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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I&II-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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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巴达击落的,只是姚兰芝的一把‘小接引神刀’,而射入他下腹,取了他性命的,则是另一把‘大接引神刀’。 
  原来,姚兰芝见到汤巴达激起沙幕隐藏身形,就知道在此情况下,绝难一举格杀掉对手,是以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不用接引神刀,而发出了‘八方风雨’。紧接着,沙幕瞬间落下,她冷静地利用汤巴达因为计划得逞,而麻痹大意的时机,一抖手同时发出了一大、一小两把接引神刀。不过,她的‘小接引神刀’是大明大白的直取汤巴达,而‘大接引神刀’则是悄悄贴着地面发出的。 
  因为沙幕阻挡了姚兰芝视线的同时,也阻挡了汤巴达的视线,是以沙幕才退时,汤巴达的视线旋即被飞行而至的‘小接引神刀’所吸引,没能注意到那把贴地而行的‘大接引神刀’。可没想到,那把贴地而至的‘大接引神刀’,在射至汤巴达足尖前一尺时,猛然折向反跳,一下射入了汤巴达的小腹。 
  此种可令飞刀空中折向的绝技,正是‘八方风雨’独步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归去来兮’心法。 
  望着訇然倒地的汤巴达,姚兰芝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驰了下来。 
  忽然,她只觉下腹一阵难耐的绞痛,浑身一紧,随及整个人顿感虚弱无力,眼看就要瘫倒下来。 
  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支撑起她,“姬夫人,你怎么了?” 
  是韩若壁疑惑的声音。 
   
   
   
  第31回:白云苍狗空余影话前缘,巧舌如簧隐机锋善诡辩 
   
  姚兰芝脸色腊黄,咬牙忍痛,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女人的小毛病,容我就地歇一歇就好。”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定是刚才勉强以‘元神驭刃’,同时发出两把接引神刀,导致内力损耗过大,动了胎气,进而有了小产的征兆。可是,以她对韩若壁目前的信任程度,似乎不便说明真相,只能寄望独力熬过这一阵,也许就会没事。 
  这一刻,她内心深处是多么希望依靠着的人,不是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韩若壁,而是可以全身心依赖的丈夫姬连城啊。但姬连城人在堡垒内,且身受重伤,这种不着边际的希望显然一点用处也没有。 
  姚兰芝尽量宁神定气,心无旁骛地依靠着身边人,缓缓地,有节奏地吐气、吸气,暗里稳定内息,护住下腹。 
  可惜她的内息已乱成一团麻,一番努力下来,收效甚微。 
  韩若壁也曾读过不少医书,略通医理,见她态度隐晦,不愿说明,且看样子并不似刚才对敌时受了伤,倒象真有什么旧疾隐患突然发作了一般,于是伸手强拿住她右手手腕,以食指、中指、无名指按压住腕上的寸、关、尺三脉,切诊了一会儿,明显觉得脉象滑动;如珠走盘。 
  微微一愕,韩若壁的目光落在姚兰芝的小腹上。 
  本来,他早就注意到姚兰芝的小腹,比一般人要鼓出不少,但因为冬日里裹着显不出腰身的厚厚棉袍,也没觉得鼓出太多,加上她行动矫捷如常,不似一般孕妇的笨重不便,因而韩若壁只以为姚兰芝身为人妇,已非妙龄年华,是以身材走样,也没甚在意。可现在,他不得不问上一句:“姬夫人,你可是已有孕在身多月了?” 
