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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位置（1）
送走了徐琳，明棋感觉病房里安宁不少，内心的压力也减轻了。小雪仍然站在对面，一动不动。
良久，小雪喃喃地问：“明棋，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明棋说：“你不该对徐琳说那句话。”
“我哪里说错了？”小雪平静地问。
明棋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其实小雪说得没错，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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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姐，我没觉得你怎么样。”明棋说，随即感觉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觉得你不好。”明棋当然不会歧视小雪的职业，因为他自己就要投身到火热的肉食生意中，对这一行充满了向往。
小雪笑了笑，说：“可你刚才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你不该在徐琳面前说这句话。”明棋闷声闷气地说。
“她是你女朋友？”小雪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是。”明棋鼓着腮帮子，“你那句话会吓住徐琳的。”
“我知道，她是好女孩，”小雪忽然叹息一声，“遇到你，也是前世的孽缘。”
“我跟她没什么。”明棋说。
“所以说是孽缘。你伤害了一个女孩。”小雪很了解明棋，但她同时也问自己：既然了解，为什么又动了感情？
明棋在自己脑袋上捶了一拳，他恨自己，一时冲动，被徐琳身上那种娇弱的气质吸引，特别是徐琳那样的羞怯，很容易激起男人本能中的野性，想去破坏、想去蹂躏。
很多男人虽然愿意和放荡的女人在一起纵情，但内心深处真正吸引他们的，反而是那种保守羞怯的姿态。男人更愿意去掠夺，去改造，甚至去摧毁，柔柔的女儿情怀，更容易满足这样的欲望。
这就是传统美德啊！
但这样的美德不适合明棋，因为他从事的工作，是让别人来掠夺、改造、摧毁。他将献出自己的身体，供富婆们满足欲望，他要带给她们成就感，才能赚到她们的钱。
所以，抛开传统美德吧，明棋，向着伟大的事业，冲锋！
…… …… ……
此刻，明棋很感激小雪。当然这些日子一直在感谢，小雪收留了他，还跟他Zuo爱，教他学习房中术，不过眼下，明棋的感谢升级了。因为小雪提醒了他，如果小雪不及时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已经掠夺了一个Chu女的贞操。
这个教训是深刻的，警告了明棋，不能随便和良家女子暖昧纠缠，这是起码的职业道德。明棋下定决心，以后与客户交往，应是完全的生意关系，不能掺杂一丝情感，目的就是赚钱。
小雪不知道明棋的心理活动，只是静静看着他。明棋已经穿好了裤子，光着上身坐在床边，像霜打的茄子。明棋从裤子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也许这是逃不过的劫。徐琳身上那种娇柔的气质，注定会吸引明棋，这就像飞蛾扑火。事实证明，不久的将来，明棋真正落马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和徐琳有着类似的气息，类似的眼神，在床上有着类似的慌张和渴望。
人人都有软肋。明棋，向着自己命定的软肋，前进吧。
…… …… ……
明棋吸掉一支烟，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他想起自己曾在建筑工地捡烟头的情景，发誓决不再过那样的生活，哪怕去死，也不会再捡别人的烟头。
明棋站起身，现在的他，仿佛经历了一次小小的脱胎换骨。
“小雪姐，回病房吧，你应该休息。”明棋说。
小雪忽然觉得虚弱无力，强撑着看别人Zuo爱已经很受打击了，又呆呆站在这里看明棋抽烟，身心受到严重摧残。小雪的身子晃了晃，明棋赶过去扶住小雪。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友谊，明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谢归感谢，事业归事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位置（2）
