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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顿看准机会,在夏季过半时重新谈判原先的莱登协议,使得其中的条款对他本人更为有利。这份新 的文件共有10节,但在两个地方做了重大的修改。在定居7年之后,“住房、土地、货物和动产都应在投资者和 定居者之间平分”——也就是说在伦敦的资本家和弥撒团之间平分,而不是原先的协议中规定的那样全归弥撒 团成员所有;弥撒团成员一周只许有“两天干自己的活,以及为自己和他们的家庭生活的改善干活”。这一条 比7年后财产分配的新规定同样严重,因为这两天的休息时间可以让他们干各种各样的私活,要在一片一无所有 的土地上建一个殖民定居点,要做的事是做也做不完的。
第四章归家(6)
库什曼同意了,因为他觉得别无选择。假如他不同意,“可能一切都完了,而且良机一去难再得,所以 他们斗胆同意了商人们提出的要求,这是有违他们本性的举动”。不将此事告知莱登的弥撒团,库什曼是无权 与任何人谈判或签署任何协议的。
消息传到莱登,弥撒团震怒。他们认为此举实属背叛行为;他们认为把已成定局的事拿来让他们过目这 一点是对他们的极大污辱,而且感到愤怒,因为他们认为这些条件之所以被强加在他们头上是因为有人认为如 果双方无法达成协议的话,整个计划就会被推迟。鲁宾逊在给卡弗的信中说他觉得库什曼不适合这一类谈判或 者与其他外人打交道的事务,原因是他独来独往的作风,以及对任何不同条件的意义无动于衷的态度,此 外,说老实话,他除了告诉我们协议条款和推测之外,对其他事情只字未提。〖HT〗
库什曼曾考虑辞职,但有前功尽弃之忧,弥撒团将会面临极其难堪的窘境——他们已经变卖了家产—— 而且确定一个目的地这个中心问题仍然没有解决。1620年6月10日,库什曼从伦敦寄给卡弗一封措词强烈的回复 。下面是这封回复的摘要:
亲爱的朋友:我从你那里收到一些充满不满情绪和抱怨的信: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些什么。你们 大叫大嚷“渎职!渎职!渎职!”我纳闷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懈怠职守的人担任这个职位。但是,你们必须 知道!我在这里所能做的一切,不会有分秒的拖延,我向你们担保。
你们提到请韦斯顿先生优先帮助我们筹款的事,其重要性胜过他自己的事。他对此不满。他连自己承诺 的事都没做。他还说我们行事有欠周全,他对我们购置给养的(准备工作)的拖延极其不满,同时,他对我们 的一些情况连起码的了解都没有,还说,现在我们的人分散在相隔甚远的三个地方(莱登、伦敦和南安普顿) ,加上内部的纷争和劝告的拖延,要等过了夏天,我们才能成行。
我想对已经出现内部裂隙的我们的弥撒团说一句大实话,比起起锚远航的准备工作,我们更喜欢争吵辩 论。
鲁宾逊只能给“商人冒险家”写信抱怨协议有关条款的变动并指出库什曼无权自作主张同意变更。在这 么多的矛盾和冲突中,还有另一个冲突。“商人冒险家”正在招募其他愿意闯美洲的人,他们的出走与宗教无 关。这些人史称“陌路人”。
“商人冒险家”任命了一个名叫克里斯多弗·马丁的清教徒为财务主管并且指令他负责购置给养。结果 ,他在没有任何人同意、帮助或批准的情况下进行采购,而且事后拒绝公布他是怎样花这笔钱的。那是一个混 乱、狂热的时代。马丁、卡弗和库什曼互不通气,各行其是,各自购置自己认为需要的给养。
他们的计划是乘两艘船从南安普顿远航到哈德逊河流域,除了弥撒团成员之外,还有67个“陌路人”。 弥撒团买了一艘60吨的名叫“奔腾号”的荷兰船,并将其修整了一番。他们先乘这艘船到南安普顿,然后再接 上几批人准备远渡美洲。等“奔腾号”一到哈德逊流域,它可以在捕鱼和贸易活动中派大用处。“商人冒险家 ”雇了一艘180吨的“五月花号”,由它在横渡大西洋时运送大多数的乘客和给养储备。
但是在莱登的人当中谁走呢?年迈的和病弱的不能走,接下来就是费用的问题。再说,前面提过,阿姆 斯特丹的安斯沃思的教会在1618年曾对新大陆进行过一次灾难性的尝试,180人中仅有50人生还。这件事对于那 些摇摆不定的人有很强的劝阻作用。
