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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笑了起来:“唐公,此乃圣诏,裴寂何敢多言。”
裴寂又倒了酒,李渊却没有喝下。
“别这样!你今日过来,别的办不到,替你宽心解怀倒还可以!”说完裴寂拍了两下掌,李渊正感奇怪时,从内堂中走出了两名美貌女子,分坐在李渊的左右。
“来来来!伺候唐公!让他开心点。”裴寂吩咐。
两女子举起酒杯:“敬唐公!”
二人将酒饮下。李渊也饮了一口。打量这二名绝色女子,略略有些笑意上来,低声问:“裴兄,你是哪里找来如此绝色?”
“唐公,不满您说,这二人是宫里头的。”
李渊吃惊:“宫里?难道是炀帝的妃子?”
“正是。先帝已崩,幼主乍接大位,现在宫里乱得很,这些妃子在宫中也无聊,过来陪我们喝喝酒,解个闷,也无伤大雅。”
“这……这与体制不合……”
“唐公,此时夜深人静,除了你我,还有她们,有谁会知道这事。何况幼主是从不往晋阳宫来的。唉呀!不过就是喝喝酒,同席喝酒总不犯王法吧!”裴寂说着向一个妃子使了个眼色。
次日清晨,在晋阳宫的寝宫内。
李渊头痛醒来,他眼前一片模糊,怀中有香气传来,不知身在何方。他极力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竟躺在龙床上,先是一惊,再看看身边,昨夜的两名妃子竟仍拥在怀,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
李渊先把两名妃子推开,然后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李渊走出卧房,游目四顾,发现自己身在寝宫,吓得背心冒汗。此时见裴寂推门而入。
“你该不会……”
李渊跺了跺脚,生气地说:“你说呢!”
“糟了!我听说唐公在此留宿,我就担心会出此事!”
“这……这这……怎么会发生这事呢!”
“快去召世民来!我看看他怎么说。”
“好!”
世民匆匆进了内殿:“爹!裴大人!”
李渊难以启齿地说:“世民,昨日我留宿此地……”
世民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渊问:“世民,冒犯妃子可是死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世民低头想了想:“爹爹!看来你不称帝是不成了。”
李渊没有回答,脸色很难看。
世民继续说:“爹爹,你想,杨素一旁虎视眈眈,正愁抓不到把柄,此事若落入他耳中,还不立时将爹爹定罪吗!”
李渊又问裴寂:“你不是说此事无人知晓吗?”
“唐公,我说的是昨晚上喝酒,那事就传出去,也没什么,可是,你现在这事……”裴寂低声下气地回答
李渊无奈地摇着头,叹气倒:“糊涂!糊涂!”
世民也摇着头:“爹爹,杨素要以此把柄将爹爹治罪的话,那……天下人都将视爹爹为……”
李渊连忙打断了世民:“不要说了!”
世民没有继续说。李渊站起身,在室内走来走去。
李渊又问:“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爹爹,这正是天命所归。”世民回答。
李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世民继续说:“先帝已死,群雄互相吞并,竞逐帝位,眼见天下必将烽烟四起。到时候百姓之苦更甚今日百倍。为解黎民之苦,实在需要有人出来一统天下,爹爹,顺应天命,是时候了!”
许久许久之后,李渊长叹了一口气:“我看不如此……也不行了!”
他这话一说。世民和裴寂对看一眼,都松了口气。
4
天还没有全亮,唐公府前一台轿子停了下来,建成从轿子中走出来。他才下轿,便看见元吉的轿子也抬到了府前,元吉也出了轿。
“元吉,你也来啦!”
元吉打着呵欠:“是啊,我昨晚睡得迟,脑袋才落了枕,就被喊起来了。到底什么事啊?”
正说着,一阵清脆马蹄声传来。二人望过去,正是着男装的平阳。
“大哥,二哥。”
元吉和建成互看一眼。
建成说:“这下全到了,就不知世民是不是又要迟到了。”
红拂女拾贰(5)
元吉附和:“那还用说!”
说完,平阳下了马,三人进入了府中。
三人来到大厅,看见李渊已在大厅内坐着,世民站在一旁。三人上前拜见李渊。
平阳、建成、元吉同声:“拜见爹爹。”
“不知爹爹一早召我们前来何事?”建成说。
“世民,你跟大家说吧。”
世民上前一步:“爹爹决定自立为帝了。”
三人听了,表情不一,建成有些惊惶,元吉和平阳都很高兴。
平阳高兴:“呀!那,这下我岂不是要成了公主啦!”
