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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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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淇清遂把异兽赶走“震海魔鲗”阴光度的经过向师父说了一遍。 
  二人再想,云梦和尚,水陆英雄,宇内高手,断不至有差。 
  姚淇清趁师徒二人对饮之际,方把宝珠宝钻从怀内拿了出来。 
  宝物外露,光华四溢,满室生辉,云中大奇,遂把油盏吹熄,想不到那串钻石所生的光亮,较诸油盏更为明亮。 
  云中暗忖:“这点光亮,也或许可以把云梦和尚引来。” 
  姚淇清正向师父一五一十报告湖底奇遇时,已然听到一丝轻响,挨近窗边,云中遂喊道:“敢情是大和尚来也?” 
  及至厅门推开,果然是云梦和尚。 
  云中于酌饮之际,才让徒弟把宝物现出,又将湖内奇遇说了一遍,云梦鼓掌称奇。 
  云梦和尚这才说道:“淇清你把‘双剑乾坤’燕公来那篇遗嘱拿来让我瞧瞧!” 
  姚淇清即刻从怀内取出羊皮纸纸卷,摊在云梦和尚案前。 
  只见上面字迹挺拔,苍劲有力,真是一个好手笔,纸上写道: 
  余“双剑乾坤”燕公来行年八十有五,垂垂老也!洪泽练功,走入火魔,即将告别人世,故特遗书于此,藉表诸恩仇于尘寰,并使恶贼难以逍遥公理外耳! 
  余自爱徒“四海神龙”石扬义,出师下山后,本立意隐居泰山古刹,潜心修行,无意尘间事也! 
  诅料有两湖五雷山,名五雷真人章大椿者,窥窃余紫电青霜二剑,因有泰山古刹之战,余幸得胜,得存宝剑。 
  谁忆此五雷真人败逃之后,乘夜再返古刹,以邪术毒气将余在睡梦中昏倒,窃去双剑。 
  余不甘宝剑为人窥夺,遂即下山追索,战于洪泽湖之上。 
  章大椿水上功夫冠绝一时,余遂败北,被沉湖底,名剑不复得见,闻此恶徒系窥剑前往青藏设坛,网罗其恶势力,藉窥中原也。 
  余沉湖之后,因水性不佳,兼之多日,水中酷寒,心存必遭灭顶。 
  不意,一怪兽衔余衣袂,置之深洞,飨以深水异藻,并呼吼连声,向余挑战,余念其救命之恩,不予为战。 
  怪兽不从,并以蹄爪指向洞角,乃赫然一堆白骨也,意谓,如不应战,则将被噬,迫不得已,遂搏斗焉。 
  怪兽威猛神勇,矫健如鹰,虽属异类,蹄爪挥舞之间亦自成招式,而且招式独特,出人意表。 
  余虽于冀鲁之间,以宝剑成双,混迹江湖,然竟与之相搏百余合而未卜,此兽勇猛之处,亦复少见也。 
  余深知一旦败北,必遭怪兽吞噬,遂奋勇再战,将近半日,余因精疲力竭,几不可支,彼亦喘吼啸啸,频于败亡边缘。 
  不得已,乃将余独创立之内家功力“乾坤罡气”使出,怪兽遂败。 
  异兽对内家功力颇为惊讶,再三匍匐于地,敬之,仰之,遂慑服于余也! 
  此兽状类麒麟,惟背有双翼,灵敏异常,非比一般畜生。 
  深洞温暖如春,灵兽所献异藻,甘美可口,余遂匿居此洞,日夕与之为伍,余授与“乾坤罡气”,彼授余其独特招式,期来日寻访名剑也! 
  不意,一日坐功吐纳,演练功夫,被异兽猛然扰动,不幸走火入魔,知命在旦夕焉! 
