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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管卉
1、失踪的男孩
青岛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支队。
于政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停下手中的笔,怔怔的看着前方白板上的照片。
这是一张男孩的生活照,男孩大约14、5岁,穿着蓝白色海军领的中学校服,头发剪的短短的,站在学校门口开心的笑着。照片下面是一段文字简介,上面写着:杜晓峰,男,14岁,孝育中学学生,1月23日下午2时左右离开学校,有人见到他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没有回家,24日家人报案,失踪。
已经三天了,如果是绑架的话,按理绑匪早应该联系孩子的家人了,可在杜家据守了这么长时间,除了一开始的一个电话外却什么消息都没有,难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绑架?
门被碰碰敲了两下,没等于政开口就自己开了,徐队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于政的搭档刘刚,另一个是个陌生的女人,中等个,20出头,穿着黑色毛衣,蓝色牛仔裤,长到腰际的头发束到脑后,简单绑了个马尾,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徐队长招呼着两人:“这是陈湘,这是我的第三中队队长于政,得力干将刘刚。”
“你好,”对面的女人伸出手来,和他们握手,于政不知道大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莫名其妙的伸出手去。
徐队长继续说:“她是大作家,刚从国外回来,要写一部关于现代警察侦缉案件的书,想体验一下生活,你们不是正在查一个失踪案吗?就带一下她吧,有什么问题帮忙解答解答。”
于政嘴角抽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对方已经夸张的鞠了一躬,笑称多多关照,刘刚早已笑的没了眼,忙不迭的说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的,把于政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徐队长见完成任务,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于政趁陈湘转头打量四周时踢了刘刚一脚,也跟了出去。
追上队长大人,于政忍不住抱怨,“徐队,我们是查案不是玩游戏,带个女人很麻烦的,再说这就不应该是我们的事吧。”
徐队长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我当然知道,但上面介绍过来的,没办法,你敷衍一下,给她点儿无关紧要的资料案例什么的就行了。”
于政无奈的点点头,又说:“杜晓峰那个案子,最佳营救时间已经过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看绑架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从别的方面入手。。。。。。”
还没等他说完,徐队就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案子你就全权负责吧,我现在手头还有几个大案,人手不够,你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是。”
话音未落,徐队已走出了老远,于政回头,瞪了跟在后面的刘刚一眼,刘刚明白他的意思委屈的说:“这不是领导交待的任务嘛。”
“我看你接的挺高兴,看见美女,转眼把妮妮抛脑后了吧。”
“哪有,哪有,”刘刚两手乱摆:“我这不是看你最近很辛苦,调剂一下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累个头,我都快冒烟了。”于政又想抬腿踢,刘刚一蹿老远,他只好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让他去准备一下资料,自己怏怏的回到办公室。
这是他们公安部刑侦局侦查总队办公室,几十个方,十几张桌子,最里面是徐队的单间,这个时候同事们都出去办案了,里面空荡荡的,于政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桌子前面,正在翻看桌上的资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大作家要应付,不由的心里暗叹了一声,走上前去,对方正在翻开一个文件夹,于政见她像在自己家似的毫不客气,有心给个下马威,伸过去的手上稍稍用力,按在上面,把刚刚打开的文件夹合了起来。
“对不起陈小姐,这些是机密文件,如果你想了解案例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案子的资料供你研究。”
对方抬起头看了于政一眼,于政这才有机会看清了她的长相,两个字,秀气,她不算漂亮,但气质很好,鼻子嘴巴都很小,很精细,像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但她的眼睛很有特色,猫眼般的圆形,但眼角细长,看人时微微上挑,眼眸是纯粹的黑色,深邃,如果与你直视,你就会感到里面有一种你看不透的东西,未知又危险,却有致命的吸引力,于政忍不住清咳了一声,把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一下。
陈湘顿了一下,缓缓开口,是那种柔柔软软的音质,语速稍缓,吐字清晰,带着一中不卑不亢的感觉:“于警官,我对那些陈年旧案没什么兴趣,我想了解的是正在侦破的案件和你们的破案流程,刚才徐队好像说过了,我可以全程跟进你们的进度。”
于政不得不懊恼的承认她说的是实话,又不想示弱:“话是没错,不过,为了不影响到破案的进程和保护无关群众的权益,有一些资料,”于政用手指点了点她面前的文件夹:“还是不能公开的,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陈湘眉毛挑了一下,放弃面前的文件夹,点点头:“很理解。”
“还有,”于政见她很快妥协,高兴了些,语气放缓:“别叫我警官,叫我于政好了。”
“好啊,”对方笑了一下又一次伸过手来:“我叫陈湘。”
于政握了一下伸过来的手,放开,她的手很小,皮肤光滑,却不是寻常女孩的柔若无骨,握住的时候一股力量反弹回来,掌心干燥温暖,给人一种亲切又生机勃勃的感觉。
“刚才徐队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于政漫不经心的找着话题,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他准备外出了。
“是呀,从英国回来。”对方也漫不经心的回答,开始打量周围,四处走动,最后在那块白板前停了下来。
“英国呀,那里的环境不错,可惜我只去过一次,你是在那里上的学吗?”