明棋小心地搀着小雪的胳膊，带她回病房。此刻两人挨得很近，但小雪知道明棋的心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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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棋没朝值班室看，低头扶着小雪回到16号病房，扶她躺到床上。小雪长长吁了口气。明棋俯身替小雪把被子掖好，直起身的时候，小雪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明棋，对不起。”小雪低声说。
明棋静静看着小雪，说：“小雪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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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自说自话，再没有更多的解释。小雪慢慢松开明棋的手腕。明棋笑一笑，转身走到另一张病床前，躺了上去。
他们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慢慢都睡着了。
小雪在梦中想：也许这是他陪我的最后一夜了。
…… …… ……
…… …… ……
明棋和两个女人发生的纠葛，全被一个人暗中看到了。那人就是郑垮子。
他乐颠颠地回到27号病房，向沙河星汇报：“大哥，明棋搞小护士的时候，那个表子站在门口参观，那表子想玩3P，小护士怕羞不愿意，明棋只好把小护士放走。小护士跑到隔壁病房，一个人在里面躺着，过了好一会儿，小护士回值班室了。明棋和那个表子好像都不太高兴，因为没玩成3P……”
沙河星不耐烦地打断郑垮子的话。“你个驴日的杂货，什么搞来搞去的，你就看到这些东西？”
郑垮子的热情被泼了冷水，垮着脸，咕哝着说：“反正明棋把小护士弄得吱哇乱叫，可惜没搞成。”
沙河星问：“你偷看的时候，那表子没发现你？”
“没有。她先去的洗手间，我听到门响，躲到一边了。那表子过来的时候，我藏在黑影里，等着看他们玩3P，结果什么都没看上。”郑垮子呸了一口，很是遗憾。
沙河星皱着眉头，郁闷地说：“想让你看点有用的东西，你他妈就看到这些。”
郑垮子还想说话，身旁的宋江碰了碰他的胳膊，郑垮子只好缩进角落，去舔拭受伤的心灵。
宋江往前迈了两步，对沙河星说：“大哥，明棋和那个表子的关系，咱们不用太认真。我分析，明棋可能把那表子搞出毛病了，表子讹住了他，只能带到医院看病。”
沙河星点了点头，以他们的思想境界，能做出这样的分析，已经很不容易了。
宋江继续说：“咱们的真正目标是桐桐，可咱们弄不过桐桐，所以要想办法让桐桐尽快和小康他们见面。”
沙河星说：“宋江兄弟说得很在理，咱们不能被那些破事分心，一天不找到桐桐，我一天不安生。”沙河星担心桐桐的势力越来越大，越往后越难对付，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把古弓很可能变成一个传说。
宋江得到鼓励，再往前凑近几步，俯身站在沙河星的病床前，说：“只有小康能弄过桐桐，我分析桐桐和小康还没见过面，正在互相寻找，不然早就打起来了。”
沙河星说：“对，只有让他们打起来，咱们才能浑水摸鱼。”
“这叫作‘隔岸观火’，又叫‘坐山观虎斗’。”宋江终于兴奋起来，把他的初中文化全抖了出来。
沙河星皱着眉头说：“怎样才能让他们快点遇到呢？”
宋江立刻蔫了。他的策划水平只能到这里，往后怎么发展，他无咒可念。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位置（3）
沙河星对宋江的脑子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宋江只是提出一个问题，而要解决问题，还得沙河星亲自来。毕竟，当年的莽村皇帝不是浪得虚名，他和桐桐结盟那些年，对桐桐了解很多，否则也不能取得桐桐的信任。
沙河星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宋江悄悄退到一边。
沙河星撩起眼皮说：“你俩也休息一下吧，天亮了咱们就出院。”
郑垮子忙说：“大哥，你的手……”
“皮肉伤，带药回去自己处理吧。”沙河星吁了口气，闭起眼睛。
桐桐，你在哪里呢？
…… …… ……
…… …… ……
桐桐最近很烦躁，急着再做几件大事，却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迟迟无法做出决断。前段日子被黄毛蹿掇着绑架富婆，实在没意思。黄毛这种货色，胸无大志，天生就是端着破碗的鼠辈。不过正因为这样，桐桐才感到一种安全感，因为一个鼠目寸光的下属，总比一个深不可测的下属更让人放心。
让桐桐不安的，当然是海卢宏。
海卢宏永远的面无表情，桐桐看不透海卢宏的眼睛，海卢宏似乎有远大抱负，又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桐桐近来常想起铁皮和拐三，当年的左膀右臂，一统关路镇，那两个人立下汗马功劳。那时候黄毛还只是小混混，海卢宏还在烂泥里沉浮。
桐桐从烂泥里捞起海卢宏，得到了一个邪神，但同时，铁皮和拐三都被海卢宏杀死。这也许是命中注定。桐桐怀念铁皮和拐三，是因为那两个人对他很尊重，把他当作前辈，虽然坏毛病不少，但从来不敢犯上作乱，属于传统的江湖混子。
