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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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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埃玛。你必须呆在这儿。〃
  埃玛愤愤地扭过脸,再也不看弗兰克,嘴里慑懦着:〃哦,天哪,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就大大方方呆在这儿,跟保罗和我一起喝点儿东西。〃
  〃我不能!〃埃玛的声音近乎哀求,〃你怎么不明白?我非走不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保罗一步两个台阶,眨眼功夫已经来到姐弟面前。埃玛慢慢抬起头,目光和保罗的相遇了。谢天谢地,她正好是坐着,否则非得因为腿发抖而站不住不可。
  〃你好,埃玛。〃保罗伸过手来,向她打招呼。她呢,机械地也把自己的手伸过去。〃你好,保罗。〃语调是冷冰冰的。可是当他那有力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握起来时,她立刻脸色鲜红,低下头来。
  保罗象对待老朋友一样和弗兰克打过招呼,坐了下来,把注意力再次转向埃玛。〃见到你真高兴,埃玛。你还那么精神,没变样儿。我还要热烈祝贺你,骑士桥大商场堪称伦敦一绝。好极了,你该为此而骄傲。'
  〃谢谢。〃埃玛没敢抬头看他。
  〃也得向你表示祝贺,弗兰克,你最新出的书妙极了。〃
  弗兰克得意地点燃一支烟。〃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新作,告诉你,很抢手。〃
  〃理当如此。这是我多年来读过的最好的一部小说。〃女招待送来了保罗要的饮料。他举杯说:〃为我最亲爱的朋友们的健康,为了你们的婚姻,弗兰克,干怀!〃
  埃玛依然沉默不语。心里在骂弟弟跟她耍了花招。看样子,他知道许多情况,该保罗的关系也非常亲密。
  〃你7月份就来到英国,我很高兴。〃弗兰克不知是说给谁听,〃纳塔莉和我希望你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埃玛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过头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可弗兰克故意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谢谢你的盛情邀请。纳塔莉建议星期五吃晚饭,当然,还要看你的时间了!〃
  〃星期五可以共进晚餐。关于你们的婚礼我一定参加。〃保罗瞥了一眼埃玛征求她的意见,见她不抬头,只好直接问。〃你哪,埃玛,星期五晚上你有空吗?〃
  〃绝对没空。〃埃玛回答,尽量回避对方的目光。
  〃你还是过一会看看你的记事本再说。〃弗兰克建议道。
  〃没必要。我知道,我另有约会。〃她坚决地说,同时向弟弟递眼色。
  这一切,保罗都看在眼里,也就不再坚持。而是转向弗兰克。
  〃想到哪儿去度蜜月?〃
  〃打算到法国南海岸,但现在还没决定。〃
  埃玛靠在椅背上,连听他们谈话都不愿听。保罗的出现实在出乎意料。弗兰克。这个死小子竟然和保罗一起合谋对付我。埃玛茫然不知所措了。几年来被压抑的激情在一股劲往外顶。对面恰好坐着保罗·麦吉尔,仿佛没有她存在似的,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弗兰克聊着天。她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他,想念他,乞求苍天有德,早日使他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当他坐在自己对面,最大距离不过几十厘米的时候,却又要压制自己伸手碰碰他,以便验证一下,是有血有肉的保罗,还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的阵阵冲动,一种无形的东西使他们相距千里之遥。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她还记得他的生日,记得到2月初他就42岁了。但是,看上去还和1919年刚认识时那样,只是晒得更黑了,眼角增加几道鱼尾纹。突然,不知怎么的,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他怎么敢就这样回来了了好象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给我带来那么多痛苦,现在却让我这么宽容地对待他?傲慢自大,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怨恨代替了其它一切情感。
  正在这时,埃玛模模糊糊地听见弗兰克和保罗告别。怎么着?让我单独陪保罗?!