  见被他诊出了喜脉,姚兰芝只得费力地点了点头。 
  韩若壁心中一动,不知触到了哪根脑气筋,更为有礼地搀扶住她,道:“想是刚才掷刀时运力过猛,伤了元神,进而动了胎气,待我以真气助你调息恢息,也好稳定胎儿。” 
  哪想到他会如此热心,姚兰芝呆了一瞬,但因腹中疼痛,也顾不上别的,勉强道了声“多谢”。 
  接着,二人席地而坐,韩若壁依法运功一周天,替她调息。 
  经过一柱香的功夫,姚兰芝果然脸色转红,腹痛消除,好转了大半。 
  之后,二人一并回堡垒去了。 
  堡垒内,黄芩仍旧坐在原先的那处角落里,一动不动如泥塑木雕般,不曾挪动过一寸地方。乍看之下,此刻的他,似乎同韩若壁离开前没甚两样,连脸上严肃的表情都不曾有丝毫变动。但细看之下,只见那双清澈异常的眼睛与之前很是不同,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全神贯注地盯着堡垒的唯一出入口,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几乎一眨不眨。 
  过了很久,就在韩若壁跟在姚兰芝身后,步入堡垒时,也就在黄芩瞧见韩若壁的身影安然显现的一瞬间,而韩若壁还没来得及瞧清楚黄芩时,那双眼睛,刷的,闭上了。 
  想瞧见的已然瞧见,心便放下了,眼睛自然也可以闭上了。 
  墙边,一直半躺着的姬连城,因为伤口没再继续流血,加上休息了很久,恢复了部分精气,在韩、姚二人进来前便悠然转醒了。但由于身体一时未能适应,他仍是躺着没起来。这会儿,瞧见姚兰芝步履沉重地向自己走来,姬连城立刻紧张道:“兰芝,你还好吧?”一边说着,一边就欲站起身,迎上去。 
  姚兰芝慌忙紧赶几步,抢在他起身前,来到身边,宽慰说道:“你放心,我没事。”接着,又轻叹了声道:“不过,孙爷为了救我们,已死在那魔头手里。” 
  姬连城顿时又惊又悲,道:“这,这……倒是我们害了老爷子啊!” 
  他说的不错,若非在‘大树沟’时,他二人执意要接下这档买卖,孙有度断不至送了性命,‘威武行’一众兄弟也不必惨死戈壁了。 
  姚兰芝知他有伤在身,不适合情绪激动,自责过深,于是道:“开弓哪来的回头箭?这世上原也没有后悔药可卖,好歹杀了那魔头,也算替孙爷报了仇了。” 
  姬连城竭力坐起,用唯一的臂膀紧紧将姚兰芝护在胸前,道:“不管怎样,只要你没事,就一切都好!” 
  说着说着,他夫妇二人越靠越近,小声言语,互诉关怀起来。二人间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情厚爱,着实令某个‘旁观者’心生羡慕。 
  这个旁观者不是别人,正是韩若壁。 
  这时,韩若壁已稳稳当当地站在黄芩跟前,面色渐愠。 
  他眼见大难过后,人家夫妇二人尽是些说不尽的知心话,道不完的挂念苦,可黄捕头,别说一句关心人的话,连睁一睁眼,瞧他是否安好都懒得似的,顿觉气儿不打一出来。 
  不过转眼间,他又觉自己这气来得着实可笑,毕竟姬连城、姚兰芝不但已是夫妻,而且一男一女,可他和黄芩撇开关系如何不说,怎么着也是两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若真似姬家夫妇这般人前卿卿我我,纵是不介意旁人的眼光,也还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但是,以韩若壁的心性,一想到自己冲将出去前,黄芩还道了句‘定要活着回来见我’,可这刻如他所愿,真的活着回来了,他又如此不屑一顾,怎肯善罢干休? 
  他哪里知道,黄芩并非不屑一顾,而是‘顾’了很久,也终于‘顾’到了,这才早早闭了眼睛。 
  立刻,韩若壁两眼一翻,“哎呀”一声怪叫,惊呼出声道:“糟了,千算万算,还是着了那魔头的道儿!” 
  话音未了,只见黄芩猛一睁眼,跃身而起,也顾不上运功疗伤了,只锁着眉头冲上来,在他身前身后一阵寻看,而后惊道:“受伤了?重不重?伤在哪儿?” 
