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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字飞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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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惊讶的是老杨涉猎之广,阅读和音乐。   

  我提到的几个还不错的作家都是他朋友,唱片也收了几千张。   

  “好玩嘛。”老杨说。   

  一个月薪五、六千的穷教师,却从来不拿钱当事。   

  炒股发了笔小财,老杨随手买了块好玉,花了四万,不仅自己手中 伺弄,还扔给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朋友玩,说是可以避邪。   

  “好玩嘛。”老杨说。   

  就有朋友的朋友过生日,听说老杨有趣,非要把他叫来。结果老杨正 在扬州参加城际杯网球赛:“等等啊,我包辆出租,马上过来。”   

  七点到的,十一点还得赶回去。老杨拿朋友的朋友都当事,就不拿 钱当事。大家问他是不是发财了。   

  “好玩嘛。”老杨说。   

  大家都喜欢老杨,对任何事情都是一笔掠过,都充当一员而不是充 当领袖。没有因为小女生追捧就开始在我们面前扮大师、玩境界。   

  事实上,在我认识的人里头,要在我面前扮大师玩境界的,每过 六七年跳出来一个;至于腹中空空的“装子”,更是俯拾皆是。   

  老杨的学生就是他的粉丝群。   

  一度我对老杨说:你就是我的理想。   

  所以我也是他的粉丝之一。         

※虹※桥※书※吧※。  

第11节:老万         

  老万   

  老万从不上网,却买了一部超豪华的手提。   

  每次聊起网上趣闻,他总会递给我一个Email邮箱,然后说:“请你 发我这个网址。”   

  朋友中,老万的幸福指数遥遥领先于所有人。   

  带着一身的喜气,他总是活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为了降低其幸福指数,我一见他就长吁短叹:“老万哪,人生无聊 啊,生不如死啊。”   

  老万一开始还安慰:“兄弟,别说这些行不行?”   

  后来开始不耐烦:“咦,怎么又来了?”   

  最后终于麻木:“理都不理你。”   

  和提高一个人的幸福指数一样,要降低一个人的幸福指数,也是如 此的困难。   

  每到节假日,老万喜欢开着奔驰漫游江浙一带。   

  有时也会拖上我。   

  而我坐在副驾上,先上网,然后睡觉。   

  碰上老李早就咆哮了,   

  只有老万,善良的老万,不过嘀咕几句:“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老万的朋友遍天下。   

  2005年的万圣节,老万拖着我去北京的Banana,刚进门,满大厅的 面具后面,就有人伸手拍了拍老万的后背。   

  老万给我介绍:“这是我广西柳州认识的朋友。”   

  这是什么概率。   

  老万做的是家族生意,华厦影视。   

  我记住的有两部:《中国式离婚》,《新结婚时代》。   

  听说还不错,虽然我一部也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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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不及物         

  不及物   

  老朋友田氏,曾坐在外滩大楼的国有机关之中,有着“坐关”式的 泯然万有。   

  他远眺窗外的东方明珠,凝注良久,突然说自己“分不清大球和 小球”。   

  “西山朝来,致有爽气”。这绝对是:不及物的大境界。   

  我称田氏为:升至半空的,第一阵晕眩。   

  他们和我谈到最浩渺的旅行。   

  他们和我谈到最众议的明星。   

  而我王顾左右,白马非马,离题万里。   

  基本上我与世界关系不大。   

  基本上我是强作欢颜,故作兴味,活在你们中间。   

  极度深湛,极度厌倦。这似乎也是:不及物的大境界。   

  田氏称我为:升至半空的,那第二阵晕眩。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BOOK。  

第13节:南烂北贱         

  南烂北贱   

  老六人称“贱老六”,大名鼎鼎。   

  我到北京前,杨葵就说,你一定要见见,见见其实是“见贱”,见 老六之贱。我比较地不服,特地推荐上海“烂人飞”之烂,并反 问:上海烂人与北京老六,孰烂孰贱?   

