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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杉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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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居疑双眉慢慢竖起,问道:「那你说,我该怎样?」

    范倚真也不知自己为何忌惮风渺月,对这老者却始终颇有好感,「话已出口,索性豁了出去!我此时若怯场,他反要瞧我不起。」于是抿唇思索片刻,微微笑道:「常老前辈铸炼房中有大批人手与铸剑器具,听老前辈所言,老前辈不须亲自动手,便能造出利器。然则这些器具,件件都是很精良的,人手个个都是利落能干的,我不知道老前辈如何办到,如何统御,这才是本领所在哪!若能将此法用于制造百姓的四时器用,岂不是比铸造刀剑、让武林中人抢夺,要好上很多倍么?」

    她一言既终,常居疑眼中精光暴盛,喝道:「好!」蓦地里腾身而起,扑向范倚真,点了她颈旁与腰间穴道,一手抓起她衣领,一手提着她腰带,从弥确巷往庄外疾奔。

    冷云痴飞身出堂,宝刀猛挥,一股劲风袭向常居疑身后,这衰迈老者被劲风一撞,跌出了两步,咳嗽数声,几乎要把范倚真摔下地来。范倚真惊呼一声,常居疑抓紧了她衣领腰带,乘势飘行,更向庄外奔逃。弥确巷两旁排排站的衍支弟子未得师父命令,眼睁睁看着常居疑掳走了新入门的小师妹。

    范倚真虽然位列衍支弟子最末位,但被外敌掳去,岂可不救?冷云痴尚未摸清常居疑底细,便给他以神出鬼没的突袭和轻功,在眼皮底下掳走了一名弟子,心中大怒,急命三名奥支弟子、七名衍支弟子追赶救人。

    那十人来到庄外,但见一道马蹄痕往后山去了。急忙各自牵马追去。

    一直转到北霆庄背面,其中一名衍支弟子忽然指着路面叫道:「咦!你们瞧,怎地多了一道蹄印?」回头向来路一望,又叫道:「有一个人的足迹,刚刚才印下的!」

    一名奥支弟子跳下地来检视足迹,说道:「这是个男子。他是从庄前奔到此处才上马的,难道那老人毕竟约了帮手,一早就埋伏庄外?我们追上看看,再做打算。」

    后山低坡处杂草丛生,杂草之间是山农与北霆门人踏出的浅浅沙地。面前两道蹄印,便向着云雾缭绕的后山山腰,杂沓迤逦而去。



………【第十七章 穿林(一)】………

    常居疑将范倚真用一捆麻绳紧紧缚于身后马鞍,站在镫上,纵马直冲入山,一路不发一语。范倚真穴道被点,在马上动弹不得,山路崎岖,她被颠簸得甚是辛苦,麻绳勒得全身好不疼痛,她皱眉忍住,心中却道:「我从小骑马,从没试过被绑在鞍上,总算也是挺新鲜的。」隐隐听到身后有另一匹马的蹄声始终相随。

    常居疑策马来到山中幽林间的一块空地,陡然勒马,跳下地来,举首望着来路。范倚真无法回头,只听那马蹄声逐渐驰近,慢了下来,接着一声马嘶,那马停在数丈之外。常居疑冷冷地问道:「你这小子一路上紧紧跟随,是要救人么?你这身衣服偷来的,其实不是北霆门人罢?」

    身后马上那人说道:「我不是北霆门人。」却只答了后半句。

    范倚真听到这话声,心中一跳:「是他?」却听常居疑又道:「你藏得很好,老朽进庄出庄,都没发觉你在埋伏,还在庄外藏有一匹坐骑。那几个北霆门低班弟子更不用说。这不是由于武功好,是你干事谨慎。」那人道:「谢谢老前辈夸奖。」哪知常居疑接着道:「加上你其貌不扬,天生是个当细作的料。」那人语气尴尬,道:「这还是多谢老前辈。」