  异兽惊扰之故,乃因其采摘水藻时,忽于深水之间,发现宝钻一串,“避水珠”一颗,俱乃无价之宝,彼欣然忘形,遂有扰余之举。 
  设后生君子能来此洞,愿将二宝相赠,并望能将余结仇种种,告知爱徒石扬义或其后代子孙,代余寻访名剑,手汲血仇,则老纳死而瞑目也。 
  再者,望将余之骨灰,让石氏后代携带于泰山之阳,惟此须求助于“避水珠”,藉入此洞耳。 
  燕公来顿首  “年月不复记也” 
  另外是一卷异兽招式的说明,文字颇长,不复细瞧。 
  和尚瞧罢“双剑乾坤”燕公来的遗嘱,不禁感慨系之,喟叹世间恩恩怨怨,祸患连绵。 
  云中也是感慨着说道:“想不到五雷山的师徒和石剑鸣这孩子有这许多仇怨,似冥冥中故意安排也!” 
  三人边说边饮,不觉夜色已深,而此去蒋填亦无舟可渡,幸亏“飞鱼”蒋兴的别墅有的是干净寝具,遂于酒意薰然中入睡。 
  次日醒来,天已大光,又让那老人弄了些面点,匆匆用过,拾装就道,往预定行程,由三河水道再返高邮,直趋长江。 
  ※       ※        ※ 
  回头再说玄云仙尼、秦宛真、石剑鸣和他的妹妹石菱,一行四人,因邵谷人之失踪,根据留字,前往裕溪长江湾内的无名洲,寻找“水豹子”汪海洋,解救红脸少年出险的情形。 
  那日,男女四人乘着明亮的月色,迈开轻功,离开了霸王寨,在一片高大的杉木森林里,朝着西南方向趋驰。 
  林深叶密,月光难得照得清楚,行走极为艰难,无名洲虽近在咫尺,男女四个人却足足摸索了一整夜功夫,方才于暑色侵晓之中,转过山角。 
  无名洲遥遥在望,土洲不大,黄黄的颜色,屹立于江心,看去甚是荒凉。 
  四人继续前行,约有盏茶时光,无名洲业已清楚之极的现在眼前,可是除了满洲荒草之外,在这长江两岸的秋色里,寻找不出一点绿意,四人甚是疑惑,心想: 
  “这丘陵起伏的小洲,看去似无半间房舍屋宇,难道‘水豹子’汪海洋会匿藏在那蔓草深处成?” 
  再前行百余步,已到江岸,四人不觉同时一愕,下望长江,乃一绝高峭壁。 
  壁下东去长江,水流翻腾,阳光照在水上,幻出千条金光,舟行其间,小若飘叶,令人心神为之生寒。 
  想不到西梁山下的长江竟然有如此一处绝险峭壁,这是他们四个人所料想不到的。 
  江风迎面吹来,寒意侵人,四人立于崖顶,俯身再瞧,忽然发现有铁索桥通往峭壁,四人更加奇怪,这索桥通往峭壁有什么用意呢?难道这石壁上有什么石室石洞不成? 
  四人沿着石壁巡视,只听石剑鸣在前面一声欢呼,玄云及秦石二女近前一看,乃一粗大麻绳,系在一株粗可合抱的原始古杉之上,直垂江底。 
  石剑鸣扯着麻绳,用力一拉,绳子并未因为雨淋日晒,变得腐朽,却还很能牵得起重物。 
  这绳子显然系无名洲通往西梁山的捷径,四人甚是高兴。 
  石剑鸣喜孜孜向玄云仙尼问道:“姥姥,你看我们是否就沿此绳下去?” 
  玄云仙尼先未作声,顺着麻绳下垂的地方看去。 
  隐见垂绳下边即有那铁索桥相通,至于垂绳临江之处,是否有立足之地,由于悬崖陡峭而过高,无法看得真切。 
  事关四人安危,想那“水豹子”汪海洋必然早有戒备,设沿绳而下,落至中途,遭人暗算,岂非无法闪躲,是以玄云闷声不响,虑之再三,迟疑不敢骤然决定。 
  秦宛真也娇憨的说道:“师父,你说怎么样嘛?” 