这是不是有些家庭被分开的原因呢?或者家庭的分离是出于最实用的考虑——也就是说等殖民定居点建 好了再去?在弥撒团中有没有流行严重的担忧病?反对在哈德逊流域登陆的力量有多大?最后这些反对派的结 果如何呢?我们只有一些不全面的答案:
我们最终决定,最好的方案是让教会中的一部分人先走,其他的人暂留此地,也就是说让那些最年轻力 壮的人先走。第二,先走的人应该自愿报名。第三,假如大部分人先走,牧师随船同往;假如人数不多,就只 派长老同去。第四,假如上帝对我们的做法不满意,那些去的人就回来照顾、帮助那些留在莱登的教友,但如 果上帝垂青于那些先行的人,他们同样应该努力帮助穷苦和年迈的教友,以及那些愿意随后去美洲的人。最后 ,这些建议都被通过,大多数人留了下来,所以牧师也留了下来。
这次远航将要造成的分离——朋友与朋友、家人与家人的分离令人心酸。布拉德福德和他在莱登成亲的 妻子多萝西将他们两岁的儿子约翰留在原处。玛丽·布鲁斯特带上两个最小的孩子,洛夫和瑞斯特林,但留下 了其他三个孩子,乔纳森、佩兴斯和费尔。伊萨克·阿勒顿带上他正怀孕的妻子和三个幼儿,全家同行。从莱 登走了多少人已经没有准数了。凯尔·约翰林估计有22个男人、13个女人和17个儿童(儿童的定义为小于21岁 )。这支人马没有真正的编制。各家按照自己认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行事。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话题,因为 有意把决定权交给每个个人并且尊重他们的决定的做法在17世纪初的普通百姓中一定是非常罕见的。
第四章归家(7)
许多人在离开莱登时,心里肯定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住了10年,布拉德福德夫妇、温 斯洛夫妇、阿勒顿夫妇和富勒夫妇都是在这个地方成的家。鲁宾逊计划暂留莱登,一旦定居点建成,他再立刻 前往美洲。在他成行之前,布鲁斯特将在大西洋彼岸行使他的职责。但是,由于布鲁斯特没有神职,所以无法 主持两个仪式:洗礼和“主的晚餐”。此时,“奔腾号”已经在莱登以南24英里的Delftshaven港等候。
由克里斯托弗·琼斯任船长的“五月花号”在这之前一直在将布匹运到法国的西海岸,再将酒和法国白 兰地运回来。与其他相对来说不太上台面的货物相比,这些货要文雅得多,所以她得了个“甜船”的称号。 1620年1月,她载了一船的酒到伦敦,在伦敦卸了货后,又于3月6日到LaRochelle去运更多的酒。5月15日,她 载酒而归,从那以后,在7月19日为莱登弥撒团服务之前,她可能就闲留在港,或者在大修和上油漆。她有可能 停泊在埃塞克斯郡的滨海利,从那里接那些加入弥撒团的人:有些人可能在比尔里卡,也有可能琼斯已经在罗 瑟·哈泽接了从伦敦来的人。7月19日,“五月花号”载着约70名乘客驶入南安普顿港。
“五月花号”的大副约翰·克拉克的老家就在罗瑟·哈泽,他是在牧师教区的教堂里接受洗礼和结婚的 ,这个教堂的牧师原本是到荷兰学习荷兰宗教改革的。分离主义者曾在附近的Southwark开会。这些情况让人猜 测至少“五月花号”的船员应该知道什么是促使这次远航的动力。
7月20日,莱登弥撒团齐聚鲁宾逊在Kloksteeg的家中,让他做临别的弥撒。那是“庄严而又惭愧的一天 ”。鲁宾逊选择了圣经Ezra8:21章:在河畔,出于Ahava(希伯莱语中“爱”的意思)我宣布戒食,我们可以惭 愧地来到上帝的面前,求他为我们,为我们的后代,为我们所有的一切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布拉德福德被在 场的情绪所感染。他们“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过得非常充实”——他们应该将出发前的最后细节核定了一遍 ——在“其余的时间里,热烈的祈祷伴随着横流的热泪倾泻而出”。在鲁宾逊家里设了告别宴,席间上了烤鹅 和布丁。
我们牧师的房子很大。在擦干眼泪之后,我们用唱圣歌的形式恢复我们的热情,在用我们的歌声欢唱的 同时,我们的心也在欢唱,许多弥撒团有高超的音乐技巧,但这的确是我亲耳听过的最动听甜美的旋律。
第二天早上,远航的人们乘坐一艘运河里的船离开,穿过海牙到达Delftshaven,弥撒团中的一些人,或 者大多数人和他们一同前往送行。
当莱登城和它熟悉的红瓦屋顶,它那些高高的教堂尖塔和在晨风中缓慢转动的白色的风车叶片渐渐远去 时,朝圣者们的心中无疑洋溢着温馨的记忆。
