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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I&II-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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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少游回过神来,道:“这就走了。” 
  离开前,他又回身嚅嚅问道:“大当家,来时我顺手拎了袋‘醉死牛’,你可想喝上一顿?”又赶紧追加一句道:“如果一个人喝觉得无聊,我可以赔你喝。” 
  他已经有很久没能和大当家痛快共饮了。 
  韩若壁听闻,开怀一笑,丢了手上活计,道:“还是老五深得我心!” 
  见他笑了,倪少游舒了口气,从腰间解下酒袋。 
  接过酒袋时,韩若壁愣了下神,暗自琢磨道:那个人……不管是敌是友,若能再见,纵有一场恶斗,也是兴事,这‘醉死牛’不如先留着,说不定还有用上的机会。立刻,他吩咐道:“酒我留下,你走吧。” 
  倪少游不明所以,情绪有些低落地应了声后,转身要走。 
  韩若壁却又叫住他,郑重地叮嘱了一句,道:“目前此处人杂水深,你须千万小心。” 
  倪少游点头称是,迅速离开了。 
  韩若壁则继续回到灯下,折他的纸剑去了。 
  次日,韩若壁似有意似无意地正在街头游荡着,迎面疾步走来一位白裙女子,正待擦肩而过时,韩若壁却一臂挡住她的去路,嘿嘿一笑,道:“梅姑娘,相请不如偶遇,韩某正有话相告。” 
  白裙女子确是梅初。 
  梅初婉然一笑,道:“奴家有急事在身,不便多言。” 
  韩若壁没有收回手,而是道:“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耽误姑娘多少时间。” 
  梅初见纠缠不过,便蹙眉催促道:“还请公子快些。” 
  韩若壁微微一笑,四下张望了一遍,道:“找个好说话的地方。”言毕,带头钻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 
  梅初虽有疑虑,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条小巷宽约四尺,两边高墙,甚是僻静,但街市上的车马喧闹之声,仍能随风传入耳中。 
  二人进到巷中,韩若壁回身,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梅初,沉声道:“以后莫要再接近雷霆。” 
  梅初心思转了几转,似是明白了什么,一串娇笑过后,道:“原来韩公子对雷姑娘心有所属,难怪在客栈中……” 
  韩若壁以几声轻笑打断了她,而后道:“假如梅姑娘想继续在雷霆身上打分金寨的主意,就莫怪韩某把姑娘与‘小天师’赵元节的关系公诸于世了。”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赵元节投靠了宁王,早对他和他的人有所提防,如果这消息传将出去,梅初就不可能再混进江湖人中,替‘小天师’做事了。 
  她刚才还面带微笑,听到此言,面色倏变,笑容也立刻僵硬起来,那表情仿佛在问‘你怎会知道?’ 
  韩若壁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知道。 
  他说的只是猜想,但梅初的反应却等于给了他答案。 
  韩若壁有此种猜想并不奇怪,因为,梅初送雷霆回去一事,和‘小天师’找到‘七里泽’里分金寨隐匿的长洲一事,相距不过一天,大为巧合,是以他会觉得梅初与挟小天师’极可能有关联。 
  梅初冷冷道:“你能知道我师傅就是‘小天师’,也算高人。” 
  韩若壁心道:原来她是‘小天师’的弟子,难怪性情多变,妖里妖气。 
  他口中道:“梅姑娘放心,你只需不再打雷霆的主意,我便将这秘密隐瞒下去。” 
  梅初忽又淡淡一笑道:“真这么简单?” 
  韩若壁道:“就这么简单。” 
  梅初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韩若壁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梅初歪头笑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说的都是男人,你就不怕我这女人反悔?” 
  韩若壁扬眉笑道:“姑娘帼国不让须眉,相信不会令韩某失望。” 
  他此举的意图主要是为试探梅初的身份,现下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于她会不会再反悔去找雷霆,实际上韩若壁并没有多在意。 
  他拱手道:“韩某这就告辞了。”说着,率先走出了小巷。 
  瞧着韩若壁离去的背影,梅初驻立良久,嘴角的笑意一丝丝收起,直到冷若冰霜。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邪邪一笑,象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走出了小巷。 
  晚间,不知是嫌路途远了,还是贪图享受,韩若壁并没有回金家庄的农宅,而是随便找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住下了。 
  夜深人静,正是阳气消散,阴煞逞凶的时刻。 
  韩若壁所住的客栈内,如果还有人没睡的话,应该会看到不寻常的变化:原本借着月色,还有些许的光亮,现在却有一种淡淡的,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黑气在空中弥散开来,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以普通人的目力,已经难及三尺之外。 
  这时,差不多兼于二更、三更之间,是人睡得最沉、也最香甜的时刻。 
  韩若壁正在客房内倒头大睡。 
  一瞬间,屋内的气温骤然降低,气流流动诡异,掀起一阵隐隐的啸叫,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韩若壁猛然自床上坐起。 
  奇怪的是,他衣裳整齐,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根本不像是方才还在熟睡之人。 
  黑暗中,他果断来到桌前站定。 
  桌上,放着十余只折好的纸剑。 
  此时,屋内的怪声已经向四面八方完全弥散开来。 
  大半夜的,这些捉摸不定,若有若无的鬼啸声在身边游走,真能把胆小的人吓死。 
  更为恐怖的是,这间房屋本身,也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从韩若壁的角度看去,客房的门、窗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原本该是门、窗的地方已变成了严严实实砌死了的砖墙。青色的砖,就好象城墙一样。虽然没有城墙砖那么大,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不但年岁已久,而且极为牢固,绝难破墙而出。 
  真正无法解释! 
