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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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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脊梁骨。海边说,荀校长,我没那个意思,被她缠得没办法。荀校长说,来日方长,不要轻易下结论。

  没想到,时间不长,小文就对海边兴味索然,提不起精神了。事情的起因是,小文对海边的婆婆妈妈实在烦透了。她说,没想到,海边太女人了,比女人还女人。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我非疯掉不可。

  我对小文说,海边没那么女人。他为了疏远你,故意装女人多一点。小文说,即使他不装,我也很难接受这样的奶油小生式男人。海边获悉此事后,对我撩下狠话说,你记住,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说,我才没你那么没出息。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因为我本人就很男性化。女人男性化没什么不好,是生存和发展的需要。男人女性化是个大问题。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喜欢不男不女的男人哪?海边说,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我想,我会注意改掉自己的毛病。不过,你也要注意了。你的假小子性格会让你吃亏的。我说,我永远不改,也永远不会在男女问题上吃亏。海边说,不信,咱们走着瞧。

52、名角之慷慨解囊
为了与白露大学一争高下,我决定再搏一次。我再次与当地农民沟通,劝说他们为了子孙后代,马上搬迁,不得阻工。我说,我知道,你们对北镇政府有意见。不过,千万不要为了惩罚北镇政府而惩罚枫丹大学,惩罚教育事业,惩罚自己的孩子。

  农民也对我掏了心窝子,说,为了支持北镇工业化进程,我们以几乎白送的价格,贡献了太多的土地。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家园,也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人不能永远吃亏上当。这次,说什么我们也不同意政府征地。我们已经约好,如果有谁因为阻工进了监狱,全村人供养他的家小。我说,为了保护你们的利益,我承诺,枫丹大学不但为失地农民安排工作,而且降分录取失地农民的子女。

  听了我的话,除了个别农民继续阻工,大部分农民识大体、服大局,听从我的劝解,签了征地合同。于是,工程得以局部开工。虽然只是局部开工,这已经是不小的成绩了。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会说服其他钉子户搬迁。

  在汪校长的指点下,我决定上一些短平快项目,为学校发展提供资金。我选择做产品代理商,从贸易入手,挣到了第一桶金。深受鼓舞的我趁热打铁,杀入了白露大学的强项文化产业,分得了一杯羹。两项相加,我与白露大学的海边打了个平手。

  更值得庆贺的是,我校生物产业的工厂化生产取得了重大进展。假以时日,我校的生物产业一旦形成规模,将大大超越白露大学。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自信心增强了许多。但是,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对手下工作人员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工作走上正轨后,我不再那么忙了,有时间从事一些社会活动。海边终于不敢在门缝里看我,把我视为强劲的竞争对手。为了筹集建设资金,除了向银行贷款,我还四处募捐。陆嫚是我重点进攻对象。然而,陆嫚对我的请求无动于衷。她说,捐资于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说,学校可以为你扬名。陆嫚说,我不缺名。我说,你可以提要求,看学校能为你做什么?陆嫚说,我能有什么要求?即使有,你也满足不了。我说,单说无妨。陆嫚说,我现在思春了,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我说,能。

  陆嫚哈哈大笑地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我说,谁说我没金刚钻儿,金刚钻儿就在我的肚子里。陆嫚说,你越说越不靠谱了。我说,我虽然是女儿身,但是,我可以生儿子;我的儿子可以满足你的欲望。即使我生的是女儿,我的女儿可以生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总有一款适合你。

  陆嫚狂笑起来,说,你这样跟我讲话,还指望我给你捐款吗?我说,我相信,你会捐款的。财富如流水,守财罔费心。旧财不散,新财不来。另外,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企业家,你肯定不想被批评缺乏社会责任感?肯定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据说,王蓉的天成公司为白露大学慷慨解囊。你难道想输给王蓉吗?陆嫚听了,说,告诉我王蓉的捐款数额,我一定要超过她。我说,这就对了。这才是一个大企业及一个大企业家负责任的行为。 。。

53、名角之互相攀比
枫丹大学有钱了。有了钱以后,学校的各项建设驶入了快车道。西校区一幢幢高大的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拔地而起。河东新校区的建设开始启动。