元吉也高兴:“爹!我该也有个小王爷做做吧。”
李渊一听到这些,皱起眉:“你们难道就只想到这些?”
“爹爹,这……此是大事,你骤下决定,可想清楚了没有?”建成问。
“这不是我想不想清楚的问题,我而今骑虎难下,已由不得自己啦!”
“那这样……孩儿也就……无话可说。”
“总之,此事已定。我找你们前来,正是要商议往后之事。”
世民接过话:“没错。爹爹自立为王之后,群雄必起而攻之。在大事敲定之前,必有无数硬仗要打!”
元吉说道:“打战我不怕!杀敌我最拿手!”
平阳也起哄道:“爹爹!我那平阳军也训练得差不多了,正好派上用场。”
“建成可在此助我留守太原。世民麾下也尽是精锐,”李渊点点头,“我们一家人同心,相信取得天下,指日可待!我与世民商议,我既称帝,国号大唐,年号定为武德,今日起便是武德元年。”
众人互看一眼,一起跪下,向着李渊同声:“父皇万岁万万岁。”
“如今立建成为太子,世民为京兆尹,封秦国公;元吉为齐国公。”
众人又跪下:“谢父皇,领旨。”
李渊笑着:“起来吧!”
众人起身。世民上前一拜:“父皇天命所归,我李氏皇朝的盛世就要开始啦!”
李渊露出了笑意。
红拂女拾叁(1)
李靖愤怒地瞪着平阳
1
平阳兴冲冲地回府中;问仆人:“那小子呢?”
仆役回答:“回公子;在花园里。”
李靖脚伤未愈,双脚都绑着绷带膏药,正坐在花园里。平阳走进花园,看见李靖。跑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他。李靖头一侧,看见身着男装的平阳,连忙挣扎,一不小心,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李靖愤怒地瞪着平阳:“兄台要是以为我李靖可任你亵玩,那你可看错人了。”
平阳开玩笑地回答:“我哪知道啊,你看你唇红齿白长得那么俊,你要是长一把大胡子!我哪里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李靖怒极,一手往平阳身上推去:“你让我走!”但不小心推在了平阳胸前,只觉触手绵软,顿时一愣。
“平公子……不,平姑娘,得罪了,我实在是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是女的是不是?”
“我还以为……以为你有……”李靖问:“姑娘为何不着女装呢。”
“女装多麻烦,梳个头就要半天,我从小就这样,已经习惯了。”
“可是姑娘……”
“你别姑娘姑娘的,你就叫我平阳吧。”
李靖笑了笑:“平阳,我想你家里,必定都是男儿吧。”
“没错,我尚有三兄弟,我是唯一的女孩。我娘常说把我生错了,我该也是个男孩的。”
“别光谈我了,谈谈你吧,李大哥,你娶妻没有?”
李靖忙回答:“已娶。”
平阳失望地说:“唉呀可惜!那她死了没有?”
这话问到李靖痛处,李靖脸色黯淡下来。
平阳好乐地说:“好,我知道了,准是死了!”
李靖叹口气:“其实是生死未卜。”
平阳打断了李靖的话:“她有我漂亮吗?”
李靖看看穿着男装的平阳,好气又好笑:“你根本就是个男的,你叫我怎么比呀!”