  这样的情形,如果换作别人,只怕已要惊叫失声了,可韩若壁闪烁的眼光中,绝看不到半分畏惧,脸上的冷笑反而夹杂进了些许狰狞凶戾之气。他喃喃自语道:“‘土困之术’?我还真低估你了。若你还会‘画地为钢’的神通,嘿嘿,恐怕我这一世英名,就要栽在今日了!” 
  他素来遇强愈强,眼前乍遇强敌,反而激起了他无以伦比的斗志。 
  韩若壁一脸严肃,迅速以左手手指蘸了桌上小碟子里的朱砂,在右手掌心画了些符语。 
  这时,那原本是门,却已变成了砖墙的地方,一丝丝的黑气正从砖缝中涌入。 
  气温越发低了下去,虽然还不至寒冷,但已明显令人感到丝丝凉意。 
  涌入的黑气在半空中缓缓凝聚,翻滚变化着,渐渐现出一张人脸来。 
  虽然没有点灯,光线又极为灰暗,但是韩若壁神目如电,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那张脸,赫然正是雷霆! 
  雷霆的脸正从虚无的黑气之中变得真实、鲜活起来,接着,全身都显现了,还笼着一层淡淡的白光,看起来圣洁无比。 
  韩若壁满面迷惘,道:“雷小姐,怎么是你?” 
  光影中的雷霆尖笑了起来,有几分疯狂,有几分恐怖。 
  她一边笑一边以尖厉的声音说道:“不是我……是我们。” 
  说话间,她的整个人极其恐怖的一左一右向两边分开,到完全分开时,便失去了人形,变幻成了两个光团。而后,光团再次凝聚,一左一右幻化出两个雷霆,而中间又出现了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雷霆。 
  转眼间,三个雷霆并排站在韩若壁面前。 
  这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左边一人笑靥如花,右边一人娥眉微蹙,中间一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韩若壁。 
  这种奇诡的事情本身所带来的恐怖感就足以让空气都凝滞了。 
  韩若壁瞠目结舌,道:“雷小姐,你这是……显灵吗?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闻得此言,左边的雷霆发出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右边的雷霆却发出了幽怨的一声长叹,中间的雷霆则张大嘴巴,面容扭曲,发出了一阵惊心动魄,尖锐刺耳,凄厉如鬼哭的厉啸。 
  伴随着这声厉啸,三个雷霆的模样都同时发生了可怕地变化。 
  她们的脸慢慢地放射出一片淡淡的、绿莹莹的光芒。青色的血管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变得清晰可见。浅绿色妖异的幽光中,三双眼瞳都变成了血红色, 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茫。气流浮动之下,三人的发髻松开,头发披散下来,鬼模鬼样。血水从她们的眼睛里流淌而出,划过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六只血红色的、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韩若壁。 
  仿佛索魂的怨鬼! 
  韩若壁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只呆呆的看着雷霆。 
  中间的雷霆抬起双手,呈虎爪状,一字一顿,厉声道:“我要杀死你……!” 
  长长的牙齿,从她的嘴唇里呲了出来,十指指甲爆长,前端尖锐锋利,犹如利剑! 
  左右两个雷霆也跟着如此变化。 
  刹那间,三个雷霆全部飞将起来,直扑向韩若壁,脸色狰狞,似是要择人而噬! 
