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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杉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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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语大出殷迟意料,他一听到「学全了画水剑谱」,报仇的热念上涌,再听到冯宿雪相激之言,差点便要当场答应。忽听得那房中琴音渐促,铮的一声断响,却是有人奏乐之时琴弦断了,瞬即想起:「天留门人不知有甚么邪术,瞧那些人意志昏聩,狂舞不停,大庭广众之间解衣淫乐,绝非酒醉。」退了一步,问道:「你说人间至乐,便是刚刚所见那样么?那究竟是甚么?」

    冯宿雪摇头道:「你未入我门,我不能说。」忽然举手挥灭了身旁山壁上一盏绿焰灯,两人脸上绿油油的光亮不见了,冯宿雪背着光亮,在暗影中轻叹了一口气,道:「殷迟,自从我见到你,始终见你神色抑郁,似乎胸中有许多未足之事,你年纪轻轻,何以如此伤怀?想是仇恨太重,割舍不下了。这世间多么苦,倘若能忘却那些愁苦,片刻贪欢,不是很好么?」

    殷迟回想房内诸人神情,的确便像是了无挂碍,无拘无束地超脱凡俗,做尽清醒时所不能为之事。冯宿雪又道:「你入我门来,既能学艺报仇,又能享受到凡人没福气享的乐趣。再说,天留门人出手,哪有留情?爱怎么杀,便怎么杀,我瞧你也是个使情任性之人,你不想要这样的日子么?」

    殷迟鼻中闻到她身上幽香阵阵,耳里听到的是房内的放浪之声,心中三分期待,三分羞愧,剩下的却是恐惧,只想:「那究竟是甚么滋味?那究竟是甚么滋味?房中那些人此时在想甚么?还是他们真的甚么也不用去想?我若学成画水剑,又有天留门诸般毒药作为后盾,到那时横行江湖,想要做甚么,便做甚么,日子是不是便快活得多?」身子微颤,只想马上体会这般快意人生。

    冯宿雪不再劝说,静待他答话,却又向前走了一步。殷迟背后的绿焰灯映在她脸上,灯色虽然黯淡奇特,在殷迟眼中看来,却只留意到她的丰唇泛着诱人光泽。

    他闭上眼睛不看她,又想:「这当中定有阴谋。有阴谋又如何?她说的不正是我想要的?」

    正在他彷徨无措,几番要答应入门之际,房中乐舞笑闹声已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男女欢好之音,断断续续,竟变得难堪刺耳。殷迟猛然想起:「他们终究要从这极乐之境中醒来。」

    一想到此,便自然想下去:「醒来之后,难道不会思念那样的快乐?这样人生便更苦了,只有身中那极乐之术的时候,才能有一晌的解脱。便如去过一趟仙界,哪里还会想回到人间?到那地步,除了一死以外,又怎么过下去?天留门人对冯宿雪死心塌地,难道是为了她这独门秘术么?」眼前忽然出现文玄绪在日光下怪病发作的模样,「他那怪样,不知与这邪术有没关系。像他那样又有甚么好?」

    他睁开眼睛,又看见冯宿雪那慵懒的神态,心头仍在怦怦乱跳,说道:「一件事换一件事。我为自己也为你杀尽西旌赤派青派,但你须得先让我过目剑谱,艺成之后,我才好干事。我出去后绝不泄漏半字天留门之事,请你给我解药,解救那无辜被累的朋友。至于我伤你门人,你此刻饶我性命,将来我任务完成,大仇得报,便回来你天留门受死。就是这样!我不能入天留门。」语毕,反而觉得有点释然。

    冯宿雪又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道:「我到底没看走眼。嗯,你要的三件事,我可以答允」殷迟一怔,只道她听自己一口气说完三件事,大怒之下,恐怕一举手便将自己毙了,这回答倒是预想不到。只听冯宿雪道:「但我要你依从的三件事,却要改一改。第一,你即日动身,回到成都去做一件大案,顺便替我杀几个人。那几人不是天留门人,门派甚杂,只是受了文玄绪控制,替他办事。以你武功,已足以杀得了他们。」

