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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有何指教?”
“小哥,你的歌唱得不赖嘛!”胖女人笑得邪门。
大柱可乐了,笑道:“哪里,哪里,乱哼哼!”
胖女人又道:“小哥儿,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嘛!”
大柱道:“是啊,我们是过路的,给牲口喂喂草料,还得上路呢!”
胖女人眼珠一转道:“你说‘我们’,还有谁啊?”
大柱道:“他们去喂骡子去了,大娘,你是在等人吧?”
“我也是过路的,小哥儿,打个商量,搭个便车好不好?”
夫柱忙道:“不好。不好!”
胖女人邪笑,道:“哪点不好?我给银子啊!”
夫柱忙解释道:“咱们有四个人,车小挤不下!”
胖女人咯咯一笑,道:“由不得你,不好也得好!”
她手拍了大柱一记脑袋,大柱咕咚一声,就倒在车上昏过去。
只听胖女人笑道:“兔崽子,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人,还说不好,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江湖上谁不知道祖奶奶的‘拍花’手法是一流的!”
原来这女人是“拍花党”的人,专门诱拐小孩贩卖的。
只可惜大柱没把宝宝的话放在心上,事事要小心,刚出五十里地就挨了一记莫名其妙的闷棍。 大柱刚被胖大娘拍花放倒,对面竹杯中闪出一个瘦小子,疾速拜近,道:“浑家,得手了吗?”
敢情二人是夫妻。
“那还用说?”胖大娘道,“一拍就倒,干净利落。”
那瘦汉子道:“那快让我背着走吧,别愣着!”
“且慢!”胖大娘道,“还有三个,一齐弄了再走!”
瘦汉子皱眉道:“不要太贪心喔!”
胖女人咯咯笑道:“别小屁小眼的,既然出了手就顺手捞票大的,三个毛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卖到北方,好价钱哪,你滚远一点,睁眼看老娘的,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瘦汉子只好闷声不吭地又闪到竹林后面去了。
胖女人大屁股往车板上一坐,眯眯眼东张西望,还哼起小调来。
※※ ※※ ※※
这边发生了事情,喇叭花和小皮球刚刚把骡子草料给堆好。
“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逛逛!”喇叭花道。
她牵着小皮球就往街上跑,看到一家豆浆店,二人钻了进去。
“老板,来两碗豆浆,六个包子。”小皮球大模大样地吩咐道。
喇叭花却打了他一个响头,道:“六个包子,你吃得下?”
小皮球摸摸脑袋,道:“还有你啊!”
喇叭花道:“我一个就够了,你说你能吃几个?”
“三个!”
“就是罗,一共只能吃四个,叫六个干啥?”
喇叭花的算盘精得很,终究女孩子比男孩子会精打细算。
小皮球不吭声了。
豆浆、包子端上桌,小皮球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大吃起来,霎眼之间,一扫而去,而喇叭花却只吃了一半。
小皮球肚子填饱,心思也活起来,打量着乌漆抹黑的豆浆店。
店虽然不起眼,地方却蛮大的,而且人进人出,生意热闹得很,都是身背包袱的过路人。
这倒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小皮球想到就做,开口叫道:“老板……”
喇叭花立刻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干什么?”
小皮球得意地道:“趁这时候,打探消息啊!”
“来啦,小客官有什么要求啊?”店家已过来殷勤相询。
喇叭花接口道:“算帐!”
店家道:“四个包子,两碗豆浆,二十文。”
喇叭花丢下二十个铜板,拉着小皮球出了店。
她道:“你以后少跟我到处喳呼!”
小皮球讷讷道:“打探消息也不行啊,那我们出来干什么?”
“你懂个屁,探消息哪有满街问的,跟着我姑奶奶学学吧!”
喇叭花神秘得很,昂首向左右一望,就向一条街走去。
小皮球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但不知喇叭花有什么绝招,只能隐忍着跟在屁股后面看。三转两转,整个大邱庄已经逛完了。
喇叭花叹了口气,道:“没情况,回去吧!”
小皮球叫道:“喇叭花,你少了哪根筋,没找人问半句话就回了,这也叫打探消息么?”
喇叭花媚眼一瞟。道:“你才少根筋呢,这其中的玄妙,要不要姑奶奶教你?”
小皮球不服道:“好,你说个道理来听昕。”
喇叭花笑道:“你听着。线索就是城里统计车行的那批骡车!”
“怎样?”
喇叭花道:“每个车行的骡子都烙着各家的火印,所以不必向人问东问西,只要看骡子火印就知道了,你看这几条街上有骡子没有?”
