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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传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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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浪心想:“她这话倒是有理。水天教和卫八太爷一派,一个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教教主,一个是雄踞西域的旷世枭雄,怎会从来不打交道?”忽地心念一动,问道:“难道你怀疑我岳父和岳母都与这位卫八太爷曾经达成过甚么约定,双方互不干涉对方之事?”

    花小怜拍手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多半是这么一回事。否则,中原武林之中为何没有关于卫字‘大红灯笼’的踪迹?”

    江浪沉吟片刻,问道:“照花……小怜姑娘适才所说,那位‘卫八太爷’岂不真成了神仙或妖怪啦?这,这也太夸张了罢?倘若他无法无天,做起坏事来,岂不是他想怎样便怎样啦?”

    花小怜笑道:“那倒还不至于如此。西域诸国都这么相传,说卫八太爷和他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虽然难缠,但是只要不加招惹,倒也极少听说他们干预西域各国、各部族的事务。因此各国、各部族自然不会再无端招惹卫八。这些年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江浪道:“看来这位卫八太爷倒真是神秘之极,无人识其庐山真面。却不知他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花小怜道:“亦正亦邪,难以判定。”顿了一顿,笑道:“话得说回来,这些年但凡与卫八太爷做对的,没一个人好下场,不论你是黑白两道,不论你是枭雄狗熊,不论你是国王、可汗、狼主、元帅,概莫能外。这个规矩禁忌,西域诸国倒是早已达成共识啦!”

    江浪道:“这么说来,今夜后乌国的这些武士竟敢不理会大红灯笼,仍然闯进孙家客栈,动刀动箭。那个末振将岂不是又招惹了卫八太爷?”

    花小怜道:“那倒也未必。朔风大雪,末振将那厮连夜追杀哈克札尔,自是志在必得,不肯空回。他虽抢入孙家客栈,却只是针对哈萨克汗国一众官兵,并未伤及客栈一人。说起来,也不算违反规矩。此事即使卫八太爷知情,也未必介意。除非,他老人家瞧着后乌国不顺眼,想要出手教训。”

    江浪想了想,又道:“听你这么说,‘七色灯笼使者’负责代收和代发红灯笼。那些能得到卫字大红灯笼的,岂非全是卫八太爷的自己人?却不知这些被红灯笼所庇护的是否都是好人?”

    花小怜道:“这个我也打听过。听说能获得‘大红灯笼’的,必是跟卫八太爷有缘分的人。但也并非全是好人。甚至有两三个还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

    江浪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卫八太爷保护这些坏人,岂非令好人遭殃?”

    花小怜语声忽转温柔,微笑道:“江浪便是江浪。骨子里还是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嘻嘻。”

    江浪沉吟道:“既然卫字大红灯笼如此厉害,自然得之不易。却不知孙掌柜又是怎么得到那盏灯笼的?卫八太爷怎地便瞧中了他?”

    花小怜道:“这位孙掌柜原名孙伏虎,乃是江西九江府‘铁扇门’掌门孙涛的独子。二十年前,‘铁扇门’与鄂西‘神农教’不知因何事结下梁子,誓成水火,双方打过几次大架,互有死伤。听说一开始是‘铁扇门’占了上风,但后来不知为何,却一败涂地,险遭灭门。孙涛连夜带领全派远走西域,在中原武林消失不见了。我听教主提及过这段武林旧事。对了,铁扇门的一百零八路‘清凉扇法’轻灵飘逸,擅于打穴,与我们的兰花指法倒是殊途同归。孙伏虎跟着他死去的老子来西域之后,易名‘孙宏’,一直隐居在黑水镇。此人家传的点穴功夫十分了得,倒也不可小瞧。”

    江浪听了这话,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花小怜奇道:“江浪,你怎么啦?”

    江浪听她语气中大有关切之意,忙道:“没甚么。只是孙掌柜今晚对我说过,他不会点穴功夫。”便把孙宏请自己替哈克札尔点穴止血之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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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凉门人(三)
    四十三、清凉门人(三)

    花小怜哼了一声,低声呵责道:“枉你也做了两年镖头,又不是初入江湖,怎地连这些伎俩也瞧不出来?分明是孙伏虎那厮存心试探你,想瞧瞧你的武功家数。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目前还说不清楚。他身为清凉扇的现任掌门人,却蜗居于边塞小镇,与中原武林同道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是当真避祸归隐,还是另有图谋。江浪,咱们以后须提防着这个人!”

