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胆小?若是你早早带我走,咱们又何至有今日?” 女子的声音开始轻颤,令人仿见寒风中被肆虐的花骨朵,可怜又可惜。
“自小你就在我心里,我也许了誓,不只是我的心,便是连我的身子,都只想清清白白地留给你,可是——即使我牺牲别人的清白来糊弄他,难保有一天,他终会识破——”
“难道你现在还是——”男子大吃了一惊——
“那又怎样?今日他就差点对我用强,逃得了一日又怎能逃得了一辈子?”
“明珠——”男子的声音透着狂喜,伸手将女子紧紧抱住——“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我——我多给他找些美人进宫,那他就不会盯着你不放了!”
“然后呢?”女子的声音却冷了,猛地推开了他,两个影子又一分为二。
“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潘媚儿,终身在冷宫渡过么?”
男子摇头,却说出话来。
“我已经累了,他不会放过我,那么,就求求你放过我吧!”语声终于崩溃:“我是不甘心,嫁给这么一个无能又荒淫无度的人,可是而今,除了认命,我还能作什么?……”
那哀声,连月儿也不忍听,躲入了云层。
林笙歌心有戚戚焉。明珠暗投,怎不可惜?也隐约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将宫娥月儿推给皇帝——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怎能忍受让他碰触自己的身体?所以惟有牺牲别人,对这些王室中人来说,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小小宫娥,又算得了什么!
“不,明珠,我不会认命,你也不必认命!”男子的声音突然强硬起来,上前一步,抚着女子轻颤的肩,转为温柔:“你等着吧,很快,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你——”女子不明,停了抽泣。
“明珠,为了我们的将来,求你,耐心地等着我,好吗?”
怎样的法子能把一个皇后变成一位王爷的妻子?林笙歌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他想造反!
林笙歌匆匆出了园门,却险些与人撞个正着!
那人手中的灯笼摔了出去,还好人没事,赶紧拾起,正想开口骂人,他身后的主子却已上前拉着了林笙歌,轻声细语:“我正找你呢,你去哪儿了?”
鼻间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让林笙歌稍定了神,忙福了一福:“这皇宫太大了,轻罗又是个没方向感的,故而——”
后边的灯笼清楚照着她明眸中的惊骇,谢曼儿心中一动,却微笑着拉起她:“是啊,我第一次来,也迷了路,记得好象就是这个园子吧,转了半天,还是王姐派人来找,才领我出去了。是吧,姐姐?”
她笑着回头,林笙歌这才看清那日里在庆春殿见过的绿珠公主就站在她身后。
一双圆圆杏眼酝着高高在上的光芒,只是稍稍从她脸上打了个转,就停留在那袭翠色金绣华裳之上。
“曼儿,这件衣裳,是千机国进贡的千丝制成的吧?”
谢曼儿微笑着点头:“姐姐好眼力,这件衣裳正是用皇后所赏赐的千丝所制。”
“既然你也知道是皇后所赐,怎的却又赏给了别人来穿?你这可有些不识好歹了!”绿珠公主是有一说一之人,谢曼儿听惯了,自不以为意,一笑了之。
林笙歌却为曼儿觉得难堪,但要脱去这衣裳就会露出里边的宫装来,只好立在一旁不语。
“还有你,你是什么人?这千丝素来只有王族才敢穿在身上,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敢紧给我脱下来?”
“奴婢斗胆,想请问公主,皇后将这珍贵的千丝绫罗赏给王妃之时,是否曾说过,不准王妃转赐他人?”听她冷声呼喝,林笙歌却不慌不忙,垂首慢声回道。
绿珠公主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大胆,敢与她顶撞。
“怎么,本宫让你脱下来,你还不服?”
“奴婢不敢。”面对眼睛发绿的绿珠公主,林笙歌不亢不卑:“公主若让奴婢脱了这件外裳,奴婢自然不敢不遵,但总要容奴婢先回王府去换,若是奴婢现下就遵公主所命,等下引人注目,那就要让十三王府丢脸了,公主您说是不是?”
这话甚为有理,旁边的宫娥都暗自点头。但绿珠公主却觉得她在让自己下不了台,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侧头就对谢曼儿掷下一句:“这刁嘴的丫头是你新收的婢女么?怎么也不好好调教调教就带出来丢人现眼!”
“她——”谢曼儿有些无措。
“奴婢不是王妃教出来的,而是王爷新收的舞姬,叫轻罗。”林笙歌不愿见曼儿为难,便抛出王爷来。
“一个舞姬?你居然——”绿珠公主真的要气死了,抚着太阳穴,指着谢曼儿说不出话来。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过一时好奇所以央着王爷让奴婢跟着王妃来了,王妃也是不得己,公主要怪,就怪奴婢好了!”
