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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说:“不悔当初”
芳菲沉默,这四字的份量,压得她无法开口。
“我最担心的不是分手。娜娜早知我有家室。我是怕……”
“还有更糟的?”
林涛开了几次口,终于说:“分手后,无论我有什么麻烦,甚至灾难,一定拦住娜娜,不要出手帮我。否则,她会引火烧身。”
“林涛……!”芳菲轻声惊叫“你倒底惹了什么祸?你这么富有,有什么摆不平的事?”
林涛拿过芳菲手中的酒杯,没有饮,轻轻洒在了地上,酒红如血。“钱是祸媒”说完,他紧闭了嘴。
芳菲知道再问无益“林涛,谢谢你”
“为什么?”
“为了你不让娜娜帮你,这足以证明你对她的心”
林涛苦笑:“我保护不了家人和所爱的人。我,不如那只护巢的鹦鹉。”
芳菲心头一颤,再次凝望他的眼,忧郁、无奈,沧桑、诚恳,这些交融在一起,使他的眼波中如有磁石,吸着人想探个究竟。她突然明白娜娜为何会对他倾心了。他的过去或许很复杂,或许还有罪恶,但,对娜娜,他是真的。对女人而言,这,不就足够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娜娜出事。鹦鹉尚知守望相护,何况人?”
林涛如释重负“谢谢你”, 他伸出右掌,芳菲会意,与他狠击一掌。
“鸡翅烤好了;大家来抢呀”安迪在远处招呼。
第一个跑过来的是娜娜“真好玩,我也真累了,涛涛,它们啄了我的手。”林涛马上奔过去验“伤”。
芳菲没有动,倚着树,望着这对即将分手的恋人,心绪起伏。“来,尝一个吧”安迪不知什么时候,已端着一盘鸡翅,站在她身旁。
“我饱了”芳菲抱歉地笑笑。
安迪在刚才林涛的位置坐下了“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对了,当年有一次见你,是在凌远办公室门口,你们很熟吗?”
“我认识他们夫妇10年了,先是和他老婆熟,后来又和他成了朋友。只是这些年‘两地分居’,几乎断了联系。”
“他老婆?依云?”
“哦,现在是前妻。我曾是记者,依云还不是明星时,我就经常采访她。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那些在她成名后追逐她的媒体,不以为意。反而喜欢与我这种捧她于未红之时的人作朋友。”
“她不是靠父亲的关系,力捧成名的吗?”
“那是后来的事,她刚出道时,父亲有点权势,却远不像今天这样翻云覆雨。据说,凌远父亲曾是依云父亲的老部下。”
“离婚后,你和他们有联系吗?”一提到凌远,芳菲就忍不住八卦。
安迪摇摇头“没有,这其中有个缘故。几年前,他们中间有个小妞插足,事情折腾得很大。我是当年若干和事佬中的一个。如今人家闹成这样,我觉得好像害了他们。”
芳菲笑说:“多心了。”
“今天也吃得差不多了,天也擦黑了,我们撤吧。”娜娜在远处喊。
“赞成”芳菲附和。
安迪意犹未尽地对芳菲说:“附近有家意大利餐馆不错,我们……”
“好,改天一定去,今天累了”。
安迪不再勉强,只约好以后常联系。
芳菲的思绪仍飘在远方。林涛忧郁的眼神让人心酸,而安迪口中的‘小妞插足’的往事,更是一段心碎回忆的开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章 一对璧人
芳菲还记得,那年,帝豪的员工春节联欢会办得格外热闹,五光十色的舞台,精致的美食,琳琅满目的奖品,让人一置身会场,就兴奋莫名。芳菲避开了公关部与人事部的餐桌,索性和英子与工程部混在一起。
“来来,喝喝。”
“咱们大老粗,今儿个真高兴”
芳菲喜欢和酒店蓝领在一起,至少,他们心思单纯,快乐易得。
“芳妹,那小子老隔桌用眼电你,连我的脸皮都被电焦了,你没感觉?”爱说笑的大罗,酒过三巡后打趣道。
芳菲知道他说的是阿峰。
“本小妹绝缘。”
芳菲笑笑地搪塞。
英子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小心阿峰。”
“为什么?”