  却见韩若壁已换了副嘴脸,伸到他面前,嘻笑道:“果然你心里有我。” 
  他笑得狡猾无比,却说不尽的好看。 
  黄芩先是一愕,瞬间拉下脸孔,一言不发地坐回原处,再次闭上眼睛,运功疗伤。 
  韩若壁撇嘴一笑,道:“黄捕头,有没有人说过你翻脸比翻书快?” 
  黄芩不睬他。 
  韩若壁蹲下身,凑上前,又道:“怎么?这样就不睬我了?” 
  黄芩当真不睬。 
  韩若壁掐了节小指,伸到他脸前晃了晃,道:“男子汉大丈夫,莫非只有这么点儿肚量?” 
  黄芩仍是不动如山。 
  韩若壁在他身边,连叽咕,带逗弄,乱说胡扯了好一阵,可黄芩依旧象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既不睁眼看他,也不出言睬他。 
  无计可施之下,韩若壁只得叹了声,坐到一边,这才算暂时消停了。 
  寻了这空隙,冯承钦凑到他身边坐下,‘嘿嘿’笑了两声,道:“话说回来,我倒是很能理解他为何不睬你。” 
  韩若壁‘哦’了声,挑眉笑道:“冯大财主对这类事也在行?” 
  冯承钦扫了眼黄芩,十分小心的对韩若壁道:“不瞒你说,我上手的女人,有些也是只能惯着、宠着,顺毛儿扑撒的,否则任你怎么样,都是不理不睬,不给好脸子看。不如,你正正经经向他道个歉,赔个礼,就说不该哄骗他,兴许你那……”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字眼,顿了顿,他才继续道:“你那‘朋友’,就不恼你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极低,且嘴巴几乎挨到了韩若壁的耳朵根子,想是怕被黄芩听了去,对他不利。 
  韩若壁想了想,故意摇头,大声道:“我倒觉得是我太顺着他的毛儿扑撒,依着他,纵着他,才令他越加骄纵了。事实上,这次该是他因为无视我,向我赔礼才对。” 
  他如此大声,分明是说给黄芩听的。 
  黄芩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冯承钦道:“这么说,你就打算坐在这里,等他过来向你赔礼?” 
  韩若壁拍着胸膊,大剌剌道:“正是如此。” 
  说罢,他瞧向黄芩那边。 
  那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仿佛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冯承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是男人就该有大侠这样的气魄,就该端起架子来,等着他过来赔礼。” 
  冯承钦做的买卖多,见的人也多,因而很会看人眼色。现下,他明知已落在黄、韩二人手里,据他观察,身为捕快的黄芩对他有明显的敌意,而韩若壁则不然,不但身份不明,对他的态度也琢磨不定。因此,有了机会,他当然要主动巴结一下韩若壁,纵是巴结不上,也好拉拢亲近,想着总不至于因此吃亏,是以,虽然对这二人契兄契弟的关系颇感恶心,还是附和着韩若壁的心思说话。 
  等了半天,见那闭目端坐之人还是毫无反应,韩若壁灰心丧气的长嘘一声,忍不住对黄芩抱怨道:“你想我等到何时?莫非要等到黄泉水都结成冰砣,你我正好结伴过去,就不需小鬼撑船了?” 
  黄芩专心一意运功疗伤,哪有心思搭理他的浑话。 
  见又是碰了一鼻子灰,韩若壁‘呼’地站起身,气哼哼来到黄芩跟前,直接嚷嚷道:“看来再多废话也无用,喂,你听好!再不睁眼瞧我,我就一口左眼,一口右眼的亲上去。” 
  说着话,他居然作势弯腰,噘嘴,好象真的就要去亲黄芩的眼睛似的。 
  瞬时间,不但黄芩睁了眼,连姚兰芝、姬连城都惊诧地向这边望将过来。 
  黄芩眨了眨眼,皱眉道:“闪开些,你闹够了没有?” 
