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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我回来了。”三十七从正门而入,立在她身后,看着她手中依旧不停的画笔,沉声说。
韩优雅手微颤,合了画夹,伸出手来接过三十七掏出的那张叠成小方块的鉴定纸张。
“你休息吧,辛苦了。”韩优雅轻声道谢,也不敢看他的表情,直接回了房间。生怕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平静了心情许久,鼓起了全部勇气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
将那张纸拆开抖平在空中,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故意让眼球活动的慢一点,其实心里却是不想看到最后的结果。
可一切还是在紧绷的视线中尘埃落定。
在这一个瞬间,韩优雅突然在想如果自己不认识英文该有多好,看不懂这分析过程和比对结果会多好。
鉴定书上明确的显示着她与李多柔大部分基因位点相同,亲生姐妹关系成立,还有三处大红的盖章。
有些无力坐去床上,那张白底的鉴定书在空气中虚无的飘着,最后落去了床榻几下的兔毛地垫上。
韩优雅望着那张纸,抱膝坐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好像在一瞬间那纸的白色就变的刺眼……刺痛了眼睛,刺痛了自己脆弱的心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优雅觉得胸口被堵着了什么,虽然有预感结果会不好,但是当结果就这样大肆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之前做的那么多心理准备还是变为泡沫,登时散去。留下的只有悲伤。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就成了兄妹?
瞒了二十多年的事实,为什么要在这一刻被戳破……
“妈妈,你骗我——”你骗我说我没有爸爸。说我爸爸死了。可是爸爸明明就在我身边。你让我间接的毁了力豪,毁了自己父亲的公司,这是你想看到的吗?我为了报仇,将他的晚年搅和的乱七八糟。弟弟吸了毒,妹妹变的孤独,这都是我做的……
从小,我就视那个男人为依靠,你也不阻不拦,甚至连一个不允许都没有说过。我们走散了,却又在十八年后在一起。我们结婚了,甚至有了孩子。现在事实却突然告诉我,那是我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要让我怎么办?
让孩子怎么办?
“妈妈。你能听到吗?你能听到我哭的声音吗?能看到我现在的痛吗?”胡乱的将手腕上的那条银链扯下来捧在手心,强烈的不满和不安的哭诉让泪水将它湮没,“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让一切发展成这样子……”
身上的珊瑚绒家居服好像沾染上了太多泪水。变的沉重,禁锢的她要直不起身来。
恍惚的倒去床上,整个身子是蜷缩着的。虽然眼前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有明媚的阳光。可是她却突然看不到了希望。
睁着眼睛,从白昼到黄昏,又到黑夜。
整个人好像没有一丝力气。
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开口,不想睡觉,甚至连卫生间都不想去。
“我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孩子要怎么办?”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三个问题,似乎成了魔咒,将她束缚。完全从这尘世间分离了出去。
三十七不放心,一直没有去休息。在她不应声之后进来了好几次,端茶送水顺带连午饭、下午茶点、晚餐也全部送进房间。
可是床上的人儿好像没有一点知觉,除了瞪大的眼睛,时不时滚落的泪珠,和那轻微到基本感觉不出的呼吸以外。真的像个死人。
他是看过鉴定结果的,也就是说,他是清楚一切的。
虽然在看到结果时他的脸也要绿了,但却是谁也没告诉,又偷偷的潜回国。
韩优雅的情绪他理解,但是主子家的事情不是该他插手的。
直觉上面前的这个女人仿佛很平静,可这一切也许真的是暴风雨来之前的预兆……
斟酌了许久,三十七亲自去了royal集团,避开了所有耳目和监控,找到了焦伟的临时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不该在优雅身边吗?”焦伟落了手里的咖啡杯,在三十七开窗的那瞬间就出声问。
“少夫人恐怕过不去这关了,有些事情我不能与大少说。所以想请您去看看少夫人。”三十七不卑不亢的从窗子跃进来,虽然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本来该负责的范围,可是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发生,何况还关乎着他们兄弟四个的未来。
