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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雪跳起来冲着天空一通大喊。
白衣郎灌了一口老黄酒,击节赞叹:“好,好气魄!”他豪迈的抹了抹嘴,又接上一句,“今晚我们就吃老母鸡汤来庆祝吧!”
江舒雪突然回头,不好意思的扭捏一笑:“阿郎,那个……刚才我没忍住,把两个鸡腿给撕下来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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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舒雪给白衣郎留了一大笔欠条遗产,但眼下两人眼下的生活状况依然不容乐观。
江舒雪身上没有流通货币。
白衣郎也没有。
于是,就在两人豪兴大发吃掉那锅老母鸡汤的第三天夜里,同样也是白衣郎家断炊的第三天夜里。
江舒雪和白衣郎雅兴大发,坐在屋檐上看月亮。
“小江,我怎么突然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像烧饼呢?”
“嗯,是的哎,而且是柳树斜街口王老伯做的酥油烧饼嘛,好香。”
“别说了。”
“为什么啊?”
“听你一说,我更饿了。”
唉,没钱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世道艰难,莫非白某终究逃不过上天给我的宿命,定要再次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吗?”
“啊?你脑子烧坏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的意思的是……莫非我得重操旧业,再入江湖?”
“啊?”
“怎么那么笨啊,就是劫富济贫啊白痴!”
“啊,原来是当强盗啊,我懂了,这主意好!”
“唉,只是,白某一出,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怎能忍心呐!”
“没关系,阿郎,万千罪孽,我陪你一起扛!”
“小江——”深情款款。
“阿郎——”同深情,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对了,银子到手我们三七分!”
“……”
江舒雪口中的三七分,自然是白衣郎三,她七。
然而,这个结果,还是她吃亏了。
因为,两个人分头打劫完汇合碰头,清点战利品后。
白衣郎所得:烧饼一块,鸡蛋一个,铜板两枚。
“年景不好,当强盗也没前途啊!”白衣郎羞涩。
江舒雪没有说话,她摊开手掌,手掌中躺着一枚精美的发簪。
凤尾,黑石,纹饰极其美丽,唯一可惜的是簪子本身是不太起眼的银的,有些配不上那精巧的造型。
她一直把这枚簪子珍惜放在荷包最底层。
时间长了,竟已经忘了。
“买了就是用的,喜欢的话以后再给你买,放在荷包里算什么?”
“经我手的东西,到头来总是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这个既然是你送的,我要留着收藏。”
“为什么一定要银的,那根金的也不错。”
“哼,金子最俗了!”
江舒雪用手指摸了摸簪子,突然笑起来:“落水后,连剑都丢了,没想到这个还挂在荷包里,这倒好,拿去定能换不少烧鸡来吃。”
白衣郎皱眉看了江舒雪一眼,小心道:“这个……不是那位……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是啊,他送的东西多着呢,不少值钱的好东西,可惜丢三落四的都没了,凑合着就用这个吧。”江舒雪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这簪子是特意订做的,目标太大,不能卖出去,不过这个……”
她说着,突然把簪子上镶的珍珠抠了下来。扔给白衣郎:“只卖珍珠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衣郎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他的原则之一,就是不能占女人的便宜,尤其是,眼前这个,可怜的,快死掉的,据说刚刚遭到情变打击的女人的便宜。
“这个,小江啊,这样……不好吧?作为一个名满江湖的杀手,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也是有我的原则的。”犹豫良久,白衣郎还是推脱道,“俗话说……”
“不用说了,你去啃烧饼吧,珍珠给我。”江舒雪干净利落的挥了挥手,“听说临风居要推出新菜樱桃八宝神仙鸭子,我盼了好久了,这次定要去尝尝那里的手艺。”
原则,这是个问题。
可这真的是个问题吗?
白衣郎可以一脸诚恳的告诉你,在樱桃八宝神仙鸭子面前,这不是个问题。
“等等,我不走了。”
“你不是要坚持原则么?”
“唉,刚刚那一刹那,我突然明白,所谓原则,只能束缚人心,徒增烦恼,是世上最无聊的东西。你看着天高地阔,草长莺飞,你看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你看着……总之,万物自有规律,天理自在人心,人生百年,所求不过问心无愧。我白衣郎何等人物,怎会作此庸人自扰之举呢?”
江舒雪沉默良久,拍了拍白衣郎的肩,一脸钦佩道:“施主,你悟了!”
