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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爷把马拨回来,站在离胡子不远的地方看着这群废物,心里很是得意。欢子这个气呀!摆手告诫弟兄们:“不要开枪,我要活的。”
他想好好的折磨折磨这个对手,挽回一下面子。
这时,后山坡上的李神炮等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啊!见李三爷没有直接逃跑,反而拨回了马头,大家的心都揪起来了,不知道这小子还要做什么。老父亲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不停的大骂。可是,太远了,说啥也是白扯呀!那时候也没个手机什么的,没招儿,挺着吧!
李三爷把欢子的狗皮帽子挑在枪头上,枪筒向上,不停的转着圈儿。马又一次向胡子的马队走来,又是慢悠悠的,像是在游山玩水。真够狂妄的!
欢子恼羞成怒了,问世以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还是在这么多弟兄们面前。太没面子了,一定把面子要回来!
欢子从怀里掏出了“王八盒子”(德国产毛瑟手枪),对准了李三爷:“都给老子听好了,任何人不许开枪!”他想亲手废了这个大胆狂徒。
李三爷知道,他举起的枪筒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方向,不然就会立刻没命!
离欢子十几米的时候,欢子命令李三爷:“看你是条好汉,把枪扔下,饶你不死,放你一马!我们可以做朋友!”李三爷面带微笑,一脸的善意,出乎意料的把枪扔给了欢子。
欢子单手接过李三爷的枪,没等他抓稳,李三爷的马就到跟前了,右手猛地向欢子面门一扔,做了个扔东西砸他的动作,欢子一猫腰,李三爷一把抢过欢子的“王八盒子”,马嗖的从胡子马队中再一次冲过去。冲出胡子马队,李三爷立即使了个镫里藏身,钻到马肚子底下,身后枪声大作……
第六回 景兴县城巧遇于大河
第六回景兴县城巧遇于大河
李三爷两次戏弄胡子头儿“欢子”,这让欢子在弟兄们面前丢尽了颜面。大吼一声:“打死他!”
他也举起了手里这颗李三爷刚递给他的枪,然而,没响!
李三爷拨回马头的时候,心里在想:逃跑?太磕碜了吧!回去?死路一条!这时,他看到欢子向其他胡子摆了一下手,知道这小子挺爱面子,这是个好机会。他边往回走边想着对付欢子的办法,举枪的手熟练的退下了枪里的弹壳子。
李三爷得手后猛磕马的肚子,这马像飞起来一样,很快消失在北沟里。这群胡子沿着李三爷的马蹄印追了一下午,也没见到李三爷的影子。
李三爷对这条沟太熟悉了,运用起来地形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摆脱了胡子的追赶回到了家里。
李三爷的傲气和胜利的喜悦,弄的自己进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先迈那条腿了。
李三爷刚走进屋门,李神炮抡起胳膊,在儿子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气死我了!”老太太不干了,冲上来,一把推开老头儿,抱住儿子大哭起来!
这时,两间小草房里挤满了人。屯子里的人都来看李三爷,问长问短,李三爷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
胡子在北沟里没追上李三爷,恼羞成怒的胡子头儿“欢子”,带着这群胡子第二次杀回东北沟这个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
屯子里做豆腐的老樊头儿用小车推着一盘豆腐从家里出来,屯子西头的孙德贵家过几天儿子结婚,定做了一盘豆腐。这老头早晨就做好了,听说今天胡子会来,一直没敢出门。现在胡子去北沟里追李三爷去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可是,就在他刚到孙德贵家大门口的时候,胡子进屯子了。这群胡子一眼就看见老樊头儿了,连喊带叫的把老头儿围起来。
“爷们儿,知道刚才和我们打架的人不?告诉我他是谁,哪家的?”欢子太想知道这人是谁了,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他,把他撕碎了。
这老樊头儿是相当的聪明啊!平时幽默起来特逗人的,屯子里的年轻人都爱听他讲些笑话什么的,这老头编瞎话都不眨巴眼睛。这“功夫”现在用上了:“知道,太知道了,他是于大河家在景兴县里请来的,花了不少钱请的,他是带着不少兵来的,你们没看见?”