焦伟敛了眉,虽然不大能理解三十七的这番话。甚至在第一时间怀疑过这是个陷阱,可依旧关了屏幕,拿了外套自己出门。
“你要去哪儿?”方怡从外间进来,手里拎着餐盒,明眼可见那透明的餐盒上还沁着水汽,是刚出锅的蔘鸡汤。
“你跟我一同来,回家去看看优雅。”焦伟招呼了一声,先往出走。妹妹身子不好,若是有万一,身边还是有个女人照顾来的方便。
方怡看看手里刚买回来的加班餐,扯了扯嘴角将东西分给了秘书台的几个年轻人,小跑着追了出去。
三十七因为不想人知道他的出现,又从窗户翻出去,照原路回去。
一月半的夜,有些不同寻常的冷。
汉江的水也结了薄薄的冰,外面光秃秃的一切,让焦伟觉得愧疚,自己只想着尽快帮李一南处理好一切,好让她过上安全自在的日子,却忘了最基本的关心。
如今是已经寒冬,她是最怕冬天的……
淡淡的叹口气,将油门踩到底,极速朝着最繁嚣的清潭洞过去。
“优雅。”焦伟连外套都没顾得上脱就直奔二楼他们的卧室,拧开门看到那一桌摆的像是参赛作品一样的餐点时,步子更着急了些。
韩优雅听到了有人在唤她,而且这声音温暖的像是五月的阳光,将满城的郁金香照耀芬芳。
可是浑身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动都不能动。
焦伟皱着眉看着她僵硬的姿势,双手来回搓着,迅速的将手搓热,又给她按摩起手臂和腿脚。
方怡提了口气,知道现在什么也问不出,便将门反锁住,打了偏烫的水来给她敷着额头,擦拭着手脚,希望血液能快点恢复正常的循环,而不是让挨着床的那侧身子都变的麻木。
“优雅,好点没?”焦伟温柔的笑着,好看的脸上依旧泛着如沐春风的暖意,将她揽在怀里,轻声的问。
韩优雅摇头,机械式的摇头。
“怎么了?说来给我听,不要憋在心里。”焦伟柔声哄着。方怡知趣的将温水杯递去她唇边。
可是她却根本没有半点想喝的感觉,却是在恢复知觉之后嗅到了空气中遗留下来的和那个男人身上一样的淡淡味道‘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焦伟心疼的拽着她捶打自己心口的拳头,连着问了百遍为什么。
可是眼前的小女人仿佛已经没了理智。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你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我都会去给摘,优雅……你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的心,好痛。焦伟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听着她无奈的哭泣,感受着她不安的神经,整个人简直都要疯了。
“优雅,你要冷静些,你忘记秦老说的了?你不能有情绪上太大的波动,会影响孩子的。是不是李一南欺负你?如果是,你告诉我们,你有哥哥可以做主,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揍他……乖。”方怡站在一边,看着她的疯狂,眼泪都要掉下来。却也只能这样半引半骗的哄她说出心中梗塞。
韩优雅在听到‘孩子’那一瞬,才好像从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活了过来,平静了许久,才仰着一张哭花的脸看着焦伟,急切的拜托:“哥哥,带我走,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一天也不想呆。”说着就要挣脱焦伟的怀抱去收拾东西。
焦伟看着神色慌张的妹妹,寒意四起,再一次的用怀抱将她不安的举动全部阻止,说:“你要走,咱们就走。但是却不能这么简单,李一南后天回来,我要问他要个解释,为什么好好的日子突然就变成这样……”
他的眸光之冷,史无前例。
他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笑的灿烂的妹妹,为什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她的神色是慌张的,她的眼中是恐惧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末日到来的信息……
“李一南到底做了什么?”他在问,问的咬牙切齿。是的,就算有错,也是李一南的错。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妹妹。他从来都是这么认定的。
“他什么也没做错,我不要见他。”韩优雅抬眸看着焦伟眼中的冷意,几近哀求的说:“哥哥,带我走吧,我怕我再留在这里,会死的……”
是的,她不走,她不消失,就必须要死。
只有自己的离开才能换那个男人的未来。
这样的消息如果传出去,会闹出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她不敢想。
但是她却知道,如果两个之间只能活一个,她不愿意他有事……
第 216 章 离开
“这是什么?”方怡看着他俩纠缠,目光黯然之间却无意扫到床榻几下的纸张,大略一看之后,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给我。”韩优雅疯魔一般的冲过去将鉴定纸夺过来疯狂的揉撕。