    殷迟当即想起酒家草棚中围攻自己与康浩陵的酒客,奇道:「你为甚么要杀他们?」

    冯宿雪神色略带轻蔑,道:「文玄绪这人沉溺于断霞散太甚,一身武功搞得不三不四,原本留着已没甚么用。近日他更加索求无度,我不给他断霞散,眼见他便要对我发难。那几人跟着他办事,一举除掉,要干净得多。我另行遣人替代便是。」

    殷迟问道:「断霞散?」冯宿雪道:「你来时见到山下的断霞池,是不是?你定以为那是毒水了,却不知道那池水经我门中独门秘法提炼之后,有多大的好处呢。」说着眼神向地道那端一瞟。

    殷迟心道:「倘若不是毒水,为何那小莫又怕成那样?」问道:「你要我做一件甚么大案?」

    冯宿雪道:「我也不管你除了与西旌赤青两派有仇以外,跟凤翔抑或成都有何关连。蜀帝王衍日内即将出京北巡,我要你前去刺杀。」殷迟惊道:「刺杀?你要我要我杀了王衍么!」脑中念头纷至沓来:「天留门与蜀帝为敌,对其动向了如指掌,是谁在指使?」

    冯宿雪笑道:「小兄弟害怕了么?我也不要你真的刺死他,只要出个手,全身而退,回到我这儿来,那便算过了我这一关。我便传你画水剑全谱,只不过我不当你师父,到时你若感激我传剑之德,愿意喊我一声姐姐,也就是了。」

    殷迟没听出她最后一句的暧昧之意,对此任务仍是惊疑不定,道:「倘若我失手被擒处死呢?」冯宿雪叹道:「那还有甚么可说的?你欠我天留门九条命,贪图画水剑谱,却又不肯入我门下,我让你以一件扬名天下的大案了结,还不够便宜么?只是你这般俊雅相貌,倘若挂在城门上示众,未免就可惜了点。」

    殷迟瞪视冯宿雪片刻,天留门人所使出的、那些他从未想象过的画水剑招与浑成剑意,不断涌到眼前来,说道:「好,这我也答允了。」心道:「至于文玄绪那批手下,已有不少折在我和康大哥手里,杀尽他们倒不难。」忍不住又想:「刺杀却是大事,我若事前走漏风声,不知她要如何对我?」

    冯宿雪下一句话立刻解答了他对此事与断霞池的疑惑。只听她道:「第二件事呢,倘若你泄漏此间内情半句,我也不要对你用凌迟之刑,却要你身受本门极刑。我要你立誓倘若做出对我天留门不利之事,便要身入断霞池,服十剂断霞散,毕命于池中。那时的滋味,可就称不上欲仙欲死了呢。」她笑着说完最后一句,嘴唇一撅,斜睨着殷迟,风情无限。

    殷迟毫不犹豫,说道:「这件事自然依得你。我在你手下是捡来的性命,你既愿意饶我,我决不会不识相。」但他此时念头却是:「那断霞池究竟里头有甚么?断霞散又用甚么法子制炼?姨婆一定是知道的,她当年与那师妹翻脸,定与这断霞池有些关连,但姨婆却始终没跟娘说。文玄绪手下那批人武功家数各异,他却能让他们跟他办事,难道也是使了这断霞散?这物事若这么好,文玄绪要招揽江湖上的左道之士,自然容易得很!」

    他想得入神,全然忘记了在地道彼端房中的慌张心情,更忘记了自己差一点便要为冯宿雪所诱、投身其中。突然间左腕微紧,已被冯宿雪抓住,他一惊之下,急拧手腕,要摔开她手,同时右手反过去要拔短剑。冯宿雪手腕顺势轻转,脱开了去,手指却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拂。

