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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安也许真的是被他所幻想的胜利所陶醉，也许人人如此……
……
柳家庄。
柳煜明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竟是如此的波折，生命的轨迹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本以为武林大会那一役自己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但他却没有死，他和众人一起逃离了燕子坞，如今，他回到了柳家庄，中原武林也再次聚集到了这里。
也许看到已渐渐破旧荒废的柳家庄他很有些感伤，但他的心里仍是充满了阳光，尽管此时此刻他不免想起了自己逝去的亲人……也许每一个回到这里的江湖人士都有着这种感觉，但他们依然充满着信心，对自己，对自己的未来，对陈子衿……
柳煜*里确实高兴着，上次的聚集他的心里一直是惊恐，是不安，而此时，他却感到很踏实，他甚至有了闲情去欣赏自己曾经的花的海洋，尽管冬天将至，大多都凋零了，但他心中的希望之花正绽放着，这就是现在的武林。
经过燕子坞那一役后，中原武林空前的团结起来，他们有了自己真正的武林盟主，陈子衿，他们佩服他的能力，他们愿意在他的领导下重振武林！
竹林。
竹林里永远保持着青色，不管是春夏秋冬，这里是陈子衿喜欢呆的地方，也是曾经呆的地方，在与晏无心决胜的前夕，他曾在这里轻抚着自己的思绪。而现在，他正和萧晓菲一起坐在这竹林之中。
幽静，这是他们共同的感受。
萧晓菲躺在了陈子衿的怀里，她觉得只有师兄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自己才能感到内心的踏实。她或许已在自己的内心做出了抉择，陈子衿才是能给自己依靠的人。他是体谅自己的，他才能懂得自己的心。或许，和常无惧只是一次悲伤的邂逅，在自己的心底留下一道痕迹。或许，自己的心里对他有的只是怜悯。或许，那只是常无惧的深深的哀情，或许……
“子衿……这才是真实的你，是吗……你隐藏了自己那么久，连我都让你给骗了！”
温馨，这是陈子衿心里的感觉，他一如既往的信任着她，相信着自己，而现在，自己默默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很喜欢……”
萧晓菲只觉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欢喜，这些天来，她也和所有人一样，心情变好起来，因为她也看到了希望……希望，自己过上幸福生活的希望……
“该走了，无欲大师和无念大师应该都回来了，走吧，他们都等着我们呢！”
“恩！”
前厅。
曾经的这里是紧张的气氛，是众人自己的勾心斗角，而现在，是团结一致的融洽。
当众人看到陈子衿走进来的时候，全都站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的尊敬。
“盟主！”
陈子衿并没有假情的客套，只是挥了挥手，让众人坐下，他已看到了无欲大师和无念大师。
无欲大师和无念大师几天前主动要求去打探一下邪教和蒙古朝廷的消息，那时他们的神情很是古怪，陈子衿已经觉察了其中的异样，但他并没有去有任何的查问。他宁愿去相信，信任，他相信现在所有人都愿意为中原武林的复兴尽出自己的一份力。
“无欲大师，无念大师！辛苦了！”
“阿弥陀佛，盟主言重了，只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无欲大师开口说道，他的神情已是一片祥和，他没有任何的愧疚或是心慌，他毫不回避陈子衿的眼色，他甚至知道陈子衿看出了他们先前的异样，但他都不在乎了，因为他做出了决定，他的内心很坦然。
“这次我们出去打探到了极为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无欲大师并没有有任何的焦急，接着道：“蒙古朝廷这次真的要出动了，他们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凡反抗者皆要屠杀……”
前厅里一时喧闹起来，有些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恐惧，他们的心也许并没有在历次的磨练中变得坚强。
“但我们不需要有任何的慌张和畏惧，因为这也是我们重振武林的机会！”
机会，当陈子衿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再次兴奋了，他不正是抓住一次次的机会走到了今天……
“无欲大师说的没错！”
陈子衿接过了话语，“我们不需要也不应该有任何的畏惧，因为我们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现在我们已变得团结，现在我们都有着明确的信念！我，有信心带领大家渡过这次难关，让中原武林真正的兴起！”
每一个人都变得热血澎湃起来，每一个都变得义无反顾。陈子衿的话语再次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和信心，先前的阴影一扫而空。
“好！大家都静一静，听无欲大师将情况详细的说一下。”
无欲大师在详尽的叙说着，说出了所有的消息，但却始终没有透露一丝自己和无念大师先前所做的事，也许他们是真的没有勇气。
众人的热情也许还是在消减着，因为仅有的斗志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尤其当他们听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中了邪教的“清风散”的时候。当他们知道在药性发作的时候便是蒙古铁骑向他们发起攻击之时，他们的内心还是有了一丝的失望，对希望的失望。
陈子衿也皱起了眉头，这却是一个不容易解决的问题。虽然自己并没有中毒，萧晓菲也没有，但他怎能以一己之力敌过蒙古铁骑？他又怎能抛下众人不顾？
无欲大师和无念大师终究是有着一丝的愧色，他们没有说出自己身上的毒已解，他们只觉自己的心还是在纠结着……
陈子衿的心也在纠结着，这场博弈中，他还能获胜吗……
第五十一章 艰难的决定
黑夜。
陈子衿的心绪还停留在自己内心的纠结中，他真的觉得累了，心灵的疲惫，因为他要作出一个艰难的选择……决定中原武林的命运。
也许以前的自己尽管没有地位，没有权力，没有众人对自己的欢呼，却有着属于自己的自由。而现在，此时此刻，自己身上的压力，责任，似乎远远大于满足自己权力欲望的*。也许他此时的感受，才是一个武林盟主真正的感受，也许在此时，他体会到了百年前寒克心的心境……
