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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燕丫头修笑着摇头。“我自己知道,很快我就可以永远休息了。”
“别瞎说!刚刚大夫来过,他说你的伤不碍事!”他的头又开始痛了,看着
燕丫头那受尽折磨的脸,他的心啊疼得扭出血来。
“你看……”燕丫头轻轻晃晃自己的手,让他看腕上的草环。“我一直留着
……”
他认得,从铜牛山寨的大门上救下她,他就看到那草环。
他没忘记,就像自己怀中一直藏着那几颗糖葫芦,就像他一直藏着的几朵头
花一样,她也将草环带在身上,整整十年。
“我一直等着……”燕丫头气若游丝,轻轻地说着:“我一直在等你……等
你来娶我当新娘……”她说着,闭上了眼睛,但又想到什么似的猛然睁开眼睛,
认真地开口:“但是……但是早在我知道你是战野之前……我就喜欢你……在
水池边……我要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战野……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
“燕丫头……”
她的手,自他手中滑落,她的面容看起来像是死了,唇角却带着笑意,因为
她终于将那件很重要的事情说完。
战野的心漏跳了一拍,扑到她面前,恐惧地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虽
然那么微弱,虽然仿佛随时会失去她,但不是现在。
战野喘息着,他的头好疼啊,疼得他眼前一片黑雾!他颤抖着起身,跌跌撞
撞地离开那里,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冲出门的那一刹那,他仰头低吼!两行泪水滑落他的颊,滚烫的泪,像他不
停翻搅的心。
那吼声,敲痛了银姑的心。
银姑想唤他,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叹口气,无言地凝视躺在床上
的少女。
更是老天作弄人!这少女该是战野小时的童伴吧?说是小时童伴未免简单,
光看战野的眼神,谁都清楚战野对这女孩的感情非比寻常。分开那么多年,好
不容易相见,却是此般不堪的景象。
“唉……”战青叹息的声音传来,他远远坐在一旁,已经许久没发出任何声
音。
银姑来到他身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肩。
“他总有一天会了解你的难处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战青忍不住一抹老脸,粗嘎地开口:“我也不敢奢望
会有那么一天,就让他恨我吧,是我这个做爹的不好,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
银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失声惊呼:“战野他……他该不会又回铜牛山去了吧?”
战青呼地站了起来,脸色微变。
“哎啊!我怎生这么糊涂!我不能再让他去冒险了!”他说着,转个身仓皇
离去。
“沛哥哥,别老是绷着一张脸,来,我再替你倒杯酒好不好?”水仙娇笑着
斟了杯酒捧到他面前,楚沛看也不看一眼。
水仙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喝也行,不过我有个秘密……”她斜睨楚沛那
张不耐烦的脸。“很重要的喔,关于铜牛山的,也关于燕丫头的。”她拖长了
尾音,冷笑着迎上楚沛焦急的眼光。
“什么秘密?”
“哼!只要是关于燕丫头的你就想知道了是吧?这秘密分成两个部分,一个
是跟铜牛山有关,另一个是跟燕丫头有关,你说你想先知道哪一个?”
“你!你到底说不说?!”楚沛火大起身。“别卖关子!”
“想知道也成,你先喝了这杯酒。”水仙笑得极为娇艳,玉手纤纤将酒杯送
到他唇边。“喏。”
楚沛无奈地喝下酒,随即推开酒杯。
“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啊。”水仙笑吟吟地:“我知道单戈是谁,我听过他的名字。”
楚沛蹙起眉。
“你也看出来了吧?那家伙不是一般人。”
“快说!”
水仙张口,正要说话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踢开打断了她的话。
战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朝水仙伸出手。
“拿来。”
水仙挑挑眉。
“拿什么?”
“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楚沛一头雾水。
“你用什么毒伤了燕丫头,就交出什么解药,不然我会杀了你给燕丫头陪葬。”
楚沛为之一震!他猛然转头瞪着笑吟吟的水仙。
“你伤了燕丫头?!”
“哼!是又怎么样?”水仙满不在乎道:“我想伤谁就伤谁,你们又能奈我
何?”
“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楚沛愤怒地吼道。
“我偏不!”水仙愉悦地笑着,明媚的眸子里写着冷酷的笑意。“我就是不
交!我就是要看着那丫头惨死!那是什么毒你们知道吗?那是我师父精心调配
的四十九日化骨散,四十九天之内她全身上下的骨头会一寸一寸粉碎,皮开肉
绽、肠穿肚烂,可是呢,偏偏死不了,你们那么疼她,倒不如赏她个痛快,免
得她生不如死!”