    常居疑冷笑两声,突然提气怒喝:「那么你正事不干,穷追不舍,跟着我做甚?」

    那人似乎呆了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我不知道。我盼望老前辈能放了这位姑娘。」

    常居疑看了看马上的范倚真,范倚真回瞪他一眼。常居疑手一挥,击在她肩上,这一击并不如何大力,但她身不能动,倒在了马鞍上。那人喝道:「你怎地打人?你虽是前辈,要再对这姑娘不客气,我也不能坐视。」

    常居疑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你原本好端端地埋伏,是要对北霆门有所图谋的,但是见到这姑娘美丽,所以激动义愤,出手相救。若她不是这样的相貌,你也不会追来。」那人道:「老前辈你这话不对。」常居疑道:「怎么不对?少年人一见美色,就不由分说地追来打抱不平,自己原本要干甚么都忘了。」

    那人语调认真,说道:「不。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相貌是很丑陋的。我不是为了她的容貌美丑,这才决定要不要救人。」

    范倚真身子不能动,却可说话,不由得喊出了声:「真的是你!」那人道:「是啊,是我。你听出来了。」话中难掩喜意。范倚真笑道:「你也认出我来了。我猜猜,你乔装成北霆门人,躲在弥确堂外,一直在偷听,是不是?」那人道:「你总是甚么都猜得到。」范倚真脸孔朝着前方的无人密林,笑逐颜开,心中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温暖。

    常居疑道:「我不管你说甚么相貌丑陋又变为美丽,世上哪有这样的事?你趁早给我滚罢。」那人道:「我即便现下离开,也不会罢休,总之非要你放她不可。好端端地为甚么要掳人?她又没得罪你。」常居疑哼了一声道:「没得罪我,便不能捉么?我有几件要紧事问她。你小子究竟甚么来头?是不是犯贱,要我出手试你,才肯说实话?」

    那人道:「我不是老前辈对手。」常居疑侧目斜睨,说道:「我没学过几天武功,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对手?你假惺惺甚么?好罢,我不跟你过招,却能说出你的来历,这样你服气不服气?」那人笑了笑:「如此就请老前辈说说。」

    范倚真趴在马鞍上,斜眼看去,见常居疑?起了眼,几道深深的眼尾皱纹直裂到鬓脚,神情自负,一字一字说道:「你腰间长剑形态,是专使驰星剑用的;你马旁悬挂着的行囊,是关陇一带的手艺;看你身裁和眼神,练的是武林中一对一的格斗比拚,而非战阵群斗。你是南霄门人,而且并未担任岐王麾下牙军。嗯,你是不是西旌赤派中人,我看不出,但即使现下不是,多半也快了。」他一番话说完,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银白长辫,又向那人望了一眼,撇嘴冷笑,顾盼自得。这个将近百岁、频频咳嗽的布衫老人,顿时竟有些晋人的潇洒姿态。

    那人和范倚真都听得呆了。接着便听到那人滚鞍下马,说道:「老前辈眼光厉害,小子衷心佩服。」常居疑点头道:「知道要虚心佩服别人,你这块材料是很好的。可惜我还是不会放人。北霆门的人马上要追到,我得走了。你这个南霄门人,照说跟北霆门是死对头,跟他们一起救一个北霆门的弟子,不大对头罢?鬼鬼祟祟跟着我,意欲何为!」那人犹疑不答。

    范倚真心中却在说:「师父当年领导西旌赤派,是很会揣摩他人心思的了,对他人来历也多半能推测得出。但要像这个老前辈,纵马狂奔之际,一回头看见人,便把出身说得清清楚楚,却未必能够。是了,师父不是输在资质,而是输在阅历。师父初任西旌头目时只有二十岁,这老前辈这样老了,周游列国,见闻广博,自然便于跟眼前之事对照。」

