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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说话,但就这样抱着她,教人如何不冲动?
没……“她突然又笑了,圆圆的眸里波光闪耀,像是映着世上最美的湖、最
亮的星。
“人屠子叔叔都这么说……战野……”她轻喊他的名字,笑容褪去,换上一
副愁容。
“如果我再找不到战野,我就会变心了。”
如果这也算一种宣告,那么他的心将因此而飞扬!从没想过,他竟然要与过
去的自己争宠,而且还为了终于争到了而感到如此快乐。
他笑了起来,货真价实,怜爱的笑容。“哦?为了谁而变心?”
燕丫头瞪着他,不高兴地嘟起唇。
“你不该问我……是你不好,勾引我变心……我答应过战野……我不可以喜
欢上别人。”
“所以,就算我不是战野,你也喜欢我?”
“对。”燕丫头叹着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脑袋,昏昏沉沉地靠
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可是我答应过战野……这样不对……”
她恍恍惚惚地低喃着,却不知道自己的话让他的心悸动,让他觉得自己真正
活着、让他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与她相守一生更重要的事。
醒来的时候燕丫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一千个铜牛山的喽正在里面摇旗呐
喊。她的眼睛摇晃得没办法对上焦点,只能抱着头呻吟。
“别动,越动只会越痛苦。”战野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身边,还夹带着笑意。
“我已经叫人去做醒酒汤了,再等等。”
“疼……”她抽着鼻子吸气,转头一看,赫然发现他竟然就躺在自己身边,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立刻跳起来,头却撞上床梁。“哎啊!”
战野忍不住大笑,边笑边抓着她细致的脚踝让她躺下来,燕丫头闪躲不及,
只能无助地抱住头,缩成一团小球。
“我不是说过要你别动?这下疼得更厉害了吧?撞着哪里了?让我瞧瞧。”
“你说过不碰我的。”顾不得疼,燕丫头伤心委屈地嚷。
“我没碰你啊。”绝对无辜的声音。
燕丫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领口脱了两颗扣子,其它的的确完整无缺。
她有点愧疚,自己竟然冤枉好人。
“我……对不起……”
战野从背后搂着她的身子,大手细细地揉着她的额头。她撞着的地方根本不
在那里,但他的手那么温柔,燕丫头忍不住轻轻叹息,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窗外夕阳已红,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去了大半天。看着即将落入湖中的太
阳,她有些后悔。
“天快黑了……”
“咱们还有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
战野偎在她细白的颈项上,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十二个时辰,过了这十二个时辰,幸福便要走了。”
她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但是她不敢回头,深怕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刻直到战
野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为止。
燕丫头惊跳一下!池边那惊恐的回忆再度回来。她不要那种感觉!她不要身
边的人再度变得那样邪恶恐怖!
“别怕。”战野依然偎在她细致的颈项旁,温柔地细语:“我不会伤害你…
…只要你不喜欢,我会立刻停手。”
“这……是夫妻才做的事。”燕丫头紧张得胡言乱语:“我已经许给战野了。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我……”
“你不喜欢?”
说不喜欢未免有些违心,但她不懂他在自己身上撩起的火焰是什么又麻又酥,
教人眷恋,却又教人想要远远逃开。
他突然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他的发乱了,几撮发丝垂在眼前,令他充满危
险气息的面孔更显放肆;但他却有一双极为温柔的眸子,深情地注视着她——
燕丫头觉得自己恐怕就要在那样的目光之下融化……化为一摊水、化为一摊泥,
深深地溶进他的身子里,一辈子缠绵。
“当我的妻子。”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激动、因为快乐、因为惶恐、因为无措。
“当我的妻。”他又说了一次,这次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边低喃,吐露着温热
的气息。
燕丫头闭上眼睛,任自己融化,不再抗拒。她叹息一声,低低地应声:“好。”
他不再犹豫,大手探进她纯真的身子里,碰着她细腻的肌肤,闻着她身上独
特的香味,他轻轻地咬啮她雪白的颈项,像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他燃起的火焰让燕丫头迷乱,她的小手攀着他的肩,感受到手底下贲张的肌
肉、脉动的情欲。她无助得也只能攀住他的肩,嘤咛着呻吟,喘息着轻呼他的
名。
“战野……你当捕头,我跟着你,你当马贼我也跟着你,这辈子只有你。”
他从她细致的胸前抬起眸子,深深望进她眼中。她永远不会了解,听到这句
话,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震撼!经过了漫长孤独的十年、非人的十年,第一次,
他觉得自己有伴。
他抬起身子,将她柔软的娇躯拥进怀里,在温柔的结合中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辈子你当我的妻……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当我的妻。”
他们又回到小水池,一轮明月照耀着,水池中波光潋滟。
战野拥着燕丫头的身子,略带阴沉地瞧着天上的月亮。如果这月可以停住,
那该有多好!
