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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喵-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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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翌凉不再坐镇有笛穗的宅邸,那个任务改由众多其他门派派人共同看守,尹翌凉,则加入第一线的魔教清剿打手。
  更准确一点,尹翌凉是追着于双千山万水的来。
  宫主派于双、九官、允儿这组约二十人左右的人马来支持东方的同盟,他们一路迂回北行,而尹翌凉率领的队伍就跟着他们足迹锲而不舍的追。
  甩都甩不掉。
  
  他马的,真当有倪彩衣姊姊加持的老娘怕你?是因为宫主的命令才没动你的!
  每当又听闻尹翌凉追来、而他们又要尽快撤退的消息,于双不只一次的暴怒,我靠怎么能这么窝囊!
  可她还是乖乖遵照宫主指令,就算那些让人吐血的流言满天飞。
  是的,万恶的流言。
  
  江湖上流传着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是关于风采翩翩的天人尹翌凉公子,与那万恶狂妄的无耳教杀手疯女人倪彩衣。
  倪彩衣使计混入穿云阁迷惑了尹翌凉,甚至成为他义妹,骗得尹翌凉一片真心正要窃取笛穗却被发现,狼狈逃逸。
  而动了心的尹翌凉公子万分悲痛,可是依然要为这江湖剿杀魔头,也对不起武林信任。
  于是这悲剧性的青年提剑而起,带着情伤满天下追杀倪彩衣,希望能给这天下一个公道,也希望给自己一个公道……
  
  “说书人和所有嘴碎的人都给我去死!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
  于双初次听闻这如此震撼人心的谣言,当场爆走。
  她拉着九官的领子猛摇双目猩红,好像当场就可以赤手把眼前所有活物撕成碎片的气势震惊了他们这队人马。
  “这……”允儿试图缓和气氛,也缓和于双想对九官下杀手的情形,她委婉道:“虽妳不是骗武器骗色的倪彩衣,可那个尹翌凉爱上妳而且天南地北追妳来不是事实吗?那家伙一定是想找妳把话说清楚哪……”
  “妳屁!妳这呆子,倪彩衣拿回身体到被超度前得记忆我可是有看到!清清楚楚,尹翌凉那混蛋是真的想杀我!比金子还真!我起码也跟那家伙生活了好几个月!不会看错的!”
  “怎么会?难道先前那的姚鱼不会为妳解释?那家伙爱慕妳那么久一定知道的吧?”
  “姚鱼和容儿都知道,我有跟他们说,但尹翌凉是绝对不会信的,”于双讥讽冷哼,“那家伙看似清淡,可是却固执的很,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
  
  还有,他们俩会在一起,尹翌凉是因为新奇,而她是因为错爱与残存的迷恋。
  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华美的空壳里什么都没有。
  尹翌凉会追来的原因,于双再清楚不过了。
  她恨恨在眼前堆满杯盘的圆桌坐下,拿起筷子充满怒气的与其他人一起用晚餐。对于允儿那些空泛说法也不想解释了,大家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尹翌凉会追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个比谁都自傲眼中容不了一丝污秽的尹翌凉,怎么可能忍得住这口气?她可是尹翌凉完美的一生最大的污点与耻辱。
  天仙般的武林天之骄子被一介魔教妖女所骗、唬得团团转,甚至还成为江湖与各大门派茶余饭后的话题,尹翌凉怎么忍得住?
  
  就算不在意众人目光好了,尹翌凉为了他自己心口的那股沸腾冰水般的愤怒,是绝对会来的。
  来杀了她,将她这万恶根源、眼中钉肉中刺给除了。
  将尹翌凉他自己在那段日子里所有温水般的动容付出都给涂抹上鲜血,用鲜血将那段不堪给覆盖,葬送,了结。
  尹翌凉那种人,骗不得,碰不得,可她却都无意撞上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而,于双这一批人马如此努力的一边用充满人性的手段帮同盟压制武林门派、一边努力躲避鬼神一样追赶的尹翌凉,这番努力还是不免走到最糟的一步棋。
  是冤家都会狭路相逢的。
  尹翌凉终于追上了他们。
  
  那日于双等人马以既定队形往目的地前行,忽然耳边就传来诡谲风声。
  一抹白影闪现眼角视域,像是狂乱风中忽然出现的一张纸片,突然,又逼近飞快,等于双看清那是谁时倪彩衣姐姐的本能已带着她身体险险避过。
  凭空出现般的白影,是利剑出鞘而锋芒毕露的尹翌凉。
  