  玄云遂将厉害说了一遍,并补充说道:“无名洲水豹子既知我等必来索人,定然必有戒惧,而此望洲上,荒烟蔓草,鬼影不见,可知此贼奸诈狡猾,工于心计,设我等沿此绳鱼贯而下,双手无暇,一旦遭彼暗算,岂非无可闪躲之处………。” 
  玄云又一沉吟说道:“此峭壁高可数十丈,能沿此绳上下者,其功力能耐自亦非此等闲,此即是说‘水豹子’汪海洋的功夫,不可令我们忽视。” 
  这番话说得固然思虑周到,诚系智者之言,然“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况且是说给三个初涉武林的少年孩子听,自然是不大中听了! 
  只听小石菱说道:“我等习艺名师,内家真传虽曰不可轻敌,若以四人之力对付一些草莽水寇,总也不致于差池到无以复加的境地吧!姥姥,你看我们是否就趁着这熹微晨色,鼓勇而下呢?” 
  小石菱的语意里,不仅暗藏倨傲,而且对玄云那一番话,根本就没有听到耳眼里去,而且最后那一句:“你看我们是否就趁着这熹微晨色,鼓勇而下呢?”完全就是一种非由此下不可的口气。 
  秦宛真因为是玄云的徒弟,心里虽然也对师父的话不以为然,但总不好像石菱那样的顶撞,是以闻石菱之言,俏脸上立现欣然之色。 
  玄云仙尼见三个毛孩子都不同意自己的意见,迫于无奈,只好说: 
  “此处下去,自无不可,惟我等应该留意者,首记必须抓紧麻绳,避免坠落江里,次者,不可大意轻敌,全神戒备,谨防敌人险诈和奸计。” 
  三人闻说,喜上眉梢,赶忙紧束绫带,重整行装,又把兵器挂好插好,一免于丢失,二便于拾取。 
  玄云说道:“你们三个在后,我在前头领路。” 
  小石菱不待玄云说完,早已一个箭步,手扯麻绳,沿绳而下了。 
  玄云仙尼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孩子,一点也不听我的话。” 
  她的意思是说前面较为危险,石菱不知厉害。 
  既然她已先下,便又向石剑鸣和秦宛真说道:“石菱既已先下,我只有奠后了!你们二人也就沿绳而下吧!” 
  石剑鸣点头称是,遂与秦宛真一先一后,追石菱沿绳下去。 
  一个奇怪的念头,蓦然冲入玄云仙尼的脑海,恢然转身,放眼四顾,山林静悄,风吹草动,并无什么出奇的动静,这才稍为安心。 
  走至峭壁边缘,俯身崖头,已见石菱像一只灵巧的小猴子一样,飞快沿绳而下,石剑鸣与秦宛真二人则距之有三丈远近,慢慢下滑。 
  忽然见小石菱停住不再向下去了,心里有些纳闷,奇道:“她为什么忽然停在那儿,不往下攀沿了呢?” 
  倏听她娇声呼叫道:“姥姥!这绳儿在中间,被人割得只连了一条线儿,经不得一个人的重量了。” 
  她藉绝顶内力“传音入密”,把话送到了玄云仙尼的耳里。 
  支云一听,大惊失色,心知着了人家的道儿,横扫江底,水浪滚滚,仍是距有一大段距离,才能落在水面之上。 
  看至此处,不禁为三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忽听背后一声叱喝! 
  玄云仙尼尚未转身,猛觉一股阴冷掌风,凌厉向自己后心袭来。 
  变起突然,不及后顾,惟此为一突出部位,左右皆系空处,无法闪躲,情不得已,双掌着实一按,平地丈高,腾跃而起。 
  又听一阵呼喝,举目瞧去,五六个汉子,兵刃在手,杀气腾腾,如临大敌,前面却立着一个粗矮的中年人,推出去的一只单掌尚未撤回。 
  玄云仙尼原先伏身之处,经那掌风一推,早已沙石飞扬,黄尘滚动,齐齐落入江心。 
  玄云仙尼正欲下落,见那粗矮中年汉子又是双掌急错,向其飘落之处攻去。 
  由先前那一掌观之,此人掌风力道,不可忽视,设若击中,必将身首异处,或者被推江心,不堪想像。 
  玄云身在半空,双掌凌空一按,身形斜刺刺向左前方飘下,点尘不惊,声息俱无,落于地上,愤然怒喝道:“奸诈水贼,乘人之危,暗施毒手,本神尼虽戒杀生,此番定也不放过尔等!” 