焦伟敛着眉,直觉有什么。迅速的将她手掰开,扯过已经有些模糊的纸张扫了一眼,只是一眼,脸上就已经止不住的抽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他抱回焦家的,更是清楚她的所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正新一家的事情。
但是如今,她竟然与李多柔比对成功,这也就是说……
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韩优雅只是哭,平匍在被子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焦伟坐去床榻几上,看着她的侧影,心烦意乱。
当初为了防止李一南找到她,他在预见到迟云离有可能来偷发样做比对的时候,让方怡将他当年在送焦娇进火海前剪下做留念的头发的与韩优雅的发样做了掉包。
可是这一切依旧没挡住俩人相认的节奏。
他从自己接掌太阳集团以来,早已经将李正新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彻底,甚至包括他当年的那些莺莺燕燕。
只是却不想最大的漏洞竟然在这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假妹妹,却是别人丢了十八年的亲妹妹……
方怡愣在一边许久,在房间里只能听到嘤嘤啜泣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取了帕子给韩优雅擦脸,不做声响。
焦伟的沉寂,像黑暗一般的笼罩着所有人的神经。
他想抽烟,甚至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了精致的小盒子与火柴,但在看到那一双泪眼汪汪的杏眸时,又默默的装了回去。
月华如水,冷冷清清的洒了一地萧然。
没什么表情。焦伟抬腕看了看表,起身将手中那张印了美国最权威印章的鉴定机构的白底纸撕了个粉碎,丢进了马桶,按了冲水。
再出来时。他已经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绪。
“优雅,我们回家。”他站在床边,将倒在方怡怀里的身子捞了起来,抿了抿她沁湿的鬓角,微微一笑。
那笑如冬日暖阳一般的弥漫开来,带给人无尽希望。
韩优雅吸了吸鼻子,朦胧着视线问:“哥哥,那以后该怎么办?”
是的,她这样的不告而别,李一南一定会追究。
要给他怎样的借口或是理由。才能不让他知道真相,完完全全的放自己走。
焦伟接过方怡递来的外套,给她套上,一颗颗的将贝制的纽扣扣好,才说:“先回多伦多。我再告诉你。”
“有东西要带吗?”方怡打开衣帽间的门,问。
韩优雅想了想,摇了头只是指着床头柜的 第 216 章 团嫡女身份回去参加开年晚宴,旁的他们也不会问你。”
“我们想跟着少夫人,护少夫人一路平安。”三十七又说。
“她是回娘家。带走她的人是她哥哥,这点我想任谁都不会挑出任何刺来,让薛老放心,多伦多可比这首尔来的安全多了。”
焦伟大肆肆的说完,也不给她穿鞋,直接将人抱上了车。
方怡开车,调整了椅位,轻声问:“怎么走?机场?”
“对,走顺理成章的地方。”焦伟笑笑。揭开绒毯的一角,却发现怀里的人儿竟然已经睡着。
只是她睡的不安稳,秀眉紧蹙着,双拳攥着毯边,哭的眼皮都明显的印出毛细血管的纹络……
韩优雅走了。
不过她连自己怎么上的飞机都不清楚。
再次睡醒时,她已经在自己最喜欢的粉色房间,身边还静静的躺着一只咖色的大号泰迪熊。
窗外的天气正好,有大片如鹅毛似的雪花飘洒,斑驳了日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的精神高度紧张,又哭了一天,这会儿就算是休息好了,身体有了力气,但脑袋却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痛。
踩着毛茸茸的新拖鞋下地,拉开纱帘,看去外面的世界。
有松柏苍翠,只是地面上却看不到任何一点颜色。
雪花像是白色绒毯一般的铺满了大街小巷,印着日光,仿若冰雪王国里的童话世界。
韩优雅伸出手掌,放在玻璃前那枚金灿灿的太阳的下方,好像太阳真的在自己掌心一般,让她忘了疼痛。
“优雅醒了?”方怡端着温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被日光笼罩的身影,那笑靥如花,是幸福的感觉。
“我饿了。”韩优雅接过盐柠檬水,小口小口的抿着,还不忘撒娇。
方怡只是笑,嫌弃的扑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然后拽着她就往下走:“我告诉你啊,只有这一次,睡觉不洗澡就算了,早起竟然就玩起来,也不冲澡。这么臭,小心传出去人们得躲着跑。”
韩优雅撇了撇嘴,自己这身子,现在基本没什么力气,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哪还能顾得着洗漱,“要是现在不给我吃饭。我怕我得晕倒在浴缸里,后果很严重的,你负责啊?”