布拉德福德坚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朝圣者”,并且“不要过于注重”物质世界,甚至他们在莱登的家 。这是第一次“五月花号”上的人们被称为“朝圣者”,而且布拉德福德在拼写这个词时用的是小写的“p”。 希伯莱语中有一个拼写完全一样的词,其含义为“远足国外的人”。
这一段路肯定走得很慢,但当他们到了Delftshaven时,他们发现“奔腾号”已经准备停当,等待他们登 船。他们在这天剩下的时间里装船。也许他们那天晚上聚集在荷兰宗教改革教会的老教堂里做了最后一次弥撒 。因为那里来了许多人——有些人甚至从阿姆斯特丹远道赶来——所以需要一个空间大的地方。那天晚上,他 们都没睡多少觉。
第二天顺风,他们登上船,他们的朋友跟着他们,那些悲哀的道别的情景令人难过,听到他们的叹息、 啜泣和祈祷之声,热泪横流之面容,撕心裂肺的谆谆道别,就连站在码头上看热闹的形形色色的荷兰人也禁不 住流泪。
同布拉德福德一样将乘坐奔腾号的温斯洛也有同感。鲁宾逊牧师念了几句祷告词,接着泪水像关不 住的洪水一样恣意流淌。那些不参加远航的人陪着我们上了船,但离愁浓重,难以言表;我们只不过是到国外 去,……我们为他们鸣排枪并给了他们三片圣餐为他们送行。
鲁宾逊有可能在甲板上率众祈祷,但是顺潮已起、时间短促。鲁宾逊牧师跪到地上,整个弥撒团跟着他 一起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鲁宾逊将他们带到上帝面前祝愿他们得到上帝的保佑。他们站起身,开始互相 拥抱,挥洒了更多的离别之泪。“奔腾号”乘风而去,现在,Delftshaven就像前一天的莱登那样渐渐消失在远 方的海平线上。
鲁宾逊牧师最终未能见到美洲,也未能与那些在甲板上向他挥手的人们重逢。年幼的约翰·布拉德福德 是否在送行的人群中的托管他的哪个人的怀中呢?他再也没能见上他母亲一面,与父亲分离了7年。当他最终与 他见上面时,他发现父亲续弦已有四年了。
“奔腾号”载着约50个乘客,在马斯河上顺流而下,河面渐渐变宽,直到面对北海的荷兰角。当时天气 和缓,海风阵阵。当这艘小船驶过荷兰角时,它很平稳。
德默尔和斯匡托一起在Wampanoag的领地里做了进一步的勘探,但在此期间,他们遭到了名叫“鳕鱼角的 Nausets”的另一个印第安部落的攻击,德默尔被捕后曾被作为人质。如果不是斯匡托拼命为他求饶,他们早就 把他给杀了。他们继续前行,一直走到Marth'sVineyard,在那里他们遭遇了更多的印第安人。其中有一个人认 出德默尔是戈杰斯手下的人,而正是这个戈杰斯曾将他抓走。这些印第安人生怕他故技重演。于是他和其他印 第安人在德默尔刚刚从船上登岸时便发动了袭击。
第四章归家(8)
他们一行人中除了德默尔和留守在船上的人之外全被杀死。身负重伤的德默尔拼命逃回船上,但是如果 不是船上的其他人拨出剑来保护他,印第安人早就“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他们逃了出来,来到弗吉尼亚, 德默尔在那里死去,可能死于他受的伤,也可能是他染上的什么病,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这正是“奔腾号”和“五月花号”准备直接前往的那一片大陆。
第五章疾风骤雨(1)
1620年7月26日,星期三,Speedwell经过大约四天的航程,从Delfts黑文抵达南安普敦港。当她驶入港 口时,船上的乘客第一次看到"五月花号"。她停泊在西码头,那是沿着Itchen河岸的一片突出的土地,刚刚 高出南安普敦的水面。
选择Southamapton作为乘客的聚集地和出发站是出于实用性的考虑;“当地的商人和水手中对横渡大西 洋到纽芬兰、弗吉尼亚和美洲海岸以及所需物资有经验者众多,而且离伦敦不远,如果需要与政府或公司打交 道也很方便,所以适合作横渡大西洋的远航的出发地点”。
假如Speedwell号必须经过伦敦,那就意味着他们得从泰晤士河入海口上行,然后再回头入海,从战术上 讲,南安普敦是一个相对平静的地方,“给从荷兰过来的整船的流亡者找麻烦的皇家官员要少些”。这是一个 古城,所以和他们正要去的地方截然相反。古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罗马占领期间,最初建在Itchen河的一个弯 道处,公元650年,在原址的对岸重建,定名为撒格逊人的Hamwic城。城堡于1618年出售,现在己成废墟,但仍 然是山顶上的一个令人敬畏的景物。