  尹翌凉提着剑,双目满盛寒意,反手对她又是一砍,于双吃力再避。
  剑锋危险的掠过她颈子,却狠狠划进她肩胛。
  传来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就像倪彩衣儿时日日听到的那些,只是这次却是从自己身体发出,再切身不过。
  
  一切彷佛慢动作。
  同伴都有了动作、快速牵制只身脱队前来只为杀她的尹翌凉,而于双快速与尹翌凉拉开距离,反身就要搭弓……
  砰一声,九官却狠狠以单臂将她像米袋般扛起,顷刻飞离交锋现场。
  于双在九官耳边歇斯底里狂叫:“九官你这废物!你做什么呀你!老娘要废了他他他他──”。
  九官却比她更凶。
  “蠢毙了妳才是废物!右臂都被人给废了还想干嘛笨笨笨笨笨──”
  
  于双一愣,这才发现右臂已一片血淋挂在一边,无法顺利举起,别提拉弓射箭了。
  两人争执的语句散进风中,后边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然后传出使用深水宫脱身法宝烟雾弹的爆炸声,越来越远。
  她颓丧,任九官的肩砥在她腹部弄的她想吐也不想再动。
  师父将她小命救回,还替她千辛万苦弄来身体,这就是她所能回报的程度?
  只打了几场小乱斗就又被尹翌凉那家伙给盯上,弄废了右手,天晓得这鲜血淋漓、看就知道不妙的伤要多久才好?
  
  第一次,尹翌凉将她斩首,第二次,尹翌凉误用符咒将她魂魄逼出身体,如今她终于真正起死回生,尹翌凉又再度追来。
  那修罗想要的是她的命,剑锋却被闪过只废去她一条手臂。
  那家伙根本打定主意,不将她打入地狱不善罢罢休。
  
  而,素来知晓尹翌凉善战,可亲身体验于双才明了其充满压迫感的恐惧。
  
  冷寒剑锋袭来,一切都只在毫发之间,于双听见呼呼剑压,感觉到颈间一片凉意,也看见尹翌凉眼中没有一丝犹豫的杀意。
  那家伙脸上没有表情,双眼却道尽一切。
  耻辱、愤怒、无法饶恕、杀。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她这伤总有一天会好的,也总会等到换她追杀尹翌凉那日、等到尹翌凉被他人牵制而她这弓箭手自高处将他瞄准的那日。
  尹翌凉为他的自尊、为他死去的二伯一家,也为天下人而不远千里追她而来,要取她性命。
  她则没有耻辱或大义之类的理由,就只因为纪青文。
  而这理由之于她好像便已足够。
  
  既然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那就战到无法再战。
  至死方休。
  
  ***************************************
  
  于双在九官背上,在这个以鞭舞名闻天下武功一样不马虎的少年背上,周遭景色流动,远离尹翌凉如死神般出现的那个战场。
  
  一路混乱风雨,季节又来到深冬。
  肩上初步包扎的血口子彷若无上限的在释放她的体温与生命力,冷的像冰,而九官那嘴贱却窝心的混蛋已经尽量不振动了,于双还是热泪滚滚。
  “我会不会这辈子都无法弹吉他了?”她问了个很懦弱的问题。
  九官却口气鄙夷:“妳以为深水宫这几十年江湖白混的吗?”
  可即便九官口吻如此不屑彷佛于双问的问题愚蠢至极,于双仍在少年脸上看到一种不安的阴霾,彷若少年也正烦忧这个问题。
  艺人赖以活命的精神支柱,尹翌凉总可以这么混蛋,砍人就像在砍牲畜。
  
  不到一个时辰,因为尹翌凉那场突发变故四散的伙伴们就都加入九官与于双,一队人马改变了方向,朝尹翌凉追上也奈何不了得安全落脚处前进。
  此队人马像雪地里的狼群,保持队形,族步无声。
  于双圈紧九官的颈子分担自己的体重让少年双臂别那样劳累,耳边是长辈低声讨论即将前往的落脚处,似乎是一个不得了得地方。
  那里是深水宫可靠盟友的地盘,一整个小城都是。
  同时也是在目前状况下,附近唯一一个可落脚的安全据点。
  