  为了推进学校软件设施建设,我多次跑部进京,争取开办新院系及新的学位授予点。令我惊讶的是,我每次进京,都能看见海边的身影。毫无疑问,他也是为211工程而来。为了各自学校的利益,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经过多方奔走、积极争取,我校文、史、哲、经等人文科学系从无到有建立起来了;新申请的博士、硕士点批下来了。与此同时,一大批学有专长的优秀人才引进来了。经专家评估,枫丹大学与白露大学已经所差无几。看来,我校进入211名校行列有戏。

  令我遗憾的是,海边也为白露大学争取了不少学位授予点。我还听说,白露大学为了建设该校新大门,居然花费了数百万元。我坐不住了,与我校汪校长商量后,决定马上跟进,斥巨资拆掉旧门换新门,建了一个更加豪华的大门。

  海边不忿,向外界披露了此事,引起媒体的关注。新闻媒体报道说,枫丹大学为修门支出超千万元。此事传出后,社会舆论哗然。我出面反驳说,新闻媒体的报道不实,大门与周围的建筑物连在一起是上千万元,修建大门根本没有支出上千万元,不过几百万元而已。

  然而,新闻媒体并未放过枫丹大学,说我校为了与白露大学攀比,拆掉新门建新门是极大的浪费,罪无可赦。有这钱,干什么不行?可以资助多少困难学生上学?面对媒体的压力,我校汪校长不得不做了自我检讨。

  为了转移视听,模糊焦点,我反戈一击,向媒体批露了白露大学花巨修建高档、豪华厕所一事。据说,该校修建的厕所,豪华程度堪比王府井五星级大饭店。

  消息传出后,社会舆论大哗,白露大学成了风暴眼,我好不得意。面对舆论的压力,白露大学荀校长不得不作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为了协调两校之间的矛盾,省教委来人,召开了协调会。我和海边代表各自的学校出席协调会。省教委高教处的领导说,从现在起,两校必须停止恶性竞争,步入良性发展轨道。

  我和海边互相指责对方,说对方是罪魁祸首,最先挑起纷争,我方是无辜的。省教委领导对两校进行了批评。他说,无缝对接与协作是时代的主旋律,任何人都不可破坏。两校必须唱好主旋律,为即将到来的两校合并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尤其是思想准备。

  我和海边违心地表示,同意省教委领导的意见。从即日起,两校恢复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开展互利双赢的合作。在省教委的监督下,枫丹大学和白露大学签署了校际合作、资源共享的协议。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4、名角之握手言和
会议结束后,我向汪校长请示说,既然两校和解了,我这个校长助理再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想回去搞专业研究。教育无缝对接与协作办公室可以撤销了。

  汪校长说,不要听风就是雨。树欲静而风不止。目前,枫丹、白露两校的竞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机构撤销意味着什么?缴械投降啊。你以为合作协议签署了,就万事大吉了?

  不是的。两校签署合作协议只是为了应付上级、并对两市百姓做个交代而已。签协议时双方都没有诚意,并不准备履行该协议。因此,教育无缝对接与写作办公室还必须存在,这项工作还要有人做。你这个校长助理还要继续当下去。

  我说,阳奉阴违、顶风作案不好吧。万一白露大学告我们黑状,怎么办?汪校长说,白露大学还敢告我们?她们自己都不干净。她们自己会甘拜下风吗?不会的。不信,你去打探一下。

  遵汪校长令,我秘密到白露大学侦查,发现该校外松内紧,一刻也没有停止恶性竞争。至此,我明白我该怎么做了。

  于是,我重新披挂上阵,向白露大学展开进攻;海边也不含糊,强力反击,两校重新陷入恶性竞争的境地。有人把两校明和实争的事捅到省教委。省教委来人,再次对两校进行干预。省教委的意见是,让两校停止恶性竞争,从外延扩张变成内涵扩张。

  在省教委领导面前,枫丹、白露两校汪校长和荀校长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我校汪校长痛心疾首地说,长期以来,受潜规则影响,枫丹大学为了争第一,盲目扩张,忽视了教育和教学质量;学校变成了官场、商场、情场,就是不象学术场。此风不可长。

  白露大学的荀校长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这种事,我是有责任的。长久以来,由于盲目跟风,造成白露大学教学秩序混乱,所谓图虚名、招实祸。此风可以休矣。