一个人只有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才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这一点上，桐桐对海卢宏越来越不放心，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海卢宏的位置应该在哪里。那个烂泥邪神，口口声声喊他“桐哥”，桐桐越听越不是滋味。
海卢宏或许有更高的使命。
桐桐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套间的门，来到外屋。海卢宏和黄毛正坐在沙发里，黄毛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海卢宏呆板冷漠地望着窗户，一动不动，鬼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这架势，两人一下午肯定没说过一句话，黄毛只当旁边放着一块墓碑。
黄毛听到门响，急忙转起身。“大哥，你睡好了。”
桐桐点点头，脸上堆出一丝笑容，说：“卢宏，黄毛，咱们开个会。”
黄毛把电视关了，坐到茶几旁的长沙发上。窗外的马路隐隐传来车声，街上热闹起来了。
桐桐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雪茄烟，黄毛立刻凑过去，摁亮打火机，为桐桐点燃。桐桐吸了口烟，捋了捋头发。
“南台区那边有消息了？”桐桐问黄毛。
“是，我听到那边传来一些风声，会有走私的活动。”黄毛说。
桐桐对道上的消息一向半信半疑。江湖上各种消息满天飞，很多帮派的内部结构混乱，外表看起来铁板一块，其实像筛子一样漏水。谣言和情报从不同的渠道流传出来，只有经过耐心细致的分析，才能辨别真假。
桐桐转脸看了看海卢宏，亲切地问：“卢宏，你有什么想法？”
海卢宏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这消息可靠。”
“哦？”桐桐眯了眯眼睛。后面有句话没问出来：你凭什么认为可靠呢？
海卢宏不再说话了，静静坐着，光溜溜的脑袋偶尔动一动。桐桐笑了笑，对黄毛说：“你再确认一下。江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多留心，总能发现一些东西。”
黄毛说：“大哥放心，我会仔细调查的。”
桐桐又看了看海卢宏，说道：“反正这个消息是卢宏从墨爷那里得到的，我是绝对相信。现在就等时间了，时间一到，咱们就动手。”
其实桐桐有很多的疑虑。上次去芦苇巷，只有海卢宏一个人拜见了墨爷，他出来以后，口头传达了墨爷的情报，桐桐心里很没底。他感觉海卢宏有事瞒着他，却又说不上来。
还有一件事，始终困扰着桐桐，让他捉摸不透。他发现海卢宏似乎不缺钱。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臭嘴巴（1）
对于大多数江湖人士来说，出来混，求财是第一大事。黄毛就是这样，他总是缺钱，很贪婪、很饥渴，甚至为了偿还赌债，从桐桐这里偷过钱。桐桐虽然很讨厌黄毛的臭毛病，并且狠狠教训过他，但这恰恰说明了黄毛是个正常的混子。
不求财，还求什么呢？
只有像海卢宏这样，似乎对金钱很冷淡，才让桐桐感到惶惑不安。海卢宏不缺钱的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他不需要钱。二是，海卢宏有自己的渠道，所以不急着从桐桐这里拿钱。
第一条根本不成立，因为海卢宏有家，要养小猫儿，他需要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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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第二条便让桐桐感到焦虑了：海卢宏可能有自己的私人账户。也就是说：海卢宏有另外一个老板。一个真正的老板。
而桐桐，只不过是海卢宏的一件马甲！
六年前桐桐戳了沙河星一刀，出狱那天，他没想到海卢宏会去接他。海卢宏和黄毛都是他的老部下，多年风雨并未抛弃他，他应该感动才对，可是他见到黄毛有一种惊喜，见到海卢宏的一刹那，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而且他后来也问过黄毛：海卢宏为什么没有自立门户？
黄毛解释不了这个问题，他说跟大哥在一起感觉自己很牛B，没有大哥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傻B。这个道理在海卢宏那里讲不通。海卢宏在哪混都会很牛B，凭什么要给桐桐卖命？
灶王爷都不信！
但让桐桐无比痛苦的是，他偏偏离不开海卢宏。有了这个烂泥邪神，干什么坏事都方便，即使桐桐恐惧的时候，只要看一看海卢宏的眼睛，便会有一种力量。海卢宏居然成了桐桐的精神支柱。
信念，力量，勇气。邪神笼罩大地。那玻璃球似的朦胧眼珠，便是黑道的希望之星！
