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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殿(出书修改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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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睡觉,枕头根本抛不远,扑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凤仪像是没见到她发疯似的,歪着脑袋还在回想:“我记得歌词里有什么满怀离恨,故人何处也。听着耳熟,是谁的词?”
  胡砂觉得脑中那根弦再也撑不住,噌地一下断了。她痛苦地捧住脑袋,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喃喃道:“我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睡一会,就睡一会儿……”
  凤仪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抱住,下巴抵在她发抖的头顶,轻声道:“好,你睡吧。二师兄陪你一起。”
  胡砂没命地挣扎着,她真的要疯了,恨不能把眼前这人撕烂。
  她张口就骂,自己也不知骂的什么,无数恶毒的诅咒从她口中滔滔不绝地钻出来,有些简直刻薄之极。
  凤仪面不改色,只是紧紧抱着她,安抚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一个哭闹的小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冷静下来了,疲惫地揉着额角,声音沙哑:“……放开我。”
  他没有放开,用手指扒梳着她背后的长发,轻道:“好些了么?”
  她没有力气挣扎,但僵硬的身体很明显地告诉他:她非常厌恶这样。
  “小胡砂,”凤仪不以为意地笑,“我想起你以前常唱的歌了,那个调子很熟悉,如今我才想起是什么。”
  胡砂脸色阴沉地抬头,冷道:“我不想听。”
  他像是没听见,合上双目,轻轻吟唱:
  骑马踏红尘,长安重到。
  人面依然似花好。
  旧欢才展,又被新愁分了。
  未成云 雨梦,巫山晓。
  千里断肠,关山古道。
  回首高城似天杳。
  满怀离恨,付与落花啼鸟。
  故人何处也?
  青春老。
  这是当时胡砂无聊时常唱的曲子,她不过是怕自己忘了家乡,怕自己再也回不去,所以总是唱些伤感的词。到了今日让她再唱,兴许大半的词与调子都记不住。
  他却记得。
  胡砂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里面一跳一跳的疼。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想狠狠地挖苦他,嘲笑他,像他以前伤害过她一样,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践踏。
  她冷冷说道:“不要玩这些花样了,我不会把水琉琴给你的。”
  凤仪猛然抬头,眼中似是有怒意在凝聚。他的神情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隐约还带着一丝难堪,一份失落。
  “你这样看我?”他低声问。
  胡砂奋力推开他,厉声道:“你以为?!起初你靠近我就是为了水琉琴!为了它你连师父都杀!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都使出来!没必要在这里软磨硬泡,这样只会让我更唾弃你!为了一尊水琉琴,你连做人的里子都不要了!”
  凤仪脸色极难看,隔了一会,忽然喃喃道:“胡砂……胡砂你的心里当真从来也……”
  从来也没喜欢过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心动,甚至只有一瞬间,也没把他稍稍放在心上过?
  没能问出口。
  她却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带着蔑然与鄙夷地,低声道:“还在装!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你!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卑劣又自作聪明的混账而已!”
  他又感到一种暴躁,纷杂缭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纠结了他的内脏,隐隐作痛。
  是他不对,总要忍不住对她好些,其实是应当把她毁掉。真要从她身上拿水琉琴,他有几千种令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从一开始,她心里就只有芳准一人,无论他对她多么好,她也不曾看他一眼。是的,他曾想过,要引诱这单纯的姑娘,她是那么好骗,他以为手到擒来,
  到头来他输得太惨。
  连疼痛也是羞于启齿的。
  起初只是满脑子想着要怎样讨她欢心,后来怎么就变成真正要令她欢喜。
  那样一双漆黑的眼,倘若它们真正凝视自己,含羞带怯,会是何等模样?
  倘若真真正正能拥她入怀,令她期待而悸动,又会是怎样的喜悦?
  他的手指伸出去,触摸到的只有她的厌恶与抗拒,那个曾经跟在身后笑吟吟叫着二师兄的小姑娘,被谁摧毁?谁把她变得这样美?