“你在想什么?”燕丫头侧着头,眼里写着无限娇羞。
“十二个时辰……快过了。”
“十二个时辰到底是什么?”
燕丫头蹙起眉。他一直说着十二个时辰,仿佛他们之间只能拥有这十二个时
辰。她不明白,他们难道不该从此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吗?分开了十年,好不
容易才能在一起,为什么战野看起来这么……这么的悲伤?
战野叹口气,头埋在她的发间,激情之后他细细地替她梳洗过,如今她香得
像是初生的婴孩。情欲又不知不觉来到,他似乎永远要不够她,像要填补十年
的空白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
他不能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是时间一到,他又要变成冷血负心汉
——想到她可能受到的伤害,他觉得自己该死!
“战野……”
“呵,原来你们真在这里……好一对戏水鸳鸯!”
他们同时一震!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进乌云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战野将燕丫头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后,同时暗暗
咒骂自己的大意。早就该将燕丫头安排在其它的地方,不该让她回来这里涉险。
“整座铜牛山就这个地方可以躲人而不被发现,你们找得到,难道我打小在
这里长大的人会找不到吗?”水仙俏生生从树林子里姿态优雅地走了出来。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真能找到,我还以为你们老早远走高飞了呢,戈总捕头。”
燕丫头一震!戈捕头?这么说他真的不是战野?
“单戈、戈捕头,啧啧!你名字不少,不过都代表着同一个意思。”水仙笑
着,娇俏地打量着他那张阴冷的面孔。“那就是叛徒。”
战野冷冷瞧着水仙,她敢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揭穿他的身份,倚
靠的是什么?
“你想一举铲平铜牛山,何必依靠这小丫头?我不是更好吗?我听说了,朝
廷贴出告示,谁能拿下楚霸天的人头,谁就能胜任三省总捕头。”水仙笑得极
为娇艳。“这小丫头连楚霸天的脚趾头都碰不着,更别提杀他了,你想要他的
命,不如咱们合作你意下如何?”
燕丫头的身子晃了晃,惊喘的声音那么大,大得让水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出来。
“唷!我说死丫头,你该不会当真以为咱们戈捕头会喜欢上你吧?他只不过
是利用你,利用你打探铜牛山的情况,利用你摸熟铜牛山的一切,这山寨里除
了你还有谁那么容易受骗上当?”
“你到底想怎么样?”战野冷冷地眯起眼睛,杀意在他眼中浮现。
“我想分一杯羹。”水仙耸耸肩。“像我这样的人埋没在铜牛山多可惜,我
帮你铲平铜牛山,你所得到的一切都分我一半,五五分帐,公平得很。”
“死人是用不着金银珠宝的。”
水仙愣了一下!她满心以为自己没料错,到底拿她跟瘦弱不堪的燕丫头比,
谁也会选她,难不成这家伙比楚沛还笨?
“你不会杀人的,你是个捕头,可不能乱杀人……”水仙强笑着,眼角却正
为着自己的后路盘算。
“我现在不是捕头,只不过是个马贼。”他大步一跨,水仙立刻后退一步。
“我知道所有铜牛山的密道,那死丫头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想铲平铜牛山,
非得有我的帮忙才行!”