    这一拂全无劲力,殷迟只觉得手背发痒而已,右手已反手抽出了半截短剑。冯宿雪趁机再度轻轻扭住了他手,把自己手腕贴在他手腕上。殷迟短剑隔在两人之间,冯宿雪身材甚高,殷迟身形又尚未完全长成,只比她高了一点点,胸前已感到她温软的身子凑了上来。

    只听冯宿雪低声道:「第三件事,我要你两年之后,上天留门来陪我半年。」

    殷迟心中一震,不敢反问此言之意。冯宿雪轻轻一笑,又道:「那时你就十六岁了,这事就象样了。现今你还太小,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方才在斗室中教自己心动的圆润手腕,此刻便与自己的手缠在一起,颈中被柔丝擦过,查觉她说话时的阵阵温热。殷迟一生之中从未与女子如此贴近,何况又是个风韵焕发的丽人。他自从在斗室与冯宿雪单独说话,始终觉得两人之间,依稀有甚么地方不对,然而,昨夜他摔在天留门大厅之上时,决难想象此时会听到她说出这样一个要求。

    他全身像火烧似地一阵发烫,心跳声彷佛回响在地道中,他也不必问冯宿雪说这「陪」是甚么意思,勉强抬起下颚,要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些,好像个大人,说道:「这有何难?我是求之不得。」说完这句为了逞强而出的调笑之语,又是惶恐,又是亢奋,脑子里一阵发晕。

    冯宿雪低低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哪我还道小兄弟只会闯山杀人,没想到也识得温柔。」语中不无浅浅戏谑。

    殷迟大受鼓舞,却不敢正视她,道:「你你这么我一见你,便觉得你生得好美你是胡汉混血,是不是?」他此时已浑忘怀中女子比自己年长十岁不止,统领着邪名素着的天留门,是否真会饶过自己还难说得很,只觉经过在那房中所见种种的催化,自己随波逐流很好,而冯宿雪这要求,更是没甚么不好。

    又或者,其实他清清楚楚记得冯宿雪的身份,与两人年岁的悬殊,于是感到说不出的刺激,更增渴望。但殷迟现下已分不出自己内心究竟在想甚么,只知自己确实是万分愿意。他原本便不是个自制之人:暗中发现闲花馆诸妓将要被掳,就半夜到市上埋设幻戏道具、截杀官兵;对康浩陵的风采一见倾心,便与之约酒、为他赴险。只因服用断霞散的后果严重,他才抗拒,而**是人之天性,一个早识人事的美貌女郎投怀送抱,他焉有拒绝之理?

    冯宿雪轻声道:「以你年纪,倒也算见多识广不错,我家上代本有胡人。但并非西域突厥,或北地契丹,我的先祖,是从极西极西之地而来。」

    殷迟呼吸急促,他昨日力战之余又中了昏迷麻药,气息也并未像此刻一般散乱。他握着短剑的手轻轻发颤,手背抵着她身体,感到罗衫下软软的身子,却不敢移动手背。正自神驰远方、意乱情迷,冯宿雪忽然后退几步,甩脱了他手,沉声说道:「明日一早,我将在大厅之上,集结门人,当众宣布放你下山。我会给你毒针的解药,再予你一件信物,好让你回到成都,方便行事。」

    殷迟一凛睁眼,冯宿雪眼神忽又转为调笑,便似教训幼弟般说道:「那昏睡麻药,我即刻命人撤去。你明日可别贪懒睡过头了。」语罢飘然离去。通往斗室的沿路暗门,却为殷迟打开了。

    殷迟站在原地,幽香渺然,地道里已是一片寂静,他心头诸事流过,渐如明镜照影,「这么大占便宜的交易,我怎能不做?她以断霞池之毒统御门人,详情虽不可知,但显然人人十分忌惮,因此门人的生死大仇,凭她一言就能一笔勾消。倘若我手中握有这毒倘若我握有这毒」

