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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杉霞-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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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但既在黑牢养伤,长夜无聊,这倒也使得,于是侧卧在地,打算睡觉。

    谁知越想要做梦,越难以入眠。康浩陵起居甚有规律,生平从无失眠之症,无论在南霄门的集体卧室,或是道上荒郊,总是说睡便能进入梦乡。此时身体尚虚,伤口正当修复,又甫饱餐一顿,理应马上呼呼大睡才对,却就是睡不着。卧了半天,不知时辰若何,直卧得手足僵硬,仍然神采奕奕。

    如此辗转反侧,饿了便爬起来吃黎绍之留下的冷菜团,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黎绍之果然一直没再来探监,仅有衍支弟子来送小盆清水、打扫便溺秽物。直到第十天上,门锁大响,牢门被人粗鲁地拉开,一片亮光泛入,煮肉的香气迅速飘满了整间黑牢,一名衍支弟子重重将食盘放在地下,喝道:「十rì已到。还活着便吃罢!」说着提灯来照康浩陵,要看他是死是活。

    康浩陵在牢中关得没了rì夜之感,只靠衍支弟子一天一次的清理来数算rì子,此时并非送水打扫的时辰,浑不提防有人突然深入牢中,急忙伏低,装作奄奄一息之状。牢房中甚是气闷,那衍支弟子不愿多待,骂道:「命倒硬。」搡了他肩头一把,退到牢门口,连声催他快吃。

    康浩陵慢慢爬起身来,见食盘中是一堆零零碎碎的烫熟带皮羊肉,想是从伙食中捡来的剩菜,又竟有一把酒壶状的物事,此外更无其他青菜或麦饼,心下突然好笑:「冷云痴让我一月吃三餐,每餐只送酒和肉,原是要让我多rì饥饿之下,抵受不了酒肉之毒,因而伤身甚至暴毙。不料却是来给我补身体。他果然不知道黎绍之在给我送饭!」言念及此,对黎绍之又多了几分信任。

    他不似殷迟擅长做戏,唯恐病弱样子装得不像,又怕身上的草药气味让那衍支弟子查觉,于是狼吞虎咽地把酒肉吃完。牢中臭气冲天,那衍支弟子又离得远远地,也没闻出康浩陵身上的伤药气息,见他津津有味地囫囵大吞,冷笑道:「这样吃法,你一个月不到便要见阎罗了。」

    康浩陵心想:「一个月不到,我便要出去拿那石脂水纵火烧楼。我越狱的力气,还得多亏你拿酒肉犒赏我。」那酒味实在不怎么样,寡淡中带点酸味,又太过辣口,也不知是否酿造失败的产物,专门供给犯人喝,以避免浪费。但喝了酒或许便不再失眠,康浩陵二话不说全灌了下去。吃饱喝足后,趴倒在地,将脸藏了起来。

    衍支弟子离去后,康浩陵果然好好睡了一场,只是却也没发任何一个与幼年有关的梦。如此又过了不知多久,康浩陵重拾投掷泥块当暗器打的消遣,时常默念捕星式的要诀,伤势也已大好。他在脚镣连结墙壁之处探索了几次,心知要脱身便得连着墙壁土块一同掘出,而那势必得要趁机寻得工具,也只得暂且死心。

    某一rì,黎绍之终于再度来访。康浩陵算准这并非衍支弟子前来清理的时辰,正站桩培力,黎绍之开门进来,冷笑道:「你倒好jīng神。」

    康浩陵收功坐下,说道:「黎老哥再不来送饭,我便没jīng神了。」不知为何,他一见黎绍之就轻松起来,说话一反常态,浮滑了几分。彷佛在内心深处,知道黎绍之断不会加害自己,更对自己颇为照顾。他从前实是想也没想过会对一个北霆门大敌口出这等玩笑的,若非黎绍之果真是敌人,他甚至会感到这人待他有如长辈叔伯。

