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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走没有打算驻足聊一会，怕家里娘俩饿了，却听辛民阻拦道：“老哥等等，我媳妇让我给嫂子拿点鸡蛋。”
杜爸愣住。杜嘉在一旁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来了！
杜爸回家这几步路就收了三份礼，有五元钱，有一纸挂面，还有十个鸡蛋，都是邻居看杜晓娟醒来送的礼。
杜家平日在西城郊的邻家里口碑很好，杜爸热情好客，集体活动修井修路只要他有空绝不推辞，要是谁家有事情他也会尽量送份好礼，所以杜晓娟才能借光在病倒的时候收一份礼，病愈的时候关系好的邻居又送一份。
东西不贵重，却是一片心意，杜爸知道自家的情况有没多客气，把人情记在心里后就收下了东西，想着有机会再回报吧。
杜兴国到家点火烧炕，家里的烟筒开始冒烟，就像一个信号，开始有不少人过来探望杜晓娟，有过来看看人的，也有顺手带点礼的，杜家都感激的欢迎。
杜妈不是碎嘴的人却是一个好的听众，在邻居之中人缘也好，所以一群奶奶婶子阿姨们都挤进屋中，纷纷的恭喜杜晓娟终于醒了，也有八卦杜家找的三女婿不是什么好饼，七嘴八舌义愤填膺的。
自从杜晓娟病倒后的两个多月以来，除了那趟来要杜小娟的工作外，焦华就没有来过西城郊，这闺女虽然不灵巧却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定下这样一个没良心的对象，大家都劝杜家多考虑考虑看看。
不过想到杜家的情况，知道要是离了焦华又回到以前的剩女状态，所以大家说了一阵后就都替杜家叹气了。
杜妈坐在炕头难受的低头不语，杜晓娟也只能听声，毕竟婶子阿姨们这是关心她。
屋里的声音刚弱了一点，就听院里响起一个年轻女人有点尖锐的声音：“我在厂里听人说晓娟醒了，焦华也急忙请假一天都没有来上班，是不是过来看晓娟了呀~”
紧接着一个有些懒洋洋的男人跟着招呼道：“嘿嘿，大伯做饭呢，这上了一天班还不休息啊~嘿嘿……”
一样米养百样人，总有那么些个与别人思路不同的奇葩跳出来膈应人。
不用看见人，大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杜家一墙之隔的邻居，曲家的兄妹俩。
第19章 左近（）
曲家和杜家几乎同一时间搬到这片城郊，邻里邻居几十年了。
不同于老实的杜家，曲家却是心术不正。当初曲家三代同堂，那可真是从老到小，没有一个不尖的。
上到借工具“忘了”还，下到偷着去你家菜地里薅一把菜，真是让这一片人家都膈应的不行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别人家离得还远点，可杜家就和他们住在隔壁躲都没法躲，每日里扒墙头听声传瞎话自不必说了，中间的隔墙倒了，就因着谁来砌这道墙都差点打出人命来！
杜家要砌可以，墙占的面积归杜家，那就不能照原来的旧墙痕迹砌要往后退一步，可院墙和房屋是连接在一起的，这一退，就退出来不少面积院子也不好看了，杜家当然不乐意。
那时候杜爸也年轻气盛，跟曲家差点动家伙了！
杜爸当过两年兵会几下拳脚功夫，虽然媳妇帮不上忙，但他一个人单挑那不要脸的一家子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曲家退而求其次，说是他们来砌。
结果他们拖延到杜家全家出去走亲戚了才暗挫挫的砌墙，把原来并不直有些弧度的院墙给强行曲直，不是把弯向杜家的墙壁缩回去，而是顺着房檐下原来的弧度一路倾斜下去，愣是切掉杜家一大块面积，甚至连大门口的那个堆杂物的角落都差点给占光。
杜爸回来当然没有让劲，最后两家彻底翻脸，还没砌完的院墙又改回去了，这就是两家这么多年来最初始的积怨。
后来曲家接连出事，曲爷爷病逝、曲家夫妻去省城遇到了车祸，最后没有找到肇事着，也就没有补偿款，所以曲家最后剩下赖皮的曲老太太和一对长歪了的兄妹俩。
而这最后的兄妹俩也不是个省心的，见天的和杜家四兄妹攀比，尤其曲芬自觉自己比杜晓娟强多了，最起码她是针织厂的职工，那工作可是比耐火材料厂轻省多了，加班也不至于累死！
大家差不多年纪，杜家老大老二都娶妻嫁人了，就连憨子老三杜晓娟都有人预定了，曲家兄妹还剩在家里当然自觉面子上过不去，所以那酸话可是没少说。
今天这兄妹俩抓着一把葱上门了，哥哥曲鸣也不顾一屋子女人不适合他待，就把葱扔给杜宏阳后就站在院里，倚在东屋的窗台上看热闹。
刚刚屋里婆子们的话在院外也听的清楚，曲鸣觉得这帮女人说的不对，怎么都埋怨上还没结亲的女婿身上了？杜晓娟身体不好这能怪谁，要是她现在死了焦华兴许还背上克妻的名声呢，难道不是倒霉？