  凤仪忽然动了一下,说:“哎,胡砂……”像叹息似的。
  跟着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充满了杀意与怒气,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样。
  她在挣扎,她在反抗,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用锐利的爪牙伤害他。
  可她真正伤害到的,是他腔子里一颗冰冷的心。刚刚虔诚满怀地露出些许脆弱的地方,立即就为她撕扯得血肉模糊。
  凤仪近乎暴戾地压住她挥舞反抗的双手,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它折断似的,立即听见她痛楚的抽气声。
  他想狠狠伤害她,报复回来,最好伤的她体无完肤,再也无法用那种轻蔑的神情来对待他才好。
  她纤细的骨骼在手下发出几乎要碎裂的声音,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碎裂的只是他心里某个东西罢了。
  某个他曾经轻视,以为势在必得的东西。
  卡住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放轻了,渐渐下滑,带着一丝颤抖,掠过她身体的轮廓,将她紧紧抱住,像是要找一个安抚。
  胡砂已是半晕半死,神智不太清楚,恍惚间眼角扫过窗台,只见一抹残阳如血,像极了他眼底的那种暴动阴郁。
  他用力抱着她颤抖的身体,把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全部投入去她身体里一样。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最后任由它们蔓延到口边,变成破碎的声音。
  她不是他的,从来也不是。
  单是认识到这个他从不承认的事实,便觉得痛彻心扉,似是不能呼吸,眼里辣的不行,化成大串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得不到她,摧毁不了她。那么要摧毁的只有他自己。
  凤仪转头吻着她冰凉的耳垂,心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贴着她柔腻起伏的身体,那里面像是藏了一团火,比御火笛唤出的火焰还要猛烈千倍的炽焰。
  他的手腕有些发抖,顺着她的胳膊摩挲上去。
  她身上那件牙白的衫子早已碎的碎裂的裂,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因着方才被他掐住喉咙,全身脱力,半晕半醒地,恍恍惚惚。
  他眼中有火在烧,还有大颗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忽然一颤,那颗眼泪掉在了她唇上,摇摇晃晃。
  他捧住她的脸,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

  影碎被风揉

  当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胡砂终于醒了过来。
  觉得痛,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沙子,连呼吸都扯得肌肉被针扎似的。
  原来还活着,没死,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
  她动了动,胳膊抬不起来,估计是脱臼了。他下手还算轻,没把她弄死弄残,可见是手下留情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幽幽响起:“要喝茶么?”
  胡砂惊了一下,浑身僵硬地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坐了起来,跨过她下床,提了一壶冷茶过来。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喉咙很痛,也说不出话。
  凤仪将冷茶灌进她嘴里,不等她呛咳出声,立即抽离,手一歪,满满一壶冷茶就倒在了她身上。
  她打了个寒颤,只觉他一双眼在黑暗里看来熠熠生辉,亮得十分诡异。
  他将空空如也的茶壶直接扔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又让她微微一抖。
  “胡砂,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怎样的人吗?”
  他低声问,一面半倚在床头,捻住她一绺头发,放在手指上缠绕。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是一片死寂。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平淡:“起初我在清远见着你,心想,这是个小傻瓜,被卖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帮人数钱。我等着看你的笑话,看你什么时候会和我一样,变得绝望而且颓废。可是我好像错了,你过得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后来你被清远赶出去,我跟着你,照顾你,越发觉得你好骗。我想,说不定你这样的傻子真能创造奇迹,拿到水琉琴。至于拿到水琉琴之后,你要怎么办呢?我也想过,水琉琴被我抢走之后,青灵真君肯定不会放过你,与其让你凄惨地死在他手里,不如让我让你死的痛快些。可我又想错了,你居然把水琉琴给砸了。”
  他笑了一声,想到当时的场景,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欺骗你,利用你,你却丝毫不知,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白痴。我很唾弃你,不过我也真的想过,拿到水琉琴之后利用三件神器的五行之力,带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家,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在外面乱跑,要出人命的。现在再说这些,你我都会觉得可笑吧。”