    方才激动的**早已消失,但他此刻心怀大计,却仍兴奋得微微发抖,「行刺之事倘能全身而退,我回到天留门来,慢慢地查察,总会看出断霞池之毒的端倪,还有诸般秘传的使毒法门。同时画水剑术已成,我虽不入天留门,照样能报复血仇,横行江湖。到那时天留门想制我,也不可得。」

    思虑既定,短剑锵地一声回鞘,地道之中犹自缭绕嗡嗡之声。



………【第十二章 解围(一)】………

    康浩陵在蜀宫之中,与那丑脸少女潜往自己惯于藏身的飞廊。两人才刚坐下,那少女便低声说道:「这所在真好。你可真细心,留意到这里。多谢你啦。」

    康浩陵坐得与她相隔大约三尺。此处尚在修建,全无灯烛,仅有泛射而来的月光,但仅仅如此,仍看出那少女湛亮眼神中的欣喜之意,他怔了一怔,说道:「谢我做甚么?那风渺月不是同时要对付你我么?」不由得往她腰间的皮鼓瞥了一眼。

    那少女笑道:「如果风渺月所说不错,你是南霄门人,然则你与我所谋之事也没干系。你方才又抢这个干甚么?」说着轻轻在划破的鼓面上一拍。

    康浩陵心想:「无论她来历为何,此人说话、动武,都是心思机敏,若是敌人便甚难防。」答道:「那是误会一场。」

    那少女闻言,眼睛里似乎又微微笑了笑,可是粗厚糙黄的皮肤只轻轻一动。只听她道:「你不放心我对你无所图谋,我却相信你与我的事情不相干。」康浩陵道:「你怎」那少女道:「你这剑术我也见人使过的,那人不是南霄门人,凭当年印象使给我看,不免使得不到家。我见了你这手正宗的,却还是认得出。你放心罢!我与甚么南霄门、北霆门,全没干系,你亲眼见了我的武功不是?那女人如此杀气腾腾,我使尽浑身解数,武功家数要瞒也瞒不来。」

    康浩陵听了这话,眼前突然浮现起这少女出棒疾戳的姿态,便是那与殷迟、文玄绪剑路相近的一招。心中忽然一凛:「文玄绪说赤派已被他们盯上,难道她与文玄绪有关?不对,她若是天留门一伙,适才早已对我使出杀招。」但仍不放心,手指轻触身边断剑剑柄,防她暴起伤人。

    那少女打量着康浩陵脸上的戒备之色,忽然跪起身来,说道:「方才我为了激得你生气,好伺机取胜,因此对你说话颇为无礼。对不住了,你别怪我罢?」

    康浩陵不防她竟道歉起来,道:「当然当然不怪。你我互不相识,身处险地,怎么也说得过去。」

    那少女叹道:「这样就好了。」又坐了下来。

    康浩陵戒心未曾全消,尽留意她的举动,但见她一跪一坐之间,颇为衿持,身姿既不像平生所见的习武女子们那样豪爽,也不像闲花馆的歌妓那么柔媚,而是一动一静,若合符节,端庄动人,全无半分江湖风尘气。这少女方才一阵力战,宫女式样的发髻早已凌乱,衣裳也在避刀打滚时沾了一身沙,而在这构筑楼阁的工地之中,更是满地灰土;然而这一身狼狈的丑脸少女此刻静静端坐,直似一位闲雅的大家闺秀,对外界脏污全不萦怀。

    他继续留意她举止,见她手中一截断棍并不收起,轻轻抚着断截的一端,垂下眼睛,极轻声地道:「这棒儿跟了我几百里路,叫人一刀就斩断了」康浩陵听她语声颇有惆怅之意,心想:「听上去这少女竟是孤身来到成都。她对自己的兵刃这么小儿女态的爱惜,真是有趣。」

    却见她抬头问道:「那女人手中的宝刀真是了不起。你也没兵刃了,怎么办才好?咱们出去找两个禁军下手,夺他们的佩刀过来罢?人说大内禁军佩刀,成色最好,比咱们江湖老百姓的兵器好得多了,我想」