所以他趴在窗口眼睛往屋里扫了一圈，“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焦华是家里老大顶梁柱，是个孝子，现在晓娟和他差一铺席面就是焦家长嫂了，能帮衬一把婆家也是应该的，女人得帮衬着夫家毕竟以后她要过一辈子的。
屋里大部分都是当婆婆当岳母的人了，老人家观念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杜晓娟还没有嫁出去，但婚期都商量好了，要不是出了这次意外，两个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那么她为夫家努力挣钱也许是为了结婚时面上好看一点，这件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焦华不过来探望，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第20章 示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剪不断理还乱，以杜家的条件找这样一个男人也算是占便宜了。屋子里的妇人们被这样一说都没有了讨伐那不义男人的兴致，都没有开口反驳。
曲鸣不敢进屋，曲芬可是不惧，她还想看杜晓娟笑话呢，便踩着一双有点发黄的白布鞋，脚步轻快的挤进了屋里。
曲芬一进屋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瓦房糊着灰黄报纸的棚顶衬托她的身材高挑，搽脂抹粉的面庞比脸色蜡黄的杜晓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两条大麻花辫子梳的油光铮亮一左一右搭在胸前，现下不吃香的瓜子脸稍显尖刻，大眼睛白的多黑色少，看人的时候老是高高扬起下颚，所以看起来就有点像翻白眼。
一身宽松的蓝格子衬衫，下摆用裤线笔直的咖啡色的确良裤子掖起来，显得双腿修长腰肢纤细。
不得不说曲芬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她一进屋也不和大家打招呼，眼睛就迫切的寻找杜晓娟的身影，在炕里看到用薄被盖住身体斜倚在被朵上的杜晓娟时，双眼就是一亮！
“诶呦~你这个傻姑娘可算是醒了啊，为了一个男人都差点把命搭上。“说着还故意转圈瞅了瞅，”没看到焦华他是没有来吧？我在厂里可是看到你对象跟别的女同志有说有笑的一点不像担心你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准备找后手了，幸好你醒了，要不然你的贴上去的钱和工作可都便宜别人了……”
这曲家兄妹俩算不算里挑外撅？刚还阴阳怪气的问人家有没有来探望，明摆着是说反话，现在又当人面指人家倒贴。
曲芬越说越来劲，屋子里一群邻居长辈不管心思如何，都在她戳人肺管子的话语里甘拜下风，都觉得自己和曲芬相比其实挺好。
这曲家可是沾边就赖的货，要是说话或者做事得罪了她们，她家快七十的老曲太太就上你家一躺，那哥哥曲鸣就去祸祸你家的菜地，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可人曲家不觉得自己烦啊，还当别人都怕了他们，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的“耿直”。
“是我识人不清，还带累爸妈花光了家里的钱，也累的婶子阿姨们替我担心。”杜晓娟沙哑着嗓子当着众人的面第一次开口，瘦削的脸颊和黯然带着泪花的眼睛，让人看着就心酸。
“家家都不容易还能帮我家一把是一把，这情我都记着呢，也感谢曲姐也帮了我，等我有钱就把欠你家的一百元还了，也好把我爸妈压在你那的菜地拿回来，不能再因为我的事情再拖累家人了，呜呜……”
“想得美！”曲芬兄妹差点跳脚，心里都爆发出这句话。竟然还想把菜地要回去！
杜晓娟这一哭可不要紧，差点没把杜妈给激动的心脏病都犯了，姑娘吃亏后终于懂事了啊，她的心都要碎了！
杜妈本就在伸手就能够到女儿的位置，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说完话，忍不住伸手过去抱住女儿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下可好，一屋子女人也不明哲保身了，这娘俩本就可怜还被人明里暗里的戳伤疤看笑话！顿时大家同情心爆发！
也有可能是嫉妒曲家占了便宜大家都没占到，就是占到了也没有曲家占的多，所以一屋子女人可算有了借口和理由，枪口一致对准了曲芬和曲鸣。
第21章 家里的顶梁柱（）
西城郊的这片平房居民区，属后街的坐地户老何家最大，资格也最老，而人家上至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下至两三岁的幼童都是知书达理，光何家能培养出来四个孩子去当兵，甚至还能留在部队做干部，就知道人家的本事了。