白衣郎也粲然一笑,回握住江舒雪的手,深情款款道:“临风居神仙鸭子一行,带上我吧!”
临风居,在大胤朝酒楼中的地位,堪比江湖中的武烟阁。
明艳的红叶宛如绚烂的花朵一丛丛绽放,流云变幻,临风居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
这个风雅的日子,江舒雪和白衣郎打了一个风雅的赌。
赌谁先到临风居。
赌注,自然是秋日肥美的临风居神仙鸭。
白衣郎是杀手。
然而,他是一个风流的杀手。
想要风流,自然要有本事。
他的轻功,就是他的本事之一。
他曾站在柳梢上,随着晚风起伏,在青峰刀客回首的瞬间,一剑封喉;也曾悠然掠过叶子楼的最高处,粲然一笑间,将毒药弹入冷面鬼刹的酒杯。
这一个赌,结果早已注定。
他不惊轻尘的一路点着檐瓦,如轻烟般飘上临风居。
风扬起他的发丝,他在风中寂寞。
高手的寂寞,你不懂。
人生不过百年,生死离别的黯然,羁旅天涯的寂寞,正如没有人知道白衣郎到底为了什么在风华正茂声名鹊起的时刻,突然归隐。
也许只是漂泊久了,倦了,在刀光剑影的背后转身,挑起那一缕如愁青丝,将那一丝久不褪去的暖意握在手中,再不放下……
白衣郎轻叹一声,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眷恋。
惊悸电闪一样掠过,他忽然扭头,没有人看见他何时出的剑,也没有人看见,他的剑从何处拔出,剑出,凌厉如电,忧郁如烟,白衣郎恍惚了一下,仿佛看见一地残红零落如雨。
阁上雅间,少女临窗而坐,那女子明眸皓齿,对他嫣然一笑。
白衣郎在萧瑟的秋风中,黯然的流泪。
“我,输了!”他垂下眼睫,收回剑。
他的剑上插着一只鸡,一只烧鸡。
“废话,你当然输了,鸭子都已经被我吃了,不过我给你留了只鸡,凑合着吧!”
似是故人来
谢天骄站在街角,怔怔的望着街的那一边。
他很疲倦,他很悲伤,他也很愤怒。
整整三天没有合眼,得知江舒雪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爆炒腰花一般,切成了瓣,浇上了油,点上了火,撒上了胡椒……
紧缩成一团,被烈火滚油一遍遍翻过来覆过去……
赶到桃叶渡的时候,一切早已曲终人散,望着浩淼的江水,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而可怜。
江舒雪死了,为什么会死,怎么死的,谁杀了她,她又杀了谁……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一个可悲的迟到的旁观者。
可他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人会这么就死去,他不相信别人言之凿凿的论断。
沿着青衣江一路寻找,打听,一点点绝望,却执拗的不肯放弃最后那一点可怜的希望。
找了三天,心也被煎熬了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痛苦难熬,仿佛要把心头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油都炼出来一般。
一路找一路痛一路欺骗自己她没有死,找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都有些疯魔了。
然后,找到了这个小镇。
他的衣衫很脏,他的脸满是灰尘,他的坐骑萎靡不振,他整个人看上去落魄极了。
谢天骄就站在这个小镇的街上,热闹的街上。
热气腾腾的包子,笑的满脸开花的老婆婆,抱着孩子的少妇,神气活现吆喝着的小摊贩……
赶着毛驴的老大爷突然心中一悸,猛烈的煞气蓦地冲天而起,他惊恐中一个不稳,毛驴焦躁的想避开什么,板车上堆得高高的瓜果蔬菜倒了下来,稀里哗啦砸在布摊上,几只鸡被惊起,扑棱着笨拙的翅膀,惨烈的飞到半空中,然后瘟头瘟脑的摔下去……
几片红叶悠然落下,被慌乱叫骂着的人群踩成了烂泥……
一身白衣的少女摇着破扇子,大模大样的从临风居走出来,打了个饱嗝,回眸一笑,曼声吟道:“与君别于此,红枫落如雨……真乃绝妙好词。”
身后的年轻人摸了摸肚子,深有同感的叹道:“那只鸡的屁股好大啊,咱们亏了!”
少女嘴角抽了抽,合拢折扇,正想说什么,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杀气,从后面飘了过来。
“看起来,你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萝卜与青菜齐飞,箩筐并板砖一色!