    江浪越想越惊,说道:“真瞧不出来,客栈的掌柜孙宏竟是‘清凉扇’的掌门人。嗯,对了,你说他会不会是跟我师父一般,自甘清贫,隐居避世?”

    花小怜冷笑道:“尊师曲中流老前辈自然是真的隐士。但这位孙掌柜……也就是孙伏虎决不会这么单纯。他倘若真想归隐不出,过太平日子,为甚么不寻个舒服安稳的所在,却留在这座又偏僻、又荒凉的小镇上。还有,那盏大红灯笼又怎生解释?”

    孙家客栈的掌柜孙宏居然便是昔日中原大派“清凉扇”的掌门人孙伏虎。此人既是内家门派的堂堂一代掌门,焉有不懂得点穴功夫之理?

    若是花小怜的话没错,江浪显然是被这位“清凉扇掌门人”给欺骗了。

    花小怜还待再说,忽然快步走到窗前,掀开一条缝隙,向外一张,见东方已现出鱼肚白,她回过头来,低声道:“江浪,我来见你,该告诉你的差不多全说了。我先去啦,你要好自为之。你轻功很高,别跟着我!”

    江浪道:“你去哪里?天寒大雪,你,你住甚么地方啊?”

    花小怜格格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顿了一顿,又道:“你要切记,那位苗三爷是自己人,你完全可以信任他。至于其他人么,你须多存个心眼!”

    说着掀开窗户,跃出房外,纵身上了楼顶。江浪追到窗前探头一张,雪光熹微之下,却见对面房顶上一个人影连晃几晃,犹如一阵风般去了。

    江浪关了窗户,和衣上床。只是脑中回思这一夜发生之事,想到仇大海一家惨死,又想到邓莲儿、律灵芸、公孙白等人,当真是心事如潮,却又哪里睡得安稳?

    过不多时,天已黎明。江浪正自合眼养神,却被楼下天井处的嘈杂之声惊动,当即翻身坐起。

    他甫一打开房门,不禁一怔,却见赵老者和木依丁、马立克等六七人正站在门外楼梯口,各自垂手而立,并不言语。

    众人见到江浪,一齐笑呵呵的迎将上前,七嘴八舌,甚是热闹。

    江浪皱眉道:“赵大叔,你们都在说甚么?”

    赵老者笑道:“江恩公,镇上的男女老少都感谢你打退了后乌国的强盗官兵,拯救了大伙儿。大家都说你跟穆圣一般厉害,定是阿拉派来帮助大伙儿的圣人,是个大英雄!楼下院子里聚了不少人,全都是来看你的!”

    江浪微微摇头,说道:“大家太客气啦!其实也没甚么。我只不过练过几招功夫,怎能算是圣人和大英雄?”

    忽然脸现诧色,问道:“穆圣是甚么人?”

    赵老者微笑道:“这里的哈萨克人多半都信奉圣人穆罕默德传下的《古兰经》。大家都认为,穆圣是真主阿拉派遣这个尘世的最后一位使者。《古兰经》便是真主传授给穆罕默德的言语。穆圣在世之时,经文由他的弟子们背诵,并书写记录在树叶、石片和兽皮上,流传迄今。”

    江浪点点头,过了片刻,叹道:“原来如此。唉,希望穆圣能保佑大家免受贼人侵扰之苦。”心中又想:“也希望穆圣能保佑我和小昙早日夫妻团聚。”

    便在这时,马立克和木依丁同时踏上一步,跪倒在江浪面前,砰砰砰的大磕其头,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二人的汉语,竟尔进步了许多。

    赵老者微笑道:“这两个小伙子一早便来向我学习汉语。他俩还吵嚷着要向你学习咱们汉人的武功。”

    江浪微笑摇头,道:“我哪里能做得人家师父?赵大叔,劳驾你给他们解释,我不会收徒弟的!让他们起来罢。”

    赵老者便用哈萨克语向马立克和木依丁说了。不料二人对瞧一眼,同时摇头,仍自长跪不起。

    马立克更是面红耳赤的叽哩咕噜说个不停,显然不愿放弃。

    赵老者皱起眉头,转向江浪道:“这两个小伙子说,他们学了多年骑射和刀法,但仍然打不赢那些后乌国的武士。他们想要学习汉人的武功,也好保护全镇百姓。”

    江浪本来无意授徒,听到“保护全镇百姓”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这两人说得倒也不错。他们既是此间猎户,自然有些底子,我又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保卫这座小镇。倒不如传授他们一些功夫。”

    微一沉吟间,对赵老者道:“让他们先起来罢。这些日子我会抽空教教他们的。”