  话刚落地,急出青光长剑,紧衔剑诀,龙蛇飞舞,腾蛟起凤,幻成一脉青色的剑光。 
  而她的身躯,竟隐没于这冷森森的剑光里,外人观之只见冷光,不见人影,威猛迅捷,招沉力猛向粗矮汉子扫劈而去。 
  此时,崖下也早已爆出一声春雷似的呼喊,已见从无名洲上驰来了几个汉子,手执弓箭,喊一声:“放呀!” 
  只听“嗖!嗖!嗖!………”箭如密蝗,向垂在绳儿上的三位男女少年身上飞来。 
  秦宛真见状,失口喊了一声:“哎呀!” 
  正自不知所错,忽见那猛飞而来的铁羽箭,如轻絮落叶,在周围近丈之处,齐自飘落江心,顺流东漂而去。 
  秦女双手牵绳,用眼睛瞟了瞟下面的石剑鸣,见他面色有异,双目闪射精光,知道是他用了“深功罡气”,才使那些铁羽箭飞掉了! 
  下面的几条汉子见铁羽箭平白飞落江心,不明究里,惊喊一声之后,乱嚷嚷的直闹起来。 
  忽听一个粗犷声音,提高嗓子仰首向崖上叫道:“哥子们,今儿个看样子是砸手货,赶快把条儿割断啦!” 
  他恐怕上面听不到,又双掌作筒,向上连喊了两次。 
  这一喊,说把“条儿”割断,石剑鸣三个人的心几乎就被吓得发怔了。 
  你想,在三人停滞的一根麻绳上,俯视下方,江狭如带,舟似飘叶,如若上面的绳儿一被割断,三人进退维谷,如何是好? 
  石菱和秦宛真都是会水的,即便掉了下去,还有万一幸存之理,只惟石剑鸣这只旱鸭子,可就没什遮拦,如果他一旦落入江心,即便不摔得头破血流,也总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所以说,这刻儿功夫,置身最危的,还是石剑鸣。 
  石菱和秦宛真,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一个是他的小情人,当然也为他捏着一把冷汗。 
  只听秦宛真有些气急的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石剑鸣情急生智说道:“我们再飞快攀间上去,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秦宛真也是没主意,说道:“那只此一途,别无他法,我们就快点上去吧!” 
  话未落地,三人已感手内麻绳有些震动,绳断落地,千钧一发。 
  三人正自有些慌乱,麻绳又是一震,跟着便如断弦之琴,极然下坠,那麻绳可真的被崖上的水寇们砍断了! 
  三人同声一惊,魂飞天外。 
  只见小石菱和秦宛真二人,像轻絮飞鸿一般,双臂一分,双足靠紧,平伸于后,若紫燕掠水般,姿势美妙之极的飞落下去。 
  看看距水面切近,双臂一合,平伸向前,直钻水底。 
  跟着看见滚滚东去的江面上,溅起两朵美丽的水花,并推涌出一圈圈浅浅的水浪,煞是好看。 
  半晌才见水面上浮出二个人头,并猛吐一口气,再双足一踩,左右摇摆着身躯,大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快速地向无名洲踩水而去。 
  铁索桥上的众贼,见两个小妞头上的青丝和身上的衣衫尽湿,面目姣好,再加上水珠儿颗颗自青丝上流下,直似两朵出水芙蓉一般美丽。 
  再顺着她俩那白玉似的粉颈下瞧,“嗨呀!”众贼一声惊呼,看见湿衣贴胸,双峰高耸,再一声呼啸,一窝蜂样,喜孜孜,饿虎扑羊一般扑将上去。 
  只是,色胆包天,就没有思量一下,人家飞燕剪水,从恁般高的悬崖上,连藉壁登足都未曾,便直落江心的那等上好功夫,自己这两下子是否是人家的敌手? 
  秦石二女,游术甚佳,踩水向岸之际,伦眼往崖下望了一眼,石剑鸣不见了影儿,崖根水面上也没有一点波纹。 
  心下大惊,秦宛真的一颗心此石菱还跳得厉害,急不择言说道:“菱妹妹,你且先去洲上,应付那几个水贼,我去瞧瞧鸣哥哥的下落!” 
