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混帐小子。”那人突然在他头上打了一下,笑骂,“你怎么年轻,自然还是要出去的,可我这辈子是打算赖在这不走啦。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为了什么被关来这里,总之这些天让你让我过得很舒心,这就够了。况且有些东西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送了你。”
在颖言闪动的目光中,他突然站起来,笑着看他,“老子不会看错人的,剑谱交给你我会很放心,你可以随意处置它。”说着,径自回了隔壁牢房,好半天才回来,将一本用破旧纸皮包好的包裹塞到他的怀里,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记住,颖言,我叫云天。”
“麟国双剑之一的剑圣云天!”颖言惊道。
云天诧异,“哟,小子竟然知道我年轻时的名号,我与赤水名扬天下那会,只怕你还没出生呢。”
“赤水云天,虽是麟国人,但也是整个武林的神话,晚辈岂会不知。”颖言看着手中的剑谱,“二十年来武林人士费尽心力要夺取的至宝,前辈就这么送给晚辈?”
“是啊,这确是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啊。”云天叹了口气,“可现在的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了,交给你反而算是了一桩心事。”
“前辈……”颖言感激的望向他,郑重的做出承诺,“晚辈必将此谱交给一个足以匹配它的人,绝不辱没您的威名。”
“傻孩子,我现在哪还会在乎那些?赤水已经死了,双剑早不存在了。”目中有些伤感,那个与他惺惺相惜,却也斗了大半辈子,争了大半辈子的人再也找不回来了。
颖言慢慢捏紧了手中的剑谱,目光坚定地道,“前辈,我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无论如何,我一定不能再让你待在这儿。”
“我并不打算再出去。”云天欣慰的笑了笑,“赤水以前就被关在这个牢房,我只想在这陪着他。何况这个世上也再没有让我牵挂的人和事了。”
“前辈……”颖言心中伤感,勉强笑笑道,“晚辈自当尊重您的意愿,只是晚辈想知道您和……宇文侯爷之间有何过节,凭您与赤水前辈的身手,又为何甘愿被囚于此?”
云天神色一黯。
颖言忙道,“前辈若是不想说,晚辈绝不敢勉强……”
“倒不是不想说,只是……有些恩恩怨怨一时也说不明白。”顺手揉揉他的长发,云天慈爱的看着他道,“总之,你出去以后什么都不必做,照顾好自己就好。”
“前辈,其实、其实我是宇文靖的儿子。”他想告诉云天,宇文靖是他的父亲,若自己去恳求,他也许能答应放他出去……可是这话却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
然而这一句话,却令云天的身子猛的一震,再次望着那张脸,他突然抓住颖言的肩膀颤抖着道,“告诉我,你娘、是什么人?”
第10章 伤怀认父
“前辈……”抓着他肩膀的手力道很大,几乎快要将他的肩骨捏碎。颖言忍不住皱了皱眉,低低呻吟一声。
云天忙松开手,眼睛却一直牢牢盯着颖言的脸,声音因过分的激动而显得颤抖,“好孩子,快告诉我,你娘她、是不是麟国的……”
“前辈!”颖言打断他的话,苦笑,“晚辈不知您竟是家母的故识,可惜,她早在晚辈七岁之龄故去……所以她生前是什么人,前辈就别再提起了。”
“……这么说,你真的、是她的孩子。”云天怔怔的看着他,渐渐的眼里一阵酸涩,“难怪,和她长得那么像。”
看着他的样子,颖言心中有些难受,照此看来,云天前辈与母亲真是旧识,可小时候为何从没听母亲提起过。
“宇文靖这个混蛋,为什么把你关来地牢?”正当颖言出神之际,云天突然满面愤怒的问道。
“是晚辈惹恼了家父。”颖言淡淡笑。
“混账,就你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待在这阴寒之地,他是怎么当父亲的。”云天将手紧握成拳,“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
颖言忙拉住就要往外冲的云天,“您别冲动,父亲总会放我出去的。”
“他的心是什么做的,即便犯了多大的错,也不该把一个病弱的孩子关来这儿。”云天心疼的看着他清瘦单薄的身子,心中下了个决定,“不行,我要离开这儿。”
“您放心,晚辈必定会让你出去。”见他想通,颖言心中宽慰,尽管要从父亲地牢中放人一事难如登天,可这个短短几天内就给了他父亲般温暖的人,付出再多代价,也要救他。
云天微笑,“好孩子,你不必做什么,如果我要出去,谁也拦不住的。”
“晚辈当然相信您有这个能力。”和煦的对他笑笑,颖言目中坚定,“可晚辈希望您能正大光明的走出这个牢笼。”
“呵……真像你娘呢。”云天欣慰而伤感的笑着,“不过你真的不需操心,我若想离开,你爹绝不会拦我,我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若真是如此,晚辈就放心了。”颖言由衷的感到开心,“那么,前辈出去后想去哪里,晚辈替你安排如何?”