  好吧,随便,去哪都可以,于双最初是这样觉得的。
  连听允儿说因为尹翌凉这虎视眈眈的家伙可能会在赶回深水宫的路上再次袭击,所以可能要为难她留在那城里养伤一阵子时,于双都觉得无所谓。
  她不想当绊脚石,也不怕一个人被留在陌生的地方,更何况允儿还答应要替她捎来吉他。
  可是这份随意与任听安排,在于双认出他们要前往的地方后瞬间就变了。
  
  她闻到海的气味,感受到不同于别处的强烈海风,认出了那段无法不在她记忆中鲜明的道路。
  近在咫尺的海边沙岸、几处独特地形,掠过的眼熟官道……
  他们要前往的落脚处,竟是她与纪青文在尹翌凉剑下惨死的那一座小城。
  认出的那一瞬,于双无法呼吸。
  她的脸色惨白的像张纸,止不住的发颤,狼狈恳求。
  “别……求求你们,别带我去那个鬼地方。”
  
  还记得自己终于提起勇气站到纪青文墓前的那天。天崩地裂般的懊悔,粉身碎骨般的罪恶感,溷浊不清的黏稠黑水对她涌来,拉她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那个地方。
  耳边却传来九官放轻的呢喃:“恐怕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双双。”
  于双将脸埋进九官肩颈,想逃避现实的欲望无端萌生。
  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个梦境。
  
  但那个在她梦魇中出现无数次的城市还是到了。
  一个在冬季里大雪纷飞、颜色灰蓝的城市,陌生巷弄阴暗迂回,带着海边城市独特的气息,狂风大作又湿冷。
  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这句话于双已经在纪青文死后初次回到无双馆后深切感受过,可是眼前这一切似乎让人更为难以直视。
  此处虽非家乡,却是挚爱之人惨死之处。
  想到纪青文血溅此处,想到那夜月色与滚动的湿黏景色,于双就一阵反胃。
  
  彷佛一呕,就能将她发痛的心与肝肠都给吐出,一了百了。
  
  *下章预告:
  壹、邱望猫
  她发现自己很想逼邱望开口说话。想听这个面容口吻与纪青文完全不同的家伙,用纪青文的声音说话。
  不管如而,在纪青文死去的地方寻到一个与他声音如出一辙的人,便是离奇际遇,便是诡谲宿命,既然如此她也没有理由不去接近,不去倾听这个人的嗓音如珠玉。
  一解相思寂寥,让她陷入绚烂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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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邱望猫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推荐音乐:忽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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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邱望猫
  
  进入这安逸却森严的小城,于双被好好的供养起来了。
  
  小小楼邸里面不论佣人还是守卫都一应俱全,天天有人来治疗她的肩与手臂,也会跟她说近日的情形。
  那把漂亮到人神共愤的红木吉他送到了,她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弹奏它。
  外伤嘛,是好了,却进入了最让于双崩溃的复健时期。
  在这城里已经够让她焦躁心神不宁又心情极度低落,还要每天拿着剪子剪一些古怪的形状对右手进行复健,连弹吉他宣泄情感都无法。
  没有吉他伴奏的清唱总觉得清冷寂寥,那没有乐器响应的歌声总让她想起自己与纪青文。没了吉他的歌声,就像没了纪青文的于双双。
  悲惨,寂寞,生死枯等都等无回应。
  
  她常歇斯底里无法自己的大哭,到最后已经无法平心静气的拿剪子剪那些破纸了,于双拿着锐利剪子就往枕头里戳,又戳又扯,弄的里面填充物满床满地。
  哭声像负伤的疯狂野兽,行为像垂死颠狂拍翅的鸟。
  丫鬟都被她吓到,却又拿她没办法。
  
  “妳这是在做什么呢?丫鬟说妳已经弄坏几十个枕头了,到底想干嘛呀妳?”来探望的允儿叹着气,嘴上这样说,却又拿了个枕头递向于双,附带一个怜悯的摸头。
  于双不客气接过,又是一阵乱戳。
  “我在努力复健,等我复出那天就是武林人的死期。”
  “武林人还是尹翌凉?别波及无辜吧。”
  “等对尹翌凉的痛恨到达我的界线,我大约就忍不住了吧?”于双拿着剪子阴阴冷笑,“看来继承倪彩衣姊姊的衣钵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这下连旁边闲闲吃茶点的九官都听不下去了,他皱眉:“宫里道士不是提醒过妳,妳是妳、倪彩衣是倪彩衣,别被她的记忆和七魄影响?”
  “可是我越来越能理解倪彩衣了,她是个可怜人。”
  允儿插嘴:“可妳也不需要变成她。”
  