  凤仪将她的头发放回去,微凉的手掌轻轻在她面上摩挲,眷恋她的暖意。
  胡砂闭上眼,待要不听,却又不行。
  只能任由他低柔的声音在黑暗里流淌。
  “而现在,我只想杀了你,毁了你。”他的手忽然一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轻轻摇晃,“想到要把你毁掉,我真高兴。可是在毁掉你之前,我想做一件更高兴的事。”
  他微微一笑,抬手将头上束发的簪子拔了下来,瀑布般的黑发顿时披散双肩。
  沉沉的黑夜旋转着砸在胡砂身上,令她心惊胆战,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她奋力挣扎,可是一条胳膊脱臼了不能动,另一条胳膊被他紧紧按在床板上,只有手指能剧烈扭曲着。
  她恐惧得想放声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息。
  搏命一般地。挣扎,反抗,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快疯了,所有的力气作用在他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他微凉的手掌按在她赤 裸的心口上,掌心下的那颗心脏跳得像一只奔跑的小兔子。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也可能只是发出一声得意的感慨。
  夜色像被一刀斩碎,变成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胡砂身上,从里面到外面。
  那种疼痛令她浑身发抖,张开嘴想喘息,却发现无力呼吸。
  他毫无温柔可言,更不用说任何技巧,生涩之极,对少女的身体完全不熟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屠戮她,屠戮她的身体,还有一切尊严。
  似是察觉到她在剧烈地颤抖,凤仪稍稍停了一下,喘息着,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干涩炽热的唇在她满是冷汗的脸上急切如火点落下。
  脸颊感到了湿意,是她因为疼痛流出来的眼泪。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颤抖的眼皮,声音像是也要哭一样,抖得厉害:“你好好看着我,我是谁?我是谁?你还要再得意吗?”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乱蹦,几乎要晕过去。藏在体内的水琉琴也感应到主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波动,在她掌心处透出一丝寒光,微微嗡鸣着。
  她实在无法像平日里那样控制住它,只觉掌心一凉,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来。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艰难地伸长,想在琴弦上拨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怅然地低声鸣叫。
  结束得很快,凤仪喘息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彼时月上中天,映在帐内,只能见到被褥凌乱,她光 裸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像是四肢都被折断的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很。
  凤仪看了一眼,披上外衣下床,弯腰要去捡水琉琴,手指刚触到那冰冷的琴面,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光要穿透身体。他急忙移开,饶是如此,手指也已经流出血来。
  他回头笑一声:“它还真认主。小胡砂,水琉琴也是我的了,你要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早已晕死过去了。
  凤仪手腕一转,御火笛便出现在手里,将水琉琴轻轻一挑,那琴遇到御火笛便被克制住,半点寒气也放不出来,只是不好放置携带。
  他犹豫再三,考虑到现在就将其中的水之力取出,只怕身体承受不了,而且算算看,崩坏的日子也近了。他索性连着御火笛一起放在桌上,取了一件衣裳随意罩在上面。
  这时再回头看胡砂,她还在昏迷,模样相当凄惨,胳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头发遮了半边脸,隐约可见肩上胸前有青红交错的指痕。
  他轻轻上床,摸索到她脱臼的胳膊,轻轻一推,喀地一声,关节很快就对上了。
  胡砂“唔”了一声,又疼醒过来,抬眼只见他神情怪异地撑在上面看自己。她立即发出一声惊恐并着愤怒的喘息,狠狠朝他脸上抓去。
  野猫。他在肚子里忍不住笑着说一句,这次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身上的长衫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杀了她之前,要先得到她。
  可他好像有些不知餍足,大约是因为得到了水琉琴,心情轻松起来,忽然知道该怎样从一个女子的身体上寻找快 感。
  她纤细的身体真可爱,哪里都诱人,当真要让她死在自己手上?
  想到她给自己的耻辱疼痛,真恨不得将她捏死。但当真要动手,心口却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他忍不住抱住她起伏颤抖的身体,将她额上汗湿的几绺头发拨开,在上面细细亲吻。
  “小胡砂……我对你也实在太好了一些……”
  他的一夜,酣畅淋漓。
  天蒙蒙亮的时候,海风把帐子吹得扬了起来。
  他从后面抱住她赤 裸的身体,双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一同看着海面上将要升起的朝阳。
  知道她是醒着的,虽然不说话也不动。现下水琉琴不在她身边,要是睡着了离魂,只有被妖兽咬死的份。
  凤仪低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亲吻,喃喃道:“还念着芳准么?眼下你还有脸去见他?”