“他心计太深,你不是对手”
“我们是敌人吗?或者,这里是竞技场吗?”芳菲峨嵋微蹙,想着如果老实如阿峰都要被当作假想敌,这个酒店真是比战场还危险。
英子漫不经心地夹起一片烤鸭说:“你姐姐我,能在没背景的情况下,从工程部工人混到财务部库管,把领子由蓝漂白,就靠这双慧眼。我问你,他提出要你作女朋友了吗?”
芳菲脸红了,说:“你不八卦,天不会塌。”
这时,舞台上有销售部的女孩在低唱“但愿人长久”
英子自顾自地说:“他对你的殷勤,谁都看得出,却从不向你表白,这只有三种可能。一,他不喜欢你,靠近你别有居心。二,他特喜欢你,在等一个好机会,如果是这样,这小子的耐心也是少有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证明他的心机远比你深。三,他介于喜欢与不喜欢之间,正在犹豫……喂,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芳菲的确没在听,舞台上,司仪正在煞有介事地介绍,“有位神秘嘉宾平日远在天边,今天近在眼前。现在,让我们热烈欢迎此人上台”,顿时,全场掌声雷动。
“别瞎鼓,万一是‘老头子’就傻了”大罗起哄道。‘老头子’是帝豪控股公司银江集团的董事长,别看凌远、马克一干人在酒店中威风八面,见到他立马恭敬如门生。此人的演讲,比长江长,比白水白。
“多半又是架个大官来孝敬,去年是旅游局长,今年没准更大。”
七嘴八舌间,一个女子走上台。她淡扫峨眉,一条素色的长裙裹着她玲珑的身躯。众人再没想到,在隆重介绍下出场的竟是一个装扮得毫不起眼的女人。她转过身,正面视人,大厅里响起尖叫声。依云的脸,家喻户晓,只是没人想到舞台下的她,其淡如菊。
她拿起话筒,先是给帝豪全体员工拜年。然后在主持人的“威逼”下,轻歌一曲。她选的是一首很老的歌——“问情”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久的等待……”她音色婉转,令人痴醉。
突然,凌远坐的位置附近有一阵小混乱,有什么人硬把话筒塞到了他手里,并起哄道:“合唱。”很快,凌远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与台上依云的声音融为一体。“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生的遭遇,向谁诉……”现场刚消失的尖叫再度响起。
酒店员工无数次听过凌远用他冷冷的嗓音训话,却从未想过,这样冷的声调,可以唱出如许柔情。
依云优美地向前伸出一只手臂。
“上去,上去”台下的起哄声已形成节奏。
凌远终于起身,走到台上:“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曲罢余音在,芳菲痴了过去。
依云和凌远正欲下台,被司仪拦住了,她款款地说:“刚才依云发了言,现在‘你们’是否一起说点什么?”
“凌远也真玩得出!”英子夹起一只基围虾,摇摇头。
“怎么?”芳菲知她话里有话
“你没觉得今年庆祝会和往年有什么不同吗?”
“恩,好像请的银江集团高层和政府官员比以前多”
英子一笑:“听说银江高层,最近变动频繁,一些凌远的靠山已离开,他和依云的关系,从前只是半公开,这次亮相,等于当众承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我看,他无非是想借依云和准岳父的社会地位,为自己上双保险而已。”
“不至于吧,凌远的年轻有为,在帝豪有口皆碑,任谁作银江掌门人,也奈他不得”,芳菲说。
英子摇摇头:“小孩子不知江湖深。”
此时凌远已简短地致了辞,无非是给大家拜年,祝帝豪好运,他还浓墨重彩地感谢银江现任领导对酒店的支持。轮到依云了,她淡淡一笑,指着凌远说:“我只一句话,谢谢你们多年来,对我的……我的好朋友的支持与宽容”。芳菲望着依云,她的眼神毫不做作,对凌远的关切,明明白白地在眼里荡漾,而凌远回望她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他和依云的关系,或者有利用的成份,但若说纯是利用,芳菲不信。有些戏并非想演就能演。突然,她感到面前有一阵风掠过,定睛一看,是蔚蓝紧绷着脸,飞奔出大厅……
第三十一章 捕风捉影
致辞完毕,依云因为电视台还有节目要作,匆匆离开了现场。凌远开始例行公事的到每一桌敬酒。当他来到工程部餐桌旁,不禁一愣,问芳菲:“你怎么在这?”
“我?四海为家的。”
凌远四下张望:“蔚蓝没和你一起?”