2
虬髯客和程咬金来到山谷。寒冷的天气,两人虽是穿着厚厚的兽皮,可是仍不住地在打颤。
两人向前走着,此时已接近寨顶,忽地一枝箭疾射向程咬金。程咬金没有防备,差点中了一箭,却见虬髯客把火把投下,火堆马上冒起烟,山上也不再发箭。
山上,一瓦岗寨的手下看到狼烟,回去报告:“大堂主,是二十一道。”
“立即吹响号角,通知寨内所有人。”大堂主吩咐。
号角接连响起,瞬间便传遍整个山寨。山下的程咬金听到了,不由一惊。此时连鼓声亦响起,程咬金不由向山上望。
程咬金有点慌乱,虬髯客却在后暗笑。
只见山寨门大开,大队寨军结队出来,虽有数百人之数,可是队伍整齐,丝毫没半点杂声,可见军纪严明,井然有序。随后一人骑马从塞里出来,面带笑容,没有恶意,程咬金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我军见到二十一道狼烟冒起,便知来者是友非敌,故立即出迎,不过……”
大堂主话还没说完,突然众山寨的人全都安静下来。
司瓦高兴地大喊:“三寨主,是你吗?三寨主回来了,三寨主回来了。”
此言一出,大堂主与全寨的人同时哄动,吓得程咬金吃了一惊。
司瓦开心得几乎没哭出来:“三寨主,你回来便好了,大伙儿,快点多些火盘。”
众人齐声喊:“恭迎三寨主归来。”
全寨上下人等全都跪下来相迎,众人脸上都充满着泪意,仿佛看见自己的家人回来似的。
大堂主连忙说:“快请到聚义堂。”
聚义堂里,虽是白天也点着香烛,一个面目狰狞的武将神像供在神龛上,旁边的红烛跳动,显出不一般的气势。
程咬金跟在虬髯客身后,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但走到堂中间,也被这气势给镇住了,他打眼四处观望。
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望着窗外,侧对着众人,他中等个头儿,体魄壮实,神情高傲。这就是李密。
他的身旁方桌上大咧咧地坐着一位穿红袍的壮年男子,长着又高又尖的大鼻子,头骨和脸骨凸出,下颌一撮黄胡子,正剥着花生下酒,他的双腿交叉,在桌边摇摆着。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单雄信。
在两人面前,一张大台的周围,坐着二十几位瓦岗寨的头领。坐在北边首席的是位大胡子,眼神和善,身体斜靠在椅背上,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象,他便是义军首领翟让。
一位头发蓬乱得像头发怒狮子的大个儿坐在翟让的右侧,他是军师贾雄。贾雄的下方是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额头宽广饱满,神态文静而安详,他是徐世。
翟让见到虬髯客立即站起来,爽朗地大笑着迎了上来:“哈哈,三弟,你终于回来了。“大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哥,这次回来我来了一个兄弟,程咬金。”
“我就是人称‘混世魔……’程咬金边说边打眼看看众人,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贾雄听到这:“混世魔王?哈哈,他奶奶的我正想领教一下,看谁更混?”
红拂女拾叁(2)
虬髯客立刻为程咬金解了围,他拉着程咬金一一给他介绍:“初来乍到,先认识一下。这是大当家,翟让;这是二当家李密,这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单雄信,这是军师贾雄,这是徐世……以后你慢慢就会熟悉。”
只有李密对程咬金点点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反应。
程咬金一抱拳:“各位英雄的大名,我程咬金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呸……呸,不对,应该是闻名不如见面。”
众人都被程咬金逗乐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满堂的气氛也变得融洽和睦许多。
虬髯客又说:“既然这样,咬金就和大家聊聊,我与大哥说些话。”
虬髯客和翟让离开;李密与徐世对看一眼,显然两人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虬髯客随翟让走进了他的房间,一进门就开始咳嗽,他立刻将门掩了起来。虬髯客伸手扶住翟让。
“我这身体大不如从前,在外面必须要撑着,如今当着三弟,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大哥的病……”
“不碍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正在担心,先前收到飞鸽传书,杨素已带着兵马向瓦岗寨前来。”
“杨素那厮要来?”
“嗯,而且据说有一高手在他身边,我正苦于寨内无人,幸好你便来了。”
“是独孤城。”
“独孤城?为何我从未听见有这号人物?”
“先前已跟他一战,我尽了全力,却也只是和这厮斗个平手,他的功力高深莫测。”
翟让一惊:“真的?使出全力也只是平手,那他真的是强得可怕。”
“是,我这身的伤,也是拜他所赐,下次再遇,我定必要他毙于我手。”
“对了,光顾着说话,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恐怕是你最想见的。”
虬髯客笑了笑。
虬髯客走进偏厅,花夫人立刻迎了上来。
虬髯惊喜地叫道:“夫人!”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花夫人望着虬髯客,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终忍不住哭了出来。
“夫人……”
花夫人哭着:“为何我每次见到你时,你都是受了伤的?”
虬髯拥着花夫人,爱怜地说:“因为老天知道无论我受了什么伤,你都可以替我医好,因为我这个病人,是离不开你这个大夫的。”
花夫人不禁拥着虬髯客,心里稍稍宽慰:“相公,今日回来,是否大仇已报?”
“娘子所言不差,为夫总算没有愧对冷落娘子之情。”
“只要相公的大事能成,我又何惧独守深闺?”