“好!好!”绿珠公主一听宴苏也牵扯在内,便知谢曼儿是受了委屈的一方,只好抚着太阳穴:“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姐姐,都是曼儿的错,您别气坏了身子——”
就在绿珠公主甩袖要去,谢曼儿忙陪笑拉着时,一个声音袅袅而来:
“王姐在生谁的气呢?”
“曼儿见过皇后娘娘!”
“绿珠见过皇后!”
谢曼儿与绿珠公主双双下跪行礼。
“你们都快起来,都是自家人,如此拘礼,本宫可就要走了!”
来人锦袖轻轻一挥,身后宫娥不敢稍怠,上前将二人扶起。
“皇后既如此说,曼儿你就起来吧。”绿珠公主直起身来,笑着相迎。
看她凤冠压鬓,金灿烁华,越显风姿绝代,令人不敢逼视。
皇后笑着与绿珠公主携手,眸光流转,落到谢曼儿身上,目光微凝,笑道:“姐姐,这位就是十三王妃么?”
她问的是绿珠公主,谢曼儿自不便回答,但她还记得洞房花烛夜初闻的这天籁一般的声音,抬首微笑。
绿珠公主早已敛去不快,笑语:“对了,宴苏的洞房皇后曾与绿珠同去,说起来你们已然见过一面了!”
皇后颊生春风:“不错,十三王嫂国色天香,本宫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再见,只觉风姿犹胜从前了!”
“曼儿在皇后面前,便如萤火之虫,岂有光彩可言?皇后可切莫再取笑曼儿了!”
两人互相谦逊一番,皇后便邀二人一同回梨花苑。
绿珠公主眉眼间微有乏意,摇摇手,懒懒笑道:“不用去了,我们刚刚送太后回宫休息,估计那边太后一走,这一个个屁股早提着了,哪里还坐得住呢?应该都散了吧!”
皇后不免有些歉意:“唉,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早早地离席,也没陪着太后,她老人家生气了吧?”
“你放心,她老人家要恼也该恼皇帝,皇后您初来乍到一直不服东唐的水土,这是太后知道的,可您前脚才走,他后脚就跟着了,只说担心皇后的身子,这可不就是应了民间的那句话:有了媳妇忘了娘嘛!”绿珠公主笑。
皇后明知她是说笑,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反伸手拉着谢曼儿:“王嫂,本宫有些水土不服,也没能和众王亲们好好见个面,往后您可要同姐姐多来后宫走动走动,本宫初来乍到,许多礼节终是不懂,难免有所疏忽,还请您多多指点才好。”
曼儿自然连声不敢。
“对了,方才有人说十三爷从西山回来了,不知是真是假?”
“是,他刚好赶得及给太后拜了寿,不过皇上又派人请他到清音阁去了。”
谢曼儿垂眸笑语,但眉尖隐有忧虑。
皇后“哦”了一声,微笑:“难怪内侍总管说奉了皇上的命令,要送百坛百花酿到清音阁,原来是要招待十三王爷。”
谢曼儿一怔,竟有些焦虑地瞟了一眼绿珠公主:“王爷他怎能喝酒呢?这——”
绿珠公主一脸若有所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后目光一瞥,“王妃不会是担心十三王爷醉酒吧?这百花酿虽然性烈,但以十三王爷的酒量,便是百酝也灌之不醉,他的酒量,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王姐,本宫说的没错吧?”
“酒是灌不醉他,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他有时也会犯糊涂!”绿珠公主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往旁掠了一眼。
皇后是聪明人,自然听出这话里有话,目光遁之望去,却见一名发髻微挽的翠裳女子低首站立一旁,看华丽的服饰也应为王戚。
“这位是?”
她看绿珠公主面色不悦,便转问谢曼儿。
谢曼儿只好硬着头皮回:“她是轻罗姑娘,是——”
“就是十三府里的一个下人,皇后不须理会。”绿珠公主似乎觉得丢脸,不欲再提,转而又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们方才听十三身边的侍卫说,十三在回来的路上遭人伏击,身上还受了点伤,他方才在我们面前一声不吭,想是不欲让太后担心,只怕他在皇上面前也会佯装无事,硬撑着与众人饮酒,这不免要伤上加伤了!”
她这一番话,果然引得皇后立即转移了注意力,眸中满是惊色:“有伤在身,怎能喝酒?这十三爷,难道不要命了不成?”
回身便吩咐传太医上清音阁瞧瞧。
云上清歌
谢曼儿虽然忧心,但却显得比皇后镇定,微微一福:“皇后,十三爷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现下若传了太医,恐怕有悖王爷的用心。”
“十三爷的用心?”