战野的剑刷地笔直抵住她的颈项。
“给我解药,不然你就先下去给燕丫头探路。”
“好啊!”水仙的脸上没半点畏惧。“你杀了我啊,我活着的一天她就有希
望,我要是死了,她可就真的半丝希望都没有啦。你杀啊,你要是舍得她死的
话就杀了我!”
“你——”战野怒视眼前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水仙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却有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肠。
“要怎么样你才肯把解药交出来?”楚沛深吸一口气,强忍满腔的怒气问道。
水仙娇俏愉快地笑了起来。她推开单戈的剑,风姿绰约地坐了下来,好整以
暇地微笑道:“这个嘛……让我想想……”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抬起眼,深思地打量着战野。
“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跟那死丫头老早就认识了是不
是?”
换了平时,他半句话也不会说,但此刻燕丫头的命在水仙手上,他只得强压
下脾气冷冷开口:“是。”
“瞧你对她如此情深意重,想来你们过去一定有很深的交情。”
水仙说着,眼睛飘向一旁的楚沛,他脸上货真价实的痛苦给了她极大的快感。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教人痛不欲生?
水仙笑了,她娇媚地转向战野,温柔而又饱含深意地开口:“我的条件很简
单,我要你娶我。”原本只想五五分帐,但现在价码不同了,现在她要全部,
连他的人、他的血肉也不放过。
战野猛然转向水仙。
“你做梦!”
“如果我得做梦才能得到你,那你也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得到那死丫头了。”
水仙阴狠微笑。
战野一窒!
水仙开心地笑了起来,娇媚的声音像是冰刀一样划开战野与楚沛的心。
“我要你娶我,意外吗?燕丫头一辈子都得看着你另娶他人,她活着会比死
还痛苦。
你呢楚沛,你得看着燕丫头痛苦一生,就算你娶了她,也只能得到她的人,
却得不到她的心。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要你们三个人陪着我痛苦一辈子!这
就是我的条件!“战野只考虑了三秒钟便点头,速度之快,连水仙都觉得不可
思议。
09“你疯啦?迎娶屠水仙?你不如先从我坟上踩过去!”战青气得七窍生烟,
如果他真的有坟,现在也气得从坟里跳出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反对?”战野冷冷开口。“我只是通知你,让你备齐人马上
山。”
“你不是真心想娶她?”战青的脸突然又松了,他摇摇头。“趁着大喜之日
动手固然是个好计,但……”他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丫头。“丫头
要是知道,恐怕会很难过。”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战青叹口气,苍老的神态看起来憔悴疲惫至极,他没力气跟儿子争辩,因为
实在累了。
这几天,大内宝库发现失了好几样东西,近日内也只有他进去过。他躲躲闪
闪、遮遮掩掩,却也知道早晚要东窗事发,到时候若还没铲平铜牛山取回宝珠,
任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他无所谓,怕只怕连战野也牵连在内。
“烫烫烫!”银姑用身体抵住门进来,脸上推满笑容道:“来来来!刚煮好
的鸡汤,这几天你们父子俩也够累的,快趁热喝了吧。”
看着银姑那张热切的脸,战野的脸更冷。那双眸子冷得几乎可以结冰。
银姑一看那眼光,顿时傻住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霎时间竟不知道自
己做错了什么。
“我娘十年前就死了,别惺惺作态想收买我。”
“你怎么这么说!”战青呼地跳起来,“银姑没那意思,这几天她照顾你那
病丫头也够累的了,你就算不感激,也不该这么说,她没欠你什么!”
“不要紧!不要紧!”银姑连忙笑——她这一生都在笑,为了客人笑、为了
银两笑,如今还要为了战青笑。想到这里,她实在委屈,转身忍不住哽咽。
“鸡汤冷了就不好喝了……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招呼客人……”
“银姑!”战青起身,想追出去,却又不敢,只能火大地瞪着儿子。“你看
看你这是什么态度,银姑照顾了我十年,没求过什么!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
“那好,现在你知道我还活着,大可去打破你们之间的清白。”
“你——”
战野厌恶地别开眼,不想去看父亲那张脸。
“你出去,让我跟燕丫头好好静静。”
战青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儿子那孤绝的背影……他能说什么?说过去十年自
己像疯了一样?说过去十年他对他们母子有多愧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
何况战野——战野这冰啊,冰冻了十年有余!