这个城市在中世纪晚期已不象过去那样富有,但仍然是一个繁忙的港口,特别是私人的商船比较多,还 是挺繁华的。人口大约在四千左右。那里仍在建造大船,例如在1606年就造了三艘六十吨的大船,其中包括 Speedwell号,1635年,外地来客还注意到建船的船坞。这个城市当时与纽芬兰的捕鱼业关系密切,在1619年, 共有一百五十三个商人从这个港口出口货物。
在这以后很久,这个港口开始出现来自意大利的满载各种各样贵重物品的商船,在这些商船上的客商收 购本地的羊毛,特别是棉布。他们是做贵重买卖的人,不做普通油盐酱醋的生意。所以南安普敦就此兴旺了起 来,但是现在贸易都经过伦敦,使得该城难以维持十三世纪时建造的环城城墙。一个问题是资金,另一个问题 是当地居民将城墙的砖石都拿来修理自家的房屋去了。由于强大的火炮已经面世,城墙已经过时了,围城的火 炮可以在城墙上打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Speedwell在西码头抛了锚,最先登船的是“四大灾星”:卡弗、库什曼、克里斯托弗·马丁和韦斯顿所 有这些人都在各行其事。其结果是互相怨恨、迷惑不解、经费的浪费和重复的准备工作。
卡弗声称他一直在南安普敦采购给养,结果连库什曼在伦敦买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库什曼指控“陌路人 ”任命的在坎特为他们采购给养的粮草官马丁“以我不知道的缘由”花了七百英镑。。马丁一怒之下,拒绝对 他的支出作任何解释,反过来指控库什曼把整个远航的利益出卖给“商人冒险家”,因为库什曼在更改过的协 议上签了字,他骂他是吸血鬼。
正在这个很尴尬的时刻,韦斯顿带着修改过的协议,要求弥撒团的首领在上面签字“以确认这些新的条 件”。他们拒绝在文本上签字。韦斯顿很不高兴。他们告诉韦斯顿
他心里很明白这些新条件与最初达成的协议不符,所以在不和那些留在莱登的人们商讨的情况下,他们 不能屈从这些条件。这时,韦斯顿觉得受到侮辱,告诉众人他们必须准备今后自立门户,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这是他们之间不满情绪的第一次暴露。
弥撒团的人和“陌路人”会合后,在南安普敦呆了近两个星期,不幸的是,这段时间对他们所有人来说 ,特别对于首领来说肯定是非常心神不定的时间。
这些新移民几乎可以肯定是睡在船上的,但是为了节省宝贵的途中所需的给养储备,他们每天要上岸去 买新鲜、廉价的食品在船上开伙。女人们肯定去买各种各样的针头线脑,或者买上一、二个她们当初忘了打进 行李的锅盆。说到底,南安普敦是他们在旧世界里的最后一个购物站。
南安普敦无疑是当时的一个典型的城镇:
城里的人不说都互相认识,至少都面熟,尽管那里有由水手和被这里的财富吸引过来的人们组成的流动 人口。在城里出生的人,不管是穷人还是病人,甚至行为不轨的人,通常都可以仰仗当地政府提供的优惠待遇 ,而从外面来的穷人命运则不尽人意,因为市长和长老尽其所能将他们逐出城外,所以他们在城里通常呆不长 。
与今天相比,那时的邻居关系要近多了,到离家最近的公共水龙头的路上(有水井的人家不多,再说水 质可能也不好,不能饮用)或者到仅有的一些商店购物时,或在必须参加的教区弥撒过程中,在街上由于乱扔 垃圾引起争论时,或在互相请客的饮酒和晚餐上,或在附近的啤酒酒吧里都有他们相遇的机会。
工作的时间很长,但仍然有许多假日和宗教节日在宗教改革运动后幸存了下来,人们尽情玩乐,有时甚 至以暴力取乐。看斗牛、巡迥演出的艺人或马戏团的耍熊、城里的庆祝活动、教训违反习俗的人、在城里的靶 场上练习箭术、城中草地上或其他地方玩滚木球、赌博、打牌,当然还有喝酒——这些是他们取乐的一些项目 。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观看进出码头的船只的业余爱好(因为人的天性不改),“五月花号”和Speedwell号也 在其中。
第五章疾风骤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