皇后凤眸一转,谢曼儿轻轻点头:“若说十三爷受了伤,不管多轻,有心之人必要传扬,到时对朝廷有什么影响,这个曼儿想应该是王爷所顾虑的。还有一点就是太后,难得她老人家今日开开心心的,王爷必也不愿去惊扰她,所以才瞒着忍着。”
皇后目视着眼前那张不及她倾国倾城,却也明眸玉肤,有着魅惑人心的美貌的脸,竟有些佩服了。
都说她不过是一名小吏的女儿,身份卑微,没想到在明知自己丈夫受伤之时还能如此识得大体,知道孰重孰轻;脸上微有忧色,但临危不乱。
“王嫂说得有理,不过究竟十三爷是轻伤还是重伤,没让太医看过,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本宫以为还是尽快就医为好。只是,清音阁是皇上指定的禁地,连本宫也不可擅入,十三王爷既然上去了,要脱身,只怕极难。”皇后的声音隐约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林笙歌心中一动,不禁悄悄瞥了她一眼。宫灯映照下的那张绝色容颜,竟有几分颓败的苍白。
“对呀,我也是这样说,这十三也真是的,明知自己有伤在身,皇上有旨,也应该设法推辞才是。如今,清音阁之上还有多年未见的藩王族亲,他去了,不被灌个半醉他们岂肯罢休?”绿珠公主只知埋怨,显然也是一筹莫展,没什么良计可言。
“只要皇上不在,清音阁的酒宴也就会散了吧?”谢曼儿状若无心之语。皇后心中一动,抬眸只见那满脸的忧心忡忡,好象只是随口之言,而这句话却非常有道理。
就如这梨花苑,没有太后这位主角,自然就散场了。
一旁的林笙歌在心里微叹,要皇上离开清音阁,自然也不难,只需皇后派人一声通传,那皇上必然兴冲冲而来。
但召之容易,退之则难。
以她所知,这位明珠皇后明明是心有所属,对自己的夫君避之犹不及,又怎肯为了一个十三爷而将自己陷于危难之中?
其实以宴苏之能,要想走,谁能拦他?又何劳他人费心?
皇后却笑了,锦袖一卷,半幅负于背后,柔声细语:“王妃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就这样吧,本宫派人去请皇上到长照宫,姐姐——”
她侧首吩咐绿珠公主,请她召太医准备车马在宫门外相侯。
绿珠公主看她一脸成竹在胸,想想皇帝对这个皇后言听计从,只要她有心帮忙,自然这事就不成问题。当下便放心地去了。
“多谢皇后。”谢曼儿一旁面呈感激之色,微曲一礼。
“王嫂不必多礼,我与十三哥本是青梅竹马,小时多逞他照拂,这点小忙,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皇后微笑相扶,而后一只云袖便搭在了她的香肩之上,“不过,等下还需王嫂帮个忙才行。”
谢曼儿一怔,感觉肩上的力道重了一些,香风拂面,皇后悦耳的声音已微高扬了一些,娥眉微蹙:“唉,本宫的脚好象扭伤了,能否烦劳王嫂将本宫扶回长照宫?”
“曼儿,自然愿为皇后效劳。”曼儿会意;轻柔的声音,在夜色中悬浮。
传到林笙歌耳中,是软言叮嘱:“轻罗,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先回府去吧。”
这个皇后,在林笙歌中是一团谜,完全无法猜透此刻她在想些什么,怔忡着,看香车红锦灯团雾簇着去远,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与白漱玉的约定,此时她的马车必已在城外十里亭相侯。
宴苏是否受伤,皇后有何图谋,强制自己尽抛于脑外,只想着我如今只是轻罗,这些人的阴谋阳谋皆与我不相干了。
急步出了宫门,已看到门口侍卫的身影,脑子里突然惊现一句话:“月儿,你想不想受到皇上的临幸?”
一个激凌,不禁回头:那重重宫檐,重重殿角,灯火辉煌,还依稀能望见最耀眼的那一矗宫殿,长照宫,如群星簇拥中的明月。
林笙歌已顾不得他人注目,一路急奔,坠了发上的珠花犹不自知。
清音阁,位于东唐皇宫的西首,主楼高十三层,在后宫一百三十六殿中如鹤立鸡群,又被称为飞来阁。
据说清音阁建成之日,曾有一群仙鹤停歇,留下鹤鸣清越。
清音阁,也因此得名。
今夜,在楼宇玉台之上,明月清晖万里之下,只闻清音飞逸,只见衣袂飘飘。
暗影重重,舞乐齐欢。
人人品着佳肴美酒,赏着美乐娇姿,神魂飘飘,都觉得自己到了瑶台仙境,已不知今夕何年。
众人云里梦里,不知身在何地,连素称千杯不醉的十三王爷宴苏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了;说是解手;却半天没回来。
他的那些表亲们自然不肯放过他;又派人从园子里把他找了回来。
这一下;自然群起攻之;都说本来就最后一个到的人;居然中途还溜席;如何能够原谅?