白衣郎感叹着,他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的骨子里是一位狷狂而潇洒的诗人。
蹲在翻倒的板车后,抱着头,小心翼翼的围观,看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冲江舒雪大喊大叫。
是仇人?
嗯,也许,不然为什么脸孔如此扭曲,目光如此凶恶,出手如此刚猛……可是,打了半天,只把那死丫头旁边的人打了个半死?
“你这个混蛋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没死,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你还有良心吗!”
啧啧,听听啊,多么幽怨而感人的质问啊,这是被骗了财还是劫了色,是被无情的抛弃了还是被残忍的羞辱了啊?
唉,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定力了,一点小事至于这样嘛。
那年轻人在悲伤的流泪,在激动的喊叫,在……啊,怎么在温柔的拥抱?
喂!有没有搞错?
白衣郎觉得很无聊, 这年头,当街撒泼的疯子越来越多了哈。
一只母鸡惊慌失措的向他扑过来,踩着他的头顶扑腾了出去。
白衣郎一脸木然,良久,伸出手去,摸了摸头顶。
温热的,新鲜的,带着强大生命力的——鸡屎。
看戏的人很无奈,演戏的人更悲伤。
江舒雪觉得自己快被折腾死了。
谢天骄的眼睛是血红的,嘴唇是颤抖的,脸色是苍白的,声音是嘶哑的。
“……所有人都说你掉到江里去了……”
“妈的,你这死丫头又不会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我找了你足足五天,我甚至不敢合眼,我怕做梦梦见你真的死了……”
“云潇那个混蛋呢?武烟阁的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被追杀?”
江舒雪很哀怨,她被谢天骄摇得头晕眼花,一肚子好菜都快吐出来了。
她看了白衣郎一眼,只看了一眼。
仅仅这一眼,白衣郎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脸严肃的走到谢天骄身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兄弟,你太激动了!”
语毕,一记手刀砍向他脖颈,谢天骄应声倒地。
江舒雪缓了口气,正要向白衣郎表示感谢。
白衣郎冷着一张脸,止住了她的话头,平静的问:“你欠他多少钱?”
“啊——”
“难道是玩弄了他的感情?”
“呃——”
“该死,这傻小子不是喜欢你吧?”
“唔——好像。”
白衣郎抿了抿唇,低头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谢天骄,轻轻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想不开,生生就这么毁了啊!”
“喂——”
见到江舒雪的那一刻,谢天骄是激动的,是欣喜的,也是恼怒的。
他苦苦找了那么久,煎熬了那么久,然后看到江舒雪施施然从酒楼里出来,酒饱饭足,还有心情卖弄风雅,身边还跟了个陌生的小白脸。
他有理由恼怒。
可他终究是欣喜的。
然而,江舒雪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阿郎,如果我把他找个地方丢掉……”她蹲在地上,仔细看着被白衣郎拖回家的谢天骄。
“不是吧,这小子哪里得罪你了,看他对你一往情深的样子,你还这么对他!”白衣郎很不满,“激动成那个样子,我看他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可我不想看见他。”江舒雪叹了口气,无聊的用手指在谢天骄的身上戳戳捣捣。
“为什么?”