    黎绍之哼了一声,紧紧闭上牢门,将一件物事掷在他面前地下:「你认不认得这物事?」

    提灯照耀之下,康浩陵眯着眼瞧去,一见那物,心中砰地撞了一下,有如白rì见到鬼怪或甚么决不愿相信之物,顿时又是惊慌,又是迷惑。黎绍之手中一盘饭菜香气直冒,他却丝毫不觉。

    黎绍之道:「认得就说认得。快说!」

    康浩陵想说:「让我碰一碰,验一验。」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慢慢伸手,触到那黑黝黝的物事,入手有些滑,摩擦之下又有点涩,确是皮革所制。他彷如回到梦境,好半晌才慢慢地道:「你竟然真把这物事找来了?」

    黎绍之冷然道:「这物事我收了十来年,又何必找?」康浩陵心中又是几阵狂跳,茫然重复道:「。。。收了。。。收了十来年?」

    黎绍之道:「他娘的又来废话,你究竟认得不认得!」

    康浩陵心中在说:「我在梦里认得。」甩了甩头,拿指甲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身在牢中,指甲已多时未修剪,一掐之下疼痛不已。他慌张失措,心道:「若这是作梦,我要怎么才能醒来?」忽然想起自己在狱中无法修整脸面,胡须已长,于是伸手去拔自己下巴胡须。这一拔确然甚疼,却并没「醒来」。

    黎绍之见他自虐不已,不知他在犯甚么傻,忍不住好笑,道:「你且瞧瞧这皮环两端的裂口。」

    灯光并不甚亮,康浩陵抚摸那物事两端,果有斜斜切口。黎绍之问:「你识字不识?识得多不多?」康浩陵呆呆点头:「我不知多不多,读书也还。。。还能对付。」黎绍之道:「谁要你读书?你瞧那上头的字。」

    康浩陵将那黑sè物事举到灯旁,上面一行纵刻之字填上雪白sè料,清清楚楚,书法极工,乃是一个「霆」字与「康靓风」三字。黎绍之道:「这是我恩师的书法。」康浩陵喃喃道:「是冷云。。。冷门主。」

    这是一只断开了的皮环,尽管上头有字,尽管周径较阔,但那颜sè、质地、宽窄,正与自己梦中所见、幼年时手上的手环相符。在他梦里,那手环被第一次见面的师父??硬摘下来,抛在地下踩踏,而后不见踪影。十多年来早便忘了,若非一场高烧,再也不会想起。

    康浩陵一边心脏狂跳,一边又觉着身子发冷。他慢慢抬头,直视黎绍之,问道:「这皮环的主人。。。是,是甚么人?」



………【第二十七章 受刑(一)】………

    ()    暮chūn初夏之交,天留门山外的草原,正是花开草长、惠风和畅,断霞池畔却透不进一丝清新风息,唯有恶臭残留。天留门人连着二三十个时辰,不停手地以大扇子、大风箱将恶臭驱出。

    池水喷发与丹炉炸毁的意外过后三rì,池畔剩余毒气驱除将尽,又过四rì,丹药房中的狼籍也收拾完毕。第七rì,天留门的池水采集与丹药炼制重行启动。这七rì中,那冶炼窑未受波及,则自然是不停工的。'。。'

    也是在第七rì上,天留门要办理一件多年来未曾行使之事。那是断霞池浸洗极刑,将受刑者裸身投入池中,使未经淬炼的野xìng池水渗入肌肤,转入脏腑,同时一举灌入十剂平rì所摄剂量的断霞散。受刑者随后遭弃荒野,生死如何,各安天命。

    死是幸运,生是折磨――如此沉重的药量进入人身,受刑者有半数是口鼻溢血,心跳有如蝶翅扑动,终于一颗心失去作用,眼球突出,当场陈尸池底;倘使体质能容纳药xìng,一时不死,则终其一生,剧毒不定时发作,症状百出,到后来心神错乱,全身肌肉块块消融,周身瘫痪,便想自杀亦不可得。而所谓「一生」,终也不过三五年之内的寿算而已。