  韩若壁向后连退了几步,笑眯眯道:“你这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肯睁眼瞧我啦?” 
  黄芩道:“我并非不瞧你,不过是有正经事做。你休再烦我。” 
  他说的正经事,当然是运功疗伤。 
  见他不如想象中那般着恼,韩若壁得寸进尺,嘻笑调侃道:“原来是有正经事做……没关系,我有的是空闲,等你做完了正经事,我们再来想想,还有什么不正经的事可以做一做。” 
  他话里的隐寓令得黄芩一阵牙痒。 
  不顾黄芩额角迸起的青筋,恨不能咬他一口的样子,韩若壁淡定地转过身,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二人的姚兰芝、姬连城道:“你们打算何时上路?” 
  “啊……”姚兰芝恢复了原先的神态,道:“越快越好。不过,总得把‘威武行’众兄弟安葬了才成。” 
  姬连城清咳了声,道:“不错,不能叫众兄弟曝尸荒野,任野狼啃啮。” 
  韩若壁点了点头,冲姬连城拱了拱手,道:“姬少爷,恭喜你再过几月就当爹了,上路后,可要好生护着你夫人的肚子,切莫再出什么意外才好,否则半道上荒天野地的,连个安胎药都没处寻去。” 
  这时,黄芩和冯承钦才知道姚兰芝居然是有孕在身,回想起之前她的所做所为,不免惊讶不已。 
  听了韩若壁的话,姬连城料想先前姚兰芝的肚子肯定出过状况,不由紧张道:“兰芝,还是什么都别管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也好早点寻处医馆,替你开方子安胎。” 
  姚兰芝摇了摇头道:“我暂时无妨,目下,把孙爷他们好生安葬才是头等大事。而且,离这儿不远有处‘神光堡’,事后可以去那里找家医馆,一则,把你的伤口重新包扎处理一番,二则,我也好开方子,吃安胎药。” 
  “安胎药,安胎药……”韩若壁忽然手指黄芩,默念了几遍‘安胎药’,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黄芩见他笑得奇怪,只觉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什么安胎药?你笑的什么?” 
  韩若壁笑完了,才道:“可惜你是假的,并非真的‘黄芩’,不然这会儿倒是大有用处。” 
  黄芩听言,心头一惊,以为他要拆穿自己的身份,喝了声道:“你想怎样?” 
  韩若壁扬起眉,鬼头鬼脑地笑了。 
  显然,黄芩的反应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故意停顿了老长时间,以便观察黄芩面上忽阴忽阳,忽迷惑忽凶狠的表情变化,韩若壁满足地笑了笑。之后,他才慢条斯理道:“真的黄芩再加上白术、竹茹两味药,就可以熬来给姬夫人安胎了。” 
  原来他说的真‘黄芩’,是指一味药。 
  瞧了瞧黄芩,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想一想安胎药,多少日未露出笑脸的姚兰芝,笑了。 
  少时,天光放亮,一众人出来外面,各自忙碌起来。 
  韩若壁别的不管,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五袋银子紧紧绑在一匹马上,之后才安心过来瞧黄芩在做什么。 
  只见黄芩把四十箱货全打开了。 
  韩若壁问道:“难道你想将这些箭簇全部带走?” 
  黄芩点头。 
  韩若壁奇道:“四十箱货啊,能带走那魔头早带走了,还轮到你?” 
  想一想,他嘴角掀动了下,又道:“你千万别指望我放弃那八千两银子,替你分担一堆箭簇啊。” 
  黄芩瞧了他一眼,道:“你的银子都装好了,怎的还不走人?” 
  韩若壁讶道:“叫我走?难道你真想一个人带走这许多箭簇?” 