  〃我也得走了。〃说着,她拿过手套和提包,〃对不起,保罗,我得跟弗兰克走了。〃
  〃再呆一会儿,埃玛,我有话要对你说。〃保罗低声地求她。他心里想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可又不敢强求。
  弗兰克会意地看了保罗一眼,转脸对埃玛说:〃我得回舰队街。我已经迟到了。〃他亲了姐姐脸颊一下,没等她表示,就大步走开了。'
  保罗叫来一个招待,又要了两杯酒,一点小吃。等招待转身离去,便向前探着身,神色庄重地说:〃求你,埃玛,别生弗兰克的气。是我说服他,让他这样安排的。〃
  〃为什么?〃埃玛生硬地问,第一次抬眼冷冷地瞪着对方。保罗对她的冷漠暗暗吃惊。他明白,她巳对他有很深的误解,要解开她心中的疙瘩看来不大容易,但他决心把话说清楚。〃跟你说,我早就想见到你,跟你谈谈。我都要绝望了。〃
  〃绝望!〃埃玛学着保罗的腔调重复了一句,接着又于笑了两声,〃瞧你用的词儿多奇怪。把别人甩了这么多年,自己倒绝望起来了!〃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清,埃玛。这四年中,我的心情何尝不是这样呵!〃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听得出来,埃玛的口气稍稍温和点。
  〃我给你写了,许多封。我甚至还拍过三次电报。〃
  埃玛疑惑地盯着保罗。〃果真如此,难道那么多信都丢失了!电报也都象积雪见了太阳,化为乌有了!这样的谎话也想让我相信,也太小看人了。〃
  〃你说得对。不是丢失,而是都被人偷走了,信和电报都被人偷走了。你给我写的信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偷走了?被谁?〃埃玛仍盯着他的眼睛.
  〃被我的女秘书。〃
  〃她为什么这样做?〃
  〃说来话长啊,埃玛。〃保罗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要愿听,我都告诉你,实际上,这正是我想见你的主要目的。你能耐心听下去吗?〃
  〃能。〃埃玛喃喃轻语道。听听没什么坏处,好奇心也在促使她想听个究竟。
  〃1919年,当我返回澳大利亚时,我唯一的想法是看望父亲,一然后尽快回到你的身旁。〃保罗稍稍停顿一下,等招待员把新送来的饮料和小吃放好,走开之后,接着说;〃但是,在悉尼我遇到了许多麻烦。有关这些麻烦的细节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说信。数年前,我父亲和我们的悉尼办事处一位女职员关系亲密。我不在期间,他耐心培养她,让她当了自己的私人秘书。当我复员回国后,父亲身体已经不行了,需要我立即把家业接管下来。一开始,因事情太多,头绪复杂,我难以招架。所以,最初两周,马里恩·莉斯的作用大大了。后来整整两个月,她都在我身边帮助我,指导我,把千头万绪的事情…一告诉我如何处理。我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了,很快就根本下不了床了。坦率地说,埃玛,我很信任马里恩小姐。因为刚刚离开部队,一下子担起那么重大的责任,我的思想准备不足,只能依靠她。〃保罗点上一支烟,继续说:〃大战前,马里恩几乎是我们的家庭成员,我父亲对她很有感情,关系远远超过一个亲信职员。在一定程度上,她就象我的姐姐一样。一天我们工作到很晚,我带她出去吃晚饭,跟她说了许多心里话。我说到你,说到我未来的计划。并说到:一旦摆脱掉目前的婚约,我将和你结婚。〃
  一丝苦笑挂上保罗嘴角。〃我万万没想到把这些话告诉马里恩铸成了我的大错。这是我后来发现的,当时并无觉察。她对我表示理解,并答应从中协助,以缩短所需要的时间,使我尽快返回伦敦和……〃
  〃为什么是大错?〃埃玛皱起眉头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冗长的叙述。
  〃当时我还不知道,马里思心里已经爱上我多年了。我们中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也从未有过不当的举止引她产生某种幻想。我继续日理万机地处理着生意上的事务,并抽空给你写信。可我根本没想到,我所信任的女秘书竟敢把我的信全部扣压了,根本没有寄出。当我久久得不到你的回信时,既困惑不解,又心神不定。我马上连发两个电报,求你至少告诉我你的近况。当然,两个电报也被扣压未发。尽管得不到你的音信,我仍不死心,为了寻找你的下落我几次来到英国。〃
  埃玛全神贯注地听着,此刻她已经不怀疑,他讲的都是真话。〃什么时来过?〃她小心地问道。
  〃1920年的春天,也就是我回国一年后。起程之前,我又交给马里恩一封电报底稿,让她立即发出。电报是通知你我抵达英国的船期,并希望你去码头接我。你自然没去接我,因为你没接到电报。我首失给弗兰克打了电话,了解你的情况。他告诉我,你去度蜜月了,说你在我抵达英国前一周和阿瑟·安斯利结了婚。〃
