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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有她,宴林一定没问题。”宴苏笑容笃定。
“那好,您——万事小心!”
素长的指轻敲着桌子,笑:“白洋怎的也婆妈起来?”
“王爷这一出坠马记,又没跟我商量,我现在脚还发抖呢!”白洋做了个擦汉的举动,一边推开了窗,“依我说您当时应该让那皇帝上去,摔死摔伤,不正好吗?”
他一脚踏上了窗台,已准备跃窗而下。
白洋出入王府从不走正门,这是他的嗜好。
“你没见我这一摔,臣民的心就更向着我了吗?”身后传来他的笑声。
白洋翻了翻白眼,“我真不明白,依咱们手中的兵力与势力,两年前您就可以把这个窝囊皇帝拉下马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容忍他浪费民脂民膏?”
“你不懂。”悠悠一叹,又是这一句话。
白洋摇了摇头,翻身飘了出去。
他的目光在看着窗外那棵银杏树。
它已经长得有他手臂那么粗。
十年前,他在宫中的御花园也种了一颗银杏树。
那树身,不过与他头齐。
父王,就拍着宴永的头,慈和地说:皇儿,你要记着,得民心者得天下。
在他心中,宴永无论如何不成材,都是皇位的继承人。
他的目光,从来看不到银杏树旁那双渴望的眼睛。
直到他殡天那一刻,最后叮咛,才想起了宴苏——
你要记住,好好辅助你弟弟,为他把守这天下。让东唐万世永昌!
宴苏微笑,在他眼中,自始至终,只有宴永与东唐的江山。
父皇,如果有一天,我让宴永与东唐的江山都不在了,你泉下有知,会不会记住我的名字?
风吹枝叶轻响,仿似他在责难。
是的,我是在你的榻前和你的其他儿子一起宣了誓。
可是,早在我答应你之前,我也答应了母妃——我曾对天发誓,我不仅要得到东唐的江山,我还要得天下,我会让天下人心向我!
怡人陪着轻罗姑娘下了马车,在堤柳下漫步。
看春花似火,江水似蓝,吸一口气,也不同于王府的,格外清心舒畅。
“姑娘,咱们也去一听寺许个愿吧!”
这日是十五,春堤上走来的都是善男信女,执着佛礼,匆匆往江心的一听寺而去。
怡人看着人多热闹,心里也痒痒的,一旁直唆摆着。
轻罗倚在车旁,只是笑着,粉色的面纱遮去了面容,露出一双明眸,在湖堤之上飘来飘去,似在赏着湖光春色,又似在巡视着人流。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孩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声声叫卖。
冷不丁就窜到了轻罗身前,笑眯眯地把一支糖葫芦飞快塞到了她手中:“姐姐姐姐,我的糖葫芦可甜了,买一支吧!”
看他头顶扎着小辫子冲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甚是可爱。
怡人便掩着嘴笑道:“这小孩还挺会做生意的!”
她这一笑,那小孩就打蛇随棍走了,腆着脸叫她:“姐姐姐姐,您也买一支尝尝吧,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说着,也往她手里塞了一支。
轻罗笑着往袖里取钱,却掏了个空,才想起出门时忘了带钱包。
怡人见状,才想起自己也身无分文就出来了,吐了吐舌——
轻罗便把糖葫芦还给小孩,甚为歉意:“不好意思,下回我们再跟你买吧!”
小孩嘟着嘴不肯接过,哼哼着:“才三钱银子呢,姐姐要是嫌贵,那就、那就给我两钱银子吧,成吗?”
“姐姐不是嫌贵,而是真的没带银子!”轻罗哑然失笑。
小孩便低着头,突然转身就走。
“哎,小孩,你的糖葫芦!”怡人笑着唤住他。
那小孩又旋身转了回来,一本正经地站在轻罗面前:“姐姐,这两串糖葫芦是送给你们吃的,下回,你一定要记得带钱哦!”
他还竖起了一个指头。
轻罗怔了一怔,便学他的样子,也竖起了一根食指,微笑:“好,姐姐一定记得。”
小孩一笑,背起他的糖葫芦飞快跑了。
“这小孩还挺大方的!”怡人一边笑着,一边禁不住糖色的诱惑,吃了一个,唇角变得艳红艳红。
轻罗的眸子莹莹如晶石闪亮。
“走吧。”
“这就回去了?”怡人不禁有些失望。
她回眸一笑,“你不是想去一听寺许愿吗?”
怡人立时笑得合不拢嘴,在她身前身后叽叽喳喳:“姑娘,你不知道,一听寺的观音可灵验了,求什么得什么,您也快想想,待会许个什么愿好!”