    常居疑仍在追问:「我问你哪,你怎地来搭救北霆门人?难道你想要跟这姑娘结亲家,化解两派的怨仇吗?哈哈!」

    那人「嗯」了一声,踌躇道:「姑娘,对不住,我直说了。常老前辈,这位姑娘原跟北霆门毫无关系,她为甚么要到北霆门来拜师,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想她别有所图,前辈,她跟你、跟在下一样,即使不是北霆门的对头,也不会站在冷云痴一边。」

    范倚真听常居疑咄咄逼人,那人说不出个救人的道理,却死赖不走,心中突然有些激动,也说不清为甚么,将师父的告诫都抛到了脑后。她全身无力,用力转过了头颈,朗声道:「我不姓范,名叫司倚真,我拜师是假的,来自江南是真的;我家在澧州是假的,在澧州以西的深山里是真的。常前辈,我到北霆门有何目的,不能对你说。我说出来也不是为了说给你听、要你放我,而是这位杨大哥执意护我,我若再对他躲躲藏藏,便不应该了。」

    身后那人「啊」了一声,道:「总算知道你名字了。」司倚真笑道:「还有我的长相。」那人道:「好,我也不隐瞒。我不姓杨,杨是我义父本来的姓。我叫做康浩陵,师父是南霄门?门主。我到这里何事,一般的不能对老前辈你说。我跟这位姑娘,却是去年便已相识,还共同有过一番惊险经历。我自然盼望她平安无事。」

    司倚真道:「那惊险经历,是我俩并肩斗过风渺月――」常居疑讶道:「你俩正面斗过风渺月?」康浩陵抢着道:「正是。给她一刀斩断了两件兵刃,早就一起见识过你老人家的宝刀了。」说着向前方常居疑的坐骑走了过去。

    常居疑伸手一拦,喝道:「你干甚么?」康浩陵摇头道:「我不是要出手救人。我是要给她看看我的模样。她认识我的时候,我是很老的。」司倚真噗嗤一笑,道:「这话不错。」

    常居疑也不禁哑然失笑,说道:「甚么你认识她的时候很老,她认识你的时候很丑,你两个娃娃,真是莫名其妙。」他知康浩陵对己颇为忌惮,有恃无恐,向旁一让。

    康浩陵远远绕开,走到马前,朝着马上一揖,微笑不语。司倚真无法起身,一张小脸靠在马鞍之上,嫣然笑道:「这就公平了。我终究是输了一筹,晚了一步见到你的真面目。」

    康浩陵早已看过司倚真本来面容,只觉她确是甚美,却也没多想。他奉命到北霆门附近的蛛网办事,躲藏在北霆门已久。这日常居疑上门挑战,他知道此事特异,决意冒险偷听,在弥确堂畔伪装成衍支弟子,低头站立,听得司倚真和常居疑的对话一句句传来,越听越是犯疑:这少女的说话声音、语气,在在与蜀宫中的丑脸宫女雷同。直到常居疑暴起掳人,他趁着门人散去的混乱跟出,北霆门人见到的足迹蹄印,自是他匆促间上马追人所留下的了。

    当时他也不知道为甚么要救这少女,其实他到此刻也还是莫名所以。他见司倚真被掳之时,心中只想:「我在蜀宫中跟她一同与风渺月打架,跟她躲在飞阁里,一起扮成内侍、在宋惠尊掩护下出城。这时候她又有难了,我当然要救!」他向来害怕行差踏错,不免凡事计算,这番想法当真怎么也难以说服自己。但说服不了,那又如何?「待得想清楚便迟了,万一常居疑要杀她怎么办!」为甚么不愿让常居疑杀了这个姓名不详的少女,他却不知道。

    康浩陵一揖既毕,见司倚真瘫在鞍上,薄薄粉妆已被汗水洗去,头发微湿,贴在额前颊边,这情状本来甚是狼狈,她却闲适自得,对着自己温颜浅笑,那双在蜀宫中一见难忘的湛亮眼睛直望过来。康浩陵忽然脸上一红,竟是不敢和她对视,低下了头,心想:「她还在看我么?她一双眼究竟要看穿多少事情?」一时无措,好像身上多生了几只手脚似的发窘,索性走回到自己坐骑之旁。略一抬头,却见常居疑目光如电,盯着自己冷笑。脸上不由更红,嗫嚅道:「你你在想甚么?」