  〃哦,我的上帝!〃埃玛很痛苦,好象谁在揪她的心一样。
  〃是啊。〃保罗苦笑一声,〃仅仅晚了一个星期,没有来得及解除误会并阻上你和那个蠢货结婚。〃
  〃为什么不早来?为什么整整过了一年才回来啊?〃埃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声调也提高了。
  〃实在无法脱身,埃玛。你不知道,我父亲到了癌症后期,我回家八个月以后他才咽气。〃
  〃唉,对不起,保罗。〃埃玛低声说:〃老人的去世确实令人伤心。〃
  〃是的,我当时很伤心。爸爸一生中最后几个月全靠我服侍呵.好了,让我说下去。我决定在葬礼之后立即起程西行。可偏偏在那时候康斯坦斯……〃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妻子康斯坦斯又病倒了,病得很重,迫使我无法起程。紧接着又是我儿子,〃保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埃玛,〃我有个儿子,埃玛,你知道吗?〃
  〃知道,别人告诉我的。你早该跟我说,保罗,不该瞒我。〃她责备他说。
  〃是的、我早该告诉你。但是,霍华德……霍华德有些问题。〃他停顿一下,似有难言之隐,〃真是难于启齿啊。'保罗叹口气,他直直腰,继续说:〃霍华德稍稍好些,我就出发来英国了。〃
  〃你马上来见弗兰克了?〃
  〃没有马上。因为他好象不大愿意见我。那时候,也许他对我有些看法。但见我听了你结婚的消息几乎处于绝望境地,又有些可怜我。〃
  〃你怎么发现信件被盗?〃埃玛打断他问。
  〃和弗兰克通过话之后,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立即怀疑到我们的信件被人扣压了。再说,将近一打的信都丢失是不可能的。用不着多想,我就明白了是马里恩。〃
  〃我猜,一回澳大利亚,你便盘问她了?〃
  '当然。开始,她还否认。在我一再追问下,她垮了,承认了一切。当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时,她回答说不愿让我离开澳大利亚。〃
  〃她的目的达到了。〃埃玛说,想起白白浪费的春光,她气得浑身无力。
  〃是的。〃保罗观察着埃玛的表情,没发现任何激情,〃当然了,盛怒之下,我把她解雇了。现在,连她在什么地方、近况如何我都一无所知。〃
  埃玛点点头,长久地、长久地思索着。最后,她还是拾起头,看着保罗的眼睛说:〃你为什么不等我蜜月归来,向我解释清楚?〃
  保罗困惑地看了她一眼。〃那还有什么意义?我来晚了,埃玛!我不愿打扰你们的新婚生活。而且,你也不会相信我。别忘了,当时我不过只是怀疑,证据是我回悉尼之后才抓到手的。〃
  〃哦,我明白了。〃
  〃那个时候,我想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你。所以默默地离开,回到遥远的故国才是明智的上策。〃说完,保罗耸了耸肩。〃
  〃那为什么时过多年的今天,又旧话重提?〃
  〃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跟你把话说清楚,埃玛。解释清楚之后对我怎么看,随你的便。因为我而使你的感情受到伤害,则是我于心不忍的。后来,我来过几次伦敦。每次都来见弗兰克。他把你的情况告诉我。虽然很想见你,但终因不方便而打消念头。上周我再次从悉尼来到伦敦,和弗兰克共进晚餐时,他透露说你的婚后生活一团糟。当我得知你和阿瑟一起并不幸福时,我心里说:说话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我恳求弗兰克安排了此次会晤。我急不可待地想为自己辩解一番。〃说完所有该说的话,保罗觉得轻松多了。
  他向前探着身,深情地注视着埃玛。〃我知道,我把你的情绪又全都打乱了,埃玛。我不该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不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别生我的气,也别生弗兰克的气。〃
  〃不,我不生气。我很高兴又见到你。〃她茫然地低头盯着桌布,当拾起头来时,眼睛已经湿润了。〃当你杏无音信的时候,保罗,我和你一样,心都碎了,痛苦万分,几乎对生活绝望。〃她把心里话也端出来了,〃虽然今非昔比,时过境迁,把话讲清楚,既可使我了解真相,也免得使你心里憋得慌。〃说完,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以说,我们俩都是机遇不顺的牺牲品。〃
  保罗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感慨万端地说:〃你还恨我吗,埃玛?'