她露在面纱外的双眸,只是微起涟漪。
“可惜,我早已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佛。”
怡儿不由一怔。
一听寺,位于江心的一个岛屿之上,凭几只乌蓬小船为渡。
沿着柳堤,便见一棵百年的香樟树下,正静泊着一只乌蓬小船。
“姑娘快点。”怡人扶着轻罗,快步来到渡头,喜见船板还未抽起,显然还赶得上这一趟。
“闲人让道!”
随着一声高喝,四名大汉脚步齐整,抬着一顶小轿飞奔掠到了她们前面,抢先上了渡船。
后面还跟着一大班的随从婢女,紧随而上。
“咦,这船上可不能上轿子的——”船家出来阻止了。
有名随从就把身上一个牌子拿出来亮了一下,那船家马上不敢吭声了。
回过头来,恰见怡人拉着轻罗踏上了跳板,看两人装束,以为是一伙的,船家便待她们 上了船,马上对后面的人说船已满载了,赶紧收起跳板,解开缆绳。
随着小船轻荡,甲板上江风扑面而来,阵阵轻寒。
轻罗微微瑟缩了一下。
“姑娘冷吗?”怡人十分体贴,马上察觉,便要扶着她进舱里。
轻罗轻轻摇头,目光瞥了一眼那停在舱门前的轿子。
虽然视线被轿门挡着,但仍看到随着轿子微倾,一名珠翠满头的女子出了轿,走进了舱里。
由于船太小,甲板上多停了一顶轿子,自然就很挤。
今儿风又大了些,船儿有些晃荡。
两人站在甲板上,只得伸手抓着轿子扶手,才能稳住脚。
赏着江上水色;无意间目光掠见那扶手上刻着“十三王爷府”一行蝇头小字,毫不张扬,却吓了怡人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轻罗的目光微垂,显然也已看得清清楚楚。
而后她便转了开去,微笑:“到了。”
是,一片翠色之间那七层宝塔,宏伟的佛寺,已隐现眼前。
只是怡人神色讪然,先前的喜悦劲已尽化成了后悔不迭。
她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眸子清亮坦荡,全无介怀。
上了岸,怡人反过来牵着她,恨不得赶紧离了那轿子。
越远越好。
“咦,那不是怡人姐姐吗?”
偏有那上岸的婢女眼尖,看清了她的面容,叫了一声。
怡人不敢回头,加紧两步,只当没有听见。
还好,后面也没人追来。
轻罗轻喘着笑道:“好了,你可以慢一些了,又不是做贼,何须如此?”
怡人才发现已到了偏殿的门口,再回头看看,那一行人显然是往正殿去了,才松了口气,涩然一笑。
“那位王妃难道长得很可怕吗?看你脸都白了!”轻罗递给她一面素色丝帕,让她擦擦汗。
怡人忙摇摇头,不敢僭越,自己用袖子擦了擦汗,才喃喃道:“她长得可美着呢,可人她们都说王妃和蔼的很,对下人也好,我是没服侍过她,不过觉得她很厉害!”
“很厉害?”轻罗眼前浮现曼儿的无邪的笑脸,不禁微笑:“你倒说说她怎么让你觉得厉害了?”
“姑娘你不知道,当初这位王妃嫁进王府时,后宫的太后还有那些公主原都反对的厉害,都不喜欢她,宫中盛宴大都不会邀她去,那时都孤立她——”
怡人学嘴的本事也是一流,仿佛亲眼见的,绘声绘色——
“可她隔三差五的就进宫去问安,上上下下的打点,听说连服侍太后、公主的那些宫娥内侍都会收到王妃亲自绣的帕子啦荷包啦,反正是使了劲的讨好,才不过一年时间,现在连最会挑刺的绿珠公主都时不时的请她过府看戏,好得不得了——你说这样的人,能不厉害吗?”
轻罗已移步上了石阶,沿着青石小径踏进禅院,低首轻叹:
“怡人,你不懂,她之所以如此,只是想努力成为让众人都认同的王妃,最重要的,是想得到王爷的认同。贤良淑德,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永难做到的!”
“可是她费尽心机,王爷还是不喜欢她呀,至今,王爷连她住的园子都没跨进一步呢!”怡人有些兴灾乐祸的。
“王爷和王妃不合,你怎的好象很高兴?难道这位王妃,还得罪过你不成?”轻罗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怡人抿嘴而笑:“原本是没有,不过我更喜欢姑娘,王爷不喜欢王妃,姑娘就有机会被扶为侧妃啦!那我当然就高兴啦!”