  这两个人,实在太过相象。   

  首先是:哪个圈子都进,实在点说是蹭,蹭饭。每次入坐,老六都 要先贱兮兮地打个圆场:“大家吃剩的,不还得喂猪嘛。”烂人更 绝,边吃边主动招呼:“你们敞开吃,反正有人买单。”   

  老六最喜欢的见面方式是拥抱——特别是拥抱朋友的老婆。印象 中,烂人也是如此,朋友的老婆,似乎都被他抱过。   

  其他值得一拼的地方还有:老六喜欢把杂志做成书(《读库》), 烂人喜欢把书弄成杂志(《小店物语》)。前者列博客售书榜第 一,后者列季风售书榜第一。当然,同样都是自掏腰包。   

  两个人最惨痛的童年记忆,都是遭遇一位手法精准的中学老师,以 粉笔作暗器,然后成为其首要袭击目标。   

  两个人同样的,都是梅格·瑞恩的疯狂粉丝。   

  此二子,年龄差了一岁,一样都属于无所不知的杂家:烂人飞大名 吴志超,老六大名张立宪。烂人的书早已售完,老六的《读库》已 变成定期出版的杂志,长期热销。   

  好事者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现场对决。   

  南烂北贱,孰烂孰贱,高下难判。   

  绿洲   

  侍花弄草多年的老苗,已不再适应繁华。   

  面对无数新崛起的街区,他慷慨悲歌:到处兵荒马乱的,册那。   

  在他眼里,哪里有繁华,哪里就是万恶之渊薮。   

  是的,老苗属于农业,属于单体经济。   

  我们属于工业和后工业,我们存活于某个庞大的系统之中,这个系 统由各色人等组成。   

  需要彼此揣测,相互博弈,再达到危险的,也是动态的平衡。   

  老苗安居于闹市中心某块宁静的绿洲。   

  日入而作,日出而息。   

  在传奇、帝国时代等等游戏之中,构建房屋,打造兵器。   

  当然这和农业无关,这更接近于手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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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退化         

  退化   

  上海滩两大讲段子的老师傅,小宝和小七,现在都收手了。   

  最后听小宝说段子,只觉得他面红耳赤,心悸内急。虽能讲,顷之 三遗矢矣。   

  至于小七,早就变得自闭,整天研读大部头。并反省早年说段子的 岁月为:“显得很轻浮。”   

  当然首先是:我们都懒得听了。   

  想当年,正是靠着酒和段子,我们度过了漫长的九十年代。   

  这是不是证明,我们的幽默感在全线退化。   

  现在,即便遭遇再无聊的人士,也不妨碍一起吃饭。   

  最可怕的,是席间还要谈谈思想、谈谈人生。   

  曾和小七赴某饭局。席间,小七的脑袋居然可以一直斜歪在一边。   

  或者和我说话,或者东张西望,就是不正眼瞧桌面一眼。   

  我提醒他:礼貌,注意礼貌。   

  后来没办法了,提醒语改为:健康,注意健康。   

  ——总之,大家若是看到小七歪着脖子上街,千万不要以为这是落 枕留下的。   

  丧钟   

  王群写道:到黑暗中来吧,让所有的都离去。   

  他又说:我回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摆渡自己的灵魂。   

  王群身上,有着太过沉重的死亡的气息。   

  黑暗无边无际,黑暗是个固体。   

  敏锐的女生说王群的文字“看着很恐惧”。   

  其实王群是个温暖的好兄弟。   

  心志清澄,远离是非与愤怒。   

  他所期待的丧钟,只为自己敲响。   

  丧钟   

  或者在泥泞中辗转求活。   

  或者,就死于那一年春天的雷霆。   

  当罪恶,要与你竞技。   

  无有恐惧,远离梦想。   

  世界是一匹垂危的布。   

  盖在你身上。   

  也盖在敌人身上。           

◇。◇欢◇迎访◇问◇  

第15节:焚琴煮鹤         

  焚琴煮鹤   

  和老李上岳麓书院。   

  老李摇头晃脑,憋了半天,吟出一句:果树三四株,大鱼五六尾。   

  晚饭不愁了。   

  我答曰:不知道有无小龙虾。   

  出得书院,老李又说:有美女七八枚,人面桃花,皆可娶之。   

  我提醒老李: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想起若干年前,与好友去镇江,游北固山,登多景楼。多景楼号称 “天下江山第一楼”,四面挂有历代字画,中间摆着方桌。放眼远 望,万里长江,自有雄阔之气。   

  我凭栏长叹:此地搓麻,当属人生一大快事!   