    康浩陵愕然道:「眼下风渺月不知躲在何处要袭击咱俩,能否生还出宫还难说。你还想出去夺刀?」他心中是在说:「身在宫城,抢夺军刀,不要命了吗?这少女有这胆量混进宫,怎地甚么也不懂?那鼓里面装了甚么,到底有甚么紧要?」

    却见那少女彷佛知他心意似地,将皮鼓缓缓从腰间解开,推在一旁,叹道:「方才你带我一路上这飞廊来,我暗中留意,这里面甚么也没有,是我看走了眼。累得你跑来追踪,还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眼中似乎又浮现起歉意。

    康浩陵伸出断刀轻轻一挑,那皮鼓在空中转了一圈,他伸刀将它接过,伸手一掏,鼓腹中果然空空如也。摇头道:「不妨。若非如此巧合,我们任一人在宫城之中,倘若单独碰上风渺月与她手中之刀,定然凶险万分。」

    那少女打量他两眼,忽地笑出声来,说道:「我说最有趣的不是我们误会打架,而是我们并肩与那女人对敌,出死入生,从头到尾不但不知连对方姓名,连对方真面目也没见过。」康浩陵微微一凛:「我化装易容,她已看出。然则她也非以真面目示人。」听那少女说得坦诚,也不禁好笑,两人未脱险境,都赶紧忍住了笑声。

    忽然之间,康浩陵想起长街上与酒棚中与殷迟的两番连手来,不由得心驰黔北:「殷迟为我前往天留门求解药,不知是否平安?」左臂用力,但觉那麻痹之处逐渐朝肩背方向扩张,除此之外,周身一无异样。只是这麻痹如此扩张下去,自己岂非要全身瘫痪?

    两人相对一笑之下,提防之意大消。那少女道:「我这就要想办法出宫去啦。你没见着你要找的人,还要住在这飞廊里么?」康浩陵昨晚便已打定主意认输,天明以前出宫,见了殷迟后就要离城。但总觉不该太过坦诚,「唔」了一声,假作思考,并不答话。

    便在两人稍觉轻松之际,这飞廊所连结的两座楼阁之一,突从底部传来极轻的「喀」一声。隔了两三次呼吸之后,又是「喀」地一声。如此三次,已辨出那声音是在逐渐上升。

    两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有惊恐之色。此处尚在修建,白日尚有匠人出入,到深更半夜,便断无常人活动。现在却有人正在极缓极缓地拾级而上,而且也只有一人,除了前来对付躲在飞廊中的这两人,哪里还有其他?禁军倘若听了风渺月之言四处搜捕,来到此处时,定然群行嘈杂,绝无压抑声息、单独行动之理。

    两人相对噤声,心中都道:「是风渺月!」

    康浩陵对那少女,尽管仍不免稍存疑虑,但对方毕竟是个少女,刚才自己又与她说笑了几句,此刻大敌将至,已不自主地觉得,自己是男子,该当挺身而出,首当来敌之冲。于是缓缓握起断剑,打手势要那少女不可轻举妄动,轻轻巧巧地跃起身来,向前一个无声迈步,藏身在飞廊与楼阁相接处,断剑斜指左上方,手腕柔软,有如全不着力,摆定驰星剑的一招起式,待敌人自右后侧来攻,便是一招阴狠的「凭虚倒挂」,反手攻敌下盘。

    那少女四根手指搭住断棍,拇指在地上轻点,似乎正在考虑甚么。她并不以手势回答康浩陵,眼神转瞬回复了镇定,只向他点头一笑,眼神温暖,无一丝敌意。

    康浩陵一面倾听楼梯上的脚步声,一面瞥见这少女的坚定神态,忍不住又想:「她内力与我不相上下,奇妙之处更胜于我。难道她与我一样,也是初出道便被派来探密?她若与西旌无关,那么蜀宫之中,哪里来这么多秘密可探?武林之中使棍的门派,哪一派是与官府结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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