没有得到回答,于政抬头看了她一眼,陈湘正好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个正着,于政忽然发现她的眼瞳的颜色猛地变深,像一泓深不见底的黑潭。
“他。。。。。。死了。”陈湘指着白板上杜晓峰的照片说。
“你别开玩笑了。”于政觉得嗓子有些干,所以说出的话也有些干巴巴的:“他现在只是失踪。”
“不是开玩笑,我对这个总有种奇怪的直觉,”陈湘转过头去看着杜晓峰的脸,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过,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他已经死了。”
2、杜宅
“杜晓峰失踪当天是在学校上课,下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他的班主任看到他上了一辆停在校门口的白色面包车,之后失踪,杜晓峰的家底比较殷实,父亲杜晋谦是洪福实业的老板,但半年前车祸去世,母亲李梅,结婚前是洪福的员工,婚后在家相夫教子,姐姐叫杜家媛,28岁,未婚,现在由她管理着家族的生意,奶奶杜老太太,因为年岁已高又老来丧子,现在吃斋念佛,不见生人了。。。。。。哦,大体情况就是这样,我有没有漏下的。”
“这已经很完整了,你怎么有这么详细的资料?”刘刚咋舌道。
“这些不都是你刚才说过的吗?”陈湘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到自己的背包里,他们现在正在去杜家的路上,刚才下了一场急雨,天刚刚放晴。
前面开车的于政狠狠瞪了旁边的刘刚一眼,大嘴巴刘刚立刻作无辜状,于政收回眼神,看向后视镜,陈湘正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心中一动,别过头去,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有些排斥,因为她的眼睛,当她有意无意看向你时,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旋转的黑潭,让你有种身不由己溺毙其中的感觉,奇怪,她的眼睛也不是太大呀。
总之,危险,这就是于政对她的感觉。
杜宅位于郊区最幽静的地段,建在解放前,是有近七十多年的老房子,这里人烟稀少,离着最近的人家也有百米,车子驶进院门,第一次来的陈湘就忍不住大声感叹起来。
“怎么样,宏伟吧、羡慕吧。”刘刚才安静一会儿就憋不住了,他这样说也正常,不管是小桥流水繁花奇木的院落还是富丽堂皇的二层小楼,都可以看的出来,杜家的财力的确不一般。
“NO,”陈湘摇摇头,“这座建筑虽然很美,却已经老了。”
“老了?”刘刚很奇怪她怎么用了这样一个词,就连于政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想现代作家也不过如此,都是些哗众取宠的家伙罢了。”
“是呀,老了,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人一样,他可能还很高大还很健壮,但他已经老了,暮气尽现,再怎么样也掩饰不住那种将死的气息。”
这种极直白的语气让刘刚愕然,于政厌恶的回了一句:“你没有长辈吗?”没等她回答,就率先走了进去,那栋房子的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长辈?”陈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自嘲的笑笑跟着进去了。
在等他们的是张嫂,杜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多年来一直照料着杜家上下的生活,相当于管家的地位,她大约五十岁左右,衣着朴素、动作利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干劲儿。
于政向她打了个招呼,走进屋内,里面正在摆弄监听设备的同事,唐唐和大宇站了起来摇摇头,这表示还是没有消息,于政叹了口气,简单介绍了下陈湘。
客厅很大,家具都是深棕色的古典的样式,这让屋内的色调一下子暗了下来,与外面雨过天晴的艳阳天相比像两个世界,年岁久远的地板踩上去偶尔会发出嘎嘎的声音,像垂死人的呻吟,不知是不是陈湘的那句话起了作用,于政也开始觉得这屋里有股死气沉沉的感觉,他不由的向陈湘看去,对方正兴致勃勃的观赏屋内的摆设,不时像只小狗一样煽动鼻翼,觉察到于政的视线,回头一笑,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客厅的中心。
“唉,你觉不觉得这个客厅怪怪地。”陈湘凑到于政跟前。
“怪?哪里怪?”于政哼了一下:“是你作家的敏感细胞在做怪吧。”
“不,你看这房间,这楼梯,这盆景,还有最奇怪的就是这吊灯,整个房间都是古典风格的,却弄了盏西式的大吊灯,根本就是格格不入嘛,有哪个室内设计师会这样设计。”
的确,那里吊着一个豪华却与这栋房子极不协调的西式吊灯,巨大美丽的灯罩从足有两层楼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彰显着房子主人富足的身家和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吊灯的下面是一套组合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瘦小的中年妇女,那就是杜晓峰的母亲李梅,从于政他们进来到现在,她一直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坐在那儿,脸上是一种呆滞的神情。