“没有!”
“这不就结了,没骡子哪会有强盗呢?你问神仙也没有用。
回去吧,拉着骡子去套车,准备起程!“
小皮球一想有道理,真服了喇叭花,笑道:“喇叭妹子,你这一套从哪里学来的?挺神的!” 喇叭花更得意了,道:“我家是管骡子的,连这一套都不懂,还混什么?”
“对,对!”两个毛孩子一蹦一跳地去牵骡子,走向篷车放置处,远远看到一个胖女人坐在车板上哼歌。
“奇怪,那是谁?”喇叭花牵着骡子,奇怪地问小皮球。
小皮球望着她道:“管她呢,人家坐坐歇歇脚也不犯法!”
“那大柱呢?”喇叭花开始扬声尖叫,“大柱,大柱!”
一点回音也没有,那胖女人却嚷嚷着回答道:“那毛孩子等得不耐烦,已经睡觉睡着了!”
喇叭花喃喃骂道:“真是笨猪,只知道睡大觉!”
二人已经走近,小皮球对胖女人咧嘴笑道:“大娘,你是谁啊!”
胖大娘嘻嘻一笑,道:“我就住在对面,你们三个毛孩子真可爱。”
说着伸出两只手,摸了摸小皮球和喇叭花的头。
二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昏倒地上,未昏前只听到一阵邪门的怪笑。
胖女人把二人抱起,放在篷车里,又牵着骡子把车套好!
这时,那个瘦汉又闪了出来,竖起大拇指,远远地道:“要得,骡子也有了,车也套好了,可以走啦!”
胖大娘笑道:“别急。还有一个,做事做得干净,别留下一个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好,好,听你的!”
瘦汉子大概觉得胖婆娘的话没错,太顺手了,所以不加反对,又缩了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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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睡得昏天黑地的宝宝,在铁匠的又叫又推下,终于醒了。
“小哥儿,你要的东西都打好了!一共五两七钱银子。”
铁匠拿着匕首和护腕,送到了宝宝的面前。
宝宝一一验看过,才满意地点点头,付了银子。
他先把护腕套在脚上手腕上,再把四把匕首插在腰带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色,刚过中午,觉得该上路了,坐上车后、再顺道过来拿采购好的一大堆东西。
他一步三摆地走回去,老远就看胖大娘坐在车上。
骡子已套在车上,等于开火待发,却不见喇叭花,大柱与小皮球。
这是怎么回事?
宝宝心头立刻升起了疑云。
他提高了警觉性,摸了摸腰里的匕首,神色不动地走到车前。
他目光一扫,就见三个家伙都躺在车上,心里又是一惊,愈发觉得情况不妙。
“大柱,喇叭花,小皮球,你们都是死猪啊!”
宝宝又推又叫,却怎么也摇不醒他们,就知有了问题。
胖大娘嘻嘻笑道:“小兄弟,他们醒不了啦!你也乖乖上车吧。”
宝宝哼了一声道:“你是谁啊?”
“我就是你老娘大荷花,快快上车上路,不然把你也放倒了!”
说着扭着水桶般的身躯,逼近宝宝,一双像蒲团的双手,凌空拍了下来。
宝宝在江湖上混久了,什么名堂没听过,暗暗吃惊,忖道:“莫不是江湖上的拍花党吧?”
他急忙一闪身,笑道:“你要打我脑袋,莫不是专门拐孩子的拍花党?”
大荷花一下没拍着,倒也有些奇怪,笑道:“你倒跟那三个毛孩子不一样,蛮有见识的,嘻嘻,别再闪躲了,躲也躲不掉,祖奶奶带你上关外!”
胖女人逼近一步,宝宝退了两步。
但他心里异常恼怒,心想:“他奶奶的,下三流的拍花党竟敢欺侮至我的头上来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也不知道小祖宗是干什么的!”
他决心来个扮猪吃老虎,装出畏畏缩缩的祥子道:“大娘,你做做好事,放了我吧,求求你!”
胖女人大荷花又抖了起来,道:“嘻嘻,放你?那怎么行,放你等于放了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乖乖,跟老娘走,包你毛发无损,等我找个有钱人家,送你进去,你不就是穿绸戴玉的公子哥了吗?”
“真的?”宝宝装作动心的样子。
胖女人大荷花道:“当然是真的,乖乖听话,上车跟老娘走吧!”
“好吧!”
宝宝不退反进,倏如飘风一般撞了过去,小手伸出二指,向胖女人的“麻穴”点去。
胖女人想不到宝宝会武功,还有欺敌手法,“哎呀”一声,仰天翻倒,口中急喊道:
“头家,快来啊!”