    常居疑咳嗽一声,笑道:「我在想等会怎么摆脱北霆门人和你这跟屁虫,在想这树林中有甚么野兽可以捕来吃。你以为我在想甚么?做贼心虚!」

    密林中一时之间寂静下来。长风穿林,康浩陵只觉脸上热度给吹凉了不少,暗暗松了口气。



………【第十七章 穿林(二)】………

    司倚真却在暗自忖度:「他说杨是他义父本姓,然则他义父现下又姓甚么?南霄门,岐国,西旌赤派啊哟,难道师父后来回家思索,终于猜中,此人真的是李继徽义子?」

    忽然之间,明白了自己五个月前拜师仪式上,听到「结交南霄门人视同叛门」的大戒,为何会感到不安。她实是盼望与这个蜀宫中的患难之交再见一面,但是师命难违,加之自己也有心查察身世,又不能不假冒北霆门人。

    接着便想:「侍桐说康大哥在成都城外被追杀,化去那些人的尸首之前,悄悄撕下了各人衣衫一角,师父说,这是要带回去检验织物来源,查明追杀之人的来历。康大哥尽管不一定是西旌赤派中人,却显然与赤派有绝大关连。他对于黑杉令之事,知道多少?」

    当日她在湘西家里,跟师父追问自己身世未果,心里暗暗跟师父赌上了气:「待我把你念兹在兹的黑杉令找回来给你,那时你总能跟我说实话了罢!」于是留张字条给侍桐,包妥了易容改装的物事,携着防身铁棒,离家出走。那暗藏木棍的防身铁棒是师父所构思、又找来巧手匠人制给她的,让她既能使画水剑,又可以使岳阳派的棍法。棍法是她师父从前师门的武学,而画水剑她学得并不完全,因为师父自己也没学到几成。不过,她自幼便苦练回空诀,那是她师父的绝学,她小小年纪,内力已有相当火候。

    在蜀宫中,防身铁棒被风渺月挥宝刀削去了半截,再不能用了。但她也由此结识了康浩陵这个既不知姓名、也不知相貌的朋友。

    她潜进蜀宫,实是不知天高地厚,她的如意算盘是先闯蜀宫,再探岐王府:「从小师父就把西旌赤青二派的故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却总是不说我与这些故事有甚么关连。我若要查知自己身世,又要寻回令牌给师父,两件事多半要连在一起办。」幸得成都离家较近,她才会先闯蜀宫。蜀国此时政治败坏,外戚掌权,自上而下骄奢纵欲之风蔓延,时时选取妇人少女进宫侍奉;蜀帝自己,便总是不问政事,经常夜宿娼楼酒馆。以她的灵巧,要乔装假扮,混进宫里,并不为难;一进宫中,便化妆成老丑宫女,躲入粗使宫女的居处。

    她听师父说过,西旌赤派查探之时,往往由宫女、内侍、甚或乐师歌妓接应,以不起眼的事物传递信息,于是有心接近宫里的戏班,留意上了琵琶皮鼓等等中空物事。但她全无历练,这样干法,就像与人动手时一味套招,终究无济于事。她在蜀宫里的那段时日,与一群彼此互不交谈的宫女混居。平日耳目所接,尽是豪奢逸乐,居处却甚是卑暗狭小,宫女间毫无交情,甚至互相颇有些嫌隙,她只需板着一张脸,也无人来理她,常常一整天说不到三五句话。