  两校再次握手言和。两校校长宣布,摒弃恶性竞争,走向良性发展轨道。在省教委的建议下,两校多次进行学术交流。

  海边等人参观我校的重点实验室时,十分羡慕我校一流的设备和人才。我说,成果是用钱堆出来的。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海边说,铺张浪费要不得,好钢用在刀刃上。

  我说,设备投资物有所值。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海边说,你到我校看看,如何用三流的设备作出一流的成果。我说,我当然要看看。

  我参观白露大学的重点实验室时,发现该校的仪器、设备果然不如我校,但管理上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三流设备做出了一流科技成果,培养出了一流的人才。

  我感觉,两校之间的这种交流互访获益匪浅,让我们看到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55、名角之匪夷所思
我校一幢在建大楼发生火灾。正在附近打扫卫生的田飘飘第一时间打110报警,第一时间冲进大楼救人。冲进大楼前,她把头巾弄湿了蒙在了嘴上、鼻子上。

  令人称道的是,她一个弱女子一连从楼上背下了三位被熏倒的农民工,并为随后赶到的消防队引路,救了其他被困的人。她自己只受了部分擦伤、低度烧伤。

  消息传出后,新闻媒体齐聚枫丹大学,纷纷采访救火英雄田飘飘。面对长枪短炮,田飘飘有点惊慌失措。学校党委宣传部长代田飘飘回答了许多问题,称她之所以关键时刻能冲上去,因为她平时就是一位敬业爱岗的模范,是农民工的楷模。就这样,田飘飘【一夜成名天下闻】。

  在救火总结表彰大会上,我校汪校长当即宣布,聘请田飘飘为我校正式职工,并着手为她办理农业户口转为非农业户口的手续。我当即向她表示祝贺。多年飘在城市,不就是为了这一纸非农业的户口簿吗?

  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田飘飘居然拒绝了,拒绝转为正式工,拒绝转为非农业。我急了,说,你脑壳坏掉了吗?农业与非农业不只是“一字之别”,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许多乡下人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因为非农业可以享受农业所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比如,工作、社会保障、福利。甚至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非农业显得牛气。

  田飘飘冷静地说,我不需要别人的恩赐。我说,不是恩赐是应得。田飘飘说,世界上比我心眼好的农民工有的是,他们都应该转正、转非,享受国民待遇。国家只给我转正、转非,对他们不公平。

  这时,海笑来了。听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她忍无可忍,骂田飘飘傻。田飘飘说,我的脑子很正常,你凭什么骂我傻?海笑说,你跟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就是傻。

  田飘飘说,不是我的思维异常,而是你们的思维有问题。对于上天赐予的东西,我坚决不要。我比其她乡下妹子多了什么?三头六臂吗?其她妹子也很优秀。凭什么我可以转正、转非,她们不能?

  海笑说,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你符合条件,当然可以享受转正、转非待遇。田飘飘说,我不接受。凡是不通过我奋斗得来的东西,我一概不予接受。

  我说,好吧。既然你对恩赐的东西不接受,好好准备考研吧。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实力挺进城市。田飘飘听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没想到,田飘飘拒绝转正、转非的消息传出后,再次引起社会轰动。对于这件事,正反两方面的评价都多。不过,笑她痴、笑她傻的人居多。

  我的出版社朋友闻风而动,从田飘飘手中要走了她的文稿,未加任何删改,即以【我很傻也很天真】为题,以大印数推出这本书。我对出版社的朋友说,印这么多,你不担心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吗?

  朋友说,不会的。当了这么多年编辑,我连这点敏感性还没有吗?诚如朋友所料,该书上市后,大卖热卖,连续数周高举畅销书排行榜,而且一印再印。出版社正式签下了田飘飘,为其策划第二本、第三本书。

  在庆功宴会上,出版社的朋友戏言,田飘飘已经成为出版社的金字招牌、摇钱树。这个小女子不简单。她拒绝转正、转非,不仅挽救了出版社,也挽救了她自己。我说,何出此言?