“不和你贫。”方怡无语,陪着她下楼。给她舀了汤,取了米饼和牛腩煲,边张罗边说:“你哥哥说一会儿就回来,他去把royal的事情交接一下,让七叔派人过去。”
“妈妈呢?”韩优雅抿着牛腩煲里的汤汁,低着头,似是自在的问。
“一大早就去纽约逛街了,说是要淘些你喜欢的冬款衣衫回来。你这次回来的太仓促,她没置办今年新款。走的时候慌慌张张的,我说等你醒了一起去。她也不要。下午应该就能回来。”
韩优雅应了一声,只顾着填饱肚子。
心中却是凌乱起来。
哥哥都知道交接掉自己参与的李一南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自己怎么就忘了在那三天去会会金路恩,这么急的离开,却是忘了将许多事情做收尾……
看来得找机会和三十七通个电话,需要他帮忙将自己做的那些事做个了结。
不图给那个男人添喜。只希望不要扯他后腿就好。
可是这样想来却也觉得心衰,自己在首尔那么久,除了三十七仿佛找不出一个能说得上话来的人……
心情不怎么好的吃完饭,站在客厅看着窗外的雪,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任何事情来做。
这个家,离开的太久,对于自己来说。好像一瞬间变的陌生起来。
多伦多预报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每天都会有雪。
她怕冷,所以不打算出门,何况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
一起读硕士能多聊几句的两个女生,一个嫁去了香港,一个去了西班牙旅游……
“我的优雅,怎么了?”焦伟穿着加厚的长款貂绒皮衣迎着日光从雪地里走进来。身后刚熄火的宾利欧陆成了他的幕板。
韩优雅站在落地窗,后知后觉的仰起脸,从自己胡思乱想的世界里醒悟过来,看着他发梢肩头上落的一层厚厚的雪,有些心疼。
踮起脚尖探手就要给他掸雪。手却被焦伟捉住。
“太凉,别碰,我自己来。”焦伟温柔的笑着,将外套递给佣人,自己拿了毛巾擦头发。
搓了搓手,才牵着她坐去沙发里。
“过几天有开年晚宴,我打算在那个时候宣布婚讯。”
“婚讯?”韩优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难道自己离开的太久,哥哥有了未婚妻自己都不清楚?“是哪家的千金?”
十八年的相处,他在她心目中就是最完美的兄长,给了她无尽的宠溺。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多出一个嫂嫂来。
但当这消息真的出现时,她有些慌乱。
好像是有什么被夺走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自己到底还是自私的。
她隐隐的叹一口气,低了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模样。
肯定不好看。
“青梅竹马,大家都了解。再说我也不打算找个势力过分的老丈人来指手划脚。”焦伟微笑着说。
韩优雅偷偷的看一眼他眸光中的惬意,努力的扬起嘴角,问:“是语诗晗吗?”如果能说青梅竹马一词,怕也只有跟焦家来往密切的广东语家能担的起这个词。而且语家只有两女儿,没有儿子,语父又待人平和,不会参与生意,到还能给些帮衬……
“傻瓜,在想什么?那丫头我可不敢娶。”焦伟看着她垂着脑袋的凄凉模样,突然就想笑。原来这个丫头还是会吃醋的,虽然这个醋有绝大可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
“哦。”韩优雅这会儿没什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