    酉时乃是极刑时辰,一顶软榻将门主冯宿雪抬到了池畔坐镇。另一张软榻上坐了韩浊宜,他四肢伤势不重,嗅了丹炉毒气后自行调理,也大致如常。韩浊宜叹道:「老秦逮人有功,连rì来也幸得有他,这次便将他炼丹有误的过错寄下了。」冯宿雪在榻上颔首为礼,道:「韩先生爱惜我门人xìng命,小女子深深谢过。」老秦被下人搀扶着,早已跪下磕头。

    而那今rì要受刑的囚犯,事前已被饿足六rì六夜,水也不让喝,直到他将身上伤口在黑房中粗砺的地下磨烂,吮吸鲜血,这才免了饮用自己尿液的痛苦。这囚犯在六rì之前又已受伤数处,与韩浊宜一般吸了不少药气,却未能调养,六rì中饱受怨愤累积的门人鞭打,受韩浊宜与冯宿雪诸般拷问,早已全身脱力,被灰衣门人按在了池边,腰上绑了一块大石,无能抵抗。

    这囚犯不愿意跪着,只软倒于地,他闻到断霞池水的气息,抬起头来。那是池水变异转为深红后的特有气味,有点儿甜,若不引火去烧出腥臭紫焰,这池水甚至可说有些儿香。这名囚犯勉强抬了抬头,转着眼寻觅了一阵,忽然找到了冯宿雪。

    众人连着冯宿雪在内,都看得清楚,这囚犯污秽惨澹的面上,露出了浅浅一笑。那笑意之复杂,难描难说:似是扭曲诅咒,又有几分得意,有些哀伤,也有讥刺;若从污秽中辨出这人的秀丽相貌,更会错觉那笑容有一份柔情。然而,这种种情绪全写在一副笑容之中,看上去就是yīn森无比。

    冯宿雪自然知道他这一笑的用意,脸上微微一红,不知是气愤或甚么,喝道:「行刑!」

    这名在劫难逃的囚犯,正是六rì前将天留门闹得天翻地复的殷迟。

    六个rì夜之前的池水喷发意外,在韩浊宜与老秦的负伤指点下暂且平息;炸裂的丹炉运出了丹药房,新药炉立时开工锻造。然而韩浊宜急需「神凝」、「魄定」二丹,天留门人更是不数rì便要吸嗅断霞散,目下仅能靠着过往囤积的几批存货度rì。池水rì后会否生变,何时爆发,爆发时是否能再*得住,无人敢多问一句。

    众人甚至猜想,便是韩浊宜自负学艺双绝,又或老秦资深谨细,对断霞池水的药xìng转换,以及丹药房的恐怕也难作定论。而这二人,又都在夜来惊变里受伤中毒。老秦身有职责,也就罢了,韩浊宜却是正好赶上这劫难,一切都不巧到了极处。冯宿雪在断霞池上空勇救韩浊宜,众人自是看在眼里,但她面对灾变时难掩无措之态,却也避不开门人的审视。

    然而冯宿雪毕竟是门主,是本门独尊的画水剑传人,众人并不当真怪她。谁是让韩浊宜先生负伤的罪魁祸首?自是殷迟这个曾经的不速之客,背着九条人命、不到两年将画水剑习得出神入化、却始终不愿对本门俯首低眉的外来之人!

    这人如今背的是十三条人命了。他杀死三名守卫门人,更将剑室主持人姜垣以残忍手法杀伤,众人忙着救灾,找到姜垣时,姜垣胸中气息、心头血液,已从肋间大洞漏了个干净。

    这外客更盗去剑室中一批画水剑谱,在争斗中毁了另外数卷,又劫走了丹炉中未成形的断霞散。这批断霞散药xìng不纯,尚且不提,但众人牵着狗儿在后山找到他时,他身边除了短剑之外再无别物,不知将剑谱藏到了哪里。众人急于回到天留门,只拉走了衣衫不整的殷迟,短剑也就弃置在山间。

    此时他听得冯宿雪喝令行刑,益发笑了起来,然而他是连笑的气力也没了,无声地笑到尽处,竟比哭还难看。

    砰的一声,天留门人将他重重摔入了熬煮中的热烫池水,又从池边伸出裹了厚厚皮套的手,按住了他肩头身子,以防他浮出水面逃生。其实便是不按,他腰上绑了大石,一入水便已直沉池底。他识得水xìng,在水底闭了一阵子的气,但太过虚弱,闭气时候不像平rì长久,不多时便挣扎着要游上水面,却给大石绊住了,拚了全力扯直石上绳索,伸长颈子,只能堪堪将口鼻露出池面。