    马立克和木依丁听了赵老者用哈萨克话转述的江浪之言,登时大喜过望,又连连磕头。

    江浪随着赵老者等人下楼来到天井前,却见数十名身穿哈萨克服饰的百姓涌了上来,黑压压的拜倒一片,感谢江浪救命之恩。

    江浪请赵老者让大家起身。

    赵老者与江浪略加商量,便带着众人一齐出了客栈,来到仇大海家和另外几户受害的哈萨克老人的帐蓬内。

    其时大雪初霁,到处俱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红日升起,淡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殊无半分暖意。

    江浪纵目望去,这才留意到,镇上除了少数木屋土房之外,多数人都是住在帐幕之中。他心道:“看来住房屋的是汉人,住在帐蓬之中的是哈萨克人。只可惜无论是汉人还是哈萨克人,都不是后乌国那些虎狼之师的对手。”

    仇大海家开的是杂货铺,刚好备有棺材。

    闲谈之中,江浪已知赵老者名叫赵德成,来西域已四十余年。

    赵德成、江浪与镇上几名哈萨克长者一商量,决计还是先将死者下葬再说。

    当下众人大起忙头,七手八脚的将仇氏一家人遗体装入棺中,按着汉人习俗,抬到镇外坟地安葬。

    那些被害哈萨克人的丧葬仪式又自不同。

    江浪在一旁肃立观望,只见那些亡者的下颊和手足均被布条绑缚。下葬之时布条又即逐一被解开。众人将亡者放入挖掘好的深坑内,面向西方,又以土坯、石块或者木块来封住墓穴的洞口,并用土填埋坟墓,安置标志。

    赵德成站在江浪身侧,见他脸现迷茫之色,低声道:“这是伊斯兰教中的规矩。人死之后,将会魂归天国,死者的头部必须朝着西方,也便是向着圣地麦加方向安放。你瞧他们的丧服颜色,也是黑色,与汉人的白布孝衣刚好相反。”

    江浪点了点头,凝目瞧去,果见前来吊唁之人也均扎着黑色腰带,有的还披戴黑色丧巾服丧。

    安葬完死者后,众人便即陆续返回镇上。江浪对赵德成道:“赵大叔,这几日我会留在这里。你们先回去罢,敌人胆敢再来进犯,我决不会放过他们!”

    赵老者甚是高兴,当即拉着马立克和木依丁离去,喜孜孜的把江浪的话转述给众人。

    到了镇上,马立克和木依丁也自奔走相告,俨然以江浪的徒弟自居。

    江浪一个人悄立镇外墓地,举目眺望,到处都是皑皑白雪,琼瑶匝地。前方的大雪山愈益峻峭高耸,山峰直似插入云霄之上。

    阳光映照白雪,耀眼生花,四下里都白茫茫的。黑水镇僻处雪山大漠之间,平时本极荒凉,这时冰天雪地,更是罕见有人。

    江浪在仇大海夫妇坟前伫立良久,默默祝祷:“仇大哥,仇大嫂,还有小芳芳,你们一家人同赴黄泉,倒也不算寂寞。说起来是我江浪救援不及,间接害了你们。我向你们发誓,以后决不会再畏畏缩缩,错失良机。你们一家人死而有灵,希望能保佑全镇百姓平安周全。”

    正自伤痛难过,嗟叹不已,忽听得乞乞擦擦,背后响起踏雪之声,随即一人远远叫道:“江兄弟,我到处找你不见,原来你却在这里!”正是苗飞快步而来。

    江浪转身迎上,抱拳道:“苗三爷,有甚么事?”他昨夜蒙苗飞发射梅花针相助,又听得花小怜之言,心下对此人大有好感。

    苗飞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右手,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呵着白气,说道:“兄弟,太客气了罢。外面冰天雪地,忒冷,我是怕你禁受不住。想请你喝上两杯热酒,不知可否赏脸?”

    江浪微一踌躇,回头望着仇家三口等的新坟,点一点头,道:“也好。”

    苗飞右手伸过去拍拍他肩头,劝道:“死者已矣。兄弟,现下整个小镇的人都把你当成了天上送下来的救星。你可不能太过伤心过度,若是病倒了,岂非给末振将那厮以可乘之机?”

    江浪微微一笑,道:“不错。苗兄,咱们回去罢!”

    两人并肩向镇上走去。苗飞望着周遭白茫茫的雪景,说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下得这么厚,末振将那厮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这方圆数百里,并无栖息之处。照我看来,昨夜他的手下多半会冻死一半以上!”