  这里的搓麻,亦可换成“拱猪”、“80分”。   

  焚琴煮鹤啊。   

  为什么一到雅致之处,我就变得如此的恶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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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男孩子         

  男孩子   

  时间是锐利的,刀削斧刻,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阿耿明显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对于时间的不可挽回,他整天的,坐 在那里忧心忡忡。   

  “怕死,担心穷困。”阿耿说,“我很不正常,不仅喜欢熟女,还 喜欢幼齿。”   

  他的精神状况很令人担心。   

  我不得不拼命安慰他:“你很正常,你很正常——我周围有一些男 孩子,比如烂人飞是这样的,老李也是这样的。”   

  相同情趣的,还有小陆子。大学毕业没几年,他就急急站在那儿宣 布:“对于女性,大于38岁的,小于18岁的,本人所向披靡。”至 于中间那一段,就没见他怎么再提。   

  周末,我和烂人飞坐在马里昂巴咖啡馆,开口闭口的:你这个男孩子。   

  实在是,看着他这么阳光灿烂,我忌妒。   

  是啊,   

  人说喜欢幻想的孩子不会老;   

  人说喜欢摇滚的孩子不会老;   

  人又说了,同时喜欢熟女和幼齿的孩子也不会老。   

  因为他们全都死得早。   

  老酒鬼Tom Waits   

  你不一定了解老酒鬼Tom Waits,但是你肯定听过他的一首名曲 《Time》。   

  天空暗得很快,你沉下心情,听他在那儿喃喃自语,他说: “Time…Time…Time…”就这样,时间晃了过去。   

  他是在,哗哗翻动你的流水账,粗砺,倨傲。   

  却有一丝温暖。   

  Tom Waits,被酒气渐渐埋没,在酒气中灰了下来。   

  我的朋友们,十几年来没有大变。   

  惟一的变化,不过是从一伙人凑钱喝酒,渐渐地变成独自喝酒。当 钱不再是问题,当独自不再是问题。   

  桌子上、橱柜里、电脑边,到处是整瓶的和尚未喝完的酒。像我们 触手可及的生活。   

  是的,不要去碰伤它们:那些酒,高度的和高危的酒。   

  短歌行   

  每年都有老朋友或者老同学过世。   

  现代人也会如此短命。   

  痛饮红酒十三瓶。   

  长亭送别又一醉。   

  古时交通不便,长亭送别即是意味着:很可能此生永诀。亭即 “停”。现在我们也要时常停下来,为早走的兄弟们送别,饮酒。   

  上海少年陆士衡作有短歌“置酒高堂,悲歌临觞。”   

  一千七百年后,我们依然“短歌可咏,长夜无荒。”   

  长夜无荒。   

  一样的哀志与情伤,一样的沉郁和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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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短命天才         

  短命天才   

  卡夫卡死于42岁;   

  普希金、洛尔迦和阿波利奈斯死于38岁;   

  兰波死于37岁;   

  雪莱和叶赛宁死于30岁;   

  诺瓦利斯死于29岁;   

  纪慈和裴多菲死于26岁;   

  洛特雷阿蒙死于24岁。   

  在中国,骆一禾死于29岁;海子死于25岁。   

  觉得自己是天才的,都必须做好“二十而知天命,三十而耳顺, 四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思想准备。   

  至于而立或者不惑,都是要在儿童时代匆忙完成的工作。   

  我站在布拉格的卡夫卡故居前,对王群说:多好啊,每一天都阳光 灿烂。每一天,都是赚的。   

  天边外   

  我记忆不佳。   

  每一次清理名片时,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些人影。   

  在灰光下,他们是一群灰衣人,了无面目,影影绰绰。有的,是被 时间燃成了灰烬,也有的是被生活折磨成灰。   

  看着,你也将慢慢地,在别人眼中湮化成灰。   

  这是终极恐惧。   

  奥尼尔在《天边外》设问:有没有天边外?   