“她呀,刚才你们唱歌时,像箭一样飞出去了”
凌远脸色一变,不经意间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心不在焉地和桌旁其他人应酬了几句,转身离开。
联欢会在下午4点左右结束。此时回家还早,芳菲索性给老同学宁冰拨了电话,不知为什么,她想约人去唐韵。自从阿峰在这家紫禁城边的雅致茶楼请过她后,芳菲就成了常客。
“我当然愿意和你梦回唐朝,问题是咱从没听说过那家茶楼”宁冰在电话那端嚷道。
“那我在故宫角楼前等你”
“不见不散”
一小时后,芳菲在角楼前的护城河边,等到了一身艳红的宁冰。
“你倒是慢点,乍一看,还以为一鞭炮嘣过来了呢!”芳菲心情好的时候,相像力特别丰富。
“那也是一臭炮,不然怎么只满地乱跑,不爆炸。”宁冰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频率之快,不亚于鞭炮连发。芳菲一向喜她爽直。
“今天暖和,不如我们沿河边走走再去茶馆?”宁冰提议。
“英雄所见略同”
两个女孩子就聊起闺中秘事。
“那你和小建分手后,有没有难过呀?”宁冰漫不经心地问着。
芳菲说:“一点点”
“瞧你那洒脱样,一定是又有了。”
“你少来,哪有那么快。你呢?你和那个大高个?”
“吹了,我吹的他,因为我要结婚了。”
“什么?你抛弃了糟糠之‘夫’?”芳菲错愕。要知道宁冰和大高个的恩爱,曾羡煞旁人。
“别说得这么难听,是择优录取。”
“德性,你准老公是什么人?”
“澳籍华人,我很快就要去澳洲了。”芳菲带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这是你甩了大高个嫁给他的重要原因吧?”
“那怎样? 谈恋爱找谁都行,谈婚嫁要综合考虑。你别嫉妒,将来姐姐把你捎过去”。
芳菲哼了一声,说:“一方水土一方人。要我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空气、不同的语言中生活,想想都不自在”
“别把话说满,人活一世……喂,喂,你怎么了?被速冻了?”
“没,没什么”,芳菲如梦初醒“你有没有看见刚才走过去的一男一女?”
“符合你搜索要求的人太多了,不知说的是谁?”
“算了,八成看错了”说完这句话后芳菲沉默了。刚才和一对情侣擦肩而过,女孩好似正依在男友怀里啜泣。他们的背影,像极了凌远和蔚蓝。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只是女孩隐约可闻的抱怨声,男人低沉的嗓音,似曾相识。只可惜,当她想细看时,那一对已拐了弯,无迹可寻。
宁冰还在说什么,芳菲的心思却已游走远方。她愣愣地望着眼前气势恢弘的天子家,白天,它傲然矗立,如威武的帝王,享受万众景仰。现在,落日余辉之下,它像久经沧桑的男人,无意中展示了落寞。一座建筑尚有两种面相,何况人?
这天深夜,芳菲对着日记本发呆,一个字也写不出。电话铃响了,是阿峰。
“刚才开车路过你家,发现你窗户还像灯塔一样亮着,怎么不睡?”
“睡不着。”
“那给你讲大灰狼、小白兔的故事催眠吧!”
芳菲哑然失笑,“还是我讲吧,只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我喜欢猜迷”
酒店几百人,芳菲最信任的莫过于阿峰,于是她把看见了一对‘可疑’恋人的事,合盘托出。
“你后来去唐韵了吗?”阿峰问得没头没脑。
“没,我和宁冰走累了、饿了,索性去荷花街解馋了。”
“芳菲,你的猜测可能对。第一,我早就看他们不对劲。第二,凌远喜欢去唐韵,你们相遇的地点离那里不远。如果你后来现身唐韵,也许事情就水落石出了。凌远啊凌远,他如果真这样,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再说,那对恋人也未必是他们。”
“不早了,睡吧。”
“阿峰,你,没事吧?”他刚才提到凌远时的语气与平时大异,令芳菲凉气倒吸。
“没什么。睡吧,晚安!”
芳菲挂了电话,不安涌上眉头心间。
第三十二章 开始反击
整个晚上,芳菲沉浸在回忆里,直到娜娜跑进房间。
“芳菲,帮我”她声音哽咽。
几小时前,森林里的她神采飞扬,此时却心事重重,泪光点点。
“林涛告诉你了?”芳菲轻声问。
“是律师。”
“要吃官司?”