  黄芩道:“那魔头带不走,不代表我也带不走。” 
  回头,他一指缩在不远处的冯承钦,道:“除了这些,我还要带上他。” 
  原来,最早那四十箱箭簇是夹杂着其他货物装运的,是以冯承钦在‘大树沟’卖掉了里面的布绢、茶叶后,箭簇所占的空间实际上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了。 
  于是,在黄芩的一番拆货拼箱之下,原本空间富裕的四十箱箭簇,变成了满满的十四箱。 
  韩若壁道:“嗯,你脑子挺好使,不过,就这十几箱货,一辆车也装不下啊。” 
  黄芩没有回答,纵身爬上那辆货车,静静地拆起车顶来。 
  看来,他是想将十四只货箱垒得高些,好全堆在一辆骡车上。 
  见黄芩忙的背心处已被汗水浸透,知他重伤未愈,体力难免大不如前,韩若壁出声道:“算了,你下来,我帮你拆。” 
  发觉韩若壁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想动手帮忙,黄芩又催他道:“既然东西和银子全都到手了,你还是快些走吧。” 
  他说的东西,指的自然是‘长春子’。 
  韩若壁只觉莫名一阵憋屈,本想上去帮他的,也不帮了,干脆‘呼’地坐在地上,道:“想赶我走?我偏不走,就要瞧你怎么折腾这些货。” 
  默然了一瞬,黄芩又道:“走吧,你腿上那伤,也该尽早治治,莫拖久了变瘸子,就不值当了。” 
  听他这话,韩若壁又觉莫名一阵舒心,不由站起身;纵上货车,和黄芩一边拆车顶,一边打趣道:“我若瘸了,你可愿收留?” 
  黄芩低笑一声,道:“‘大当家’说笑了,我只是个小捕快,哪有庙收留你这尊大佛?” 
  韩若壁讥讽笑道:“若是那个‘小捕快’,你便收留得下了?” 
  黄芩停了手中活,收了脸上笑,道:“你可是成心找不痛快?” 
  韩若壁‘哼’了声,道:“莫非还不能在你跟前提他了?我不过想知道,那个小捕快是不是很象我?” 
  黄芩断然道:“不象。” 
  韩若壁认真道:“可我记得,他说过和我类似的话……‘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另外,他怀里也总揣着三枚骰子,可见和我一样,是个好赌之人。” 
  黄芩摇了摇头,道:“他说那话,不过因为儿时吃的苦多,所以希望自己享乐时尽兴尽致,可以不管以前以后,并非真如你那般贪念奢侈享乐。至于好赌,他一年只赌一把,要输,就一把输掉一年的积蓄,要赢,则把赢到的钱一并注入赌资,待来年再一把赌光。但我从不见他借债赌钱,也不见他为赌所绊,所以他该不算好赌之人。” 
  韩若壁小声嘀咕道:“照你这么说,我也不算好赌之人。” 
  看了眼韩若壁,黄芩又道:“虽然有那么几次,你确实让我想到他,但你和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象。” 
  听言,韩若壁眼光一亮,似是暗舒了口气……他可不愿做别人的影子。 
  接下来,他问道:“所谓物以类聚,你武功高绝,他想来也是高手,可有什么响亮的江湖名号没有?” 
  黄芩笑了声,道:“他倒是很想成为高手。” 
  韩若壁道:“很想……那就不是了?” 
  黄芩又是一笑,笑容里满是天真,道:“其实,他的武功平平,其他方面也都平平,却总喜欢把‘捕快营’里学来的武功、技法,向我一一演练、展示,我倒是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 
  韩若壁心道:能从别人的几次演练、展示中学得其中奥妙,可见黄芩的天资确是非同凡响。 
  他口中道:“为何?鲁班门前弄大斧,他不怕你笑话他嘛?” 
  黄芩摇头道:“我为何要笑话他?说到底,他并不在乎演练给谁看,只在乎多了次演练的机会,他认为每多练一次就能多熟悉一分,也就会有所提高。” 
  韩若壁连连摇头,道:“看来,他实在不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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