你做凡人。”

  销|魂殿

  凹地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芳准!叫老子在下面淋瀑布受罚,你却在上面腻歪地谈情说爱!要把老子牙都酸掉!”
  胡砂吃了一惊,听那声音,像是白纸小人二号先生的。
  她立即抬头疑惑地看着芳准,他却满不在乎地一笑,道:“也罢,今天心情好,你上来吧。”
  说罢朝她眨了眨眼睛:“他不守职责,差点犯下大错,这点责罚还是要的。”
  胡砂恍然大悟,原来他罚二号先生站在下面淋瀑布,完全是肉体折磨啊。她用一种恶魔主人的眼神看他,芳准却不以为然,在她鼻子上一捏:“因你是女孩子,所以我向来不严苛要求。凤狄凤仪两小子犯了错都要受罚的,自小他俩淋的瀑布可不比他少。”
  胡砂顿时哭笑不得。
  说话间,就见凹地那里飞上来一个金光闪闪的人,身姿英武,正是白纸小人二号先生。只是平日里穿着的金甲如今捏在手上,光着上身,从头到脚都是水淋淋的。
  他带着满脸疲惫的神色,还有些忿忿不平,走到芳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没什么诚意地说道:“多谢主子教诲,赐予灵泉洗刷,教我功力大增。”
  芳准更没诚意地摆摆手:“好了没你事了,快下去吧,别留着碍事。”
  二号先生怨念地站起来看看他,再看看满面红晕的胡砂,到底还是忍不住,犹豫着说道:“芳准,作为部下我自然没立场说你什么。但作为朋友,这话我不得不说,你与小姑娘仙凡有别,虽然仙人不禁嫁娶,指的却是仙人之间。你们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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