门关上,战野疲惫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燕丫头正含笑注视着他。
“你醒了……”战野露出一朵笑容,额前那方玉石,蠢蠢欲动。
“你不该这么对伯父跟银姑阿姨说话,他们待我很好。”燕丫头沙哑地说道
:“不是为了你,他们没必要收留我这病丫头。”
“你都听到了?”战野抱住头,不想让燕丫头看到他眼中的痛楚。
“听到,我虽然昏着,可是你们说什么我全听得见……”燕丫头的手轻轻碰
碰他的,他却像是被火烫着一样狼狈闪开。
燕丫头的手缩了回来,一双大眼里写满受伤。
“燕丫头……”战野深吸一口气,努力忍受痛苦,试图摆出笑脸,但他做不
到,只能拼命咬牙——“你头疼?”燕丫头虚弱地撑起身子,想碰他的额,战
野再度问开。
“别……”他喘息着苦笑,狼狈不堪地退到古边。“你碰我,简直教我生不
如死……”
燕丫头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战野闭上眼睛,痛得什么也不能想。“老天!光是这样看着你,却不能碰你,
不能靠近你……这痛啊!几乎要了我的命!”他蓦地睁开眼睛,满腔的柔情化
成更剧烈的疼痛。他不想让燕丫头看到这痛楚,更不想在燕丫头清醒的时候离
开她。
抱住头,战野靠着窗的身体滑了下来,虚弱而愤恨地低吼:“我到底做错了
什么?!
得忍受这样的痛苦?我到底犯了什么罪?!“燕丫头呜咽出声,想帮他,但
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痛苦。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待他们?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是不是这一生,我们都得这么远
远看着,再也不能靠近?”
我们?不,已经没有我们了。
战野的眼睛花了,雾水迷蒙了他的双眼,是因为头疼吧?才让他的眼前如此
迷蒙一片?
等拿到解药,安排好燕丫头未来的生路,他就会远远离开……他没办法在她
身边,尽管知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过自己内心的情感。他非死不可!
可是他得自己死,不能让燕丫头瞧见,不能让燕丫头以为是他们之间的爱害死
了他。
所以……再也不会有“我们”了。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过几天就要迎娶屠水仙。”他颤巍巍地起身,狼狈不
堪地离开那里。
就这样?燕丫头傻怀地看着战野的背影。
就这样?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因为她所中的毒?还是因为水仙可以帮
助他消灭铜牛山寨?或者都是?
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像是破了、碎了,像是十年前被孤独地
遗忘在柳树湖边,只是这次……这次战野再也不会回来了。???
刺耳、不堪、扭曲的锣鼓声中,楚霸天涎着脸,一双铜铃般的牛眼邪气贪婪
地注视着战野,唇角含着期待的微笑问道:“什么时候?”
“等我跟水仙儿成亲之后。”战野瞅着他,冷冷微笑。“大伙儿好好乐一乐
养精蓄锐一番,之后咱们便进城去。”
“你都打听清楚了吗?精卫队交兵的时辰,真的都打点好了?”
“那是当然,否则我何必天天进城?”
“好小子!有你的!”楚霸天呵呵大笑,猛一拍战野的肩,突然他回过头对
那厅外那些敲锣打鼓的喽们充吼:“他妈的!你们这些狗患子!就不能吹好听
点?这哪像是喜事?简直像他妈的送丧!”
战野蹙起眉。
楚霸天连忙陪笑:“别这么冷着脸,咱们铜牛山不比别的地方,办喜事儿也
是自个儿来,谁知道那些个贼头会不会混进迎亲队伍里是吧?”
战野挥挥手,邪邪一笑道:“那无所谓,大不了不吹而已,别碍着老子洞房
花烛便行。”
“嘿!有一套!真是通情达礼!”楚霸天笑呵呵地,随即叹口气:“要是你
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唉,那狗崽子,没了那贱丫头简直像是掉了魂儿一样!