  缕惊奇的表情掠过她的面容。〃我从来就没恨过你。保罗!或者说,只有当思念之情过分地拆磨我时才有一点。这是无可指摘的。〃
  〃我决没指责你的意思。〃保罗在坐位上转动一下,点燃一支香烟来掩饰自己的激动,〃我希望……我想……我想咱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埃玛?现在,我们之间巳经没有什么隔阂了吧?也许,我的要求太过分了?〃说完,屏住呼吸等着回答。
  埃玛突然感到一股感情的激流正在冲撞她的心房,急忙把视线移开。他还敢奢望友谊?我何尝不需要他的友谊。在埃玛眼中,虽然岁月流逝,保罗的英俊豪爽不减当年。尽管她心里极为矛盾,还是把〃三思而后行〃的格言搁置一边,慢慢地,明确地回答:〃可以,保罗。〃
  真想再得到她啊!保罗盯着埃玛,眼里露出心醉神迷的神色。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善于把握自己。时光没给她那俊美的脸蛋留下什么痕迹,仅仅从眼睛里能看出些许忧伤。保罗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否则他会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亲她,吻她。要想重新得到她,尚需谨慎从事。她在看表,保罗的心一沉。赶紧问:〃今晚在一起吃饭吧,埃玛?〃
  〃不行,保罗。〃她回答,但语气并不那么坚定。
  〃怎么不行?你还有其它约会?〃
  〃没有。但是……〃
  〃求求你,埃玛。为了追忆过去美好的时刻,别推辞了。〃他向她投去一个殷切的微笑,〃我不怕,你哪?〃
  〃我怕什么?〃埃玛象奋起自卫一样,急忙回答,她心跳很厉害。是啊,他的要求永远难以拒绝。
  〃是呀,你确实没什么可怕的,这点我敢保证。〃保罗笑了,从来到伦敦,这不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那么就这样定了。你喜欢去哪个餐馆?〃
  〃我也不知道。〃她回答,觉得自己莫明其妙地周身无力。
  〃咱们去科文特公园对面的鲁尔斯餐馆。你去过吗?〃
  埃玛摇摇头。〃听说过,没去过。〃
  〃那餐馆很好,你会喜欢的。〃说着,保罗向酒吧招待打个手势,让送账单来。
  晚饭吃到一半的光景,保罗单刀直人地问。〃为什么这次结婚如此不幸,埃玛?〃
  这出人意料的问题,使埃玛猝不及防。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还爱你,她差点发脱口而出。〃因为婚后发现,我和阿瑟水火不能相容。〃
  〃我懂了.他是怎样一个人?〃这一问题完全出自好奇。
  〃人很漂亮。〃埃玛一面说,一面斟酌词句,〃很迷人,出身不错,但是,有些软弱……和虚荣。〃说到这儿,她突然直视对方的目光,〃跟你没什么共同之处。〃
  〃跟你也同样毫无共同之处,亲爱的,〃保罗想。〃你准备离婚吗?〃
  〃目前还不想。你呢?〃话一出口,埃玛后悔不该提出这个问题。
  保罗脸上的表情变了。〃我早想离婚。〃他低声说,〃现在也想离婚。多少年来我一直有这个打算。但是,鉴于康斯坦斯的情况,我深感困难重重。〃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我妻子嗜酒成瘾,战前已养成恶习。正是为这个,我们的关系逐渐恶化。当我复员回到悉尼时,她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把她送到一家私人医院,可当我忙于操办父亲葬礼时,她从医院逃跑了,整整找了五天才把她找回来,当时她的那副模样就别提了。这也是办完葬礼我还不能立即来英国的原因。请你相信,我当时都急疯了。我并非玩世不恭,不负责任,为了康斯坦斯我可以说是尽了最大努力,但她自己不愿治疗,我的努力白费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埃玛阴郁地说,〃很抱歉,保罗。这种情况太可怕了。现在她还在住院吗?〃
  '是的,医院在努力为她解决酒精中毒,她非常虚弱,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我估计,她永远出不了院了。康斯坦斯是正统天主教徒,所以她拒绝离婚。可我仍希望早日获得自由。〃他咽了一口酒,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埃玛。我的儿子……〃他犹豫不决了,〃霍华德……霍华德患有痴呆症。我说他有些问题,就指的这个。〃
  埃玛语塞良久,不知说什么。〃哦,保罗,保罗!真不幸啊!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她的目光中充满着同情,〃几年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没想到,我会理解你的!〃
  保罗摇摇头。〃是呵,也许我早该告诉你,埃玛。但是我心里感到羞耻,特别是看到你的孩子之后更是如此。〃
  埃玛顿时产生一种怜悯之心,并且连想都没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你一定觉得无能为力,是不是?霍华德几岁了?〃
  〃12岁。命运真会开玩笑。你知道,他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小脸蛋很英俊,很可爱,眼神温柔极了。可是思维只及五岁孩子的思维。〃保罗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副疲惫不湛的样子。〃而且,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埃玛无言以对,痛苦和同情混在一起拆磨着她。〃他现在在哪儿生活?〃
  〃在我们库南布尔的庄园里,有个私人护土照顾他。女管家和其他佣人负责安排护士的生活。当我到那里去时,虽然他不在意我这个父亲的存在,我还是和我的傻儿子共同度过许多时光。你知道,他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保罗点着一支烟,〃真抱歉,埃玛。我不该把我自己的不幸一股脑儿都倒给你。跟别人,这些事我从未谈过。〃
  〃哦,保罗,我生活中的不幸也不少。我的青少年时期过得极为艰难,信不信由你。〃
  保罗点点头。〃我信,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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