笑声如黄鹂出谷;柔而丽。
“怡人这是心存贪念与痴念了。这门上贴着一个无字,就是让你入得此门,便无嗔无怨无痴无着——”
她指着一侧小门上贴着的一张门联,指点佛道。
怡人不由笑了,道:“姑娘先前还跟我说你不信这世上有佛,怎的这会子倒像是得道了?”
她双手合十,微笑:“无信也无念,这便是悟了。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怡人吃吃地笑,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两位女施主!”
两人正笑闹着,被突如其来的呼声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位小沙弥,颇为尴尬。
“两位施主,禅房里有一位女施主请你们进去一见。”
怡人第一个念头便是:糟糕,定然是王妃知道轻罗姑娘的身份了!
轻罗却已笑着微提裙摆,慢步上了长廊。
远处有人敲响了塔楼上的铜钟,悠扬的响了三声。
前事如尘
领路的沙弥在一间禅室前停步,请她们稍侯。
他轻轻叩门。
紧闭的木门只开了一条缝,看不见里边情景。
小沙弥和里边的人低语几声,便回过身来,走到轻罗面前:“这位女施主,里面的施主说只想与您单独说上几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怡人便悄悄拉了拉轻罗的袖子,摇了摇头。
轻罗却笑着点了点头。
“麻烦这位师傅,带我这位朋友到观音堂去参拜一下。”
小沙弥自然应允。
怡人不想走,她带着安抚的笑意,“等下我会到观音堂前找你。”
怡人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她松了口气,闪身入内。
木门再度关紧。
观音堂香火鼎盛,信男信女络绎不绝。
怡人在观音堂前许愿,只求王妃可千万别难为轻罗姑娘!
“妹妹!”
“白姐姐!”
榻上蒙着白纱的女子站了起来,笑而相携,与她并肩而坐。
“你已顺利入宫了吗?”取下面纱,露出绝丽的容颜,温柔地轻抚她微被风吹乱的鬓发。
也让她数月的焦虑得以舒散。
轻叹一口气,不须再伪装淡然,轻轻摇头:“皇帝把我送给了宴苏。”
手一紧,白漱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宴苏是何人,不禁吃惊:“这么说,你要先从他这里下手么?”
轻轻一笑,眸间难掩轻愁与迷惘:
“我是要想法子进宫的,那东西;应该还在宫中”
白漱玉低首思量,好不容量费尽心机混入了这舞姬的行列,难道真的要功亏一匮?
“白姐姐,我好累——”把头轻轻伏在她的肩上,仿佛再也不胜负荷,身子半软,心若游丝。
青葱玉指轻捏着她的手,只望能给她一点自己的坚强。
“笙歌,我知道你很为难,但这还是第一步,日后定然还有更难的事在后头。你应该庆幸,你是进了十三王府;那么;不妨先从他身上下手;就算没有;还可以利用他出入宫庭!”她为她打气。
身子轻轻一动,却似流莺一啼,笑声顷息即逝。
“姐姐比我更傻!他若知道我的来意,只怕我要前功尽弃!”
“可是听那薛止说他还特地为你立了衣冠冢,看来不似无情之人——”
“如果他不知道我是女子,也许还有点旧情可说。”她笑容微苦,想起那日桃花坞中的事;心如乱麻,说不出是嗔是悲。
白漱玉目光细柔,垂首看眼前微侧的容颜,不管她是林笙歌,还是轻罗,一种素雅冷质的美,离得越近,越令人为之魅惑,深向往之。
她白漱玉当日不辩雌雄,曾甘心为她去死,即使如今知道了她是女子,但依然难以割舍旧情,宁愿以姐妹相称,长伴左右。
推己及人,想那位十三王爷宴苏,既与她结拜兄弟,若见她死而复生,难道还真能铁石心肠,拒人于千里之外?
轻轻拉起她,微笑:“那你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他已经知道你是林笙歌而且还是个女子了,对吗?”
轻罗——林笙歌无奈地点头。
“其实在我——在我没死之前,他应该就已知道我是女子了。”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死人还会开口说自己没死前的事么?