    但她在湘西那个叫做「翻疑庄」的家,总与侍桐谈天说地,偶尔与师父斗口,轻易把口才平平的师父驳倒,甚至带一壶酒跑去家里开的矿场,说是代师父慰劳矿工们,听他们谈谈各地乡间的传闻,末了再被师父捉回来数落一顿,却也其乐无穷。眼前这样沉默孤僻的日子,简直比坐牢还难受。不过,她虽然习武好动,毕竟是被放在深闺呵护养大的,还能沉得住气,这样臭着一张脸过日子,勉强也能当作修身养性。

    因为打从离家出走起,一路风尘仆仆,她心里便这样盘算着:「师父说,到我十六岁成人,便会把我的身世一一相告,让我自己给许多未解的事情拿主张。可我早已经长大了啊,我都十四了,矿场几个大叔家里的女孩儿,十四岁便说婆家了,十五岁就生娃娃,我却连己身从何而来,都不知道十六岁,多么遥远哪。」

    怎样能让师父听话,把身世告诉自己呢?「师父最盼望得到的是甚么?『翻疑庄』是本地最富有的庄子,师父决不缺财宝;他武功那样好,也不希罕武学秘籍;他最爱的女子,在他统领西旌的时候死了,此后他也不想成亲,介绍新师母给他是行不通的;他甚么都没少了,眼神却总是那样伤心。」

    于是她想起每年八月十九,师父总要带一大坛酒,遣开众人,独个儿坐在巨石嶙峋的山崖之上,从上午喝到深夜,回到庄子以后,双目总有些红肿。某一年起,她开始跑到山岩后边偷听。她知师父心里有数,只是不回头揭穿自己而已。她听到师父自言自语,好像在对甚么人讲话,反来覆去都是些探勘矿脉、运输交易、盖屋拆屋、雇用长工,这类庄子里的流水账,以及交代她学武读书的进境:

    「真儿书读得好,气量又大,如果她是男子,又生当太平之世,只怕是个大学士的料子。学武更是一点就通,反应敏捷无比。她身子也挺好,虽是早产婴儿,却没留下甚么病根她聪明像她爹娘,这就跟你当初随口所料一模一样。唉,但也就是太像她爹娘,我担心她心思太杂,这辈子反要过得不快活。」

    司倚真原本不知道师父是在跟甚么人遥遥说话,但就在去年的八月十九,师父一番琐事絮絮说到黄昏,最后这样说:「真儿一年一年长成一个懂事的姑娘,我欠你的债便一点一点还清。等到真儿及笄,有个归宿,我查出黑杉令的下落,这世上便再没甚么挂心的了。我知你在幽冥中定在嘲笑我,笑我竟还放不下黑杉令牌,笑我总执着太多。然而你平生看似洒脱肆恣,其实性子与我是一般的执着,否则否则那时又何至于此?」

    师父话声渐低,说到此处,泣不成声。司倚真为呜咽之声感染,胸口一酸,在岩后红了眼眶。

    师父痛哭一阵,又缓缓地道:「当日在北霆门旁的乱山之中,你说有空定要来看看我翻疑庄的产业。十多年过去,我不知你的鬼魂究竟来过没有,只好每年将庄子上的鸡毛蒜皮,拣一些说给你听,好让你哪天来访时,不至于莫名其妙,迷失了路。」

    师父这话说得甚痴,混在秋风里更显凄怆,司倚真只觉荡气回肠,眼泪终于扑簌簌掉了下来,心中似乎有几分明白了。

    「黑杉令!原来师父所说西旌故事里那道令牌,对他是如此要紧。师父说故事时,甚么都说得清清楚楚,唯有说到我出生那年的事情,便有些语焉不详。我只知道他的生平至交之死,与令牌大有干系。这位叔叔是怎么去世的?隔了十几年,旧事还让师父铭心刻骨,那定是一个很忧伤的故事事情既在我出生那年发生,或许跟我身世有点关系。」

    便这样,许许多多看似零碎的事情,叫司倚真忍不住想凭自己的本事将之拼凑起来。而明了自己的身世,与找到黑杉令以慰师父,这两件事都是一等一的重要。况且,找到黑杉令,师父一服气,定然甚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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