胡子头半信半疑,不过,看这老头儿不像是个撒谎的人。
“有兵?多少?在哪里?我们怎么没看到?”欢子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个我也不知道,早晨还看见了呢!”老樊头肯定的说。
“于大河家人都去哪了”一个胡子问。
“他家五六天前就搬走了,听说是搬到奉天去了。”
天要黑了,在这里很危险,无论这里有没有兵都不是久留之地。
欢子带着弟兄们撤走了。
胡子的马队在走到小城子后山的时候,上坡的小树林里响起了枪声,三个胡子倒在了地上。
欢子怕中埋伏,没敢反击,带着弟兄们逃回去了。
李三爷回来后,父亲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问他:胡子哪儿去了,走没走。李神炮知道胡子还没走,当时吓了一跳!赶忙让儿子出去躲一躲。
李三爷和两个磕头的哥哥一起来到后山的林子里,哥几个一商量,在哪儿都是躲,干脆去小城子后山,等胡子回去的时候打他们一下,打完就往山里钻,天快黑了,他们肯定不敢进山。
打跑了胡子,哥几个回到李三爷家。
李神炮是个很小心的人,当晚就让儿子跟两个哥哥去小城子,躲个十天半个月的,没什么动静再回来。
李三爷在小城子住了十多天,白天哥几个到东北沟附近的山上“打围”(就是打猎),晚上哥几个偷偷的来到屯子附近的山上,一直呆到半夜才放心的回小城子睡觉。
李三爷的枪被胡子头儿欢子拿走了,抢来的这把“王八盒子”打围用不上,用着也不顺手,还没几颗子弹了,三爷决定去景兴县城再买一颗猎枪,顺便再买些火药和“王八盒子”的子弹。
这天早上,哥几个骑着马,赶往景兴县城。
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景兴县城,这里不算太大,却挺繁华。大街上做买卖的店铺挺多,行人也挺多。
大哥刘继业认识一个开大车店的王老板,他家就偷偷的卖猎枪和火药,住在城西。当时景兴县是日本人管,不让卖这些东西。
李三爷买了一颗双筒猎枪,又买了些火药和沙粒子,“王八盒子”的子弹他这里没有。哥几个买完枪来到了街上的一家小饭馆,叫了几个菜准备好好喝一顿。走进饭馆的时候,李三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边桌子旁的于大河,赶忙奔过去。
“大叔!”于大河也看到了李三爷。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啊!家里找你都找疯了!”李三爷简单的把家里的事告诉了于大河。
几个人坐在一起,边吃饭边听于大河讲述去年遇到欢子的前前后后的事……
于大河这些年就在外边漂,一直没找到正经事做,靠着一杆猎枪维持着生活。那时候“皮张”值不了几个钱,于大河花钱又大手大脚,他根本就没攒下几个钱。他上次回家前,的确发了一笔财。不过,不是打猎赚的,更不是做生意赚的,是在胡子头儿欢子那里骗来的。
有一次,于大河听说石鹰沟里有鹿,他就一个人提着猎枪进山了,可是,在山里转了大半天也没看到鹿的影子,快晚上的时候遇到一头野猪。一整天的时间,遇到别的野物一直没打,再不打就什么都打不到了,打头野猪吧,咋地也不能白来呀!
于大河举起了手中的猎枪,迎着野猪头“啪”就是一枪,这头野猪不但没死还冲上来了。野猪经常在松树上蹭痒痒,浑身沾满了厚厚的松树油子,黄豆粒子大小的铁沙子没打进去。这下可坏了,冲上来一嘴巴头子就把于大河给撞倒在地。于大河刚要起身,野猪接着又一次把他拱倒,就这样一连被野猪拱倒十几次。野猪的嘴上有两个支出来的獠牙,很是锋利。这时候的于大河肚子上。胸口上满是伤口,左胳膊也被野猪的獠牙扎了一个大窟窿,浑身都是血。
于大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他知道这家伙不会放过他,再往起站伤的会更重。浑身血流不止,他望着天心里一阵悲伤。自己就这么死在这荒郊野外,死后尸体会被野兽吃掉,没人知道自己的下落。家里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没想到自己竟死无葬身之地呀!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下来!