    江浪想起昨夜自己着实打伤不少后乌国官兵,在这般严寒难捱的天气,当真极易冻死。

    快新年了,更新或许会稍慢些。但是好饭不怕晚,写作从来都不是件速成的事情,盼读者诸君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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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宫廷阴谋(一)
    四十四、宫廷阴谋(一)

    苗飞忽然朗声吟道:“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江浪望着雪景,拥紧貂裘白袍,心道:“狐裘不暖锦衾薄,形容塞外寒冷天候,这首诗再也贴切不过。”侧头瞧了苗飞一眼,见他长身细腰,满腮虬髯,黑漆漆的一张脸,生得甚是丑陋,心道:“这人看似粗豪,想不到挺喜欢吟诗作赋。嗯,这一点,倒是与小怜姑娘很像。”

    只是想起花小怜以妙龄之年、绝世之姿,吟诵之时,愈益风雅隽永,丰姿柔媚,而这位粗陋汉子竟也能有此雅兴,不免颇出人意表。

    他心念一动,问道:“苗兄,昨夜与你同来的那位花姑娘,她,她现在何处?”

    苗飞一怔,随即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唉,你是说那个中原来的花姑娘啊。她走啦,走啦!嗯,这位大姑娘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我也不知道她现下去了哪里。”顿了一顿,又道:“对了,她让我留给你一匹枣红大宛宝马和一套黑色貂裘。至于你从中原骑来的那匹黑马,今儿一早便被人骑着离开了。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浪想起花小怜昨夜的吩咐,自是不便明言,微笑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只要有马骑就行,倒也没甚么。”

    苗飞哈哈大笑,点头道:“不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笑了一阵,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江浪,问道:“江老弟,我听花姑娘说,你是来西域找你老婆的。照我瞧啊,那位花姑娘生得好像月里嫦娥下凡,难道不如你妻子美貌?你瞧着她,难道便不动心?”

    江浪皱眉道:“苗兄,你究竟想说甚么?”

    苗飞微笑道:“我就是想问你,是你娘子生得美丽,还是花姑娘长得漂亮?”

    江浪笑了笑,说道:“都很美丽。苗兄问这个做甚么?”

    苗飞摇头说道:“没甚么。我只是这两天一直跟在花姑娘身旁,心里老是忘不了她。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中人?”

    江浪心中一动,笑道:“苗兄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苗飞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俅,有甚么稀奇的?难道你见了她当真不动心么?咱们都是男人,说来听听,不碍事的。”

    江浪摇头笑道:“花姑娘这等绝世美女,世上原本不多。男子见了,焉能不动心?”

    苗飞道:“原来你也动心啊。那我老苗岂不是多了一个情敌?”江浪心中甚是好笑,说道:“我是有妻室的人,对花姑娘可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怎会跟你做情敌?不过这种男女之情是要彼此之间两心相悦的,半点儿勉强不来。嗯,只要苗兄你设法讨得佳人芳心,自然会一双两好!”

    苗飞一声叹息,抬头望天,放慢脚步,不再作声。

    江浪想起花小怜的丽色,又见苗飞形容丑陋,心道:“花姑娘这等绝色佳丽,也不知甚么男子才能配得上她?这位苗老兄虽然看上去英气勃勃,只不过相貌长得未免太过粗豪,只瞧他那双毛茸茸的粗手,只怕花姑娘会不喜欢。”

    两人来到客栈门外,那盏卫字大红灯笼已经不在了。

    苗飞见江浪望着原本悬挂大红灯笼的地方,脸有异色,笑道:“卫字红灯笼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亮出来,否则,随随便便的悬挂出来,岂非对我家卫八太爷不敬?适才天一亮,孙掌柜便命店小二将灯笼收去啦!”

    江浪点了点头,随即想到,眼前的这位虬髯汉子便是纵横西域的叱咤西域的卫八太爷身边的手下。难道他便是“七色灯笼使者”之一?然则为何花小怜让自己信任此人?

    正犹豫要不要问个清楚,却见苗飞已背着双手,施施然的走进院内。

    江浪急忙跟着进去。二人甫一跨进大堂,那当垆卖酒的老板娘尤里吐孜汗便即迎了上来,笑道:“江小英雄,你回来啦!”神色中着实透着亲热的劲儿,却对苗飞不怎么理会。

    江浪点头道:“嫂夫人。”微一侧头,柜台后却不见掌柜孙宏。

    苗飞先已开口问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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