    他入池前那一笑,便是在对冯宿雪说:「那rì我在这里第一次跟你好,你还记得罢?我对你原本不存好心,你恶毒待我,总算也是公平。」

    而说到底,他更是在对当rìyù仙yù死的自己发出嘲笑:「殷迟,那rì你正是在这池边,在这地上,也是嗅着这池水气息,纵yù*,快活得。。。快活得像是极度的痛苦一般!此后你每回经过此处,总是想入非非,可曾料到有朝一rì,在此处是当真入骨的痛苦?你料到的罢,你自作自受,其实一早料到了罢!」

    冯宿雪又喝:「下药!」池畔天留门人当即取出断霞散,一人扼住了殷迟颈项,便要去塞在他口中。

    老秦在旁观看行刑,突然恨恨地说道:「我就说养虎为患。」

    冯宿雪举手命人暂缓喂药,回头道:「你说甚么?」老秦道:「大家都这么说。这小子一脸jiān人相,当rì早点毙了,祭奠九条亡魂,便不会有这么多事端。我药房的事故,是丹炉自行炸毁,也就罢了,剑室姜垣的命可怎么说?剑谱又怎么说?韩先生一身伤又怎么说?只有。。。只有门主。。。」咬住了牙,不再说下去。

    老秦不改直言本sè,才刚恢复一点元气,便掌不住要说这几句话。他虽没把话说完,但人人都知他要说的是「只有门主当他是好人」。冯宿雪脸上又是一红,也不敢回头望韩浊宜脸sè,紧抿双唇,吸了几口气,向池边门人道:「别从嘴里喂,通通从鼻孔塞进去!」

    断霞散从鼻中吸嗅,较之以口吞服要见效更快,同时效力亦更为猛烈。大凡药物入口,通过肠胃,已不免耗损,甚至xìng子转变,也是常见。而从鼻中嗅闻,则不知为何较能原封不动地转入人体,少量即可见效。

    昔年常居疑炼制药物,虽是救人而非害人,也有几帖药物须经鼻中摄取,甚至有以蒸气作药的,这些都写在了药物手札之中。在场的韩浊宜、老秦、冯宿雪三人,对这道理都是十分清楚。冯宿雪这命令,便是要让行刑所用的十剂断霞散能够一点不漏地尽数导入殷迟体内。

    天留门人道声遵命,捏住了殷迟鼻孔,仍扼着他脖颈,将他死死地按在水中。殷迟虽自认避不开劫数,危急时到底会本能地求生,胸中激愤使他更难平静受刑。已从鲜红转为暗红的变异池水哗啦啦作响,被殷迟四肢拍击搅动得水花直冒。

    忽然之间,殷迟感到天留门人的手离开了自己鼻子头颈,他脑中空白,立即蹬着腿,努力将口鼻浮出水面。不料鼻中陡然一阵酸麻刺痛,眼前有无数灰白sè粉末扬起,他张口要吸气,天留门人的皮手套按上了他口,一手更抓住他后颈要穴。他几乎窒息,鼻孔自然张开,那刺痛之感更是排山倒海般涌入鼻腔。转瞬之间,他感觉那酸刺感受似乎已在胸间弥漫。



………【第二十七章 受刑(二)】………

    ()    此时池水也已渐渐侵入他周身肌肤。人身肌肤原本甚是细密,外物难以轻易进入,习于水xìng之人再怎么在湖海中长时泅水,流水也不会因而渗入体腔。但断霞池水天生药xìng神异,特别容易通过肌肤,再从而漫入血中。殷迟裸身受刑,此刻全身没有一寸皮肤不感到刺痒难耐。