不能死!他坚定了求生的信念。
于大河慢慢的抬起头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猎枪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开始向猎枪那里移动身体,野猪直勾勾的瞅着他,时不时的抬起头向前边看看,然后迅速的把头低下继续监视于大河。只要他不起身,野猪就没有进攻他的意思,这让他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枪,一只手熟练的将空弹壳退了出来,重新装上子弹。他抬起头,单手举起猎枪,对准了野猪半张着的嘴,“啪”的一枪,这回野猪没冲过来,而是身子晃晃荡荡的向远处走去……
于大河站起身子,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三个人。一个矮胖子和两个大高个子正站在那里看热闹呢!嘻嘻哈哈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见死不救!这都是些什么人呐!于大河不由得怒从心起。然而,看到两个大个子手里都拎着枪,没敢说什么,向几位抱了抱拳,以示友好。忍着伤痛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山外走去……
一个月后,于大河在镇子上又一次见到了这三个见死不救的人。矮胖子把于大河拉到饭馆里,是乎很喜欢于大河。
这个矮胖子就是石鹰沟的胡子头儿“欢子”,前些天他们在这边砸开了一个“响窑”(有武装的有钱大户院子)弄了些财宝。当时,狗子(政府的警察)赶来了,东西没带走,藏在附近的一个山坡上。今天他带了些弟兄过来取“项”(钱财)。
欢子邀于大河入伙。上次他打野猪,欢子知道这小子管直(枪法准),喜欢上他了,绺子里就缺少这样的人才。
于大河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不是想当土匪,他的眼睛盯住这几个见死不救的“恶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七回 于大河巧取不义财
第七回于大河巧取不义财
于大河很爽快的答应欢子入伙,欢子很是高兴。
欢子闯荡江湖多年,不是好骗的。于大河靠窑(入伙)一个多月的时间,竟没进过胡子窝,一直在石鹰沟沟外给胡子当“走头子”(胡子的采购人员),这让于大河很不高兴。尽管欢子当着弟兄们的面称于大河是并肩子(好兄弟),可是,一点都不信任他。
一天下午,欢子带着马队来到一百多里地的“李三店”(现在的龙兴镇)围一个“响窑”。结果,没等接近人家呐,就被人家一顿乱枪打的啥也不是!响窑里用的都是“快枪”,离很远就开火了,胡子手里的“家什”都是本地的普通猎枪,射程近,干着急打不着人家。胡子扔下十几具尸体扯乎(撤退)了。
打那以后,欢子一直在想办法给兄弟们换杆子(枪),于大河也在这里找到了“商机”。
有一次,于大河去扎兰屯给胡子“踩盘子”,在一家饭店吃饭的时候,进来一个日本宪兵,这小日本子手里的三八大盖枪让于大河动心了。
小日本子不是来吃饭的,直接奔老板的卧室,用枪挑开房门上挂着的门帘,叽嘞哇嘞的喊着什么。
于大河向外边看了一眼,只有这一个小日本子。拎起屁股底下的木头板凳,跟在小日本子的后边进了里屋。屋子里没人,小日本子想反身出来,可是,他被“热情好客”的于大河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于大河兴奋极了,背起“爱枪”拎上子弹袋匆匆的离开了……
于大河回到石鹰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就住在沟口的鸽子洞里。洞里还有两个胡子,一个叫大兵,一个叫老根儿。这俩小子都是欢子的心腹,平时对于大河挺客气,关系处的还可以,其实,就是监视----应该说是考验于大河的。每次于大河回来都给哥俩带点“荤腥儿”和“小烧儿”什么的。这次,他又给他们带回了新鲜玩意。
于大河的枪让这俩个小子羡慕不已。从扎兰屯回来这一路上,于大河没少放枪,骑在马身上,专打空中飞的小鸟,一打一个准儿。这枪真好使,一次压五发子弹。比他的老猎枪强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啊!