  胡砂眼怔怔望着橙红的朝阳,照亮她槁如死灰的脸庞,那种亮光映在她眼底,竟令人觉得悚然。
  她忽然低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再也没脸见他。”声音沙哑干涩,像一张粗糙的纸擦在墙上。
  凤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幸好她齿关咬合的还不紧,舌头没有断,只有一行细细的血从唇角滑落。
  他立即下了束缚与禁言,锁住她所有的行动,双手将她僵硬的身体扳过来,把那行血慢慢擦掉。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不让你死,死了也得给我活过来。”
  她冷冷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像万年死水,没有一点波动起伏。
  凤仪微微一笑,温柔的笑,第一次真正的笑。
  “明白了吗?”
  朝阳的光辉落在他脸上身上,他略带苍白的皮肤忽然隐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红筋脉,颜色越来越深,最后那些筋脉从上到下爬满了他整个身体,猛然一看,像个血人。
  他飞快放开她,胳膊上的皮肤忽然像老旧的纸张一样碎开,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紧跟着是肩膀,胸膛,腿,最后是脸。
  一定很疼,他的肌肉在簇簇跳动着,血红的脸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死死咬合,发出吱吱的声响。
  胡砂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
  他这个模样,是师父说过的力量反噬吗?因为凡人肉 体承受不住魔道与神器双重力量,所以崩坏,皮肤脱落?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可怖的景象大约持续了半盏茶功夫,他的皮肤渐渐开始愈合,与脱落的时候完全一样,从胳膊先开始长好,最后才是脸,只是皮肤里隐藏的那层血红筋脉却无法褪去了,在阳光下仔细看,那些筋脉像是将他身体分成无数碎片一样,十分可怕。
  凤仪大口喘息,带着痛楚的神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盯着胡砂,忽然冷笑道:“怕么?没什么可怕的,要得到无上的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好在我这具身体还算结实,应当能撑到杀死老狗那一天。”
  他攀住她的脖子,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低声道:“你如今明白么?疯狂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仙人。你我不过是将要被逼疯的可怜虫而已,你甘心?你甘心?”
  胡砂猛然闭上眼,再也不敢看他。
  耳边听得凤仪似哭似笑地推门走了,她动也不能动,僵坐在床上,任由海风洗刷身体,只觉整个人都要变成死灰。
  师父,师父……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他的名字,眼中一阵热辣,模糊了视线。
  她,要怎么活下去?
  到了午时左右,凤仪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表面光滑之极,几乎能映出人形。
  他将石头放在地上,用御火笛一挑,水琉琴立即从桌上掉了下来,刚好落在那块石头中间的凹槽上,嗡地一声,琴面上登时放出万道寒光,却并不伤人。
  他取出一件自己的长衫,替胡砂穿上,又拿了木梳仔细替她将长发梳好,一面低声道:“这是我在取御火笛的时候,当地安置御火笛的神石。听说天神曾将这些石头炼化,做成匣子放置神器。可惜五件神器遗落在海内十洲,辗转反复,其余四块神石都不见踪影,剩下这块,还只留了个底座,匣子却不知去哪里了。不过这样也已足够。”
  他替她挽了一个妇人才会用的发髻,将原本她一直簪在发间的那根半旧男式银簪子丢了出去,另从怀里取出一根绿珊瑚的发簪替她固定发髻。
  “那是芳准的东西吧?我不喜欢,以后不许再用。”
  胡砂眼皮微微一颤,露出一股恨意。
  凤仪的心情却很好,左右打量她的发髻,最后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轻轻吻一下。
  “等着我,马上就好。水之力取出之后,咱们一起去逍遥山把老狗剁成碎末。以后你爱回去,咱们就一起回去。爱留在这里,就一起留下。”
  他对她做了无数可怕的事情,报复回来了,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好生践踏。现在再说这些,不是笑话么?
  胡砂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干涩发疼,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了。
  凤仪又在她面上吻了一下,正要起身,忽听门上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两人神情都是剧变。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下一刻一个人影便稳稳站在了屋内,一袭清逸白衫,乌发垂肩,面容秀美,正是芳准。
  **

  满怀离恨

  他的目光淡淡在屋内一扫,掠过神情淡漠的凤仪,脸色惨白垂头不语的胡砂,最后落在安置水琉琴的那块石头上。
  凤仪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水琉琴前,刚站稳身形,便见一道金光飞掠过来,肩上顿时一沉,半个身子都偏了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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