云天慈爱的看着他,语气坚定的道,“我啊哪儿都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当天,云天便提出要见宇文靖,守卫果真毫不为难的带走了他,颖言有些担心,无奈父亲还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只得耐着性子在牢中等待。
“宇文靖,好久不见了呢。”云天在下人的服侍下,梳洗一番,恢复了些许年轻时的器宇轩昂,盛气凌人的站在宇文靖面前。
宇文靖面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淡淡的道,“我以为你决定一辈子待在那儿。”
“本来确实是怎么打算的。”云天悠哉的喝了口茶,眼中笑意明朗,“可我既然知道颖言是馨儿的孩子,就不会再坐以待毙,你既然不待见他,就让他随我离开。”
宇文靖冷哼,“你想带走他,就请便吧,我恨不得永远也不要看到那个畜生。”
“宇文靖!”云天愤怒,“别把你的一腔愤恨加在孩子身上,他有什么错!”
“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他从没出现在这个世上。”宇文靖指节泛白,阴沉着脸道。
“你认为以前的日子只有屈辱吗,可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可以得到她独一无二的爱。”云天抑制着自己的怒气,想到那张洋溢着幸福而更为风华无双的脸,心痛道,“她是真心爱你的,破宫那日,我与赤水赶去救她,她已经不顾及自己,只一心护着肚里的孩子,她那样的珍惜,只因为那是你的骨血啊。你不应该好好疼惜你们的孩子吗。”
“住口!”宇文靖怒吼,“我永远不会承认那个孽种,这些年更没有试着去疼他爱他,你若真的要带走他,现在就赶紧去!”
”你个混蛋!”
云天一掌斜劈过去,被宇文靖截住,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样子,宇文靖冷漠道,“你还是忘不了她吧,所以才急着把对她的爱倾注在她的孩子身上。而我,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
“哼,也罢。”云天收回手,“我会带颖言走,踏上他娘亲的故土。让你这个所谓的父亲见鬼去吧!”说罢,拂袖离开。
宇文靖目中显出深深的疲惫之色,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远去。
地牢
“前辈,我爹他、没有难为你吧?”看到一身清爽的云天,颖言一怔之下又立刻迎了上去。
云天带着深深的心疼看着他,伸手抚上他清俊消瘦的脸,低低叹息,“你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若当初我听说你娘过世后没有因此消沉,也许可以早些找到你。”云天克制不住内心的酸楚,一把将他带进怀中,“言儿,以后叫我义父好吗,让我来做你的父亲,好好的疼你宠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令颖言心内一阵翻腾,父亲的疼爱是他从小渴望的,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给他吗,眼里有些温热的东西再也忍不住流下来,不由自主的喊了云天一声,“义父……”
“好孩子……”云天欣喜,更紧的抱住他,“跟义父走吧。离开离国,好吗?”