“我该怎么做？”
陈子衿的心依然烦恼，他仍然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无欲大师已经将所有的情况说的很清楚了，毒发之时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全身乏力，而那时却正是蒙古铁骑发起攻击之时，剩下的人怎可抵挡的住？这似乎是他们的命门，被邪教紧紧的抓住。
“邪教？邪教不是也是蒙古铁骑攻击的对象吗……”
不知何时，陈子衿的心里已有了计较，但其中的困难，他能够解决吗？
前厅。
太阳已经升起，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本该有着一个好心情，但今天不是。人们又聚在了前厅里，他们的心里仍是紧张和恐惧。他们活得都太累了。
“昨天，我想大家已都了解了情况，现在离毒发作的时间已不足十天，我们必须尽快拿出解决的办法！”
寂静，是前厅里每一个人的沉默。众人都没想说什么，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们的目光都望向了陈子衿。
“我的办法有两个，但却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陈子衿终于开口说道，他的内心还是在矛盾中挣扎着。
众人的眼睛却都放出来光芒，他们一厢情愿的相信着陈子衿，必能使他们渡过难关。
“第一个便是躲起来，躲过蒙古铁骑的攻击……”
陈子衿似乎也是鼓起心中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说的很是吞吐。
此言一出，前厅里顿时喧闹了起来，一些人如虚徇道长的已是变了脸色，而另一些人则是附和着，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反对！”
洪亮的声音，那是虚徇道长，他的脾气依旧火爆着。
“陈盟主！这就是你所谓的复兴中原武林的方法，未免太看轻我们了！我想请你知道，为光复武林，死不足惜！”
陈子衿的眼里露出了矛盾之色，正待要说话，却听另一人喊道：“想死的是你！不是我们！盟主这是让我们保存实力，以便东山再起！”
“你！……”
前厅里的人分成了两派大吵了起来。萧晓菲却是一直在望着自己的师兄，她的心里相信着他，一定会有着更好的办法。
“阿弥陀佛！”
无欲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深厚的内力掩盖了众人的吵闹声。
“还是听老衲几句吧……盟主，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我们纵使可以避开蒙古铁骑的攻击，却避不了身上所中的毒的发作，那时我们纵使能保全性命，却已都是几成废人，光复中原武林又从何说起呢！”
“无欲大师说的是……”
陈子衿终于接过了话语，“所有我有着第二种方法……”
“愿听其详！”
“去燕子坞！”
“什么！”
众人的喧闹声胜过了先前，更有人大喊惊叫起来，因为燕子坞给了他们的心灵太多的创伤。
“你是想去乞求邪教给我们解药？绝对不行！”
“邪教怎会给我们解药！他们就是要对付我们才对我们下毒的，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陈子衿！你怎能有这种想法！你这是将中原武林再次带向毁灭啊！”
恐惧的阴影已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很多人都失去了常态，对陈子衿也没有了先前的尊敬。死亡的力量确是太过强大了。
萧晓菲仍是在望着陈子衿，她并没有怀疑他，这也许就是爱的力量，战胜了她心中的恐惧，去相信他。只是她听着众人的吵闹声，夹杂着一丝的辱骂声，她体会到了他的艰难。
“全都给我住嘴！”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们感觉到陈子衿，他们的盟主，似乎发怒了。
“我想让你们明白一件事！”
陈子衿的声音已是很冷，带着无尽的威严，“你们的命是我救的，你们早就该死去了……现在，我就是让你们死，你们也没有资格去吭声！”
陈子衿的话语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他们从没见过陈子衿如此，他们的心里纵使对陈子衿方才的话语有着任何的异议，此时此刻也不敢有任何的吭声。这也许就是威严，这也许就是晏无心曾经追求的霸气，但现在是陈子衿。
“我只是想救大家，让我们团结起来，真正的走向复兴，真正的立足于这江湖之上！”
陈子衿的声音已变得缓和了一些。
“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你们没有！我们不能等到身上的毒发作时让蒙古人肆意的屠杀！这次蒙古朝廷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邪教，这一点，无欲和无念大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邪教合作，让他们将我们的毒解了，共同的对付朝廷！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取得胜利！另有一点我想让大家明白……我并没有中毒，但我愿与大家同进退，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好！”
竟是萧晓菲的声音，她不觉的喊出了一声，为自己的情郎喊出了自己心中的钦佩。
陈子衿这下露出了笑容，他觉得心里已是充满了温暖。
众人都呐喊了起来，是对陈子衿再次的信任，是对自己命运的挑战和奋斗……
夕阳。
又见夕阳。
陈子衿正和各门派的主要人物漫步在湖边，他们在商讨着具体行动的方案。此时的陈子衿心情已感到了舒畅，其他人也莫不如此。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应付的决心。现在他们有了，尽管他们依旧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但他们依然可以对着夕阳微笑。
“盟主有把握让邪教给我们解毒吗？”
仍旧是微笑，自信的微笑。
“这个自然！邪教势力虽然不小，但也没有单独对抗朝廷的实力，更何况……”
更何况他了解了邪教的少主，慕容素心，就像他了解了晏无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