那瘦汉子躲在竹林中早已看见,一声不响如风追至。自背后伸手将宝宝拦腰抱住。
宝宝听到烂婆娘叫喊,知道他还有同党躲着,还没来得及转身,已被瘦汉子抱住。
宝宝心道:“这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
双腕一振,他护腕上的小刀已经弹出,反身就往瘦汉的屁股上戳去。
因为他个子不高,所以顺手就撩了他的屁股。
瘦汉子想不到宝宝身上有机关,只觉得屁股剧痛,“哇呀”一声大叫,还以为身后有人偷袭,立刻松手转身。
宝宝哈哈一笑,伸手也点了他的“麻穴”。
瘦汉子就像泥人一样,张牙舞爪地停在那里。
大荷花躺在那里,看到这种情形,便开口骂道:“杀千刀啊,老娘指望你救人,你却像纸糊的一样,这么不管用!”
宝宝哈哈大笑道:“你少给我穷嚷嚷,嫁这种纸糊的老公活该倒霉,现在你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大荷花抖着一身肥肉,道:“想死怎样,想活怎样?”
宝宝上前狠狠踢了大荷花一脚,这一脚踢在大荷花的肥大屁股上,痛得她哇哇大叫。
宝宝恶狠狠地道:“想死,我就一刀砍了你,让你再去投胎嫁个好老公,也算我大慈大悲成全你!”
“想活,就赶快说出解开miyao的方法,我这就放人。”
大荷花不想吃眼前亏,忙道:“小祖宗,你快放人吧,拍花门的mihunyao泼勺水就解开了!”
宝宝眼珠一转,旁边就是田埂水沟,但是没有脸盆勺子,伸手就去拉大荷花的裤子。
大荷花又急又窘,大叫道:“大白天拉我裤子干什么?这是街上,不是屋里哟!”
宝宝道:“你专门做下三滥的勾当,还要什么脸?”
他笑嘻嘻地边说边动手,三把两把,把大荷花肥大的裤子撕破了一半,跑到水沟里浸水,等湿透了才捧着回到骡车上,双手一拧,冷水就往大柱、小皮球和喇叭花的脸上淋去。
三个小把戏立刻打着呵欠,醒了过来,翻身坐起,各自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宝宝,你才来啊!”
宝宝笑骂道:“我要不来,你们被人抬走,还以为是坐花轿哩。”
“告诉你们在外面混要小心,偏偏粗心大意不信邪,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快下车干活吧?”
三小跳下车,一见胖女人与瘦汉子躺在地上,光是嚷嚷,动也不动,个个又惊又喜。
“宝宝,你把他们都搁倒了?”喇叭花首先发出赞叹的语气。
宝宝笑嘻嘻地道:“难道还会有别人?快去找绳子把这两头猪绑起来。喇叭花,你去街上敲敲锣,找些人来?”
这时三人对宝宝钦佩得五体投地。大柱、小皮球赶紧忙着找绳子。 喇叭花却不解道:
“宝宝,打锣找人干啥?”
宝宝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快乐帮的名号,是自己封的,还没人知道,趁此机会,正可以扬扬字号,让别人也能知道咱们是干啥的!”
喇叭花跳了起来,嘻嘻笑道:“有道理,但是连锣锤也没有,怎么办?”
宝宝敲了喇叭花一记,道:“我叫你狗尾巴花你还不服,你不会想办法呀,难道都要我来伺候你?”
“好吧,好吧,这么凶!”喇叭花晃着小辫跑步而去。
大柱也把绳子找来,二人先把瘦汉子上了绑,又去绑大荷花。
“小祖宗,你不是说过要放人吗?”大荷花尖声嚷嚷,“为什么还把我绑起来?”
宝宝道:“这叫死罪可饶,活罪难免,反正我早晚放人。”
“老大,我们扳不动这块肥肉,怎么上绑啊?”
小皮球和大柱二人弄得气喘如牛,就是搬不动大荷花肥胖的身躯,根本没法绑绳子。
宝宝走过去笑道:“看我的。”
伸手拉住大荷花的头发,一把提了起来,痛得大荷花哇哇大叫。
“你们两个一个绑手,一个绑脚就行了!”这时已远远听到一阵锣声。不用说,喇叭花已在敲锣宣传了。
绑了大荷花,大柱抹了把汗,道:“宝宝哥,现在怎么办?”
“叫帮主,或叫老大!”宝宝纠正道,“我们就在这里布置个公堂,我要来个‘三堂会审’。”
小皮球怔怔地问道:“什么是三堂会审啊?”