  天空没有窗口,我们把天空拉低,画上那些窗子。   

  所罗门所求上帝的,不过是敏于感受的心灵。   

  手握敏感,总也好过手握一万条真理。   

  手握红尘白日,总也好过,手握终极的恐惧。         

◇欢◇迎◇访◇问◇。◇  

第18节:血族         

  血族   

  朋友说我收藏的音乐太过颓废、太过黑暗,“而你看上去恰好相反”。   

  永远活在臆想中的人,和永远活在权力与金钱里的人一样,都是让 我敬而远之的生命体。   

  他们单薄而封闭,缺少生动的轮廓。   

  在现实和非现实之间,光明和黑暗之间,我愿意时常游走这两端, 首鼠两端。   

  更有甚者,比如生活在波希米亚的王群,认为一个人的理想状态应 该是游走于生与死的两端。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的热爱血族。   

  血族又被称作“吸血鬼”,波希米亚是吸血鬼传说的诞生地之一。   

  作为一种尴尬的存在: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鬼,更不是人。依靠 “潜藏戒律”他们混迹在人群之中,游走于生死之间。   

  王群告诉我说:北捷克州找到了真实的吸血鬼——建筑工人在发掘 的几口棺木中,发现尸体有流血,胸口还钉有木椎(古代处死吸血 鬼的一种方法)。   

  与东方人对吸血鬼的恐怖想象不同,在欧洲,他们身上有着更多华 丽和诱人的元素。   

  他们具有一切不可思议的魅力:优雅、美丽,永生不死。即便对于 受害者,也还有“使之幸福中死去”这样一种施受虐的情欲情结纠 缠其间。   

  我曾经想,即使是真有血族,王群也应该属于血族中的Toreador成员。   

  Toreador,是血族密党七大氏族中的一支。   

  《吸血鬼氏族》中介绍说:Toreador成员涵盖了雅致与华丽,才华 横溢与迂腐可笑,富于幻想与闲游浪荡等情况。他们拥有各种别名 如“堕落者”、“艺术家”,甚至“享乐主义者”。   

  事实上,Toreador们是典型的首鼠两端者。   

  这个氏族的基本特征就是成员都有着近乎疯狂的审美热情,同时也 沉湎于宴饮。   

  Toreador们也呆在上流社会,却不喜欢应酬。他们生活简单,但在 人群中间,又总是充满了激情。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王群,就是我周围的那些可爱而单纯的朋友们。         

。§虹§桥书§吧§  

第19节:一个少年的背影         

  一个少年的背影   

  我看见一个少年远去的背影。   

  午后的街头,在蒸腾的日光下,或在凝冷的斜雨中,他的背影越来 越细小,被旧上海的铅灰色一笔掠过,不再出现。   

  我所知道的这个少年,活于一场巨大的白日梦,无远弗届,大而无当。   

  就像当年的上海与现在的上海,无甚关联。   

  这个和我拥有同一付皮囊的少年,与现在的我也无甚关联。   

  我出生在东昌路,就是现在的小陆家嘴地区。   

  陆家嘴金融区改造,老房子拆了。最后一车搬空,我站在空荡荡的 屋子里,一个人不停地寻找着什么。   

  有人来催,我说等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当然我什么也没找到,这是一间空屋子,只是一间空屋子。   

  走出屋子的一刹那,他的眼泪快要下来了。   

  我们的生活,总是被无数的变故所打断。   

  即便回头,也不可能再看见什么。   

  就像那个多愁善感的少年,蹩进了旧上海曲折狭窄的弄堂,早已消 失不见。   

  王寅   

  王寅坐在阴影中,他可以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把阴影劈成两半。   

  而不停说话的那个人,往往是我。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人,但绝不会 是王寅。   

  “说多了就是威胁”,王寅这么写道。   

  我们的话题无远弗届,除了文字。   

  不知道为什么,从不涉及文字,小心得,如同害怕碰伤空气。   

  王寅是我中文阅读的一部分,像一件白瓷水碗,就要引入一线清水。   

  王寅已经出版了三本书,除了诗歌还有图片。   

  这些薄薄的纸片,绵密、节奏均衡,翻动它们时,感觉是清寂的斜 雨,在冲洗。   

  正如他疏淡的性格和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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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生命迹象         

  生命迹象   

  老李像一个万物有灵论者,做木头生意时,对客户来说:木头,它 是有生命的。   

  喝红酒时,对女孩子说:红酒,它是有生命的。   

  抽雪茄时,老李不幸被我抢先说了:是的,雪茄,它是有生命的。   

  是啊,我们周围,所有的生命体和非生命体,都在大力呼吸。   

  越蛮横,生命力也就越是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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