气死我了……”
楚沛……战野目光一闪!他怎么没想到?楚沛会好好照顾燕丫头的,或许时
间一久,燕丫头会忘了他。经过昨夜,或许燕丫头已经恨死了他而愿意跟着楚
沛过一辈子——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燕丫头愿意又怎么会等
到现在?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再度惨白。
“小老弟,你没事吧?”楚霸天忧心地注视着他,这混蛋小子可别在他们进
大内宝库之前便死了。
“没事……”战野吸着气,咬牙忍道:“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是为了这毛
病治不好,我也不愿意将那好门路告诉你,现在我只想快点进去,将我该拿的
全拿了,之后找个地方好好养病。”
楚霸天猛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我想去瞧瞧我的新娘子,少陪了。”战野说着,踉跄起身,摇摇晃晃离开
了厅堂。
战野一走,楚霸天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想拿自己的那份,然后找个地方养病?哼!他什么也别想拿!那一切都是他
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一毛也别想拿!
“我想起来了。”楚沛哀伤地注视若战野那张冷冷的脸,想恨他、想生气,
却很失败地转成一抹苦笑。“当年燕丫头的确提过你……你也是柳树庄的人对
吧?”
“没错。”
“你来这里不是想当马贼,你是想铲平铜牛山寨,想杀了我爹,为你们柳树
庄的人报仇……”
“我不该吗?”
楚沛说不出话来。天底下想杀楚霸天的人何其多!战野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楚霸天四处烧杀掳掠,毁在他手上的庄园又何止柳树庄。
“看在你照顾燕丫头的份上,等拿到解药,你便带着燕丫头走吧。”战野冷
冷说着,像是与他无关的事,眼里、脸上全没表情。
“你说这是什么话?”楚沛低吼:“燕丫头爱的是你、喜欢的是你,到头来
你却不要她?!”
不是不要,是不能要——战野握拳,十指喀啦作响。
他抬起眼,不屑地瞧着楚沛。
“等铲平了铜牛山寨,我便是三省总捕头,赏银黄金千两,还可以在京城里
任选一栋宅院落地生根。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还要燕丫头?这还得谢谢你
们铜牛山寨,竟将她教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下等丫头,是你们耽误了她,怎么
现在不想补偿?”
“你!”楚沛被这似是而非的话给堵得没了声音!他瞪着战野,不相信他会
这样说。
“要不要随便你,若是你想现在去通知你父亲我也无所谓——”战野起身,
冷冷地瞧着楚沛。“不过你也知道,如果我没娶水仙儿,燕丫头必死无疑。”
燕丫头反倒成了他最大的痛脚。
楚沛摇摇头,修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你看着办吧。要是愿意,新婚之夜别忘了到新房来找我。”
她想走。今天就是战野迎娶水仙儿的日子了吧?她不能在这里傻傻等死,就
算死,她也要躲得远远的,不让战野看到她最后的狼狈。
燕丫头将胸前一直放着的宝珠取下,看着手上的草环良久,终于还是舍不得
放弃。
这是属于她的回忆,现在她也只剩下这回忆可以依靠了。
燕丫头缓缓地往房外走,只是走没两步便虚弱得得停下来休息——没有辟毒
宝珠为她吸取身上的毒气,恐怕她连这房门也走不出去。
想到自己的狼狈、自己的虚弱,燕丫头气得落下泪来。恨自己这么不争气!
恨自己这么无助、这么可怜!从小战野最大的愿望便是当个捕头,她一直都知
道,现在战野离他的梦已经这么近了,她怎么会以为战野会为了任何人而放弃?
就算战野真的为了她这命不久矣的病丫头放弃了三省总捕头的位子,她会高
兴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可是……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心痛!忍不住要难过!
她可以不自私,但不能教她眼睁睁看着战野另娶他人还为他欢欣鼓舞,她做不
到!
“唷!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下来了?”银姑端着汤药进来,连忙上前扶她。
“傻丫头,病没好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可得让战野那小子恨死啦。”
“他不会……”燕丫头低低地说着,不争气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他今天就
要娶水仙儿了……”
“我知道。”银姑扶着燕丫头躺回床上,她很想安慰燕丫头,但不知从何说
起。战野要娶屠水仙的事战青似乎也不反对,这对父子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当初战青已经为了捕头这位子而放弃了家人,难道他儿子竟也与他一个样?
银姑摇摇头。
“傻丫头,战野不是无情的人,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先别胡思乱
想,乖乖把病养好才是真的。”
战青也不是,但看看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