“那是戏里的一段故事!”大柱看过戏,向小皮球解释道,“那段戏里审苏三,所以前段叫‘苏三起解’,后段是‘三堂会审’,意思就是三曹法司会同问案!”
“嘿,宝宝哥真有学问。”小皮球点点头,道,“但是没有凳子桌子,公堂怎么布置啊?”
宝宝道:“你把车尾拉朝外,我就坐在车板上,权充官椅,等一下大柱站在我左边,喇叭花站在我右边,小皮球,你就负责提犯人!”
说做就做,三人拉车摆位置,拖犯人,忙得不亦乐乎。
宝宝忙完左看右看,皱眉道:“县大人审犯人,没有桌子还能凑合凑合,但没惊堂木哪能显威风?”
小皮球一听,目光往四周一转,倏然跑去捡了半块砖头回来道:“老大,拿块石头代表好不好?”
没东西将就,宝宝拿起砖头在车板上拍了两下,觉得还顺手,点点头道:“行,大柱,等人围拢来,你就来段台词,宣布咱们审犯人的宗旨,要不要我教你一段。”
大柱笑道:“不必了,唱戏词我在行,保证唱做俱佳。”
这里布置完毕,喇叭花又跳又蹦地奔回来,后面还黑鸦鸦地跟着一群人,大人小孩子,三姑六婆,什么样的人都有。
小皮球一看,嘿,这可热闹了,立刻拍拍衣衫,装出一股神气模样。
人已围成一圈,这些大邱庄的住户,见地上躺着两个大人,四个小孩子神气活现,搞不懂耍什么把戏,纷纷猜测观望
大荷花一看不是路数,就恶人先告状,在地上立刻嚷嚷道:“诸位大哥大嫂,叔叔伯伯,小哥小妹,快救我啊!”
宝宝适时坐在车板前,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住口!”
开始审堂!
大柱接口大声宣布,道:“各位大邱庄的乡亲们,咱们……咱们路过这里,碰上这一对奸夫淫妇,作恶多端,所以就地公审,公审完了,就交贵庄地保处理,至于他们犯什么罪,诸位看了就知道!”
宝宝等大柱说完,接口喝道:“提犯人。”
他看过知府大人过堂,知道唱戏不能冷场,所以把过程排小皮球一听提犯人,先拉大荷花,因为太重没拉动,忙又去拉瘦汉子,半拉半拖地抓拽到宝宝的面前,扶他坐起。
宝宝先来个下马威,大声道:“本官问你,你要从实招来,免得多吃苦头,要不然,嘿嘿,此地虽没有刑具,但是我的两根指头,施出分筋错骨的点穴法,你就难过啦!你明白吗?”
瘦汉子是阴沟里翻了船,只能自认倒霉,此刻唯求活命,其他的已经顾不得,忙连连点头。
“好,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年纪多大?给我一一从实招来!”
瘦汉子道:“我是河西人氏。姓隋名四,今年三十七岁!”
“嗯,你隋四的名字取得有意思,说出来像‘衰死’,尤其是一副倒楣的样子,真正名符其实。”宝宝正经八百地道。
四周人群听了哄堂大笑,喇叭花更笑得打跌。
宝宝眼光一飘,对喇叭花低喝道:“官有官威,不准笑!”
接着,他转首又问道:“‘衰死’,你与胖婆娘是什么关系?”
隋四忙道:“回禀小祖宗,我们是夫妻。”
宝宝惊堂木顺手一拍,喝道:“简直胡说八道。”
隋四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吃地道:“真的呀,我没骗你!”
“嘿!”宝宝冷笑道,“那我问你,你跟她既是夫妻,有没有结婚证书或证人什么的?”
隋四顿时傻了眼,那个年头,夫妻拜堂,请客喝喜酒了事,哪有什么结婚证书?还亏宝宝想得出这种整人的点子。
他是在房子有契书这点上得到的灵感,存心把二人罪行扩大一些,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隋四这一怔当儿,宝宝可像拿住把柄一样,说话就用编儿。
“根据本官调查,你们根本不是夫妻,只是一对野鸳鸯,那肥婆娘本是有夫之妇,你把她勾引过来。而你本有妻子,却又弃家不顾,有没有这回事?”
“拍花党”本是下三滥的勾当,勾结“金光党”啊,贩卖人口啊,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男女关系本就复杂,宝宝这一编,还真说中了一半。
那隋四只有闷声不吭。
“叭!”宝宝一摔砖头,道:“我说的对也不对?快说!”
隋四恨不得剥宝宝的皮,但眼前却不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