    天留门人反复施为,先迫他闭气,再由鼻孔灌入药散,来来回回已经将十剂断霞散灌注完毕。而殷迟只觉皮肤上的刺痒又逐渐消失,药力已透入血液。天留门人又等了半柱香时分,将奄奄一息的殷迟从池中拖出,解开了他腰间大石,将他掷在池边地下。''

    有那么一刹,殷迟呆了一呆,只因万般刺激侵袭一时尽去,竟是平静悠然。

    然而这不过是一个瞬息的宁静而已。他随即发觉自己手足一阵大一阵小地抽搐,接着便连胸腹甚至脸面肌肉也起始痉挛,眼睛也僵直了无法转动。嗓子里突然一阵紧缩,哇的吐了一大口血。他从池中出来,鼻中原本便会流出池水,这时朦胧中望见,自己鼻中淌出来的竟然已成了一股股鲜血。

    韩浊宜道:「如此整治,恰到好处,老夫也没话说了。」冯宿雪道:「韩先生何必客气?当年先生发现断霞池的好处,背着令师试出了种种药效,令师出走后,本门极刑才从凌迟改成了这浸洗之刑。凌迟之刑做来并不容易,先生这是给我们省事。」

    韩浊宜笑道:「我这是误打误撞才对。」停顿片刻,正sè道:「冯门主以后别再以令师二字称呼常居疑那老匹夫了。那rì这小畜生言道,常居疑还活着,已回归中土,然而过去数天怎么也拷问不出他的下落。我遇到了他,便即刻逼问剩余手札何在,与他刻在黑杉令上的秘诀为何,再行格杀,那是决无师生之份可言。」

    冯宿雪嗯了一声,道:「以怨报怨,无人能说先生的不是。」

    韩浊宜道:「最怪的是,小畜生还提到了南霄门。南霄门素来与这事毫无瓜葛,不知常居疑为何要跟个南霄门人说出自己底细?」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道:「。。。若说有甚么牵扯,那便是南霄门长年供养西旌赤派,??与李继徽也有交情。。。江就还把黑杉令的机密传了下来,然而十多年前西旌分裂,令牌这才会重新回到江湖之中。。。」

    殷迟正当急xìng毒发,似乎并没听见韩浊宜的推敲。韩浊宜又道:「嗯,殷衡从此成为西旌追缉的叛徒,断不可能回头去将这大秘密说给西旌之人知晓啊,更加不可能让南霄门得知。。。然则常居疑为何要去勾搭南霄门?这几rì中,我始终猜想不透。而他遇见了哪个南霄门人,这小畜生也是死活不肯供出。」

    冯宿雪明了殷迟xìng情,说道:「韩先生说,当时丹炉裂开,药气外泄,这囚犯多半以为要与韩先生同归于尽,才会说漏了嘴。事后却不肯认了。」

    韩浊宜点点头,诸事苦无头绪,便摆了摆手,向冯宿雪道:「倘若我不在时,常居疑上门捣乱,冯门主需要帮手,请随时通传,只是我们潜入蜀境,毕竟不便。。。嗯,我这五名卫士,便先留三人在此,听你差遣。这三名卫士也能助你训养信鸽。」冯宿雪便即道谢。

    二人商议要事,放着殷迟趴在眼前地下,口鼻流血、四肢抽动。说完了话,冯宿雪走下榻来,对殷迟注视半晌。

    殷迟丝毫不觉,胸腔中那心脏剧烈?摆,简直像是失惊的虫子般上下扑腾,导致他不自主地慌张恐惧,像是天地都要崩坏了,只想着:「我能立刻便死么?我再不要受这苦了,再不要了!」忽地奋力跃起,向离得最近的天留门人低头冲去,要去夺他们的佩剑。

    冯宿雪纤手一挥,将他击出数丈。

    殷迟身上火烧一般烫,但身上的痛苦已经不再要紧,因药xìng而慢慢升起的心魔才是无可抵挡:他眼前景物彷佛件件融在水中一般,幻异莫名,令他惊恐更甚。一时觉得地面柔软,自己深深陷下;一时又觉自己身体忽大忽小;有时飘在空中,有时跌落下来。耳边轰轰响着车水马龙之声,以及无数行人的交谈,好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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