  于双茫然抬头看着前方,没有焦距般的目光,一阵沉默。
  然后,她转头望向允儿与九官。
  “变成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倪彩衣强悍漂亮敢作敢当,无所畏惧所向无敌,老实说我很憧憬她,好希望也能跟她一样,这样我就可以没有顾忌的把尹翌凉拆成碎片。”
  “妳不需要这样,”九官皱眉看着她,像是被她吓到了:“纪青文也不会希望妳这样的。”
  纪青文,地雷般的一个名字。
  于双嗤之以鼻,斜斜看了九官一眼,口中吐出的回答冰如狂烈大雪中的刀锋。
  
  “如果他能活过来,我就改呀。”
  
  此话一出,允儿与九官都陷入沉默,再也没说什么。
  
  彷佛明了对此时的于双说什么都是徒劳,也彷佛明白他们不经意碰触到了于双最不可碰触的那块,他们又安慰规劝了几句才仓皇离去。
  只有允儿临走前将吉他摆到了于双膝上。彷佛在提醒,这吉他前的才是真正的她。
  于双拿起那光泽熠熠的红木吉他,轻抚,完好左手和弦都按好了,右手却仍然只能弹拨出无力破烂的声音,就像不是她的手。
  她笑了,遇上尹翌凉的目的是否就是要将自己逼疯呢?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这大约不是由爱生恨,于双想着。
  她曾经爱过的是那个幻影般月牙色的尹翌凉,恨的,却是真实的尹翌凉。
  呆呆望着怀中吉他与孱弱右手,想起老医生老拿针戳她却一再要她做好心里准备,关于这只说不定无法回复到从前状态的手。
  每当右手有可能成为无法灵活如初这件事被提起,于双总百感交集。
  她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担忧再也无法弹吉他、还是无法亲手手刃尹翌凉呢?
  答案大约是后者吧。
  
  丫鬟都被赶走的空荡房中,于双又剪了一阵子的纸、戳了一阵子的枕头,那把红木吉他却在也不愿去碰,远远搁在角落。
  她趴在桌上想着,今日武功道术也温习过了,复健也做了一定的量,现在要做啥?
  安静了一阵,终于不敌这月余的内心拉扯。
  她果然还是想要去纪青文死去那处看看。
  
  无论动机是想要赌一睹或许会遇上纪青文灵魂的机率也好、想要悼念纪青文也好,她都觉得应该去那处看看。
  不去,就会像这些日子一样彻夜难眠,浅眠或梦境凌乱。
  在那处崩溃一次大约都比把自己锁在这养伤楼阁里终日无所是是好,反正只是换一个地方崩溃罢了,不会差上多少的。
  
  于双变成了好活动的猫形,静悄悄的挑着窄缝小道从厨房佣人出入的那道食材柴薪用门溜了出去。路上守卫大约都发现了她,只是看那神情大约把她当作了闯入城里的野生动物了。黄鼠狼什么的,反正守卫没有拦她。
  弯弯曲曲的她终于来到那座悲剧发生的宅邸。
  没想到,那宅邸却与于双想象中大大不同。
  本以为那夜大火与屠杀会让这宅邸没落荒废、成为一座苍凉萧索的凶宅,却不是这样。
  这是一座崭新重建的华美宅邸。
  
  细雪中,她发着抖,在门口呆呆望了好一会,到守卫与路人都对她这“虎崽”产生兴趣、蹲下来想捉她时,才大梦初醒般溜入旁边小巷弄。
  沿着围墙走了好一阵子摸清宅邸地形方位,挑了一处楼阁密集处跃入,挑着梁木与死角走。终于走到了当年被斩首的地点。
  那处如今是处草木花卉密集如森的庭园,此刻都覆上了霜雪。
  于双离开隐蔽处,呆呆往那处走去,发现已经不复见当年那座染血的凉亭,山茶花丛什么的,自然也都消失无踪。
  剩下的只有冬日枯枝和霜雪而已。
  
  于双垂下脑袋,滚烫泪滴不受控制的掉。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于双还在滴滴答答狼狈落泪,却听见远处一阵骚动。
  约是仆役们的声音,他们异口同声道:“欢迎少爷归来。”
  于双不甚明白是谁回来了,连对方是深水宫还是那个“同盟”都不知道,总觉得这阵仗不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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