“不至于,只是父母会伤心,而我,这两年的等待白费了,觉得脑子里突然空空如也。涛涛这就来接我,在这之前,陪着我好吗?我怕静下来,怕一个人……”
“等一下,你说的不是和林涛间的事?”芳菲晃晃头,好像这样能甩掉一头雾水。
“哪儿跟哪儿呀?我的移民申请被拒了。”
芳菲这才恍然大悟。娜娜在这边念硕士时,感觉苦不堪言,就听取律师的建议,用国内资历递交移民申请,然后转修自己感兴趣的平面设计,后来,又失了耐心,转学美容,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之,仗着家里的财力,她活得无忧无虑,仗着律师的保证,她混得心安理得。
“移民局打电话给我原来的公司作背景调查,接电话的同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说没我这人,也怪不得人家,我已离开多年,移民局的电话又这样突如其来。”
“误会而已,不能申诉吗?”芳菲问。
娜娜冷笑加苦笑“律师说可以。只是,我再不敢信他了。”
“你当时会计修了多一半,不如补修,以本地学历申请,又快又保险。”
“重修会计?不如杀了我。再说你都毕业了,我抄谁的作业去呀?”
“那就回国喽,一样锦衣玉食”
“我真想明天就走。只是,父亲供我出来念书,无非是想我能混个身份,给全家人多铺条路,这样走,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此时,屋外汽笛长鸣。
“涛涛来了”娜娜眼睛一亮,转身就跑“今晚我不回来了,要好好诉诉苦,长这么大,第一次受挫折。”
芳菲望着她的背影,想到她不久将会受到第二次打击,心中充满不忍。然而,这就是人生,没人能改变过去,也没人能阻挡明天。
周一,芳菲上班第一件事,是继续研究汤姆发的“年历”。事实上,这是一张工作日程表,规定了每份报表呈送的期限。乍一看,每人都有充足的时间完成任务。仔细看,留给芳菲出月末总报表的时间却少得可怜。从前,这部分至少有两周的期限,现在被压缩到几天,而所需信息及分析的内容却大大增加。芳菲一想及此,所有脑神经都绷紧。要知道,公司许多市场决策,都是根据当月的报表及财务分析所作,换句话说,一旦芳菲出了差错,导致高层决策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芳菲曾想找汤姆抱怨,可转念一想,他若能说服丹尼斯,这份“年历”就不会发出。况且,汤姆与她并无私交,眼下的呵护已属难得,自己也要懂分寸,不能让他为难。可,对这“不可能的任务”,该如何应对呢?
一个周末的调整,已冲缓了她心中的不平,“与其整天去怨对,不如专心去面对”,这句歌词是她此刻心境。那张表,像一根企图缚紧她的绳,她要用智慧为自己挣一点空间。
“FIONA,早”大卫从她身旁经过,礼貌地寒暄。
芳菲注意到,他的目光与荧屏上花花绿绿的“年历”粘连了。
“早,周末过得好吗?”在每周一的办公室,这句问候语相当于老北京的“您吃了吗?”般普遍。
“好,去烧烤了。你呢?”
“潜水,很精彩!”
“酷!”芳菲笑得如花,然后不动声色地指指荧屏“多希望周末永远继续,我不用面对这些。”
大卫意味深长的一笑,说:“你没问题的”,然后双唇紧闭,对话结束。
芳菲也闭上嘴,心里却唠叨不停。没问题?你是巴不得我有问题吧,等着瞧,绝不让你看笑话。不过,说易行难,倒底如何才能达到丹尼斯的苛刻要求,又不逼垮自己?她望着隔断后大卫露出的一抹金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作报表和分析所需的步骤、材料就跃然纸上。然后她端详着每一个细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天上午财务部所有人都收到了芳菲的邮件。那,也是一份五彩缤纷的“日历”。大卫看后,不禁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这样真能缓解那封邮件将带来的麻烦。
第三十三章 关于爱情
晚上,芳菲一人在家对着电脑发呆。娜娜已经两天没回来了,电话打过去,那边总淡淡地说“我很忙,回聊”,就没了消息。正想着,手机铃声大作,她接过电话,不假思索地说:“娜娜……,哦……是秀云呀”
“芳菲,还记得程昊的官司吗?”
“记得,你的老友告你贷款作假,销售误导,无非是想诈钱。”
“我找了个香港律师,他讲粤语,我讲国语,结果是鸡同鸭讲。他英文流利,可我的很烂……”
“不用说了,你去约时间,我来当翻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