  她出水芙蓉一般的嫩脸上,此刻由于还沾着水滴,越发显得明丽动人,尤其是左边腮上那颗黄豆大小的黑痣,此刻显得特别真切,只是由于花容失色,柳眉紧锁,却没有一丝笑容秦宛真跟随玄云仙尼习艺东海星仔岛,水中功夫自非等闲。 
  她好像巴不得一下子就游到那崖岸边,捞起石剑鸣,给他亲个嘴,心里才觉得舒服。 
  是以觉得直立踩水太慢,见她蛾眉一锁,双臂平伸向前一扑,待两只纤足儿没入水中,留下一个小小地漩涡之后,便急若游鱼,像条青鳝一样,游了过去。 
  看看崖根且近,伸出头吸了一口气,再钻入水底,来往穿梭好几趟,甚至不顾深水的压力,直往下钻。 
  可是放眼四顾,所见到的只是黑沉沉一片,没有半点人的影子,或者是石剑鸣在水内挣扎的声息。 
  这一来,秦宛真这个窈窕的女娃儿,可就越发的急了啊! 
  她不住的在思索这句话:“他到哪儿去了,唉!到哪儿去了呢?真急死人啦!” 
  石菱踩水上岸,五七个水贼见她湿衣贴身,哄然一笑,嘴里不干不净地调笑起来。 
  直气得小石菱杏眼圆睁,娇叱一声,双掌贯足力道,疾然猛推而出,众水贼不知厉害,嘴里还只顾调笑的当口,掌风却已逼来! 
  五七个人齐齐倒下,有的眼珠子翻着,嘴巴张着,宛似生前那付轻狂儿模样,只是都倒死地上,做不得声了。 
  石菱怒气稍平,放眼崖底,向秦宛真喊道:“宛真姐姐,你找到鸣哥哥了没有?” 
  秦宛真刚刚浮出水面,心急得很,听石菱发问,忙回答说道:“菱妹妹,真急死人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你快来帮帮忙吧!” 
  石菱也急应道:“姐姐,我就来!” 
  双臂平伸,双足刚刚用力蹬地,准备入水的时候,忽听背后喊道:“哪家的野婆娘来此撒野,‘水豹子’汪大爷来了。” 
  石菱闻听说是“水豹子”汪海洋来了,急忙转身,怒目而视,还以为是一个粗壮的彪形大汉呢?谁知竟是一个二尺多高的侏儒。 
  可别看人矮,脸上皱纹一条条地,嘴巴上也还长了胡子,滑稽得叫人看了想笑。 
  石菱也不答话,伸手就是一巴掌,朝他头脸之处打去,像打一个小孩子样,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 
  “喂!喂!”他恢然身形一跃,跳出数尺之遥,说道: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性子急,你还没有留下姓名来呢,你……你是那红脸少年的什么人 ?” 
  他结结巴巴,口吃得说不清字儿,口里还称人家叫做“小姑娘”,其实他连吃奶都够不上高。 
  石菱见他结结巴巴,忍不住噗嗤一笑,心想:“这兔崽仔一样的小矮家伙,还蛮讲究江湖规矩,动手之先,还要先留下万儿!” 
  侏儒水豹子汪海洋见这如花似玉,湿衣贴身,曲线毕现的小姑娘,只顾笑而且笑得那般天真,口里可就开了腔啦! 
  “嘻!嘻!你这小姑娘笑得真美,真好看,真动人,笑得我的心里忐忑忐忑跳!” 
  石菱起先是见他那滑稽相,说起话来一派老气横秋,忍不住的笑,其实她自己的亲哥哥自绳断坠崖,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她哪会有心情笑呢! 
  现在一听这王八似的水豹子,口里说的不是人话,即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急急,劲出双掌,贯足真力向他打去。 
  掌风起处,无名洲的沙滩上,卷起了一片飞扬黄沙,声势浩荡,直奔矮侏儒罩去。 
  只听一声:“好呀!”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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