于大河如获至宝,两个胡子想放一枪过过瘾,于大河说啥也没答应。“子弹不多了,等有了子弹一定让你们好好的过过瘾。”
欢子来了,于大河隐瞒了枪的来历,他说了谎。
于大河编制了一个故事:他有个“亲戚”在扎兰屯的日本人那里当大官,专门给日本人管枪械。小日本子每年都有旧枪淘汰下来,这些枪都归他管。他就靠偷卖旧枪发财。
这个故事果然让欢子上钩了,没过几天欢子就找于大河谈买枪的事。
欢子给于大河带上些金银首饰等值钱的东西,让他去接近那个“亲戚”,去谈买枪的事。于大河走后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并回来了好消息。
于大河的“亲戚”答应卖给他们枪了,只是,要秘密进行。
这天,欢子带着十几个弟兄来到了扎兰屯找了个流水窑(旅馆),这里是这些胡子常住的地方,老板很熟,把这些人安排在这里休息。然后,于大河带着老根儿和大兵三个人离开了旅馆。
他来到小日本儿的宪兵队,让两个兄弟呆在门外等他,他一个人径直走进了宪兵队。
于大河出来了,让老根儿回去找欢子过来取货。
欢子带人来了,于大河把胡子安排在对面的小巷子里。他拿了买枪的钱又一次进了宪兵队,不一会儿,他坐着一辆满载着荷枪实弹的宪兵的卡车冲出了大门。之后没过多久,旅馆的方向传来几声枪响……
欢子有点害怕了,他留下两个胡子继续等待,自己带人出了城。
到了日头快落山的时候,留下等待的胡子出城找到欢子,告诉他宪兵队一切正常,始终没见到于大河的影子。
欢子带人回到了石鹰沟,立即四处派线人打听于大河的下落,一定找到这小子!
那天,于大河第一次走进宪兵队的时候,他对站岗的兵说是有重要事找当官的,站岗的两个小日本儿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找来一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中国人,于大河说明了来意:一伙胡子进城了。他被带到日本军官的办公室,这个日本军官没太在意他的话,唧嘞哇嘞的对这个穿日本军服的中国人说起了“驴子话”。穿日本军服的家伙回头告诉于大河,去把具体情况弄清楚再回来报告。
于大河走出宪兵队,让老根儿找来欢子,他第二次走进宪兵队。这次,他直接带宪兵去旅馆抓人。
到了旅馆,老板还真就证实了刚才的事。
那个穿日本军服的中国人要带于大河回宪兵队,这下可吓坏了他。他急忙捂住肚子要去茅房。
于大河走进茅房,仔细的观察一下地形。很简单,茅房的后面就是大墙,跳出大墙就自由了。可是,他不能就这样走。跟在身后的日本宪兵手里拿着枪呢!还有身上的子弹袋,这都是他喜欢的!
宪兵没有跟进茅房,是于大河摆手把他叫进来的。
热情好客的于大河,又一次永远的留下一个“日本客人”。
他跳出大墙的时候,外边的宪兵看到了,立即开枪射击,唧唧哇哇的在后边追,他的奔跑速度很快摆脱了小日本子的追击。
他不敢回家,直接跑到海拉尔,在那里的一个裁缝铺子做起了学徒。就是找个营生而已,他并不缺钱。
年底的时候,他回到家,以为胡子不会找到这里。
那天,于大河的父亲于国兴告诉李三爷,屯子里有陌生人进来。这可吓坏了于大河,他怕连累家人和乡亲,当天就离开了家。
于大河没有远走,他知道欢子不会放过自己。胡子有个规矩,只要入伙,就绝对不能擅自洗手(退出)。否则,必死无疑!
他在蘑菇气的小镇上找了个偏僻的小院子住下来,他想找机会除掉这个方圆百里的“恶人”!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李三爷和刘老四来镇上那天,正好被于大河看见。他不敢过去和他们见面,这里到处都是欢子的“眼线”。
他结完帐,就离开了。
在街上他发现有人跟踪,知道不好,赶忙回到住处取出枪。这时,欢子带人马闯进了镇子。在“刘窑”他打死的五。六个胡子中,有一个是欢子的亲外甥-----“大兵”,这下“梁子”真的结大了。
李三爷哥几个听完于大河的讲述,面面相觑,都没了声音。太阳快落山了,该回去了。
这时,饭馆里走进来几个日本兵。于大河将帽子往下拉了拉,走出饭馆,消失在大街上。
第八回 救于大河李三爷得战马
第八回救于大河李三爷得战马
望着于大河消失在大街上,李三爷心情很沉重。
日头要落山了,该回去了,几个人骑着马离开了县城。
李三爷心情一直不好,路上少言寡语,气氛很沉闷。一路信马由缰,天黑的时候刚走出十几里路。大哥刘继业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给大家唱起了东北小帽《送情郎》:送情郎啊,一送送子在呀,大门东啊……
大哥正唱的起劲儿,二哥孙建清突然叫停!远处传来了枪声。哥几个立刻停下来,向身后响枪的方向望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远处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啪!啪!枪声越来越近。
由远而近跑过来一匹马,一个人趴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