  一溜紫色的电光,在三个雷霆之后,也飞射向韩若壁。 
  同一时刻,原本是窗子,却已化为青砖的墙面上,突然亮起一个碗口大小的亮斑,一道如同鬼火一般的绿芒,直奔韩若壁飞来。 
  一般的鬼火总是飘飘悠悠的,而这道鬼火,却是快如闪电,势若奔雷,还伴随着犀利的破风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明明已被吓傻了的韩若壁,却忽然灵活似狐,左手一拍桌面,十余道蓝色的飞虹自桌上跃起,如离弦之箭,迎上了飞扑而来的三个雷霆。同时,韩若壁那只掌心画上了符篆的右手,一掌向那道绿芒劈去。 
  他的右手刚一劈出,斗室之内,顿时宛如响起了百十个炸雷,伴随着夺目的雷光和浓浓的烟火,那道鬼火般的绿芒,吃此一击,竟然折返方向,倒转向奔来之处。 
  随着男子的一声惨呼,一个黑袍人出现在了绿芒之后,浑身磷火焚烧,已是焦臭扑鼻。那黑袍人哀嚎倒地,身上冒出缕缕黑烟,手足不停抽搐,显然已是活不成了。 
  劈落鬼火绿芒之后,韩若壁右手手腕一翻,以雷火之势又迎上了那道已将及身的紫色电光。紫色电光经不住他发出的雷火威力,和先前的鬼火绿芒一样,倒转方向,就要反飞回去,但无奈已被雷火击中,不及返回,而是一边发出吱吱的惨叫声,一边跌落在地上。 
  地上,竟然是一只小巧的匕首! 
  此刻,中间、右边的雷霆,都现出了真身,却不过是两个小纸人,且每个纸人身上都被一只纸剑射中,正全身燃起绿色的磷火,化为灰烬。左边的那个雷霆也已消失不见,显现出了原形,竟是唇色苍白、气色败坏的梅初。 
  这时的梅初狼狈不堪,一手掩住胸口,身上的衣服破口加起来已不下几十处,还隐隐有血迹渗出,显然是被纸剑所伤,正以一双怨毒的眼光,瞪着韩若壁。 
  原来,电光火石之前,自桌上飞起的那十余道蓝色的飞虹,就是韩若壁事先折好的纸剑。 
  一转眼,扫见被雷火焚烧,跌落地面,黯淡无光的小匕首,梅初痛苦的呻吟道:“天哪,你用的什么妖法,竟然毁了我无坚不摧的‘诛仙剑’。那可是我苦练了七年的心血,竟然被你就此毁去,我和你拼了!” 
  修道之人,尤其修习左道的,大多以修练法器为主。法器的种类很多,但选修的越多,便越难精深,所以一般人只会专修一件,似‘诛仙剑’这样的法器,修三年算入门,六到七年才得小成。此番,梅初的剑被韩若壁毁了去,法力减少了一半都不止,若要重新修炼这样的一把剑,又非要再花好几年功夫不可,但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好几年’?难怪梅初一时激动,连死的心都有了。 
  韩若壁只是耸了耸肩,又手指地上那具焦尸道:“毁了你七年的心血?我还毁了这人父母一生的心血呢。另外,你们用的才是妖法,我用的,是专门降妖捉魔的‘五雷天正心法’。”说着他伸出右掌,亮出掌上的符文。 
  梅初这才注意到被烧的焦黑的、惨不忍睹的黑袍人,满脸惊惧,脱口道:“你把我大师兄怎么了?” 
  她刚才只专注于自己的‘诛仙剑’被毁,根本没注意到大师兄的情况。 
  韩若壁面无表情道:“我把他怎么了?我不过猜出了你的秘密,你就找帮手来杀我灭口。可杀不了人的结果,往往是被人杀。我轰了他一记‘五雷天正心法’,结果他磷火反噬,神形俱灭了。” 
  他轻笑一声,又讥讽道:“听说你们白莲秘传法术高强,不如把这具焦尸抬回去,让赵元节做个法术,说不定还能让他起死回生呢,哈!” 
  梅初听言,惨声道:“他是我的大师兄,自小天份过人,‘磷火剑’的威力已不在师傅之下,却居然被你杀了……你好残忍!” 
  韩若壁脸上闪现出一丝怒意,有些激动道:“我残忍?你们学了几手白莲妖术,就自以为成了陆上神仙,在你们妖法机关暗算之下,不知道已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武功胜过你们一倍以上的高手。你们又给过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吗?而我,本来当你们在屋外摆弄那些机关、法宝的时候,本可以一剑一个,以武功对付了你们。若那时出手,于我而言,杀掉你们就和杀鸡屠狗没甚区别;但我没有。恰恰相反,我等着你们摆好阵势,尽情施展出妖术绝学,才出手,好让你们死个瞑目。你那大师兄的‘土困之术’和‘磷火箭’妖法,都已登峰造极,道行不在赵元节之下,若我差上一点,躺在这里被烧得焦黑的就是我韩若壁。我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你,祭起诛仙剑要我的脑袋,我不过毁掉了你的剑,还饶了你一命,你居然大言不惭说我残忍?真是不知感恩的妖人!” 