直到宴玺突然出现。
四王爷不同于十三王爷,以严谨著称,他一出现,楼中的笑声就变得讪然了。
宴玺看到皇帝左楼右抱着不知是女是男的舞姬,脸色已自沉了下来。
“皇上——”他未开言,皇帝已知下文为何,连忙对宴苏使眼色,一脸哀求。
宴苏便笑着站了起来,“四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要事与你相商。”
说着便搭着他的肩膀借机将他拉了出来。
走到楼台一角,宴玺以为他必要说说西山那边的剿匪进展,宴苏却破天荒地说起了私事;说自己准备再纳一妃。
“又是什么小吏的千金?”宴玺有些头痛,剑眉已准备皱起。
“不是。”他笑,凭栏远望,安长千家万户的灯火都在脚下,仿佛他只须一提足,就可全部将之熄灭了。
眸光微凝,唇角绽出一丝笑意,“四哥说不定也有印象,还记得大宛来使那天,四哥一眼瞧见的那名大脚的舞姬否?”
宴玺还真愣了一下,顾不得回想,劈头就问:“你是说,你这回喜欢的女人是名舞姬?你想纳一名舞姬为妃?”
“四哥那日不是说过,我王府之中仅一名妃子太过不足么?”对他的惊讶,宴苏漫不在乎,依旧笑语春风。
“我当日之语,也是太后之愿,以十三你的条件,别说天下公卿之女任你挑选,就是他国公主,也曾纷谴使臣前来为媒,十三你已经错过一次,再立侧妃,就应当顾念王室体面,从中挑选你的妃子才是。”宴玺捺着性子,温语相劝。
“我是认真考虑之下才选定了这位侧妃人选,今日和四哥提及,是想到时纳妃之礼上,希望由四哥来作见证人,毕竟四哥与她,说起来也有一面之缘。不过看来,四哥是不会情愿的了。”宴苏作失望之状,但眸中却似笑非笑,甚是暧昧。
“你——”宴玺没有拂袖而去,只因他心中突然闪过一念:“舞姬?你是说皇上赐给你的那位?”
“是。”他微笑侧首,“就是那个因为坠马而来不及辞绝的舞姬,想来这也是天注定的良缘,四哥你说我岂能违背天意?”
“她——叫什么名字?”宴玺的掌心竟隐有一点汗意。
我在紧张什么?他哑然失笑。
可是当宴苏微笑着吐出“轻罗”二字,他的表情明显如当头棒喝,狭长的眸内神思恍忽,渐有些失魂落魄。
宴苏深眸微冷。
却忍不住朗声大笑,一拍他的肩膀:“四哥,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为难,若你不喜欢,我便只收她作个妾侍罢了!”
一个妾侍?他的眼睛突然敛缩成一道冷箭,一向春风细语温文有礼的四王爷,突然握紧了拳手,额上青筋爆起———
“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宴林一身酒气,跌跌撞撞挤进两人之间。
宴苏眸光微烁,笑而不语。
宴玺别过了脸,袖中的拳头渐渐松开。是啊,他没错,他不过是迎合礼法,一个舞姬,又怎能为东唐王室的侧妃?
“三哥,你又喝多了!”宴玺突然很羡慕宴林,高兴不高兴,一醉即休。
“谁说我醉了?”宴林不服气,瞪了他一眼,转身又笑眯眯地凑到宴苏跟前,猛地揪着宴苏的衣襟:“十三,咱们继续喝,我不信每次我都喝不过你!让老四来作个见证——”说着,酒意上泛,张嘴即呕——
宴苏本来应该很轻易就可躲开,可他也许是怕宴林摔倒,竟没有躲——还好宴林只是吐出了一滩清水,但已然弄脏了他的衣袍。
“十三,我想醉,今天我才知道一个永远不醉的人有多辛苦,就象是无敌的人,没有对手,有多寂寞!”他摊坐在栏杆一角,嘟嘟囔囔,不知所云。
宴苏脱下了外袍,轻笑:“你放心,以你的酒量既没到无敌的境界也定不愁寂寞,若真的想醉,等下我让人去天策阁给你买一酝子百步醉就成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走——”他扯着宴苏的衣摆,却站不起来。
宴玺走了过来,轻叹:“我送他回去,你这身上也脏了,一同走吧。”
宴苏便点了点头。
宴林被两名身材高大的内侍左右搀扶,仍摇头晃脑,嘟嚷着还要喝,宴玺一边安抚,一边回眼远阁中胡天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