而昨天晚上让出三轮车的那两名军人过来西城郊办事，八成也是去的何家，因为何家来往军人最多。
上午来要鸡顶债的二婶子虽然也是何家人，但是何家的亲戚之流，一表三千里的那种，从小地方前来投靠这有本事的主脉老何家，所以行事有点小家子气也可以理解。
此时屋里就坐着以公正著称的老何家何大娘，她丈夫在部队，培养出了一儿一女也在部队，平日里谨言慎行从不招惹是非。
可她今日都看不过去眼了，也不去提杜家三闺女的烂眼子婚事，而是对曲家这对长歪了孩子也忍不住出声指点一二：“小芬啊，咱们帮杜家都是好心，可不能趁人之危就占了人家的东西啊，那菜地可都是各家的宝贝，一年到头就指着那片地出菜呢。”
何大娘的二儿媳王晶也是军嫂一枚，看见婆婆难得管闲事，知道这杜家也是可交之人，虽然嫁过来不久，却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就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我早就想说了，那块菜地虽然都是自己开荒出来的没有手续，可这西城郊的人家谁家不是这么干的，就是卖房子那菜地也得算上钱才行，可不是白捡的。”
杜爸下班时收了路边辛姓人家递过来的鸡蛋，那小辛的媳妇也跟了过来瞧瞧，人也是个泼辣的紧接着就开口道：
“我家当初买老房东的这房子也是包括了菜地的，还不如杜婶子家的菜地大，地点还偏，一下雨河沟里有山水冲刷，每年这菜地都能被冲去一大块，可就这样，还花了我家两百，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工资才几十元。这要是一百就能换那么大块好地，那就相当于抢了！”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用杜家母女开口，集中炮火把曲家兄妹两个轰的面红耳赤，再厚的脸皮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用各种鄙夷的口气转着弯戳自己脊梁骨。
曲氏兄妹有心反驳撒泼，可敌方气势太强大理由也太充分，他们俩到底还年轻面子嫩，不敢像父辈那样指着老人都敢上去怼怼怼。
最后以一群妇女的唇枪舌剑取胜，曲鸣曲芬热闹没看成反招一鼻子灰的落荒而逃，这才让妇女们保护弱小的战斗之心平息，大家都纷纷劝慰哭的不能自已的杜妈，最后才看时间不早了便都找借口回家去了。
杜爸强撑着精神和杜妈一起送走了客人，杜妈穿鞋下地，被人裹挟着一边劝慰一边相送，杜爸插不上嘴就反身回家，坐在温热的灶台前烧火煮粥，被火光烤着都差点睡着。
杜晓娟扶着门框站在东屋门口，看着黑暗下来的堂屋里，些许白色热气蒸腾在屋顶，老爸脱了工作服只穿了打底的老旧秋衣坐在灶坑前，在跳跃火光的映照下不住的打盹，两个小的嘻嘻闹着在灶坑里烤“老虎罐”也吵不醒他，高大却瘦削的身躯佝偻着，壮年就花白一半的头发刺的人心疼~
第22章 母老虎驾到（）
锅里的水汽缭绕在屋内，让人湿漉漉热乎乎的，加上锅灶有些冒烟，“熏”的杜晓娟忍不住眼泪又潸然而下。
这时候送邻居出门又被拉住说了一会话的杜妈刚脱身回来，走进黑漆漆的堂屋，“啪”的一拉灯线，昏暗的白炽灯泡在棚顶发出暗黄光芒。
“啊！”席淑梅发出一声尖叫，惊醒了迷糊的杜爸，所有人都顺着杜妈的眼睛看去。
“娟儿！你能站起来啦！”
这下一屋子人就如同炸锅了一样围了过去，杜爸都精神了，憨笑着在媳妇和小儿子身后直搓手，看着小儿子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去拉他姐，忙笑着呵斥：“快给你姐扶进去坐着，可不敢刚能动就站这么久。”
“暧！”杜宏阳一扫沉默欢快的应了，狗腿的样子就差在屁股后头按条尾巴了。
而杜妈仿佛看不够似的，扶着女儿的胳膊又哭又笑的，怎么哄那眼泪也止不住，简直是个水做的人儿。
其实生生躺了两个多月的人是不能这么快站起来的，但是杜家人也没见过谁躺了这么久，还当她年轻身体好恢复的快所以没有在意她的不同之处。
这短短的一夜加一白天，杜家像坐过山车一样，从一个骷髅牌植物人闺女，到闺女睁开眼睛、再到能坐起身子吃饭了，现在竟然都可以站起来下地，杜家人的心情简直要高兴疯了！
虽然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过来添堵，可杜爸依旧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一下，从他闺女两个多月前倒下开始，家里再就没有开心过了。
加上今天邻居们又多少送来点礼，鸡蛋什么的还是有些的，炒个鸡蛋给大家补补身体！