  朋友说,转正、转非能给田飘飘什么?每月几百元的死工资而已。靠工资生活的人是不能大富大贵的。你看现在,田飘飘活得多滋润。田飘飘平静地说,我没有你们说得那么邪乎,我也没想过有今天。朋友说,你的不争而争是艺术、工作的最高境界。

  我问田飘飘,你还考研究生吗?田飘飘高声说,考呀,当然考。我已经复习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考?我说,看来,你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这时,白露大学的荀校长再次向田飘飘抛出橄榄枝,邀请她担任该校客座讲师,待遇从优。我校的汪校长见状说,田飘飘是我校人,凭什么为你校服务?双方争得不可开交。

  田飘飘分别对荀、汪二校长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有何德何能敢给大学生授课?我的岗位是清洁工,打扫卫生是我的职责。写作是我的业余爱好。出过若干本书不代表我的本事更高。所以,清洁工的岗位我不想放弃。荀、汪二校长听了,面面相觑。

56、名角之菜包肉包
汪校长召集学校有关部门领导开会,总结创建211工程校经验。他说,前一段时间,为了向世界一流大学迈进,学校各职能部门做了不少卓有成效的工作。尽管有钉子户作梗,河西老校区、河东新校区及我校生物科技园局部工程开工了。

  我代表校领导、代表全校师生向你们表示感谢。下一阶段,为了把我校及我校的优秀人才推向全省、推向全国。我要带你们闯省城、闯北京,将你们的才艺向全省、全国人民展示。

  看我们疑惑的表情,汪校长说,好酒也怕巷子深。我校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名校,我校许多教师都具有大师级水平。不对外宣传和推广,谁知道哪?评选211工程校势必受影响。

  经过深思熟虑,校领导决定,不惜花费巨金,包装学校和学校大师级人才。不要小看包装的作用。我举一个例子,你们就知道包装工作有多重要。一位独眼国王请画师为他画肖像画,无论画师没话还是丑化都要被杀头。

  一位聪明的画师为了掩饰、隐蔽国王独眼的缺陷,将国王画成了弯弓引箭、瞎眼瞄准的英雄,因而得到国王的奖赏。这就是包装。包装与造假是两个概念。但是,经过包装,的确可以起到加分的作用。

  我说,这不是作秀吗?在我的印象中,一些被包装的女人,既不敢好好走路,也不敢好好说话。活得累呀,受罪呀。观众何尝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我以为,学术是研究出来的,不是包装出来的。

  汪校长说,为了多出人才、早出人才,只有用包装的办法。你不用,别人用,最终受害的是枫丹大学。汪校长接着说,经校领导研究,我校首个包装的人才项目为‘五朵金花’。

  我一听,大惊失色地说,汪校长,五朵金花略显稚嫩,哪有什么实力?再包也是菜包子?变不成肉包子,要包还是先包别人吧。汪校长说,什么菜包子、肉包子?不吃到最后一口,谁敢说你是菜包子、肉包子还是馒头?实力不济,可以先走偶像路线嘛。

  我说,有哪一种学术叫偶像派?汪校长说,这是专家们的意见,也是校领导的意见。你们个人有什么想法,必须保留。前几年,你们先走‘偶像派’路线,等你们有实力了,再走实力派路线。偶像加实力,你们将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我说,我感到心慌慌。汪校长说,不要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睁开眼看看,那些长期霸占大学讲坛甚至市级、省级学术讲堂、自诩为大师的人,还是有滥竽充数之人的。你比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强多了。我说,别人的事我管不了,我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违背做人的原则。

  汪校长说,这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学校,为了全校师生、教职员工。不这么做,枫丹大学只有被淘汰的命运。你难道忍心看着枫丹大学被白露大学兼并吗?这样吧,这件事由人事处负责操办,你配合一下,负责提供宣传材料。

  我说,我还是觉得,做人要诚实。汪校长豪情万丈地说,什么都别说了。为了学校师生、教职员工的利益,为了学校的生存,必须这么做,别无选择。我要带你们到省城、到北京赶考。俗话说,得省城者得全省,得北京者得天下。我听了,无话可说。

  但是,想到“进京赶考”、“得北京者得天下”,我有点不寒而栗。我有何德何能,敢到全国人民面前现眼?汪校长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说,学术这东西,三分靠真才,七分靠包装。以你们

  的才学,闯北京富富有余。只要包装好了,我管保你们一炮而红,一夜成名天下闻。别想那么多了,服从学校安排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7、名堂之我包你装
于是,我校聘请专业包装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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