白漱玉不禁好笑。
林笙歌却没心思追究她为什么笑,只是把在回风阁先后两次被撞见的经由,简述一遍,自觉甚为倒霉。
白漱玉眼睛一亮,“这么说,他不只是对林笙歌有兄弟之义,还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林笙歌被她这一句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对我——”突然眼前出现桃花坞中那一幕,脸自发热心自跳,啐了一口,“那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一时找不到妥当的词来形容,叹道:“反正,与男女之情可不相干。”
白漱玉瞥见她耳根已自红了,想必那十三王爷定然是对她作出了亲昵的举动,教她如此尴尬难堪。
眸光微有一丝酸楚,微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了□,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得到她,即便是十三王爷,也不例外。眼下你最大的障碍是他,但何尝不是一个转机?让他适当得到一点甜头,让他听你的话,帮你的忙,到时要想出入宫庭,也不是难事!”
林笙歌是聪明人;已知道她言下之意是要对宴苏使美人计。
进宫本担心难以应付的是皇帝,没想到皇帝却将自己赐给了别人。本想离宫之前速战速决,找到她想找的人,却迷了路;转到了御马场,结果害十三王爷坠了马。
这一出意外,始料未及,又造成了一系列意外,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轻叹。
宴苏本是她应避之不及的主,时移事易,眼下他却已成了她不得不攻克的难关。
以色诱之?她苦笑。
此番才真正体会坊间女子所说的十三王爷是不会念情之人,以她这点道行,怕是飞蛾扑火,反伤自身。
“妹妹曾说过,为了让你父母的遗骸能合葬一起,你什么都可以不顾,难道如今,你反悔了?”白漱玉柔柔的眸光注视着她,令她愧疚深深。
“是,姐姐为我不惜重入风月之所,我若半途而废,便连姐姐这番苦心也枉负了。不过且不说宴苏是怎样的人,单是——”
她最大的顾虑是曼儿。
“林姐姐!——”那一日,她刚从一口朱漆棺材里跨了出来,她似乳燕投林,一下子撞入了她的怀中,猝不及防,两人成叠摔到了地上。
她背上本来有伤,这身上再压一个人,哪里禁得起?
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压着她的那个人犹在又哭又笑,直叫:“林姐姐,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好怕!”
——尽管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这声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丁香花的香味——她已知道了她是曼儿。
“曼儿,是你救了我吗?”她痛着笑着。
“你定是跟你爹爹说,若是杀了我,你就不当什么王妃了!你是这样威胁他的?”
埋在她怀里的那张脸抬起来,泪痕斑斑却又象雨中带笑的海棠——
“还好我偷偷跑到安长去找你,还好,我看到了那榜文……”
她又哭又笑——“我就想着,他不放了你,我就自杀,让他的荣华富贵统统见鬼去——”
“我拿刀割自己,他怕我死了他就做不成皇亲了,这才让我把你带走——”
曼儿还在不停地说着——
她想笑,眼前一黑,曼儿的声音,越去越远……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曼儿。
“你是因为那位王妃吗?”温柔的声音把她自记忆的沉迷中拉了回来。
近一年的朝夕相处,白漱玉熟知她的一切,包括她视若亲妹妹的谢曼儿的一切。
“是。”林笙歌并不避忌,目光幽远——
“自入了王府,我还未曾见过她,也许此刻,她就在这寺庙进香,在请求菩萨保佑她夫妻和睦,白首共长。听府里的丫环说,王爷从不进她的园子,她该有多么的伤心,却无人能诉!我不能帮她,难道还要再雪上加霜么?”
眸中有泪光微闪。
曼儿曾经是林笙歌生活中的一部份,倾听她的烦恼并帮助解决,这一直是林笙歌的责任。
突然之间,以为她死了,连同生命中最重要的无竹苑,老院丁安伯,都焚之一炬,撕心裂肺的痛,让林笙歌一度认为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那段难熬的日子,白漱玉陪着她一同度过,又怎会不知她的心结所在?
“可是至少,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安伯和青和都是她父亲派人杀的,他还放火烧了无竹苑,若非你得贵人相救,连你也已经死了!”
白漱玉不忍见她彷徨,只有让她狠起心肠,早做决断!
“即使她曾经救过你,但比起她父亲造的孳,你已经不欠她什么了!如今,你只应该为自己做打算,完成这件事,咱们就可以回大宛,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对她,其实并无损伤,她依然可以做她的王妃,享她的荣华富贵,两相得宜,有什么不好呢?”
“不行,我做不到。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不能让曼儿伤心难过。”
她已下定了决心,要早日离开十三王府。
“可是,你只是借助一下她丈夫的力量,并非与她争夺什么呀!”白漱玉有些着急了,搜索理由来努力说服她。
“接近十三王爷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他的女人,你不是不明白!寻常人家都有三妻四妾,就算不是你,十三王爷总有一天会另纳新欢,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