“夫人……”
3
地下宫里,几个家伎从战奴房里狂奔而出,她们面无人色,边跑边尖叫着:“啊……死人了!死人了!”
阴世师走了过来,拦在家伎面前,狠狠地把她们推到地上:“往哪里跑?都给我回去!回去!”
这时候战奴房突然传来吼叫,接着便是咚咚的脚步声,似乎连大地都在震颤。家伎们露出异常恐怖的表情,不顾一切夺路要逃,阴世师将她们拦住,将她们推了回去。
战奴慢慢地走了出来,阴世师也有些害怕起来:“你们这些蠢材,怎么不关门?”
战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抓起一个惊惶中的家伎,就好像玩弄一只小动物一般地扯她的头发。
家伎尖叫痛哭,脸上已经被抓出了血。
这时候一个身影飞身而至,一个巴掌打在战奴的脸上。战奴发怒,将家伎往地上一扔,转而攻击来人。
来人正是尺素,她从容应对,与战奴周旋着。家伎趁乱纷纷逃离。
尺素故意将战奴往房间里引,战奴追着她进了房间,尺素迅速一闪身出得房间,将门紧锁起来。战奴抓着粗大的栏杆摇着,喘着粗气吼叫。
阴世师走过来:“尺素,你放走了家伎,不想活了?”
“她们全都会死。”
“司空大人吩咐过了,要有人给战奴发泄。你放走了她们,就要由你来承担。”
尺素看着栏杆里暴怒的战奴,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种母爱的疼惜。她轻轻地将手伸过去,抚摸战奴的手指。战奴伸手一抓,尺素的手上便是几道血印。
尺素将伤口放在嘴上舔了一舔,又伸过去抚摸战奴。奇怪的是,战奴在尺素温柔的抚摸下居然慢慢平静了,他看着尺素,眼睛里流露出小动物般的神情。她隔着栏杆,轻轻抚摸战奴,战奴像温顺的小狗渐渐平静下来。
尺素的嘴里轻轻哼着一首童谣,旋律忧伤,战奴似乎懂了这份感情,安静地看着尺素。
4
唐公府正在摆设家宴,众人都已入座,原来一贯穿着男装的平阳今日换上了女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走路的姿势还是大大咧咧,有些不伦不类。
平阳得意地转了一个圈,向大家展示:“怎么样?漂亮吗?”
元吉笑得饭都喷了出来:“漂亮,漂亮,哈哈……”
平阳坐下,坐姿也完全像个男人,气乎乎地说:“好哇,你们笑我。”
“我们不是笑你,而是你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建成回答。
平阳嘟着嘴:“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嘛,对吧,二哥。”平阳故意做出发嗲的表情对着李世民,李世民看得目瞪口呆。
红拂女拾叁(3)
李渊说:“说句实话,我女儿这样一打扮,还是很漂亮的。”
“就是嘛,还是爹说句实在话。”平阳附和。
李世民问:“三弟,你说说看,女孩子家突然做此打扮,倒是为何?”
元吉哈哈大笑:“这还用说,自然是有了如意郎君,意中人了。”
平阳顿时脸红了,不好意思地:“你们乱说……”
李世民继续问:“妹子,当着父亲和哥哥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到底是谁?”
平阳扭扭捏捏:“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李世民故意说:“好吧,既然不说,我们就不问了。”
建成也附和:“对,不问了。”
平阳焦急地说:“你们不问得迫切一点叫我怎么说嘛,真是的。好了,我说,我说。”
“他呀,是个很英俊、很有才学的人。至于怎么认识他嘛,倒是很有意思。那日我去河边练兵,从河里将他救起来的。”
平阳滔滔不绝、兴致昂然地说个不停。
天策府上宾房里,郎中正在帮红拂把蒙眼的绷带拆下来。
红拂睁开眼,正看见李世民由外进入。她的视线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李世民的样子也慢慢清楚地出现在她面前。
当这个世界又重新在红拂眼前展露时,她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李世民,他走进房间,带着他那比春风更迷人的微笑,仿佛他属于阳光的一部分,就这样突如其来地进入她的视线。
李世民有些担心地将脸凑近红拂,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怎么样?”
红拂突然露出久已不见的微笑说:“我看见了。”
李世民笑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李公子,真是多谢你。”
“其实应该我谢你才对。多亏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