“也许人家就喜欢中西合璧呢。”于政说着,向走过来的大宇点了点头。
“刚才发了一阵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大宇冲她抬了抬下巴。
于政皱起眉头,他记得第一次见李梅时,她只是一个因为儿子失踪而紧张的有点儿神经质的妈妈,怎么不过两三天就变成这样了。
他走过去,尽量轻声的向李梅打招呼,李梅抱着胳膊缩了缩,没理他,这时张嫂端茶过来,招呼于政和陈湘,陈湘走了过来,坐在李梅的旁边,柔声安慰,于政发现她在这方面比较擅长,在她的安慰下,李梅渐渐的放松下来,多多少少能回答一些问题,虽然大多都是嗯、不之类的单个字,却也是不小的进步了。
于政见此,暗示陈湘问一些涉及到案情的问题,陈湘开始和李梅聊天,中间穿插了一些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有没有陌生人在附近出现,有没有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等,于政发现她的问题还挺靠谱的,就没有插话,在一旁听着,李梅断断续续的回答,基本没什么实用价值,于政摇摇头,转向张嫂。
“杜小姐在吗?”
“不在,小姐出去了。”
“那家里还有谁在?”
“老夫人在房里诵经。”
“那我可以见一下杜老夫人吗?”
张嫂犹豫了一下,遥遥头:“老夫人不会见你们的,她已经半年没见生人了。”
于政有些奇怪,但他还想再试一下:“就连杜家的孙子杜晓峰失踪都不能让。。。。。。”
话才说了一半,旁边的李梅就忽地站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急速粗重的喘息,像是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所有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陈湘愣了一下站起来,安抚的轻拍她的肩膀,想让她安静下来,但显然没用,李梅喘的还是很厉害,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大多含糊不清,陈湘凑过去听了半天,才听清两个字,晓峰。。。。。。晓峰。。。。。。
“晓峰怎么了?”陈湘见她想说什么,接着问。
李梅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半空,像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出声:“死了。”
3、没有尸体的死亡现场
她前面的话都含糊不清,只有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清晰的在众人的耳边炸响,声音凄厉充满绝望,大家不由的怔了一下,同时抬起头,顺着李梅的手指看去,那里只是一面墙而已,什么都没有挂,刷着白色的石灰,白的一尘不染。
气氛怪异,大家一时无话,只有李梅一个人哭哭闹闹了好一会儿,才被陈湘安抚住。
“这两天一直这样,总是指着这面墙哭,”唐唐向于政低声抱怨说:“你们进来前还闹过一阵呢。”
“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能看见什么?大家都在这里,除非。。。。。。她能通灵,看见鬼魂了。”唐唐见于政瞪自己,调皮的一笑,跑去检查监听设备了。
于政抬头打量着这面墙,很普通,没什么奇怪的,伸手敲了敲,也没发现什么,正郁闷着,陈湘抽着鼻子凑了过来。
“你感冒了吗?”于政很奇怪的问,她从一进门就开始吸鼻子。
“没有,只是。。。。。。这栋房子里有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
“说不清,有点儿熟悉,好像以前闻过,记不清了,奇怪,在哪闻过呢?”陈湘低声嘟囔一阵,忽然夸张的叹了口气,“你说这面墙是不是有些怪。”
“怪?哪里怪?”于政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看,这里是不是太空了?”陈湘指了指四周的墙壁,除了这面墙之外都挂满了字画,有两幅还是价值不菲的真迹,只有这里空空如也,只有单调的白色,陈湘张开手臂在墙面上划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贴在墙上说:“像个大白板一样。”
“这里呀,以前挂着一副马到功成图,一个星期之前小姐把它送人了。”张嫂在一旁说。
“送人了?张嫂你知道送给谁了吗?”于政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小姐说是什么赵总,好像是为了生意上的事,这些我不懂,等小姐回来你们问她吧。”说话间,李梅又哼哼了几句,张嫂急忙扔下两人照顾去了。
“她说的小姐就是杜家媛吧?”陈湘若有所思的看着墙壁,手在上面轻轻的一下一下划过。
“是,她现在掌管着杜家的事业,做生意送礼拉拢人脉很正常呀。”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把家里的东西用作生意场上送礼的用途应该是财力弱小的公司所为,以杜家的实力应该用不着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面墙简直就像是被人故意空出来的。”
“可你不觉得这样很引人注目吗?而且这又有什么用途呢?”