“不用你,我一样可以铲平这里。”
眼前这男人不在乎杀了谁,更不会在乎杀了她——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她
不会笨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不会把这个地方说出去,更不会说我见过你们两个。”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水仙手一扬,白色烟雾立刻直喷向战野,烟雾带着诡异
的花香,战野直觉地闭气闪开,同时回身抱住燕丫头,只可惜已来不及。
燕丫头倒抽一口冷气,几乎立刻倒下。
战野愣了一下,咬牙狠道:“你敢伤她!”
“你想杀我,我当然要找一个垫背的。”水仙冷冷抬起下颚,娇艳的脸上布
满笑容,眼里却写着冰冷的杀意。“怎么样?你放我走,我就把解药给你,一
个换一个,这买卖应该还划算。”
“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水仙儿玉手一扬,一瓶绿色药丸飞入战野的手中,人也借势往后退去,霎时
消失了身影。
战野立刻倒出药瓶子里的药丸,绿色的,有股奇异的香气。
“燕丫头,吃下去。”
“我不要……”燕丫头摇摇头,虚弱地将药丸推开。“你利用我……”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打算利用你,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战野认真
地说着。
看着他的眸,燕丫头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他到底是单戈?戈捕头?还是
战野?
或者他谁也不是,只是个想铲平铜牛山的捕头,而她只是他任务中的一小段
插曲。
“燕丫头!快吃下去!”
她的眉间隐约透出一股灰黑之气,眸子渐渐溃散,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话—
—战野顾不了一切,将药丸含进嘴中,就着池水度进她的口中,等了半晌,那
灰黑色却没有褪去……反而泛出奇异的红色。
“燕丫头?燕丫头!”
08阵阵冷热交织而成的痛苦魔网将她紧紧缠住!燕丫头喘息着挣扎,想脱离
这非人的痛苦,但无论她如河挣扎,那魔网紧紧地缠绕着她,死命地摧折她每
一丝求生的意志。
她再也无法忍受地哭了起来。
“别哭……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别哭,燕丫头。”
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在山林之间狂奔。抬起眼,
她看到那张脸。带着又深又长的伤痕,额上还镶着颗奇怪的石头——那眼、那
眉,不知怎么地给了她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他是战野,但又不是战野。
“你……到底是谁?”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准死!”
“不准死……”燕丫头惨惨一笑。“连死也不准吗?不……我累了……我想
去找战野……找我爹娘……”
“不!”他终于停了下来,两只眼睛像是黑暗中的火炬。“你还不准死!不
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燕丫头呼出热气,她的脸已经变成可怕的绿
色,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令人欲呕的腥气。
战野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用力抱紧她,直视着她迷茫的眸子道:“燕丫头,
你醒醒!
不能睡!“”不要不要……我好累了……让我睡……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
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她哭吼了起来,嘶哑的嗓子几乎发不出清晰的声
音。
“燕丫头,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他的大手中躺着几颗早已干瘪的糖葫芦,还有一支断了半截的头花。
燕丫头混沌的神智中仿佛注入一股清流,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挣扎着让自己
清醒一点好看清楚眼前的物品,那是她的……那是她当年送给战野的糖葫芦,
那是她当年跟战野交换的定情信物,他真的是战野!她没认错人,他真的是战
野!
“战野……战野……”
“是!是我……”他的声音也哑了,带着浓厚的痛楚感。“是我,我来接你
了!你现在还不准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才又重新得回你,你不
准死!明白吗?
不管有多么痛苦,你都得撑下去!撑下去!“燕丫头喘息着微笑,她的眼神
再度涣散,但唇角却含着满足的笑容她找到战野了……
她真的找到战野了!但那有什么重要?
再度陷入昏迷之前,燕丫头想说却来不及说。她得让他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可是她实在好累……累得睁不开眼睛,累得连开口的力气
也没有了。
她的心好急,她真怕自己来不及说……来不及告诉他……
战野疯了似的在山林之间狂奔!老天!她不能死!他好不容易才得回她,怎
么可以就这么轻易让她走?他的头剧烈地疼痛着,额上那方玉石再度控制了他,
他全身上下都在尖叫着要求释放,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到最后,他
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直觉得朝他所想去的方向狂奔,而身体与神智却已经分开
了。
他只想着:他要救燕丫头——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头上的痛楚教他麻木,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思考……
“什么事那么急非得把我叫来?”