颖言怔住,良久,平静的挣开他,退开几步,“义父,对不起,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云天忙问道。
“颖言还有事要做,何况……”他并不想过早离开父亲。
“你……”云天有些生气,但看了他半天也发不出一点脾气,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不管你要做什么,义父都会帮你,可不许有什么事瞒着义父啊。”
颖言微笑,口中答应“好。”
只要您能陪着我,就好。
第11章 有你陪着
离开地牢后,云天就搬到西院与颖言同住。
几天来,云天多次试着将自己的内力输到颖言体内,却发现以颖言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内力输送过程中的巨大冲力。沮丧之余,云天深感自己的无用。
“前辈,这煎药的工作就让奴才来吧,您、您还是去陪着公子吧。”春和看到亲自在厨房煎药的云天,忙跑过去抢他手中的药罐。
“没事没事。”云天连连摆手,笑着说道,“放心,这点小事我还能做,你去和言儿说说话吧,这里交给我。”
眼见争不过他,春和只好回到颖言房里。
“公子,云天前辈正在替您熬药呢,奴才怎么也拦不住他。”
颖言正靠坐在床上看书,闻言,抬了抬眼,吩咐道,“以后不必再拦着,义父要做什么都随了他吧。”
“可是,公子,那些事奴才一个人做就可以啦,何必麻烦前辈呢。”春和不解道。
颖言淡淡叹了口气,“我想,他只是想为我做些事罢了。”
“言儿,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午时,云天终于端了药过来。
“义父,有劳您了。”颖言接过药碗,本打算一饮而尽,却在刚喝进一口时就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看一旁云天满是期待的脸,又努力将含在口里的药咽了下去。
“怎么了,药还苦吗,可我已经加了好多糖呢。”注意到颖言的表情,云天忙问。
颖言苦笑,难怪这药的味道这么特别啊。
“药很好,只是有些烫。”笑着解释着,颖言随即将药一饮而尽。
“傻孩子,烫口就等等再喝啊。”云天嘴里嗔怪着,眼里却很欣慰。
以后的几天里,也许是因为对这个孩子心存愧疚,云天加倍的疼他宠他,果真应了那句“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让颖言几乎要忘记自己一直是个被父亲漠视的孩子。
只是,似乎在地牢的日子,寒气入了体,颖言近日总觉全身关节胀痛难忍,双腿甚至无法长久站立,为了不让云天察觉后担忧,他只吩咐春和在每日的汤药中多加了几味祛寒的药材。
这天夜里,雪下的很大,天又冷了几分。已近丑时,云天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索性披衣而起,准备到颖言房内看看他睡的安不安稳,有没有再咳的想前几日那么厉害。谁知才走出房门几步,便远远瞧见颖言房内竟还燃着灯烛,云天心里窜起一阵怒火。
好啊!老子在这担心的睡不着,你倒好,竟然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当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
快步走近他的房间,“嘭”的一脚踢开了门。
颖言正坐在书桌前,凝神提笔写着什么,猛地听到响声,抬头看见铁青这脸站在门口的云天,手不由一颤,一大团墨水滴到纸上,很快晕染开来,清隽的字迹顿时模糊了一片。颖言苍白这脸,不动声色的将那张纸揉成一团,这才慢慢站起来迎上去,拉住云天的手,“义父,这么晚了,您怎么……”
云天甩来他的手,冷着脸道,“原来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瞪着他苍白的脸色,云天深吸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怒气,问道,“为什么不早点休息,觉得你的身子经得住这么折腾吗?”
看着只披着件外袍就来自己房里的云天,颖言心内愧疚,赔着笑道,“义父,您别生气,言儿只是一时睡不着,这才起来练练笔的,一会儿就……”
“睡不着?”云天打断他的话,终于忍不住怒道,“你看看自己的脸色,明明已经很疲倦了,还在硬撑什么?是我这些天太纵容你了,还是觉得我这没用的老头不配当你的义父,所以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若真是如此,你只管说,我走便是!”