  梅初争辨道:“屁话!全是屁话!你让我们摆好阵势,尽情施展绝学,不过是因为你早知道自己的道术远在我们之上,打算象猫儿戏耍老鼠一样,将我们玩弄一番,再置于死地。” 
  韩若壁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浅笑道:“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还想和我拼命吗?” 
  梅初愣了愣。 
  韩若壁坐回桌边,点上灯火,道:“我一般不杀女人,但并非永远不杀女人。带上尸体滚远些,莫再落在我手里!” 
  梅初脸色骤寒,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过,转而冷冰冰道:“多谢韩公子不杀之恩。”说完,扛起那具尸体,无声地遁出屋外。 
  韩若壁瞧着一地的狼藉,叹道:“看来明日结帐时,房钱要加价许多了。” 
  他走至破烂得已无遮挡的窗前,只见外面天空漆黑,星辰明灭,一派夜色迷离,看来离天明还早。转身,他神色安详,象是已瞧不见地面上的门窗残骸和碎砖血污一般,缓步走回床边,整了整床铺,吹灭灯火后宽衣解带,裹上被褥,倒头睡下了。 
  这一夜,韩若壁睡得极沉。 
   
   
   
  第18回:旧地重来意涌故人何往,望门投止龙虎各逞奇能 
   
  几日后的傍晚,夕阳的映照之下,高邮出发的那艘客船终于在京城的码头上停靠稳当了。身着便服的黄芩,肩上斜斜搭了个装着衣物和徐知州出据的相关公文的包袱,快步走过跳板上岸,直朝京城而去。 
  此次进京,他不仅没带刀剑兵刃,连铁尺、铁链也留在了高邮,可谓手无寸铁。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则是不愿轻易显露捕快的身份惹人注意;二则是考虑到如果只是寻常麻烦,一双手掌就足以应付,而一旦陷入特别危机,必要时,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中,都可作为武器御敌,并不差随身携带。 
  京城,天子脚下,大明中心,是中央集权的京畿皇城所在,更是接受万邦朝贡的威仪显赫之地,皇家气势实非别处所能相比。 
  城内,华灯初上,满目璀璨,道路经纬纵横,商号鳞次栉比,一派繁荣景象。相信初入京城的人一定会迷失在这异彩纷呈、华丽夺目的街头夜色之中。 
  黄芩并非初入京城,不过,离开了这许多年,迎面而来的景象多少已有些令他感到陌生。 
  当他缓缓走过街市,经过一处灯红酒绿、喧嚣淫耳的建筑时,突然,脚下竟象生了根一般,迈不动步伐了。脚步停下了,身体也跟着僵立,一动不动地驻立原地。 
  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想,他没有转身去面对那不断流淌出嘈杂之声的,金壁辉煌的,敞开着的大门的地方。他甚至没抬眼瞥一下身侧那美轮美奂的不似赌坊的赌坊。 
  相隔五年,故地重游,恍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黄芩象是回到了以前做过的某个梦里,只希望呆在原地,停滞不前就好。 
  如意坊! 
  在这里,有人曾一边骄傲地向他夸耀自己的运气和赌技,一边却输掉了一年的积蓄,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笑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就是在这里,那人武艺稀松,却敢倾囊所出,同他交流切磋;还是在这里,那人文采平平,却敢作诗吟诵,教他识文断字;同样是在这里,那人邀他共醉,促膝长谈,互诉衷肠,相约一生为知己。 
  初识时,他们都太年轻,血气方刚,豪情万丈,只顾意气相投,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想起问明…… 
  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黄芩已渐渐忘记,不愿提起,只是每当潇潇秋雨洒落梧桐的时节,他总会莫名惆怅,时常借酒浇愁,可到底愁的是什么,却已模糊不清了。 
  五年来,黄捕头的躯壳被维护州内治安的事务占据着,一颗心却在静默中流淌,年年可见道旁春花绽放,枝头夏蝉嘶鸣,树梢秋叶飘落,路边冬雪堆积。时间一年年流逝,万物一季季变化,他内心深处那件沉重的行李却始终无法卸下,反而越压越沉,将一颗原本鲜活跃动的少年心慢慢拖累成了平淡无水的草木,枯萎凋零,奄奄一息。 
  哀莫大于心死。 
  明知放下那“行李”,就可得到解放,黄芩却不愿放下。 
  纵然心死,也不愿放下。 
  因为只要不放下,就可以刻骨铭心。 
  要刻骨铭心的,是事,还是人? 
  能刻骨铭心的,从来都是人。 
  前尘往事,他都可以忘记,唯独那个人,他不想忘。 
  黄芩想:也许,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要忘记那个人。 
  有人说,无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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