战青老大不高兴地推开了房门,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便愣住了!单戈坐在窗前,
而银姑的床上躺着一名形容憔悴的少女。
“这是怎么一回事?”
银姑摇摇头,指指单戈。
“他说他是你手下的捕头。”
“单戈,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救她。”
他回过头,战青被他那惨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老天!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了伤?”
“我没事。”单戈冷冷挥手,尽管脸色惨白,尽管声音喑哑,他看起来依旧
冰冷如昔。“我知道宝库里还有一颗药王辟毒珠,你去替我拿来。”
“还要一颗?!”战青绿了脸,阴郁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单戈,当初你说
要个东西取信楚霸天,我已经私自拿了一个辟毒珠给你了,现在你还想要一颗?
你知道吗?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两个都要被杀头的!你也是捕头,该知道知
法犯法的罪名可以株连九族!”
“那不关我的事,我要那个东西!”战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不给我,我
自己进去偷!就算把整座皇宫翻过来,我也会找到那颗该死的珠子!”
“只怕你还没偷到,已经先死在精卫队的乱刀之下了!”战青愤怒地指着躺
在床上的少女吼道:“她到底是谁?值得你这样为她拼命?”
“她是谁你管不着,我只问你一句:你拿不拿?”
“我——”
“先别动气,有话慢慢说。”银姑连忙打断他,站在两人中间强笑道:“一
定有法子解决的,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战青气呼呼地坐了下来,银姑体贴地替他倒了杯水,微笑道:“来来来!先
喝口水消消气,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大动干戈的?”
“我跟这毛头小子有什么干戈好动的?是他不懂事,放着大好机会不把握,
却为了这么点儿女私情,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单戈冷笑一声。
“是啊,就像你也不会为了那么一点‘儿女私情’而放弃你的大好前途一样。
战捕头,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名捕了,有什么感觉?拿自己老婆儿子换来的前
途光明吗?荣耀吗?”
战青霍然跳起,整个人气得不住发抖!
“你……你再说一次……你有种再说一次!”
“就算是十次我也愿意说!”单戈毫不退让地瞪着眼前的老人,他的胡子气
得飘了起来,模样看上去如此苍老、如此……如此令人愤怒!
“我杀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战青猛然抽出刀,银姑想挡也挡不住!就在这时候,床上躺着的女孩儿却发
出呻吟——“战野……战野……我好难受啊……战野……”
战青手中的刀哐啷落地!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银姑也傻住了!她回头,这才发现这一老一少,容貌竟然如此神似!
单戈冷冷一笑,眼中没有半点感情,他只是简单地开口又问了一次:“你,
去不去拿?”
药王辟毒珠拿来了,放在她的胸前隐隐闪着绿光,房里腥膻的气息略减,她
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点,但眉心依旧隐含着暗灰色浊气。
“这珠,能保她几天性命。”延请来的名医叹口气道:“能有几天老夫也不
敢断言,总之解铃还得系铃人,这毒狠辣异常,非得解药不成。”
大夫留下几帖药,说是略尽绵薄之力,银两也不敢收便走了。
他狼狈地望着床上面如槁木死灰的少女,再一次喘息地抱住自己的头——
“战野……”燕丫头轻叹一声睁开眸子,看见他,她露出一朵虚弱的微笑。
“你真的在……我以为是梦……”
“不是梦,我就在这里。”
她脸色惨灰,眸子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她努力伸出手想碰他的脸,手却没
力气抬起来。
“你是单戈……也是戈捕头……我识字不多,但我会写这几个字,我好笨,
竟然没早点看出这中间的线索……”
“别说话,你得好好休息。”战野握住她的手,僵硬地露出笑容。
单戈二字合起来就是个“战”字,连三岁小孩也猜得着的谜语;当初他到底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叫张三?不叫李四?他不想去思考其中的曲折,不想
去思考为什么战青连这么简单的提示也没看出来。
“不用……”燕丫头修笑着摇头。“我自己知道,很快我就可以永远休息了。”
“别瞎说!刚刚大夫来过,他说你的伤不碍事!”他的头又开始痛了,看着
燕丫头那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