“因为……”江舒雪咬了咬唇,“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很多我不想想起的事。”
所谓故人,便是过去的人。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曾经甜蜜的,欢乐的,美好的,如今残忍的,悲伤地,不想回首的往事。
江舒雪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谢天骄的脸上戳来戳去。
她死过一次,江水漫过鼻腔,压过头顶,伤口应该是痛的,可她眼前却出现了很多破碎的记忆。
云潇,师父,师兄,娘,阿离哥哥……
遇见,牵手,说笑,拥抱,流泪,幸福……
长安盛放的桃花,药师谷清幽的月色,大雪山无边的风雪,还有那璀璨绚烂的一夜烟火……
她不想回忆那一切,因为一切的往事,都只能让她的心窒息般的悲伤。
丢弃了云潇送的簪子,丢弃了武烟阁的剑,丢弃了和过去有关的一切,因为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面对过去,面对她自己。
不管怎么努力遗忘,可她知道自己还是爱着云潇。
于是割舍不掉的爱,成了缠绵在心中的伤害。
……
在这个陌生的小镇,身边陪着的是陌生的人,因为她想要割裂,与过去割裂,在这生命最后的三个月里,欺骗自己忘掉一切,平凡而安逸的活着。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嘲笑白衣郎,她欺负白衣郎,她神气活现的活着。
她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开心很平静。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谢天骄的到来,撕裂的她的伪装。
血流下来,依然是红色的。
心受了伤,依然是疼痛的。
谢天骄站在她面前,她看到的却只是云潇。
在殇阳大营陪她吃涮羊肉的云潇,温柔笑着的云潇,握着她手站在风中的云潇,轻轻吻过她然后微微红着耳垂别过脸去的云潇,在长安要为她放烟火的云潇,被捅了一刀悲伤的看着她的云潇……
“你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不让我自欺欺人演戏演到最后呢,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还是很痛的呢?”江舒雪低下头。
“这里,很痛……”她幽幽的摸了摸胸口叹气。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干嘛还是阴魂不散呢,喜欢我怎么不也跟着跳江呢!”她突然跳起来,抬起脚狠狠踩在谢天骄身上,然后胡乱擦了把脸,跑了出去。
谢天骄慢慢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江舒雪消失的身影。
白衣郎叹了口气,走过来,好心将他拉起来。
“我以为,她看见我找她找的这么辛苦,说不定会很感动。”谢天骄有些受伤的低下头。
白衣郎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谢天骄转过头,对上白衣郎的目光,苦笑了一下:“我以为,为我做这件事的,会是她。”
白衣郎清了清嗓子,诚恳道:“别为了这个伤心,这丫头连自己身上的灰都懒得拍,天生是被人伺候的。”
“我以为,她会很高兴见到我,看来不是这样……”谢天骄苦笑了一下。
“没关系,你还有我。”白衣郎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阳光闪耀,照的人一阵眼花,他眨巴下眼睛,鬼鬼祟祟的凑上去,“我可是很高兴见到你的哦。”
他无赖的笑了笑,猛的一把揽过谢天骄的肩膀,抓起谢天骄腰畔的钱袋颠了颠,满意的笑道:“啊,现在,我更高兴见到你了,兄弟!”
一棹离别
同样是混江湖的,可白衣郎一直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他很潇洒。
他曾站在柳梢上,随着晚风起伏,在青峰刀客回首的瞬间,一剑封喉;也曾悠然掠过叶子楼的最高处,粲然一笑间,将毒药弹入冷面鬼刹的酒杯。
最最重要的是,他骨子里有一种风流沉静的气质,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而纹丝不动是也。
于是,在这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他一个人坐在树上喝酒吟诗。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通晓!”
这种感觉,真好!
当然,如果屋里的两个人能消停点,就更好了。
屋里,江舒雪和谢天骄在对峙。
对峙的焦点,在于江舒雪今后的去向。
江舒雪这丫头枉为武烟阁阁主,胸无大志,打定主意在这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混吃等死。
白衣郎是个好脾气的家伙,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江舒雪和他意气相投,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这点交情让白衣郎很是感念,日后替她买口薄皮棺材挖个坑埋了,逢年过节带个鸡屁股啥的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因为天地之大,江湖之远,身为杀手,白衣郎看淡生死,可骨子里却是寂寞的。
寂寞的白衣郎,不介意屋后多个坟头,坟里睡着一个曾在他偷鸡时在家里烧水的朋友。
可惜,谢天骄很介意,他在白衣郎那里听到此事的来龙去脉后,尤其是在得知江舒雪中了“怜芳草”之毒后,痛苦了一晚,纠结了一晚,在屋外痴站了一晚,第二天,顶着一头露水,一把拉出推门出来刷牙的白衣郎。
他坚毅的脸庞线条宛如刀劈斧削,目光炯炯有神,坚定的道:“我要带她走!”
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有力,如同铁锤敲击在硬铁上,火星四射。
沾了青盐的柳条打在白衣郎脸上,愣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啊,现在就走吗?那今早的稀饭我不给你们留了啊。”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他头上,伴随着江舒雪的怒火:“你想得美,我昨晚特意多放了一把红枣呢,想独吞,没门!”
白衣郎很郁卒,如此彪悍的女人,就算长了张天仙脸,娶回家去也是河东狮啊,身为男人,眼前这位为啥这么想不开呢?
谢天骄出身名门,武艺不俗,脸蛋长的也很能骗人,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偏在歪脖子树上上吊——
“舒雪不是歪脖子树。”谢天骄皱眉。
他的声音低沉认真,和他因为年轻而显得英气勃勃的人很不相称,仿佛在严肃的说着一个事实,一个不容戏谑的事实。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