这劈头盖脑的一番话说的有些严重,颖言心中一慌,不由在云天面前跪下,急道,“义父,言儿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我、我一直很欣喜有义父在的日子……”
听着颖言跪下时,膝盖砸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和他说说的那句话,云天心里一疼,却依然冷声道,“那好,你告诉我,我对你说过什么。”
“义父说……要我把身子养好,到时亲自、教我您和赤水前辈的剑法。”
“哼!你还记得就好。”云天说着,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义父,以后就给我好好听话。”说着,对他伸出手去。
颖言忙撑住他的手,刚站起来,膝盖却是一软,幸好云天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扶住。
“言儿,怎么了?”云天心中一紧,忙让他坐到一旁椅子上,动手想去看他的膝盖。
“没事。”颖言拦住他,宽慰道,“许是地上有些凉吧。”
云天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以后别随便就往地上跪。”
“是,义父。”颖言乖乖点头,随即却小心翼翼的道,“言儿是怕您真生气走了。”
云天心疼,却是笑骂,“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走啦。”
“言儿不敢了。”颖言忙答。
云天叹了口气,安慰他几句,看着他睡好,这才心怀感慨的离开。
一切重归于宁静。颖言暗想,看来那份密信只得在明天再找机会回了。
第12章 风波初起
“春和啊,其实有句话我憋了好些天,一直想对你说来着。”
“什……什么话?”春和一脸戒备的望向云天。
云天端详着他那张圆圆的包子脸,啧啧叹息,“你现在胖的像头猪呢。”
春和嘴角抽搐,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道,“这还不是前辈您害的!”
“哦?此话怎讲?”云天无辜地摊了摊手,满脸不解地道。
春和头顶冒火,忍啊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吼道,“您把我的活都抢去干了,害我这些天闲的都快发霉了。还有,我跟您说了,公子他不吃酸辣,不碰油腻,不喜甜食,可您还是不死心,每天偏做一大堆,到最后还不得靠我来解决它们。这么些天下来,您认为我还能不长胖吗!”
听了他的话,云天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明白这问题出在哪了。”
“哼!您明白就好。”
“原是你家公子的不是。”云天将目光转向一旁安静看书的颖言。
颖言放下书,苦笑,“义父,你们两个闹也就罢了,扯上我做什么。”
春和附和,“就是嘛,关公子什么事啊。”
“谁让你这么挑嘴,这不爱吃,那不爱吃,眼看都快一个月过去了,也不见你多长一两肉。”云天斜斜的撇他一眼,很是不满的哼哼。
“义父……”颖言无奈,有些委屈的小声道,“这能怪我吗。”
“你个臭小子。”云天伸手就在颖言脑后拍了一下,“你还敢委屈上了,难不成是我的错?老子可就差把凤凰蛋端到你面前了。”
“是,是……”颖言很识时务的连声认错,“是言儿的错,不该挑嘴。”
“前辈!”眼见主子被欺负了还一副受教的模样,春和心里可不乐意了,插嘴道,“谁让您逼公子吃他不爱吃的东西嘛。”
“怎么!”云天瞪他一眼,“这世上还有你家公子爱吃的不成,你不服气嘛,不服气我就揍你。”说完,摩拳擦掌的想春和走去。
“啊,前辈,我、我不敢啦……”见状,春和忙连连后退几步,见云天没有停脚的一是,赶紧转身,撒腿就跑。
“小子,有种你站着别跑!”云天恨恨的追上去。
春和边跑边回头,“不跑杵在那里让您打吗,我可没公子那么笨。”
“好啊,你小子完了,别让老子逮到!”云天吼完,开始满院子的追着他跑。
颖言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雪地里追逐奔跑,眸中笑意渐暖。
这是他曾经想要却以为一辈子也过不了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却有着足以令他铭心刻骨一辈子的幸福。于他而言,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日子,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记忆。
眼看着那两人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才捂着胸口闷咳几声,抬首望着不远处的屋檐,淡淡道,“下来吧。”
“兰玉公子可真令我刮目相看啊。”屋檐上倏地跃下一个披着火红披风的男子,剑眉星目,神采飞扬,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外面冰天雪地的,难为阁下在檐上待了这许久。”颖言倒了杯茶递给他,不惊不惧的笑谈。
“哈哈,有趣有趣。”男子不羁的笑着,眼眸愈发显得明亮耀人,“连当年的剑圣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而你一介病弱书生竟能如此轻易察觉,实在不能不令我感到好奇啊。”
颖言浅浅笑道,“以你的功力,应当知道我义父身上的内力只剩三成不足,至于我,如你所言,只是一介书生,不过是感觉比一般人灵敏些罢了。”
“哦?原来如此啊。”那男子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你不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