“我是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一定有。”陈湘见于政露出不屑的表情,不服气的说:“那你怎么解释李梅发病时总是指着这面墙呢?”
“精神病人在发病时的行为往往是难以解释的,可能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仅凭这一点来找线索的话岂不是太飘渺无依了,破案不是写小说,破案是要讲证据的,”于政看到陈湘还在用手抚mo墙面,脸上一片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想到对方的身份,眼角抽动了一下,用像要噎到的语气说:“你不会在想杜晓峰被砌进墙里了吧。”
“哦?”陈湘看向他,怔了一会儿,好像才听懂于政的话一样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没有吧?”
于政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和她浪费时间,转身想去找张嫂再了解一下情况,可他忽然站住了,直直的看着对面发呆,少许,他张开双臂,后退一步,像陈湘刚才那样贴在墙上,陈湘奇怪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连屋里其他人也开始注意这边,可于政毫不在意,他的脑子里现在来来回回的就只有几句话。
“他死了,他死了。”李梅指着墙壁说。
“这两天一直这样,总是指着这面墙哭,”唐唐说。
“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自己说。
“看见鬼魂了。”唐唐说。
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
“陈湘?”
“啊?”正在打量他的陈湘被他梦游似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这面墙像什么?”
“像什么?”
“你刚才说的。”
“像。。。。。。”陈湘想了想,猛地拍了一下头:“像白板呀,可这与案子有什么关系?”
于政没有回答,他看着前面,在这面墙的对面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最高的拐角处正对着他现在站的地方。
“张嫂,我想上楼看看。”
“啊?可是楼上只有老太太。。。。。。”
“我不会打扰老太太的。”
张嫂还想拒绝,于政已拾阶而上,脚步飞快,她只好跟上。
在经过拐角处时,于政停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楼梯扶手,然后快步走进离楼梯最近的房间,他相信在那里他会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是一间书房,门开着,等张嫂他们进来时,于政已经站在桌边的一个小型投影仪前摆弄着,旁边的电脑是亮着的,他见到张嫂问:“这是谁的书房?”
“这是公用的,一般少爷在这里做功课,小姐有时会在这里看书。”
“那这个电脑和投影仪是谁的?”
“是杜先生留下的,他去世后,这台电脑就没人专用了,有时少爷会在上面玩游戏。”张嫂对这位警官的鲁莽举动有些不满,于是质问:“于警官,你这样闯上来是很不礼貌的,我家老太太不喜欢被人打扰,况且我也看不出这些机器与小少爷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是吗?真的没关系吗?”于政说着,伸手打开了投影仪的开关,一道亮光穿过略暗的光线,投在对面的白色墙壁上,大家忽然都安静下来,张嫂双目圆瞪,眼珠几乎要跳了出来,还没出口的抱怨堵在喉咙中咯咯作响,半晌忽然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厥了过去。
大家又是一阵忙乱,把她扶了出去。
于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点击鼠标,于是一张张男孩的照片都被定格在了这面白色的墙壁上,这个男孩于政认得,大家都认得,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现在正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