桐桐只能继续煎熬着往前走，不管怎样，海卢宏现在还尊称他“桐哥”。
桐哥牌马甲，贴身保暖，穿一天是一天吧。至于海卢宏真正的幕后老板，桐桐猜不透，只能等待时机，慢慢寻找吧。
…… …… ……
酒店的房间里，茶话会还在继续。现在的主题转向了下周二在金钟广场举办的募捐会。桐桐早就做了决定，要去现场开开眼界，想见到场面上的大人物，六一的募捐会便是个很好的机会。
黄毛也很兴奋，因为旁观这样的大会，自己也会变得很有层次。
海卢宏始终面无表情，既不参加讨论，眼睛也不看他们。
黄毛问：“大哥，你说小康会不会出现在金钟广场？”
桐桐怔了怔，说：“可能会去。他从小就有做好事的毛病，募捐会就是做好事，他肯定会奋蹄扬鞭赶过去。”桐桐使用了一个高档的成语。
两人继续讨论着。
海卢宏忽然站起身，说道：“桐哥，我先回家了。”
桐桐仰脸看了看海卢宏，亲切地说：“本想带兄弟们出去吃顿饭，既然卢宏家里惺拢悄阆热ッΠ伞！？
黄毛噘着嘴，心里很是不服气。桐桐对海卢宏太客气了，把海卢宏纵容得为所欲为，越来越不像话。
海卢宏又说：“我明天有事，不过来了。”
“啊？”黄毛瞪着眼睛，果然越来越过分了。黄毛嘿嘿怪笑几声，“海陆空，你来例假了？”
海卢宏没理黄毛，他对黄毛只有厌倦，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反倒是桐桐为黄毛捏把汗，在海卢宏面前说话要特别注意，当年铁皮和拐三怎么死的，这有深刻的教训。
海卢宏呆板地说：“桐哥，我明天要去买家具。”
“哦，好好，”桐桐笑得很热情，“卢宏兄弟置办新家具了，要不要我们去帮忙啊？”
“不用。”海卢宏冷冰冰地说。
海卢宏说完这两个字，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把桐桐和黄毛晾在沙发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臭嘴巴（2）
房间里，黄毛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门外的海卢宏已经远去了，这才喘了口气，说：“这个海陆空，越来越……”
桐桐挥手打断黄毛的话。“你给我闭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背后说风凉话，大家要团结起来奔前程。”
“可是海陆空这小子……”黄毛不服气，梗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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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桐桐瞪着眼睛。
“你太惯他了。”黄毛咕哝一声。
“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有海卢宏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惯你。”
黄毛耷拉着脑袋。当匪徒也要讲天赋，不是每个匪徒都有炫耀的本领。这一行的食物链很清晰，大鱼吃小鱼层次分明，不过新人出头并不难，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道上有很多一战成名的故事，这些故事激励着一大批年轻人勇于挑战权威，没有最牛B，只有更牛B——这一行的法则就是这样。
而黄毛缺乏的，恰恰就是牛B的资本。野狗长了一颗猪脑袋，这些年居然活了下来，而且能跟着桐桐混，已经算是江湖奇迹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黄毛居然和海卢宏成了同事，亲自见证了石佛的辉煌成长史，假如有生之年可以写回忆录，黄毛肯定有料。
珍惜吧，黄毛！
…… …… ……
…… …… ……
话说海卢宏回到了吉祥胡同。
他没坐出租车，而是从偏僻冷寂的小巷穿过，同时密切观察周围的动静。越是接近吉祥胡同，海卢宏的警惕性越高。他潜伏在吉祥胡同对面的街口，耐心观察。
根据惯例，每次潜伏观察的时间最少30分钟，一动不动地注视三岔口的变化。任何人露出跟踪的痕迹，都休想逃过海卢宏的眼睛。海卢宏并不仅仅用眼睛，而是用鼻子、耳朵，甚至皮肤感知四周的危险。
这就蛇派屠各人的优势。
此时的三岔口，仍然一片冷寂。海卢宏梗着长长的脖子，光秃秃的脑袋僵硬不动，他全身各处都处于静止状态，惟有至静，才能将力量蓄积在最强的状态。他的眼睛变得像蛇，玻璃球似的眼珠泛着邪冷的暗光，仿佛将周围的空气全都吸收进去。
今天的行人比往常多一些，海卢宏纹丝不动地观察着。对他来说，那些行人就像一些昆虫，正从烂泥堆里趟过。他们没有危险。海卢宏也不会放过树影凝固的角落，每个死角都可能隐藏追踪者。
海卢宏不会轻视任何情况，如果遇到一个比他更有耐心的人，他的死期便到了，在这方面，他从来没有侥幸心理。
他假设有一个最可怕的敌人，正与他较量，比拼耐心和毅力。那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