想到就做，杜爸笑咧着嘴回身把西屋的烧水的大铁锅刷了，然后豪气的打了十个鸡蛋，又扒了一大把小葱切碎炒进去，很快香味就飘满了屋子，最后两大盘子金灿灿又带翠绿点缀的小葱炒鸡蛋就端上桌了，随后还有一人一大碗的软烂小碴子粥。
今天最仔细不过的杜妈都没有埋怨丈夫废柴火，也没有怪他一下就把鸡蛋给浪费的差不多了，而是擦干眼泪，红着眼睛赞许的看了一眼丈夫，这才伸筷子给闺女把粥碗盖满鸡蛋块。
杜晓娟看着父母因为自己能够下地而开心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她觉得此时此刻，就是让她天天喝稀粥她都愿意，只要爸妈别再忧心！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珍惜，一家人乐呵的还没吃上一口饭呢，一直坐立不安连鸡蛋都安抚不住的杜嘉坐在桌边，扭着脖子看着窗外院子里模糊的人影惊喜叫道：“妈你快来，我奶这有好多好吃的！一小袋大米、好几纸挂面还有一小篮子鸡蛋、还有一卷海带、还有好几捆小白菜！”
杜嘉献宝似的把他这一傍晚记住的礼都报了出来，雷的杜家众人外焦里嫩，这特么的要是战争年代，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小汉奸啊！
杜晓娟想到那个抠门要死的大哥，再想到混不吝的大嫂，眼皮跳了跳后示意爸妈赶紧吃饭，这是她苏醒后的第一顿“大餐”不能被人搅和了。
大家明白杜晓娟的意思，心照不宣的低头开始扒饭，虽然败了兴致但也是难得的改善，所以大家吃的都很快，最起码鸡蛋是一人几筷子的都吃到了嘴里。
第23章 兄嫂（）
孙桃抢在丈夫之前进屋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的空盘子，和一人一碗放了一粒咸菜疙瘩的稀粥，她鼻子一动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就知道大家吃的是什么。
大嘴巴一撇就赖嚎嚎开口：“这是防着我们夫妻俩吃好东西呐！”
说着把坐在炕沿边儿子杜嘉往炕里一推，也不管身后的男人，自己大屁股一掀就坐在了炕沿上，眼睛快速的在屋子里扫荡了一圈。
还是杜大哥杜宏辉跟进屋里站在夯实的黄泥地面上，看了一眼杜爸的脸色才讪讪道：“爸你们吃饭呐，娟也醒了哈……”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自家妹子醒了，他们两口子作为大哥大嫂空着手来看人，这比邻居还不如呢。
谁也没吭声也没理他，杜宏辉见状反而不尴尬了，无所谓的拎过一个小板凳坐在了东屋地上看着一炕的人，等待媳妇的自由发挥。
孙桃一如既往的不让人失望，开口就指责上了杜小弟杜宏阳：“你个当小叔的是怎么看侄子侄女的，侄女被人欺负了还得让小侄子去保护，回头因为这事被人家告状还挨了一顿揍，你还好意思吃的下去饭？”
明明不是这样的，杜宏阳被骂当时眼圈就红了，香喷喷的粥也喝不下去了，嗓子里发堵。
杜妈从来不跟人吵架，怕一个气急就来个亲者痛仇者快，可涵养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孙桃这样是非不分，公公不好直接骂儿媳，那就她来！
席淑兰放下碗筷刚想开口，就被傍边的闺女在桌子下碰了一下膝盖，她一愣神转头看向杜晓娟。
而杜晓娟已经慢条斯理的把一碗粥喝完了，看也不看瞬间浑身气势乍起等待和婆婆掐架的孙桃一眼，而是看向地上的杜宏辉。
“大哥你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么？爸妈难道欠你的，又要给你带孩子还要受着你媳妇的气，你的良心难道给狗吃了？”
“你！”杜宏辉没想到战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不是该媳妇冲锋陷阵他在背后捡现成的就行么？还有家里什么时候有杜晓娟这个憨子说话的份了？
“我是傻！”不等大哥两口子反应过来杜晓娟继续道：“可不代表别人也傻，你们这样教唆杜嘉凡事斤斤计较贪小便宜，不说他以后会不会吃大亏，就说今日父母受到的对待就是你们明日的写照你信不信！”
“哎呦你还有脸说别人~”孙桃阴阳怪气的插嘴道：“你这还没结婚呢就眼巴巴的贴上去又是送钱又是送工作的，那正式职工是那么好找的？都让妈送给一个外人了，自家亲亲的儿子媳妇却连边都沾不上……你说这样偏心的父母怎么能让人服气？”
原来根在这呢，杜晓娟就奇怪这两口子以前抠是抠了点，却没像现在这样变本加厉，还教唆孩子时刻盯紧老人家的东西好往回要，合着是因为工作没给她她觉得吃亏了？
孙桃越说越来劲：“要说工作传给自己娟儿我也不说什么，竟然是为了给娟儿找块坟地埋就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